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幅祥瑞图考辨

【doc】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幅祥瑞图考辨 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幅祥瑞图考辨 文物研究 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幅祥瑞图考辨 周保平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江苏徐州221006) TwoHanstonerelieveswithauspicioussignscarvedwererichincontent,butwithouttitleon them,howtogivethemacertainbecomesverydifficult.Thispaperisabouttheredefinitionof '' auspicioussigns''basedonpriorresearchandrelativetextures. KeyWords:HainingHanStoneRelievesAuspiciousPictures 内容提要海宁汉画像石墓前室的两方"祥瑞图"内容丰富,但因没有榜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而难以定名.本文在 前人考辨的基础上,结合相关史料,对图中所刻祥瑞重新予以考析,并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关键词海宁汉画像石祥瑞图 中图分类法K877.4文献标识码A 1973年春,浙江海宁县长安镇发现一座画像 石墓,当地文物部门随即进行了发掘清理.l983 年,《文物》第5期发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了该墓的发掘简报(以下简 称"报告")…,1984年,岳凤霞,刘兴珍又在《文 物》第3期上对该墓的画像题材及艺术特点作了 专门的考述(以下简称"岳文")1.报告称,该墓为 东汉晚期砖石混合结构的画像石墓,墓门南向,墓 长9.56,宽4,后室高3.1米,由前后两室及耳室 构成.墓早年被盗,随葬器物保存较少.该墓前室 出土了63块画像石,画像55幅.浙江海宁汉画像 石墓由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及出_-k的大批画像 石,在我国汉画像石墓和汉代画像石中占有特殊 的地位. 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出土的画像石内容丰 富,有车马,百戏,庖厨,历史故事,祥瑞等.其中祥 瑞图占有相当大的比重,特别是前室的两方"祥瑞 图",刻绘祥瑞20余种,是我国汉画像石中单幅画 面刻绘祥瑞种类仅次于山东嘉祥武梁祠的画像. 武梁祠的两幅祥瑞图虽有榜题,但多数图像,榜题 磨泐难辨1;海宁的两幅祥瑞图虽然没有榜题,但 石刻保存尚好,图像比较清晰,因而尤显其重要. 由于海宁汉墓的这两幅祥瑞图石刻没有榜题,因 收稿日期2008—03—24 而给画面中各种祥瑞的定名带来一定的困难,笔 者不揣浅陋,试对海宁汉墓两幅祥瑞图的各祥瑞 予以考辨,不当之处还请识者指正. 本文所指的海宁汉墓的两方"祥瑞图"画像 石,其一为前室西壁第一层的画像,纵26,横313 厘米(图一).