家书抵万全——《施能杞先生家书》解读

家书抵万全——《施能杞先生家书》解读 家书抵万全——《施能杞先生家书》解读 2011年6月 第2期 八桂侨刊 OverseasChineseJoumalof Jun.2011 No.2 家书抵万金 —— 《施能杞先生家书》解读 李天锡 (华侨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福建泉州362021) [摘要]《施能杞先生家书》是典型的侨批.它不仅再现了侨批的功能,而且还把侨批的功能进一步扩 大.通过解读此《家书》,可以了解20世纪三四十年代海外华侨以实际行动与祖国人民共赴国难,支援祖国 抗战的情怀,海外华侨创业之不易,以及施家后代对其父祖辈优良传统的继承. [关键词]家书;解读;抗战;创业 [中图分类号]D63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3925(2011)02—0031—04 施能杞先生,字季方,福建省晋江市龙湖镇衙 口村人,出生于先世以经商台湾的富家.为人严 正,不畏强暴,为邻里族党所倚重.20世纪30年代 末或4O年代初,为筹建故乡南浔小学校舍,受乡 亲委托,南渡菲律宾,筹募经费【按:据《旅菲临濮 堂成立五十周年纪念特刊》所附《施能杞先生传 略》载,施能杞于"民国二十九年(即1940年)"往 菲为筹建南浔小学校舍募捐经费;而从《施能杞先 生家书》中的第四件家书来看,仿佛民国廿八年 (1939年)白金商行开张时他已在菲国宿务.因未 可确定谁是谁非,故云"2O世纪三十年代末或四十 年代初".]岂料工作未及进行,太平洋战争爆发而 未能遂愿.在此期间,能杞忧郁成疾,不久逝世,终 年56岁[按:此据1960年出版的《旅菲临濮堂成 立五十周年纪念特刊》所载《施能杞先生传略》.另 据能杞长子"施维雄恭述"《季方公事略》载:"讵料 日寇南侵,菲岛沦陷,先府君竟以忧时弃养.乌呼 痛哉!"故推断施能杞于太平洋战争期间逝世.未 知确否,祈识者赐教1.1972年,其长子施维雄把能 杞所仅留的四件寄给国内家属的信札连同一些名 人的题词,委托陈风子编辑成《施能杞先生家书》 (下简称《家书》)一册,影印行世. 《家书》中所汇集的能杞手书的四件信札是典 型的侨批,因为除第四件家书外,余者都有"兹付 国币"或"外付国币"的字样,这是由于其时侨居海 外华侨与国内亲戚,眷属的经济,信息联系的需要 所使然.从这些侨批中,我们可以了解到其时侨批 的另一种功能,即一件侨批并不仅与一个人(或一 个家庭)有经济联系(当然,我们并不否定多数是 这种情况),而且还可以通过与某一个人联系以后 而向其他有关亲戚朋友辐射.这是笔者以前在研 究侨批功能时所未曾特别注意到的.施能杞在第 二件家书(按:此四件家书的下款均未署明具体日 期,仅第二件署有"十一月初七日",故只好以《家 书》的排列顺序来区分)中,对其长嫂,庶长嫂与四 兄日:"外付国币伍拾元,拨叁拾元交长嫂,壹拾元 交庶长嫂,余壹拾元收用.(按:依此语气观之,仿 佛是对其四兄云)."而在第三件家书(此为致其 [收稿日期]20l1_04.28 [作者简介]李天锡(1948一),男,福建省石狮市人,华侨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研究 方向:华侨华人历史文化与泉州地方史. 一 31— "长兄嫂大人"信)中,他又云:"莎(按:即施能杞夫 人吴亚莎,又称吴莎治,宿务19世纪华侨富商吴 文之女),夹汇票伍百元,拨交四兄一百元,锥嫂 三十元,乌钗嫂三十元,二嫂拾元,三嫂,四嫂,乌 客嫂,相侄,藩侄,养侄,能修,能从,维荣,颜健,家 栋各分壹拾元,悦治嫂,信棕嫂,纯秀,养肇,阿报, 圭侄,玖侄,朗刺,淑月女婢,笑仔各五元,孙钩二 十元.以上计应分三百五十元,外付法币五元.合 共除外,尚余壹佰伍拾伍元,嫂可收用于年关.对 迷信可全破除.嫂自己费用外,可主裁酌给邻右贫 寒亲众,唯未稔嫂能乐从之?如不为然,请尊裁就 是."在第二件家书中,能杞云把"外付"的国币伍 拾元分成三份,分别给长嫂,庶长嫂与四兄,已是 一 目了然.这是相对比较常见的一种侨批.而在第 三件家书中,能杞请其长兄嫂从此件侨批中拨出 多少不一的款项进行分配,而所分配的对象即达 26人之多.此外,他还请其长兄嫂除自己收用于年 关外,若有可能即"酌给邻右贫寒亲众".