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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之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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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之概况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之概况沙东迅  日军占领广州及珠江三角洲地区后,于1939年正式编成波字八六�四部队(对外称:华南防疫给水部队)。该部队为师团级单位,是华南地区一支重要的细菌部队。过去对于这支细菌部队的活动情况人们所知甚少,本文拟对此作一概述。一 侵粤日军细菌战的大本营设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内波字八六�四部队的前身为八六�四部队,创建于昭和13年(1938年)9月7日,当时称“第二十一野战防疫部”,以井上少佐为首,约150人,组建于大阪市。1938年10月12日,日军在广东大亚湾登陆,该部于10月31日抵达广州...

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之概况
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之概况沙东迅  日军占领广州及珠江三角洲地区后,于1939年正式编成波字八六�四部队(对外称:华南防疫给水部队)。该部队为师团级单位,是华南地区一支重要的细菌部队。过去对于这支细菌部队的活动情况人们所知甚少,本文拟对此作一概述。一 侵粤日军细菌战的大本营设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内波字八六�四部队的前身为八六�四部队,创建于昭和13年(1938年)9月7日,当时称“第二十一野战防疫部”,以井上少佐为首,约150人,组建于大阪市。1938年10月12日,日军在广东大亚湾登陆,该部于10月31日抵达广州,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当时该校已撤往后方)设置本部,作为华南派遣军司令部直辖部队,兵力逐步增加,开始执行使命,部队改名为“波字八六�四部队”。这支部队“首任部队长是田中严军医大佐,以后是佐佐木高行、佐藤俊二、龟泽鹿郎。除本部外,该部还将兵力分派到广东各地及华中除州(疑为滁州)、福建省、广西省、香港(九龙)等地区”①,打着为中国人防疫、救护等和平旗号,进行“圣战”。1993年,有一名叫丸山茂的旧日军班长在东京参观七三一部队的罪行展览后,良心受到很大震动,第一次在东京揭露出波字八①见日本八六�四部队战友会执行委员本田幸一:《编印名录的通告》,载《日本华南派遣军波字第八六�四部队战友名录》,易雪颜、沙东迅译,未刊稿。181©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六�四部队的真相:“当时我是广州波字第八六�四部队第一课细菌检验班班长,部队对外称是华南防疫给水部,(当时)部队长是佐藤俊二(军医大佐)。该机构较为庞大,是配属1200多名(按:一说数百名)专业人员的师团级单位。本部下设6个课。其中有专业将校100人。总务课,是后勤保障、人事、财务管理部门,由熊仓少佐任课长。第一课,是细菌研究课,由沟口军医少佐任课长。本课下设庶务班、研究班、检验班(主任:佐藤大尉)、培养班、消毒班和动物班。共80人,其中将校官10人,中国劳工7人。第二课:从事防疫给水研究,江口卫生少佐任课长;第三课:从事各种传染病治疗的研究工作,由小口军医少佐任课长;第四课,从事鼠疫培养和病体解剖,渡边军医中佐任课长。该课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禁止与外部人员一切交往。食住等一切生活都在里面进行,很可怕。只有晚上点灯时才能看到里面的一些情况,里面的棚子里挤满了石油罐。有时从外面运来很大的行李(按:是不是已被麻醉了的活人或尸体呢?),连哨兵也不能看到里面装的什么东西⋯⋯①第五课,是器材供应部门,其课长忘记了。”②根据丸山茂两次提供的地图核实,其本部、部队长室、总务课、第一课、疟疾研究室、动物室均在现为中山医科大学图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馆旧楼(两层,另有地下室)的地方,第二、三、四、五课,经理部,宿舍,酒吧,细菌培养室,检索班,饭堂,马房等均在旧图书馆附近,也包括①据日本《新睸日报》1994年11月6日载:丸山茂说:第四课地下有很多用福尔马林浸的尸体,第四课课长每天都进行解剖。