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杨军doc - 黑龙江大学俄语语言文学研究中心

11杨军doc - 黑龙江大学俄语语言文学研究中心 2010年第1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10, ?1 Serial ?27 总第27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布尔加科夫《狗心》体裁诗学研究 杨 军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洛阳 471003, 提 要:布尔加科夫的艺术世界建立在许多相互交织～又互相补充的对立对话立场上～《狗心》的创作继承了古希腊罗马诗学传统～梅尼普体和狂欢化具有一系列的相反相成～相互对立的诗学特点～作家艺术思维受时代二律背反特点的影响也充满了一系列对话性诗学特征～这些都具有深刻的平等对话精神和强烈的颠覆功能～深藏着作者对当时时代和生活的评价与反映。 关键词:体裁,梅尼普讽刺,狂欢化,对话性 中图分类号:I109.9 文献 标识 采样口标识规范化 下载危险废物标识 下载医疗器械外包装标识图下载科目一标识图大全免费下载产品包装标识下载 码:A 布尔加科夫是俄苏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巨擘，他曾写了不少“怪书”，《狗心》是其最优秀的中篇小说―怪诞作品的顶峰之作。作品自发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以来，解读角度各异，但诗学层面涉足不多，小说的“怪”一直没有深入阐释，而其意蕴无论从哲学、社会学、道德伦理学、历史学、人类学，还是从医学、美学、精神现象学、心理学等角度分析和解读，都意味深长，收获颇丰。《狗心》的体裁正是这种“怪”异强大的艺术功能的关键，诗学恰恰应从体裁出发。 巴赫金认为:文学史家们并没有发现文学及语言重大的，本质的发展趋势，体裁占首要角色，思潮和学派则在其次。(托多洛夫 2001:286)划分体裁必须把内容和形式结合起来，体裁作为内容和形式统一的现象，应该在同类的范畴内进行组合，“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的艺术，其内容和形式在历史发展的不同阶段可以用多种方式实现相互转化”。(波斯彼洛夫，转引自黎皓智 2000:259)体裁问题的研究应从体裁历史的角度出发，“没有起源演变分析，就不能解决理论诗学中提出的问题”。(Фрейденберг 1997:18) 1 作品体裁的历史界定与现实分析 1.1 梅尼普体对作家的影响 梅尼普，公元前三世纪犬儒派哲学家，公认他曾影响过卢奇安，对这一文体获得全貌的了解，还是流传至今卢奇安写的“梅尼普讽刺”。卢奇安是布尔加科夫喜爱的古典作家之一，他“认真追求滑稽可笑效果”，将柏拉图采用的哲学对话与荒诞、滑稽及讽刺相结合，这种喜剧后来为许多欧洲伟大作家如埃拉斯穆斯、拉伯雷、塞万提斯、歌德等提供了一种模式，而在俄罗斯则为果戈里、陀斯妥耶夫斯基等作家所继承与发扬。(莱斯莉?米尔恩 2001:247)苏联文艺理论家乌利斯从历史诗学出发认为:“梅尼普体的特点恰恰十分精确地反映了布尔加科夫小说体裁的特点，似乎就是直接为这种体裁服务的。”(Вулис 1966:128) 公元一世纪时，这种体裁影响和渗入到古基督教文学的一些主要叙事体裁，如《使徒行传》、《启示录》、《福音书》等，古基督教文学对这一体裁的保留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至 75 今在大量的《行传》、《福音书》中还有非常经典的对话对立手法的运用，这些特点后来获得了相应话语与情节上的表现。幼时的布尔加科夫深受基督教的熏陶，“这是一个非常虔诚的家庭,严格遵守斋戒期，家里的所有人员都要在复活节前斋戒，每晚父亲都要给孩子们唱《福音书》，气氛是非常自由，家中主要的精神支柱就是信仰。”(Чудакова 1988:42) 1.2 小说中梅尼普体特点分析 “体裁传统中的作品结构从原则上反映了生活现象的结构。”(Хализев 1999:342)梅尼普体的三点式结构“人间,地狱,天堂”在小说中表现为“狗,狗人,再次手术的狗”，映射着当时十月革命人的变化。在这个文化文本的符号域结构中，梅尼普体极易产生情节和对照法的对话，以“手术”为分界线，小说中许多情节具有了对立对位的特点，语义增生于这些对话机制当中，体裁有包含广博哲理的可能。在小说结构的架构中，作家继承了梅尼普讽刺体中“实验性幻想”类型，通过狗变人的怪诞故事，人们对习以为常的生活观察角度就不同寻常，人物的精神状态也极不寻常:狗初时的耽于幻想，关在浴室里的心潮不定，忿恨压抑、沉闷无聊，手术前一大早可怕的预感，手术后粗鲁放肆，闹剧不断，再次手术时又“莫名其妙的恐慌，不安和焦躁”，都完全符合当时苏联社会人们的心理状态，面对倏忽遽变的社会，人们惴惴不安。