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 长 安 城 八 街 九 陌
王 社 教
《三辅黄图 》卷二引 三辅旧事 》说
“ 长安城中八街九陌 。 ” 《太平御览 》卷一九
五引 《汉宫殿疏 》亦云 “ 长安有八街 ” 。 “ 八
街九陌 ” 究竟何指 , 古今学者皆有阐释 , 但
因文献资料所限 , 其间歧异良多 , 笔者对此
亦有不同看法 , 谨在此提出 , 希望能有助于
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的进一步解决 , 不当之处 , 望各位专家
批评指正 ,
一 、 八街
汉长安城是一个不规则的城池 , 除西面
中间的直门与东 面南头的霸门东西对直外 ,
其余各门均非相互对应 , 而直门和猫门之间
又有长乐宫相阻 。 这样 , 各城门都有一条大
街通人城内 , 汉长安城应有街道 条 。 但
由于东面的猫门和南面的覆盎门人门不远即
是长乐宫 , 西面的章门和南面的西安门人门
不远就是未央宫 , 不可能形成大街 , 因此 ,
实际上 只有 个城 门各有一条大街通人城
内 , 东西和南北 向各 条 。 这一数 目与文献
记载正好相符 , 文献中所说的 “ 八街 ” 应 当
就是指这 条大街 。 这 条大街是汉长安城
的主干大街 。
同城门一样
, 汉长安城的每条大街也有
自己的名称 。 见于文献记载的汉长安城街衡
名称有香室街 、 华阳街 、 章台街 、 夕阴街 、
尚冠街 、 戴街 、 太 常街 和城 门街 , 正好
个 , 几乎所有的人因此都认为这 个街名即
是上述 条主干街道的名称 , 但实际情况可
能并非如此 , 其中有些可能是上述某个街道
的名称 , 而另外一些则可能是一些次要街道
的名称 。
仁辅黄 图 》载
, 长安有香室街 , 又说
太上皇庙在长安 西北长安故城 中 , 香室街
南 , 冯翎府北 , 并引 《关辅记 》云 “ 在酒池
北 ” 《太平御览 》卷一九五引 《郡国志 》又
说雍州司天台西北有香室街 。 据 《水经
·
渭
水注 》描述 , 长乐宫前殿之东北有池 , 俗称
酒池 , 池北有层台 , 与上述有关记载正相吻
合 , 《郡 国志 》所说的司天台当即指 《渭水
注 》中所说的酒池之北 的层 台 。 由此可知 ,
香室街在长乐宫北 , 从考古发掘的实际情况
判断 , 香室街可能就是清明门内大街 。
华阳街 , 见于 《汉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卷六六 《刘屈婆
传》、 《传 》云 “ 有诏载屈慧厨车以拘 , 要
斩东市 , 妻子袅首华阳街 。 ” 由此记载可知 ,
华阳街与东市相邻 。 东市位于横门内横门大
街东侧 , 故华阳街可能就是横门内大街 。 西
汉时期 , 横门内大街往北沿横桥大道直至横
桥一带 , 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 , 也是官俯
斩首示众的主要地方 。 据 《汉书
· 庚太子传 》
记载 , 同样 由于巫蛊事件 , 汉武帝不仅杀了
刘屈 趁 , 又 焚 苏文 于横桥 上 。 从这 方 面来
说 , 华阳街是横门内大街的可能性也很大 。
章台街 , 见 于 汉 书 》卷七 六 《张敞
传 》。 《传 》载 京兆尹张敞 “ 无威仪 , 时罢
朝会 , 过走马章台街 ” 。 章台街得名应与秦
章台有关 。 《史记 》卷七一 《褥里子列传 》
椿里子死后葬于渭南章 台之东 , “ 至汉兴 ,
长乐宫在其东 , 未央宫在其西 , 武库正直其
墓 ” 。 也就是说 , 秦章台在汉 未央 宫一带 ,
与武库相近 。 那么 , 章台街也应在此不远 。
与未央宫和武库相近的街道有两条 , 一为直
城门内大街 , 一为安门内大街 , 从京兆府与
未央宫的相对位置以及张敞退朝后 回京兆府
的经行路线来看 , 章台街应是安 门内大街 ,
直城门大街应是文献记载中的菜街 。
《三辅黄图 》载长安城有夕阴街 , 并云扶
风在夕阴街北 。 《汉书 》卷一九《百官公卿表 》
颜师古注引《三辅黄图 》则云 “ 右扶风在夕阴