石油罐里面盛着收集到的做鼠疫实验用的老鼠。②以上均引自日人渡边登先生、山边悠喜子女士寄给郭成周教授,并由郭成周教授转来的中文译稿(未刊)。182©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现中山一院部分地方。中山医科大学行政科长徐球说:“我今年59岁,生长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动物中心后面(当时是农村),几十年来都在此居住。抗战时期,在原中大医学院也驻有许多日本军队。我见到当时驻在此处的日本军队不像打仗的军队,有不少日军穿着白大褂,像医生一样,还养有一些马。他们办公、居住的地方都戒备很严,有武装守卫,有的还用铁丝网围起来,不让无关的人员进入。我不知道他们里面是搞什么的。”①徐球还带笔者观看了当时日军的马房,有几百平方米,其顶部是用日本产的镀锌板建成的,现在还保存完好,在中山一院门诊部东南边。长期在中山大学医学院和中山医科大学工作的明华生副主任技师说:“50年代初期,我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药物研究所(即现中山医大保健科)二科听课,就发现有两张椅子背后写着‘波字第××××部队’(号码不记得了)的字。我还看见过一些旧家具也写有这些字,听人说,这是日本仔搞细菌战用的东西。1972年,我被派到华南农学院附近办农场,有一华农退休干部指着老拖拉机站的房子对我说,日本仔曾在这里搞过细菌战研究。解放初期,我到广州伍汉持纪念医院(即现中山医科大学肿瘤医院旧楼)找人,看到一电线杆上钉有一木牌,上面写着:‘波字第××××部队、华南防疫给水部’的字。我还见过生理学教研室有一旧椅,背上写着日文‘�长室用’的字,此椅现还在。根据日本人提供的简图看,可以肯定日军波字第八六�四部队就驻扎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即现在的中山医科大学院内⋯⋯”②笔者在看了生理学教研室的旧椅子后,还发现该室有一个印有日、中、英文的金属商标的铁柜,写明是日本东京的产品,是日军用过遗留下来的医用铁柜。中山医科大学图书馆退休返聘副研究馆员郭家铸(70岁)写①《访问徐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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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东迅1994年7月4日访问记录。②《访问明华生的记录》,沙东迅1994年3月24日,4月6日、7日访问记录。183©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道:“1953年初⋯⋯图书馆底层地库堆积了很多旧的医学中外文书刊,其中日文书刊较多⋯⋯而其中日文细菌的书刊特别多⋯⋯出版年代多数是昭和年间的⋯⋯所有书刊都陈旧,有些发霉破烂⋯⋯前两年我馆又因书库存书爆满,而且这些日文书刊实在太旧过时,又无人看⋯⋯故把解放前的日文书刊都全部当废纸卖掉。”①广州退休老人李俭(70多岁)来信说:本人在广州惠爱路(即现中山四、五、六路)生活了半个世纪多了。从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就发现侵华日军每晚向日本商店和日本人居室发放捕鼠铁笼,每天上午由身穿白大褂的日本军人用军车收集。一车一车活老鼠从惠爱路向东运去(按:当时中山大学医学院就在这个方向上)。从那时起,已经流传着日军搞细菌战实验的说法。②波字八六�四部队除其本部占用原中大医学院外,其防疫给水部队还占据了原设在广州北郊江村的国民党第四路军野战医院和军医学校旧址长达3年之久,主要从事防疫(侦察水源,收集疫情)、病源检验、验水、消毒检诊、净水等作业,直接为日本军队和日人啤酒工厂服务。③此处主要建筑物还在,现由广州军区后勤部所属的医院和广州戒毒中心使用。波字八六�四部队对华南地区(主要是广东、广西、福建及港澳等地)的传染病进行了甚为详细认真的调查,为其部队的防疫和对华南地区进行细菌战服务。笔者在广州市档案馆发现了两件不完整的日文统计图表足可证明。一是《敌地区急性传染病统计表》(1939—1941年),内含有《两广地区(及港澳)鼠疫疫情一览表》(1867—1929年)和《广西地区急性传染病统计表》(昭和10年、11年,即1935、1936年);二是《传染病发生概见图》,是由“波字防疫”①《中山医图书馆郭家铸提供给沙东迅的书面情况》,1995年5月10日。