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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稗史笺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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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稗史笺证(2)●靖康稗史之五  青宫译语【节本】笺证  ▲天会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国相左副元帅【名粘没罕、】皇子右副元帅【名斡离不】命成棣随珍珠大王【名设野马,国相长子、】千户国禄、千户阿替纪押宋韦妃【康王之母、】邢妃【康王之妻、】朱妃【郓王之妻、】富金、嬛嬛两帝姬【康王之妹、】相国王【赵梴、】建安王【赵■〈木英〉】等先至上京,护兵五千。百里外闻有宋兵,颇凛凛。诸妇未惯坐骑,纷纷坠马,欲速不前。道中初经兵火,屋庐俱烬,尸骸腐朽,白骨累累。夜宿破寺,兵屯寺外,围环若寨。停一时许,行装、火具到寺,即令番儿舒皮毡于殿中,资憩息。毳帐支...

靖康稗史笺证(2)
●靖康稗史之五  青宫译语【节本】笺证  ▲天会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国相左副元帅【名粘没罕、】皇子右副元帅【名斡离不】命成棣随珍珠大王【名设野马,国相长子、】千户国禄、千户阿替纪押宋韦妃【康王之母、】邢妃【康王之妻、】朱妃【郓王之妻、】富金、嬛嬛两帝姬【康王之妹、】相国王【赵梴、】建安王【赵■〈木英〉】等先至上京,护兵五千。百里外闻有宋兵,颇凛凛。诸妇未惯坐骑,纷纷坠马,欲速不前。道中初经兵火,屋庐俱烬,尸骸腐朽,白骨累累。夜宿破寺,兵屯寺外,围环若寨。停一时许,行装、火具到寺,即令番儿舒皮毡于殿中,资憩息。毳帐支殿外,灯上温酒,围坐大嚼。饭毕,王移卧具入殿,成棣等俱宿毳帐。  △按此青宫译语署「王成棣譔」。考呻吟语云:「纯福帝姬归真珠大王野马,后嫁王昌远,一名成棣。」又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九引靖康皇族陷虏记于纯福公主下注云:「尚医官王宗丐男昌远。」  宋俘记:「二起:昏德妻韦氏,相国,建安两子,郓、康两王妻妾,富金、嬛嬛两帝姬,郓、康两王女,共三十五人,真珠大王设野母、盖天大王赛里、千户国禄、千户阿替计押解。」  ▲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以坠马损胎,不能骑行。  四月朔,王弟宝山大王【名斜保】押朱后【少帝妻、】朱慎妃【少帝妾、】公主【少帝女、】珠珠帝姬【王弟俘为妾】至寺合队。  △宋俘记:「三起:重昏妻妾、珠珠帝姬、柔嘉公主共三十七人,宝山大王斜保、盖天大王赛里押解。」  呻吟语:「四月朔,宿胙城界,朱后车亦至。」  ▲初二日早行,途次,朱妃便旋,国禄逼之,又乘间欲登朱后车,王弟鞭之。过胙城,先行之宗室,后行之四、五、六、七起车辆俱出我前,以河北有警,未渡,挤于途。午即屯宿,守帅供酒食,二王令成棣译询宫中事:道宗五七日必御一处女,得御一次即畀位号,续幸一次进一阶。退位后,出宫女六千人,宜其亡国。少帝贤,务读书,不迩声色。受禅半载,无以备执事,乃立一妃、十夫人,廑三人得幸,自余俭德不可举数。郓王性懦体弱,先故不肯北行。康王目光如炬,好色如父,侍婢多死者。自是,二王致敬朱后有加礼。  △呻吟语:「初二日,河北有警,停车两日。虏遣兵士先渡,太上见韦后、相国公、柔福帝姬乘马先行,泪下竟日。」  南渡录卷一南烬纪闻上记国禄事:国禄「自言姓菑西,名骨碌都」。则「国禄」乃「骨碌都」之同名异译。  ▲初三日,探知河北土匪已败,争先行,车马塞途,暮抵河干。  初四日,渡而北,万户盖天大王【名完颜赛里】迎候。见国禄与嬛嬛帝姬同马,杀国禄,弃尸于河。欲挈嬛嬛去,王以奉诏入京语之,乃随行。  △呻吟语:「初四日抵沙店。初五日渡河宿滑州。」行程适差一日,盖成棣所记乃二起之行程。  ▲初五日,次汤阴,邢妃以盖天相逼,欲自尽。  △云麓漫钞卷八御寨行程:「由沙店四十五里至滑州馆,二十五里至浚州,七十里至汤阴县……」  ▲初六日,次丰乐一村,屋已毁,院中倒埋男、妇二十余人,未尽腐。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图经:「汤阴至相州三十里,相州至丰乐铺三十里。」  ▲初七夜,次邯郸。  △同前引金图经:「丰乐至磁州三十里,磁州至台城铺三十里,台城至邯郸县三十五里。」  ▲初八日,次邢州。  △同前引金图经:「邯郸至临洺镇四十里,临洺至沙河县三十五里,沙河至邢州□□里。」  ▲初九日,次柏乡。  △同前引金图经:「邢州至都城店二十五里,都城店至内邱县三十里,内邱至范县店十五里,范县店至柏乡县二十五里。」  ▲初十日,次栾城。阿懒押送器物,三月中旬至此,因中山有贼,未敢进,夜来议合兵同行。  △同前引金图经:「柏乡至江店三十里,江店至赵州三十里,赵州至栾城县三十里。」  又南征录寀:靖康二年三月「初四日,阿懒监押书籍、礼器千五十车北渡阳武,诡立宋帝后帜,觇康王动静。【见武功记。】」  ▲十一午,抵真定,入城,馆于帅府。二王令万骑先驰,助攻中山,观动静。千户韶合宴款二王,以朱妃、朱慎妃工吟咏,使唱新歌。强之再,朱妃作歌云:「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难雪,归泉下兮,愁绝。」朱慎妃和歌云:「幼富贵兮绮罗裳,长入宫兮侍当阳。今委顿兮异乡,命不辰兮志不强。」皆作而不唱。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图经:「栾城至灵店铺三十五里,灵店至真定府二十五里。」  按南渡录卷一南烬纪闻上记朱氏二歌云:「幼富贵兮厌绮罗裳,长入宫兮陪奉尊阳。今委顿兮流落异乡,嗟造化兮速死为强。」「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入草莽兮,事何可说?屈身辱志兮,恨何时雪?誓速归泉下兮,此愁可绝。」次序颠倒,且为一人所唱,与此二人作而未唱者不同。  ▲十二日,大王中酒,王弟亦病,驻马一日。午后,报中山城外无贼。  十三日,已时行,夜宿村舍。  十四早行,赶过中山,入保州界。  △同前引金图经:「真定至古县南铺三十里,古县南铺至新县三十里,新县至中山府四十五里,中山至望都县南定七里店四十里,七里店至经杨店四十里,经杨店至保州三十五里。」  ▲十五日,次保州,候兵马。  △按参见前条笺证。  ▲十六日,大雨,停车。  十七日,次刘家店。  △同前引金图经:「保州至梁门四十五里,梁门至故城店三十里,故城店至黄村铺三十里,黄村至泽伴铺三十里,泽伴铺至涿州三十里,涿州至刘李店三十里。」按「刘家店」疑是「刘李店」之误。又按「刘李」,后多讹作「琉璃。」  ▲十八日,抵燕山,大王及王弟盖天、阿替纪均弗归府,居愍忠祠。燕人闻宋俘至,喧嚷已匝月。及是,大王眷属,下逮戚族男女咸集,如覩异宝,且与后妃等行抱见礼申敬。汉妇不习,惶窘万状。  △同前引金图经:「刘李店至良乡县三十里,良乡至卢沟河铺三十里,卢沟河铺至燕京三十里。」  宋史卷九0地理志:「燕山府,唐幽州范阳郡,卢龙军节度。石晋以赂契丹,契丹建为南京,又改号燕京。金人灭契丹,以燕京及涿、易、檀、顺、景、蓟六州二十四县来归。宣和四年,改燕京为燕山府,又改郡曰广阳,节度曰永清军,领十二县。五年,童贯、蔡攸入燕山。七年,郭药师以燕山叛,金人复取之。」  虏廷事实:「燕山京城东壁有大寺一区,名悯忠。廊下有石刻云,唐太宗征辽东、高丽回,念忠臣孝子没于王事者,所以建此寺而荐福也。东西有两砖塔,高可十丈,云是安禄山、史思明所建。」  金史卷五一选举志:「悯忠寺旧有双塔,进士入院之夜半,闻东塔上有声如音乐,西入宫。」按,春明梦余录谓是寺建于唐贞观十九年,中有高阁,故谚曰:『悯忠高阁,去天一握。』」  黑鞑事略:「其礼交抱以为揖,左跪以为拜。」徐霆注云:「霆见其交抱即是厮搂。」  ▲十九日,大王为妻福金,胁归府。  △按傅乐焕先生以为「『福金』即清之『福晋』,满洲语夫人也。」考三朝北盟会编卷三云,女真「夫谓妻曰萨那罕,妻谓夫为爱根。」「萨那罕」与「福金」其音相差甚远,且按傅说,「福金」又与上文之「妻」意复,傅说非是。按「福金」当即「富金」之偶误。下文王「乞富金帝姬为妾」可证。  ▲二十一日,大王来邀后妃等至家宴会。  二十二日午,宋后妃答宴王眷,独王妻不至。夜,二王设席宴后妃等,期诘旦行,盖天留宴。  二十三日午。席既散,王欲登程,盖天固留一夕。  二十四日,随王及阿替纪押韦妃等策马行,王弟及朱后等留弗遣。盖天送至三里外,怅然而别。夜抵三河界。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图经:「燕京至交亭三十里,交亭至潞州三十里,潞州至三河县三十里。」宋俘记:赵桓即靖康帝,「妻二:朱后、朱慎德妃。先入斋宫,三起北行,四月十八日抵燕山,馆愍忠祠。七月,与重昏会。十月,随昏德流徙。后六年八月二十四日殁上京。」则此次「留弗遣」,乃等待钦宗到来,一齐发落。  宋史卷九0地理志,三河县属蓟州,在燕山府东。  ▲二十五日,抵玉田。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玉田县在蓟州。  宣和奉使录第八程云:「自蓟州七十里至玉田县。」  ▲二十六日,抵滦州。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滦州,中,刺史。本黄落故城,辽为永安军,天辅七年因置节度使。  宣和奉使录第十一程云:「自清州九十里至滦州。滦州,古无之,唐末天下乱,阿保机攻陷平、营,刘守光据幽州,暴虐,民不堪命,多逃亡依阿保机为主,筑此以居之。」  ▲二十七日,抵榆关。  △新五代史卷七二四夷附录云:「距幽州北七百里有榆关,东临海……」  宣和奉使录第十四程云:「自营州一百里至润州,离州东行六十里至榆关,并无堡障,但存遗址,有居民十数家。」  ▲二十八日出长城,至迁州界。沙漠万里,路绝人烟。  △宣和奉使录第十五程云:「自润州八十里至迁州。彼中行程并无里堠,但以行彻一日即记为里数,是日行无虑百余里……道路绝人烟,不排中顿,行人饥渴甚。自兹以东类皆如此。其第十六程又云:「迁州东门外十数步即古长城,所筑遗址宛然。」  ▲二十九日,至来州。自燕山登程后,日驰百五十里,成棣亦疲于奔命,其它可知。  △辽史卷三九地理志:「来州归德军下,节度。圣宗以女直五部岁饥来归,置州居之。」  ▲三十日,抵海云寺。  △宣和奉使录第十八程云:「自来州八十里至海云寺。离来州三十里即行海东岸。俯挹沧溟,与天同碧,穷极目力,不知所际。寺去海半里许,寺后有温泉二池。望海东,有一大岛,楼殿、窣堵波,之上有龙宫寺……」  ▲五月一日,入寺驻马,王及妃姬皆洗手焚香,妃姬辈倩成棣书疏,发愿期得还乡。王嗤其愚,亦弗禁。寺僧设供张,酒肉熏炙,僧亦茹荤。王酬白金十锭,妃姬辈亦略有所酬。  初二日,王令驻屯一日,共浴温泉。  △按上引宣和奉使录已云,「寺后有温泉二池」。  ▲初三早行,抵盐场。  △宣和奉使录第十九程:「自海云寺一百里至红花务。此一程尽日行海岸,红花务乃金人煎盐所,去海一里许。」则此处所谓盐场,似即红花务。  ▲初四日,至锦州。  辽史卷三九地理志:兴中府「锦州,临海军,中,节度。本汉辽东无虑县,慕容皝置西乐县,太祖以汉俘建州。」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程:「自红花务九十里至锦州。」  ▲初五日,抵刘家寨子,又行三四十里。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一程:「自锦州八十里至刘家庄。」则所谓刘家寨子无疑即刘家茌也。  ▲初六日,过显州。  △辽史卷三八地理志:「显州,奉先军,上,节度。本渤海显德府地。世宗置,以奉显陵。显陵者,东丹人皇王墓也。人皇王好读书,不喜射猎,购书数万卷,置医巫闾山绝顶,筑堂曰望海。山南去海一百三十里。」宣和奉使录第二十二程:「自刘家庄一百里至显州。出榆关以东行,南濒海,而北限大山,尽皆粗恶不毛,至此山忽峭拔摩空,苍翠万仞,全类江左,乃医巫闾山也……契丹兀欲(按即人皇王)葬于此山,离州七里别建干州以奉陵寝,今尽为金人毁掘。」  ▲初七日,过兔儿涡。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三程:「自显州九十里至兔儿涡。」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广宁府广宁县「寨二:闾城、兔儿窝。」  ▲初八日,渡梁鱼涡。此两日如在水中行,妃姬辈虽卧兜子中,驼马背亦湿透重裳。地狱之苦,无加于此。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四程:「自兔儿涡六十里至梁鱼务。