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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误_蒋复璁口述回忆录_张锦郎校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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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误_蒋复璁口述回忆录_张锦郎校勘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89 黃克武編撰 《蔣復璁口述回憶錄》 評述附校勘記 張錦郎 國家圖書館編纂退休 【摘要】本文為紀念蔣復璁先生逝世二十周年而作,亦為緬懷先生對中國圖書館和博物館事業的貢 獻而作,內容係針對多年前蔣復璁等口述、黃克武編撰《蔣復璁口述回憶錄》乙書的成書經過和全 書的組成部分略加介紹,對其正文各章和多種附錄,以及書後索引的缺失,提出看法或補充說明, 文末附校勘記。 關鍵詞:蔣復璁;中央圖書館;故宮博物院;回憶錄 一、成書過...

勘误_蒋复璁口述回忆录_张锦郎校勘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89 黃克武編撰 《蔣復璁口述回憶錄》 評述附校勘記 張錦郎 國家圖書館編纂退休 【摘要】本文為紀念蔣復璁先生逝世二十周年而作,亦為緬懷先生對中國圖書館和博物館事業的貢 獻而作,內容係針對多年前蔣復璁等口述、黃克武編撰《蔣復璁口述回憶錄》乙書的成書經過和全 書的組成部分略加介紹,對其正文各章和多種附錄,以及書後索引的缺失,提出看法或補充說明, 文末附校勘記。 關鍵詞:蔣復璁;中央圖書館;故宮博物院;回憶錄 一、成書過程 本書原名為「蔣復璁先生訪問紀錄」,由陸 寶千先生訪問,黃克武先生紀錄,列為中研院近 史所「口述歷史叢書」計畫的一種。該叢書書名 都有「訪問紀錄」四個字。叢書第一種為《淩鴻 勛先生訪問紀錄》,訪問者沈雲龍先生,紀錄者 林能士、藍旭男兩先生,1982 年出版。目前該叢 書仍繼續出版中。本書正式出版時,書名改為《蔣 復璁口述回憶錄》(以下簡稱《回憶錄》),責 任者改稱蔣復璁等口述、黃克武編撰,改列近史 所「史料叢刊」,這項更動都經過陸先生的同意。 該叢刊也有出版類似本書的書,如:《許丙.許 伯埏回想錄》、《石敬亭將軍口述年譜》、《曾 尚智回憶錄》。 《回憶錄》從定稿到正式出版,前後歷時十 四年,其過程有加以說明的必要。按《回憶錄》 的被訪問者蔣復璁先生(以下簡稱「先生」)是 國立中央圖書館的創辦人,也是首任館長,在臺 復館的館長,1965 年改任國立故宮博物院首任院 長,到 1983年退休,服公職逾五十年,如果從先 生 1920年即參與松坡圖書館開始,則共有六十年 從事圖書館工作(先生一直以圖書館員自居),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0 所以 1985年先生撰有〈六十年的圖書館員生活─ ─在美國國會圖書館演講〉乙文,自題輓聯也有 「一生只做一樁事」字樣。這種難得的經歷(先 生自題輓聯有「嘗盡甜酸苦辣」,請注意形容詞 只有一「甜」字而已),是值得訪問的。訪問時 間自 1985年 11月 14日至 1986年 4月 5日,共 訪談九次。訪問錄音帶整理成訪問稿,經過先生 過目後迄未見出版。其間先生接受報社記者林淑 蘭小姐的多次訪問,訪問稿在《東方雜誌》連載 十二期(自 1988年 2月至 1989年 2月),篇名 為〈蔣復璁與圖書館事業〉。筆者曾將此文與《回 憶錄》加以比較,內容大同小異,惟似均未在訪 問後,對先生所提到的人物、時間、會議、事件、 地點、書名、篇名、刊名、機構名稱等,逐一查 證,以致產生了不少可以避免的錯誤。此二部分 的比較擬留在拙文結論時提出討論。 1998 年,《回憶錄》編撰者黃克武先生接任 近史所口述歷史組召集人,回想起十二年前的訪 問稿,經閱讀後,發現有些不足之處,如屬於訪 問性質,結構上較為零散,加上訪談內容不夠全 面,還有初稿的審查建議等,黃先生就把原稿作 了大幅度的增刪,包括打散以前的訪問稿,另「參 考蔣先生所撰的自述性的文字,以及其他人訪問 蔣先生的紀錄,仿效唐德剛先生寫《李宗仁回憶 錄》、《胡適口述自傳》的辦法,作一《蔣復璁 口述回憶錄》。因此在某種程度上本書是我依賴 口述訪問的資料以及其他相關史料所編寫成的一 個『蔣復璁傳』」(頁 ii)。《回憶錄》出版前, 稿子經過近代史學者張朋園先生、陶英惠先生, 及先生在中央圖書館的舊屬汪雁秋女士等審閱。 筆者係先生在臺灣師範大學社會教育系圖書 館組的關門弟子,先生上學期上目錄學,下學期 上版本學。課程內容,前者與國內老師把目錄學 講成目錄學史不同,而是從書名的著錄講起,舉 歷代著名的目錄為例,強調書名和卷數要連起來 寫,所以讀者會發現中央圖書館編的善本書目和 普通本線裝書目,書名和卷數中間是沒有空一格 的,意思是卷數是書名的一部分。講完書名著錄, 接續講授著者、版本等的著錄 方法 快递客服问题件处理详细方法山木方法pdf计算方法pdf华与华方法下载八字理论方法下载 。版本學也是 偏重實務,舉中央圖書館館藏善本書為例。 2010 年適逢先生逝世二十周年,曾以先生著 作文集的補正為題,撰文紀念,今年(2011)再 以先生的口述回憶錄為題,對先生及他人的訪問 紀錄,補苴罅漏,或《回憶錄》所附的生平年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 著述年表及書後索引的錯誤,加以訂正,以免後 人引用時再發生錯誤。拙文另一重要意義,是藉 以表達對先生的崇敬與懷念之意。 二、內容概述 《回憶錄》正文分七章:第一章家世,第二 章小學生涯,第三章求學生涯與德國,第四章我 與圖書館,第五章我與故宮博物院,第六章我對 崑曲與藝術的看法,第七章近代人物與史事雜 談。