街北人故 主 爵府 ” 。 右扶风 , 为西汉 三辅之
一 , 与京兆尹 、 左冯斓并治长安城 中 , 京兆尹
治所位于长安城南部 , 左冯翎治所位于长安
城东部 , 皆与其所辖区域的方位相一致 , 右扶
风治所也应 当在长安城西北求之 。 从夕阴街
的取义来看 , 也应 当位于长安城西北 。 秦有
咸阳 , 是由于其位于北山之南 , 渭水之北 。 以
此类推 , 夕阴街就应该位于渭水之南 , 龙首山
之北 , 不可能位于长安城南部 。 如上所述 , 汉
长安城有华阳街 , 可能是横门内大街 , 与此照
应 , 夕阴街可能就是雍门内大街 , 一纵一横 ,
于情于理 , 都很吻合 。
尚冠街 , 又称 尚冠前街 , 《三辅黄 图 》
云 , 长安有 尚冠前街 , 尚冠街与尚冠里有
关 。 《汉书 》卷八 《宜帝纪 》载 , 宣帝未登
帝位前 , 常在下杜 , ” 时会朝请 , 舍长安 尚
冠里 ” 。 颜师古注说 “ 舍 , 止也 。 尚冠者 ,
长安中里名 。 帝会朝请之时 , 即于此里中止
息 。 ” 朝请之仪在未央宫前殿举行 , 尚冠里
当与未央宫相近 。 《三辅黄 图 》谓 “ 京兆在
故城南 尚冠里 ” , 《汉书 》卷一九 《百官公卿
表 》颜师古注引 《三辅黄图 》则说 “ 京兆在
尚冠前街东入故 中尉府 ” , 可知 尚冠里在汉
长安城南部 , 尚冠街即尚冠里之街 。 未央宫
虽四面皆有一 门 , 但以东门和北 门最重要 ,
为正门 。 其中北 门是渴见皇帝之士 , 上书奏
事之官等候皇帝召见的地方 而东门则是诸
侯王朝见皇帝时进出之门 , 皇亲国戚来往于
未央 、 长乐二宫亦 由此门出人 。 东门东对章
台街 , 其间当有街道相贯通 , 此街道可能就
是所谓的尚冠前街 。 这样 , 张敞罢朝后 出北
闭 , 经直城门大街而人章台街 , 最后 回到位
于尚冠街东端尚冠里中的京兆府 , 正递相承
接 , 依次而行 。 宋敏求 《长安城 》说尚冠街
在夕阴街之后 , 不知有何根据 。
魂街 , 见于 《汉书 》卷七 《陈汤传 》。
《传 》载陈汤等上疏说 那支单于惨毒行 于
民 , 大恶通于天 , 臣等率义兵 , “ 斩支首及
名王 以下 , 宜悬头菜街蛮夷 邸间 , 以 示万
里 , 明犯孤汉者 , 虽远必诛 ” 。 蛮夷邸是汉
长安城 中外 国或少数 民族使节 的住处 , 据
《三辅黄图 》说在长安城内冀街 。 外国人 出
人长安城主要经由横门和其内的大街 , 蛮夷
邸当在其沿线不远 。 昭帝元风四年 公元前
年 , 平乐监傅介子斩楼兰王安 , 驰传其
头悬于未央宫北 栩之下 ① , 其用意与悬那支
单于头于蛮夷 邸相同 , 蛮夷邸可能就在未央
宫北翎附近 , 其北即正对横门内大街 。 蛮夷
邸既在戴街 , 则菜街也 经过 未央宫北 圈附
近 。 从考古发掘来看 , 唯有直城门内大街位
置相 当 , 直城门内大街可能就是革街 。 东汉
光武帝建武二年 公元 年 , 汉大司徒邓
禹乘赤眉军精兵强将皆集于杜陵与汉中贼延
岑交战 , 城中只剩刘盆子等老弱残兵之机 ,
自云阳 今陕西淳化北 率兵攻之 , 与赤眉
救兵夜战 于 戴街之 中②。 时 刘 盆 子 居 于 桂
宫 , 邓禹兵当 自横门而人 , 赤眉救兵应从安
「而来 , 双方 交 战应 在桂宫 正 门龙楼 门附
近 , 这从另外一方面
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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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街 当在桂宫南 ,
可能就是直城门内大街 。
宋敏求 《长 安 志 》卷五 “ 高庙 ” 下 注
说 “ 《汉书注 》晋灼日 《三辅黄图 》高庙
在长安城中 , 西安 门内东 , 太常街南 。 ” 但
《汉书 》卷 四三 《叔孙通传 》晋灼注引 《黄
图 》却说 “ 高庙在长安城门街东 ” 。 《太平御
览 》卷一九五引 《三辅故事 》也说高庙在长
安城门街东 , 太常街南 。 高庙是一处规模很
大的建筑 , 占地 顷 亩 步 , 折今
