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科学论文】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社会科学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山西大学 硕士学位论文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姓名:顼晓敏 申请学位级别:硕士 专业:马克思主义哲学 指导教师:姚纪纲 20060601 摘 要 女性解放一直是当代社会运动的重大问题之一。波伏娃女性主义 哲学思想的核心在于，通过对女性社会生活和境况的详细考察，揭示 了“女人是他者”的可悲命运，澄明了造成这种状况的文化背景和历 史原因。在波伏娃看来，自我与他者的对立结构存在于人类生活的各 个层面。在性别层面上，男性被赋予了自我的角色，女性成为绝对的 他者。男性和女性之间存在着一种主体和客体、自我和他者、主要和 次要、支配和附属的关系，女性是根据男性而不是根据女性本身来定 义自我的。在一个父权制的文化氛围里，男性或男性化是积极的、标 准的和正当的，而女性或女性化是消极的、反常的和不正当的。社会 上占统治地位的男性意识始终在塑造着女性，使女性变成了只是相对 于男性的存在，绝对地服从于男性权威，处于被支配的他者地位，是 无足轻重的“第二性”。 在女性边缘化处境的问题上，波伏娃反对简单化的生物学、经济 学和精神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学的解释。虽然在男女性别差异方面女性的生殖功能的 确给她们带来了更多的束缚，但与生理事实相比，更重要的是社会价 值和态度造成了女性受压迫的状态。女性不是因为生育后代才将自身 孤立起来的，而是传统的妇道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使得女性脱离了社会，因此，“女 人不是天生的”。 与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相比，波伏娃更多地阐述了女性受压 迫的复杂性，认为是多种因素和制度导致了女性受压迫的状况，而且 压迫机制是如此的复杂，以致于在法律为妇女解放提供可能性的同时 传统的力量却在起着反作用。抽象的权利不足以确保女性把握这个世 界，两性之间的真正平等至今还没有实现。波伏娃指出，女性从他者 走向此者，不仅要参与生产劳动，而且要进行社会改造，尤其是要树 立女性主体意 识。 ( 本文以波伏娃的代表作《第二性》为文本依据，通过对她关于女 性角色的异化、女性主体地位的失落等现象的分析，揭示女性受压迫 的深层社会根源;特别是对她关于女胜是他者的哲学思想的评述，彰 显出对女性命运的深层关怀，并且将其放在马克思主义妇女观的背景 下，考察二者之间的异同，从而科学地把握和评价波伏娃女性主义思 想，这对于发展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理论和指导妇女解放运动，将有 着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波伏娃;女性主义;第二性;他者;生产劳动 ABSTRACT Women’Sliberationisoneof issuein social importantcontemporary reviewed movement(By women’sfateand historically plight， Beauvoir outtheothemessfromthe isthe opened other,not proposition:“Woman the becomethe ideaofBeauvoir’S of one(”，which key philosophy structureofselfandtheotherexistdifferentlevels feminism(Opposite of it human isnot thatmanand life，SO strange womanare is opposites(Man endowedtheroleofselfand womanbecometheother(Feminiecomeinto be herself to therearesomerelationsbetween ing accordingmasculine，SO manand assubordinationand and woman，such master,objectsubject， theotherand self(Manis and womanis positive，normative proper,but andabnormalincultural of passive，secondary atmospherepatriarchy( man of hasmolded become relativeto Ideology woman，whoexistence manand ofman(Womanisdefinedasthe absolutelyobeyedbyauthority resultedinwoman secondsex'’( ot:her,which being‘‘the Beauvoir of opposedsimplificationinterpretationbiology,depth andeconomics aboutissueof functionof psychology situation(Although womanmore is thatsocialvalues procreationgives bondage，itimportant andattitudes makewomanin situation(Procreationcouldnot oppressed makewomanbe thetraditional make isolation，but institutionthem the womandoesratherthanis( disengagesociety(So DifferentfromviewofMarxist the feminism，Beauvoir emphasized of womanand thatthereare factors CO，mplicacyoppressed thought many alldinstitutesthatleadtowoman law oppressed(Whensystemprovides ofwomen’S of protection liberation，the traditionblocksthis strength C13urse(Abstractcouldnot thewoman the right protect masteringworld， SOthe donotcomeinto now(Beauvoir genuineequality beingby pointed outthat sociallabourand society reconstructing，woman participating consciousnesscanmakewomantotheonefromthe buildingsubject go other( BasedonBeauvoir’S second thesis majorwork，the sex，this opened Beauvoir’S aboutalienation the rootofwoman out oppressed by analysis ofwoman’S statusandSOon(Inthecourse ofwolTlan subject role，losing Beauvoir’S ideaoffeminism，deeply of’evaluating philosophical and difference forthefateof homology concerned woman(Analyzing feminism USscientifically MarxismandBeauvoir’S between view,help has theoreticaland m:asterBeauvoir’Sfeminismidea，which important and women’s Marxistfeminism valuesfor directing practical developing 1iheration( second other; sex;the KEYWORDS:Beauvoir;feminism;the production 引言 引 言 女性作为创造人类文明和推动社会发展的一支伟大力量，其生存状况和发展水 平是社会发展的重要指标，也是衡量社会进步的尺度。 自从人类诞生以来，就存在着男性和女性两个性别，在人与自然、人与人形成 的各种关系中，男性与女性的关系可以说是一种贯穿人类发展始终的关系。随着人 类社会的发展，男女两性的关系也呈现出不同的表现形式。从人类社会有文字记载 以来，女性相对于男性而言始终处于劣势的地位，古今中外莫不如此。一般来讲， 男女由于生理上的差异而形成不同的角色分工，男性担任社会角色，女性担任家庭 角色。这样，男性就比女性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机会，从而能够很快地提升自身的能 力，在社会认同、科学研究、价值评价等方面均以男性为标准，结果是形成一个以 男性为主导的社会;女性则在资源分配、权利行使、科学研究等方面处于边缘地位。 中国封建社会的妇女观就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六礼七出等等。孔夫 子说过，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西方《圣经》中宣称上帝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制造 了夏娃，亦旨在于表明女人是男人的一部分。19世纪德国哲学家尼采甚至说过，去 找女人吗，别忘了你的鞭子。这些中外传统观念都反映出女性在社会地位上劣于男 性。在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相对不发达以及人们头脑中长期存在的男尊女卑等观 念的影响下，性别歧视就成为一个长期存在的社会问题。 de 西蒙娜??德??波伏娃 Sin,one situation ，认 出“性别差异”问题的哲学家，她探讨了历史上女人的处境 woman’s 为女人处于“绝对的他者”的地位，是不自由的，是屈从于男人的附属品。