附錄 8 種,其中訪問稿 5 篇,都是與先生關 係非常密切的相關人物:昌彼得先生、張鼎鍾女 士、汪雁秋女士、龔士榮神父及先生媳婦劉琳琳 女士,其他 3種附錄為先生孫子蔣學鳴所寫〈「祖 孫對話錄」選錄──紀念先祖父蔣復璁先生百歲 誕辰〉乙文,及先生年表、先生相關著述年表。 正文後編有索引。 就《回憶錄》的篇幅加以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全書共 205頁, 正文有 112頁,附錄 76頁,序文 3頁,目次 4頁,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1 索引 10頁。正文占全書 55%,附錄占全書 37%, 後者所占比例偏高。再以正文來說,先生一生的志 業,貢獻在圖書館和博物館,時間長達六十年之 久,可是第四、五章的篇幅只有 37 頁,只占正文 的 33%,比例偏低。其中尤以故宮乙章,當了八任 館長,任期有十八年,短短只有 10 頁的篇幅,遠 不如第二章三年半的小學生涯有 9頁,連附錄一之 一:訪問昌彼得先生都有 9頁,更不要說第七章有 26頁之多。篇幅分配不均,也算是一種缺失。 就《回憶錄》圖片部分加以統計,全書約有 35 張,其中人物照片 16 張,檔案(公文、書札、任 命狀、證書等)影印本 10張,書刊書影 2張,建 築物 3張,手稿 2張,喪禮照片 2張。其中檔案部 分,有一張先生的中央圖書館籌備處主任的派令, 漏印日期民國 22年 4月 8日,另一張故宮博物院 院長的聘書,未加注「續聘」二字,會導致讀者誤 以為先生是民國 56年始擔任院長。人物照 片部分,筆者認為應有先生與中央圖書 館、故宮博物院同人合照的照片。中央圖 書館運臺檔案中有很多學界、政界、文化 界、圖書館界要人給先生的信函,《回憶 錄》只採用朱家驊、杭立武二人。筆者認 為黨國元老又任中央院長級人物中,最重 視圖書館的,除蔡元培外,要數戴傳賢(季 陶)先生,《回憶錄》中,有三次提到戴 先生,其中有一處是戴先生任中央圖書館 籌備處建築委員會主任委員,戴先生連個 人捐書給中央圖書館,都寫信給先生(見 圖一所附書信影印本),可見當時政界多 麼重視圖書館,看看今日政界,誰還關心 圖書館,兩相比較,令人浩歎!圖書館掌 管的是圖書,「圖」字在前,「書」字在後,希望 《回憶錄》再版時,考慮增加重要的檔案和圖片。 就注釋來說,有 28條,平均每章 4條,對口 述的書來說,似乎太少,大部分是注釋及按語。 筆者認為較重要的是除第三章外,每章附有參考 資料,第一章有 8 種,最具史料價值;第二、四 至六章共有 8 種,這一部分經筆者仔細核對後, 發現遺漏重要的論文和專書。如第四章漏先生口 述、林淑蘭筆記〈蔣復璁與圖書館事業〉乙長文, 也漏掉一篇短文〈六十年的圖書館員生活──在 美國國會圖書館演講〉,此文原是在美國國會圖 書館的演講稿,曾刊登《傳記文學》47卷 5期, 又刊載《中國圖書館學會會報》37 期。第五章列 〈故宮博物院院史〉為參考資料是欠妥的,因為 此文是先生剛上任所撰寫的,都是講過去故宮博 物院的歷史,只有 10行與先生有關,不如列〈國 圖一:戴傳賢先生寫給蔣復璁先生書信影印本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2 立故宮博物院十八年工作簡報〉(收在《珍帚齋 文集》卷一)乙文,這是先生卸任時所撰寫的, 可說是先生任內十八年的成績單,還要列昌彼得 主編《故宮七十星霜》乙書,此書講七十年的歷 史,最精華的部分是先生任院長那十八年。 以上就《回憶錄》的章節、篇幅比例、圖片 多寡、注釋與參考資料等,提出淺見和補充說明。 三、本書的特點 (一)第一本蔣復璁傳記的專書 先生辭世後,追憶、追念、追記的文章較多, 較全面、完整或具有事略性質的文章較少,計有 昌彼得〈蔣復璁傳〉(《國史館館刊》復刊第 13 期)、蘇瑩輝〈蔣復璁先生事略〉(《國史館館 刊》復刊第 9 期)、蔣祖怡〈先生之德山高水長 ──記先父蔣復璁先生的生平事蹟〉(《傳記文 學》93卷 5期至 94卷 1期,共三期)等,這些文 章,因篇幅所限,未能達到詳盡的要求。《回憶 錄》則是第一本較全面、完整研究先生生平的專 書,很難得的是由非圖書館或博物館專業的人士 執筆,其寫作過程是經由訪問紀錄著手,再參考 先生的著述文字和訪問與先生相關的人士,對資 料的掌握,有憑有據。初稿經十二年的沉澱,架 構和結構相當完整。《回憶錄》似是近史所第一 本由訪問紀錄改寫成傳記的專書,所以由原來近 史所的「口述歷史叢書」改為「史料叢刊」,可 再向「評傳」邁進一步,這也算是另一種特色。 (二)陷區購書首次提到「鄭振鐸」三個字 先生撰文多次提到抗戰期間陷區搶救珍本古 籍有功人士計有:張元濟、何炳松、張壽鏞、葉 恭綽、徐森玉等人,對於出力最多、貢獻最大的 鄭振鐸,只提過「鄭西諦」、「鄭先生」各一次, 不知是何緣故,令人不解。先生逝世後十年(西 元 2000年)出版的《回憶錄》終於說出「鄭振鐸」 三個字,同時只列舉鄭振鐸一個人,姓名後加「等」 字。鄭振鐸的努力和辛勞,終獲肯定。《回憶錄》 的原文是: 抗戰期間,中央圖書館最大的收獲便是收購了大 批善本書籍。因為戰爭的關係,江浙滬一帶的藏 書家自身難保,大量出售圖書,大批善本圖書逐 漸流入上海書肆中,國外人士都來收集。當時寓 居上海的鄭振鋒(按「鋒」應作「鐸」)(1898-1958) 等人痛惜國寶的散失,分別致電重慶教育部部長 陳立夫(1900- )和中英庚子賠款會董事長朱 家驊,請求政府撥款收購,以保存文獻。後來教 育部即同意利用中英庚款董事會補助中央圖書 館的建築餘款一百二十萬元和教育部援助的二 百萬元從事搜購工作。(頁 58) 因此,筆者認為這是《回憶錄》的特點之一。 希望讀者不要以為筆者是小題大作才好。 前文筆者特別強調鄭振鐸陷區購書「出力最 多,貢獻最大」,所持的理由是根據鄭振鐸自己 的說法,包括他在〈求書日錄〉和他人轉引他的 話,其次是他人的看法。