可见此件 侨批的惠及面之广(按:即使其长兄嫂没有遵照能 杞的意见,再"酌给邻右贫寒亲众",仅其信中所提 到需给予的26人,再加其长兄嫂本人,惠及亲众 也已达27人).笔者以为,这大概可以理解为是以 后华侨华人主动捐款前来故乡创办公益慈善事业 的前奏.然而,关于是否再"酌给邻右贫寒亲众"这 一 点他还征求其长兄嫂意见,可见能杞对其长兄 嫂的尊重,甚至有时还称其为"大人"(如上所述, 在第一件家书中即然),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中 "长嫂如母",难怪梁寒操在《施能杞先生家书?跋》 中称能杞"尊兄寿嫂,礼也."【】由此可见,虽然施能 杞身居海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中华传统美 德. 然而,遗憾的是,由于这些家书的影印件没有 附带信封,故未能再对其时侨批的其它特点进行 分析.尽管如此,但有幸者,此四件家书均保持着 完整的内容,故我们还可从如下四方面对其进行 解读: 一 ,表达了自己对祖国抗战必胜 的信心及对时局的关切 我们不难明白,既为"家书",当然主要谈的是 家庭之事.可是,施能杞作为一位侨居海外的爱国 华侨,在叙谈家庭之事的过程中无时不流露出对 一 32一 祖国前途与民族命运的关切.因其时正值祖国抗 日战争期间,因而信中时时表现出对日本帝国主 义侵略中国的极大愤慨,以及对祖国抗战最后必 定取得胜利的信心. 他在第一件致长兄嫂的家书中,讲到当年"阴 历十月十六日为长嫂六十晋九大寿"时,即云:"因 寇氛未平,不能赋归,谨备华筵,恭祝寿庆.""惟祈 寇氛消灭,胜利早临,明年此日定率诸儿曹回归故 里,庆祝嫂夫人七秩荣庆典礼,作戏彩娱亲之欢 跃,尽乌私图报之情殷.未审能从此愿否?念甚!" 此处所言"未审能从此愿否",是特指对其时的明 年抗战是否就能取得胜利,届时自己是否就能"回 归故里"为兄嫂举办"七秩荣庆"尚有疑虑.但是, 他对祖国抗战最后必将胜利是充满信心的.在第 三件家书中,他写道:"抗战胜利,吾辈便可回家", 把旧房改建成"两层楼屋".由此可见,祖国抗日战 争最后必将取得胜利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基于此,施能杞对祖国人民浴血奋战,英勇抗 击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给予了高度评价.他在第二 件家书中写道:"而值此寇氛未戢,国难犹殷.自抗 战以来,前线热血志士,后方灾区难民牺牲千万生 命,破坏物资不可胜数,为民族争生死存亡,为世 界争公理正义,博取最后胜利.达此目的,期在不 远.实为我国有史以来很有价值最大的牺牲,亦很 有光荣的历史."应该说,这也是广大海外华侨的 共同心声,因而他们才能积极从人力,物力与财力 诸方面支援祖国抗战,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 这已经为历史所证明,无须多赘. 此外,施能杞对时局也非常关心.他在致庶长 嫂,长嫂,四兄的第二件家书中又写道:"时局变幻 靡(按:当为'非'字之误)常,美日恶化,忽弛忽张, 将不免出于一战.斐地美属战舰飞机戒备森严,天 灾流行,战魔降临,世界几无干净土.彼苍者天未 审怜此苍生否?惟有合眼放步,听之低昂己哉."在 这里,《家书》作者流露出一种悲观低沉的情绪,应 该说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正常的.笔者想指出 的是,他说"美日"关系"恶化","将不免出于一 战",确实是有先见之明的.果然,1941年12月8 日,日本向美,英两国宣战,并随即进攻美英在太 平洋的海军基地珍珠港和菲律宾,新加坡等地,发 动了太平洋战争.1945年1月9日,美军即在菲律 宾林加因湾登陆,协助菲律宾人民,直接抗击日本 侵略者.然而,1945年9月2日日本正式投降以 后,菲律宾人民抗日斗争的胜利果实却被美国夺 去.此是后话. 二,记述了自己积极支援祖国抗 战的实践及努力革除陋俗的希望 施能杞对时局关心,对祖国抗战念念不忘,积 极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支援祖国抗战.他在第四件 家书(此为致其"能枢胞兄"信)中写道:"丁兹国难 日亟,抗建孑L殷,最高领袖蒋公屡有宣言,训戒全 国同胞,节约救国,剖陈利害,谆谆告诫,至为详 晰.