也就是 说，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男性意识在塑造着女人，女人被界定为相对于男人的他者， 这使得女人成为“第二性”。在女人边缘化处境的问题上，波伏娃反对简单化的生物 学、经济学和精神分析学的解释。她认为，男女性别差异的确给女人带来了更多的 束缚，但与生理事实相比，更重要的是社会价值和态度造成了女人受压迫的状态。 波伏娃对女人社会地位作了深入细致的哲学分析和探讨，褐示了历史上女人受限制 和压迫的根源，提出了关于摆脱这种尴尬处境的策略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从而为女性解放提供了 有利的思想武器，对当代女性主义产生了深刻影响。 坡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第一章波伏娃女性主体性思想的渊源 波伏娃的《第二性》是西方女性主义的理论经典，纵观全书我们发现波伏娃的 女性主义哲学思想始终是围绕女性主体性问题展开的，因此有必要对这一问题从时 代背景和理论来源两个层面作一探讨。 1(1波伏娃写作《第二性》的时代背景 西方女性主义运动走过了近二百年的历程。女性主义在不同时代、地域和文化 环境等因素影响下而产生各种流派，形成了一种多元互补的共生结构。多元化的特 点，拓宽了女性主义运动的视野，使女性主义运动保持了勃勃生机。 的《论两性平等》论著中，提出“精神没有性别”这一富有革命性、超前性的口号。 十八世纪，法国启蒙大师卢梭的一句名言:“人是生而自由平等的”也影响了整整 《女权宣言》中，又强调了妇女生来就是自由人的自由观。但是，同样作为人，妇 女在这个新社会中并不具有和男人一样的政治、法律、教育等权利。1792年，英国 本书中，玛丽通过历史、现实、批判性的分析，着重为妇女获得参政权、受高等教 育权而大声疾呼。这本书亦被称为“第一部女权论作品”。相隔半个多世纪，到了 19世纪中叶，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哲学家和政治家约翰??斯图亚特??穆勒出版了 《妇女的屈从地位》一书，他强调只有争取法律平等才是妇女解放与自由的根本。 大约从19世纪中期到20世纪20年代，西方发达国家形成了妇女运动的第一次 高潮，这是一场以要求政治平等、争取妇女选举权为主要目标的斗争。运动的结果 是欧美妇女赢得了选举权、继承财产权、受高等教育权和经商权。随着许多社会主 义国家的确立，更多的劳动妇女得到了比西方女性更现实更广泛的平等与自由。但 是，传统女性主义者争取的权利仅局限于法律上的男女平等，从实质上看，这其实 是向男性中心社会的认同，因此，“法律上给妇女的政治、经济诸种权利也就成了 一纸空文”?。妇女们陷入了新的因境: “一方面，妇女枉担了解放的虚名，她们实 际上额外地扮演了力不胜任的男性角色。另一方面，个别妇女虽掌握了权力，但她 们实质上只是男性权威的代理人。从某种程度上说，男女平等反而加深了妇女的异 163 。闵冬潮国际妇女运动――1789一1989[们(河南人民出版社，1991 2 第一章波伏娃女性主体性思想的渊源 化。”。因此，当西方妇女取得了一系列看得见的权利和解放以后，在社会生活中暴 露出大量更深一层的妇女问题，使广大妇女对现状普遍感到不满，女权运动在经历 了第一次高潮期后走向了它的衰落期。 1949年，波伏娃的代表作《第二性》在法国出版立即引起了轰动，被誉为“有 史以来讨论女性的最健全、最理智、最有智慧的一本书”。。作为“存在主义哲学” 的代表人物之一，波伏娃崇尚自由、超越和真实 authenticity 。同时，她日益感到， 限制个人发展的社会文化结构和制度妨碍了自由观念的发展，表现尤为明显的是社 会强加于女性的不平等角色。在这部著作里，波伏瓦提出了一个重要观点:“一个女 人之为女人，与其说‘天生’的，不如说是‘形成’的”。。她认为在社会历 史中， 男性居于主导和决定地位，女性处于被主导和被决定地位:女性的历史和现状是由 男性的需要和利益决定形成的，是社会丽不是其自然本性赋予了女人“第二性”的 地位。波伏娃主张女性应进行自我反思，男人和女人应该以一种新的相对平等的方 式来理解自己和他人。波伏娃一生的工作就是通过哲学和文学从理论和实践两个层 面来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性》一出版就遭到了激烈的批评，它被认为是片面的和带有偏见的。波 伏娃自己也被攻击为憎恨男人、性冷淡以及女色情狂，对她的各种负面批评一直持 续了多年。《第二性》真正为人们所接受并引起世界性反响还是在20世纪70年代以 后。它对20世纪60一70年代妇女运动的第二次浪潮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第二 性》被称为“西方女性解放运动的《圣经》”，是女性“拒绝再做第二性的里程碑”?。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对男权文化的全面批判，是妇女解放理论上的一次飞跃，即 使那些最尖锐的批评者也不得不佩服波伏娃探讨两千年来为西方哲学所忽略的主题 的勇气和毅力。她的工作不仅在哲学学科内建构了性别批判理论，而且带动了其后 的女性主义理论的发展。正如有人所言:波伏娃点亮了一座灯塔，给本世纪后半期 的女性照亮了一条路。 1(2波伏娃女性主体性问题的理论探源 波伏娃吸收了西方传统哲学中关于主体及主体性的思想，因此，准确把握主体 性的含义及其特征是理解波伏娃女性主体性思想的基础。 o康正果(女权主义文学[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拇中 时国 ?书 n籍 版 社 吕: 8泽者前 兰日 2 o同上309( o同上译者前言2 ， 波扶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1(2(1主体性及女性主体性 主体性是人作为主体同客体的关系中显示出来的自觉能动性，包括人的自主性、 自为性、选择性和创造性。自主性 autonomy 能够自觉地把自己视为主，把外物 视为客;把自己视为主动者，把外物视为被动者。它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感性显 现。自为性，包含对客体规律性的自觉和对主体内在目的和使命的自觉。在自为性 里，主体不仅要做主人，而且这时的活动有了明确的目的性和科学性。选择性标志 着人的自由意志和自由决断的性质和本质力量。主体根据自身最迫切的目的来选择 客体，主体“只有通过自我选择才能把自我从它最初的存在状态转变为自我实现状 态。„„这是一种超越活动”。。因此，任何主体的活动都是一连串的选择性活动， 都是充满选择的活动过程。而人的选择是有条件的，正如马克思所说:“如果他要进 行选择，他也总是必须在他的生活范围里面，在绝不由他的独自性所造成的一定事 物中间去进行选择的。”。。因此，选择性的状况表明主体性的状况。创造性是选择性 的展开形式，也是人的活动主体性的最高形式。人类社会据以存在和发展的一切， 从物质生活用品到精神生活用品，从人们的物质关系到文化关系，从个体到社会实 体，无一不是作为主体的人和人们创造的产物。一个文明程度较高的社会，同时也 是其成员能够充分发挥创造性的社会。因此，“创造性是衡量个人主体性的 尺度，也 是表现社会文明程度的标志”。。 女性是人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她的主体性既反映出人的普遍性，又反映出 她的特殊性。女性主体性，是女性作为主体存在对自身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 和价值等方面的一种自觉能动性;是激发女性追求独立、自主，发挥主动性、创造 性的内在动机;是女性对自身力量和能力的一种肯定。女性具有了主体性，在社会 生活实践活动中，就能够不断遣完善和充实自己，使自身在地位、能力、生活方式、 知识水平、人格塑造、心理健康等方面有不断提高。 1 2 2波伏娃女性主体性思想的直接来源 在《第二性》的序言中，波伏娃直截了当地指出:“我们的观点是存在主义的观 点”固。因此，《第二性》所体现出的女性主义思想带有存在主义哲学的色彩，更确 切地说，是带有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的色彩。 。杨韶刚寻找存在的真谛――罗洛??梅的存在主义心理学m]湖北教育出版社，1999(269 355356 o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3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160( o袁贵仁人的哲学?](工人出版社，1988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眦(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t998序言z5， 4 第一章波伏娃女性主体性思想的渊源 1 “人是自由的” 自由是萨特哲学的基本概念，指的是以主观性和超越性为特征的纯粹意识活动。 它不是人的存在的某种性质，不是追求和选择得来的。人的追求和选择，或者说人 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自由。自由是人所必然具有的。 萨特提出“存在先于本质”，指的是人的本质出于人的自由的创造。“人的自由 先于人的本质，并使本质成为可能”。。人,开始只是作为纯粹的主观性、虚无而存 在，至于人的各种规定性，则是出于纯粹主观性、虚无的仓?造。人的一切 特性不是 与生俱来的或上帝之类的外力给予的，而是作为自由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愿造成的。 萨特认为，肯定人的存在先于本质就是不把人当做一种现成的、确定的存在， 而当做一种不断把自己推向将来的存在。在人面前横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人究竟 成为一个什么人决定于人自己的设计、谋划、选择、造就。人与物的重要区别就在 于人是一种不断自我设计、自我谋划、自我选择、自我造就的创造物。人作为自为 的存在的根本特征就在于它的主观性和超越性，即按照自己的意向不断地否定自己、 超越自己，而这正意味着人不断地设计、谋划、选择、造就自己。 首先，波伏娃根据“存在先于本质”的观点，提出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永恒 的女性气质 femininity ”。