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他者_化的_中国_解读谭恩美的_喜福会_

第 26卷 第 2期 Vol�26 No�2 钦� 州� 学� 院 � 学 � 报 JOURNAL OF QINZHOU UNIVER SITY 2011年 4月 � Apr�, 2011� � � [收稿日期 ] 2011- 02- 20 � � [作者简介 ] 卢 � 卓 ( 1977- ), 女,广西浦北人, 钦州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 �他者 �化的 �中国 � � � � 解读谭恩美的 �喜福会 � 卢 � 卓 (钦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 广西 钦州 535000) � � [摘 � 要 ] � �喜福会�是当代美籍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第一部小说。谭恩美站在美国文化主流的位置上, 从东方主义的视角出发, 用 �他者�的眼光看待中国文化。作者在 �喜福会�中罗列的大量中国传统文化元素, 通过传统儒家伦理道德观念、宗教信仰、饮食文化等,向西方读者充分展现了 �他者�化的中国形象, �他者 � 化 的儒家思想, �他者�化的宗教信仰, �他者� 化的饮食文化。 � � [关键词 ] � 谭恩美; 喜福会;中国传统文化; 东方主义;他者 � � [中图分类号 ] I106. 4� � [文献标识码 ] A� � [文章编号 ] 1673- 8314( 2011) 02- 0063- 04 � � 谭恩美,当代美籍华裔女作家,以擅长描写母 女之间的感情纠葛而享誉文学界。她的第一部小 说�喜福会� ( The Joy Luck C lub)就是根据其外婆 和母亲的经历写成的。小说叙述了生在中国长在 中国并拥有中国文化心性的移民母亲与在美国长 大崇尚美国文化的女儿之间的故事, 于 1989年出 版并大获成功, 连续 40周登上 �纽约时报�畅销 书排行榜,销量达到 500万册,并获得了 �全美图 书奖�等一系列文学大奖, 被好莱坞搬上银幕后, 亦创下了极高的票房佳绩。�喜福会�因其特殊 的文化背景而备受瞩目,书中所创造的东方中国, 对于西方读者而言,具有非一般的�中国魅力�。 丰富的中国传统文化符码让 �喜福会�备受 西方读者的喜爱。当然, 谭恩美的成功离不开其 独特的叙事手法和娴熟的写作技巧, 以及对美国 华裔, 特别是华裔女性文化身份的塑造、边缘人群 的关注等。毋庸置疑, �喜福会�引起美国社会关 注,进入主流文化的关键是作品中塑造的 �他者� 化文化。笔者认为, 在�喜福会�中, 站在美国文 化主流位置的谭恩美,用 �他者�的眼光看待中国 文化, 书中列举了大量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 通过 传统儒家伦理道德观念、宗教信仰、饮食文化等方 面,向西方读者充分展现了 �他者�化的�中国�。 一、西方话语下的 �他者� � � 赛义德的�东方学�一书中,东方主义 ( Orien� ta lism )是一个含义复杂的概念: 东方学是一种思 维方式,大部分时间里, �东方�是与 �西方�相对 而言的。东方是出于西方人对于东方人的想象, 几乎是被欧洲人凭空制造出来的地点。 �东方主 义虚构了一个�东方 � , 使东方与西方具有本体论 的差异,并使西方得以用新奇和带有偏见的眼光 去看东方,从而�创造� 了一种与自己完全不同的 民族本质,使自己终于能把握�异己者� � [ 1] 418。 东方主义之核心是, 一系列二元对立的等级 区分:西方 /东方、优越 /低劣、先进 /落后、文明 /野 蛮、富有 /贫穷��等等 [ 2]515, 用东方主义二元对 立理论看问题, 东方永远代表着 �低劣、落后、野 蛮和贫穷的民族 �。 