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伤感与柔美——探析迟子建小说中的意象之美

【doc】伤感与柔美——探析迟子建小说中的意象之美 伤感与柔美——探析迟子建小说中的意象 之美 第26卷第5期 Vo1.26.No.5 攀枝花学院 JournalofPanzhihuaUniversity 2009年10月 Oct.20o9 ? 文学艺术评伦? 伤感与柔美 一 探析迟子建小说中的意象之美 周芸芳 (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637002) 摘要迟子建小说中的意象是解读她作品的重要对象,在她的小说中,存在着环境意 象,人物意象,动物意 象以及灵魂意象.通过对作家小说文本的解读,笔者能深深地感受到悠悠的伤感之 情,同时,从这种情感中, 渐渐发现意象之美. 关键词迟子建;意象;伤感;柔美. ,湖南常德人,四川南充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在作者简介周芸芳(1977一),女 职博士,研究方向:现当 代文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意象,实际上是"意"和"象"的组合,笔者认 为"象"往往是客观事物,是作者要传情达意的对 象,而"意"一般就是"象"所要表达的意义,包括 蕴含的深层意义,也与作者的情感和对世界的认 知有密切的关系.读者阅读作家的小说往往要通 过文本中的"象"中展开想象来推测其"意",从而 找到作者的真正目的之所在,也就是孟子所谓的 "以意逆志".老子在《道德经》里说了这样一段 话:"道之为物,惟恍惟忽.忽兮恍兮,其中有像; 恍兮忽兮,岂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 甚真,其中有信."…老子的话道出了"意"与"象" 之间的关系.那么怎么发挥想象力来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意象 呢?一般我们会通过意象设置的意境来解读文 本,当我们沉浸于小说中并置身于意境带来的美 感时,我们会从中捕捉其中的最真切的美感,那么 在迟子建的众多小说中,我们找到了她写得较美 的意象,如环境意象,人物意象,动物意象以及灵 魂意象.从上文对这些意象的分析中,令我们感 受最深的便是那悠悠的哀伤之情,哀伤的同时又 觉得出柔美的温情,这种审美意境便是我们现在 要谈的伤感与柔美.迟子建在她的一篇散文《伤 怀之美》中就谈到: "我八岁的时候,还在中国最北的漠河北极 村.漫天大雪几乎封存了我所有的记忆,但那年 冬天的渔汛却依然清晰在目.冬天的渔汛到来 时,几乎家家都彻夜守在江上.人们带着干粮. 火盆,捕鱼的工具和廉价的纸烟从一座座木刻楞 房屋走出来.一孔孔冰眼冒出乳白的水汽,雪橇 旁的干草上堆着已经打上来的各色鱼类.一些狗 很懂得主人的心理,它们摇头摆尾地看到上鱼量 很大,偶尔又有杂鱼露出水面时,就在主人摘钩的 一 瞬间接了那鱼,大口大口地吞嚼起来.对那些 名贵的鱼,它们素来规规矩矩地忠实于主人,不闻 不碰.就在那年渔汛结束的时候,是黄昏时分,云 气低沉,大人们将鱼拢在麻袋里,套上雪橇,撤出 黑龙江回家了.那是一条漫长的雪道,它在黄昏 时分是灰蓝色的.大人们抄着袖口跟在雪橇后面 慢腾腾地走着,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世界是如 此沉静.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忽然落起大片大 片的雪花,我眼前的景色一片迷蒙,我所能听到的 只是拉着雪橇的狗的热气沼沼的呼吸声.大人们 都消失了,村庄也消失了,我感觉只有狗的呼吸声 和雪花陪伴着我,我有一种要哭的欲望,那便是初 始体会到的伤怀之美了. 年龄的增长是加深人自身庸碌行为的一个可 怕过程.从那以后,我更多体会到的是城市混沌 的烟云.狭窄而流俗的街道,人与人之间的争吵, 背信弃义乃至相互唾弃,那种人,情,景相融为一 体的伤怀之美似乎逃之夭夭了.或者说伤怀之美 正在某个角落因为蒙难而掩面哭泣."L2 在她的这段话中,作者的伤感与柔美显然是 她在作品中反复吟唱的人性美,人情美,景色美交 69 第26卷攀枝花学院第5期 织一起,而这种美在城市之中是找不到的,只有在 纯朴的乡村才能寻觅到,那些依山傍水生活的乡 民们,他们是多么的纯朴,敦厚.