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广西“平话”的归属问题

arl文研究)2003年第3期f总第8吕期) 关于广西“平话”的归属问题‘ 詹伯慧’ ()暨南大学中文系，广东 崔淑慧1,2刘新中‘杨 广州 510632;2山西大学文学院，山西 蔚， 太原 030(K)6) 摘 要:广西平话的归属问题一直有争议，有的学者主张平话另立一区，有的学者主张将平话归人粤语。文 章回顾了有关平话分合的争议，认为:桂南平话与桂北平话的归属应区别对待;桂南平话归属粤语;桂北平话与湘 粤土话关系密切，待作进一步调查研究之后再对其归属下结论、 关键词:平话;粤语;湘南土话;粤北七话;归属 中国分类号:H1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一2979(2003)03 - 0047一116 1987年出版的《中国语言地图集》(以下简称 《地图集》)对汉语方言的分区作了调整，将全国的汉 语方言分为十区，即:官话区、晋语区、吴语区、徽语 区、赣语区、湘语区、闽语区、粤语区、平话区和客家 话区。其中晋语、徽语、平话是新设立的方言区。人 们对徽语似乎议论不多，对晋语和平话的分立却议 论颇多。实际上，是否应该把晋语、平话与宫话、吴 语、徽语、赣语、湘语、闽语、粤语、客家话放在同一个 层次上，作为汉语一个方言区的问题，一直是海内外 语言学者讨论汉语方言分区问题的焦点所在。本文 谈谈平话的归属问题。 宜 问题的提出和分合的争议 1.1问题的提出 早在20世纪50年代开展全国汉语方言普查 后，广西师范大学中文系(1960)所编的<广西汉语方 言概要》中就提出了平话问题，下册专设《平话》一 章，但未对平话的称呼及来历下结论。20世纪80 年代，张均如(1982)发表了《广西中南部地区壮语中 的老借词源于汉语古“平话”考》一文，首次提出广西 平话是不同于粤方言的另一种汉语方言①。杨焕 典、梁振仕、李谱英、刘村汉(1985)在《广西的汉语方 E9稿)》中，把平话列为广西一大方言，与官话、白话 (粤语)等相提并论。《地图集》根据广西当地“官平 壮白客”的传统说法，把平话单独划为一个方言区， 与粤语、闽语、吴语等处于同等地位。 下面简略介绍一下平话的分布范围和平话的名 称。 平话是广西汉语第四大方言，比较集中地分布 在交通要道附近。从桂林以北的灵川向南，沿铁路 (古官道路线)到南宁形成主轴线，柳州以下为南段， 鹿寨以上为北段。北段从桂林分出一支，经阳朔、平 乐到钟山、富川、贺县，是为桂北片。南段北端从柳 州分出一支，沿融江到达融水、融安;南端从南宁由 水路分出三支，右江支到百色，左江支到龙州，琶江 支到横县，是为桂南片。融江一支在地理上接近桂 北片，从语言特点说属于桂南片②。 平话在各地的名称不一，如平话(南宁市郊区、 9宁、临桂)、平声(阳朔)、蔗园话(右扛一带)、土拐 活(融安、融水)、土白话(贵港、横县)、土话(平乐)、 村话(横县)、客话(左江一带，不同于客家话)、百姓 话(永福)等等，但一般都不排斥“平话”这个总称 1.2分合的争议 对于平话应否独立成区的问题，争论的焦点主 要集中在它和粤语的关系问题土，由此学界形成两 种不同的意见。从分的一派认为，平话是不同于粤 语的另一种汉语方言;从合的一派认为，平话是属于 粤语系属的一种汉语方言。其实，平话的分立问题 始终和粤语纠缠在一起。对于平话的分立，《地图 集》只是简要地提出平话的特点。《地图集》将平话 分成南北两片，指出两片的共同特点是“古全浊音今 读塞音、塞擦音时一般不送气，与粤语勾漏片相同”。 此后，随着平话研究的不断深人，语言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的不 帝本文是q南大学汉语方言方向2001级博士生在詹伯盒老师的指导下对广西 平话 归属间胭进行集体讨论后整理成文的 万方数据 断发掘，主张平话分立的学者(梁敏、张均如、韦树 关、李连进等)又不断提出新的论据。