任何女性都没有天生的本质，她是什么?具有怎样的气 质?完全取决于她自己的选择。女性的生理特征并不能决定女性的气质，女性的生 理特征仅仅是一种客观存在，与女性的本质无关。先有存在，后才有根据一个人的 选择而决定的本质。女性也是如此。千百年来奴役女性、歪曲女性形象的“女性神 话”的本质，不过是男性根据自身的利益和要求，虚构编造出来的他们心目中的女 性形象。波伏娃的这一揭露使许多人尤其是妇女的视野豁然开阔，认识到女性不是 天生就是低劣的，不是注定要依附男性过寄生生活的，并且增强了女性的自 信，鼓 舞了她们追求新生活的勇气。 其次，波伏娃根据自我设计的理论，提出作为第二性的女性并不是天生的，而 是后天形成的。波伏娃认为，女性同男性一样，也有超越的冲动，女性在从女孩到 母亲的生命历程中，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通过自我设计，成为一个“人”，一个主 体。但是处境却使她们被追根据社会的要求、男性的需求进行自我设计，使自己成 为人们心目中的女性，成为第二性。女性所具有的一切气质，都是处境强加给她的， 是整个以男性为中心的文明造就了女人，将女人树为他者。如果有一天社会给予女 。萨特存在与虚无[枷三联书店，1987(56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性的处境同男性相同，女性也可以像男性一样，通过自由选择、自我设计来创造自 身的价值，实现超越，成为主体。 2 “为他的存在” 按照萨特的观点，每一个人都是从自己的主观性出发来看待他人的，总是把自 己当作主体，把他人当作自己的对象。然而每一个人都不难察觉，他人也是作为主 体而存在的，同我一样具有主观性、意向性，我自己往往成了他人的意向对象。这 意味着个人之间都彼此把自己当作主体、把他人当作对象。我不可能在把自己当作 主体时把他人也当作主体，他人总是我的对象。萨特由此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 一种“主奴关系”，即每一个人都力图维持自己的主体性，把他人当作随自己的意向 转移的对象 客体 。在我的目光中，他人是我的奴隶，他的存在是一种“为我的存 在”;在他人的目光中，我又被变成奴隶了，我的存在则是“为他的存在” 系必然是一种对立和冲突关系，不管个人对他人抱什么态度都改变不了这种局面。 因此，他提出了“他人即地狱”。 波伏娃从这一观点出发，认为男性天生就有统治女性的欲望。而男性自身的生 理优势在远古时代的特定环境中取得了对女性的优势，从而建立了对女性的统治， 使女性沦为第二性。男性采取一切措施来维护他们建立的两性等级制度，巩固其统 治地位。在男性心目中，女性是他者，是他人，而“他人即地狱”，所以男性将女性 视为地狱，视为恶，认为必须将女性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否则女性将会为他们建 造一座地狱，他们将处于女性的统治之下。正如卢梭在《爱弥尔》中写道:“男人和 女人是为对方而存在的，然而他们的相互依赖性是不平等的。没有女人，男人仍然 存在，没有了男人，女人的存在便有问题。女人依靠男人的感觉而活，依靠男人对 她1"1。]的奖赏而活，依靠男人对她们的吸引力、对她们的美德所设定的价值而活。女 人一生的教育都应该依照和男人的相对关系而计划，女人要取悦男人，要贡献给男 人，要赢得男人的爱和尊重，要哺育男人，要照顾男人，要安慰、劝慰男人，并要 使男人的生活甜蜜且愉悦。”因此，女性就是男性的附属品，一切活动都是为了适应 男性的需要。 波伏娃既引用了萨特“他人即地狱”的观点，又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人与人 之间是可以建立起互利互惠的关系，“达到完美的平等状态”的。“共同的生活对于 两个自由人是一种丰富，每一方都会从对方的职业中得到对自身独立性的保障。自 二(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立的妻子把丈夫从婚姻奴役中给解放出来„„”。。也就是说，在每一个人都是独立 的、自由的前提下，人与人之间建立平等的关系是可能的，这时的他人将不再是地 狱，而是“一种丰富”。 波伏娃否定了父权制社会中男性观念中的女人 即“女性神话” 和现实社会中 根据“女性神话”而培育出来的作为第二性的女人。她主张女性应该象男性一样实 现超越，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完整的人，认为女性应该象男性那样作为一个主体 去思考、去行动。而这种思考和行动，不是男性的行动方式，而是一个独立、自由 的人所应该采取的方式。 第二章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在《第二性》中，波伏娃收集了大量的社会历史资料，从哲学的角度具体地分 析说明了女性被压迫的根源以及如何成为“第二性”和“他者”的过程，同时也提 出了女性从“他者”走向“此者”的方略，为妇女解放指明了方向。 2(1思辨中的存在 波伏娃对女性“他者”地位的分析，是架构在哲学理论基础之上，她通过主体 与客体、超越与内在、行为与职责及历史与处境等范畴揭示出女性的存在状态，其 论述深刻独到，表现出鲜明的思辨特性和理论张力。 2(1(1主体与客体 广泛使用。波伏娃用这两个概念来说明男女两性在社会中的地位。在《第二性》中 主体有不同的涵义，它分别代表自我、意识、绝对、必然、权威和超越，是起主导 作用、占支配地位的意思。而客体则是无关紧要的、顺从的、从属的和具有依赖性、 内在性的他者。波伏娃很少使用自为存在、自在存在或者为他存在，而使用了具有 相同意思的“主体”和“客体”概念。主体具有许多自为存在的特征，而客体则具 有很多自在存在或为他存在的特征。因而，波伏娃对主体与客体的论述具有明显的 存在主义一一现象学的特征。萨特主要在讨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时使用了“主体” 和“客体”概念，他认为，只有在与他人的关系中才能界定主体或客体，在 人际关 系中当一个人被看作他者时，他就是客体，对应于他者的存在就是主体。对萨特来 说，主体和客体既不是社会的范畴也不是历史的范畴。而波伏娃则认为，这些概念 。[法]西蒙娜t德??波伏娃(第二性哺]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787 7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既是社会的又是历史的。她认为人类是一种超越，一种为我存在，尽管并不是每一 个体在生活中都能够作为自我确定的主体发挥作用。在她看来，在历史上女性处于 客体的地位，由于这是历史地形成的，而且在社会上得到维护，因此将自我 从客体 中解放出来并不容易。女人是客体，是绝对他者的事实并不意昧着在生活中对于每 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如此，但它确实刻画了女人的普遍处境。这与萨特的观点不同， 在萨特看来，如果被压迫者接受压迫，压迫才能存在，而且一个人不会总是处于客 体的地位。 与之不同，波伏娃强调，男人通过将自己设定为绝对的主体，在观察、界定和 超越自我，而另一方面，女人则作为绝对客体被观察、界定和超越。女人不能自我 确定，只能将自己看作他者。因此，对于女人来说，她的为他存在比自为存在更真 实，为他存在掩盖了自为存在，正如波伏娃所言:“女人不是根据自为存在，而是根 据男人对她的界定来认识自己和选择自己。因此，我们必须将女人描述为男人所设 想的那样，为男人存在是女人真实存在状态的本质要素。”。 正是在他者的眼中，主体才是某种确定的存在，正是女人的为他存在赋予了男 人的“本质”和“外在性”，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女人作为绝对的他者也拥有 确定的本质。男人在将自己确定为主体时也确立了其个性，而且因为男人没有被界 定为女人的客体，所以他没有被赋予和女人一样的本质。因此，即使处于客体的地 位，个体也可以作为自为存在而出现，这也表明，虽然女人处于客体的地位，但她 也可以成为“充实的存在 being ”，这种充实与男人自身所感到的那种生存 existence 形成鲜明的对比。波伏娃谈到:“他者，由于是主体心目中的客体，被 看成en―soi[自在]，因而被看成是一种存在”。。 21 2超越与内在 逻辑上对立的范畴，而不只是以性别为基础的对立。超越性指的是一种积极的、摆 脱了生物学命运的、能够根据自己的意图改造世界的生存状态。内在性指的是消极 的、服从生物学命运的、局限于狭隘的、没有创造性的、重复性的家务劳动的生存 状态。在历史上女性被归于内在性范畴，波伏娃通过对“游牧女人”的描述充分展 现了内在性的涵义和特征:“所以，分娩的女人无法懂得创造的自豪，她感到自己是 模糊力量的玩物，而经历痛苦折磨的分娩，对她仿佛是一个无用乃至令人讨厌的偶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IN-书N出版社，1998(228 @同上166 8 二(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然事件。„„家务活动，由于可以和母性事务协调一致，所以注定由她来做，同时 又把她禁锢在重复性和内在性之中。这种情况经历了一个又一个世纪，几乎毫无变 化地延续下来。家务劳动产生不出任何新的东西。”。 对于男人来说，历史上的游牧则展现了完全不同的内涵和特征:“ 游牧男人 他不是像工蜂那样，靠单纯的生命过程和生物学行为，面是借助于超越动物本性的 行动，去维持群体的生计。„„他并不是仅限于把从海上捕的鱼带回家:首先他必 须用树干做成独木舟，用它去征服水的王国;为了获取世界的财富，他兼并了世界 本身。在这种主动性中，他考验了自己的力量:他树立了目标，并开辟了达到目标 的道路。一句话，男人作为生存者得到了自我实现。为了维持，他创造;他突破现 在，开创未来。”。 2(1(3行为与职责 行为与职责之间的区分和超越与内在之间的区分密切相关，后两者的区分是前 者的前提。职责属于而且界定了内在性领域;行为属于而且界定了超越性领域。人 类被赋予了至少四种确定的职责，其中包括: 1 简单的生命过程，这是本能的行 为方式; 2 不产生新事物的劳动; 3 将一个人限制到现状的行为; 4 不断重 复的家务或任务。相反，行为包括: 1 树立目标的方式: 2 征服世界的方式: 3 获得自我实现的方式; 4 创造的方式: 5 为未来打基础的方式。