离兔儿涡东行,即地势卑下,尽皆萑苻沮洳积水,是日凡三十八次渡水,多被溺。有河名曰辽河……秋夏多蚊虻,不分昼夜,无牛马能至。行以衣被包裹胸腹,人皆重裳而披衣,坐则蒿草熏烟稍能免。」按金史卷六世宗纪大定元年十一月「壬辰,次梁鱼务」,亦作「务」,不作「涡」,盖同音异译。  ▲初九日,赶出孛堇铺,即屯宿暴衣。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五程:「自梁鱼务百单三里至没咄孛堇寨。没咄,小名;孛堇,汉语为官人。」又「赶出」,疑是「赶至」之误。  ▲十一日,过渖州三十里。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六程:「自没咄寨八十里至渖州。」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渖州,昭德军刺史,中。本辽定理府地,辽太宗时置军曰兴辽,后为昭德军,置节度。」  ▲十二日,抵咸州。  △辽史卷三八地理志:「咸州,安东军,下,节度。本高丽铜山县地,渤海置铜山郡。地在汉候城县北,渤海龙泉府南。地多山险,寇盗以为渊薮,乃招平、营州客户数百,建城居之。初号郝里太保城,开泰八年置州。」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咸平府,下,总管府,安东军节度使……辽为咸州,国初为咸州路,置都统司。天德二年八月,升为咸平府,后为总管府。」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七程云:「自渖州七十里至兴州。」第二十八程云:「自兴州九十里至咸州。」则渖州至咸州实一百六十里,缘十一日已多行了三十里,故十二日直接到了咸州。  ▲十三日,千户设宴,停一日。人皆病困。  十四午至同州,即驻马。  △宣和奉使录第二十九程:「自咸州四十里至肃州,又五十里至同州。」  辽史卷三八地理志:「同州镇安军,下,节度。本汉襄平县地,渤海为东平寨。太祖置州,军更名。」  ▲十五日,抵蒲里寨,尚早,即屯宿。  △宣和奉使录第三十程云:「自同州三十里至信州。」第三十一程云:「自信州九十里至蒲里孛堇寨。」  ▲十六辰,抵黄龙府,都统款留一日。  △宣和奉使录第三十二程:「自蒲里四十里至黄龙府。」故到时尚早。  辽史卷三八地理志:「龙州,黄龙府。本渤海扶余府。太祖平渤海还,至此崩,有黄龙见,更名。保宁七年,军将燕颇叛,府废。」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隆州,下,利涉军节度使。古扶余地,辽太祖时,有黄龙见,遂名黄龙府。」  ▲十七日,抵吐撒寨。  △宣和奉使录第三十三程:「自黄龙府六十里至托撤孛堇寨。」  按「托撤」即「吐撒」之同音异译。  ▲十八日,抵漫漆里。  △宣和奉使录第三十四程:「自托撤九十里至漫七离孛堇寨。」  按「漫七离」即「漫漆里」之同音异译。  ▲十九日,抵乌舍。早停,风景极佳,病者若苏。  △宣和奉使录第三十五程:「离漫七离六十里,即古乌舍寨。寨枕混同江湄,其源来自广漠之北,远不可究。自此南流五百里,接高丽鸭绿江入海。江面宽可半里许,寨前高岸,有柳树,沿路设行人幕次于下。金人大师李靖居于是,靖累使南朝。」  ▲二十日,渡混同江,宿报打孛堇寨。  △宣和奉使录三十四程云:「自托撤九十里至漫七离孛堇寨,道旁有契丹旧益州、宾州空城。」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云:「宾州至报打孛堇铺七十里。」按「报打孛堇铺」即「报打孛堇寨」,「铺」「寨」则习惯称呼。  ▲二十一日,渡来流河,宿阿萨铺。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云:「报打孛堇铺至来流河四十里。来流河至阿萨铺四十里。」  ▲二十二日,抵会宁头铺。上京在望,众情忻然。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阿萨铺至会宁第二铺三十五里,会宁第二铺至会宁头铺四十五里,会宁头铺至上京三十里。」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上京路,即海古之地,金之旧土也。国言「金」曰「按出虎」,以按出虎水源于此,故名金□,建国号盖取诸此。国初称内地,天眷元年号上京。海陵贞元元年迁都于燕,削上京之号,止称会宁府……」又云:「会宁府,下。初为会宁州,太宗以建都,升为府。」  ▲二十三日,抵上京,仍宿毳帐。  二十四日,卸装王邸,王投奏后,私见君相,剖陈朱妃为郓王继妻,相国、建安均非本身,且乞富金帝姬为妾。  △宋俘记:(徽宗)「十八子赵梴,即相国公,以李浩为代;二十子赵■〈木英〉,即建安郡王,二月十五日殁,以赵梴为代,均自斋宫二起北行。」故有「非本身」之语。「非」字原脱,据傅乐焕笺证本补。  ▲二十五日,王托病,缓十日朝。  六月七日黎明,王令韦妃以下结束登车,成棣亦随入御寨。朝臣分列以待,王引上干元殿,皇帝正坐,后妃侧坐。韦妃等胡跪两叩,后妃下坐,抱腰使起,赐坐殿旁。  △金史卷二四地理志:上京「其宫室有干元殿,天会三年建,天眷元年更名皇极殿。」  大金国志卷一0云:「金主所独享者惟一殿,名曰干元。所居四外栽柳行,以作禁围而已。」  宣和奉使录第三十九程抵上京后:「翌日赴虏廷朝见……歌引三奏乐作,合门使及祇坐班引入,即捧国书自山棚东入,陈礼物于庭下,传进如仪。赞通拜舞,抃蹈讫,使副上殿……木建殿七间,甚壮,未结盖以瓦仰铺及泥补之,以木为鸱吻,及屋脊用墨,下铺帷幕,榜额曰干元殿……」  三朝北盟会编卷三谓女真「其礼则拱手退身为喏,跪右膝,蹲左膝着地,拱手摇肘,动止于三为拜。」则「跪右膝,蹲左膝着地」必「胡跪」也。  ▲皇帝退朝,赐韦妃等宴殿左,后妃六人陪宴。赐相国、建安宴殿右,郎君四人及大王、阿替纪、成棣陪宴。宴毕、对御座谢恩,胡跪两叩。宣诏官口宣云:赐帝姬赵富金、王妃徐圣英、宫嫔杨调儿、陈文婉侍设野马郎君为妾;郡国夫人陈桃花、杨春莺、邢佛迷、曹大姑随侍为婢者。赐宋妃赵韦氏、郓王妃朱凤英、康王妃邢秉懿、姜醉媚,帝姬赵嬛嬛、王女肃大姬、肃四姬、康二姬,宫嫔朱淑媛、田芸芳、许春云、周男儿、何红梅、方芳香、叶寿星、华正仪、吕吉祥、骆蝶儿浣衣院居住者。赐宋相国王赵梴、建安王赵■〈木英〉燕山居住者。赐道亡宋康王妃田春罗、王女肃二姬、肃三姬、康大姬,宫嫔徐金玉、沉知礼、褚月奴迄侍婢九人妥为掩瘗者。