其二为前室北壁第一层的画像,纵 22,横310厘米(图二).这两方画像石在"报告"中 分别称作"西一"和"北一",并称图一"应是一幅祥 瑞图象"."岳文"将两石分别称为"西壁第一层", "北壁第一层",并认为是"祥瑞兆庆题材".将此二 幅画像定名为"祥瑞图"的是《中国画像石全集》 (以下简称"全集")…."全集"第4卷图224,225 将这两幅图像先后定名为"祥瑞画像","祥瑞,历 史故事画像",后者因画面分上下两格,上格为祥 瑞,下格为历史故事,故称."全集"定名甚确.这两 石都处于墓葬前室的最高位置,根据画像石墓画 像空间配置的一般规律,这个位置的画像一般代 表天界(仙界),因而这两方石刻中的画像应是天 人感应的祥瑞,象征"天降祥瑞","墓主吉祥". 海宁汉墓的两幅祥瑞图画像,"简报"有拓片 照片,"岳文"有临摹图,"全集"有拓片照片.从这 《东南文{~5}2008年第5期总第205期69 图一//海宁汉墓西壁"祥瑞图" 图二//海宁汉墓北壁"祥瑞图" 些照片和临本看,图一不太清晰,其右半部有两处图二的"瑞木","嘉禾"称为"圆叶, 长叶的树木"; 剥落较重.图二保存较好,画面图像基本清晰.改"天鹿"为"鹿". 对这两幅"祥瑞图"中的画像,"报告"称:二 图一,"全图自北至南(自右至左)刻有比肩 兽,奔马,兔,玄武,飞燕,玄女(凫篌),奔鹿,朱雀, 鹿,平露,鹿,山产玉璧,石函,比目鱼,双瓶,蚌生 明珠,灵芝草等.比肩兽与奔马,奔鹿与朱雀之间 漫漶不清,似缺图像". 图二,"自东至西(自右至左)依次刻有一执幢 举剑骑士,嘉禾,奔马,朱雀,瑞木,朱雀,嘉禾,天 鹿,蛙,青龙,嘉莲,白虎等祥瑞图形". "岳文"没有按画像的顺序对这两幅图像进行 逐个考释,只在"祥瑞兆庆题材"中对大部分图像 作了简略的考述.归纳一下,按由右至左的顺序: 图一,有比肩兽,骏马,文狐,玄武,凫篌,'-T- 露,白玉,白石,石函,双瓶,双鱼,蚌生明珠,灵芝 草. 图二,有圆叶,长叶的树木,鹿,青龙,白虎等. "全集"的描述是: 图一,此石位于西壁第一层.画面自右至左刻 有比肩兽,奔马,兔,玄武,飞燕,玄女,奔鹿,朱雀, 鹿,平露,鹿,玉璧,石函,比目鱼,双瓶,蚌生明珠, 灵芝草等. 图二,此石位于北壁第一层.画面分两层,上 层画面自右至左刻有执幢举剑骑士,嘉禾,奔马, 朱雀,瑞木,鹿,蛙,青龙,嘉莲,白虎等.下层刻有 "高祖斩蛇"等历史故事.上述三文对这两幅祥瑞 图的辨识和描述大同小异.同处不赘,0-说异处. "全集"基本上是沿袭"报告"的描述,只是图一"玄 女"后省去了括号内的"凫侯",将"山产玉璧"改为 "玉璧";图二中将"朱雀,瑞木"后的"朱雀,嘉禾" 省略了,又将后面的"天鹿"改为"鹿"."岳文"将图 一 的"奔马"称为"骏马";无"兔",有"文狐";有"白 玉","白石",无"玉璧".称"比目鱼"为"双鱼";将 对于上述定名,笔者认为:图一从右至左的第 三个图像从照片和线图看都是"马","报告","全 集"称"奔马","岳文"称"骏马"似都不确,根据画 像所在的画面语境,此马应为祥瑞.汉代的瑞马有 天马,神马,龙马,乘黄,泽马,白马朱猎,玉马等多 种.汉武帝对所有的善走,优良之马通称"天马". 《汉书?礼乐志》中有两首关于天马的颂歌,其中 后一首"西极天马之歌"为汉武帝"太初四年诛宛 王获宛马作",歌日:"天马徕,开远门,竦予身,逝 昆仑.天马徕,龙之媒,游阊阖,观玉台."《孝经 援神契》日:"王者德至山陵,则泽出神马."_6I山东 嘉祥武梁祠有一方原编号为"祥瑞图二"屋顶后坡 画像石,画面第一层最后祥瑞"玉马",第二层有 "泽马",此石中还有"白马朱鬣".