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研究 THE GREAT W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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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昀在评价《聊斋志异》时说:“小说既述见闻,即属
叙事,不比戏场关目,随意装点。”此处的“随意装点”是
蒲松龄对唐传奇一种继承和发展,其明显标志便是语言上的
“叙述宛转,文辞华艳”[1]44;于是,《阅微草堂笔记》便反
其道而行之,直接追摹六朝的“粗陈梗概”[2]199。袁枚对《聊
斋志异》的评价是“惜太敷衍”,这与纪昀的观点较为接
近,但袁枚所走之路又与纪昀迥然有别。表现在语言上便是
“简而有法”和率中寓谐。
一、“简而有法”
欧阳修《尹师鲁墓志铭》云:“师鲁为文章,简而有
法。”[2]此语一出,就有人认为对尹师鲁文章之评价过于
简略,欧阳修在《论尹师鲁墓志》中驳斥道:“简而有
法,此一句,在孔子六经,惟《春秋》可当之。……修于
师鲁之文,不薄矣。”[2]533显然,欧阳修所说的“简而有
法”与“春秋笔法”极为相似,“简”是指语言的精炼简
明,“法”是指叙述有章法,不仅生动形象,而且寓有
褒贬。《子不语》[3]的语言也具有此种特点,如《治鬼二
妙》(《子不语》卷九,下省):
娄真人劝人遇鬼勿惧,总以气吹之,以无形敌无形,
鬼最畏气,转胜刀棍也。张岂石先生云:“见鬼勿惧,但
与之斗,斗胜固佳,斗败,我不过同他一样。”
全文52字,讲了两种治鬼方法:一为吹气,一为斗。
前者“以无形敌无形”,鬼是气构成,《鬼避人如人避
烟》(卷十四)中,鬼会被急走之人横冲而过,“散为数
段”,而重新聚合“颇吃力”;《陈清恪公吹气退鬼》
(卷四)中,吊鬼“张口吹陈”,陈亦鼓气吹之,陈吹处,
“成一空洞,始而腹穿,继而胸穿,终乃头灭。顷刻,如
轻烟散尽,不复见矣”。后者“但与之斗”,在《鬼畏
人拼命》(卷二)中,介某投宿,闻有怪,“大喜”;二鼓
时,有瓦片坠,介骂曰:“若鬼耶?须择吾屋上所无者而
掷焉,吾方畏汝。”果坠一磨石;介又骂:“若厉鬼耶?
须能碎吾之几,吾方畏汝。”果坠石碎几;介大怒:“鬼
狗奴!敢碎吾之首,吾方服汝!”起立“昂首而待”,鬼
竟绝迹,“见鬼勿惧”,于此可见。“简而有法”在《子
不语》中表现为:
1.写景状物惜墨如金,意蕴丰富
如《怪风》(卷六),写大漠:“白草黄云,一望无
际”。既写出大漠色彩之单调,又突出大漠的空阔无边。
写怪风将至:“忽见一山高千仞,中有火星万点,蔽日而
来,声若雷霆,人马失色。”“山高千仞”,是以山比
风,新颖奇特;“火星万点”,写出风至时若隐若现之日
色;“蔽日而来”,显示怪风黑云压城般的气势;“声若
雷霆”,展现怪风的强大声势;“人马失色”,更把怪风
将至时人的恐惧心理表露无遗。写怪风经过:“顷之,天
地如墨,人人滚地,马亦翻倒。”“天地如墨”,既写出
怪风影响范围之广,又写出怪风所至时的一无所见。写怪
风过后:“麾下三十六人,满面皆血,石子嵌入面皮,深
者半寸。”“满面皆血”,是怪风给人造成的伤害,而脸
上石子“嵌入”半寸,怪风之威力可想而知。短短数语,
不仅把大漠怪风的奇特之处表现得淋漓尽致,更将人在怪
风面前任凭宰割而无能为力深刻地揭示出来。袁枚用语
之精妙于此可见!再如《棺盖飞》(卷十五),写鬼屋“环
顾厅屋,其旁别开小门,转身入,有狭弄,荒草蒙茸;
后有环洞门,半掩半开。”“荒草蒙茸”,既写出鬼屋
的荒凉而无人居住,又突出环境的空寂而易生鬼魅;“半
掩半开”,虽有无人料理而任随开关之意,却又给人若隐
若现、若有若无之感;两个词语,不仅抓住鬼屋荒凉之特
征,又为下文陡起风波埋下伏笔。
2.写人动作、神态着墨不多,曲尽其妙
如《平阳令》(卷二),写平阳令朱铄审妓案:
案涉妇女,必引入奸情讯之。杖妓,去小衣,以杖抵
其阴,使肿溃数月,曰:“看渠如何接客!”以臀血涂嫖
客面。妓之美者加酷焉,髡其发,以刀开其两鼻孔,曰:
“使美者不美,则妓风绝矣。”
先是以杖“抵”阴,又是以血“涂”面,还“髡”其