宣毕,王又引韦妃等十八人,侍婢九人一行立已,与相国、建安、富金帝姬等十人一行立,对座谢恩。又引韦妃等入院,始挈富金等归邸。  △按宋俘记云:「田春罗六月四日至洗衣院。」似田氏未道亡,疑有一误。  ▲皇帝已遣女官先至,主纳妾礼,并赐王黄金一百两、马十匹,表缎十端;赵富金等国服八袭。王谢恩讫,女官引王上座,引妾婢八人向王胡跪,两叩讫,引入内幄,卸其衣,出悬幄门,请王入幄合卺。又取国服悬邸门,速贺客。申刻,王出幄,取国服六袭,赐已合卺之赵富金、徐圣英、杨调儿、陈文婉、陈桃花、邢佛迷,导坐中庭,见贺客。女官取故衣,衣未合卺之杨春莺、曹大姑,坐外幄,用其俗也。客集宴以全猪,乐用契丹三部。成时乃散。  初八日,王挈妾婢朝谢,并谒韦妃,传报朱凤英、赵嬛嬛并蒙幸御,趋赵梴、赵■〈木英〉宫门谢恩。午初归邸,戒装。  初九日,登程。  七月初七日,抵燕山,仍卸装愍忠祠。●靖康稗史之六  呻吟语笺证  ▲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黎明,太上启跸,共车八百六十余两,发自刘家寺。夜宿封丘界,太上以下及虏酋毳帐二,布棚四十八为一围;郑后以下及虏酋萧庆毳帐三,布棚八十八为一围,皆有馆伴朝夕起居。帝姬以下及虏酋斡离不毳帐五,布棚十二为一围。  △宋史卷二三钦宗记:靖康二年三月「丁巳,金人胁上皇北行。」是月辛卯朔,丁巳为二十七日。  瓮中人语: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虏胁太上皇帝及宗属北去。」  宋俘记:「二起昏德、妻韦氏……天会五年(即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自寿圣院刘家寺皇子寨起程。」青宫译语:「天会五年三月二十八日午,国相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命成棣随珍珠大王、千户国禄、千户阿替纪押宋韦妃、邢妃……等先至上京……」  按诸书所记徽宗北狩日期各异。考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靖康二年三月「丁巳,金右副元帅宗杰退师,道君太上皇帝北迁。自滑州路进,后妃诸王以下皆从。」丁巳乃二十七日。三朝北盟会编卷八九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己未,并云:「是日,太上皇帝、渊圣皇帝銮舆北狩。」然考是条所引曹勋北狩闻见录,谓:「先是三月二十九日,有语分路去,上皇同二太子由河北路,上同国相由河东路,约会于燕京……次日,上皇率今上、二后、诸王望城中辞违宗庙……是晚,报来日起程,今上同皇太子来拜违,泣下别去,自尔不复相见。」由「次日」、「来日」推之,似徽宗起程于四月一日,而钦宗更稍后,疑误,似二十七日为是。  ▲四月朔,宿胙城界。朱后车亦至,斡离不令与韦后同行,护送者粘罕次子宝山大王。宫女三千,别由虏酋固新严兵押送。  △青宫译语:「四月朔,王弟宝山大王【名斜保,】押朱后【少帝妻、】朱慎妃【少帝妾、】公主【少帝女、】珠珠帝姬【王弟俘为妾】至寺,合队。」  宋俘记:「三起重昏妻、妾,珠珠帝姬、柔嘉公主共三十七人,宝山大王斜保、盖天大王赛里押解。」「六起贡女三千一百八十人、诸色目三千四百十二人,右监军固新、左监军达赉押解。」  ▲初二日,河北报警,停车两日,虏遣兵士先渡。太上见韦后、相国公、柔福帝姬乘马先行,泪下竟日。  △青宫译语:「初二日早行……过胙城,先行之宗室,后行之四、五、六、七起车辆俱出我前,以河北有警,未渡,挤于途……」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封邱至胙城县四十里。」  ▲初四日,抵沙店。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胙城至沙店河南铺四十五里。」  ▲初五日,渡河,宿滑州。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沙店铺至滑州四十里。」  ▲初七日,次汤阴,馆伴阿林葛思美盗后宫曹氏,太上令肃王传谕后宫,不得离次取辱。虏酋亦令王宗沔、王慎、李常为都管,驰骑照料。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滑州至浚州二十五里,浚州至裴家庄三十五里,裴家庄至汤阴县四十里。」  宋俘记:道宗「宠婢封婕妤、才人、贵人、美人者四十一人,先入青城寨,随行入刘家寺寨,五起北行,曹小佛奴移居葛思美寨……」  ▲初八日,次相州,固新所押贡女均乘牛车,车两人。夜屯时,宫亲贵戚车屯于中,民间车屯于外,虏兵宿帐棚,人环其外。连日雨,车皆渗漏,避雨虏兵帐中者,多嬲毙。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汤阴至相州三十里。」  南征录汇:靖康二年四月一日,国相退师,分作五起:宝山大王押朱后一起,固新押贡女三千人二起,达赉押工役三千家三起……」  按宋俘记作共分七起:「六起贡女三千一百八十人、诸色目三千四百十二人,右监军固新、左监军达赉押解。」押俘撤退乃军事行动,斟对具体情况,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容有变更。  ▲十二日,次邯郸。所行非驿道,几不辨路。  十五日,次邢州。连日风雨,车折马倒,被掠者死亡日甚。  十六日,次都城店,燕王俣薨,太上哭之恸,殓以马槽。王夫人、王子同在一军,视含殓,请归丧,斡酋不许,令火化,囊骨行。王妻别在一军,不准哭临。  △宋俘记宗室二:「赵俣即燕王,四起北行,四月十六日殁于都城店。」  ▲十八日,次柏乡,渡河后,居民尽矣。荆榛瓦砾中,尸骨纵横。御车牛马时有倒毙,离割争啖。被掠者日以泪洗面,虏酋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  △青宫译语:「初六日,次丰乐一村,屋已毁,院中倒埋男妇二十余人,未尽腐。」与此处「尸骨纵横」等可互印证。  ▲二十一日,次栾城。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柏乡至江店三十里,江店至赵州三十里,赵州至栾城县三十里。」  ▲二十三日至真定,太上与斡酋并辔入东门,馆静渊庄。午间,请太上、帝后打球,宴,侍中刘彦宗请太上赋诗,译语斡斡起谢甚恭。以修换车马,驻跸三日。闻韦后等十一日过此。