②《广州读者李俭给〈羊城晚报〉的信》,1994年11月26日。③见日本陆上自卫队卫生学校编:《大东亚战争陆军卫生史》,沙东迅、易雪颜译,未刊稿,第49—141页。184©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即“波字防疫给水部队”编印,标明调查流行时间最后为昭和19年,即1944年。①二 波字八六�四部队在广州难民收容所杀害大批省港难民1941年12月,日军发动太平洋战争,并侵占香港等地,大批香港难民被遣返回广州。1942年初,伪广东省政府将位于广州南石头的罪犯惩教场改设为难民收容所。波字八六�四部队,为了维护日军的统治,在南石头难民收容所里,秘密地使用细菌武器,杀害了大批来自香港及广东本地的大批难民,造成了惨绝人寰的一幕。此事也是被原八六�四部队日军班长丸山茂第一次公开揭露的:“为了不再出现侵略他国的情况,我再三考虑,决定把不为人知的‘大量屠杀香港难民的细菌战’披露出来。昭和17年(1942年)2月—5月。在中国广东省广州市河南滩(南)石头难民收容所。受害者——由于日本军攻占香港而造成的香港难民中,由水路逃到广州的大部分人。加害者指挥官——波字八六�四部队(华南派遣军防疫给水部)(简称南水部)部队长佐藤俊二军医大佐。实施者——南水部第一课细菌检验班的场守喜卫生伍长。的场守喜的后方作业——使用细菌的增菌、准备,对被感染者作大便检验等试验,整个工作直接听命于部队长,同是第一课的细菌研究班清水清伍长也可能参与了,理由如后述。⋯⋯昭和17年(1942年)4月⋯⋯我等3人被派到滩(南)石①广州市档案馆,敌伪临2—1—1889卷、临2—1—403卷。185©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头作疟疾调查。⋯⋯在这里见到了的场守喜。⋯⋯的场守喜把我带到屋外,走到珠江边没人的地方,很郑重地对我说:‘⋯⋯我告诉你我正在做的事,但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这事一辈子也不能说出去。军方为了保证广州市区的治安,把来广州的难民安置在滩(南)石头收容所,但由于香港来的难民太多,收容所已人满为患,命令南水部,用细菌杀死他们。很不幸,任务落到了我的头上。我直接听取部队长的口头命令,并发誓不把事情对外张扬,小心完成任务。部队长派飞机去(东京)军医学校取来肠炎沙门氏菌(副伤寒菌),投放在饮用的汤水中⋯⋯,当晚就出现了患者⋯⋯死亡率很高,死亡者不断出现。死者由(伪)省政府负责埋葬,在先埋尸体上不断重叠放上新来的尸体,到最后,连掩盖尸体的土也没有了。’后来丸山茂还听说:‘要把收容所的200多难民转移到北江上游占领区以外地区。听说给他们发了数量不少的法币、粮食、衣服。被送到占领区以外的人大概是感染了肠炎沙门氏菌未发病,或是发了病,但病较轻而幸免于死的人们,他们都是“带菌者”。这是(日本)军方坏到骨髓的战法,他们连那些幸存下的人都不放过,把他们当作“菌种”,在敌方阵地展开细菌战。’丸山茂还说道:当时按日军规定,在前线作战3年以上者,可分批返回日本,可是的场守喜和清水清都不能返回,这大概由于他们参与了滩(南)石头细菌战而要封住他们的嘴巴吧。后多次查找的场守喜,但他一直没有回国,可能是用战死灭口的方式消失(灭)了。”①在原南石头难民收容所附近的几个村子,许多知情的老居民提供了大量的第一手见闻的情况。南石西居民吴伟泰(68岁)说:“日军占领广州后,把惩教处改为难民收容所,男女老少都有,人数很多,日军不让难民进入广州市区⋯⋯难民中常常饿死、病死好多人。起初,日军把难民的尸体①见丸山茂著:《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屠杀香港难民的证言》,沙东迅、易雪颜译,摘要载于广州《都市人》杂志1995年1月号。186©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集中到一大土坑里,想用硫酸之类的药水化掉这些尸体,但没有成功。尸体的气味很臭,大风一吹过,我们就闻着一股很腐臭难闻的气味,晚上还会见着磷光。⋯⋯我还记得日军占广州后第4年(1942年),亲眼看到日兵在稻田中用纱布袋捞孑孓虫,又找人给饭食后喂蚊子,然后抽蚊血来做试验。”①后来他又说:“我姐夫被日军捉入检疫所喂蚊,后得病,三几年后病死。当时南石头村死人不少,拆了六成的屋,生活很艰难。”②曾在难民收容所4年之久的南石西居民肖铮说:“⋯⋯大约1941年底,1942年初,港九难民回到广州,惩教场改称为伪广东省振务分会南石头难民收容所。1944年又将名称改为广州市南石头难民收容所。我因家里无饭食而于1942年至1946年自动进入难民所⋯⋯。日军杀人不见血。生病无人看,天冷无衣着,吃又吃不饱,天气很冷。第一年(1942年)难民死亡为最高峰,可能有鼠疫。