发,刀“开”鼻孔,一连串的动作,一系列的酷刑,一个
“性惨刻”且毫无人性的县令形象便活画出来;而“看渠
如何接客”,既显示出其内心的肮脏、刻毒,又表现出置
人于死地后的变态快感;“使美者不美,则妓风绝矣”,
更把一个志得意满、自以为是的丑恶灵魂暴露无遗。《痴
简而有法 率中寓谐
王正兵
——袁枚《子不语》的语言艺术
20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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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恋妻》(《续子不语》卷五,下称《续》)中,痴鬼“恒
坐院中丁香树下”,“或闻妇哭声,或闻儿啼声,或闻兄
嫂与妇诟谇声”,“必侧耳窗外,凄惨之色可掬”;见媒
婆至妇房,则“愕然惊起,左右顾”;闻议婚不成,便
“稍有喜色”;媒婆再至,又“皇皇如所失”;送聘之
日,“目直视妇房,泪涔涔如雨”;闻儿索母啼,“环绕
儿四周,以两手相搓,作无可奈何状”;嫂挞儿,更“顿
足拊心,遥作切齿状”……如此精确的描写,如此传神的
叙述,痴鬼恋妻、护儿却又无能为力之“痴”情便写足、
写透,让人同情。写人如此,写物也能简洁生动,神情毕
现。如《鼠鬼》(《续》卷二),“漏初下,灭烛就枕,即
闻楼上拍案声,捶椅声,绕楼行走声;又如官府出门,皂
役拖板子声”;后知作怪者鼠,昔年偷油被捉,“力窜脱
去,尾皮尽褪”,“灰尘凝结,重可数斤”,变成“棒
椎”。此鼠被捉,不仅诸多声响得到解释,此鼠游走于楼
间“作怪”之情形更让人忍俊不禁!
3.细节、白描手法的运用,寥寥数笔,耐人寻味
如《赌钱神号“迷龙”》(卷三),某官因赌博被参,
“然性好之,不能一日离”,病危时,“犹拍肘床上,作
呼卢声”,其妻泣谏曰:“气喘劳神,何苦如是!”病
危“拍肘”,属细节描写,其好赌之性得以体现。《刘迂
鬼》(《续》卷五)中,沧州刘羽冲,偶得古兵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伏读
经年,自谓可将十万”,土寇至,大败;又得古水利书,
“伏读经年,自谓可使千里成沃壤”,水至,“人几为
鱼”;从此,“恒独步庭阶,摇首自语曰:‘古人岂欺
我哉!’如是日千百遍,惟此六字”。盲目崇古,至死都
不知错因,迂阔得令人难以想象!《棺床》(卷十二)中,
陆遐龄求宿沈家,房停一棺;二鼓时,棺前盖掀起,有翁
“白须朱履,伸两腿而出”,还“翻其《易经》,了无惧
色,袖出烟袋,就烛上吃烟”,后“入棺,自覆其盖”。
天明始知,乃沈父以棺作床而已。此篇采用白描,通过出
棺、翻《易经》、吃烟、回棺等行为的简单描画,一个平
日达观而“演习”死亡的老者形象便刻画出来,可见袁枚
用笔之妙。
二、率中寓谐
袁枚曾说:“拙刻《新齐谐》,妄言妄听,一时游
戏。”[4]“妄言妄听”,有两层意思:姑妄言之和姑妄听
之,前者是站在创作者角度,有随意为文、率意创作之
意;后者是站在读者角度,有随意读之、不可当真之意。
“一时游戏”,既是对“妄言妄听”的一种补充,也是
袁枚借创作以自娱的明显反映。“妄言妄听”和“一时游
戏”可以合为一词——率中寓谐。“率”在鲁迅评价《子
不语》的话中得到体现:“其文屏去雕饰,反近自然,然
过于率意,亦多芜秽。”[1]149这里的“率意”是对“妄言妄
听”的一种解释,但侧重点在“妄言”;“率意”,有随
意、肆意之意,指直率地表达思想而不刻意掩饰。“谐”
在《文心雕龙》中解释为:“言皆也。辞浅会俗,皆悦
笑也。”[5]“辞浅会俗”,指语言浅显、通俗;“皆悦笑
也”,强调娱乐功能。因此,率中寓谐既可看成是袁枚创
作《子不语》的一种审美追求,也是其语言艺术的一个明
显标志。
1.叙述语言通俗易懂,谐趣横生
如《怪弄爆竹自焚》(卷六),绍兴民家有怪,三
鼓时,“跳而登座,翻阅客之书卷。良久,复启其箧,陈
物几上,一一审视。箧内有徽州炮竹数枚,怪持向灯前
把玩。良久,烛花飞落药线上,轰然一声,响如霹雳。此
怪唧唧滚地,遂没不见。”此怪颇为有趣:“跳”座、
“翻”书、“启”箧、“陈”物、“持”炮竹“把玩”、
“滚”地而没,一连串动词的精确运用,一个个场景的接