内蒙古和林格尔 东汉壁画墓西壁右下方到北壁左下方的祥瑞图中 有"玉马","白马"榜题.《礼纬》日:"白马朱鬣, 瑞于文王."《宋书?符瑞志》日:"腾黄者,神马 也.其色黄.王者德御四方则出.白马朱鬣,王者任 贤良则见.泽马者,王者劳来百姓则至."又日:"玉 马,王者精明,尊贤者则出."笔者认为此马应为 玉马,泽马或白马朱鬣之一种. 马前一物,"报告","全集"释为"兔",兔的特 征为大耳短尾,但从两者的图片看,此物均有长 尾.且"全集"图片中此物为长耳失嘴,不知为何释 为兔."岳文"无"兔",有"文狐",可能指此物,文狐 即有花纹的狐.狐的特征为大耳长尾,但"岳文"临 本中此物又无尾.文狐为祥瑞之物,《礼纬斗威仪》 曰:"君乘火而王,其政颂平……南海输以文狐,驳 马".笔者认为,此图应以拓片照片为准,应为 一 狐,且释为九尾狐较确.徐州睢宁双沟出土的一 方汉画像石,画面分三格.上格刻朱鸟,中格刻九 70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幅祥瑞图考辨 尾狐,下格刻三足乌.河南郑州出土有一方汉 画像砖,左边一九尾狐在昂首奔跑,右边一三足乌 站立在扶桑树上"1.九尾狐为汉代祥瑞,《山海经 ? 大荒东经》日:"有青丘之国,有狐,九尾."郭璞 注云:"太平则出而为瑞也."九尾狐常见于汉代画 像中,有子孙繁息,明君在世等多种吉祥寓意. 再左,有一人面鸟身作飞翔状的图像."报告" 释为"玄女(凫篌)",意为玄女或凫侯;"岳文","全 集"去"凫篌"存"玄女".玄女与凫篌在文献中虽都 为人面鸟身,但一为神人,一为异禽.那么这个人 面鸟身的图像究竟为何物呢?据笔者所查,古籍中 人面鸟身的异禽约有八种,且都在《山海经》中,如 《南次三经》中的"瞿如","颐";《西山经》中的"橐 蜚";《西次三经》中的"凫篌";《西次四经》中的"人 面鸡";《北山经》中的"竦斯";《北次二经》中的"蹩 鹃";《大荒西经》中的"五色鸟"I"l.其中"禺页","凫 篌","人面鸡","五色鸟"为凶兆,见或"大旱",或 "有兵",或"国亡",不符合祥瑞图的语境,可以排 除."瞿如","竦斯",既不吉又不凶,且"瞿如"为三 足,因而也可以排除.只有"橐蜚"与"膂鹃"为吉 兆,前者"服之不畏雷",后者"食之已喝"."不畏 雷"当是不怕天雷,"已喝"郭璞注:"(喝)中热也; 音谒."就是说可以治中暑.然橐蜚为鸟"人面而一 足",画像中看不出一足,因而又可-flH~,.那么"人 面鸟身"中的异鸟作为祥瑞只有"憋鹃"与画像比 较接近. 人面鸟身的神人,大约有五:一是"句芒",见 《山海经?海外东经》,《墨子?明鬼下》,《淮南子 ? 时则训》等;二是"玄女",亦称"元女","九天玄 女",见《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全上古三 代文》卷十六辑《黄帝问玄女兵法》,明董斯张《广 博物志》卷九引《玄女法》以及《龙鱼河图》,《黄帝 出军决》,《黄帝内传》等;三是"孟亏",见《太平御 览》卷九一五引《括地图》,晋张华《博物志?外 国》.四为"禺僵"和"禺虢",分别见《山海经?海外 北经》和《大荒东经》;五为"弁兹",见《山海经?大 荒西经》.以上五者虽都人面鸟身,然禺疆,禺貔, 舁兹皆耳两蛇,践两蛇,与图中画像不符,可免去. 句芒"乘两龙"亦可排除.玄女主要是授黄帝战法, 协黄帝战胜蚩尤,似乎也不应出现在这幅祥瑞图 中.现在只剩下孟亏.据《括地图》载:"孟亏人首鸟 身.其先为虞氏驯百兽.夏后之末世,民食卵.