香港回来的难民不让自由出入,我们可以自由出入,要去种田、种菜。”③后来肖铮又补充了一些情况,他写道:“我父亲肖苏,在1942年因生活所迫,投入难民所抬死尸,后因生病于1947年死去。我三弟肖海在1942年入难民所,因饥饿及生病,于1944年离开人间,当时只有12岁。我四妹肖霞于1942年入难民所,在里面生病及饥饿几乎至死,幸好及时带出难民所,当时只有10岁,现还健在。难民刘福、劳注、囚(仇?)良三人被日军从难民所带到日军部队用作研究细菌(战)分别被日军抽去脚脉(筋?)、抽血及割大腿肉,随后带回难民所死去。”④曾在南石头难民所待过几年之久的冯庆章(后改名冯奇)回忆:“⋯⋯广州沦陷不久,伪省府组织了广东省赈济委员会南石头①《访问吴伟泰的记录》,沙东迅1994年8月6日记录。②《吴伟泰对沙东迅的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30日记录。③《肖铮的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29日记录。④《肖铮写给沙东迅的书面 材料 关于××同志的政审材料调查表环保先进个人材料国家普通话测试材料农民专业合作社注销四查四问剖析材料 》,1995年7月25日。187©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难民收容所,所长刘念端。难民所条件非常恶劣,每人每天分派两勺味粥⋯⋯。当时在难民所流传着这样一首打油诗:‘笼中鸟,难高飞,不食味粥肚又饥,(食了味粥)肚痛必疴无药止,一定死落化骨池’⋯⋯一下子就死几百人。伪政府派人将其尸体抬去难民所外乱葬岗草草埋葬。每天都有20—30人死亡,少则6—8人不等⋯⋯1942年春夏间,香港沦陷后,有大批香港难民一船一船运到南石头收容所,约3—4千人之多。日本人强迫难民打‘防疫针’,但很多人打后发高烧,抽筋⋯⋯不几天便倒地不起。这时已建好两个大化骨池,死了的或快断气的都丢下化骨池⋯⋯不时有日本人来难民所宣传招人去做工,选些青壮年的人⋯⋯送到检疫所。据说开始几天让入选者吃得好些,等到入选者肥胖时,收其关入黑房,放蚊虫、跳蚤吸血,这些人便渐渐消瘦,直到死亡。一批批从难民所出去,却不见有回。1945年日本投降前难民所剩下的难民很少了。香港来的难民所剩无几,几千难民就此四散,不了了之。”①曾在伪粤海关海港检疫所工作的廖季垣(77岁)说:“日军占领广州时,我于1941—1945年在粤海关海港检疫所工作,除本所在编人员(有日本人、中国人,主要是搞检疫工作,一般穿西装、白大褂)外,还驻有日本卫生部队一个班(按:据丸山茂揭露,这是波字八六�四部队本部派来执行细菌战任务的),约七八个人,有专门的房子给他们用。他们是穿军装,配有武装的。我看见过二三个日本兵去捞孑孓虫,捉蚊子。但他们的工作对中国人是保密的。所以具体情况我不大了解。检疫所靠珠江河边的西南角有一小门口,日军卫生部队出此门后走一段路,便可从南石头难民所大门进入难民所。他们在难民所干什么对我们中国人也是保密的。”②曾在难民所当过种菜场农工的顺德市梁先生来信说:检疫所上所通风好,是日军佐级军官之宿舍及穿白大褂的人所住的地方,①《冯奇第一次给沙东迅的来信》,1994年9月18日。②《廖季垣对沙东迅的的谈话记录》,沙东迅1995年5月18日记录。188©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下所好像是个医院,是穿白大褂的人出入的地方,里面有翻译。每天晚上7时后,这里派出很多日军拿着吸蚊器到附近村庄吸蚊虫,入到村民房中蚊帐内吸蚊,顺便调戏妇女,村民对他们愤恨到了极点⋯⋯将捉回来的青年人喂蚊作试验。有次捉了棣园村的一个青年人叫范茂,被咬得满身蚊口,因而逃走,后又被日军捉回。将范茂灌饱了水,用一块床板放在范茂的肚上,两个日军踩上去把水踩出来,连续多次⋯⋯后不久死去了。后来又在鸡春岗捉了一个结婚不久的青年人李日⋯⋯捉去下所喂蚊吸血,被咬得全身是蚊口,后又送去当刂(宰)人场(在广州造纸厂内)(按:所谓当刂人场,实为日军进行“活体解剖和活体试验”的地方)。⋯⋯晚上由难民所捉去的人就生当刂,经常听到惨叫声,后来就听不到了,不知是否打了麻醉针,抑或当刂死尸,其尸骨就送往难民所的化骨池。”①南石西村居民肖永光(70岁)说:“我弟弟肖树1942年被日军拉入检疫所,关了两个晚上喂蚊(即强迫让蚊子咬),头都肿了,后来在医院医了很久才好。他1970年过世,才39岁。”②其他证人陈娴、钟瑞荣等等都谈到类似的情况,由于篇幅关系不一一列举了。可见,伪粤海关海港检疫所公开的是一个检疫机关,但暗地里即是秘密进行细菌试验和细菌战的场所。战后,日本陆上自卫队卫生学校编写的《大东亚战争陆军卫生史》中也谈到上述情况,除了隐讳难民死亡原因、缩小难民数字等,其他基本情况与丸山茂和中国知情人所谈的情况也是大体一致的。