职责和行为之 间的区分可以被看作是一种逻辑的或哲学的区分，它区分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类活 动领域和人类存在方式。历史上女人被迫履行职责，但这并不必然注定职责的范畴 是女性的范畴，因此，女性的解放并不必然要超越女性气质。女性的解放不是对女 性气质的超越，而是对内在性的超越，从内在性中解脱出来，摆脱无休止的履行职 责，从仅仅局限于现状的家务中解脱出来。 2(1(4历史与处境 波伏娃主要从历史与处境 主要指传统习俗、法律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等 对女性的心理、行为 方式的塑造上，揭示女性被歧视的社会文化根源。 波伏娃指出，人的生理特征和两性差异的意义离不开具体的历史环境，她反对 各种本质主义、非历史主义的观点，她强调，要根据劳动的、使用工具的人 来解释 生物学的意义，在此，波伏娃与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也是一致的。人是历史存在，这 种思想在理论上体现为“处境”的概念。个体的处境不仅包括社会一一经济的环境，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71( o同上(71( 9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而且也包括他或她赖以存在的身体。有形的存在是处境的一部分，身体本身也是一 种处境，而且它会受到个体生活于其中的大的社会处境的影响。因此，身体不是我 们有意发生关系的对象，而是我们接近世界的中介。人的发展要超越自身，行为、 劳动和筹划是人的基本特性，女性的生理特征并未限制她的这些特性的发展。 波伏娃在对待身体的这种两重性上很谨慎，在她看来，身体既是解放性的又是 限制性的，没有它我们不能深入世界，然而，也正是由于这种生物学的特征和原因， 我们对世界的看法总会受到身体的影响。从表面看来，女人不能和男人相匹敌似乎 和女人身体弱小有关。但从更深层来看，身体因素只是人类塑造自身的基础，除此 之外的社会因素在促成女性的内在性方面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因此，尽管身体对 女性的各种能力的限制很重要，但她的身体不足以解释她是个女人，以及为什么女 人是他者。 2(2女人是“绝对的他者” 波伏娃从史学、文学、社会学等多维视角分析了女性是如何被边缘化的，从哲 学视角探讨了女性主体性的丧失，进而提出了女性是“他者”的理论。 2(2(1作为“他者”的女人 在《第二性》的导言中波伏娃谈到，当男人将自己看作人也就是中性的存在时， 他将女人看作是“女性的人”。由于这种看法，而且更由于男人手中的权力，男人认 为自己的观点是绝对正确的。男人是而且总是“确定的主体”，女人则要以男人为参 照被界定和区分，而男人却不需要以女人为参照，女人体现了与男人的必然性相对 立的无关紧要性。因此，“男人是主体 the Absolute ，而她 Subject ，是绝对 the 则是他者 theOther 。”。 波伏娃所论及的他者即为女人，主要含义有几层:男人是自主的人，女人是不 能自主的人;定义和区分女人的参照物是男人，而定义和区分男人的参照物却不是 女人;女人对男人主要是作为性存在的，对他来说她就是性;女人是附属的人，是 与主要者相对立的次要者。由此可见，在这一对他者的理论探讨中，他者的地位和 特性就是女人的地位和特性，即相对于男人的附属性、非自主性、次要性、被决定 性等等。但是，波伏娃虽是从女性出发来论及和界定他者的，但她并没有把他者仅 仅局限于女性，而是把对他者的探讨推广到了更广阔的社会领域。在更高的层面上， 与他者相对的是此者 the One 。若此者没有树立相对照的他者，根本不可能成为此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t998(作者序11 10 二(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者。这就如小镇子上的“本地人”是相对于外来的“陌生人”而言的，后者往往被 认为是可疑的受排斥的。相对于本国人，别国人都是“外国人”:相对于白人种族主 义者，黑人是“劣等人”:相对于殖民主义者，土著居民是未开化的“野蛮人”;相 对于有产阶级，无产者是“下等人”如此等等。女人的他者处境与黑人极为相似一 一在男权家长制统治下。主人要求他们的言行符合自己谦卑的、低等的地位，于是 便有了顺从快乐的“好黑人”和天真温柔的“女性气质”的典范。 波伏娃接受了黑格尔的有关思想:“主体只能在对立中确立――他把自己树立为 主要者，以此同他者、次要者、客体相对立”。，这正是在意识本身当中发现的对其 他所有意识的敌意。而且，波伏娃认为他者与此者之间具有相对性。她明确指出， 女人作为他者是相对男人作为此者而言的，两者之间虽有相互性，但“并不是他者 在将本身界定为他者的过程中确立了此者，而是此者在把本身界定为此者的过程中 树立了他者。”@这也就是说，他者是被此者界定的，此者在把自身界定为主体时， 必定要把另一方界定为他者。女人之所以成为他者，正是长期以来男人把自己确定 为主体、并在社会各个方面实行男权统治的结果，实际上没有一个女人会自愿放弃 自己的主体地位变成客体和次要者。 而女性之所以没有参与到争取主体的斗争中去，没有争取人性和自由 的要求， 没有像别的被压迫者那样积极起来反抗，以求改变自己他者的地位，是因为女性一 直不具备把自身组织起来成为可与相关整体对抗的整体。“对于男性来说，他的同类 永远是另一个男性，一个与他相同的他人，所谓的相互关系是同他们建立起来的。” 而由于“把女人看作是绝对他者――也就是说，无论她有什么魔力，都被看成次要 者。所以，女人从未形成过一个根据自身利益形成的、和男性群体相反的独立群体。” @她们数量上与男性一样多，但却分散在各种不同文化、种族、阶级、阶层、家庭之 中，这些复杂的社会结构淹没了她们，使她们意识不到由女性组成的“我们”。她们 散届在男人中间，由于家务、居住、经济及社会条件等原因，必须紧紧依附男人一 ,她们的父亲或丈夫，其程度大大超过对其他女性的依附。这样，女性被排除在斗 争之外，处在不重要的地位，并且保留了奴隶意识，然而又与奴隶不同，所以女性 成了“纯粹的他者”。 资产阶级的妇女无疑是他者，但她们的利益是与本阶级的男人息息相关的。反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作者序12， 。同上(作者序13( 西同上(80( 11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之，无产阶级的妇女同样也是他者，假如她们要考虑自己利益，恐怕也不会去与资 产阶级妇女建立什么联系。这就决定了沿着性别界线不可能把社会分成泾渭分明的 两个部分。男人和女人共同组成了人类的整体，这两部分是相互不可或缺的。但在 男权主宰下，在由男权文化构建起来的主体和主体性之中，女性却只能是整体中的 他者。如若女性要改变他者的地位，则意味着她要放弃与男性这一优越社会等级结 盟带来的种种好处，独自迈上充满风险与不测的路途。面对这样的情况，社会资源 不足的女性往往只有顺应男性为之界定的他者身份，并表现出服从、合作与共谋， 而不再要求拥有与男性同等的主体地位。女性作为他者是被动的、无奈的与无助的。 2(2(2由男性编织的神话 波伏娃批判了对女性本质界定的作法。她认为所谓对女性形象的界定都是神话， 因为人类没有确定的本质或特性，因此，试图界定女性的本质，试图以“永恒的女 性化”来代替“具体的、偶然的和多样的现实存在的女人”，都是不正确的。波伏娃 认为，父权制的社会通过维护女性的不变的神话来为压迫女性进行辩护。通过神话， 父权社会以生动有力的方式，把它的法律和习俗强加于人。正是在神话的形式下， 群体命令 the 统、语言、寓言、歌谣和电影之类的中介，这些神话甚至渗透到受着物质现实的极 严酷奴役的生存者心中。 根据马克思主义的意识形态理论，波伏娃强调，神话的作用在于为现行的社会 秩序，为处于上层阶级的男人拥有权力进行辩护。女性如何被界定，以及哪一种神 话能够被提高到统治地位，这些都取决于社会的需要。在父权制社会中，女性首先 被界定为“内在的”，这意味着，如果女性以一种超越的方式行动或表现自己，那么 女人就被认为失去了女性化特征。神话的产生也与主体的地位有关，正是男人建立 了这样的神话:“一个神话总含有一个主体，他把自己的希望与恐惧投射到超越的天 空。女性未将自己树为主体，(所以也没有创造过反映她们设计的男性神话。”。 由于男性统治着世界，他们从自己的角度出发来描述世界，并且将这种男人的 观点与绝对真理混淆起来。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他者，她是男人所要否定的，而男 人并不以同样的态度来看待自己。女人被描述为男人所希望的形象，而不是她本来 的面目。因此，如果男人将自己看作是人类和文化的代表，那么女人则被界定为自 然，而男人则试图将自己从自然中分离出来。在父权制社会，男人不再根据与自然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167 12 二(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的关系来界定自己，而女人则与自然相关，男人将女人看作是自己的补充。 随着男人的个性化，女人被赋予了他者的角色。女人不仅体现了男人所否定的 东西，而且体现了男人所缺乏的东西，如男人的梦想、渴望、恐惧等等。波伏娃认 为，这导致了女人的矛盾性和模糊性的本质，在女人身上同时出现了不同的神话。 女人总是一个确定的存在，但她可能在某一时刻是恶魔，在另一时刻又代表着至善。 这表明，女人总是模棱两可的、虚幻的和神秘的，这不仅因为男人赋予了女人这种 矛盾的形象和理念，而且因为女人被禁止做任何事情，她缺乏具体的身份。由于只 有在活动中才能对人类进行界定，因此，不能对女人进行任何界定和概括。 在波伏娃看来，将女人看作是他者而不是主体是不正确的，男人否定女人也是 主体的看法则是在歪曲真理。当女人使自己处于主体的位置时她就不再是客体了。 of 这也表明，只有在一个平等的社会中才能真正打破那些关于女人的神话 myth won0(an :“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要求人人平等，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允许任何类 别的人成为客体或偶像:在马克思宣布的真正民主社会中，未给他者留下任 何位置。” @ 2(2(3 Pti$U女人自由的处境 波伏娃认为，历史上女人的处境对于塑造她们的品质具有消极的影响。