自刘家寨至真定八百里。  △三朝北盟会编卷二四四金虏图经:「栾城至灵店铺三十五里,灵店至真定府二十五里。」  金史卷七八刘彦宗传:「彦宗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枢院事,加侍中,佐宗望军。」此云「侍中刘彦宗」,正与之合。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曹勋北狩闻见录云:「至真定府,自东门,太上乘马,与二太子并骑入门,前有引旗,书『太上皇』字。府中两街居人见旗,皆恸哭,虏人不较也。馆于府园凈渊庄。午间,诸太上看打球,自二太子以下,皆入球场,太上与皇后左厅上坐。打球罢,行酒。少顷,侍中刘彦宗传太子意云,久闻上皇圣学甚高,欲觅一打球诗,其请颇恭。太上曰:『自逊位以来,未尝近笔砚,勉作一诗,以答台意。』乃写付彦宗曰:『锦袍骏马晓棚分,一点星驰百骑奔。夺得头筹须正过,无令绰拨入斜门。』【绰拨、斜门,皆打球家语也。】彦宗捧诵称赞,即与太子,又番语,似讲解其意,太子起谢,太上亦谢,甚恭也。」  青宫译语:「十一午,抵真定,入城,馆于帅府……」此云「韦后等十一日过此」,亦正合。  ▲二十四日,斡酋设席,宴太上、诸王。毕,又设席宴郑后、妃嫔。  二十五日,斡酋以紫罗伞迎太上围猎,叛臣郭药师、张令徽叩马谢罪。夜,宴婕妤、宗姬、宗夫人等三十四人。  二十七日,太上与干酋行,余屯真定城外。  二十八日,太上抵中山,呼守将曰:「我道君皇帝,今往朝金帝,汝可出降。」守将痛哭不奉诏,提辖沙贞杀之,以城降。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五靖康二年四月二十八日中山府提辖使臣沙贞杀安抚使陈遘条云:「金人以太上皇北狩,至中山府,其帅陈遘登城。金人以太上皇至城下,谕令开门降,太上呼遘曰:『(我)道君皇帝也。』遘恸哭曰:『陛下安得至此?』提辖沙贞曰:『此中岂有道君皇帝,必金人之诡计也。』以箭射之,遂鼓众喧闹而杀遘。其子锡在旁,倒身护遘,乃并杀之,于是贞自守中山。金人逼太上皇以归。」按宋史卷四四七陈遘传,「沙贞」作「沙振」,且杀陈遘之情节与此略异。  ▲二十九日,太上、斡酋回真定。三十日,斡酋令太上、郑后、贡女三起先行,五月十三日抵燕山,计程五百三十里。  △宋俘记:「四起昏德公……昏德妻妾、奴婢共一千九百四十余人,万户额鲁观【名宗隽、】左司萧庆、孛堇葛思美押解,天会五年三月二十七日夜,自斋宫及青城国相寨移至刘家寺皇子寨,二十九日起程,五月十三日抵燕山,居延寿寺。」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道君五月十八日丁未到燕山。离门三里,太子邀请观看射柳枝、打球,饮宴至暮,次日入门,于延寿寺驻跸……」按赵氏乃鸿胪寺丞,因金人破汴取经板,由赵氏管押北行抵燕,建炎二年四月□归,盖其所记宋二帝事,多得之亲闻,考下文,其说似有据。  ▲五月初一日,真定万户宴斡酋,帝姬、王夫人等坐骑以从,番人聚观如潮涌。屯驻四日,候诸军尽发,初五日起程,十七日抵燕山。  △宋俘记:「五起帝姬、王妃等一百有三人,侍女一百四十二人,二皇子元帅斡离不【名宗望】押解,天会五年三月二十九日自刘家寺皇子寨寿圣院起程,五月十九日抵燕山,居皇子寨府。」按此作十九日,与十七日异。  ▲十八日,斡酋请太上看球、射,旋送太上、郑后以下九百余人馆延寿寺,供张甚厚。帝姬等馆帅府。闻朱后以下三十余人四月十八日到此,居愍忠祠,韦后以下二十余人同日过此,即赴上京。宗室三千余人,四月二十七日到此。长途鞍马,风雨饥寒,死亡枕籍。妇穉不能骑者,沿途委弃,现存一千数百人,居甘露寺,十人九病。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确记有金太子邀太上观看射柳枝、打球事,并云:「次日入门,于延寿寺驻跸,贵妃、亲王、帝姬、驸马,圣眷同处,日侍道君之侧,金人供奉甚厚。」  宋俘记:长子重昏侯赵桓「妻二:朱后、朱慎德妃,先入斋宫,三起北行,四月十八日抵燕山,馆愍忠祠。七月,与重昏会。十月,随昏德流徙。」  青宫译语:朱后等四月「十八日抵燕山……居愍忠祠。」  宋俘记:「首起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妇女三千四百余人,濮王、晋康平原、和义、永宁四郡王皆预焉,都统阇毋押解。天会五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国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妇女一千九百余人,男丁无考,居甘露寺。」  ▲十九日,斡酋送还婉容、婕妤、才人六人。闻贡女三千人,吏役工作三千家,器物二千五十车,是日始至。点验后,半解上京,半充分赏,内侍、内人均归酋长。百工、诸色各自谋生。妇女多卖娼寮。器物收储三库,车辂皆留延寿寺。  △宋俘记:「六起贡女三千一百八十人、诸色目三千四百十二人,右监军固新、左监军达赉押解。天会五年四月初一日自青城国相寨起程,五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实存贡女二千九百人、诸色日一千八百人,分其半至上京。」按十九日乃斡离不押解帝姬、王妃等抵燕山之日。斡离不乃五起,贡女等为六起,似当以二十七日为是。  燕人麈云:天会时掠致宋国男、妇不下二十万,能执工艺自食力者颇足自存。富戚子弟降为奴隶,执炊牧马,皆非所长,无日不撄鞭挞。不及五年,十不存一。妇女分入大家,不顾名节,犹有生理;分给谋克以下,十人九娼,名节既丧,身命亦亡。邻居铁工,以八金买倡妇,实为亲王女孙、相国侄妇、进士夫人。甫出乐户,即登鬼录,余都相若。  ▲六月初二日,斡酋及斜保请太上、圣眷赴打球宴,躬下球场,且跪进太上、郑后酒,执壻礼甚恭。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云:靖康二年「六月初二日,请道君、圣眷球场宴会,二太子捧巵跪劝道君、郑后。□时躬亲打球,迎待之礼至重至厚。」  ▲初四日,王贵妃薨。  △宋俘记:昏德公赵佶「妻五人:郑皇后、乔贵妃、崔淑妃、王贵妃、韦贤妃……王六月初四日殁燕山。」  ▲初七日,相国公、建安郡王归自上京,携所娶耶律氏、陈氏,同居愍忠祠。耶律即契丹公主,陈实内夫人,虏主赐设野马郎君,遂以配王。韦后、邢后、郓王妃、柔福帝姬俱留上京。洵德帝姬已归设野马,亦居愍居。  △确庵按,此是七月七日事,宜移后。  