据查敌伪档案,1942年广州主要流行疫症是伤寒(见广州市档案馆敌伪33—1—941卷),这也证实了上述丸山茂所揭露的,波字八六�四部队长佐藤俊二下令用沙门氏菌(引起伤寒病)大批杀①《顺德市梁先生给〈羊城晚报〉的信》,1994年11月26日。②《肖永光对沙东迅的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30日记录。189©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害难民是事实。由于大批尸体简单浅埋与200多名带伤寒菌的难民离开难民所而导致此病的广泛流行,其时间、地点、疫情、病症都是十分吻合的。当时南石头不仅有陆地上的难民收容所,而且还有船上的难民收容所。据当时从香港返回的难民何琼菊(80岁)和其儿子冯芳标(61岁)揭露说,1942年初他们从香港坐轮船回到广州南石头被日军拦住不准上岸。说要检查瘟疫,验大便。如认为有问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就拉入(海港检疫所的)传染病室,有入无出。何琼菊在船上大约月余,到她设法离开该船时,原来的480人,只剩下40余人。她见到有几个人在船上死了,被日军丢下河里去,其他的进了传染病室,没有回来。听说他们都死了。①冯庆章(冯奇)也证实有此事。他说,当时的难民所长刘念端说:“这里人装不下,所以只好留在船上,船上的人也是难民。”②广州读者潘杜来信也证实此事。③香港索赔协会发言人吴溢回忆说:当时香港有160万人,当中30余万人为了逃避战火,都纷纷北上广州⋯⋯较早前新闻报道说当时日本军曾在广州设有一个细菌实验室,这并非一个传闻,而事实上当年不少市民从广州返回香港之后,都向我斩钉截铁地说,确实存在有此事实,死亡人数不知多少。④三 省港难民尸骨叠埋在南箕路广州难民所死亡的难民实在太多了,这些惨死的难民葬在哪里?他们的尸骨去向怎样呢?正如前面所揭露的,难民所内用砖和水泥建了两个并排在一①《沙东迅访问何琼菊、冯芳标的记录》,沙东迅1994年12月3日记录。②《沙东迅再访冯奇的谈话记录》,沙东迅1994年12月3日记录。③《广州读者潘杜给〈羊城晚报〉的信》,1994年11月25日。④香港《星岛晚报》1994年11月25日。190©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起的化尸(骨)池,每个大约20余平方米,高约4米,体积约80多立方米。两个化尸池处理不完的尸体,日军只好要伪省政府人员出面雇用了6名抬尸人,分3张帆布床,加上一辆板车(雇2名拉车人)来赶运难民尸体到附近的邓岗(即现在南箕路一带,属广州造纸厂的土地)掩埋。当地许多老年人都曾亲眼见到,至今记忆犹新。南石西农民吴伟泰说:“收容所雇用一些人搬运未化的尸体到东南边广州纸厂附近的山坡上掩埋起来。我村有一个(人)为生活所迫,被雇用去搬运和掩埋难民的尸体⋯⋯”①南石西农民梁檬说:“当时我亲眼见到抬尸人用帆布床每次2—3个人体(有人嘴巴还会动的)从难民所抬到附近的邓岗斜(现叫南箕路,南石头派出所以南、以西地方)掩埋。1953—1954年在此建平房(广州纸厂宿舍)时挖出许多尸骨的地方有100多公尺长。6个抬尸人现都已过世了。”②棣园村的老农民范有生说:“我看见抬尸人有4—6人,用帆布床抬一个尸体,有时抬二三个尸体,有的嘴还会动,会叹气,也抬去一起埋了。抬尸人有肖秋,去年已死了。”③棣园村的居民何金(77岁)说:“1942年,我父亲因烂脚,被强迫拉入南石头难民所,第二天就死了。我们花了钱进到难民所化尸池找我父的尸体。化尸池有两个,�着,每个约20平方米,几米深,翻开6个尸体才找到我父尸体,然后运回广州石溪老家安葬⋯⋯我村有几个人死在里面。难民死了都埋在南箕路现南石头派出所到13巷一带。当时挖坑,尸体叠满了就填土,有的还没死也埋了,男女老少都有。估计埋了几千人⋯⋯解放后建平房宿舍时,挖出许多骨头,将骨头移到燕子岗沙溪万人坟场。现在那里已建了楼房。我原是广州纸厂搞房管的,我们在南箕路东边清渠道时,一挖偏些①《沙东迅访问吴伟泰记录》,沙东迅1994年8月6日记录。②《梁檬对沙东迅的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16日记录。③《范有生对沙东迅的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30日记录。191©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就会挖出尸骨、人头骨。”①当时的目击者、广州海珠区南箕村农民黄有(68岁)回忆:“1942年初(冬天,天气很冻)有许多香港难民坐船返广州,先在检疫所检验,结果大部分难民收入难民收容所(即以前的惩教场)。