概括起来，大 致有以下儿方面: 语音方面 ①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时，平话一般不 送气;粤语逢阳平、阳L调一般送气，逢阳去阳人调 一般不送气 ②心母字平话读边擦音「引，粤语读擦音「5]。 ③部分日母、疑母字平话多读「川，粤语多读 f}]或〔of ④部分溪、晓母合口字，平话读〔h]或[k`」声 母，粤语读【f〕声母。 ⑤蟹、效、宕三摄一等字韵母的主要元音，平话 为[a]，粤语为[olo ⑥梗摄二等字韵母的主要元音，平话为「e],粤 语为【a] ⑦山摄合口一等字(见系、帮系除外)韵母的主 要元音，平话为仁司，粤语为【ylo ⑧九个声调，浊人按次浊与全浊两分。 词汇 英语3500词汇语境记忆pets3考试词汇二年级反义词和近义词初中词汇词汇大全考研英语二高频词汇表 方面 ①平话有相当数量不同于粤语的日常用词。 ②平话中的不少壮侗语词汇底层是粤语中所没 有的。 语法方面 ①粤语有词尾“仔”，平话没有。 ②平话表示动物及一些植物性别的方式与粤语 不同。平话在表示动、植物的名词前面加“公”、 “母”，粤语是在表示动、植物的名词后面加“公” ,la". ③平话和粤语疑问代词、指示代词多不相同。 此外，主张平话分立的学者，还从社会历史方面 寻求平话分立的证据。韦树关(1996)指出: “从历史上看，平话在广西的历史要比粤方言久 远得多。平话是秦汉至唐宋间由中原南来的汉人带 来的汉语经过长期的发展而形成的，而粤方言则是 明末清初特别是鸦片战争以后，经商的大批广东人 逆西江而上带入广西的。在粤方言进入广西前的一 千多年里，平话有足够时间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汉 语方言。 ··⋯ “由于史籍上缺乏平话方面的记载，我们还难以 确定平话形成的确切时间，但估计至迟不会超过宋 代。·，一唐代把岭南划分为‘岭南东道’(今广东)和 ‘岭南西道’〔今广西)以后，由于广西、广东在政治上 的相对独立和地城上的相时隔绝，广西汉人和广东 。48 · 汉人所操的汉语逐渐分化，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发 展。宋狄青平依智高后，入桂汉人急剧增加。由于 汉人在广西政治、军事、经济等方面处于优势地位， 广西汉人所操的汉语终于发展成为平话这个独具特 色的汉语方言。⋯⋯平话得名与狄青平侬有关 ·，·⋯所谓平话，也就是‘平南军’人所讲的话 ” 梁敏、张均如、李连进也持大致相同的看法，只 是他们虽承认平话和狄青平侬有关，但并未对平话 的“平”作明确的解释。梁、张二人还提出“占平话” 一词。 主张平话是粤语系属方言的学者主要有伍巍、 梁金荣、覃远雄。伍巍针对平话分立论者提出的八 项语言特征(即前文主张分立者提出论据之语音方 面的①②④⑤⑥⑦⑧和词汇方面的①)，一一指出这 儿项特征在广东境内的粤语中均能找到成片相应的 例证，他还指出粤语与平话在语音上还有七个重要 的共同特点值得重视。此外，他还提出六条平话与 粤语共有的语法特点，从而得出平话(指桂南平话， 笔者注)与粤语的相似不是个别例证的偶同，而是语 言系统上的辙合。 梁金荣(1997)从语音出发，通过对桂北平话7 个方言点语音系统的比较，得出桂北平话语音特征 的一致性和差异性，并将其与周边相关方言湘语、桂 北官话、桂南平话、粤语进行比较，从而得出平话应 属粤语的结论。他还用词汇比较结果支持他的结 论:在1300条词目中，临桂两江平话一与珠江三角洲 粤语完全相同的有664条，占总数的51.1%，部分 相同的有194条，占总数的14.9%，完全不同的有 422条，占总数的34%0 覃远雄(2000)从语言这个系统出发，对桂南平 话9个方言点与粤语从语音、词汇、语法上进行系统 比较，得出桂南平话与粤语的语音共同点14条，词 汇共同点3条，语法共同点7条，最后得出桂南平话 归属粤语的结论。 