青宫译语:靖康二年「六月初七黎明……赐宋相国王赵梴、建安王赵■〈木英〉燕山居住者……初九日登程,七月初七日抵燕山,仍卸装愍忠寺。」则确庵所云甚是。  ▲初十日,斡酋令帝姬、王妃等至延寿寺,辞赴御寨。斜保亦令惠福帝姬、建安王元妃奉朱后、朱慎妃、大公主至寺,相与泣别。  七月初十日,靖康帝、祁王太子至自云中,馆愍忠祠。  △宋俘记:「七起重昏侯、太子祁王、缨络帝姬及从官十二人、侍女一百四十四人,国相元帅粘没喝【即粘罕。名宗翰、】右司高庆裔、都统余覩押解。天会五年四月初一日自青城国相寨起程,六月二抵云中,七月初十日迁燕山,与昏德会。」  司马朴云:帝自四月朔青城起程,粘没喝令易青衣,顶毡笠,乘黑马,监以骑吏。帝时时仰天号泣,辄被呵止。从官先令乘马,马毙即令步行,迟加鞭挞。行止坐卧,番儿监之。夜宿时,粘没喝毳帐可容百人,絷帝及祁王太子、内人手足并卧。初四日入郑州,停宿二日。初十日,由巩县渡河。车人语张叔夜曰,将过界河,叔夜扼吭死。五月十四日,次代州,滕茂实冠帻迎谒,伏地号泣,固请从行,粘没喝不许。十七日,国相与兀室、俞覩、刘思等宴乐,帝与祁王太子同坐,内人被逼侑酒歌唱。度太和岭时,帝等俱被缚马背上。六月初二日抵云中,自河阳至此一千八百里。初五日,复自云中起程,七月初九日抵燕山  宋史卷二九八司马朴传:「朴字文季……靖康初入为虞部右司员外郎……二帝将北归,又贻书请存立赵氏,金人惮之,挟以北去,且悉取其孥……又遣朱松年间行,以金人情实归报。」则所记当是在燕亲闻。又抵燕日,此作「九日」,略异。  ▲金酋闻康王登位,诏起诸部兵入寇。  △燕人麈曰:万户大挞不也起河南,都统蒲芦浑、阿鲁保起保州,万户特木也起永宁、祁州,万户胡沙虎起宿州,万户聂耳起冀州,都统韶合起真定,万户韩庆和起庆源,都统万佛奴起雄冀,万户余列起洺州,都统蒙哥起滋相,万户银朮可、振束起太原新城,万户赛里起岚宪,都统马五起平阳,万户郭药师起慈隰,万户石家奴起汾州,万户娄室起河东苏村,鹘眼起解州安邑,万户撒离喝起泽州,万户温敦起泽潞,都统茶喝马起孟州,左监军挞懒起中山。  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一一建炎元年七月十六日金人起燕山、云中、中京、上京、东京、平州、辽西、长春八路民兵入寇两河引金虏节要云:「渤海万户大挞不也屯河间、女真都统蒲卢浑、阿鲁保屯兵于保州,女真万户特木也屯兵于永宁、祁州;女真万户胡沙虎屯兵于霸州,女真万户聂耳屯兵于冀州,女真副统韶合屯兵于真定,辽东汉军万户韩庆和屯兵于庆源,女真都统万佛奴屯兵于雄、莫,女真万户余列屯兵于洺州,女真副统蒙哥屯兵于磁、相,女真万户银朮与其弟拔束屯兵于太原新城,女真万户赛里屯兵于岚宪,契丹都统马五屯兵于平阳,契丹【有缺字】屯兵于慈、隰,女真万户石家奴屯兵于汾州,女真万户娄室屯兵于河东苏村,娄室之子鹘眼屯兵于解州安邑,女真万户撒离喝屯兵于绛州,女真万户温敦屯兵于泽潞,女真都统茶喝马屯兵于孟州,匼头攻守诸州郡元帅府左监军挞懒亲围中山。」按似燕人尘全本金虏节要之文。惟多误字,如「霸」作「宿」,「莫」作「冀」、「拔」作「振」等等。  ▲粘罕子设野马郎君与相国公相得,时相国与靖康帝先后至燕,思亲甚切。  十二日,设野马徇相国之请,率斜保郎君,洵德、惠福两帝姬,相国、邠王两聘妃,及相国公、建安郡王耶律夫人、陈夫人共奉靖康帝、后,慎妃、祁王太子至昊天寺作斋,邀太上帝、后,诸王,欢会竟日。  十六日,郑后疾,设野马仍率诸人至延寿寺问省。午后返祠,即令祁王、相国公、建安郡王迁居延寿寺,少帝益孤。  八月,斡酋死,金主令王妃、帝姬十二人至延寿寺。□□□□□□□□□□□□□□□□□□□□□□□□□□□□□□□□□□□□□□□□□□□□□□□□□□□□□□□□□□□□□□□□□□□□□□□□□□□□□□□□□□□□□□□□。  △三朝北盟会编卷一0八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一日引金虏节要曰:「斡离不知皇帝(按指宋高宗)即位于南京,故因粘罕于草地避暑,议还太上皇,粘罕未之许。斡离不打球冒暑,以水沃胸背,病伤寒而死。」又同书引金国太祖实录曰:「斡离不名宗望,呼皇子。」  金史卷三太宗纪:天会五年六月「庚辰,右副元帅宗望薨。」则宗望即斡酋死在是年六月,此文系于八月,似误。  燕人麈曰:靖康之役,斡离不初欲得一帝姬,萧庆语斡云:「天家女,非若民妇,必抗命自尽。」斡意沮。宋帝许归干戾人家属,未计福金帝姬为蔡京妇,在所归中。盟书既定,无中变理。议和诸臣诱姬至寨,误饮狂药,婉委顺从,斡遂肆欲无厌,蔡京流祸烈已。  ▲虏迁从官陈过庭等五十余人及耿南仲、孙元自真定至燕山,居崇国寺。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奉使官,中书侍郎陈过庭并文武官五十余员,并门下侍郎耿南仲、孙元在真定,丁未八月,遣诣燕山崇国寺安泊。」  宋史卷三五三陈过庭传:「及城陷,过庭亦行,金人拘之军中,因留不得还。建炎四年,卒于燕山,年六十……」  ▲九月初六日,靖康帝生子谨,慎德妃出。  △宋俘记:靖康帝北行,「入国后,生子二:谨五年九月朱慎德妃出,训七年七月初六日郑庆云出。」  ▲虏以康王兵盛,又请二帝北徙,九月十三日出燕山东门,民皆涕泣跪送。过石门,至景州,上卢龙岭,渡栾撒河、泽河,过大漠。十月十八日抵中京,计程九百九十里。地即霫郡,古奚国【改大定府,】在燕山北,馆于相国院,故契丹相国第。中院居虏酋,太上居其东。以宫眷宗戚不能容,内外分住。靖康帝居其西,宫眷从。地极荒凉,远逊燕山。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云:靖康二年「九月十三日,二圣同圣眷起发往中京,南人与燕人泣涕送于东门之外,日尽乃还,金人不能禁止,数日为之不市。起发之前,金人纳绢万匹为路费,道君分赐百五十匹与仙露寺宗室仲理以下作冬衣,领之者无不感泣。燕山至中京九百五十里,过石门,至景州,上卢龙岭山,下过栾撒河,至泽河,过大漠。至中京,于相府院驻跸。相府院者,契丹旧时相国所居也。一门五位,左二位,道君居之,右二位,渊圣居之,中一位,番官居之。中京人烟风物,比之燕山萧索太甚,二圣服食器用,皆需于燕山每两月金人排办起供应。道君圣眷千余口,渊圣圣眷百余口,皆驻跸中京相府院,去大金国尚三千里。」  ▲宗室濮王仲理等一千八百余人仍留燕山仙露寺,有衣不蔽体者,太上临行,令姜谔分赠生绢千端。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东京去取宗室嗣濮王仲理以下姨、■〈女监〉、命、宗女等千八百余口至燕山仙露寺养膳,日给米一升,半月支盐一升,而嗣王与兵卒无异。