不久许多难民病死,有6个抬尸人(我认识其中1人,已逝世),用帆布床抬尸体出来,在现在南石头派出所南边,每次一、二至三个尸体,男女老幼都有,有的嘴巴还会动,没断气也都一起埋了。每次挖一个坑,叠起来埋六七个尸体,之后又在旁边再挖坑,周围都挖满了,大约有成千个尸体。沿路长有100多米,横(宽)有20米左右,都埋了尸体。难民所的难民基本死光了。解放后在难民所见到一个水泥池(无水的,约4—5米长宽)(按:即化尸池),里面有许多骨和骨头,非常可怕。1953、1954年,广州纸厂砌平房宿舍时,挖出许多骨头。⋯⋯1982年后拆平房砌楼房,挖墙基时又挖出许多人头骨,这些尸体百分之九十以上是从难民所搬出来的⋯⋯”②当过难民的肖铮说:“当时难民所每日死40—50人,内有两个化尸池并排在一起,每个约20平方米,高五六米,把尸体放下去,用石灰、药水放进去,南石全村都闻着尸臭味,后来封了化尸池。开始有一部双轮车运尸体,后主要用帆布床抬出来,每次抬一、二、三个尸体。有的还没死,嘴巴还会动的,也抬去埋了。抬尸到南箕路山岗上埋葬,有的埋不深,被野狗咬出手、足的也有。那里流出的水是黑色的。抬尸人有肖秋、布贤等⋯⋯我父肖苏也抬过。这6个抬尸人均已逝世。几年间,难民所大概死了三几万人,大部分香港难民都死了。”③当年曾在难民所种菜场做过农工的梁先生来信说:“⋯⋯难民所正门东边有两个化骨池。难民所抬尸队之中⋯⋯有一个叫布然①《何金对沙东迅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30日记录。②《沙东迅访问黄有的记录》,沙东迅1994年8月18日记录。③《肖铮对沙东迅的谈话》,沙东迅1994年8月29日记录。192©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广州话‘然’与‘贤’同音),一个叫肖秋。他们每天抬尸从早抬到晚⋯⋯一队人每天抬七八十具尸之多,抬往南箕路邓岗斜葬下。我估计有万多具尸。入了难民所,就等于入了鬼门关。有的人逃走,被捉回枪毙,有的被广州造纸厂的电网电死,真是惨无人道。”①为下证实上述说法,追寻难民尸骨的去向,我又寻访了广州造纸厂的有关的基建负责人。广州造纸厂1951—1955年的基建负责人梁时畅(72岁)提供了情况:1953年开始在南石头邓岗进行职工住宅工程建设。当地面有主及无主坟迁移完毕,挖掘南箕路两侧地段时,不超过015米便有无棺木的白骨,零乱、残缺不全、色白、很脆,似是久经风化。胫骨较多,成型的肋骨、颅骨较少,碎骨也为数较多。层层重叠,每层有黄土30公分隔开,混有人骨的厚度有20—40公分。由地表面,深至2公尺内,均见及。其数量之多,无法估计,当时只作原土处理,运往要填土的地段,夯填了事。曾向老农民了解,这是日军侵占广州后,由附近的惩教场(按:即难民所)抬来埋的。他还提供了当时的地形图。②当时广州纸厂基建临时工曹秀英的来信也证实说:“从我只看到局部的估计,不少于300—400个骷髅头骨。”③到了80年代,又有新的发现。广州纸厂原基建办主任沈时盛写道:我厂于1982年以后在南箕路地段建职工宿舍时(按:此时是拆旧平房建新楼房),因挖基础,发现大批尸骨共三四批,每批约100副,最多100多副⋯⋯。当时多搂挖到1米多深就发现成片尸骨,杂乱无章⋯⋯后由民工运到广州太和和增城腊埔的山区安放。每具尸骨(按头骨计)给安放费10多元⋯⋯据过路的老人说,是抗战时期南石头难民所运来填埋的⋯⋯现在宿舍楼下面究竟有多少①《顺德市梁先生给〈羊城晚报〉的信》,1994年11月26日。②详见梁时畅提供的资料,1994年8月20日。③《曹秀英给沙东迅的来信》,1995年5月10日。193©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尸骨谁也说不清,因在墙坑就发现这么多,确是令人吃惊的。①由上可见,这种异常的大量死亡现象和不正常的埋葬方式以及尸体大部分来自难民所,亦可佐证日军在难民所秘密进行细菌战所造成的严重的后果。这与丸山茂的揭露是吻合的。四 波字八六�四部队在广东各地进行细菌战日军不仅在广州进行细菌战,而且在广东各地,特别是以当时广东省临时省会韶关及粤北地区为其进行细菌战的重要目标。目前发现的直接有关日本细菌战的资料揭示:1937年11月7日,日机3架,由唐家湾起飞,在广九铁路附近投弹并撒白、缘、黄色药粉。经我军搜集研究,全系毒质,并有肺痨病菌。1939年6月1日,据中国铁道部运输司令钱宗泽电称:敌派汉奸冒充难民,携带热水瓶,内藏霍乱、鼠疫、赤痢、伤寒等传染病菌,潜入粤、桂、滇、蜀,投入于我军阵地水质(源)中,其派往重庆、桂林、西安、金华、韶关等地的已分由海南岛、汕头、汉口等地出发,第二批不久即赴长江各地。1939年10月13日,顾祝同致何应钦电文说,敌派细菌学、化学专家30余人来沪转往晋、鄂、粤等担任指导。②1939年4月,波字八六�四部队派15人到海南岛定安县进行鼠疫调查,为进行细菌战作准备。