綜合這兩部分,所下的 結論。這一部分,可算是《回憶錄》第二特點的 補充說明。 以前者來說,鄭振鐸在 1945年曾撰文〈求書 日錄〉乙文,刊載《大公報》,內容是抗日戰爭 期間奮不顧身搶救善本古籍的回憶和日記。此文 又收在《鄭振鐸書話》乙書內,此書是多年前筆 者在國家圖書館服務時,好友陳友民先生所贈送 的。此文有五段文字可支持筆者的看法。 1. 我要把這保全民族文獻的一部分擔子挑在自己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3 的肩上,一息尚存,決不放下。我做了許多別 人認為傻的傻事。但我不灰心,不畏難的做著, 默默地躲藏的做著。 2. 為了搶救並保存若干民族的文獻工作,沒有人 來做,我只好來做,而且做來並不含糊。 3. 前四年,我耗心力於羅致、訪求文獻,後四年 ──「一二八」以後──我盡力於保全、整理 那些已經得到的文獻。我不能把這事告訴別 人。有一個時期,我家裡堆滿了書,連樓梯旁 全都堆得滿滿的。我閉上了門,一個客人都不 見。竟引起不少人的誤會與不滿。但我不能對 他們說出理由來。我所接見的全是些書賈們。 從絕早的早晨到上了燈的晚間,除了到暨大授 課的時間以外,我的時間全耗於接待他們,和 他們應付著,周旋著。我還不曾早餐,他們已 經來了。他們帶了消息來,他們帶了「頭本」 來,他們來借款,他們來算帳。我為了求書, 不能不一一的款待他們。有的來自杭州,有的 來自蘇州,有的來自徽州,有的來自紹興、寧 波,有的來自平、津,最多的當然是本地的人。 我有時簡直來不及梳洗。我從心底裡歡迎他們 的幫助。就是沒有鋪子的掮包的書客,我也一 律的招待著。我深受黃丕烈收書的方法的影 響。他曾經說過,他對於書船到的時候,即使 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要選購幾部,不使他 們失望,以後自會於無意中有驚奇的發見的。 這是千金買馬骨的意思。我實行了這方法,果 然有奇效。什麼樣的書都有送來。但在許多壞 書、許多平常書裡,往往夾雜著一二種好書、 奇書。有時十天八天,沒有見到什麼,但有時, 在一天裡卻見到十部八部乃至數十百部的奇 書,足以償數十百日的辛勤而有餘。我不知道 別的人有沒有這種經驗:摩挲著一部久佚的古 書,一部欲見不得的名著,一部重要的未刻的 稿本,心裡是那麼溫熱,那末興奮,那末緊張, 那末喜悅。這喜悅簡直把心腔都塞滿了,再也 容納不下別的東西。我覺得飽飽的,飯都吃不 下去。有點陶醉之感。感到親切,感到勝利, 感到成功。我是辦好一件事了!我是得到並且 保存一部好書了!更興奮的是,我從劫灰裡救 全了它,從敵人手裡奪下了它! 4. 可惜收書的時間太短促,從二十九年的春天開 始,到了三十年的冬初,即「十二月八日」太 平洋戰爭爆發後,即告結束,前後不過兩年的 工夫。但在這兩年裡,我們卻搶救了、搜羅了 很不少的重要文獻。在這兩年裡,我們創立了 整個的國家圖書館。雖然不能說「應有盡有」, 但在「量」與「質」兩方面卻是同樣的驚人, 連自己也不能相信竟會有這末好的成績! 5. 「八一三」後的頭兩年,我以個人的力量來羅 致我自己所需要的圖書,但以後兩年(指 1940 年至 1941年),卻以國家的力量,來「搶救」 許許多多的民族文獻。 除上述五段文字外,筆者另據〈求書日錄〉 乙文中,提到 1940年至 1941年陷區購書的文字, 統計使用第一人稱「我」者,約 42次,使用「我 們」(指含張元濟、張壽鏞、何炳松、張鳳舉), 約 28次。這可解釋為鄭振鐸獨當一面居多,集體 合作較少。 他人轉引鄭振鐸的話,是指吳岩〈覺園〉乙 文(收在《鄭振鐸紀念集》,上海社會科學院出 版社,2008 年),鄭先生所說:「余以一人之力 欲挽狂瀾,誠哉其為愚公移山之業也!杞人憂 天,精衛填海,中夜徬徨,每不知涕之何從!」 以後者來說,筆者先引陳福康編著《鄭振鐸 年譜》(書目文獻出版社,1988 年):「(1939 年)年底,鑒於個人經濟力量實在有限,而劫中 流散圖籍甚多,日寇、美帝及漢奸正在紛紛掠奪、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4 破壞,因而與張菊生、何炳松,張詠霓等人數次 聯名向重慶當局發電報,要求撥款搶救民族文 獻。此舉由鄭振鐸發起。」再引葉聖陶〈《西諦 書話》序〉(收在《鄭振鐸紀念集》)所說:「現 在看了這部集子裡的《求書日錄》,才知道他為 搶救文化遺產,阻止珍本外流,簡直拼上了性命。 當時在內地的許多朋友都為他的安全擔心,甚至 責怪他捨不得離開上海,哪知他在這個艱難的時 期,站到自己認為應該站的崗位上,正在做這樣 一樁默默無聞而意義極其重大的工作。」 (三)近代人物與史事雜談的史料價值 市面上出版的回憶錄或訪談紀錄的傳記類書 籍,較少單獨另立一章「人物憶往」,如有專章, 都以長官、同事居多。《回憶錄》第七章近代人物 與史事雜談,涉及政界、學界、教育文化界等四十 餘人的軼事逸聞,層面較廣,都是第一手資料,彌 足珍貴,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所以筆者列為本書 的特點之一。以下列舉幾個例子,如蔡鍔如何逃離 天津乙事,以前在報刊上看過,但不如《回憶錄》 講得詳盡。先生是聽蔣百里(先生的叔父)講的, 蔣百里和蔡鍔都是梁啟超的學生,他們關係密切, 所以先生的說法,可信度很高。有些史實半信半 疑,認為學術界不可能發生這種事,此事即李濟(字 濟之)不贊成中研院成立近史所。後來看到近史所 研究員魏秀梅教授贈送筆者的兩本書都提到此 事,如近史所出版《郭廷以先生門生故舊憶往錄》 乙書中,有張朋園教授的大作,文章中說:「後來 史語所很看不起近史所,史語所所長李濟和郭先生 的關係非常差,李濟認為近代史研究所充其量不過 是史語所裡面的一個組,沒有必要成立一個所,即 使要成立研究所,也應該由史語所派人主持。」又 如臺灣商務印書館出版的《郭廷以先生百歲冥誕紀 念史學論文集》乙書的序言,也說:「郭師長期對 近代史研究所之慘淡經營,雖稱譽國際,視為建立 篤實的『南港學派』,但在國內,卻經歷極其艱苦 的困境。