连呈现。似乎对客之书卷略有所懂,故能翻阅良久;好像
对箧之物件很感兴趣,“审视”中透出好奇;然而好奇却
带来灾难,这种结局出人意料,在人们怀着复杂心情希望
故事继续发展时,却戛然而止,自然中让人难以释怀,简
单里又显滑稽可笑。《命该薄棺》(卷八)中,某仆自备一
棺,“嫌材料太薄,访有贫家治丧仓卒不能办棺者,借与
用之,还时但索加厚一寸,以为利息。如是数年,居然棺
厚九寸矣。”一夕,邻家起火受殃,“急入扛取棺,业已
焚及,忙投水塘中。俟扑灭余火后拖起刨之,依然可用,
但尺寸之薄,亦依然如前矣。”借棺生利,一把火又回到
从前,可谓造化弄人!袁枚借助通俗易懂的语言,简洁明
快的叙述,不仅使情节张弛有度,而且让故事谐趣顿生。
2.人物语言轻松活泼,意趣盎然
如《蔡书生》(卷一),蔡书生买人鬼屋,夜半时,
果有女至,“颈拖红帛,向蔡伏拜。结绳于梁,伸颈就
之”;蔡无怖色,女“再挂一绳,招蔡”,蔡“曳一足就
之”;女曰:“君误矣。”蔡笑曰:“汝误,才有今日,
我勿误也。”鬼哭,“伏地再拜去”。缢鬼诱惑,蔡反其
道行之,以足入绳圈,可谓滑稽;此篇人物语言极为传
神,尤其“汝误,才有今日”,表面看是纠正缢鬼话语之
“误”,实质另有深意,即,正是缢鬼过去之“误”才有
现在寻求替身之举,自己则不会步缢鬼之“误”,所以,
鬼之“伏拜”有一语惊醒梦中人之效。《一目五先生》
(卷九)中,五鬼结伴,四瞽,惟一鬼存一眼,号“一目五
先生”,且听其号令:
四鬼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善人也,不可。”又
将嗅一客,先生曰:“此大有福人也,不可。”又将嗅一
客,先生曰:“此大恶人也,更不可。”四鬼曰:“然则
先生将何餐?”先生指二客曰:“此辈不善不恶,无福无
禄,不啖何待?”四鬼即群嗅之,二客鼻声渐微,五鬼腹
渐膨亨矣。
五鬼以鼻嗅人,善人、福人、恶人皆不嗅,惟嗅“不
善不恶,无福无禄”之辈,倒也奇特。俗话说:人有三分
怕鬼,鬼有七分怕人。从“不可”到“更不可”,可以
明显看出鬼之所怕有着细微之别,一个“更”,不仅恶
人之“恶”得以体现,而且包含着惟恐躲之不及之意;而
“不善不恶,无福无禄”之人,多为平民百姓,“不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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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仅写出五鬼害人心情之迫切,而且揭示出鬼之欺
软怕硬之本质,某种程度上也是百姓多难、鬼神不护的
历史真相之反映。再如《医妒》(卷十一),常州轩辕孝廉
三十无子,座主马学士赠其一姬,孝廉妻张氏“奇妒”,
乃贿媒将“世以悍闻”之女说与马为继妻;婚日,张遣人
打探:“何不棒之?”曰:“斗败矣。”曰:“何不骂且
哭?”曰:“锣鼓声喧,无所闻。”曰:“何不寻死?”
曰:“早备刀绳,且诵往生咒送行矣。”“然则夫人如
何?”曰:“已服礼投降。”张氏接连不断的“何不”式
问话,包含着想尽快知道结果的迫切心理,而随着招数的
一一化解,其失望进而愤怒便越发强烈。夫妻因置妾产生
矛盾本属常事,但张氏“奇妒”却使矛盾不断升级;张氏
行为虽有维护女性正当权益之目的,但在“不孝有三,无
后为大”的封建社会显然难行,所以,张氏此段话语虽有
与马斗法之意,其悍妒性格也得到全面展示。袁枚赞成置
妾,他63岁生子,一生娶妾不少于五人,因此,在此段诙
谐幽默的话语里,马学士被他塑造成“英雄”,张氏自然
就成为可笑而又可悲的失败者。
3.评述语言犀利简洁,机趣勃勃
评述语言有二:作者评述和他人评述。作者评述是
袁枚对所述故事进行评价,如《郭六》(《续》卷五)记二
事:雍正年间,淮镇“大饥”,农妇郭六只好倚门卖笑以
养公婆。崇祯末,盗掠孟村,有女与父母皆为盗获;女请
纵父母,盗必欲先“受污而后释”;女“奋掷批贼颊”,
与父母俱死。袁枚于篇末云:
此二事正相反。论者皆有贬词,以为其一失节,其一
心太忍。余曰:“皆是也。孔子曰:‘殷有三仁焉。’郭
六改行,箕子为之奴也;孟村女抗节,比干谏而死也。古
人于徐孝克妻、乐昌公主尚怜之,而况此二人乎!”