表现了作者对大 城市人性沦丧的哀伤,同时对乡问纯朴民风民情 的热爱和怀念之情.通过以上对伤感和柔美的理 解,我们进一步从文本挖掘作者塑造这些意象群 的心理基因. 一 ,对人类生存困境的悲悯与关怀 迟子建在家乡漠河北极村生活了二十年,这 个地方环境恶劣,一般都是日短夜长,白山黑水.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与山水相伴,过着日出而作,日 落而息的生活,在她的《伤怀之美》这篇散文中,作 者回忆了家乡乡民捕鱼的人,情,景交融的风景 图,对自己目前居住的城市感到厌倦,寄希望于乡 村,试图通过大自然来寻找人性的纯朴.在《河柳 图》中,女主人公程锦蓝的处境逐渐令人堪忧,反 映了物质是怎样将人物化,将人世俗化的.她经 历了两次婚姻,第一次婚姻中,他们生活虽然清 苦,追求精神层面的生活是他们的志趣,但是在市 场经济大潮的影响下,丈夫跳槽去了上海,遗弃了 恩爱多年的妻子.经历了婚姻的失败,程锦蓝开 始意识到物质的重要性,于是转向追求物质化的 生活了,和一个没什么文化但非常有钱的男人结 为夫妻,婚后她害怕失去婚姻,甚至按照丈夫的要 求把自己进一步世俗化,也不再经常看河柳,最后 河柳被砍,也就使得她被彻底地物化了.河柳这 个意象由旺盛的生命力到最后的被砍这个过程, 恰好也反映了程锦兰的生命力被扼杀的命运,从 更高的层面反映出对人的生存环境的极大关注. 在《疯人院的小磨盘》中,向我们展示了一个非常 态的秩序化世界.正常人反而变得不正常了,比 如医院医生护士们不苟言笑,严肃紧张的样子,一 点不像正常人.而那些精神病人其病却正常地反 映出来."疯人院"这个意象揭示了这样一个失去 理性支持的社会真相,都市文明带来的是人性美 和人情美的丢失,人们生活在一个不愿流露真实 自己的时代,展示的是人性的丑陋,自私,虚伪. 而疯人院的病人却率性而为,展示的是真实的自 己.由此来看,人类真实的生存状况是令人堪忧 的.《零作坊》中,作者选择了一个位于城乡之间 的郊区的一问马房作为故事发生的背景,展示了 小人物的生存状况:流落在此处的农村妇女翁史 美,她招集了一批屠户,包括拣垃圾的鲁大鹏,喜 70 欢文学和摄影的落榜生杨生情,刑满释放人员王 军,下岗工人刘铁飞,造仿古陶器者杨水,他们以 贩卖猪肉谋生.生存环境恶劣,每天在猪的嚎叫声 中,脏乱的马房里渡过.而作为一个追求精神生 活的翁史美在这样的环境里感到孤独,寂寞和压 抑.于是陶片,廊柱上的花纹,孟十一,花籽儿等 等成为翁史美的精神寄托,这部小说充分反映了 作者对人类生存境遇中的精神层面的关怀.作者 不仅关注当代人的生存状况,而且把视线放到历 史中去,通过写历史来反映人的命运,在《伪满洲 国》中,生活在日伪统治区的东北人民,已经成为 日本军人的鱼肉,他们如同草芥,任凭日本人如何 欺凌.如其中展示了日本人屠杀美莲一家人的场 面: 美莲照例同经历了这个瞬问的其他人一样呃 地叫了一声,便再无声响了.她的肚腹却依然喷 出一汪汪的血水,远远一看,就像艳极了的红牡丹 的花瓣在临风舞动.就在人们的肉体经受着枪林 弹雨,暴怒鞭笞的同时,平顶山人居住的房屋已是 一 片火海.日本兵纵火焚烧着那一座座还残留着 炊烟的房屋.水缸在烈火中的崩裂声就像除夕夜 燃放爆竹,挂在山墙上的农具的木柄被烧得赤红, 远远看去就像鲜艳的冰糖葫芦一样一串串地挂 着.房屋被烧落架的声音噗一噗一响着,鸡鸭鹅 狗在小巷中狂乱地奔逃,能够飞向空中的麻雀得 天独厚地靠着它们的翅膀飞离了这片火海.没有 人语了,有的只是烈火跳荡的声音和动物的哀 鸣. 在小说中,相类似的还有日人军医把中国活 人拿来进行科学实验,中国妇女被人欺凌,等等.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能把握自己的生命和命运, 那么屈辱地活下去成为他们的生存命题.好死不 如赖活着,他们中有的如胡二夫妇一样过着隐居 的生活,有的如杨浩一样从死人堆里拣出一条人 命,于是,生的本能成了他们的第一要义.作者以 极其辛酸的口吻表现了她的悲悯,并把这种情感 投射在她笔下的人物意象上,如胡二,紫环这样的 意象. 二,对人性美的诗意追求 另一方面,作者对人生存困境的关注还表现 在对人性的问题上.对于迟子建来说,以哀婉的 笔调抒发人性美和人情美是她的主要目的,在揭 示人性恶的同时高扬人性的善,用道德的力量来 第26卷周芸芳:伤感与柔美第5期 启迪人们.从这个宗旨出发,她在创作小说时很 少带着批判的态度来对待她小说中的人和物.