先是於中央研究院院內遭到其他人文所的 不予認同。……」當時的人文所是指史語所,所長 是李濟。再回頭看《回憶錄》:「郭先生能成立近 史所與田氏(按指田培林)有關,但李濟之不高興, 他認為近史所奪去了史語所的一個研究範圍。史語 所現在還有許多元老有此觀念,所以近史所的負責 人處境艱難,做事不容易。」(頁 106)儘管先生 與李濟交情特別好(李濟逝世後,家裡只掛先生一 副輓聯。見《珍帚齋文集》卷五,頁 116),顯然, 先生是很同情郭廷以的。《回憶錄》也提到一些趣 事,如李濟和傅斯年決裂後,先生為了調解他們重 歸和好,自己連喝了十杯酒,結果被抬了回家,睡 了三天。這些文字比起前面的文章有趣多了。事實 上,先生是早期圖書館界的靈魂人物之一,惜這一 章,對圖書館界重要的人事,卻隻字未提,甚感惋 惜。就筆者所知,先生與劉國鈞交情特別好,當年 要辭國立蘭州圖書館館長的原因,都寫長信告訴先 生(見圖二信件影印本),惜這一類屬於圖書館界 內幕新聞,《回憶錄》都未提到。 從第七章的內容,看出先生真的像盧荷生教 授所寫的一篇文章〈中國的百科全書〉(《中央 日報》,1990年 10月 13日)乙文所說「無所不 知,無所不曉」。先生曾告訴盧先生「圖書館員 要接觸各種不同的讀者,要處理各種不同的知 識,沒有學識的修養,只靠圖書館的專業技術, 是用不上勁,很難有用武之地的哪!」這幾句話 值得國內圖書館員深思!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5 圖二:劉國鈞先生辭蘭州圖書館館長寫給蔣復璁先生書信影印本 一 二 三 四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6 (四)訪問昌彼得等所呈現的真相 《回憶錄》的特點是除了訪問先生外,還訪問 相關人士,同時受訪者都毫不諱言,講出先生的個 性、行事作風和執行業務上的優點和缺失。這種實 話實說,是國內傳記類圖書少見的,所以筆者認為 是本書的一大特點。其中昌彼得副院長所講有關中 央圖書館的往事,與筆者長期在館內服務的聽聞、 體會,完全吻合。另一方面,被訪問者昌先生是中 央圖書館最受敬重的單位主管。記得昌先生曾代表 包遵彭館長到美國開會,會後順便考察美國圖書館 事業,回國後在館務會議上發言,批評某一單位把 譯自美國英文雜誌的中文時事刊物寄送給美國設 有中文部的圖書館,認為此事宜加檢討。政府機關 的主管會報,某一單位主管向另一單位的業務提出 改進意見,在中國官場是少見的。只因昌先生是代 表館長出國考察,有責任將所見所聞據實報告,是 理所當然的。筆者講這件事,是說明昌先生是一位 對事不對人,一位罕見的講真話的學者。就以昌先 先對其長官蔣先生來說,優點如實說出,缺點亦毫 不諱言。優點如:「跟隨慰堂先生數十年,對其一 生為公、以館院為家的精神極為敬佩。中央圖書館 復館之初,他就住在南海路一間不到五坪的鐵皮屋 裡,屋子與中央圖書館的館長辦公室一門相通。館 舍改建之後,他還不願意搬進條件較好的宿舍,仍 隻身住在鐵皮屋旁的日式舊房內。」(頁 118)請 讀者想一想夏天住在「不到五坪的鐵皮屋」是什麼 滋味!昌先生所說的缺點是很多的,略引部分文 字:「慰堂先生是標準的急性子,想到那裡做到那 裡,走一步算一步,做事很少經過仔細的規劃評 估,也很容易虎頭蛇尾。舉中央圖書館建館為例, 按他自己的說法為:『想太多就辦不下去了!』所 以當初修建南海路的館舍,不是先有預算才發包, 而是先發包再去尋求經費。這種作法常有施工途中 經費不繼的危險,……」「另外他的管理方式較傾 向『人治』,不喜歡定出規則行事,他認為訂有規 則會束手束腳。譬如中央圖書館復館之初,因運台 流傳稀少的善本書多,常有出版商來借印,我曾建 議訂出一套借印辦法作為處理準則,他不同意,說 『如此不論阿貓阿狗都可來借印』,沒有『辦法』, 他高興就借,不高興就不借,完全視他個人喜好而 定,因此與出版界人士時生齟齬。」「慰堂先生出 身傳統世家,因此頗具世家子弟的官僚與權威作 風,階級觀念也極為濃厚。他非常注重排場,不合 身分、不合禮數的事絕對不做。例如不許工友出席 職員的喜宴,若我們參加工友的婚喪喜慶,還會討 來一頓罵。習慣以車代步的他,退休後仍認為公家 應提供汽車、司機給他使用,為了調車的事,還與 故宮及總統府的人產生摩擦;離開故宮後,他竟留 給自己一間辦公室,說以後每個禮拜都會回來看 看。類似這種公私不分的作法,常徒增別人的困 擾,甚至與他發生衝突。」(頁 119-120)這些部 分缺點,在另一被訪問者汪雁秋女士的訪談文字 中,也有類似的說法,請讀者參看,不再贅述。還 有其他受訪者,均有特點或優點,因拙文自覺冗 長,只有從略。 四、本書的缺失 (一)正文部分 1. 第一章家世 第一章家世,筆者閱讀近十遍,茲有四點補 充說明,另有部分文字值得商榷,分別敘述如下: 第一點,蔣家祖先有兩大藏書家,即曾祖蔣光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7 煦(生沐)和叔曾祖蔣光焴(寅昉)。梁啟超〈題 澉山檢書圖〉:「前清東南藏書家。道咸間稱海寧 二蔣。即寅昉先生之西澗草堂。及其從兄生沐先生 之別下齋。」葉昌熾《藏書紀事詩等五種》,曾記 別下齋藏書,及刻別下齋叢書,也談及「弟光焴。 字寅昉。吾友查翼甫燕緒之婦翁也。亦好藏書。翼 甫匳贈中有元中統本史記。余嘗見之。」(以上二 則,均見第一章家世參考資料三、四)柳和城〈話 說文化世家海寧蔣氏〉乙長文(收在《藏書世家》,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年,頁 173-200),記蔣光 焴及其後代藏書事比蔣光煦藏書事要詳細多了。