具有特殊艺术含意的狗的梦境更是将人生存的恐惧与荒诞的生活现实表现出来，充满敌意的“猫头鹰”，丑陋的炊事员，神气的教授与白色的寒冬，这些不和谐的现实种种都像狗胃里的食物，浮动融合，渐渐消化。在半睡半醒中，狗又听到了教授反动的话，这些话作为狗的梦境的背景音，引发读者去重新理解和评价普通的生活。 作品中公开的或是隐蔽的辩论，又在完成梅尼普的“现实政论”功能，与同时代人进行对话，展开“最后问题”的讨论，直指当时社会的重大现实问题，“必须顺乎自然，决不能违背规律”。洛特曼在阐述文化符号理论时指出，对话机制和二元对立是文化文本语义增生的手段。梅尼普体是从内容到结构上都能产生二元对立特征，引发对话的文学体裁。它凭借强大的历史记忆将十月革命后20年代苏联社会生活中报刊上街谈巷议的热门话题,“住房”、“青春化”“优生学”以及现实生活中的流氓无产者习气、官僚主义、徇私舞弊、野蛮粗暴等社会陋习“铸进稳定的体裁形式里;这个体裁形式凭着自己内在的逻辑，把一切因素不可分地联系到一起。”(巴赫金 1998:157)形式具有了前所未有的内容意义。 2 作品体裁的狂欢化诗学特色 上世纪初，俄罗斯文化开始经历自己的“真正的文化复兴„„经历了诗歌和哲学的繁荣，经历了紧张的宗教探索，感受了神秘主义和通灵术情绪。”(别尔嘉耶夫 1995:215)十月革命全国政治思想领域又进行了一场伟大变革，这种人类从未经历的伟大变革和转折必然带来现实生活中新旧事物的剧烈斗争，以及对真理的重新评价。“在伟大转折时代，在对真理重新评价和更替的时代，整个生活在一定意义上都具有了狂欢性:官方世界的边界在缩小，它自己失去严厉和信心，而广场的边界却得以扩展，广场的气氛开始四处弥漫。”(巴赫金第6卷 1998:4) 2.1 狂欢仪式的表现 狂欢节上“国王加冕和脱冕仪式的基础，是狂欢式的世界感受的核心所在，这个核心便是交替与变更的精神、死亡与新生的精神。”(巴赫金 1998:163)受冕者是同真正国王有天渊之别的奴隶或小丑，在狂欢的世界里，加冕与脱冕是合二为一的，狗人的加冕意味着教授的脱冕，而狗人的再次手术意味着颠倒的世界重新再回到正常,教授的加冕与狗人的脱冕。在手术前，对狗来说教授是一个 “魔术大师”，“一个高级生物”，“上帝”，“至高无尚的恩人”，在手术中和手术后教授是一个“受唆使的凶手”，一个“吃饱喝足了的吸血鬼”。狗变成人后，助手日记中断处描写了狗人加冕的完成，“狗(当然，假如可以叫‘狗’的话)把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臭骂了一顿”;再次手术过后，狗人的“脱冕”，又有施妄德尔等人再次来 76 到“广场”为狗人“谢幕”。 2.2 狂欢广场的出现 狂欢广场能取消特权的界限，造成一种自由平等的狂欢气氛，在这种狂欢气氛中人的本性才得以显露。教授的家一直都是这个狂欢的空间，具有狂欢广场的特征和逻辑，相去甚远的人物聚拢到一起，充满了极其古怪的事情、极不谐调的结合，在正常生活中看来是突然的、荒诞的，而它们符合狂欢广场生活本身才特有的对话与颠覆的逻辑。手术前是一群性狂热者来到教授的家中，他们穿着古怪，花花绿绿，行为荒诞，竟然还有一位“移植一副猴子卵巢”的五十岁的太太～而这些行为鄙俗粗陋的小丑中他们却地位显赫，还不乏新社会的领导者;手术后又是人群涌入，以庆贺“加冕”的成功，教授家有一天门铃响了82次，电话已经拉掉，没有孩子的太太全疯了，都往教授家跑。 在狂欢体文学中狂欢广场的含义还得到了扩大，作品中只要是在“集市广场、大街上、大路上、小酒馆、澡堂、船甲板上等，只要能成为形形色色人们相聚和交际的地方，都会增添一种狂欢广场的意味。”(程正民 2001:94)“狂欢节的空间是自由的、无限制的、永远克服界限的空间，同样时间也是自由的和易变的。”(卡特琳娜?克拉克 2000:393)12月24日到1月6日，狗在短短的几天内完成了到人的变化，整个世界颠倒过来，教授的家里闹剧不断，生活仿佛是噩梦一样，极不愿与无产阶级平分住房的教授在“使人机体变年青”的激进口号下也一反常态地自愿与狗人共住。 2.3 狂欢化的形象 “狂欢节的本质在于变化，在于不死不活，在于亦破亦立的时代性;狂欢节的形象基本上都是二重性质的”，(托多罗夫 2001:283)站在紧张关口的人总是具有开放性与不确定性，布尔加科夫“描写了站在死亡的门槛，去接受上帝审判的主人公形象”。(转引自王宏起 2003:28)狗人(人,兽、)和教授(科学上的激进者,社会中的保守者、不赞成革命,又趋附新社会中的当权者)“都是合二为一的，它们身上结合了嬗变和危机两个极端。”(巴赫金 1998:165)他们身上最鲜明的特点是相反相成、亦庄亦谐―即狂欢化文学中“聪明的傻瓜”和“悲剧的小丑”形象。在狂欢节上，非常典型的还有成对的形象:或相互对立，狗,狗人、狗,教授、狗人,教授、教授,施妄德尔;或相近相似，教授,助手、施妄德尔,狗人等。 