孟亏 去之,凤皇随止于此.山多竹,长千仞,风凰食竹 实,孟亏食木食.去九疑万八千里."晋张华《博 物志》亦有相同的说法.从"孟亏去之,凤凰随"看, 当是孟亏飞去,凤凰乃随.此图中"人面鸟身"的形 象正作飞翔状,笔者认为,此形象与"孟亏"比较接 近.然《抱朴子?对俗》又有"千岁之鸟,万岁之禽, 皆人面而鸟身"之说『【5j.因而此图像亦可释为"不 死鸟". 图一左边凤鸟与平露之间有一动物,"报告", "全集"皆释为鹿.据"报告","全集"所载之拓片照 片与"岳文"所绘之线图,此物皆大耳短腿,作奔走 顾望状,与平露左侧之鹿相差甚远,笔者以为此图 像似为"兔".汉画中有许多兔的画像,它们有的与 祥禽瑞兽在一起,有的在西王母身旁为西王母捣 不死之药.兔亦为汉代之祥瑞.《乐府诗集》卷三十 四《相和歌辞?董逃行》云:"采取神药若木端.白 兔长跪捣药虾蟆丸.奉上陛下一玉桦,服此药可得 神仙."南朝梁孙柔之《瑞应图》日:"赤兔者,瑞兽. 王者盛德则见.王者德茂则见.,白兔,王者恩加 耆老则白兔见."161 图一平露,鹿右侧有几物,"简报"称为山产玉 璧,石函;"岳文"称为白玉,白石,石函;"全集"称 为玉璧,石函.据笔者目测,三文中所言"石函"当 为图一左边双鱼右下侧一物.函为匣,盒子,石函 即石匣或石盒子.笔者认为,此物释为"石函"似不 确.细观察,石函中有一物似"璧".《宋书?符瑞志 上》云:"魏之初兴也,张掖删丹县金山柳谷有石生 焉,周围七寻,中高一仞,苍质素章,有五马,麟, 鹿,风皇,仙人之象……至青龙三年(235年),柳 谷之玄川溢涌,石形改易,状似云龟……有玉匣开 盖于前,有玉块二,玉璜一."_1I此函中正有一块 或璜状物.梁孙柔之《瑞应图》说:玉璜"王者循五 常则出"r181.因此,此物释为"玉匣"当更为确切. 图一左边所谓石函右侧有一放着光芒的圆形 物,"报告","全集"皆未列出名称.据笔者认为,此 物当为"明珠"一类的祥瑞."明珠"在汉代为祥瑞之 物.《礼斗威仪》日:"王效政平,德至渊泉,则江海出 明珠."『1《白虎通?封禅》日:"德至渊泉,则……江 出大贝,海出明珠."[zol明珠又名明月珠.南朝梁孙 柔之《瑞应图》日:"明月珠者,介鳞之物,鱼盐之税 通平什一,则海出明珠以给王者."l2'《宋书?符瑞 志下》云:"明月珠,王者不尽介鳞之物则出","汉 高后景帝时,会稽人朱仲献三寸四寸珠"."汉章帝 元和中,郡国献明珠".又有地珠.《宋书?符瑞志 下》日:"地珠,王者不以财为宝则生珠."[22唐刘 赓《稽瑞》日:"《孙氏瑞应图》:'地珠,瑞珠也.王者 不以货财为宝则地珠出.…l21 图一左边有二鱼左向作半重叠状,此物"报 告","全集"皆释为比目鱼,"岳文"释为双鱼."报 告","全集"是.《尚书中候》日:"帝王将兴,比目鱼 《东南文t45))2008年第5期总第205期 出."1241 图一左边比日鱼下有一物,两边似瓶,中问有 一 横杆连接于两物中部.此物,"报告","岳文", "全集"都释为"双瓶".皆不确.查汉魏史料所记祥 瑞无双瓶一辞.且,既为双瓶,中间一棍状物连接 两瓶腹部如何解释,又怎样连接?笔者认为,此物 应为汉代祥瑞"金胜".汉画中刻画的Vr-多胜的平 面图像与此物相同,特别是西王母头戴之胜.其中 问一棍当为穿发之物.因而此物为"金胜"无疑. l959年发现的山东安汉墓,其中室东壁的 耳室门楣画像上刻有金胜的图像,为亚腰形,胜的 两边刻有鱼I.四JII汉代画像石棺中有许多"胜" 的图像,常雕刻于棺盖的前后两端,画面的上部和 两边.如南溪县长顺坡砖室墓3号石棺右侧画像, 画面分上下两格,上格中间为一硕大的"胜",右侧 有5个蟾蜍正在嬉戏舞蹈,左侧为仙人六博和五 人物端坐叙谈.I. "金胜"为汉代的祥瑞之物,寓意四夷宾服, 天下太平.