惜 蔣復璁先生只在 1928年 9、10月出版的《北平北 海圖書館月刊》1卷 5號署名「慰」撰文〈別下齋 與淵芬艸堂〉(此文《珍帚齋文集》及蔣先生的著 作目錄,均未見收錄,附該文影本,見圖三),提 到「浙江海寧蔣氏藏書,有生沐先生光煦別下齋, 與寅昉先生光焴淵芬艸堂之別」,後來先生的文 章,包括《回憶錄》第一章只提曾祖蔣光煦的藏書 處別下齋及其著作《東湖叢記》、《斠補隅錄》, 及刊刻《別下齋叢書》、《涉聞梓舊》兩部叢書, 未再提蔣光焴藏書之事,更未提及淵芬草堂、西澗 草堂的藏書,後來都歸中共北京圖書館、上海圖書 館和浙江省圖書館。 第二點,《回憶錄》第一章參考資料七:蔣氏 譜系表,只列先生七世祖蔣簡齋(二房)孫子蔣星 槐及其子孫各代的資料,未列先生七世祖大房、 三、四房(蔣光焴屬四房)子孫各代的資料。筆者 為了讓讀者進一步了解蔣氏從清初由蔣村搬到硤 石鎮的情形,據身邊現有的文獻,整理出較完整的 蔣氏譜系表(見表一),供大家參考。「譜系表」 曾請國家圖書館孫秀玲小姐指正,敬表謝意。 第三點,《回憶錄》第一章,先生提到先曾 祖的堂兄弟蔣寅昉有藏書,書齋名曰西澗草堂, 先生似忘記 1928 年曾撰文提到蔣寅昉另一藏書 處:淵芬草堂。前者建於道光年間,後者約建於 乾隆末年。兩藏書處可合併一提。 第四點,《回憶錄》提到蔣光煦編有《別下齋 叢書》、《涉聞梓舊》(《回憶錄》誤「涉」為「陟」)、 著有《東湖叢記》、《斠補隅錄》。黃克武先生增加 注釋說:「尚撰有《宋詩鈔補》八十六卷、《酉陽雜 俎校》一卷、《吳越春秋校》一卷、《唐摭言》十五 卷附校勘記十五卷、《詩集傳音釋》二十卷附詩序一 卷札記一卷,輯有《別下齋書畫錄》等書。」(頁14) 圖三:〈別下齋與淵芬艸堂〉乙文影本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8 表一:蔣氏譜系表 七 世 祖 蔣 雲 鳳 (簡 齋 ) 蔣 開 基 衍 芬 草 堂 蔣 肇 基 蔣 仁 基 蔣 受 基 叔 高 祖 蔣 星 華 蔣 星 緯 (潞 英 ) 蔣 星 柄 高 祖 蔣 星 槐 蔣 楷 (1774-1827) 原 名 星 橋 , 來 青 閣 叔 曾 祖 蔣 光 焴 (1825-1892) 字 寅 昉 西 澗 草 堂 , 衍 芬 草 堂 蔣 賜 勛 1843中 舉 曾 祖 蔣 光 煦 (1813-1860) 號 生 沐 , 別 下 齋 蔣 光 烈 (志 亭 ) 蔣 仁 榮 (杉 亭 ) 蔣 女 (中 統 本 史 記 ) 婿 查 燕 緒 (1843-1917) 字 翼 甫 蔣 望 曾 (1856-1890) 蔣 學 培 (1850-1891) 蔣 佐 堯 (1846-1907) 蔣 擢 翹 蔣 振 墀 蔣 升 旭 蔣 左 賢 , 字 輪 香 (十 六 女 ) 蔣 學 烺 (1851-1894) 字 澤 久 蔣 學 燾 (廷 黻 ) 進 士 蔣 學 溥 (1846-1890) 號 澤 山 , 舉 人 祖 蔣 學 濟 (二 子 )號 天 匏 蔣 學 勤 蔣 學 堅 平 仲 園 蔣 述 彭 (1885-1935) (欽 頊 從 弟 ) 蔣 錫 韓 (覲 圭 ) 蔣 鑑 周 (1879-1945) 蔣 欽 頊 (1872-1926) 蔣 在 鎔 叔 蔣 方 震 (百 里 ) (1882-1938) 父 蔣 方 夔 (鹿 苹 ) 蔣 鷺 濤 二 人 護 衍 芬 、 西 澗 藏 書 蔣 鵬 騫 (1899-1951) 書 捐 北 圖 、 浙 江 圖 、 上 海 圖 蔣 震 如 蔣 丁 穆 蔣 孝 游 (1911-?) 新 繪 澉 水 檢 書 圖 蔣 英 (三 女 ) 婿 錢 學 森 蔣 復 璁 (慰 堂 ) 蔣 福 京 (公 穀 ) 蔣 壽 劍 (邁 倫 ) 蔣 准 (1911- ) (蔣 楷 玄 孫 ) 蔣 覺 先 蔣 啟 霆 (1919-2000) (雨 田 ) 蔣 女 婿 陳 從 周 (1918-2000) 長 女 麗 姒 海 濤 次 女 婉 姒 次 子 祖 壽 長 子 帆 幼 子 祖 怡 長 女 禎 長 子 學 鳴 長 子 祖 安 次 子 學 寧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99 參考資料: 1. 陳從周:海寧蔣氏衍芬草堂藏書史與藏書樓調查記 2. 蔣欽頊編:鹽官蔣氏衍芬草堂藏書目 3. 蔣啟霆:西澗草堂藏書記略,來青閣藏書樓憶往 筆者則據《中國叢書綜錄》和身邊的善本線 裝書目,整理出蔣光煦著述目錄,分撰、編、輯、 校(含合校)、過錄校語 5種,列舉如下: 撰:東湖叢記六卷 斠補隅錄 編:別下齋叢書 涉聞梓舊 別下齋書畫錄七卷(抄本) 輯:宋詩抄補(與管庭芬同輯) 甌香館集十二卷 校:吳越春秋校一卷 錢塘遺事校一卷 酉陽雜俎校一卷 唐摭言校一卷 詩集傳音釋二十卷附詩序一卷札記一卷(合校) 宋朝文鑑一百五十卷(合校) 過錄校語:水經注箋四十卷 另《回憶錄》第一章有部分文字值得商榷, 提出討論如下: 第 3 頁「先曾祖喜好藏書」,因未寫先生曾 祖姓名蔣光煦三字,導致書後索引「蔣光煦」只 列 12、16兩頁,漏列第 3頁。類似的情形,也出 現在第 7 頁「我的父親是廩生出身」,也因未寫 先生父親姓名蔣方夔三字,導致書後索引未列蔣 方夔。也是第 3 頁,叢書《涉聞梓舊》誤為《陟 聞梓舊》,同樣出現在先生的其他文章,包括《珍 帚齋文集》自序。筆者查《中國叢書綜錄》、《書 目答問補正》、《臺灣公藏普通本線裝書目人名 索引》等,都是寫《涉聞梓舊》。其實先生在 1958 年發表〈先叔百里先生之青年時代〉(刊登在《幼 獅月刊》8卷 5期)乙文,也寫過《涉聞梓舊》, 此文後來收在《珍帚齋文集》卷五,讀者可找來 覆核。第 6 頁「另外有一位叔祖是庚寅的進士, 後來做過廣東潮州的知府、禮部的郎中」。叔祖 是指蔣學燾(廷黻),官名「禮部的郎中」,與 柳和城的說法「吏部文選司郎中」不同,孰是孰 非,待考。第 8 頁,先生說妻子是「我姑丈孫職 清(諱元烺)之族姪女」;昌彼得編〈蔣慰堂先 生年表〉乙文說是「孫職清(諱元烺)先生之族 姪孫女」;〈蔣復璁與圖書館事業補餘──我的 家庭〉(蔣復璁口述,林淑蘭筆記)乙文說是「我 的太太是我的姑丈孫職清先生的姪孫女」。《回 憶錄》和昌彼得、林淑蘭的筆記,說法不同。