在 �西方话语看来, 东方充满原始的神秘色 彩,如气功、八卦、太极、迷信、土风、民俗充满异国 情调,这正是西方人所没有而感兴趣的。于是这 种被扭曲肢解的�想象性东方� 成为验证西方自 身的�他者 � ,并将一种�虚构的东方 �形象反过来 强加于东方, 是东方纳入西方中心的权利结 构��� [ 1] 428。即使在全球化和多元文化理论并存 的今天,西方仍然深受东方主义的影响,西方人眼 钦州学院学报 第 26卷 中的东方永远是一个落后、迷信、愚蠢和幼稚的 �他者�。而 �他者�是处于社会边缘的弱者。�美 国华裔作家的文学作品对母国文化的展示,并非 是与白人主流文化的抗衡,也是一种融合的策略, 是把业已存在的文化差异以浓郁的异域情调和东 方化的想象展示给他们的目标读者� � � 西方社会 中的白人,在有意无意中印证了白人�他者 � 化的 权威话语� [ 3]。因此,身上有着中华文化血脉,但 却处于美国强势文化的熏陶和俯视下的美国华裔 作家, 为了得到西方主流社会认同,无疑会迎合西 方读者创造 �神秘、落后、劣等� 的东方主义 �他 者�形象。 二、 �他者�化的中国 � � (一 ) �他者�化的中国形象 � � �在许多美国华裔的作品中, 中国被定格在 一段处于前工业社会的落后时空当中, 是饥饿和 灾害肆虐、充满战争伤痛的苦难国度� [ 3]。在�喜 福会�中, 谭恩美展示了解放前肮脏落后的中国 社会。其中最典型的片段, 是吴素云对战乱中的 桂林的描述: �每日每时, 都有成千上万的难民 拥进城里,簇拥在人行道上,四处寻觅栖 身之所��人人都往人行道上吐痰, 大 家都在锕肚子, 身上都散发着一样的浊 臭��他们用手挖鼻孔,擤鼻涕,有用擤 鼻涕的手去推搡傍边的人, 龌里龌龊 的�。[4] 5 这是多么令人作呕的恐怖的画面! 这里印证 了西方读者东方话语下的苦难中国: 贫困潦倒、混 乱无序、惨不忍睹。这就是作者笔下的肮脏、龌龊 的 �他者�化中国形象。而在�喜福会�中, 国人是 怎样的呢? 经典的描述是,许家的中国之行, 看望 娘家弟弟,安梅带着沉甸甸的行李及省吃俭用的 两千块去中国, 希望她弟弟在中国过上生活水平 中等的好日子。结果: �她的全部亲友, 包括她的远房堂 妹及堂妹夫及那妹夫的叔父,他们各自 还带了岳母和孩子, 甚至他们村里那些 没运气有海外关系的朋友, 都蜂拥而 至��人人都伸手向她要这要那, 她是 旅游团里唯一给洗劫一空而离开的成 员��许家夫妇最后发现他们竟然花了 九千美金来对付中国的这些穷亲 戚。� [4] 14 这些片段逼真地描绘了西方视野下的 �他 者�化的中国: 混乱、无序、落后; �他者�化的中国 人:贫困、贪婪、无耻。 (二 ) �他者� 化的儒家思想 � � 中国的儒学历史悠久,绵延至今已有几千年 的历史。儒学是中国影响最大的流派, 也是中国 古代的主流意识。它对中国的社会、历史和文化 都产生深远的影响, 甚至对东亚乃至全世界都有 深远的影响。孔子主张的儒学是以 �仁� 为核心 的思想体系,以及�礼�、�诚�、�孝�、�忠�、�恕�、 �中庸�等修身方面的道德规范和从政方面的治 国原则。谭恩美的 �喜福会�运用大量的篇幅介 绍四位母亲津津乐道的 �儒家思想�, 而谭恩美笔 下的 �儒家思想�主要指男尊女卑、三妻四妾、孝 道、谦逊等传统儒家伦理道德观念。 在小说中,中国被作者描绘成一个男尊女卑 的女性地狱,东方女性被描绘成落后, 愚昧的 �他 者�形象。已为过去式的男尊女卑, 三妻四妾, 在 书中有着诸多详尽的叙述。最可悲的要数许安梅 的母亲,她年纪青青就守寡, 后又被人诱骗, 被迫 改嫁给一个地毯商做四姨太。娘家人不但不关 爱,反而觉得丢脸, 败坏祖坟的风水。辱骂 �她粪 土都不如。这个连祖宗都不认的女人, 是个贱女 人,连鬼都看不起她� [ 4]19。 当上四姨太的许母更不幸, 是丈夫性欲发泄 的对象,而且还要忍受其他姨太太的欺辱。