她区分 了抽象的和具体的，消极的和积极的自由，前者要靠法律来维护，后者来自于在社 会中采取积极行动的能力。在她看来，女人的历史处境至多代表了一种抽象的、消 极的自由，也就是说女人从来没有拥有过真正的自由。男人总是具有更多的行动的 机会，即更积极的自由，所以，与女人相比，男人的处境总是处于优越地位，而女 人则缺乏利用自己的自由的潜能。波伏娃把劳动看作是人的生存处境的重要组成部 分，并认为女人拥有具体自由的主要的前提条件是拥有工作:“只要她们没有在经济 上独立，那么市民的自由就只能局限在理论的层面„„女人通过有报酬的职业极大 地跨过了他同男性的距离:此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保障她的实际自由。”。 劳动的重要性不仅体现在它提供了经济的独立，而且因为它是一种社会活动， 所以赋予了个体发展他或她的能力的机会。正如波伏娃所言:“但是，基本的不平等 仍然体现在这样的事实中，即丈夫在劳动和行为中找到了具体的自我实现途径，而 对于妻子来说，自由只是体现了消极的维度”。。在此，马克思的生产活动概念及其 166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同上771 @f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9(464( 13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对于人类的自我实现的重要性对于波伏娃来说具有重要的意义，波伏娃试图将马克 思的生产活动概念和存在主义的行为概念结合在一起:积极的自由与行为能力有关。 因此，对于女人来说，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使她拥有真正的自由，那就是通过积极的 行为使她参与到人类社会当中去。另一方面，如果一个人被禁止行动，那么他所拥 有的自由就是消极的，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认为他或她实现了自由。 在马克思看来，在历史的发展中人类自由受到了限制，而且只要生活在以私有 财产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通过劳动来发展自由就是不可能的，因为异化歪曲了 人与劳动之间的关系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波伏娃所关注的是，女人被排除在 公共生产之外，而不是劳动的异化问题。她认为，在社会主义社会中劳动为完全的 解放提供了一个出发点:“然而不要以为只要有选举权和工作的结合，就可以构成彻 底解放，因为工作在今天还不是自由。只有在社会主义世界，女人才能够用一种自 由获得另一种自由。”。因此，女人无论如何都要进入劳动市场。 2(2(4被教化的客体身份 波伏娃坚持认为女人是“文明的产物”，反对那种以为女人的女性化主要原因在 于其生理因素的观点，主张社会环境特别是后天教育等起着更为重要的作用。她通 过描述女孩从出生到成长为女人的过程，说明女性化是如何形成的，作为客体的女 人是如何产生的。 人们通常会鼓励男孩将自己设定为主体，鼓励男孩为他自己而生活，而女孩则 被教育将自己看作客体，要看到自己为他的一面，为他存在是对女孩的最基本要求。 对于一个男孩来说，在他自己的愿望和别人对他的期望之间不会有根本性冲突，“相 反，女孩一开始就存在着自主生存与客观自我一‘做他者’ being―the(other 的冲突。” 。她们被教导如何如何，必须使自己成为客体，从而放弃了她的自主性。这样，女孩 被教化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玩偶，被迫放弃自由，随着她越来越少地拥有理解、把握 和发现自身世界的自由，她就越来越不敢将自己确定为主体。 在一个人的生活中主体地位的确定和与自然、他人的分离有关，也和暴力有关。 人们通常认为两个主体之间的对抗通常是男孩之间的事情，同样，在培养自尊，维 护自我的过程中使用暴力不仅重要而且是必要的，而根据习俗这通常也是男孩可以 做的。因此，无论男孩或女孩，能够用他们的身体来表达其主体性是尤其重要的。 ?同上772 @同上324 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而女孩在成长中则“身体瘦弱”，被动地接受世界，因此女孩不敢参与、反抗、创造。 女孩从开始就被教导要接受自己作为客体的地位，因此要摆脱这种观念的影响 难度很大。生活在客体的状态意味着为他存在占据主导力量，同时也表明一个人的 身体处于被动的状态。但波伏娃强调，女性的生理并不是成为主体的障碍或不利因 素。相反，如果女孩可以参与体育活动，那么女人的身体强度就不会成为不利因素， 也就是说身体也可以是成为主体的一个积极工具。现实是，女孩被教导要成为消极 的客体，禁止在与世界和他人的关系中维护自我。 如果女性化意味着成为客体，那么既做主体又做女人就不是容易的事情。波伏 娃描述了父权制社会的发展，展现了男人如何将自己设定为绝对的主体，如何将女 人的屈从融入法律和社会的习俗。这种结构通过神话影响了每一个个体的人。因此 女孩和男孩如何分别成为了客体和主体。 2(3女人“他者”地位的历史成因 与早期马克思一样，波伏娃强调，生产活动对于人的发展是最根本的，而且她 结合了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对史前时期的描述来论述这个问 题。波伏娃赞同恩格斯的思想，人最初生活在一个共同拥有土地、工具等共有财产 的社会中，在这个阶段，母亲的权威高于父亲。波伏娃将早期人类历史分为三个阶 段:游牧时期、原始耕作时期和农业社会。她把前历史时期的结束和人类历史的开 始称为青铜器时代，正是在这个时期出现了语言、所有财产和父权制，人类开始能 够与自然相分离，并且开始控制自然。 23(1游牧时期 在游牧时期，根据性别进行劳动分工。男人狩猎、捕鱼、保卫部落，而女人则 生育孩子，做一些家务活。人类要使用原始工具征服自然，这就需要体力上的强壮， 因此男人身体上的强壮决定了他们优越于女人的地位，，而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与动 物和敌人搏斗，不仅因为她们的身体不够强壮，而且也由于她们在人类繁衍中所担 负的角色。月经、怀孕和哺乳都使得女人不如男人灵活，因此，她们要依靠男人来 保护和供养她们。 女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怀孕、生孩子。尽管从种的延续的角度讲，繁衍后代 也很重要，但孩子越多要供养的嘴巴就越多，在原始工具相对落后的情况下，只能 给部落带来更大的负担，所以生孩子不被看作是有价值的劳动。因此，在波伏娃看 来，历史从来没有给予女人以应有的地位:“原因在于人类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自然种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类，它并不仅仅是为了保存生命，生存下去，它在不断地筹划未来，这种筹划就是 要超越自身”。。 波伏娃根据马克思的劳动概念认为，生养孩子并不是一种超越性活动。超越自 己的动物性的惟一途径就是通过参加物质资料的生产活动或与其他人的战斗来确立 自我意识。而这两种活动都是原始社会中的男人而不是女人所从事的活动。游牧时 期形成的两性不平等在历史的发展中不断强化，生产力的发展给了男人更多的机会 去征服自然和控制女人。 尽管在游牧时期女人受压迫的状况并没有制度化，因为那时还没有法律，但是 男人显然已经获得了较高的地位。 2(3(2原始耕作时期 到了原始耕作时期，人们开始定居，进行一些简单的耕作。公有财产开始出现， 人与自然的关系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人不再是野蛮地征服自然，而是积极地改造自 然。 波伏娃对前历史时期的描述主要涉及了原始的农业文化，她认为，在这种文化 中女人有了较高的身份，然而这并没有使女人获得突出的或平等的地位，婚姻本身 就包含了对女人的压迫，无论是一夫一妻制、一夫多妻制还是一妻多夫制。 在这个时期，人们生活在部落中，每一个部落都拥有土地，而每一个个体都还 没有自我实现。这个时期的一个变化是人们开始为未来筹划，而不只是生活在现世 中。因此，孩子显得重要了，因为他们担负着耕作土地、保护部落的使命。许多原 始人并不知道父亲在生育孩子中的作用，他们认为是祖先的神灵让女人的身体怀孕 的，因此，生孩子是女人的功劳，孩子通常会被认为是属于母亲的部落，公 有财产 也是通过母亲来继承的，母亲的权力占据统治地位。 而且，人们认为土地的肥沃和女人的多产有关，因此女人通常会担负起原始耕 作任务。而男人则去狩猎、捕鱼，保护部落不受敌人的侵犯。由于母亲的身体使得 女人不如男人更灵活，只能耕作居住地附近的土地。只有有限的土地被耕作，耕种 土地被认为是家务活。更由于简单的生产工具的出现使得劳动更加省力，所以女人 逐渐开始负责更多的事情，如编织、制陶和实物交换。女人在宗教方面也发挥着重 要的作用，如女土地神被敬拜，女人与各种禁忌和神秘有关等。她们得到了尊重， 而且在社会上具有较高的地位。但这并不意味着女人有任何世俗的权力，男人仍然 72 o[法]西蒙娜??德??渡伏娃(第二性[加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16 二(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占据着统治地位。在两性之间也没有真正平等的相互关系。她仍然是他者:“社会始 终是男性的，政治权力始终掌握在男性手中„„对于男性来说，他的同类永远是另 一个男性，一个与他相同的他人，他们之间是平等的相互关系。”。 正如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所揭示的，男人代表着高于女人的意识。波伏娃认为女 人所从事的原始农业劳动既不是理性的也没有创造性，更不用说她们所做的家务活 了。由于无法从根本上实现自我超越，女人就总是处于内在的处境。然而，对于男 人来说，通过战争、狩猎和捕鱼这些活动他们超越了自己，仓d造了新的条件。随着 生产力的发展，直到青铜器时代，男人最终将自己从女人一自然中分离出来，并且 完全控制她们。波伏娃强调，“正是从石器到青铜器的进步，使男人可以通过他们的 劳动来征服土地，成为他自己的主人”。。 2(3(3青铜器时期 随着青铜器时期的到来，男人与自然以及与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波 伏娃看到了新工具对人类意识和社会结构的影响。