值得一提的是詹伯慧、王福堂、谢建酞。谢建酞 (2001)在更大范围内系统研究了平话21个方言点 的一致性和排他性问题，并分别将其与粤语、湘南土 话进行对比研究，认为不宜将桂南平话和桂北平话 聚合为一个大方言，他将桂南平话划人粤语勾漏片， 而将桂北平话划人湘南土话，称为湘桂土话。詹伯 慧在仔细审阅了梁金荣、覃远雄、谢建酞三位博士的 论文后，也得出了“把桂南平话归人粤语是有充分理 据的”的结论。王福堂将广西平话、湘南土话、粤北 土话看作是同一种方言。他一方面同意梁敏、张均 万方数据 如关于古平话的看法，)i-用壮语、汉越语的材料证明 古平话的语音特点(古全浊声母清化后塞音、塞擦音 不送气)，并据此把平话形成的时间上推到10世纪。 另一方一面他认为“平话的形成如果只和所说留戍军 队相联系，恐怕是不全而的”。在归属问题仁，鉴于 桂南平话可能融人粤语，桂北平话和湘南上话、粤北 土话可能消亡的发展前景，他主张暂时搁置，以后再 作处理 贰 我们的看法 2.1我们对平话分立依据的看法 平话分立的依据如前所述。我们看到，主张平 话分立的学者提出的语言依据语音特征较多，词汇 特征和语法特征相对比较薄弱。词汇方面的依据， 许多文章都没有提及，提及的文章也仅仅是列举数 量有限的部分词语卜如韦树关(1996)列举了10个 口语常用词,8个壮侗语底层词，共计18条词语;梁 敏、张均如(1999)列举了98条词语;李连进(2001) 分四类(人称代词单、复数，亲属称谓词，人体器官称 谓词，一些常用词)共计列举了32条词语。说明两 个方言的词汇异同，仅仅依靠数量有限、不成系统的 几十条词是远远不够的。何况，其中好些词条仅仅 是读音的差异，不是词汇的差异。语法方面的依据， 只有韦树关(1996)简单提及。可见词汇和语法方面 都缺少具有本质特征的概括性条目。除此而外，上 述特征还存在一个问题，即:语言特征的对内一致 J性，对外排他性问题。语音方面的①③两项特征是 桂南、桂北两片共有的特征，②①⑤⑥⑦⑧六项特征 则主要是桂南片的特征。相反，①②④⑤⑥⑦⑧七 项特征在粤语中都有同样的表璐(伍巍2001)。词 汇方面由于平话对内缺乏一致性，南北两片存在明 显差异，粤语内部也不是完全一致，平话A地与粤 语B地比是相同的，平话C地与粤语B地比又是相 异的，这样就大大降低了依据的可信度，其结论也就 值得怀疑了。语法方面也存在着同样的问题。 社会历史资料方面，我们认为，(1)平话的名称 不一定跟“平南军”有关，传说毕竟与历史不同。覃 远雄指出，“史书上未见有狄青军队称‘平南军，的记 载 ‘平南村’、‘平西村’也并非因战事而得名，只是 与这两个说平话的村子所处的一南一西的地理位置 有关。(平话)得名由来尚无定论。"(2)这些材料都 是零散的史书记载，缺少系统而确凿的史实材料，尤 其缺少将语言和历史有机结合的史料。(3)广西和 广东史称“两广”，在历史上联系密切，很难从行政区 划上把它们分开。如哎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9，转引自谢建献)是这样解释广西、广东的: 广西— 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春秋战国时 为百越(粤)地，秦置桂林郡，邵分属象郡，汉属 交州，部分属荆州，唐初属岭南道，后分置岭南 西道，宋为广南西路，元属湖广行中书省，明置 广西布政使司，清为广西省。 广东— 今广东省。春秋战国时为百越 (粤)地，秦置南海郡，部分属桂林、象等郡，汉属 交州，三国吴分交州置广州。唐初属岭南道，后 分置岭南东道，宋为广南东路，部分属广南西 路，元分属江西和湖广行中书省，明置广东布政 使司，清为广东省。 