才两 岁的龚琳达,就像物品一样卖给了洪家做童养媳。 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幼小的琳达已被 母亲当成别姓人,家人对她不抱任何期望。被送 到陌生的婆家后,要面对婆婆的训斥、比自己还小 的丈夫的戏弄以及繁杂家务的重压。这一系列落 后野蛮的、不可理喻的关于东方中国文化的真而 又多余的细节描写, �迎合了美国主流读者眼中 �神秘、落后的东方 �的�刻板形象 �。使许多白人 读者信以为真。然而在任何具有理性判断力的中 国读者眼里,这些是多么的荒诞不经啊� [ 3]。 作者着重笔墨描绘中国落后的儒家思想, 还 体现在中国人的 �孝�。孝, 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 德。百善孝为先, 这是民族历史上的佳话。在 �喜福会�中�伤疤�的故事里, �孝�是被这样描述 的: �母亲在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片肉, 眼泪从她 脸上淌下, 血, 也�答啦 � 、�答啦 � 往地板上滴。 妈妈把从手臂上割下的那片肉放入药汤里, 就像 古代的巫婆样,希翼着用一种未可知的法术,来为 自己的母亲, 尽最后一次孝心� [ 4] 22。而这血淋淋 的自残式的割肉救母, 对于国人已具有相当的震 撼力,更别提在东方主义期待视野中的西方读者 64 第 2期 卢 � 卓: �他者 �化的 �中国 � 了。如此被扭曲的中国式的孝顺和自我牺牲的举 动正切合了西方话语下的�他者�化中国形象:神 秘诡异、愚昧无知的巫婆形象。 �童养媳�龚琳达 虽然每天都要面对婆婆的责难挑剔和丈夫的霸道 欺辱, 但还是努力学着做个孝顺的儿媳妇: �我烧得一手好菜, 根本不用尝味, 就能判断肉馅的咸淡。我的针线活, 也 是无懈可击,我绣出来的花,就像是画上 去似的�。[ 4] 27 到后来龚琳达甚至觉得已渐渐习惯了不幸的生 活,认为自己不再是受苦。可是百依百顺的琳达在 婆婆眼里,她仍然很不孝。因为她没能怀孕,没有为 洪家传宗接代。读到这些叙述的西方人也许会讶 异:怎么会有两岁就许配他人的 �童养媳�? 为何龚 琳达面对自己的不幸还要一味忍让和顺从? 怀孕为 什么会和孝顺、传宗接代联系在一起? 所以西方读者 冠 �儒道�以 �愚昧落后�就不足为奇。 其实, 谭恩美所塑造的 �儒家文化 �是狭义 的,是 �他者 �化的。儒家思想是中国传统文化的 内核。儒家思想以其侧重社会取向的价值观, 富 有伦理特色的政治观, 追求自我完善的道德观而 颇受瞩目,是中国封建时代官方的统治思想。在 今天, 儒家思想依然有其正面的价值和积极的影 响。儒家思想属于全人类的文化遗产宝库。正如 其它的文化传统,儒家传统属于全人类的,在未来 世界文化的发展中, 儒家文化定会发挥着更大的 作用。由此可见,谭恩美所塑造的 �男尊女卑、三 妻四妾、愚孝 �等狭义的、已经过时的儒家伦理道 德观念,将会强化不谙中国历史文化的西方读者 思维中的 �他者 �化形象。 (三 ) �他者�化的宗教信仰 � � 所谓中国人的宗教信仰其实也是中国的民俗文 化,并不代表中国的主流文化。�风水�、�五行�、�鬼 神�构成了西方人眼中的�独特�的中国元素。东方主 义因此而被表现得淋漓尽致,向西方读者揭示了一个 东方世界:笃信风水、巫术神秘、迷信的世界。 在�喜福会�中的 �风水�主要在映映和她女 儿丽娜的故事中展开描写。母亲常说的�风水�, 对于女儿丽娜来说是片面、零碎和甚至有些令人 恐惧的。丽娜小时候觉得她们的房子四周, 充满 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因为奥克兰她们老家的地 下室, 老是让母亲不安惊恐。后来丽娜一家搬出 了奥克兰脏乱的地下室,在旧金山意大利人聚居 区买了套公寓, 但笃信风水的母亲映映对新居不 满意,认为房子太窄太高,很难发达。