《孝经援神契》日:"网夷宾服.则金胜 见."[27清马国翰《函山房辑佚书》辑《孝经纬援神 契卷下》日:"金胜者,象人所剜,胜而金色,四夷来 即出."128又辑南朝梁孙柔之《瑞应图》口:"1廿无盗 贼凶人,则金胜出.一日,浸润过寒,奸盗静谧,绨绣 不用则见"129I晋贾充《李夫人典戒》云:"(华胜)像 瑞图金胜之形,义取像王母戴胜也"《宋书?符 瑞志下》云:"金胜,国平盗贼,网夷宾服则出."川31 图一左起第二物,"报告","岳文","全集"都释 为"蚌生明珠",但皆无文献佐证.《白虎通?封禅》 曰:"德至渊泉,则……江出大贝,海出明珠."[32南 朝梁孙柔之《瑞鹰图》日:"王者不贪财宝,则海出大 叭,大可盈车.一日,王者不匮则出."133《宋书?符 瑞志下》亦日:"大贝,王者不贪财宝则出."I…唐 刘赓《稽瑞》载:"《尚书大传》日:'大贝则自江出 也,大若车渠.'《春秋运斗枢》日:'摇光得则吐大 贝.'《孝经援神契》日:'于者德至泉,则汀生大 贝.…[35因而,此物释为"大"较为合宜. 图二右起第一个图像"报告"称"举剑骑士", "全集"日"执幢举剑骑士".笔者目测,此骑者止 "执幢"而已,无"举剑". 骑者左边的三个图像,"报告","全集"通称为 "嘉禾","岳文"没有对应的解释.笔者认为,此组 三个图像为吉祥植物无疑,但三者并非一物,统称 为"嘉禾"似不确.嘉禾在汉代祥瑞中是特指,而不 是泛指.所谓嘉禾,是多穗的大棵谷子.《尚书中 侯》卷上日:"嘉禾茎长五尺,三十五穗."[36《白虎 71 通?封禅》:"嘉禾者,大禾也."<<i-2衡?讲瑞》 云:"嘉禾生于禾中,与禾中异穗,谓之嘉禾."汉安 帝延光二年六月嘉禾牛九真,百五十六本,七[『六 十八穗I381.图二中的这二组植物与古文献记述的 嘉禾均不符.至于这些图像是什么祥瑞植物还需 要进一步gt:究. 再左,为一奔腾的弓."报告","全集"皆释为 "奔马".根据这幅祥瑞图的图象学语意,此马也应 为一祥瑞之物,而奔马泛指奔腾之屿,并非祥瑞. 汉魏时期的祥瑞之码前文已略述.此马为众瑞 马之一乖},.《拾遗记》(佚文)日:"东海有岛同龙驹 川,穆天子养八骏处.岛[f1有龙,马食之,日 行千里.语u:'一秣龙刍化龙驹.…川根据lf开j面 左右之语境此马释为龙驹较宜. 再左,依次有五种祥瑞,其中动物j种,植物 两种."报告"释为"朱雀,瑞木,朱雀,嘉禾,天鹿"; "全集"释为"朱雀,瑞木,鹿",i{/-朱雀,瑞术后的 "朱雀,嘉禾"省略了,又将后面的"大鹿"改为 "鹿";"岳文"将"报告"所说的"瑞木","嘉禾"称为 "圆叶,K叶的树小",改"天鹿"为"鹿". 对于"报告"巾所说的只术雀,笔者认为,左 边一只大尾细颈,可释为风呜."报告"释为"火 鹿","全集","岳文"释为"鹿"的图像,均不确..Lft 物无角,有长尾,羽翼,与文献记载及汉画中确认 的天鹿,鹿的形象均不相符.文献记载灭鹿为一角 之兽.孟康注《汉?西域传上》门:"一角者或为 天鹿,两角者或为辟邪.".I而汉画中的鹿又多有 双角.笔者认为,此物应为瑞兽符拔.《汉I5?西域 传上》F1:"鸟弋地暑热莽平……何桃拔,师子,犀 牛."l4I《后汉=B?班超传》[=I:"月氏尝助汉击车 ,J~i44功,足岁贡献珍宝,符拔,师子,求汉公主." 注引《续汉书》曰:"符拔,形似麟而尤角."I《后 汉书?西域传》载:章帝章和元年,安息田遣献狮 子,符拔."符拔形似麟而兀角"143. 两株植物的右边一株"报告","全集"称"瑞 木","岳文"称"圆叶的树木".