河 柳,疯人院,零作坊,迎灯,美奴,胡二,紫环,翁史 美,狗,马等等这些意象都在不同程度上展示了人 性的丑恶以及给他人造成的伤害.写河柳是为了 讲述男人的自私对女性心灵的伤害,反称对人性 美的摧毁;疯人院里正常人戴着伪善的面具,说着 假话,过着利欲熏心的生活;零作坊里,女老板在 猪肉里注水坑害老百姓,冷漠自私地对待屠户;通 过迎灯这个意象来暴露文革中造反分子给普通老 百姓带来的苦难生活;通过美奴来反映了人性的 贪婪;写胡二的自私和贪婪,写紫环的麻木和不自 觉;通过狗来揭露文革给人们的毒害之深;写马揭 示了潜藏在人内心中的丑恶.而另一方面作者以 极其温柔的态度展示了这些意象中美好的善,写 出了程锦蓝在世俗化过程中内心的孤独和寂寞; 写出了疯人院里精神病人作为病人的生活本相, 反而比那些正常人活得更真实;女老板翁史美自 私中不乏善良,帮助屠户渡过难关,而且描写她丰 富的精神层面的生活;借助迎灯的视角来抒写普 通乡民老苏联,姥姥,姥爷等的朴实和良善;美奴 亲手杀害了母亲从道义上讲是伸张了正义;胡二 的行侠仗义和对家庭的责任感;紫环的乐天知命 和相夫教子;梅红打死自己的父亲,良心折磨她以 死赎罪;马这个意象身上闪耀着人性的光辉等等. 这些意象的勾画表现了作家对人性善的崇扬,说 明她并没有悲天悯人,而是出于一个文人的责任 感打扫人的心灵花园,创造美的意境来追求人性 中的诗意美.正如晚唐诗人司空图提出了"象外 之象,味外之旨"这个意象理论,告诉我们要通过 这些意象的表面发挥想象力,领悟到更深刻,更丰 富的意境,体会到意境中的真味,感受到什么样的 情感和人知,你为什么而被打动,等等.如果能体 会到,那么说明你已经领略到意象带给你的美了. 因而,好的作品并不是教条和训诫形式的,而是通 过艺术手段让读者插上想象的翅膀,使之置身于 美的世界中,让他们的心灵得到陶冶和净化,迟子 建的小说就是通过意象这样的手段让读者展开想 象,感受作品中的忧伤而温婉的意象之美. 三,人生的平和态度 着名作家沈从文在《边城》里通过描写湘西世 界来供奉人性,文中各个人物都是那么有情有义, 忠厚平和,没有阶级的差别,没有压迫,没有世态 炎凉等等,作家居住在大城市里感受到人情的自 私冷漠,内心的苦闷孤独,更加追忆家乡人的淳朴 敦厚,于是以家乡为生活原型构造了湘西边城这 样一个美好的地方,以追求心中的那份宁静.女 作家萧红一生经受了较多的磨难以及死的考验, 在她的小说《呼兰河传》中,她以辛酸的口吻来叙 说封建礼教带给东北人民的毒害,如,胡家的小童 养媳——小团圆媳妇在封建迷信的残害下悲惨地 死去.在她的小说中能够感受文中强烈的张力和 批判的力度.较之沈从文和萧红的创作,迟子建 既没有塑造一个理想的漠河北极村,又没有将人 性的丑恶撕破给人看,而是采用写实主义的手法 来书写东北人民的生活,她没有过于乐观也没有 过于的悲哀,而是用温情主义的态度来描写东北 人民的人性人情,这种态度实际上就是对人生的 一 种平和态度. 迟子建在小说中表现出来的平和态度,还与 她的个人经历有关,人生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亲人 的离去,迟子建经历了丧父之痛和丧夫之痛.父 亲的突然离开人世使她遭受打击,使她有好长时 间都陷入在痛苦之中,并且把对父亲的思念之情 倾注在小说作品之中,如灵魂意象是以父亲的灵 魂为意象来贯穿于诸如《白雪的墓园》,《遥渡相 思》,《不灭的家族》,《重温草莓》,《原始风景》, 《北国一片苍茫》之中的,在思念之中,作者渐渐对 死亡产生了思考.另外一个事件就是她的丈夫遭 遇车祸而死给她带来巨大的伤痛,为了化解痛苦, 她投入到创作中,在作品中很多是悼念她的丈夫 的,她的《越过云层的晴朗》小说后记里叙述了 2002年5月,她的丈夫在回家的途中发生车祸,这 部小说刚好写了第一章,她丈夫姓黄,属狗,她常 以"大黄狗"作为他的呢称.丈夫去世后,当她爬 出痛苦泥潭以笔自救时,当写完小说最后一笔,大 黄狗闭眼告别尘世时,迟子建突然产生了强烈的 宿命的伤感.于是死亡意识成了她作品中挥之不 去的主题.迟子建写无所不在的死:"冰是寒冷的 产物,是柔软的水为了展示自己透明的心扉和细 腻肌肤的一场壮丽的死亡."J|'我所理解的死亡 就是被木器环绕的休息."?'将死的光芒总是灿 烂夺目的."[4当人的一生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她 对生与死就看得要平淡些,于是看待世事就更为 平和,而这种平和的态度影响到她的创作中就体 现为一种伤感与柔美的温情主义. 