③1938年至1939年中间,日机常轰炸广东省阳江县,有几次日机来袭,并未投炸弹,扔下来的是含胶粘的棉花,吊悬在电杆、电线上,树上,散在地上、田野间⋯⋯原来是含有霍乱菌的,而棉花上的胶粘体,是培养细菌的培养液,大概是用东洋大菜膏(Agar-agar)①详见沈时盛提供的资料,1994年8月10日。②以上引自中央档案馆等合编:《细菌战与毒气战》,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376—378页。③《大东亚战争陆军卫生史》,第141页。194©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造成的培养基。到1943年夏天,霍乱象洪水猛兽般疯狂流行着。⋯⋯这一年患霍乱而死的人,两广、福建一带,总数不下百万。据乡间老人一辈人说,历来霍乱死人从没见过那样厉害。⋯⋯阳江这一年因霍乱而死的不下千人,报载广西一个130余人的村子,死了70多人。①广东省政府1939年5月20日的训令中提到,日军“为防止我游击队蔓延,早有广散传染病细菌于战区之计划。近由东京运沪大批菌苗,指定福民医院为组织细菌培养装制场。共分鼠疫、霍乱、伤寒、白喉、赤痢之五种,制成雪茄烟式之蓝黄两色玻璃管,已分送华中、华南各前方。令于放弃阵地时,投置于河井及民房中,并令大批分发各特署机关,派遣汉奸散布各游击区内。自本月起,前线敌军均已发给驼绒复式口套⋯⋯”②另据1940年6月5日《抗战旬刊》报道,“(番禺)市桥日寇藉名防疫,强迫我各地赶市同胞打针⋯⋯有打五六针的,有打眼眉及额头上的,连日惨死已达四人。谣传此类毒针有断种的,有癫痫的,有急性的,有慢性的,不一而足。一般同胞甚为恐慌,多不敢到市桥。故市桥异常冷淡。”③粤北乐昌县蔡满天来信印证了上述情况。他说:1940年我志愿参加抗日军队,在乐昌受训。1941年五六月间,日军派汉奸到广东后方,冒充沿海逃难的难民,偷偷地将细菌药物放进水缸、食物、水井等处,使很多群众中毒和死亡。投放的细菌有霍乱、肺病、疟疾、痢疾等,传染性很强,流行快,死亡率高,当时在医院的几百人都是受害者。每晚听到不停的炮竹声埋葬受害者。野外四五公里远的地方都是新坟墓地。这是日军在乐昌进行细菌战犯下的滔天①陈慎旃:《日寇用细菌残杀华南同胞,我就是见证人!》,载《南方日报》1951年4月8日。②广东省档案馆档案,2(2)—8卷。③广东省档案馆馆藏资料C2117。195©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罪行。①广东著名的公共卫生专家陈安良教授说:1942年我在中国军政部军医署第八防疫大队工作。当时发现日机撒放麦粒到粤北翁源一带,麦粒中有跳蚤,但因没有培养基,查不出是什么细菌。⋯⋯抗战时期在广东的廉江、湛东一带有鼠疫菌,经常发现有鼠疫流行。②广州著名的细菌学专家、中山医院退休教授钟之英说:据广州大石街的老居民反映,日军占领广州后,大石街三巷西边的广东女子师范学校(按:现为省政府后大半部分)里驻过日本军队,有人看见日军养了不少广东黑色老鼠,还养了许多马,又常捉中国人。这些是否与日军进行细菌战有关?③由上可见,波字八六�四部队不仅在抗战时杀死、伤害大量的中国军民,而且留下了严重的疫情后果。去年曾来广东作实地调查的日人糟川良谷先生最近给我寄来他写的论文,他的论文提到下述证据。原日军第二十三军司令部军医部、波字八六�四部队成员、香港占领地总督部副部长、七三一部队第三部部长江口丰洁所著《防疫给水和香港的卫生行政》一书中指出,近年来在原(东京)军医学校旧址发现的大量人骨也极可能就是从广东送过去的“检验体”。江口还记述了南石头难民所修建了两个让尸体自然腐败的“构筑物”,那就是现场证词中的“化骨池”。糟川指出,死亡的难民以南箕路为中心,被任意丢弃。当时军医学校对包括沙门氏杆菌在内的肠炎杆菌的研究已颇有成果,并进入实验阶段。据华南防疫给水部的报告提到,他们饲养一万只老鼠,每月可生产出10公斤鼠疫跳蚤,并增加到二万只老鼠。在中大医学院图①《蔡满天给广东省社科院的来信》,1994年8月1日。②《沙东迅访问陈安良的记录》,沙东迅1994年5月9日记录。③《沙东迅访问钟之英的记录》,沙东迅1994年5月5日、6月10日记录。196©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书馆附近的第四课早已进行了鼠疫跳蚤的制造,并从白云和天河机场用飞机运走,其进攻的目标是昆明、丽水、玉山、衢县、桂林、南宁6个城市。糟川指出,沙东迅在广州市档案馆发现的华南防疫给水部所作的《传染病发生概见图》(1944年制成)是经该部调查班调查后作为《兵要卫生志》的图示。这与细菌战是紧密相关的,因为只有充分把握当地的地方病史,才可以做到逐步实行细菌战,扩散鼠疫,恰似天然流行的样子来欺骗世人。1942、1943年省内鼠疫的急剧发生,明显是由细菌战造成的。