拘縻点勘监视严密,自困于道涂,苦于寂寞,一岁之间,死及八分,止存三百九十八人。」又参前条所引燕云录。  ▲十月,虏迁从官陈过庭等至显州,惟秦桧依达懒,居留弗遣。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奉使官中书侍郎陈过庭并文武官五十余员,并门下侍郎耿南仲、孙元在真定,丁未八月,遣诣燕山崇国寺安泊。至十月,国相粘罕到燕山,计议追呼出头,许其南归,无不欢呼。方行,备车促装,无复有指挥,并押赴显州。自旦至暮,方得行见粘罕,以烛从头至足照之,令厚加养济。」  鹤林玉露卷五格天阁:「桧天资狡险……既至虏廷,情态遂变,谄事挞辣(按即挞懒,同名异译),倾心为之用。」  ▲二十六日,安德帝姬薨。  △宋俘记:徽宗「三女赵金罗……十月二十六日殁于多昂木寨。」按金罗即安德帝姬。  ▲十二月二十一日,少帝生子,殇,韩夫人出。  建炎二年【即金天会六年】正月十七日,少帝生女,郑夫人出。二月十九日,太上生女,邵才人出;二十七日,太上生子,阎婉容出;三月十二日,太上生子,狄才人出,均殇。  十五日,王伦至云中,粘罕赠内夫人及宗女四,又赠朱绩宗女一,绩不受,遂被害。司马朴藏建炎赦诏,燕山留守枷禁之。何■、曹成以病亡。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一0建炎元年十一月辛卯……「朝奉郎王伦为大金通问使。时河东军前通问使宣教郎傅雱、副使合门宣赞舍人马识远至汴京,诏趋还问所得金人意,复遣伦与合门宣赞舍人朱弁见左副元帅宗维议事。」又同书卷一五建炎二年五月「癸卯,朝奉郎大金通问使王伦始渡河【案伦绍兴三年正月乞券钱状云,建炎二年五月二十日过河,】遂与其副合门宣赞舍人朱弁至云中,见左副元帅宗维计事,金留不遣。时进武校卫朱绩从弁行,宗维赐以所掠内人,绩阳受之,逃去。宗维怒,追而杀之。【朱绩事不得其年,据绍兴十三年朱弁奏状附见。】  宋史卷四四九阎进传:「建炎初,遣使通问,进从行……进武校尉朱绩亦从之,分在粘罕所。绩见粘罕数日,遽求妻室,粘罕喜,令择所虏内人妻之,绩取最丑者,人莫谕其意。不半月亡去,追之还,粘罕大怒,绩含笑死梃下。盖绩求妻者,所以固粘罕也。」按此与系年要录所载情节略异。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戊申三月间,一南人货驴肉瓦桥,来买,得故纸,内有本朝足本赦书,司马朴营求得之,为京师医药靳法告于燕山留守,收捉司马朴,枷项禁勘。狱成,申元帅府,已而贷死,杖七十,依旧养济。知燕山蔡靖,其子松年与眷属同处,金人养济甚厚。松年与一渤海道奴通事燕市中,合开酒肆。燕王、嗣濮王、宰臣何■、枢密张叔夜、驸马曹都尉并皆身亡……」  ▲七月二十二日,知真定府获鹿县张龚、知燕山府潞县杨浩,纠约五马山马扩、玉田僧一行、中山刘买忙等,谋攻真定、燕山、易州、中山归我。谋泄,疑及二帝,又请北行,并迁宗室通塞州,去燕京一千五百里。  △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旧归朝官中大夫、集贤殿修撰张龚,告宰相刘彦宗,乞知真定府获鹿县。其人荷国厚恩,不忘忠孝。自丁未冬到任,结集五马山马扩、赵邦杰等及中山民兵,先复真定,次取燕山。戊申五月有日举事。无何,南人告变,张龚不安,以疾告归。燕山府潞县旧南官巡检使杨浩,于丁未九月入玉田县山中,与一北僧智和禅师结集,招诱南北忠义壮士,谋举大事。其人于戊申三月间来燕山城中,子砥乃以物色而问其详,云招诱南北人士已及万数,若得三万,可以横行虏中,决报大雠。时杨浩复入中山易州界,接山有一燕人之子,年十八,小名刘里忙,豪勇俊迈,异于常人,远近无不推服。于山中聚徒党,选南北人少壮者,兴义兵,邀击金人,意欲令人推为虏主,与本朝结好。自戊申三月间,金人闻于燕山府,集兵千人,往易州山中擒捕刘里忙。其山险峻不可近傍,见今用兵守把山路,刘里忙徒党日盛,招集愈多,南北忠义之士自投者甚众,已及万数余人,未易可制,此南北离涣之情于此可见也。」  又同书卷一一六建炎二年三月二十六日金人迁天眷于通塞州条云:「金人迁天眷于通塞州,去燕山府一千五百里,给地千五百顷,令种莳以自养。」  又同书卷一一七建炎二年七月十五日:「金人窝里嗢、挞懒、阇目共陷庆源府五马山义兵朝天、铁壁诸寨。五马山寨自靖康元年冬武翼大夫赵邦杰率众起之,至真定之陷,得保州路廉访使马扩同主之。邦杰等请信王总制诸山寨,遣马扩诣行在投表乞师请命。马行,寨中有亡归贼者,告于真定同知韩庆和、女真副统韶合,二人具陈于东路元帅府。恐马扩得兵南来,故大会贼众,力破诸寨,以绝马之内应,以夺马之归心。诸寨多无井取水,汲之于涧,汲道为贼所断,遂至陷没,信王不知所在。」  宋史卷二五高宗纪建炎二年「是秋,窝里嗢、挞懒破五马山砦,信王榛不知所终。马扩军败于北京之清平。」  按考诸记载,似二帝、圣眷北徙在前,马扩等「谋泄」在后,似非因果之关系。  ▲八月,滕茂实卒于云中。  △宋史卷四四九滕茂实传:二帝北迁,「茂实请从旧主俱行,金人不许,忧愤成疾,卒云中。」  ▲二十一日,二帝抵上京行幄。  △宋俘记:「(天会)六年八月,迁上京……」  ▲二十二日,虏主令韦、邢二后及帝姬、王妃入行幄。  二十四日,虏主以二帝见祖庙,时宫亲戚贵已发通塞州编管,家奴、军妓外,此皇子等三十人、妃主等一千三百人皆随帝后居行幄。黎明,虏兵数千汹汹入逼至庙,肉袒于庙门外。二帝、二后但去袍服,余均袒裼,披羊裘及腰,絷毡条于手。二帝引入幔殿,行牵羊礼。殿上设紫幄,陈宝器百席,胡乐杂奏。虏主及妻妾、臣仆胡跪者再,帝后以下皆胡跪。虏主亲宰二羊入供殿中。虏兵复逼赴御寨,虏主升干元殿,妻妾、诸酋旁侍,二帝以下皆跪。宣诏四赦,二帝受爵服出,与诸王坐候殿外小幄。后妃等入宫,赐沐有顷,宣郑、朱二后归第。已,易胡服出,妇女千人赐禁近,犹肉袒。韦、邢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朱后归第自缢,苏,仍投水薨。  △宋俘记:天会六年八月「二十四日,献庙,降今封。」  金史卷三太宗纪:天会六年八月「丁丑,以宋二庶人素服见太祖庙,遂入见于干元殿。封其父昏德公、子重昏侯。是日,告于太祖庙。」按是月癸丑朔,丁丑乃二十五日,适与此差一日。  燕人麈曰:「初,宋帝至燕山,金国诸王郎君怂恿金主如契丹故事,献俘分赏,枢密刘彦宗力谏而止。及此,彦宗下狱,无敢复言。八月乙亥,宋二帝至京,置元帅甲第。丁丑,献太祖庙毕,至御寨,四赦。金帝、后、诸王郎君大僚乘骑,前继以契丹乐一行,后导白旗五:云『俘宋二帝』,云『俘宋二后』,云『俘叛奴赵□母、妻』,云『俘宋诸王、驸马』,云『俘宋两宫眷属』。