郭六失节以救公婆,孟女求贞父母俱死,袁枚认为
“皆是也”,即二女行为正确,应该肯定;袁枚还将郭六
比箕子,以孟女比比干,认为都是“仁”的体现,袁枚此
说不仅让人感受到其思想的通达和灵活,也是对满嘴仁义
道德的假道学的强烈驳斥。《飞星入南斗》(卷十三)中,
韩青岩“见客星飞入南斗”,便根据解法转嫁灾祸,结果
署中李某无故剖腹而死。当然,“不知天文者,虽见飞星
入南斗,亦无害”。作者篇末说:“然则公又何苦知天
文,多此一事,而自祸福人耶?”飞星入南斗属正常天文
现象,却被附会“暴亡”之说,不管此说有无道理,袁
枚可谓一语中的,不仅揭示出问题的实质所在,又包含
着对韩青岩的委婉批评,且富于机趣。《子不语》中部
分作品的标题也能体现出作者的评价,如《治妖易治人
难》(《续》卷一),汉阳令刘某巧断狐冒新娘案,却听信
盗言,铸成大错,作者曰:“呜呼!公能断狐,竟不免为
盗所卖,岂非治妖易治人难耶!”盗之奸令人憎恨,令之
“愎”让人胆寒,袁枚此题,不仅揭示出作品的主旨,也
包含着对刘令“性方鲠”之批评。
他人评述是借助他人之口对故事所作的评价,如《蒋
厨》(卷八),厨师李贵忽“中恶仆地”,家人用三牲纸钱
求城隍庙中黑面皂隶,李方苏醒;李曰:“我方汲水,忽
被两个武进县黑面皂头来拿去,说我冲犯老爷仪仗,缚我
衙门外树上,听候发落。我实不知原委,今日听他二人私
下说:‘李某业已尽孝敬之礼,可以放他回去,不必禀
官。’”蒋御史评述道:“看此光景,拿时城隍不知,放
时城隍不知,都是黑面皂隶诈钱作祟耳。谁谓阴间官清于
阳间乎!”蒋之话语切中肯綮,官清不分阴阳,而皂隶行
为有时甚至还是官员之默许。所以,百姓的无故遭殃往往
是常有之事,而所谓清官在生活中毕竟少之又少。《真
龙图变假龙图》(卷九)中,仙游令宋某平素“峭洁”,以
“包老”自命;一日,有旋风从井中出,撩井得尸,又闻
村人相传:某佃户因妻与人通奸而遭谋杀;乃拘奸者,严
刑拷讯,置于法,邑人称之“宋龙图”;佃户归,控于省
城,宋“以故勘平人致死抵罪”。袁枚引仙游人歌评述:
“瞎说奸夫害本夫,真龙图变假龙图。寄言人世司民者,
莫恃官清胆气粗。”误听传言,乃认定奸情;严刑拷讯,
而迫人认罪;自命“包老”,却致人于死;“清官”之
恶,终铸成冤案;“莫恃官清胆气粗”一语,不仅是对
“清官”敲响警钟,更是对百姓生命的强烈关注。
鲁迅评价《聊斋志异》云:“描写详尽而委曲,用笔
变幻而熟达。”[6]确实,《聊斋志异》在语言上所取得的成
就后世无与伦比,但文言小说的语言艺术不能就此一种。
纪昀和袁枚都想在《聊斋志异》之外另辟蹊径,纪昀把目
光停留在六朝的“粗陈梗概”上,追求“简淡数言,自然
妙远”[7],从而形成“尚质黜华,叙述简古”[6]之特色。袁
枚则将六朝和唐传奇结合起来,其“简而有法”与纪昀较
为接近,但故事性明显得到增强;其率中寓谐更是在语言
的平易、率直中追求谐趣,这也是袁枚追求“自娱”创
作目的之反映,它与纪昀的念念不忘说教明显不同,又使
蒲松龄的“异史氏曰”形式完全消失。袁枚的“简而有
法”、率中寓谐的语言艺术使《子不语》在清代文言小说
史上终于与《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并驾齐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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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正兵(1967— ),男,盐城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扬州大学
文学院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