笔者认为此植物似为 萁荚.萁荚为传说【{l1的样瑞植物,义名"历荚","瑞 草".《抱朴子?对俗》u:"唐尧观黄荚以矢?月."…I 晋皇甫谧《帝十世纪》日:"萁荚,一名历荚,一瑞 草."南朝梁孙柔之《瑞廊罔》:"莫荚者,叶圆 而五色.一名历荚."146I武氏祠前室后壁小龛东 壁有一方画像,画面的第二层右侧刻有嘉禾,黄 荚,萁荚左侧六茎,右侧八茎,上面中间一一茎,共卜 五茎,皆有圆实,表现为月半十五日之时/47](图 三).徐州九女墩汉墓出土有一方画像石,纵29, 横ll6厘米,原石右边残损.《徐州汉画像石》称: 72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幅祥瑞图考辨 武氏祠画像石 图三// 画像自右至左依次刻有麒麟,仙草,羽人采仙果, 九枝灯和羽人储仙果.笔者认为,画面中的所谓 "九枝灯",即为汉代的祥瑞植物"萁荚"[481(图 四).《论衡?是应篇》日:"夫萁,草之实也,犹豆之 有荚也."149图二中此植物正是古文献中记载的 萁荚.只是徐州九女墩汉墓为九荚,海宁墓"报告" "全集"的拓片照片为七荚,"岳文"的线图为九荚, 而武氏祠前石室后壁小龛东壁的为十五荚而已. 对于左边一株"报告"称"嘉禾","岳文"称"长 叶的树木"的植物,笔者认为释为嘉禾比较合宜. 因为在古文献中萁荚,嘉禾常连称,上文所说武氏 祠前石室后壁小龛东壁有一方画像石中,嘉禾与 萁荚刻绘在一起.此图亦与荬荚相邻,故而称为嘉 禾为宜. 符拔左一物,"报告","全集"皆称为"蛙","岳 文"没有对应的解释.笔者反复观察"报告","全 集"所刊22拓片照片,揣摩其画面语境,对照其他 画像石相类的图像,认为此物不似"蛙".因为此物 右为符拔,左为青龙,皆大型兽类,且整幅图像皆 为鸟,兽类祥瑞,而蛙为两栖类动物.蛙或称蟾蜍, 在汉画中常刻绘于月中或与西王母相近.此画面 既无月,又无西王母.如若是蛙(或蟾蜍),作为画 像组合放在这里很不协调.笔者认为此图像应为 "熊",汉画中的熊常作后腿 直立前肢张开舞动状,与此 图像十分相似.熊在汉代亦 为祥瑞,代表着威猛有力, 可以驱除恶鬼.《论衡?乱 龙篇》口:"天子射熊……示 服猛也.".在以傩驱邪的 仪式里,主神方相氏的形象 为黄金四目披蒙熊皮.熊在 汉代还象征着生殖,生男之 吉祥.《诗经?小雅?斯 干》:"吉梦维何,维熊维罴, 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 之祥."这里将梦熊与生男相连,将梦蛇与生女相 系,熊象征生男之意十分清楚.熊作为祥瑞动物, 还表示君王能明辨贤仁和奸恶.《孝经纬援神契》 卷下日:"赤熊见,则奸宄自远."又日:"赤罴见奸 宄息,佞人离则出."【5-1南朝梁孙柔之《瑞应图》 日:"王者奸宄息则赤熊入国."又日:"王者远佞人 除奸猾,则赤罴见."[521 图二最左边有青龙,白虎相向,中间一物."报 告","全集"皆释为"青龙,嘉莲,白虎",将中间一 物释为"嘉莲";"岳文"说"青龙,白虎",对其中间 一 物未作出对应的解释.笔者认为,青龙,白虎之 释当无误,其间之物谓之"嘉莲"还需进一步考证. 除上两石之外,该墓南壁墓门门楣外侧有一 方"报告"编号为"南1"的画像石刻,纵3l,横137 厘米.画面雕刻皆为祥瑞.由左至右"报告"称为 "凤凰,杜衡,麒麟,桃拔"."岳文"说:"南壁墓门门 楣外侧有一组图是:凤凰与麒麟相对而立,隔以瑞 草,一独角兽尾随麒麟身后"(图五)."报告","岳 文"对此图像的解释均有问题.先说此图的最右边 一 "桃拔","岳文"说是"独角 个图像,"报告"释为 兽".