7】 第26卷攀枝花学院第5期 迟子建曾经说道:"我更信奉温情的力量同时 也就是批判的力量,法律永远战胜不了一个人内 心道德的约束力.所以我特别喜欢让'恶人心 灵发现',我想世界上没有彻头彻尾的'恶人',他 总有善良的一面会在不经意当中被挖掘出来.杀 一 个人肯定比拯救一个人要容易得多,只是我的 拯救方式可能过于唐突,……但我绝不放弃这种 努力."5《一匹马两个人》中,薛敏是个自私,狭隘 和蛮横的女人,因为老头家的几只鸡吃了她家的 菠菜,而故意刁难人,结果老头的儿子为了替家人 出气就强奸了薛敏,于是薛敏便恨上了老头家,在 老头老太婆死后,径直跑到他们的田地里割麦子, 其女儿印花遭到了看麦子的马的袭击,印花割伤 了老马,导致了马的死亡,而印花也得到了应有的 惩罚.本文通过人与马的对比来反称人性的丑 恶,但作者并没有把薛敏的结局安排一个可耻的 下场,而是让她过着她的小日子.《零作坊》中的 主人公翁史美为了赚钱,而在猪肉中注水欺骗老 百姓,看到屠户鲁大鹏不能为自己效力了,便辞掉 他,这些表现了她作为一个商人的冷漠,自私和残 忍.作者并没有将这个意象打人十八层地狱加以 批判,而是在她的身上挖掘人性的闪光点.如,她 收留杨水,追求诗意化的生活,将陶片和廊柱上的 花纹看作艺术,和孟十一进行了长达三年的柏拉 图式的恋爱.《穿过云层的晴朗》中,借助大黄狗 这个意象来见证其主人在"文革"期间的命运,深 受毒害的梅红在疯狂的年代里打死了亲身父亲, 悔悟后,她的良心时时刻刻受到煎熬,想过很多方 式来折磨自己,甚至替别人生孩子,最后悲惨死 去.这说明梅红的良心并没有泯灭,她的赎罪方 式说明她有着善良的一面.《伪满洲国》里,胡二 这个意象既有匪性的一面,又有良善的一面.他 脾气暴躁,酗酒和玩弄女人.生气来就暴打老婆, 之后总是懊悔,同时还具有一颗侠胆之心,等等, 展示了他性格的多面性.迟子建在凸现人性恶的 同时张扬人性的善,这是她从事创作的出发点,通 过道德的力量来拯救人的心灵远比冷冰冰的法律 机器更有效.马,狗,零作坊,翁史美,胡二等这些 意象折射出作家的人文关怀,也体现了作者对人 性美的追求. 作者对人生的平和态度,我们还可以从小说 的语言体会出来.读迟子建的小说,你会从意象 之中品味出一种忧伤的情感,这种情感从平和的 72 语言之中流溢出来,同时你又觉得自己好像置身 于温柔之境,好像有一根柔软的丝带将你缠绕,使 你久久停留在伤感和柔美中,而这种美却又是那 么诗意化的9使得你在诗意化的语言中陶醉和洗 礼,在这里我们就要从作者诗化的语言中来体会 这些意象之美.下面我们来看看作者是怎样通过 温婉而平和的语言来塑造她笔下的意象的. 《重温草莓》中"我觉得一双坚实的大手异常 温暖地抓住我的手,那种久违的温暖令我颤 栗."l6】''炉火越来越旺了,我仿佛看见父亲正推开 走廊尽头的门,微笑着朝我走来.从他去世的那 时起,这种幻觉就一直存在.他走到我面前了,他 伸出手抚了抚我的肩膀,我握着炉钩子的手就抖 了一下,墓园的情景又锐利地再现."文中描述 了父亲的灵魂意象,用了几个重要的词汇,如"异 常温暖地","久违的温暖","微笑","抚了抚". 这些词一下把慈祥的,温和的父亲形象勾勒出来, 又用"颤栗"和"抖"描写细节的词来刻画"我"的 心理活动,表现出"我"对父亲深深的思念和渴望 再见到父亲的迫切心情.这些细微动作的描写将 父亲的温柔和"我"的忧伤融合一起,于平实中见 真情,如涓涓细流暖进人的心窝. 《一匹马两个人》中:"马还记得,老人的儿子 第一次被人用手铐带走时,哪怕是走在没有辎重 的平道上,它也要挨上几十道鞭子.而他第二次 戴着手铐被人带走后,他们对它则温情多了,夜里 不忘了喂点豆饼给它吃,女主人还常常用一把刷 子给它理鬃毛,仿佛把它当成了他们的儿子."【8j "马"在这部小说是个重要的意象,通过"马还记 得"这几个字看出, 全文 企业安全文化建设方案企业安全文化建设导则安全文明施工及保证措施创建安全文明校园实施方案创建安全文明工地监理工作情况 借助"马"的视角来审视人 的日常生活,这段话讲述主人的儿子两次入狱,马 在主人家地位的变化看出它被当作人对待,另一 方面也写出了马具有的人性,将主人的温情和马 的忠诚刻画出来. 