映映对女儿 婚后的新房的 �风水�也不看好,认为整栋房子都 有许多险象,房间封闭狭窄,活像一口棺材。映映 的中国风水思想, 在西方人眼中多少具有了 �诡 秘�的色彩。而且, 在西方读者心目中: 人的旦夕 祸福、生老病死是怎么也不会与自然力、建筑物的 方位、房屋格局、家具摆放有直接关系。这样的叙 述强化了西方读者固有的东方人的非理性的、蒙 昧的形象。 阴阳五行学说是我国古代哲学思想的结晶, 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五行是指构成 物质世界的五种不可缺少元素:木、火、土、金、水。 认为宇宙万事万物是由以上五种元素相生相克, 并不断循坏。在小说中, 运用五行解说问题的是 母亲们。精美母亲用 �五行�的缺损来衡量周围 的种种不够、缺陷和失调。她对精美说: � �火� 太 盛, 则脾气大���木 �少了的人, 就不大会有主 见,耳朵皮太软,比如安梅姨。�水 �太多的人, 流 向也多,不易集中精力, 比如像我: 学了半拉子的 生物,又转向艺术,随后当上个小小的广告代理商 的秘书,这时无论是我的生物课还是艺术课,都只 是半途而废。而现在又当上个自由撰稿人� [ 4]11。 安梅之所以为女儿取名 Rose Hsu Jordan, 是 因为女儿 �木�少了, 而 Rose (玫瑰 )添加了 �木� 元素,弥补其性格缺陷。在龚琳达第一次婚姻中, 久久未孕,媒婆细细核算她的生辰八字和询问琳 达的五行后,认为,她五行俱全,太平衡了,不会怀 孩子。母亲们用五行理论来解说性格和命运, 她 们认为性格和命运相连。小说因此再次突显了浓 厚的东方主义色彩。原本似乎毫无关联、杂乱无 序的东西变得可预测一切。对于不熟悉中华传统 文化的西方读者来说,这不是无知可笑吗? �喜福会�中有许多关于鬼神的描写: 落水 鬼、专吸孩子血的鬼。大人们常用鬼来吓唬不听 话的孩子。琳达为能逃出畸形婚姻的牢笼而又不 辱没娘家的名声,利用清明节扫墓祭祖的当日, 假 借祖先托梦还魂,装神弄鬼,最终获得了一笔足够 去美国的路费。同样, 安梅的母亲知道他的丈夫 吴青怕鬼,为了女儿安梅的幸福,她选择在除夕之 夜自杀。安梅的儿子在海边失事, 于是安梅为祈 求龙王的保佑,不惜将祖传的极其珍贵的绿宝石 投入大海,更加突显了中国人对鬼神的崇拜和敬 畏,而在西方人眼中任何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都是 愚昧荒唐的。 �喜福会�中具有 �诡异�色彩的所有关于中 国民俗信仰的描写, 是不客观和不真实的。 �美 65 钦州学院学报 第 26卷 国主流社会长期存在对华人形象乃至中国文化的 根深蒂固的、带有种族歧视和排他性描述的扭曲 观念 �规范了人们的观念并决定他们的期待值� , 故而许多美国华裔作家努力塑造中国人的原始文 化身份。在他们笔下, 中国文化是巫术、神秘仪 式、魔咒等原始意象和图腾崇拜包围的落后文化 形态。殊不知这根本不是真正的中国文化, 因而 他们进行的文学探索是�走岔路 �了� [ 3]。 (四 ) �他者�化的饮食文化 � � 中国饮食文化源远流长、丰富多彩、博大精 深。每一位中国人都感到无比自豪。中国烹饪讲 究色香味俱全, 口味较西方人 �浓重�, 因此所使 用的油盐酱醋等调味品也会较之偏多。所谓 �五 味调和� � � � 酸、甜、苦、辣、咸, 不仅是人类饮食 的重要调味品,可以促进食欲, 帮助消化。也体现 中国传统文化所重视的平衡与统一。作者在小说 中也花了许多篇幅描写中国食品和饮食习惯。例 如:描写中国人油腻的厨房以及薇弗莱目睹的菜 市场的屠夫们残忍的杀鸡宰鱼的场景。 在谭恩美笔下, 中国人几乎什么都吃: 老鼠、 青蛙��林林总总的水产海鲜。还有各式各样的 动物内脏也进入中国人的餐桌: 猪内脏、鸭脚掌、 章鱼鲀等。这些中国人眼中的美食,西方人都会 视作不洁之物。