凡有血气(者),莫不感动.弟从前有不良嗜好, 烟酒习惯成癖,经民(国)廿八(按:即1939年)七 七纪念国难寇氛两周(年),自动断烟节约,至今已 逾廿阅月.对酒方面,非酬应恒数月一滴不入口 者,惟(按:疑为"为"字之误)国家社会捐输义务. 嘱诸儿辈晓以大义,力以输将."施能杞此处除了 说明自己已戒酒断烟,支援祖国抗战以外,还希望 其胞兄能对国内"诸儿辈晓以大义,"尽"力"予以 "输将",共赴国难.其拳拳赤子之心不难想见. 此外,施能杞还把支援祖国抗战与革除陋习 结合起来.早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华侨领袖陈 嘉庚就对祖国国内及南洋华侨社会的各种陋俗十 分反感.他说:"习俗误人,至为可畏,须知人心放 纵易,收拾难"[2].同时,他还带头在自己领导的社 团中移风易俗.施能杞也是一样,对各种陋俗非常 不满,并带头在自己家族中进行改革.他于第二件 家书中在对祖国抗战作出高度评价以后,接着又 写道:"吾辈后死者当崇敬先烈之丰功伟绩,悯恻 难胞之颠沛流离,尊(按:当为'遵'字之误)从政 令,节约救国,革除陋习,赈恤灾难.吾人处此非常 时期,国步维艰,当以身作则,改革恶习,倡导节 约,破除迷信,赈恤灾难,引为时志,有一分力作一 分事,聊尽我心而己.弟与内人力行之,但恨限于 绵薄耳.还祈吾兄向长嫂明晰开导,对此子弥月及 四周月勿作无谓之华(按:此处与'花'同)费,如欲 开消,可周济贫寒亲众也较有实际."其此处所云 "此子",即指是年10月28日即阴历九月廿八日 其长媳李令仪分娩所得之男孩.他在此信中已先 告知此事,故接下来才会吩咐其胞兄在"此子"弥 月与四周月时要节约办事,不要作"无谓之花费". 此外,施能杞还对其长兄嫂为其得孙庆贺的 一 些做法提出了善意的批评,并开导她须以国事 为重,节约救国,赈恤伤难与贫寒乡邻.他在第三 件家书中这样写道:"令仪生男表名家骅.来信谓 嫂得讯喜不胜言,随时鸣放爆竹,并欲购送糖豆 (给)亲朋,为四兄劝阻.丁兹国难,受灾民众百千 万人.节约救国,赈恤伤难,为后方民众义务.应尔 有用金钱(作)无谓牺牲,识者鄙之.小孩弥月,嫂 尚敬夫人(妈),送油饭.余意殊不必也.际此非常 时期,薪桂米珠,亲众邻居,贫寒之家,时加周恤, 较有功德.此间对迷信一途,完全脱离."我们于此 不难再次看到,施能杞时时牵挂着祖国的前途和 民族的命运,希望国内亲人也能以实际行动参加 祖国抗战的迫切心情;以及关怀乡亲的殷殷情意. 三,揭示了白金商行创业之不易 施能杞育有五子:维雄,维琛,维鹏,维荣,维 翰.其兄弟五人于2O世纪三四十年代相继前往菲 律宾.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工实践以后,五兄弟在其 父能杞的率领下,于侨居地宿务创办了"白金商行",经营出入口商品和百货零售业.后虽曾数度 起落,但至6O年代,白金行除了宿务市内的艾山 诺主店外,还在描戈律开设分店,同时经营旅馆, 开设菲国最大的中式"白金楼"网.至80年代,新建 的白金行总面积就达5000平方米,为以前的五 倍,在仙道示将军市开设的"白金城"内还有大型 的超级市场,戏院,精品店,食廊,旅馆等[41.其规模 是很大的.可是,人们往往只知道白金行成就之巨 大,而对其创业过程却知之不详,《家书》就为我们 揭示了其时创业不易的一个侧面. 能杞在第四件家书中写道:"白金商行初创, 资本短绌,又产生于最不景气时代.对门面需要粉 饰铺张,对内里非常节俭,吃苦耐劳.每月包菜仅 斐币拾元,三餐饭粥自炊,十余口伙食全月不过二 十余元.客岁春季夏初,营业冷淡非常,琛,鹏两人 忧形于色,且营养不足,形消骨立.内子也为之焦 灼万分也.雄于是力辞协珍分行职务,一面赴岷向 尤善祖君商借资助,添办货品,亦假岷《公理报》, 由无线电广告鼓吹,并由本埠各电影院照片宣传, 加办中美时装货物,故能吸引顾客,招待又极周 至,是以能收指臂之效.自五月起门市日见进步, 嗣雄躬赴香沪选择新奇时货,一鼓作气,声价增十 倍于前矣.外表较优于成绩,而实际堪称谓不劣. 盖自民(国)廿八(年)十一月十八日开张'白金', 自己实力不及二千元余,布置门面,家私,器具将 一 33— 及千元,余项实不能敷衍.雄即向友挪借千元始能 草创开业.年关生意颇好,得净利将及六百元.畴 昔晋源失败,亏负吴修员亲家有七千元,嗣陆续付 还约近六千进退,惟不知准确否?