青铜器时代的工具不仅能够使人 开始征服和改造自然，不再受ca然的奴役，而且在使用工具的过程中形成了新型的 自我意识，人真正地成了劳动者。 由于青铜器的出现，人变成了劳动者或手工艺者，他影响其劳动结果的能力增 强了。人类可以更容易地在工具化过程中将自己客观化，而且，随着生产工具领域 的不断扩展，理性、逻辑和数学都得到了发展，世界发生了变化，技术越来越重要， 神秘魔法的作用在慢慢消失。耕作土地的方式也发生了变化，人作为劳动者与土地 之间的关系是理性的而不再是神秘的了。劳动者与土地之间的关系变得更自觉了。 青铜器时代的到来使得男性主义获得了胜利:“精神战胜了生命，超越战胜了内 在，技术战胜了魔力，理智战胜了迷信”。。一旦男人认识到了自己完全脱离了自然， 女人和女性主义就失去了高贵的身份。两性之间的关系与以前就大不一样，对女人 的压迫也就开始了。男人总是领导者，任何女人所享有的显著地位都是男人赋予的。 女人赦排除在了生产劳动之外，而且她不得不担负繁衍人类的义务，没有参与到征 服自然的活动中，而处于沉沦的状态:“女人的不幸在于，她没有和那个劳动者一起 变成同类的工人，于是也就被排除在人的伙伴关系 Mitsein 之外。女人是软弱的、 生产能力低下的，这一事实并不能解释这种排斥。男性之所以没有把她当成和他一 80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3(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同上85 @同上85( 17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揉柝 样的人，是因为她没有去分享他的工作和思维方式，是因为她仍被禁锢在生命的神 秘过程中。既然男人不接受她，既然男人认为她有他者的一面，那男人只能成为她 的压迫者。”o 随着青铜器时代的到来和理性思想的产生，男人看到了自己在生产活动中的作 用，从这时起，父权代替了母权，而母亲的权威则被边缘化了。“在原始时期，最重 要的意识形态革命莫过于以父系世袭代替母系世袭。此后，母亲成了保姆和奴仆， 而权威和权力属于父亲。”。女人既失去了她的经济地位，又失去了曾经获得的社会 尊重。从此，父权制被建立起来了，社会的制度由男人来制定，他们统治和支配着 女人。 2(4从“他者”走向“此者”的方略 波伏娃认为，女人要超越内在性，逃出社会、文明习俗与男人强加于她的那些 限制、定义和角色，是很不容易的。然而，如果女人要想不再作为“第二性”和“他 者”，而成为“此者”，她就必须克服环境的力量，必须拥有自己的声音，走自己的 道路。波伏娃提出了几种策略，为女性解放指出了方向。 2(4(1参加生产劳动 波伏娃认为不仅私有财产对于两性关系具有决定性意义，而且参与物质资料生 产劳动也对妇女的地位具有决定性影响。例如，罗马妇女的社会地位要比希腊妇女 优越，因为罗马妇女在经济中发挥着更重要的作用，尽管在法律上她们也处于从属 的地位。因此，在整个社会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决定妇女处境的不是关于她们的抽 象的权利，而主要是她们所起的经济作用，抽蒙的自由和具体的权利是成反比的。 且当妇女能够自由参加劳动，在经济和社会生活中发挥了真正的作用，她们就找到 了真正的自主性，获得了应有的地位。 与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波伏娃看到了工业化是妇女大量地参与家庭之外的生 产的原因。机器化大生产的到来弱化了女人不如男人强壮的事实。而且，因为需要 大量的劳动力，这样，妇女从事有偿劳动成为了必要，同时也表明:妇女获得了自 前历史时期以来失去的经济价值，因为她摆脱了家庭生活，在一个工厂的生产中发 挥着作用。所以，妇女参与生产劳动不仅促进了妇女的经济独立，而且促进 了其社 会和政治地位的提高。“这是19世纪发生的,个最重要革命，它改变了女人的命运，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邮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88 。同上(89( 18 二(波伏娃对女性处境的哲学思考 为她开辟了一个崭新的时代。”” 当然，波伏娃并不简单地肯定这种变化，她敏锐地看到了工业化给妇女带来的 负面影响。在资本主义社会，工作是带有压迫和剥削性质的，特别是对妇女来说， 工作导致了双重负担:在办公室或工厂上一轮班，回家后还要上一轮班。一 方面， 工业化为改变妇女的处境提供了基础，同时，与男性同伴相比，妇女受剥肖U的程度 更深。女人通过劳动获得了做人的尊严，但这也是异常艰难的胜利。尽管如此i波 伏娃坚持认为，无论妇女的工作多么繁重和令人疲惫，它依然为妇女的发展敞开了 可能性，这个可能性是她不工作就得不到的。通过走出家庭和男人并肩工作，妇女 “重获超越性”:她“具体肯定了自己作为主体的地位，她是积极描述自己命运航 程的人”。 2(42进行社会改造 萨特认为要结束人类普遍的主体与客体、自我与他人的冲突、尤其是男 人和女 人之间的冲突，“只有在激进的变化之后，才可达到其可能性，„„”。萨特心中 的激进变化就是马克思所讲的革命。在《存在与虚无》中，萨特认为人与人之间的 斗争是出自心理需要，而这个心理需要又是从意识自身的天性里产生出来的;而在 《辩证理性批判》中，这个斗争变成劳资双方的斗争，它不是由心理需要而是由经 济需要引起的。萨特启示人们，如果所有的人都有充足的衣食居所，他们才有可能 克服他们彼此分离的心理障碍。 波伏娃也相信，妇女解放的关键之一是经济因素。而且与恩格斯一样，波伏娃 也强调，私有财产与妇女受压迫之间有着密切关系;只有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社会 主义社会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随着私有财产的出现女人的权威被废黜了，几 个世纪来她的命运与私有财产密切相关。”@父权制建立起来之后，女人失去了所有 的继承权。她们不再是合法的公民，而是男人的财产的一部分。她们必须严格地忠 实于丈夫，因为财产不应该落入他人之手。当家庭和私人遗产成为社会的基础时， 女人完全被埋没了。 波伏娃提醒妇女，她们的环境当然会限制她们定义自己的努力。正如雕塑家的 创造性受到手头大理石材料的限制，妇女的自由也同样被她银行帐户上的金额所限 t33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椰(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de Prjme @SimoneBeauvoir，Thc 112( o萨特存在与虚无[M]三联书店，1987 93( o[法]西蒙娜??德??技佚娃:《第二性》，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19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制。如果女人想要完全实现自己的潜能，她必须致力于创造这样一个社会: 它能为 她提供物质支持，使她能够超越当前存在的限制。因此:“一切形式的社会主义都力 促女人走出家庭，赞同她获得解放。”。 2(43树立主体意识 波伏娃认为，为了超越自己的限制，女人可以拒绝内化她们的他者性，女人应 该拒绝通过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群体的眼睛来认同自己。她认为，接受他者的角色就 是接受自己作为对象的地位。一方面，女人不真实 inauthentic 的自我作为被男性 世界观看的“客体自我”而生活;另一方面，女人真实 authentic 的自我作为“甚 至对她自己也是不时退隐的自我，即看不见的自我”而生活。。波伏娃认识 到，法 律、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环境制约和限制着女人，她也认识到女人让自己受到 环境限制和制约的方式，尽管如此，所有这些限制都不能完全囚禁女人。女人既是 被父权制决定的，也是不受父权制控制的。正如卡罗尔??阿舍 CarolAscher 所说 “人们都是自己做出决定的，人们自己决定是打破程度不同的限制，还是停留在限 制之中;有时，人们不能做出任何积极的决定。然而，决定做出后，个人就要承担 责任。”。因此，波伏娃认为，改善女性的“他者”地位，使女性重拾主体自我， 提高女性自身的主体意识，妇女要迈出的第一步就是必须抛弃或驱除她们内化了的 他者意识，超越她们内在性的限制，抛弃妨碍她们进步、迈向真正自我的重负。 因此，女性要想摆脱“客体”或者“第二性”地位，而成为和男人一样的主体， 就要在潜意识里树立自强不息的信念，自信、自强、自重、自爱，要学会自己掌握 自己、开发自己、经营自己，坦然对视男性的目光，而不再为这一目光的评判所左 右。无论何时何地，做一个独立、追求完善与丰富的女性，不为世俗所限，活出女 性的尊严和价值，把被男权文化压抑的“自我”解放出来，把自己的潜质、才智、 才能解放出来。只有每个女性的才能充分发挥出来时，男女平等才有可能实现。 总之，波伏娃论及了女性解放的可能性及实现的基本条件，同时也认识到女性 想要获得真正的解放的艰难。她还认为女性的解放、未来的成功，需要男女两性共 同的努力:“要取得最大的胜利，男人和女人首先就必须依据并通过他们的差异，去 1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131 0fAmetican 。Jost:phineDonovan，FeministTheoD,:TheIntellectualTraditions 136 Ungar，1985 @CarMAscher，SimonedeBeauvoir:ALifeofFreedom，Boston:BeaconPress，1981146 20 三(对波伏娃对女性主义思想的评价 毫不含糊地肯定他们的手足关系。”@女性生存处境的改变需要两性共同的努力，任 何阻力和不作为都会延缓女性解放的进程。 第三章对波伏娃女性主义思想的评价 波伏娃的《第二性》从理论上系统地考察和探讨了妇女在社会上被压迫的历史。 她关于妇女问题的理论为当代女性主义的研究开拓了思路，对当代中国妇女运动和 妇女理论研究也有借鉴意义。 3(1对马克思主义的借鉴和超越 妇女解放也是马克思主义关注的重要问题之一。