而中国人烹饪食品的方法也被视 为是野蛮残忍的,血淋淋地杀鸡宰鱼,沸水中挣扎 的螃蟹都会令西方读者膛目结舌。早在 19世纪 后半叶,随着食品加工业的改革,西方已经看不到 个人在家屠宰动物了,人们直接从市场买加工过、 包好的、到家稍稍加工就能食用的食品 [ 5]。而中 国饮食经过作者的细腻描绘, 呈现给西方读者是 神秘、陌生、野蛮、低级的。西方的饮食文化是 �高雅、文明、方便、快捷�, 而东方的则是 �野蛮、 残忍、耗时、费力�。 三、结语 � � 诚然,在�喜福会�中, 谭恩美在对中国文化 资源的吸纳和创造中包含着时代的、社会的、个人 的情感因素等等。但不可否认, 作者对中国传统 文化的描绘,无论是精髓抑或是糟粕,都包含着一 些东方神秘主义成分。作者用 �他者�的眼光凝 视母国文化,创造出一个东方话语下的中国,加强 了西方读者�东方话语下�影响下的 �他者�化的 中国形象。因此, 摆在华人面前值得美国华裔作 家们深思和解决的问题是在融入强势主流社会的 同时,如何正确对待中华传统文化,切实地了解中 华文化的精髓,真实地介绍中国,确认华人文化的 认同。 参 考 文 献 [ 1] 朱立元 �当代西方文艺理论 [M ]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 社, 2005� [ 2] 陈厚华,王宁 �西方当代文学批评在中国 [M ]�天津:百花 文艺出版社, 2000� [ 3] 陈娟 �美国华裔文学与新移民文学比较研究 [ J]�世界华文 文学论坛, 2008, ( 1)� [ 4] 谭恩美 �喜福会 [M ].程乃珊,译 �上海: 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9� [ 5] 陈爱敏 �饮食文化下的 �他者 � � � � � 当代美国华裔女作家 的东方主义色彩 [ J]�当代外国文学, 2003, ( 3 ) : 99- 103. The Image ofChina as the O ther � � � An Analysis of the Joy Luck C lub in Amy Tan LU Zhuo ( Foreign Languages College of Q inzhou University, Q inzhou 535000, China ) � � Abstrac t: Am y Tan�s first nove l The Joy Luck C lub is an inte rnational best- selle r. F rom the perspective o f O rienta lism, the autho r, who�s in them a instream of Am er ican cu lture, looks at Ch inese cu ltu re as the othe r. There is a large number of trad i� tional Ch inese cu lture e lem ents listed in The Joy Luck C lub. The author fu lly show s the im age of Ch ina as the other toW estern readers through trad itiona l concepts o f Confuc ian ethics, re lig ion and food cu lture and so on. � � K ey words: Amy Tan; The Joy Luck C lub; traditiona l Ch inese culture; O r ienta lism; O ther [责任编辑 � 柴晋湘 ] 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