狂欢节上还有小丑的形象，巴赫金在阐述这些文学形象功能时曾说到:“他们有权不理解生活，讽刺性模拟;他们有权通过戏剧舞台的间隔的时空体现生活，把生活描绘为喜剧，把人们表现为演员;他们有权揭开他人的面具;有权用最损的(亵渎偶像的)话骂人;有权公开一切最隐秘的生活”(转引自夏忠宪 2000:128)施妄德尔给狗人的取名揭露了二十世纪的一种怪现象:证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教授家的病人和群众又揭露了新社会中“新人”道德腐败，思想混乱。 2.4 狂欢化的情节与结构 梅尼曾体是深刻渗透着狂欢化的体裁，三点式结构，通过对照法与引发法，始终将渗透着狂欢意识的情节对立对位，互相反映，互相映照:一个是诙谐性的，一个是悲剧性的;一个是高雅的，一个是鄙俗的;一个是要肯定什么，一个是要否定什么。“狗变人”的结构本身说明当时党歌中“过去一无所有的人，将来会拥有一切”的理想实现，而结构中的情节与种种闹剧又在说明，从流氓无产者中培养出新人是行不通的。在这种对位对立的情节与结构下，人物都坦露了心声，“我的嘴巴可不是公家的，随便让人打～”生活中的一切也在更深刻的意义上被揭露出来，“任何时候都不要犯罪，不管对谁，到老也要保持一双干净的手”。 作品中无处不浸透着狂欢节上的笑声，这些笑声是讽刺的、双重性的、开放的，笑使一切都变得相对化，不确定起来。 77 3 作品体裁的对话性诗学特色 3.1 二律背反的艺术特征 十月革命后苏联社会生活一切都被划分为两极，布尔加科夫曾深受康德哲学的影响，这些都促成了作家二律背反艺术思维的形成与发展。在小说反映的任何生活现象中，都能发现辩证统一与斗争规律的实现，一方面作者将统一的世界分化为相反的对立面或成对的二律背反现象以清晰的展示出它们斗争的过程;另一方面在每对对立的个体中作家又保持了其自身的复杂性与矛盾性，在这些对立面身上又都存在将其统一为一个整体的共同的东西，并突出地强调了它们辩证的统一。而这些成对的统一体又相互联系、互相作用。这种俯视世界的艺术观点显然有利于在所有的复杂性与矛盾性中反映出生活的现象与人物的形象。巴赫金的二律背反美学观也认为:“作为表现形式的文学艺术愈是真实，也就是说与其对象(二重性格的人)愈相似，文艺愈是有效。”(托多罗夫 2001:284) 3.2 对话性诗学特征 作家的艺术思维特征决定了被反映的生活中对立面的对话立场与统一后的开放性:作家描绘的主体是具有“创造力的人”，这种对话就发生在“创作过程的眼下”，这要求作家双重性的阐释生活，通过现有真理与存在对话，在小说中通过具有“创作力的人”打破陈规，克服独白，走出“我”而与“他人”对话，从而在作品中引发了一系列的对话化与相反相成的现象;主人公像作家，他的自我意识参与存在的对话创作，这时主人公与追求自由的作者立场接近，现实与虚幻错位，想象向现实过渡，作品的内容层面上存在与虚幻、偶然与必然相互交织，展开对话，形成文本的双层结构，而语义结构中的独白与对话的分化又构成了形式层面上的对话特色。对话性的结构原则即如世界整体的反映。 3.3 多声性叙事视角 小说一、二章中采用混合视角，沙里克被赋予了一种类似于傻瓜、“白痴”的色彩，通过未受文明浸染的动物视线，从本真的、原生的角度唤醒读者重新去审视熟知的事物;沙里克同时又像一个全知全能的梅尼普体中的圣哲，对周围的一切都清楚，真理此时掌握在它手中，而它又具有人人抛弃的孤独感。这种叙述的视角深刻地渗透着狂欢意识:交替与更迭的精神，形象的二重性与开放性。第四章中叙述视角变换，第五章以助手的日记叙述为主，第六章至九章中叙述的视角又回到了“全知的”作者眼中。多视角叙事从不同立场出发叙述同一件事，能将原先认为绝对的真理，在现在看来都具有了相对性、不确定性和开放性。 3.4 语体上的复调手法 小说中多视角叙事的特色为语体上复调的特征奠定了基础。不同人物充当叙事的主角，使用的言语资源、话语类型各异，不同角色的内涵与社会修养不同，语体常常相对，但共同展现了当时社会阶层的语言风貌。小说中还多次插入各类体裁，增强了作品的多语体性和多声调性。此外，作者还动用了自己的调色功能，以黑色、白色、金红色为主色，贯穿着神圣的宗教教义与无产者的狂欢现实的争辩，这些颜色的象征含义与圣经中对世界的描述相对应，并渗入到社会背景、周围环境、人物衣着等的描写之中。小说中两次歌词的描写:教授所喜爱的经典歌剧与当时流行的党歌，也形成了鲜明的语体对比。 参考文献 [1]Вулис А. 1966 Последисловие романа Мастер и Маргарита Москва [J]. ?1. [2]Бабичева Ю. А. 1991 Творчество Михаила Булгакова [M]. Томск, Изд. том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3]Веселовский А. Н. 2004 Историческая поэтика [M]. М., УРСС. [4]Лотман Ю. М. 2001 Семиосфера [M]. СПб., Искусство-СПБ. 78 [5]Фрейденберг О. М. 1997 Поэтика сюжета и жанра [M]. М., Лабиринт. [6]Хализев В. Е. 2000 Теория литературы [M]. М., Высшая школа. [7]Чудакова М. 1988 Жизнеописание Михаила Булгакова [M]. М., Книга. [8]Юрьевич Е. О. 2004 Поэтика диалогического в прозе М. А. Булгакова 1920-х годов [D]. Волгоградский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педагогический университет. [9]巴赫金 1998 巴赫金全集(第5卷小说理论)(白春仁、晓河等译) [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10]巴赫金 1998 巴赫金全集〃第6卷拉伯雷研究,李兆林、夏忠宪等译) [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 [11]别尔嘉耶夫 1995 俄罗斯思想,雷永生、邱守娟译,[M]～北京:三联书店。 [12]布尔加科夫 1997 布尔加科夫文集第二卷,许贤绪译,[M]～北京:作家出版社。 [13]程正民 2001 巴赫金的文化诗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14]卡特琳娜〃克拉克、迈克尔〃霍奎斯特 2000 米哈依尔〃巴赫金,语冰译,[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 出版社。 [15]莱斯莉〃米尔恩 2001 布尔加科夫评传,杜文娟、李越峰译,[M]～北京:华夏出版社。 [16]黎皓智 2000 俄罗斯小说文体论[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17]托多罗夫 2001 巴赫金、对话理论及其他,蒋子华、张萍译,[M]～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18]夏忠宪 2000 巴赫金狂欢文化诗学研究[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 Poetical Studies of Style on Bulgakov’s Dog’s Heart YANG Jun (PLA University of Foreign Languages, Luoyang 471003, China) Abstract: The art world of Bulgakov is based on numerous conflicting conversational standings which are complementary to each other and interweaving with each other. Dog’s Heart was created as a successor of the ancient Greek and Roman poetic traditions in which the Mennippean Satire and the Carnivalization bear a series of mutually opposite yet complementary poetical characteristics. Affected by the antinomy of time, the author's art thinking is characterized by the poetical elements featuring dialogism, which assumes the function of subversion and the spirit of dialogue on the equal standing, and reflects the author's evaluation and recollection of the time. Key words: style; Mennippean Satire; Carnivalization; dialogism 收稿日期:2009-07-08 作者简介:杨军,1978,,～男～新疆石河子人～解放军外国语学院俄语语言文学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俄 罗斯文学、语用学。 [责任编辑:刘 锟] 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