虽桃拔与独角兽皆为祥瑞,然并非一物而两 名.桃拔已见前文,似鹿,长尾,无角.而独角兽即 一 角兽,南朝梁孙柔之《瑞应图》日:"天下太平则 一 角兽至.一云六 合同 劳动合同范本免费下载装修合同范本免费下载租赁合同免费下载房屋买卖合同下载劳务合同范本下载 归则一角兽至."[53刘赓 《稽瑞》辑萧于《齐书》日:"武帝永明十年,鄱阳获 一 角兽,麟首,鹿形,龙鸾共色."因而此兽以 "岳文"说似,定名一角兽更嘉. 凤凰与麒麟之间一物"报告"释为"杜衡","岳 文"称其"瑞草"."瑞草"泛指祥瑞之草,是一种模 糊的称谓."杜衡"之说亦与此图像不符.杜衡为多 年生香草,根状茎,叶一二枚生于茎端,单花顶生, 似葵.这些特征中唯"单花顶生,似葵"与画面相 符.虽早在《楚辞》中已作为香草赞美杜衡,然杜衡 图四//徐州九女墩汉墓画像石 图五//海宁汉墓南壁画像石 《东南文t4~))2ooa年第5期总第205期 作为祥瑞,在汉魏则不显. 以笔者之愚见,此物似为汉代之祥瑞植物"蓬 莆".蓬莆也是传说中的一种祥瑞植物.又名"楚 脯","蓬甫",省称"蓬","莆",亦称"实闾","倚 扇","倚差","倚娶".《说文》:"蔻,蓬莆,瑞草也." 南朝梁孙柔之《瑞应图》日:"蓬莆者……一名倚 扇,一名实间,一名倚蓬,生如莲,枝多叶少,根如 丝,转而风生."[551《宋书?符瑞志下》:"蓬甫,一 名倚扇,状如蓬,大枝叶小,根根如丝,转而成风, 杀蝇."[56蓬莆作为瑞草既可以杀蝇,又可以寒凉 食物使食物不变质,同时还象征君德吉祥.《白虎 通?封禅》日:"蓬莆者,树名也.其叶大于门扇,不 摇自扇,于饮食清凉,助供养也."又日:"德至山 陵,则景云出,芝实茂,陵出黑丹,阜出蓬莆……", "孝道至,则蓬莆生庖厨."[57清乔松年《纬捃》辑 《孝经援神契》日:"德至于地,则朱草生,荬荚孽, 嘉禾成,蓬莆生."[58徐州九女墩汉墓出土有一方 画像石,纵29,横ll6厘米,原石右边残损.在画 面的右侧,刻有一植物,圆冠作回旋状,有茎连下, 茎两边有长叶(图四),符合"状如蓬","转而成 风"的蔻莆形象,与此图相仿,亦为传说中的瑞草 楚莆. 根据笔者以上考辨,浙江海宁汉画像石墓两 幅祥瑞图所刻祥瑞是: 图一,(自右至左)为比肩兽,白马朱鬣(或泽 马,玉马),九尾狐,玄武,飞燕,不死鸟,麒麟,凤 鸟,朱雀,免,平露,鹿,不明祥瑞,明珠,玉函,比目 鱼,金胜,大贝,灵芝等.比肩兽与白马朱鬣,麒麟 与凤鸟之间图像漫漶缺如. 图二,(自右至左)为执幢骑士,不明祥瑞植 物,龙驹,朱雀,萁荚,凤鸟,嘉禾,符拔,熊,青龙, 不明祥瑞,白虎等. 另外,南壁墓门门楣外侧石刻("报告"编号 "南1"),(自右至左)为独角兽,麒麟,蓬蒲,凤凰. 【1】嘉兴地区文管会,海宁县博物馆:《浙江海宁东汉画像石 墓发掘简报》,《文物》1983年第5期. [2]岳凤霞,刘兴珍:《浙江海宁长安镇画像石》,《文物》1984 年第3期. [3】蒋英炬,吴文祺:《汉代武氏柯墓群石刻研究》,山东美术 出版社l995年,图版22 [4]中国画像石全集编辑委员会:《中国画像石全集》,山东美 术出版社,河南美术出版社2000年,第4卷图224,225. 【5]《汉书?礼乐志》,中华书局1962年,第1060页. [6】清?赵在翰:《七纬》辑,《纬书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年,第1029页. [7]内蒙古文物工作队,内蒙古博物馆:《和林格尔发现一座 重要的东汉壁画墓》,《文物))1972年第1期. [8]《纬书佚文辑录》辑,《纬书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 年,第2087页. [9][17J【22]【31】[34Il56]《宋书?