《白雪的墓园》中,"父亲睡在墓园里,现在那 里是白雪的墓园……我才心平气和地第一次认真 观察那里的景色:那里地势较高,背后有一个平缓 的山坡,山坡上长着稀疏的樟子松……树木好像 在一点点地矮下去,矮到尽头的时候就出现了房 屋和草滩,以及草滩尽头的太阳和月亮."L8这段 话以描述的手法交待了墓园这个意象,用温和地 语辞讲述墓园是"我"最害怕的地方,父亲葬在那 里,"我"就不再害怕,而是心平气和地留意起周围 第26卷周芸芳:伤感与柔美第5期 的景色,由近至远,由现在联想到将来,将"我"的 忧伤,父亲的爱融人到墓园的美景之中,营造了一 种浓浓的温馨气氛. 迟子建凭借女性的敏感,运用女性的文笔捕 捉出人性之美和彰显道德的力量,她关注人的生 存本质,关注人的生命意识,以平和的心境来书写 东北凡夫俗子的生活.她小说中的意象群伤感而 不绝望,柔美但不凄美,总是在小说中流露出对未 来的希望,相对于现代女性主义小说家,她似乎缺 少了激进而倾向于保守,但是在承接传统来说,她 把握了传统文化的根脉,抒写人性和道德之美,突 出中华人民的坚韧和顽强. 参考文献 [1]老子.道德经[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1. [2]迟子建.伤怀之美[M1.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2006. [3]迟子建.伪满洲国[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 [4]迟子建.越过云层的晴朗[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 [5]文能,迟子建.畅饮"天河之水"一迟子建访谈录[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0. [6]迟子建.迟子建文集(四卷本)[M].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02. [7]程永新,王彪.2003年收获中短篇小说精选[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4 [8]迟子建.白雪的墓园[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 SentimentandMellowness.Discussionofthe ImagesBeautyofChiZi—jiansFiction ZhouYun—-fang (ChinaWestNormalUniversity,NanChong637002Sichua) Abstract:TheimagesofChiZi—jian'sfictionsareimportanttointerpretherworks.Inhernovels,thereareenvironmental images,characterones,creatureonesandsoulones.Ininterpretationofhercontexts,theautho rcanfeeltheremotesentiment deeply,atthesametime,comingtofindthebeautyoftheimages Keywords:ChiZi—jian;image;sentiment;mellowness (上接第118页) OntheConstructionofPartyStyleandClean GovernmentandtheHarmoniousCampusof theInstitutionsofHigherLearning YangZhong—-ke (EditorialDepartment.JournalofEzhouUniversity,Ezhou436000,Hubei) Abstract:Thearticleexploresthedialecticalrelationsandchiefwaysandmeanstheconstructi onofPartystyleandcleangov- ernmentandtheharmoniouscampusoftheinstitutionsofhigherlearning. Keywords:theconstructionofPartystyleandcleangovernment;theinstitutionsofhigherlear ning.theconstructionofthe harmoniouscampus;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