亩 , 即 平方米 , 有主殿 , 有便殿 , 其
中主殿东西 步 , 折今 米 , 南北 步 ,
折今 米 ③。 西安 ’北 对 未央宫 , 未央
宫南墙距南城墙仅 米 , 其 间是不可能容
纳得下这样大 的建筑 的 。 因此 , 《长安志 》
所引可能有错误 。 城门街 , 当指安门内大街
见下文 , 则高庙和太常街俱应在安门内大
街东 。 据考证 , 高庙大致在今未央区西叶寨
村东南 ④ , 太常街位于其北 , 应是一东西 向
横街 。 从当时的情况判断 , 长乐宫与南城墙
之间应有一夹街 , 东通长乐宫南门 , 西与安
门内大街相连 , 太常街可能就是指这条街 。
城门街 , 分别见于上述 《叔孙通传 》晋
灼注引 《黄图 》和 《太平御览 》所引 《三辅
故事 》。 城 门街 , 意 即长安城城 门内大街 ,
据 《史记 》卷一二 孝武本纪 》索隐引 《关
中记 》 “ 明堂在长安城门外 , 杜门之西也 。 ”
城门应指南面中门安门 , 所谓的城门街也就
是安门内大街 。 《叔孙通传 》中记载有这样
一则故事 , 说惠帝即位后 , 经常要到长乐宫
渴见太后 , 但二宫之间隔着一条安 门大街 ,
行人太多 , 来往非常不方便 , 因此在武库之
南作复道 即天桥 横跨安门大街 。 叔孙通
认为安门大街是每月一次从长安城北的长陵
接送高祖 , 衣冠到长安城南的高庙进行祭祀
的宗庙道 , 在其上架设复道是对祖先的大不
敬 。 将这则故事与上述有关城门街的记载联
系起来 , 城门街也非安门内大街莫属 。
综上所述 , 见于文献记载的有具体名称
的长安街衡 , 除香室街 、 华阳街 、 章台街
、
夕阴街 、 菜街和城 门街可能是指 “ 长安八
街 ” 中的某街外 , 尚冠街和太常街都是八街
以外的次要 街道 名称 , 而前 面 的 条街 道
中 , 城门街和章台街所指应是同一条街道 ,
即安门内大街 。
长安八街的具体情况经过考古钻探和发
掘 , 已经基本摸清 。 八条大街都非常规整 ,
全街成一直线 , 或作南北 向 , 或作东西 向 ,
中间毫无 曲折 。 其 中安 门内大街最长 , 计
米 其次是 宣平门大街 , 计 米 ,
洛城 门内大街最 短 , 计 米 , 其余 的大
街 , 长度多为 米左右 。 八条大街 的宽
度大都在 米左右 , 东西向的宣平门大街
、
清明门大街 、 雍门大街 、 直城门大街和南北
向的安门大街较宽 , 最 多达 米 。 每条大
街均分为 道 , 其间由两条排水沟相隔 , 中
道宽 米 , 两侧道宽约 米 。 这与城门分
个门道是相对应的 , 其中道 即为文献记载
中的 “ 驰 道 ” , 专供皇帝行 走 , 非 经特许 ,
其他人不得逾越 ⑤。
二 、 九陌
八街而外 , 汉长安城 中还有九陌 。 对于
“ 九陌 ” , 古文 献没有 明确解 释 , 目前说法纷
纭 , 莫衷一是 , 有的认为汉长安城内东西街道
称“ 陌 ” , 南北街道称 “ 街 ” 。 有 的说 “ 九陌 ”是
指每面城墙各有三 门 , 门辟三道 , 共九道 或
取《周礼
·
考工记 》匠人营国“ 九经九纬 ”之义 。
有的认为“ 九陌 ”是指从汉长安城通往郊区的
九条大道 , 但具体是哪九条 , 意见也有不 同 。
一说是八街通往城外的八条大道加上章城门
外的便门桥大道 , 另一说则认为可能是指北
面的横门 、厨城门 、洛城门 、东面的宜平门 、清
明门 、南面的夜盎门 、安门 , 西面的雍门 、直城
门等通往城外的大道 ⑥。 也有人认为陌系指
田间道 , 西汉城 中无 田 , 不得有陌 , “ 九陌 ”非
西汉时事⑦。
东汉许慎 《说文解字 》说 “ 路东西 为
陌 , 南北为肝 。 ” 又说 “ 街 , 四通道也 。 ” 说
明街与陌有一定 的区别 。 但在实际运用时 ,
陌既可指 田间小路 , 与吁相对 , 也可指城中
街道 , 与街并称 。 《后汉 书 》卷六 下 蔡
岂列传 》记载 , 蔡岂 自书 《六经 》, 立碑 于
太学门外 , “ 其观视及摹写者 , 车乘 日千余
两 , 填塞 街 陌 ” 。 又 卷七 四 上 《袁绍 列传 》
载 , 袁绍有姿貌威容 , 爱士养名 , “ 士无贵
残 , 与之抗礼 , 轴轿柴毅 , 填接街陌 ” 。 均