波伏娃对女人受压迫 的根源的 分析深受马克思以及恩格斯历史唯物主义的影响，同时，随着时代的变化她的论述 也与马克思和恩格斯有许多不同之处，并在某些方面超越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有关 思想。 3(1(1对马克思主义的借鉴 存在主义和马克思主义都批判本质主义的人性理论，即认为人性是确定的、, 成不变的。这种反本质主义的人性理论是波伏娃批判男性和女性只是生物存在这种 观点的基础。具体来说，波伏娃对本质主义的批判如下:“一个生存者，除了他扮演 的角色什么也不是。可能不会超出现实，本质也不会先于存在:在纯粹的 主观性那 里，人什么也不是，应当根据他的行为对他进行评估。”。在这里波伏娃一方面强调 人是社会的产物，另一方面强调了存在主义的通过自由选择的行为进行自我创造的 思想。 波伏娃和萨特的存在主义哲学之间的根本不同在于，波伏娃的哲学包含了历史 和社会的维度。因此，“女人不是天生的”这句名言典型地体现了女人是社会的产物 的思想。在波伏娃看来，女人并没有选择自己卑贱的命运，是社会处境决定了她们 的命运，个体在社会处境面前通常是无能为力。因此，女人在社会中从属于男人， 处于微不足道的地位，这并不说明她们在本质上就是低下的。波伏娃以马克思主义 的历史哲学为基础发展了萨特的处境概念，放弃了他的绝对自由概念。 1 人是历史的存在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人首先是自然的存在，人的生物学特性既不能被漠视也 不能被夸大。因为人总是存在于一定的历史和社会环境中，人需要社会历史的中介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827 o同上296 21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化才能成其为人。尽管马恩并没有明确讨论两性之间差异的重要性，但从他 们对两 性之间的劳动分工的论述中也可以窥见一斑。恩格斯指出:“家庭内的分工决定了男 女之间的财产分配;„„。”?他所说的“家庭内的分工”是指按性别不同进行的自 然分工。自然分工是人类最早的分工，是按性别 和年龄 的不同而进行的分工， 女子从事采集、家务等劳动，男子从事狩猎、捕鱼等劳动。与马克思和恩格斯一样， 波伏娃也认为没有抽象的平等概念。且她还明确讨论了两性之间的生理差异，尤其 是他们在生殖过程中承担不同的功能。她试图取消传统性别歧视的观点，辨明两性 之间差异的事实。 由于性别差异是天生的，而不是历史的产物，这一点通常会被看作是绝对的， 成为女性地位低下的有力佐证。但波伏娃反对这种思想，她说:“实际上本质并不是 永恒确定的，而是历史的事实”。。可见，在人的本质问题上波伏娃持辩证的态度， 生物或人的本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变化的。尽管生物、生理事实不能被 忽视，但它在不同的社会产生的影响也不同，这类似于马克思的观点:人类的意识 和品质是历史的产物。因此，在波伏娃看来，尽管两性差别在动物世界里具有重要 的作用，但生理特征本身并不能解释女人为什么成为了他者，为什么女人注定要屈 从于男人。她强调，与其他的动物种类不同，人并没有特定的行为模式，人 总是处 于变化的状态，总在不断地生成。 换言之，波伏娃反对两性之间的生理差异在确定人的等级地位方面具有决定性 作用，相反，她认为，男人和女人就其作为人而言是不分伯仲的。因此，就两性的 生理差异所造成的影响而言，入与其他动物种类之间有着质的差别。入不是自然的 种类，而是历史的概念。 男女之间的生理差异在不同的历史环境中具有不同的意义，也就是说，在个体 生活的不同社会类型中，做男人或女人有不同的涵义，在原始社会，女人成为劳动 者的障碍很多，而在现代社会，这些阻力被排除了。对于人来说，只有在 特定的历 史环境中某些生理的差异才具有重要的意义。 因此，女人的自我意识以及身体意识要受到其处境的影响。而且这种处境也要 受到具体的历史社会环境的影响。这样，波伏娃对女人的生理特征进行了辩证的理 解:女人的身体是她的处境的一部分，但它总是要通过意识和社会中的行为反映出 来。 16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圆[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t998(t8( 22 三(对波伏娃对女性主义总想的评价 2 人是劳动者 马克思主义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在实践中通过对自然的积极改造建立起来 的。波伏娃也认为，人是使用工具的动物，因此，不能脱离社会历史背景来定义人。 马克思主义认为，只有通过有意识的生产活动人才能超越其动物本性，同时改 造自然环境。而在马克思的人类学中，女人生养孩子不能被看作是生产活动，而是 生殖活动，因为马克思的劳动概念对劳动的定义是对物质材料和商品的生产。在马 克思早期著作以及波伏娃《第二性》中使用的广义的“生产活动”概念也指 的是有 意识的对象化活动，其对象可以是一个工具、建筑、一本书等等。因此，生养孩子 不能被看作是影响或改变了人的意识、社会结构或历史进程的活动，而是一种动物 或生理活动。 波伏娃接受了马克思的生产活动概念，因为在原始社会，女人不断地怀孕、生 产和抚养孩子，她们被排除在创造历史的生产活动之外。她区分了生育孩子和商品 的生产，生育孩子不可能决定生产过程，也不是有意识的创造，而是一种生理功能: “分娩和哺乳都不是一种活动，而是一种自然功能，它们和任何设计无关。这就是 女人据此找不出任何高度肯定她的生存理由的原因――他被动地服从她的生物学命 运。”@因此，女人在生养孩子的过程中没有将自己客观化。相反，在马克思看来男 人从事的有意识劳动使得他不同于工蜂:“男人的情况则完全不同。他不像工蜂，靠 单纯的生命过程和生物学行为，而是借助于超越动物本性的行动，去维持群体的生 计。’’@ 在他们的活动中，男人改变了他们的动物性，不断地生产出新的工具，不断地 征服自然环境，在这个过程中男人超越了自己所处的世界，而女人则一直沉沦在这 个世界之中。在波伏娃看来，根据马克思的人性观，是男人的劳动创造出了属于人 的世界，男人在供养群体的过程中，创造了新的工具，改造了地球的命运，塑造了 未来。支撑生活对于男人来说是通过发明工具来从事活动和筹划。但这些都不适用 于女人，她们像动物一样局限于自己的身体，女人在繁殖人类的过程中只能圄于自 己的世界。而男人不断地通过生产活动超越了自然，也超越了女人，而女人则屈从 于自己的生理本质。 波伏娃指出，女人在身体上没有男人强壮，这使得在使用原始和笨重工具的史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71 0同上7l 23 渡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搛析 前社会女人比男人低下。然而，随着技术的发展，男女体力上的不平等是可以消除 的。在社会的各个方面两性身体的强壮差异不再那么重要了，“因而对许多现代机器 的控制只需要部分体力资源，如果所需要的最低限度没有超出女性的能力，就此项 劳动而言，她和男人就是平等的”，。因为不再要求体力的强壮，所以在现代机器化 的劳动中，男女能够平等地从事劳动。 3(1(2对马克思主义的超越 在对马克思主义借鉴的同时，波伏娃也对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提出了批判。她 考察了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肯定了恩格斯在书中对妇女受奴役 根沥的概括，认为其理论体系比生物学、精神分析学的理论体系前进了一步，但同 时又指出。恩格斯在一些最重要的问题上出现了疏忽。 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在充分揭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的基础上，指明了妇女争取 解放的途径。恩格斯明确指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妇女重新回到 公共的劳动中去;而要达到这一点，又要求消除个体家庭成为社会的经济单位。”。因 为“只要妇女仍然被排除于社会的生产劳动之外而只限于从事家庭的私人劳动，那 么妇女的解放，妇女同男子的平等，现在和将来都是不可能的”。。 恩格斯认为社会主义要废除家庭，这样妇女就能够自由参加公共生产，从而得 到解放。而使波伏娃感到不满意的是，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描述资本主义制度下妇女 工作的性质和作用时，把妇女的工作看得无足轻重，因为他们把社会公共领域的生 产活动看作是有价值的活动，而家庭领域的生产活动则只有使用价值，没有价值， 原因在于它不进入社会劳动产品的交换领域。因此，波伏娃认为恩格斯仅仅强调了 生产劳动对于妇女解放的重要意义，而这是一种简单化的看法，不应当简单地只把 女人当做从事劳动的人，因为它忽略了这样的事实，即无论从社会经济角度来看， 还是从个人生活角度来看，女人的生殖能力与她的生产能力同样重要。“在某些时期， 生育后代的确比犁地更为有用。”。当然，分娩既不是生产劳动，也不是直接的社会 服务，但与其他的公民义务如服兵役相比，它如此深深地扎根于女人的生命，对女 人命运的影响如此之大。因此废除家庭并不一定就可以解放妇女。 波伏娃进一步批评恩格斯没有认识到女人受压迫的多重因素，而将两性之间的 58 o[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 7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4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62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4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64 24 三(对波伏娃对女性主义思想的评价 斗争归结为一种阶级斗争的做法。波伏娃反对恩格斯和倍倍尔将女人和无产阶级进 行类比，她明确指出:“无产者并非一直就有，而女人却始终存在。她们由于自己的 身体生理结构而成为女人。”。她认为性别之间的不平等不能等同于阶级的不平等。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不同于其他的压迫和被压迫的关系，因为“生理需要”两性 之间是相互依赖的，这包括性的欲望和繁殖后代的需要。