符瑞志》,中华书局1974 年,第802,848,781,861,865,852,866,862页. 『10H36】【51]清?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辑,《纬书集 成》,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1238,1203,1370页. 【11?48]【59】徐州市博物馆:《徐州汉画像石》,江苏美术出 版社1985年,图240. 【12】周到,吕品,汤文兴编:《河南汉代画像砖》,上海人民美 术出版社1985年,图89;张秀清,张松林,周到编:《郑 州汉画像砖》,河南美术出版社1988年,第143页. [13]袁珂:《山海经全译》,贵州人民出版社1991年. 【l4】清?黄爽:《通纬》辑《括地图》,《纬书集成》,上海古籍出 版社1994年,第1576页. 【l5】《诸子集成》(十二),河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8页. [16】【18?21?29?33】【46】(52】f53】【55】清?马国翰:《玉 函山房辑佚书》辑,扬州广陵书社2004年,第2876, 2870,2871,2877页. 【19】明?孙珏:《古微书》辑,上海古籍出版社编辑出版《纬书 集成》l994年,第266页. [201【32】[37】[57】《丛书集成初编》,商务印书馆民国25年, 第143页. [23?35?45]《丛书集成初编》,中华书局1985年,第95, 57,10页. [24】清?乔松年:《纬捃》辑,《纬书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4年,第1431页. [25]山东省博物馆:《山东安丘汉画象石墓发掘简报》,《文 物》1964年第4期. (26】崔陈:《宜宾地区出土汉代画像石棺》,《考古与文物》 1991年第1期. [27】【28】【58]《纬书集成》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 2102,1370,1505页. [3O]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引. [38]《后汉书?安帝纪》载:延光二年"九真言嘉禾生",注引 《东观记》日:"禾百五十六本,七百六十八穗."中华书局 1965年,第237页. [39]《古小说丛刊》,中华书局1981年,第24]页. [4OJ【41]《汉书?西域传》(上),中华书局1962年,第3889 页. [42]《汉书?班超传》,中华书局1965年,第1580页. [43】《汉书?西域传》,中华书局1965年,第2918页. 【44]《诸子集成》(十二),河北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9页. [47】朱锡禄编:《武氏祠汉画像石》,山东美术出版社1986 年,图24,图8. [49j【5O】北京大学历史系:《论衡注释》,中华书局1979年, 第998,923页. [54]《丛书集成初编》,中华书局1985年影印本,第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