表明陌也可与街通 , 并不一定就专指田间小
道 , 因此不能断然否定汉长安城中无九陌 。
至于说陌是指东西街道 , 街是指南北街道 ,
以及说 “ 九陌 ” , 是指每面三门 , 门辟三道 ,
共九道和取 “ 九经九纬 ” 之意 , 也显得有些
牵强 , 因为在 文献记载 中并没 有这样 的说
法 。 而所谓九陌是指八街通往城外的八条大
道 , 加上章城门外的便门桥 , 大道或极盎门
外的杜门大道 , 也有矛盾处 。 既然有 座
城门 , 城外就应有 条大道 , 不能说与长
乐宫和未央宫相对的城门外无大道 。 考古发
掘发现的车轨痕迹表明这些城门在当时的出
人也是很频繁的 。 如果说因与长乐宫和未央
宫相对 , 城门外就没有大道 , 霸城门 、 菠盎
门 、 西安门 、 章城 门四座城 门外都应没有 ,
不应砚盎门外或章城门外有而其他三座城门
没有 。
历史文献中所说的八街九陌可能与今天
人们常说的大街小巷相似 , 八街指汉长安城
中的八条 主干街道 , 九 陌则 指 九条次要街
道 。 汉长安城除宫殿外 , 还有 间里 , 仿
佛宫城和郭城之别 。 《太平御览 》卷一九六
引 《昊越春秋 》说 “ 稣筑城 以卫君 , 造郭
以居人 。 ” 《管子
·
度地 》则说 “ 内为之城 ,
城外为之郭 。 ” 相对于宫城来说 , 普通 民人
居住的间里区 , 或郭区 , 也是可以被看作郊
野的 。 因此 , 九陌可能就是间里区中的九条
次要街道 。 当然 , 这只是推论 , 具体情况究
竟如何 , 只有通过对汉长安城的进一步考古
发掘才有可能解决 。
注 释
①《汉书 》卷七 《昭帝纪 》 卷九六上 《西城传
②《后汉 书》卷一一 《刘盆子列传 》。
③《西汉会要 卷二 《宗庙 引 《汉 旧仪
④刘庆柱 《西汉十一陵 》第一章 。 陕西人民出版社
年 月版 。
⑤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新中国的考古发现和研
究 》 , 文物出版社 年版 。 王仲殊 《中国古代
都城概说 》, 《考古 》 年第 期 。 刘庆柱 《汉长安
城的考古发现及相关问月研究 , 考古 年第
期 。
⑥孟凡人 《汉长安城形制布局 中的几个问题 》, 中国社会
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汉唐与边 考古研究编委会 《汉唐与
边 , 考古研究 第一辑 , 科学出版社 年 月版 。
⑦陈子怡 汉长安街道考 》, 陕西省博物馆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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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 石 刻 多 被 废 作 石 料 , 跋 语 碑 佚 , 于
年 月才重见天 日 。
种放 , 字名逸 , 河南洛 阳人 。 聪慧 , 七 岁
能文 。 奉母隐居终南山三十载 , 自称 “ 退士 ” ,
又号“ 云溪醉侯 ” 。 咸平 公元 年 一 公元
年 中征赴 胭 , 累拜给事 中 , 迁工部侍
郎 。 大中祥符元年 公元 年 , 命判集贤
院 , 从封泰山 , 得见泰 山会真宫 , 作《会真宫 》
诗 。 可惜此诗已无法查阅 。
《会真宫 》诗 , 原 由西洛祟真张大师收
藏于篙阳山斋 , 并裱成卷轴 , 纸尾处题众人
跋语 。 后张大师将诗轴授于韩退 , 嘱咐其刻
于泰山 。 韩退 , 又传给长安李王拓 , 李不拓
传进 士 谭 述 临 模 , 谭 于 熙 宁 十 年 公 元
年 携诗轴 至泰山 , 将 《会真宫 》诗
刻一碑 , 诸名人题跋刻两碑 , 此残碑为题跋
碑一碑之半 。
会真宫古称奉高宫 , 在泰安 旧城东南
隅 。 宋真宗东封泰山时曾在会真宫穆清殿宴
请群臣和当地父老 , 遂改名 “ 会真宫 ” 。 如
此多名人 的题跋汇刻于一碑在泰 山还是首
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