波伏娃区分了这两种不同 的斗争，阶级划分无需生物学的基础，奴隶和无产阶级在劳动中觉醒，开始进行反 抗。而在两性关系方面，女人和男人间有着特殊的关联性。女人并不希望消灭男人， 而无产阶级的目标则是通过推翻资产阶级消除阶级差别。因此，女人以一种独特的 方式来反抗她们的压迫者。而且，与无产阶级的形成不同，女人并不是在历史发展 的特定时期形成的:“两性分化是个生物学事实，而不是历史上的一个事件。”。也就 是说，女性的存在不因任何社会历史变化而消失，女性始终存在，男女之间会永远 存在某些差别。因此，为了理解女人的“特殊处境”，波伏娃认为有必要“超越历史 唯物主义只从经济角度对男人和女人的认识”。。 与传统的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相比，波伏娃更多地阐述了女人受压迫的复杂性。 她较现代的女性主义意识体现在，她认识到了工人阶级内部两性之间的冲突，以及 在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中男人对于女人解放的抵制。她说明了性别与阶级之间的关 系的复杂性，统治阶级中的妇女由于其性别而受到了限制，工人阶级中的妇女具有 一定的经济独立性和社会地位，然而阶级性又妨碍了其行动。此外，由于家庭和国 家之间的关系使得女人的处境更加复杂化。如果女人在一个领域得到了解放，通常 她会被紧紧地束缚在另一个领域。可见，波伏娃认识到了是多种因素和制度导致了 女人受压迫的状况，在法律为妇女解放提供可能性的同时传统的力量却在起着反作 用。 总之，波伏娃认为恩格斯对妇女问题的论述是不深刻的不全面的，他所揭示的 真理仿佛是偶然、附属的。为此，她提出应放眼于历史唯物主义之外的看法。因为 历史唯物主义在男女身上只看到了经济要素，它不适合全面认识一个具体的女人， 唯有存在主义才能从人的生存的全方位去认识我们所谓的人的生命的那种特殊的存 在形式。 3(2双重特征和思想的局限’性 。[法]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序言14( o同上序言15( o同上(65( 25 波伏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尽管波伏娃揭开了女人处于边缘化状态的渊源，并且探讨如何积极地、历史地 改变这种状态，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可以全盘接受她的观点，事实上由于她所处的时 代，波伏娃的女性主义思想中始终伴有男性中心主义的特征，她还低估了妇女在社 会进步和历史发展中的作用。 3。2(1男性中心主义的特征 当代女性主义理论发现波伏娃在解释女人的从属性和受压迫的根源时，她所借 鉴的黑格尔和马克思的人性观都具有男性中心主义的特征。波伏娃所赞同的大多是 男性规范，所有她抱怨的女性特征，如被动、顺从、内在固有，这些都可以解释为 对男性特征的褒扬:男人积极、主导、有超越性。 正如在《理性的人》这本书中，吉纳维夫??劳埃德就指出，波伏娃的某些哲学 范畴与女性主义的基本需要是相冲突的。他认为，超越从定义来说是男性的理想。 把超越的理想作为解放的理想来接受，这无异于置女性主义于悖论中，它植根于观 看者和观看对象、自我和他者的存在主义对立。人要么观看、行动和超越，要么被 观看、被动消极和内向。由于这二者之间非此即彼，没有“中间地带” in―between ， 因此，成为自我而不是他者的惟一方式，就是跳出内在性，进入超越。而从内在性 迅速转向超越，这给妇女造成特殊的问题。即使妇女和男人一样，她们从本性来说 不再是内在性的、“自在”的存在;但是，妇女在文化上依然是和这种存在方式相联 系，这正如男人在文化上同样是和超越、自为的存在方式联系在一起。因为，“超 越’的起源，它就是超越女性气质”。。因而对妇女来说，超越就有很多风险: “男性 的超越„„不同于„„女性的超越„„男性的超越是离开一个对男性来说依然是 完好无损的领域，它对他来说是代表特殊性和纯粹的自然情感的领域。而与之相比 较，对女性来说，就没有这样一个她既可以离开，又可以使其保持完好无损的地方。” @ 确实，在波伏娃的论述中，我们可以发现一些男性中心主义的特征，但由于时 代的原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女性被男权社会融合了。女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以女 性的身份来作为社会主体，必须依托男性架构来实施自己的想法。因为一直没有建 立一个“女性话语”体系，而要跳出男权文化体系之外来分析思考女性问题，这当 然很难。波伏瓦曾跳出男性话语体系之外，可是出去之后又没有,个女性的话语体 系来让波伏瓦依托，最后，波伏瓦又回到了男性话语之下。即使现在仍有很多女性 ofMinnesotaPress 。Getterievc ofReason:“Male”and“Female”inWesternPhilosophy，University Lloyd(TheMan 198410l oIbid10I 26 三(对波伏娃对女性主义思想的评价 主义研究实际上还是停留在“男性话语”之中。因此，女性主义研究的当务之急是 在理论上建立女性成为“主体”的体系。 当然并非让男人成为“客体”，而是男女 双方都成为“主体”，让物质社会成为“客体”，共同享受社会资源，而非现在的男 性为主。 只有男女两性的话语体系相融合，社会才可能全面的自由和平等。 3(22低估了妇女在社会进步和历史发展中的作用 在她的历史叙述中过多地关注了女人如何受压迫，如何成为他者，这导致了她 低估了妇女在社会进步和历史发展中的作用。 在看来，女人没有真正的自由，这表明女人几乎没有机会影响历史的进 程。只 有在极其例外的情况下女人才能够行动和创造。尽管《第二性》中提到了历史上的 许多杰出女性，包括诗人、艺术家和学者，但波伏娃认为“女性的整个历史也是男 人造就的”。”男人是决定历史进程的人，他们塑造了价值、习惯和宗教，而女人很 少有机会完成这些事情，因此“对世界的真正控制权始终在男人的手中”。。 在历史的回顾中，波伏娃更多地关注女人如何被限制、阻止和压迫，而不是女 人的成就。她试图表明，一方面，尽管女人并不和男人一样具有创造性和主动性， 但这并不是女人固有的低劣性造成的，另一方面，即使历史上也有一些成功的女人， 但这和女人受压迫的事实并不矛盾。在波伏娃看来:“伟大的男人能够从大众中脱颖 而出，是环境造就了英雄。而女人则处于历史的边缘，环境对于每一个个体女性来 说都是阻碍，而不是跳板。”@因此，女人的处境决定了她们参与历史的机会，大部 分女人无法影响世界和历史，因为她们所处的环境是由男人根据他们的兴趣和需要 建立的。 马克思主义理论高度重视被压迫的妇女在创造历史、推动社会伟大变革中的重 要作用。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家曾多次赞美过妇女的社会作用，例如列宁就讲过:“从 一切解放运动的经验来看，革命的成败取决于妇女参加运动的程度。”。马克思也曾 经说过“每个了解一点历史的人也都知道，没有妇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 变革。社会进步可以用女性 丑的也包括在内 的社会地位来精确地衡量。”。马克 思的这段话强调了妇女不仅在生产劳动中具有重要的作用，而且在社会变革和精神 生产中也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唯物史观提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妇女作为 ?西蒙娜??德??波伏娃(第二性[M]陶铁柱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8(148( 。同上151( o同上(151( 。列宁，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妇女[伽(北京:人民出版社，1978(278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 第32卷 [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571( 27 波佚娃女性主义哲学思想探析 人民群众的组成部分，在历史上发挥的作用也不能忽视。斯大林对不同社会发展阶 段的妇女运动进行了描述;“在古代的奴隶解放运动和近代的农奴解放运动的队伍 中，不仅有男子而且有妇女，她们是用自己的鲜血保证忠于劳动人民事业的女战士 和女烈士。而在现代的无产阶级解放运动，即在人类一切解放运动中最深刻最强大 的解放运动中，不仅产生了女英雄和女烈士，而且产生了在无产阶级的共同旗帜下 胜利斗争的千百万劳动妇女的群众性的社会主义运动。”。这是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 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革命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妇女运动和工人运动、农民运 动一起推动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为寻求民族独立和自身解放付出了巨大的努 力。今天，我国女教育工作者大约占60,以上，女科技工作者大约占40,以上，她们 在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曾经发挥并继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因此，我们要正确地看待妇女在社会进步和历史发展中所起的作用，认识到妇 女不仅在两种生产中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而且在社会变革和精神生产中也做出了 巨大的贡献，要充分发挥妇女的伟大作用，就要为妇女在家庭和工作中创造有利条 件，使家庭角色和社会角色协调发展，同时，妇女自身也要抓住机遇，充分 发挥主 观能动性，为社会进步和历史发展多做贡献。 3(3对当代女性主义的影响 3(3(1对后现代女性主义的影响 feminism 的某些思 在波伏娃的著作中，可以找到后现代女性主义 Postmodem 想根源，波伏娃提出的女性主义理论基本问题是:“为什么女人是第二性?”用后现 代的说法予以重新表述，这个问题便成为:“为什么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