可见，在元朝以前，广东和厂西的行政区划或是 合二为一，或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截然分开 而月广东和广西地理上连成一片，陆路、水路通行无 阻，这A自然条件也为两广的交流提供了极为便利 的条件 由于主张平话分立的学者提出的社会历史资料 存在以上问题，自然也就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1) 既然平话是秦汉至唐宋间由中原南来的汉人所操的 汉语逐渐发展而形成的，那么现代平话中记录、反映 这些历史时期的语音、词汇、语法表现有哪些?(2) 既然广西的中原移民非来自一时一地，为何平话只 在宋代(或10世纪)发展成为独立的汉语方A? (3) 如果确实存在一个古平话时期，能否根据现代平话 方言构拟出古平话的音系及主要特点? 2.2我们对平话归属的看法 如前所述，既然平话分立依据存在以上问题，结 合王福堂、伍巍、梁金荣、覃远雄、谢建欲等提出的系 统而丰富的语言材料，我们经过认真讨论，又翻阅相 关资料，形成了以下不成熟的想法: 2.2.1桂北平话和桂南平话的归属应区别对待 平话桂北片和桂南片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存 在诸多差异。实际上，从平话分立之初，人们就注意 到了这种差异。如李荣(1989)指出:“桂南片内部比 较一致，多数地区都能通话。桂北片内部差别较大。 南北两片差别相当大。I地图集》在指出两片的共同 特点是古全浊音今读塞音、塞擦音时一般不送气后， 分别指出两片的主要特点: 桂北平话以三街平话为例，主要特点是: ①知组有些字读如端组。 ②没有鼻韵尾[-m -n]。其他方言读[-m -n]尾 的字，三街平话读为开尾、元音尾或[-07尾 ③声调是六类:阴平、阳平、上声、阴去、阳去、人 ·49 。 万方数据 声 人卢短促，有时带喉塞音[-al尾。有的地方去 声不分阴阳，声调只有五类。 桂南平话以南宁亭子平话为例，主要特点是: ①古心母读边擦音阵丁 ⑧韵尾有卜m -n一川和[-p -t -kl o ③亭子平话声调八个，平上去人各依古声母的 清浊分成两类。 王福堂也注意到了桂北、桂南两片的差别，他将 桂北平话主要的语音特点总结为四条: ①少数知澄母保持为舌头音。 ②部分溪母字声母在一些方言中变为擦音，开 口韵前为[hl，合口韵前为If]，和晓匣母或非敷奉母 相混。 ③没有鼻音韵尾[-m」和塞音韵尾[-p -t -kh ④部分方言中全浊人归人阳去调。 将桂南平话主要的语音特点总结为三条: ①心母音值为[47}. ②保留鼻音韵尾[-M〕和塞音韵尾卜p-t一k〕 ③清浊人字各各分化为两个调(清人字的分化 还看不出规律，浊人字按声母的全浊次浊分化)，共 有四个人声调。 谢建酞更是明确指出，桂北平话和桂南平话之 间差异性高于一致性，不宜将桂北平话和桂南平话 聚合为一个大方言。区分桂北平话和桂南平话，主 要是看有无一m /-p尾韵和人声韵有无韵尾这个语音 特点。他还从词汇、语法方面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研究了桂北平话 和桂南平话的一致性问题。词汇方面，在他以《珠江 三角洲方言词汇对照》为纲分23类调查的1401个 词中，桂北平话与桂南平话一致的有886个，占总数 的64%;桂南平话与桂北平话不同的有515个，占 总数的36%。但值得注意的是，不同类别的词同异 比例不同。桂北平话和桂南平话的词汇一致性比较 高的词，属稍文雅的、略带书面语色彩或者不便区分 语体色彩的基本词汇;一致性比较低的是表示“疾 病、起居、交际、动作、指代”的词，以及“副词、介词” 等。语法方面，他指出桂北平话和桂南平话显著的 差异主要有: ①有一些词，桂南平话和桂北平话语素位置不 同。 ②即使不表示数量，桂南平话名词的前面也加 上量词，桂北平话不加量词。 ③桂南平话“儿”字可作语缀，.表示“小”或“少”， 桂北平话除红瑶平话以外，没有这种用法。 ④若于固定句式多见于桂南平话而少见于桂北 ·匆 · 平话。 由于谢建鳅的结论是在调查了平话全部21个 方言点，系统比较了桂南平话、桂北平话的语音、词 汇、语法特点而得出的，应当是比较可信的。 综上所述，既然桂南片、桂北片平话存在如此巨 大的差异，我们就不能不对佳南、桂北两片平话的归 属区别对待了。 2.2.2桂南平话的归属 除上文1.2中提到的平话分立依据中语音方面 的①②④⑤⑥⑦⑧“特点”粤语也具有外，桂南平话 和粤语在语音上的共同点还有: ①古微明两母合流，今读双唇音[m〕 ②古见组声母不论洪细音均不愕化，二等见组 今读洪音。 ③古邪母绝大部分字与从母合流，今读塞擦齿 音。 ④古知、精、照三组字多合为一套塞擦音和擦 搜 曰 。 ⑤绝大部分尖团有别。 ⑥韵母普遍保留鼻音韵尾rL-。-n -们与人声韵 尾〔-p -t -kl o ⑦除古见系声母与日母字外，大都丢失介音，有 些古三等字介音丢失后念为相应的一等韵。 ⑧古止摄开口三等知庄章今读川。 ⑨古蟹摄开日四等今读洪音(与止摄开口三等 不混)。 ⑩古蟹摄合口一等帮组与止摄开口三等帮组有 别。 桂南平话和粤语在语法上的共同点有: ①形容词的三种重叠式相同。 ②共同拥有一批普通话没有的量词，且量词兼 有指代功能，可与名词直接组合。 ③表示处置一般不用“把”字句。 ④比较句的句式大体一致。 ⑤反复问句一致。 ⑥“先”字补语句相同。 ⑦“添”字补语句相同。 ⑧“多(少)’，字补语句相同。 ⑨特殊双宾语句相同。 ⑩动词持续体和经历体表达法相同 词汇方面，谢建献调查的1401个词中，桂南平 话与粤语一致的有1190个，占总数的85% 由上可见，桂南平话与周边“白话”关系密切，二 者存在诸多重要的语言特征，地理上又连成一片。 万方数据 因此，我们的看法是宜于将桂南平话归入粤语 2.2.3桂北平话的归属 关于桂北平话的归属，梁金荣将之归人粤语 王福堂将平话(包括桂南平话、桂北平话)和湘南土 话、粤北土话看成是同一种方言。他指出湘南土话 共同的语音特点是: ①古全浊声母清化后塞音、塞擦音大多不送气 ②多数土话溪母字声母变为擦音，和晓匣母、非 敷奉母合流 ③阳声韵大多蜕变为阴声韵。 ④全浊人多数土话归人阳去。 粤北上话共同的语音特点是: ①古全浊声母清化后塞音、塞擦音送气与否有 多种相关的情况 ②少数知澄母字白读音保持为舌头音。 ③阳声韵大多蜕变为鼻化韵和阴声韵。 结合平话比较可以看出，其实是桂北平话和湘 南土话、粤北土话关系密切。湘南土话共同的语音 特点桂北平话都具备，粤北土话共同的语音特点桂 北平话具备②③两项;而湘南土话共同的语音特点 桂南平话只具备第①项，粤北土话共同的语音特点 桂南平话都不具备。桂北、湘南、粤北三者在地理上 连成一片，语言环境上都是处于双语区(多语区)，都 受到西南官话的巨大影响，内部分歧都很大，这些共 同点不能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此外，梁敏、张均如还 把湖南道县、宁远、蓝县、通道等地的土话归人平话， 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湘南土话和桂北平话的关系 密切。 詹伯慧在《广西“平话”问题当议》一文中，认为 桂北平话宜归属粤方言系列，后来他在此文基础上 修改发表在《纪念王力先生百年诞辰学术论文集》一 书中的《略论广西“平话”》，对这个问题在观点上作 了一些更改，也基本上趋向于上述王福堂的意见。 他说:“⋯⋯把桂北平话的归属和湘女桂户土语’的归 属合并到一起来考虑，这不失为一种新的思路。” 由上可见，桂北平话与湘南土话、粤北土话确实 关系密切，可能存在一定的联系。