尚未清理者在千 数内外耳.原拟早日寄还,盖此间经济仍不稍松. 希兄就南浔提壹千元躬诣吴府面交修员亲家,并 致意感谢,谓此间新创生理,成绩虽不劣而绌于资 本,手长袖短,不能裕如应付,故函嘱吾兄由南浔 提支奉还,并询所侵尚有几何耳?示慰."从这一段 叙述中我们可知,白金行是于民国28年(1939年) 十一月十八日(按:此处所指应是农历)开张的,其 时"实力不及二千元余",故只得向亲友挪借方能 开业.在经营过程中,由于他们善于做广告宣传, 增添时装货物,热情招待顾客,以后才慢慢有了进 展,并逐渐获利.此外,我们还可以知道白金行开 办之前,他们曾创办"晋源"号(按:究竟是在菲律 宾开办,或是在家乡创办,家书中没有言明),因其 失败而亏欠能杞亲家吴修员七千元,以后陆续付 还六千元左右.能杞虽身居菲地,但对此事尚念念 不忘,故在信中云,因白金行尚未能应付裕如,只 好请其胞兄能枢从故乡"南浔"(按:此当为能杞兄 弟早年在故乡创办的"南浔百货公司"阎)提取一千 元前往吴府奉还,并询问尚还欠款多少.于此,我 们不难看到中华传统美德时时处处在施能杞身上 得以体现. 四,余论 正是在施能杞(他逝世后,即在其夫人吴亚 莎)的率领和掌控下,施维雄五兄弟团结一致,同 心协力,锐意进取,使得白金行迅速发展,数十年 间即成为宿务(甚至菲国)的着名商行之一. 如前所述,施能杞在世时非常关心祖国的前 途和民族的命运,同时还身体力行,希望能尽己之 力而有益于祖国,造福于人群.施维雄兄弟也秉承 了这种品德,尤以其三子施维鹏为突出(按:也许 这是其家族推举他为代表,因其长兄施维雄已于 1979年逝世).中国改革开放以后,施维鹏频频回 乡,积极参与兴建故乡南侨中学,衙口中心小学和 幼儿园的校舍;在中小学,幼儿园设立"奖教金", "奖学金";创立"施维鹏教育福利基金会",常年按 月发放衙El中心小学,幼儿园及各界工作人员电 灯津贴费,深受故乡人们的赞扬阎.此外,他还在菲 律宾隐名埋姓,以"宿务无名氏(引叔)"为号创设 一 34一 "优秀华校校长,模范华语教师奖",在其逝世前的 17年间,共奖励华校校长与华语教师1392名,奖 励金额高达23582000披索17].这更是弥誉海内外, 有口皆碑.因此,维鹏于2004年9月8日逝世以 后,菲律宾华教中心编辑了《永远的无名氏》,于 2006年由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总社,知识出版社 出版,以为永久纪念. 据悉,施家第二代年轻人以更大的魄力和眼 光,发展白金行,堂兄弟们组成五大集团公司,形 成"艾山诺帝国".他们既各自为政,又密切配合, 而重大决策仍由父辈们制定[81.并且,他们仍然继 承其父祖辈不为名不为利,热心从事公益慈善事 业的善举,如一年一度的"优秀华校校长,模范华 语教师奖"照样举行,但对其资金来源却说"不知 道".[91 施维雄生前在《家书》中所付的《季方公事略> 中写道:"读父书而增悲,孝道固与天地同昌奕世 而不泯者也.愿我子孙秉承先人懿德遗训,发扬光 大,永锡尔类.夫仅一家之沐其庥也哉."依此观 之,施家年轻一代是真正秉承其先人的"懿德遗 训",并不断把其"发扬光大"的.相信他们在未来 的岁月里一定会为祖籍国,为菲华社会做出更大 的贡献. 【参考文献】 【1】施能杞先生家书[z】. 【2】曾讲来.杰出的社会改革家一陈嘉庚【A】冲共厦门 市委党史研究室等.杰出的社会改革家——陈嘉庚[C】.厦 f-J:1994:5. 【3][4]】[5]【8]林鼎安.永远的无名氏[A].菲律宾华教中心. 永远的无名氏[C】.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总社,知识出 版社.2006:101.102.98—99.102. [6]吴谨表.侨胞的楷模——施维鹏先生【A】.菲律宾华 教中心.永远的无名氏【c】.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总社, 知识出版社,2006:132. [7][9]李荣美.宿务无名氏支持华教功在华社【A].菲律 宾华教中心.永远的无名氏[c】.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 总社,知识出版社,2006: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