波字八六�四部队1941年参与福州战役,并于事后掘起尸体作了鼠疫鉴别检查等,1941—1942年参与了香港战役,另外和南方军防疫给水部(新加坡)一起进行人员转移的事实都得到证实。然而对波字八六�四部队的调查研究才刚刚开始,今后还要不断努力。①现在不仅有原日兵班长丸山茂的证言,而且还有原八六�四部队队员井上睦雄(73岁)的证言。1995年7月23日,日本友人糟川良谷先生在广州亲手交给我一份重要的证词。这是他早三天(1995年7月20日)在日本访问原日军波字八六�四部队队员井上睦雄的记录,是揭露侵华日军在粤进行细菌战的新罪证。其中谈到,日军对我抗日游击队员进行活体解剖,并养了大量老鼠,每月生产10—15公斤的鼠疫跳蚤,进行鼠疫战等重要情况。井上睦雄说:“我1943年2月随部队进驻原中山大学医学院,被分配到第四科病理解剖班。”“解剖执刀者是桥本,其余的人是助手。桥本解剖尸体内脏时,我们同时切开头盖骨。病理班多时每天得到有四五具①详见糟川良谷著:《日军在广东的细菌战》,王海燕,沙东迅摘译,未刊稿。后此文和沙东迅《日军在广东进行细菌战的调查报告》全文均收入由日人森正孝、糟川良谷编的《侵略中国与七三一部队的细菌战》一书中,由日本明石书店1995年7月出版发行,尚未有中文版。197©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尸体。①还有被称作中国间谍的人(可能是抗日游击队员)。一看就知道那种尸体的额头是被日本宪兵队枪击的。额头有时即使被子弹击中而引起脑震荡但(人)不致于死。确切地说,那是活体,心脏仍在跳动⋯⋯地下室里有很多用福尔马林浸泡、装在坛子或大瓶子里的头颅、内脏标本。”“1944年,我调到鼠疫跳蚤生产部门,负责恒温工作,昆虫班大约有10名卫生兵、数名中国劳工,饲养了50万只硕大的白野鼠。⋯⋯我记得房间里有100个左右的石油罐。”“我记得1944年空袭变得激烈前发出了增产的命令。鼠疫跳蚤每月需要10公斤,就得生产15公斤。⋯⋯鼠疫战将发挥最大作用。”“1945年6月24日,波字八六�四部队在中山大学医学院的五栋老鼠饲养舍和鼠疫蚤的培养设施被二十五六架B29战机编队炸毁,我们的工作才不得不停止。”糟川良谷先生补充说明:通过井上的证言,波字八六�四部队进行鼠疫战的实况更加明了。在此之前,1943年4月17日,日本陆军省医务局的“医事课会报”中,有“华南防疫给水部”(即波字八六�四部队)可月产10公斤鼠疫蚤的记述。井上的证言是实际参与生产者的证言。波字八六�四部队生产的鼠疫蚤可能在对重庆、昆明等内陆地区轰炸时使用过。因此,井上的证言是十分重要、难得的,它真实地将日军波字八六�四部队在中国犯下的惨无人道的罪行公布于众。从上述日本人和中国人提供的证言及从档案馆、报刊、书籍等收集的资料可以看出:第一,进行细菌战是当时日本最高当局蓄谋已久的秘密的战略性措施。从1939年日军波字第八六�四部队(对外称:华南防疫给水部)在广州编成起,日军即开始在粤秘密地进行有组织、有计①这部分日文证词由沙东迅、陈艳玲译,孙耀珠校,译文摘要发表于《南方日报》1995年10月10日第一、二版。198©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划的惨无人道的违反国际公约的细菌战。其大本营设在原中山大学医学院(现广州中山二路中山医科大学)旧图书馆及其附近地方。伪粤海港检疫所是波字八六�四部队秘密进行人体试验的场所。广州南石头难民收容所(现广州自行车厂)是该部队在广东进行细菌战杀人最多的场所,至少有几千名无辜的香港难民和广东难民惨死于日军细菌战中,其尸体大部分埋葬在南箕路两边。在广州北郊江村也驻有此部队的一部分约达3年之久,为日军进行细菌战服务。此外在广州的大石街附近的旧女师(现省人民政府后大半部分)、现华南农业大学、现中山医肿瘤医院等处都曾驻有日军细菌战的部队。在粤北、粤西、海南等地都有活动,杀害大量的中国军民,并留下严重的疫情后果。人证物证俱在,不容抵赖。第二,波字八六�四部队组织庞大,严密,保密性特强,档案、报刊、史书上均没记载,中国人不知道,日军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如果不是日本旧军人最近的揭露,日军曾用细菌武器杀害大批香港和广东难民的罪恶活动还一直被一般的饿死、病死的表面现象所掩盖。我们希望中日两国人民,特别是原波字八六�四部队成员、广东和香港受害的幸存者,勇敢地起来彻底揭露日军细菌战罪行。(作者单位: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  199©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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