較 離譜的是第 8 頁先生說其妻子是「民國六十年十 二月二日病歿於上海」,先生幼子蔣祖怡在《傳 記文學》94卷 1期撰文〈先生之德山高水長── 記先父蔣復璁先生的生平事蹟(三)〉乙文,說 「先慈於 1970 年 12 月 2 日病逝南京」。父子說 法,月日相同,年份相差一年;病逝地點,一在 上海,一在南京。同一件傷心事,兩岸說法不同, 令人唏噓不已!第 9 頁《別下齋叢書》子目,作 者許汝霖誤為許如霖;第 10頁錢泰吉著作《曝書 雜記》,誤為《曝書雜誌》;第 12頁葉昌熾詩句 「匳中舊史遺蠶室」,「匳 幺」誤為「 」。 2. 第二章小學生涯 第二章小學生涯,編撰者說「本章主要參考 蔣復璁,〈齠年事事榮:我的小學生活〉,《聯 合報》,民國 67年 5月 14日,12版」(頁 19)。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0 筆者將兩部分文字詳加比對,發現有四段文字稍 有出入,為便於讀者了解起見,表列如下,另加 附註一欄,係筆者根據有關資料,說明其中之異 同,供讀者參考之用。(見表二) 表二:《蔣復璁口述回憶錄》與〈齠年事事榮:我的小學生活〉對照表 蔣復璁口述回憶錄 齠年事事榮:我的小學生活 附註 第二天我到錢塘高等小學堂投 考,之前還特別請二哥教我作 文,入學考試的國文題目一直到 今天我還記得,是「論讀書之 樂」,我只寫了兩行半,結果竟 然考上了。 第二天我到錢塘小學堂投考,做 了兩行半的作文,題目是「論讀 書之益」,我與四表弟都考取了。 校名大部分文獻稱為錢塘縣立 高等小學堂。另有作文題目與國 文題目之不同。題目名稱,〈蔣 復璁與圖書館事業〉乙文,稱「論 讀書之益」。 九月二十八日,父親從硤石來杭 州,將我、二哥與孫四表弟接回 家,當時學堂並不答應,但父親 態度堅決,我們走後學堂貼了一 張佈告,說蔣某人「搖惑人心」, 並將我與孫四表弟各記一大過。 九月二十八日,父親從硤石來 杭,將二哥及我與孫四表弟接走 回家,當時學堂並不答應,但父 親堅決要接走,於是錢塘小學堂 將我與孫四表弟各記一大過。 〈蔣復璁與圖書館事業〉乙文所 說,與左列文字大同小異,「小 異」是指「校內告示榜上貼出『蔣 復璁、孫葆真記大過一次,鄂寇 不日蕩平』」,內容無「搖惑人 心」四字。 民國元年……國文老師教得 好,再加上我也積極努力,於是 從民國元年第一學期的六十 分,至第二學期進步為七十餘 分,到第三學期時,我將一切課 本背過,每天功課每天清了,就 非八十分即九十分了。可惜數學 略差…… 我在第一學年考六十分,第二學 年考七十餘分,第三學年,我將 一切課本背過,每天功課每天清 了,於是就非八十分即九十分 了,可惜數學略差…… 按〈齠年事事榮:我的小學生活〉 乙文,未說是國文科的成績。文 章中用「第一學年」、「第二學 年」、「第三學年」;〈小學生 涯〉乙文則說是「第一學期」、 「第二學期」、「第三學期」。 「學年」與「學期」不同,簡單 說一學年分為兩學期。 國父辭臨時大總統後,擔任全國 鐵路督辦,攜同夫人及秘書來 杭,我們小學生也被派在杭州城 站列隊歡迎,我總算有幸,仰瞻 了國父容顏。 國父辭臨時大總統後,擔任全國 鐵路督辦,攜同夫人及秘書來 杭,我們小學生也被派在杭州城 站列隊歡迎,我總算有幸,仰瞻 了國父顏色。 先生幼子蔣祖怡在〈先生之德山 高水長──記先父蔣復璁先生的 生平事蹟〉乙文則說「他作為小 學生代表向國父獻花並親聆訓 詞,從此『天下為公』的教誨牢 記心頭」。未見過先生的文章提 到曾向孫中山獻花乙事。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1 3. 第三章求學生涯與德國 第三章有二段文字要加補正,有一段要補充 說明。 (1) 首行(頁 29)稱「自錢塘小學卒業後,我至 青島就讀中德合辦的『青島特別高等專門學 校』」。事實上,先生錢塘小學未拿到畢業文 憑,引先生講過的話,即可證明。A. 《回憶 錄》第二章最後倒數第二段說「於是我不再就 讀小學,而來到青島。……因此我沒有等到畢 業就去了青島」(頁 26)。B. 頁 33說「我在 天津讀了三年,因中德宣戰而中斷,所以我的 小學和中學都沒有拿到文憑」。昌彼得編了多 次先生年表,都說先生小學未畢業即到青島。 青島的學校名稱,〈蔣復璁與圖書館事業〉乙 文說是「青島特別高等專門學堂」,蘇瑩輝〈蔣 復璁先生事略〉乙文,則稱為「青島特別高等 專科學校」,校名有 3種名稱。 (2) 頁 29 又說福朗克「著有中國通史三大本,從 古代一直寫到元朝」,中國通史應加注原書 名:Geschichte des Chinesischen Reiches。周法 高院士推崇此書為「第一流之著作,乃六十年 來之一部西洋漢學史也」。(《漢學論集》, 正中書局,1965 年,頁 162)頁 30 腳下注說 有關福朗克的生平與著作可參考的資料。就所 知,福朗克於 1946年 8月 5日逝世,周院士 即在 1947 年 6 月的《燕京學報》撰文報導此 消息。頁 29 也介紹福朗克的兒子傅吾康,文 章說傅吾康「曾在馬來西亞中文大學,繼承父 業,研究明史,另外並收集南洋中文碑刻史 料」。筆者認為介紹學者的成就,最好的方法, 是列舉其代表著作。周法高院士說福朗克未完 成的《中國通史》,由其子續出一冊,傅吾康 也出版過一本史籍目錄《明代史籍彙考》,原 書名:An Introduction to the Sources of Ming History。此書收明代史籍 819種,加以英文注 釋,序言長達 28 頁,詳述當時明史研究概況 及引用參考書等。此書於 1948 年出版,1968 年臺北宗青圖書出版公司影印。 (3) 頁 35 第一段寫從先生大學畢業(1923),到 北平圖書館做了四年編目組主任的事,前後共 有八年(1923-1930)。內容包括在清華學校 (非《回憶錄》所說的清華大學)和北大學院 (非《回憶錄》所說「轉任北京大學預科,執 教一年多」)任教的事。這段文字也可稍作補 充,即在清華任教期間,「仍每星期回松坡圖 書館照料」、「仍兼職松坡圖書館」。