继以珍玉八十席,兵士呵殿其后。宋帝、后均帕头、民服,外袭羊裘。诸王、驸马、妃嫔、王妃、帝姬、宗室妇女、奄人均露上体,披羊裘□□□□□□□□□□□□□□□□□□□□□□□□□□□□□□□□□□□□□□□□□□□□□□□□□□□□□□入御寨一时许,纷纷遣出,大僚监押以去。是夜,少后朱氏自缢,救免,仍死于水。  按此云二帝「八月乙亥」至上京,丁丑献庙,似合情理。  ▲二十五日,虏封太上为昏德公,少帝为重昏侯。  诏曰:「制诏赵□,王者有国,当亲仁而善邻,神明在天,可忘惠而背义?以尔顷为宋主,请好先皇,始通海上之盟,求复前山之壤。因嘉恳切,曾示俞允。虽未夹击以助成,终以一言而割锡。星霜未变,衅隙已生。恃邪佞为腹心,纳叛亡为牙爪。招平山之逆党,害我大臣;违先帝之誓言,愆诸岁币。更邀回其户口,惟巧尚于诡词。祸从此开,孽由自作。神人以之激怒,天地以之不容。独断既行,诸道并进,往驰戎旅,收万里以无遗;直抵京畿,岂一城之可守?旋闻巢穴俱致崩分,大势既已云亡,举族因而见获。悲衔去国,计莫逃天。虽云忍致其刑章,无奈已盈于罪贯。更欲与赦,其如理何?载念与其底怒以加诛,或伤至化;曷若好生而恶杀,别示优恩。乃降新封,用遵旧制,可封为昏德公。其供给安置,并如典礼。呜呼,事盖稽于往古,曾不妄为;过惟在于尔躬,切宜循省。祗服朕命,可保诸身。」  「制诏赵□,视坠网以弗张,维何以举?循覆辙而靡改,载或尔输。惟乃父之不君,忘我朝之大造。向因传位,冀必改图,直无悔祸之心,翻稔欺天之恶。作为多罪,矜恃奸谋。背城下之大恩,不割三镇;构军前之二使,潜发尺书。自孽难逃,我罚再举。兵士奋威而南指,将臣激怒以前驱。壁垒俱催,郡县继下。视井惟存乎茅绖,渡河无假乎苇航。岂不自知,徒婴城守。果为我获,出诣军前。寻敕帅臣,使趋朝陛。罪诚无赦,当与正于刑名;德贵有容,特优加于恩礼。用循故事,俯降新封,可封为重昏侯。其供给安置,并如典礼。呜呼,积衅自于汝躬,其谁可恕?降罚本乎天意,岂朕妄为!宜省前非,敬服厥命。」  △按此二诏书全文亦载大金吊伐录卷四,前者称降封昏德公诏,后者称降封重昏侯诏,并云从「太宗皇帝实录内录到。」  燕人麈云:戊寅,金主诏云,宋俘赵□,可封为昏德公;赵□,可封为重昏侯。妻郑氏、朱氏并封夫人。赵□母韦氏,妻邢氏没为宫婢,余悉遣还。盛德所被,宜令悉知,徧揭各路、府、军、州。翌日,元帅府令医官二十人抑勒发还之宫眷九十四人,孕者下胎,病者调治,以备选进。  ▲二十九日,和王女生,刘氏出。是月,信王长女生,田氏出。  九月十六日,相国公长女生,耶律氏出。  十月二十六日,虏徙二帝、诸王、驸马、内侍、宫眷于韩州。  金史卷三太宗纪:天会六年十月「戊寅,徙昏德公、重昏侯于韩州。」按是月壬子朔,戊寅乃二十七日。  △宋俘记谓「十二月安置韩州」,则金史所记乃宣命之日,宋俘记记载乃到达之日。  燕人麈云:十月杪,金主令元帅府再选进昏德宫眷五十余人,复发还奴婢四十人,同徙韩州。自此,宋宫眷属留洗衣院者嫔女■沓(嫱)、公三(主)、诸王夫人、宗女、宗妇、宫女、官家女凡二百六十八人,又内侍二十四人。□□□□□□□□□□□□□□□□□□□□□□□□□□□□□□□□□□□□□□□留养元帅府女乐院者四百余人。□□□□□□□□□□  ▲宗室晋康郡王孝骞以下一千八百余人,自二帝离燕山后,日给粟一升,拘禁若囚卒。一岁之间,死者过半,濮王仲理亦薨。及是,转辗流徙,存九百余人,虏酋令徙韩州,给田四十五顷,种莳自给。  △按参见上文「宗室濮王仲理等一千八百余人仍留燕山仙露寺」条笺证所引之三朝北盟会编卷九八赵子砥燕云录。  ▲十二月二十六日,二帝抵韩州,和王薨于途。  △宋俘记:宋二帝「十二月,安置韩州。」又云:「赵栻即和王。」「六年九月,为赵■〈木咢〉谋害。」按宋二帝于天会六年十月徙往韩州,而赵栻于九月即已死亡,似不得谓「薨于途」。  ▲建炎三年【即金天会七年】三月,虏主榜朝市云,良民被俘为奴者,听其家属赎之。耶律延禧、赵□、赵□家属没为奴者,不准赎。  △金史卷三太宗纪:天会七年三月「壬寅,诏军兴以来,良人被略为驱者,听其父母、夫妻、子赎之。」  ▲七月六日,少帝生子训,郑夫人出。  △宋俘记:少帝「入国后生子二……训七年七月初六日郑庆云出。」  ▲八月,越王偲薨。  △宋俘记:「赵偲即越王,四起北行,七年八月殁韩州。」  ▲十月,虏主令宋官降金者缴易诰命。又封挞懒。掠给刘豫之内夫人钱氏为大齐国皇后,钱本荣德帝姬媵。  △按续资治通鉴卷一0八「金主命辽、宋诸官之降者,各上其本国诰命,等第换授」在建炎四年十月,与此适差一年。  金史卷七七挞懒传:「宋二帝已降,大军北还,挞懒为元帅左监军,徇地山东,取密州……刘豫以济南府降,诏以豫为安抚使,治东平,挞懒以左监军镇抚之,大事专决焉。后为右副元帅。」按「又封挞懒」,似指「大事专决」。又刘豫伪齐之立在天会八年九月,此时安得有「大齐」?必刘豫得钱氏于此时,故书之,然行文欠妥。  ▲建炎四年【即金天会八年,】粘罕驱所掠宋人至夏国易马,以十易一。又卖高丽、蒙古为奴,人二金。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四0建炎四年十二月辛未,「是日,金左副元帅宗维命诸路州县同以是日大索南人及拘之于路,至癸酉罢。藉客户拘之入宫,至次年春尽,以铁索锁之云中,于耳上刺『官』字以志之,散养民间。既而立价卖之,余者驱之达靼、夏国以易马,亦有卖于蒙古、高丽之域者。」  ▲四月二十七日,太上生子柱,阎婉容出。  △宋俘记:「柱八年四月二十七日阎婉容出。」  ▲五月十二日,建安郡王子成式生,陈氏出。  △宋俘记:「赵■〈木英〉即建安郡王,二月十五日殁,以赵梴为代……梴娶陈氏,六年五月生子成功,八年五月生子成式。」  ▲六月初三日,虏主榜朝市云,宫奴赵□母韦氏、妻邢氏、姜氏【凡十九人,】并抬为良家子。沐此湛恩,想宜感悔。又榜云,赵□妹【凡六人】久侍宗子,获宠生男,应予优容,抬为次妇。服此隆恩,懋昭激劝。  △金史卷三太宗纪:天会八年六月「癸酉,诏以昏德公六女为宗妇。」按是月辛未朔,癸酉乃三日。  ▲二十六日,郓王薨。  △宋俘记:「赵楷即郓王……楷八年六月二十六日殁韩州。」  ▲始闻韩世忠大败四太子兀朮于黄天荡。粘罕编造秽书,诬蔑韦后、邢后、柔福帝姬诸人。韦后北狩年近五十,再嫁虏酋,宁有此理?虏酋舍少年帝姬,取五旬老妇,亦宁出此舍是不恤?图复中原,天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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