由于目前资料有 限，因此，我们的看法是不应着急;还是等到对桂北、 湘南、粤北的方言作进一步的调查研究之后再下结 论。 叁 余论 长期以来，汉语方言的分区问题一直受到语言 学界的关注。按什么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给汉语方言分区和怎样分 区是大家关注的焦点。我们认为，不管用什么标准， 什么方法给汉语方言分区，特征判断法也好，综合判 断法也好，都必须从方言的实际出发。只有把从方 言的实际出发这个原则贯彻到给方言分区的全过程 中，才能保证方言分区的科学性合理性，才能得出令 人满意的结果来。对平话归属问题的认识也是这 样，无论持何种观点，都应该紧紧地围绕语言事实， 客观全面地分析语言材料的一致性和差异性。我们 将桂南平话和桂北平话分别对待，将桂南平话归人 粤语，对桂北平话的归属暂不作结论的看法，正是基 于语言事实基础之上的。 在方言分区问题上，我们还必须“以语言材料为 依据，以社会历史资料为主要参考”。不把平话独立 升格为一个大方言区，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平话 分立的依据，从语言材料上看，对内缺乏 一致性，对 外缺乏排他性。我们承认社会历史资料在方言分区 中的作用，有时甚至非常重要，但是决不能因此用社 会历史资料取代语言材料作为汉语方言分区的依 据。 此外，汉语方言的分区是对现代汉语方言的系 统性分类，“分区的最终根据还只能是现代方言本身 的语言事实，，，因为“历史标准是无法直接施之于现 代语的，我们能够利用的只是它在现代方言t几的投 影。’，③我们把平话分片区别对待，正是基于这样的 考虑。即使南北两片平话在发展过程中有过一个共 同的“古平话”阶段，我们也不能因此就认定它们现 在属同一种方言，关键是看它们现代本身的语言事 实、语言面貌。 附注: ①见梁敏、张均如《广西平话概论》，《方言),1999年第1 期。 ②见李荣《汉语方言的分区》，《方言),1989年第4期。 ③见朱德熙《在中国语言和方言学术讨论会上的发言》， 《中国语文》,1986年第4期。 参考文拟: [1]华竟朝.桂南平话的人声〔1l.方言，1985,(4) 仁2]丁邦新.汉语方言分区的条件[J〕清华学报(台湾新竹)， 1982;新执:(1一23 仁3]广西师范学院中文系 广西汉语方言概要【R〕‘油印本， 桂林 [4〕李连进 广西玉林话的归Ali]，方言，2000,(2) [5]李连进 平话音韵研究[M] .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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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1朱德熙，在中国语言和方言学术讨论会t_的发言厂J〕中 国语文，1986,(4) (责任编样 李小平) 《中国歇后语大词典》出版 由温端政主编的《中国歇后语大词典熟已于2000年12月由上海辞书出版社出版。本书在以下三方面 有所创新: 1.书证方面:大量运用符合规范或具有典范性的书证。每个词目以至每个义项都有书证，而且都注明 出处。 2释义方面:既注意准确性，又要求有深度。一注意对歇后语语义结构进行分析，使语义描写达到新的水 平。 3.体例方面:副条具有多样性。不仅有“也作”，还有“早作”、“省作”、“倒作”等。“也作”反映歇后语形 式的共时变体;“早作”反映了歇后语形式的历时变体;“省作”反映了歇后语在运用中的省略情况。歇后语在 结构上既有固定性，又有灵活性〕变体的存在，是歇后语灵活性的表现。 ·52 ·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