至於在 北大學院當講師是兼任的,本職在北平圖書 館,當時院長是陳大齊。北大學院屬於國立北 平大學,當時並無北京大學的名稱,一直到 1929 年 8 月 6 日(一說 7 日),北大學院才 恢復為國立北京大學的名稱。至於《回憶錄》 所說:「然後便到北平圖書館做了四年編目組 主任」乙事,並非事實。《回憶錄》頁 44, 「我即擔任編纂兼中文編目組組長。我在這裡 做了四年,……」乙文所說「四年」,亦非事 實。《東方雜誌》刊登〈蔣復璁與圖書館事業〉 乙文所說「我在北京的最後一年是在北平圖書 館」、「(民國)十九年下半年我即離開北平 圖書館」,才是事實。其餘三年是在民國 15 年成立的北京圖書館和北平北海圖書館。先生 在國立北平圖書館擔任一年的編纂和中文編 目組組長是事實。再舉一例,說明筆者的看法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2 是對的。先生在《傳記文學》47卷 5期(1985 年 11 月)撰文〈六十年的圖書館員生活── 在美國國會圖書館演講〉乙文,也說:「我回 北平,北京圖書館已與京師圖書館改成的國立 北平圖書館合併。蔡元培先生任館長,袁同禮 先生任副館長,劉國鈞先生任編目部主任,我 任編纂兼中文編目組組長。」此文說明劉國鈞 當編目部主任,所以《回憶錄》說先生當過編 目組主任(頁 35)是錯的。最近看《一代宗 師──紀念劉國鈞先生百年誕辰學術論文集》 (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9年),其中有〈劉 國鈞先生生平簡介〉乙文,則說「1929 年至 1930年,劉先生擔任北平圖書館編纂部主任。」 再查袁同禮撰〈國立北平圖書館概況,民國二 十年六月〉乙文(刊登《圖書館學季刊》5卷 2期),列有國立北平圖書館組織表,並無編 目部之單位,只有編纂部,下列中文編目組、 西文編目組、索引組三個單位,可見先生的《回 憶錄》又錯了! 4. 第四章我與圖書館 這一章涵蓋的時間最長,始自 1919年,《回 憶錄》說「民國八年,我到松坡圖書館協助編目」, 至 1965年止,即先生辭中央圖書館館長職務,改 任故宮博物院首任院長,中間包含 1930年至 1932 年在德國留學和圖書館實習,1949年至 1953年中 央圖書館未正式營運。前後達四十六年的圖書館 生涯,等於先生一生的精華盡萃於斯。所以這一 章先生最後一句話說:「我與圖書館淵源極深, 即使後來當故宮院長,對於故宮的事務仍是用圖 書館的辦法來辦,所以蓋棺論定我是一個圖書館 員,將來我死後,墳上名字旁要刻上『圖書館員 某某人』。」(頁 67) 這一章分八節,其中四節:接觸之始、轉任 北平圖書館、抗戰軍興遷館重慶、復員與接收, 在文字或史實方面,有所出入、疏誤或缺失,茲 分別說明如下: (1) 接觸之始 這一節有多處缺失。 A. 先生是民國 9 年,非民國 8 年從事圖書館工 作,先生在〈我與中國圖書館事業〉乙文,說 「我參加圖書館工作,最早是民國九年(1920) 的冬天」(《珍帚齋文集》卷二,頁 620); 先生在〈六十年的圖書館員生活──在美國國 會圖書館演講〉乙文,也說民國 9年(1920), 先生是北京大學哲學系三年級學生,到松坡圖 書館擔任圖書編目工作。(見《傳記文學》47 卷 5期,1985年 11月,頁 36)昌彼得所編先 生年表,都說:「是年(1920)冬,梁啟超先 生自歐購回大批圖書,與先生堂叔蔣百里(諱 方震)先生興辦讀書俱樂部,由北京大學學生 陳國榘君負責編目,百里先生命先生助編德文 圖書,是為先生與圖書館發生淵源之始。」 以上都說明先生接觸圖書館工作是在民國 9 年,非《回憶錄》所說的民國 8年。 B. 1920年冬,先生在歐美同學會讀書俱樂部協助 編德文書,非在松坡圖書館協助編目。按松坡 圖書館前身是松社,成立於民國 7年,民國 11 年政府把北京北海快雪堂及西城石虎胡同 7 號 官房撥給他們,專為設立松坡圖書館之用,同 年 12月,松坡圖書館同人在北京開會,正式成 立了松坡圖書館。(詳見宋益民、吳景熙〈松 坡圖書館始末〉乙文,刊載《北圖通訊》1982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3 年第 3期,1982年 9月)。先生在〈我與中國 的圖書館事業〉也說先生在民國 11年冬,蔣百 里告知先生讀書俱樂部已改組為松坡圖書館, 民國 12年 2月先生從家鄉回到北京,擔任松坡 圖書館的編輯。(事實上,松坡圖書館似無「編 輯」的職稱,只有館長、主任幹事、常務幹事、 幹事、館員、雇員等稱謂) C. 民國 8年 1月 18日至 6月 28日召開巴黎和會, 並非《回憶錄》所寫的 9年。梁啟超等人到巴 黎只是觀察和會情形,並代表中國「為輿論之 鼓吹」,也非《回憶錄》所寫「北京政府派任 公等人代表我國出席」,當時中國的代表團「由 北京政府和廣州軍政府派官員聯合組成,有北 京政府外交總長陸徵祥、駐英公使施肇基、駐 美公使顧維鈞、駐比公使魏宸組及廣州軍政府 外交次長王正廷等。」(引自《中國大百科全 書:中國歷史. I》,「巴黎和會」,頁 14)亦 無「他們在歐洲買了一批文史哲學及社會科學 的書籍約一萬餘冊」的事,很多文章也持相同 或相似的看法。就常理判斷,歐戰後百業蕭 條,生活困苦,出版社不可能出版文史哲學的 圖書,再說一萬多冊書,如何搬運,誰來搬運, 在哪幾個碼頭搬運上船,什麼時候運抵中國的 什麼港口等,這些事未見《梁啟超年譜長編》 有片言隻字的記載。筆者懷疑先生到底有沒有 搬過外文書,一箱書有多重?一萬多冊外文書 要有多少大箱子才能裝完。再分析下去,書買 好,由書店寄嗎?還是取回旅館,再拿到什麼 地方寄?等等一連串的問題,不是梁啟超等人 所能解決的。 D. 松坡圖書館是 1949 年春併入北平圖書館,並 非《回憶錄》所說的抗戰勝利後。從成立到合 併,歷時二十七年的歲月。該館在抗戰勝利 後,經費雖不足,圖書卻不斷增加,雖有當地 駐軍任意破壞,幸賴該館幹事會及常務幹事葉 景莘等「百方維護乃得保全」。 《回憶錄》說中華教育改進社第二次年會在南 京召開是錯的,第三次年會才是在南京舉行,時間 是 1924年,第二次年會是在北京清華學校舉行。 E. 《回憶錄》所說中華圖書館協會在上海開成立 會,「民國十四年四月,中華圖書館協會乃正 式在北平召開成立大會,梁任公任董事長,袁 同禮做執行部主任(部長),我及嚴文郁(生 於 1906)則為執行部幹事,……」(頁 44)短 短兩行,卻有四個錯誤。第一,在上海開成立 會才是 4月 25日,《回憶錄》誤為北京開會是 4 月。第二,在北京(非北平)召開成立大會 是 6月 2日,非 4月。第三,梁啟超在 5月 27 日任董事部部長,非董事長。第四,戴志騫才 是執行部部長,因戴行將出國,改由袁同禮暫 代執行部長。另外,補充一點,先生是執行部 33人幹事其中的一位,並未包括嚴文郁,嚴先 生是後來增聘為常務幹事。寫這一段經過,編 撰者一定要查閱《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 (2) 轉任北平圖書館 這一節第二段《回憶錄》說:「北平圖書館 館長是梁任公,圖書部主任是袁同禮,我就在梁、 袁兩人底下做事。北平圖書館設有編纂委員會, 中西文編目、參考、採訪組長及主任均是編纂, 我即擔任編纂兼中文編目組組長。我在這裡做了 四年,……」這裡又有些疏誤:第一,兩次提到 北平圖書館,第一次是民國 15年成立的北京圖書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4 館,當時梁啟超任館長,袁同禮任圖書部主任。 第二,第二次提的才是真正的北平圖書館,不過 說北圖有採訪組長是錯的,北圖組織有採訪部, 部下分三組:中文採訪組、西文採訪組、官書組。 參考組則與閱覽組、庋藏組三個單位同屬於閱覽 部。中西文編目組,係指西文編目組和中文編目 組,與索引組,共三個單位,屬於編纂部,部長 即圖書館學家劉國鈞,是先生的單位主管。為便 於讀者了解其全館組織,附上民國 20年國立北平 圖書館組織系統表(見圖四)。 至於先生說「我在這裡做了四年」,實際上, 在北圖只做了一年,第三章已討論過,不再贅述。 (3) 抗戰軍興遷館重慶 這一節的標題,少了「陷區搶救善本古籍」 八個字。這是中國圖書館史上,或中國圖書史上 一件大事。《回憶錄》只用一頁不到的篇幅敘述 這件大事(全書正文 112 頁),似嫌過於簡略, 又有與史實不符之處。先看《回憶錄》怎麼說: 這是在抗戰期間,國民政府有組織的最大一次 搶救圖書工作,收獲也是最大的。自民國三十 年起至抗戰結束,一共收購了四、五萬冊圖書, 民國初年著名的藏書家如吳興張氏、劉氏,金 陵鄧氏,番禺沈氏所藏的精品,都為中央圖書 館所購得。(頁 59) 先說過於簡略。《回憶錄》只說收購數量四、 五萬冊,藏書家 4 人。這一部分講得較詳細的是 蘇精大作〈抗戰時期秘密搜購淪陷區古籍始末〉 乙文(筆者引用《近代藏書三十家》增訂本,北 京:中華書局,2009 年)。以購書數量來說,蘇 圖四:民國 20年國立北平圖書館組織系統表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5 先生文章(頁 246)說:「勝利後,從三十五年(1946) 起,這些藏匿上海的古籍陸續從法寶館等處起運 入京,連同先前空運重慶的、自日本歸還的、以 及從香港尋回的一併計算,單是甲乙兩類的善本 古籍就有四千八百六十四部,共是四萬八千多 冊,普通本線裝書更多,有一萬一千多部,這些 都是在蔣復璁主持下,滬港兩地文人志士冒險搶 救古籍的成果。」據該文把善本與普通本線裝書 合計,共得一萬五千八百餘部。另一種數字也可 供讀者參考,即鄭振鐸在 1949年錄龔自珍詩字幅 稿「狂攎文獻耗中年」旁寫下「抗戰中為國家得 宋元善本明清精槧一萬五千餘種」。(見圖五該 詩字幅稿影印)蘇先生文章如有小缺點,只是未 講明法寶館尚有一百多箱未運到南京而已。再以 藏書家來說,蘇先生大作提到七家,即(頁 239): 「如江寧鄧氏『群碧樓』、嘉興沈氏『海日樓』、 廬江劉氏『遠碧樓』、順德李氏『泰華樓』、順 德鄧氏『風雨樓』,及吳興劉氏『嘉業堂』與張 氏『適園』等」。文章最後還加「等」字。 再說前後搜購的只有短短的兩年。中央圖書 館五十周年館慶的館刊特刊,都把原始檔案排印 出來了,為什麼還講從 1941年起呢?很多研究者 的文章也都說是從 1940年起,惟有少部分中央圖 書館的人,說是從 1941年起。現再舉實際參與其 事的鄭振鐸的文章,來說明此事:「凡在民國二 十九年至三十年間,即古書散出最多的兩年間, 所有重要的古書差不多已都為我們所得到(我們 這幾個人在上海有一個委員會,為中英庚款會, 負責購書)。據我所知,南北二地之書幾乎沒有 什麼重要的漏出去過。後來,太平洋戰爭爆發, 美國人固然不能再買書,日本人便也無暇收書 了。」(見鄭振鐸《漫步書林》,中華書局,2008 年,頁 69) 《回憶錄》又說上海搜購的善本書,後來保 存在香港馮平山圖書館,「後來香港淪陷,這批 書就被日本人搬走存放東京帝國圖書館。抗戰勝 利之後,顧一樵先生(生於 1902年)前往參觀, 因為圖章的關係,認出其中一批係中央圖書館之 藏書,於是再將之運回南京,居然一本不缺。目 前中央圖書館善本室中有洋鐵版的書箱就是當時 的裝箱。」(頁 59)文章中只提到「抗戰勝利之 後」,也未提從東京運到上海的時間,由誰押運, 誰在上海碼頭迎接等。謝辰生在 1998年的《中國 歷史博物館館刊》總第 31期〈紀念鄭振鐸先生誕 辰一百周年──《鄭振鐸文博文集》代前言〉乙 圖五:影印「1949年錄龔自珍詩字幅稿」 佛圖論壇 佛教圖書館館刊 第 52期 100年 6月 106 文,對此事做了交代:「……還有約三千餘種陸 續運到香港,在太平洋戰爭發生後被日寇全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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