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 论《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的神仙境界

(doc) 论《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的神仙境界 论《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的神仙境界 丈謦暑?文学译嚣 论《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的神仙境界 钱敏 (江汉大学人文学院,湖北武汉430056) 摘要:《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作为一部元代修撰的神仙传记, 其中体现的神仙境界和前代仙传有很大不同,主要表现在两个方 面:一是快乐的境界,包括肉体享受和精神快乐两种:二是现世的 成功境界 关键词:《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神仙 中图分类号:I253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111(2010)11—0018-02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简称《仙鉴》,由宋末元初赵道一(生平 里籍不详)修撰,收入《正统道藏》洞真部记传类,正编计有53卷, 书中收录了黄帝到宋朝得道成仙的人物共有745位,在规模上. 集元代以前的神仙着作之所成.另有《仙鉴续编》5卷,以补正编之 缺.共收人金元间北七真等34位人物.还有《仙鉴后集》5卷,共 计899人.目前学界对于此部道教仙传的研究甚少.仅有一两篇 文章,其中所体现的道教神仙观念颇可值得探讨. 1快乐的境界 在《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道教成仙说有两种:一为肉体成 仙说,盛行于魏晋南北朝时期至唐前.另一种为灵魂成仙说.在晚 唐以后盛行.我们先看第一种,肉体成仙的享乐主义倾向是明显 的,除了可以消除人生苦短的最大局限以外.强调现实的快乐才 是真正的快乐,这与西方和印度宗教中弃绝现世的禁欲态度截然 不同.成仙境界就是既能享受人间的快乐,又能具备神灵的能力. 葛洪在《抱朴子?内篇》第9卷中说:”笃而论之,求长生者,正惜 今日之所欲也.本不汲汲于升虚,以飞腾为胜于地上也.若本可以 止家而不死者.亦何必求于速登天乎?”就是说成仙正是因为不愿 意放弃现在所享受的欲望,之所以飞升,是因为飞行比在地上蜗 行快乐.如果住在家里就可长生不老,那么飞升成仙也不必要了. 成仙不应以放弃现实的快乐为前提.”人道当食甘旨,服轻裘,通 阴阳,处官轶,耳目聪明,颜色悦怿,老而不衰,延年久视,出处任 意,寒温风湿不能伤,鬼魅众精不能犯,五百兵毒不能中.忧喜毁 誉不为累,乃为贵耳.若委弃妻子,独处山泽.邈然断绝人理,决 然与木石为邻,不足多也.”(《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第三十二卷)在 神仙家看来,像和尚那样独自在山中清苦修行,老婆孩子分别, 享受不到一点人间的温情,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葛洪还替那些握 有金丹可马上成仙的人设计了一种最有效率成仙之路.即先服 半剂金丹’,打下成仙的基础,然后再在自己想升天的时候把另一 半吃下.这样既可以在人间娶妻生子.当官行威,又无死亡之恐 惧,实在是十全十美. 对于房中术的推崇伴随着晚唐之前的神仙信仰,早期的神 仙彭祖,黄帝,采女都是精于此道.房中术可能是古代狂欢节的遗 存,它又与生育相联系,因此转化为成仙方术自有其理论根据, 在许多遇仙故事中,我们经常会看到与女仙云雨的传奇,如曹植 之遇洛神.可以说是中国古代士人意淫的产物.另外,在晚唐以 前,有很多成仙方术,如服气,导引,存思,外丹等等.虽然以长生 ? l8.文学界 为要务,而全然是道家气魄.所以我们不能将之简单地理解为一 种吃喝玩乐的生活态度,而是指根据自己的兴趣排生活,决定生 活样式.因为所谓的幸福都只能自家体验,因此享受生活就是指 按自己的意愿生活,而不是毫无主见随着时尚弄得自己晕头转 向.有句俗话说:快活如神仙.中国人心目中的神仙就是快活而悠 闲的一族. 虽然在魏晋以后,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受佛教影响 很深.但从根本上讲.”未知生,焉知死”.中国人还是更注重现实 的生活状态,即使是对于鬼神,祭祀等信仰活动也主要是求一个 心理平衡而并非真是对于彼岸世界的兴趣.中国人对神的信仰并 不是要为自己设定一种标准,而是要神为自己的生活提供保障. 中国人的信仰是功利性的,而非理想性的.神仙信仰直言对于现 世生命的留恋和对于人生欲望的肯定.它与中国人关注当下,忽 视玄远的精神气质是一致的. 由于受佛教思想的影响.后期道教如王丘处机创立的全真教 逐渐倾向于禁欲,将房中术视为歪门邪道.全真道的首领丘处机 说:”人间声色衣食,人见以为乐,此非真乐,本为苦耳……”(《历 世真仙体道通鉴》续编第一卷)《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在记录唐宋 金元时期的人物时.都如实写明传主去世的时间,享年,《历世真 仙体道通鉴》借钟,吕,刘三仙之口宣扬灵魂成仙的思想,钟离权 让董真人牢记”惜气养神”,”固蒂深根”,”清净无为”,”与道合真” (《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续编第一卷)的法则,涵盖了内练精气神为 手段,以阳神出窍,超凡人圣,灵魂永存为归宿的基本思想.王重 阳在临终时留颂云:”一灵真性在,不与众人同”(《历世真仙体道 通鉴》续编第一卷),也是说只要本性,真性不失,就可以摆脱生死 轮回,成为灵魂的自在之神,故全真道的”全真而仙”,实际上是一 种精神的超越方式.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快乐境界. 2现世的成功境界 就中国的具体情况而言,因为并没有经历像世界大多数国家 一 样的政教合一阶段.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主要是由并不具备宗教 形式的儒家思想来提供依据.中国人的精神是人世的,中国人的超 越都是内在超越其价值的终极目标是在现实的社会中.而并非虚 无飘渺的彼岸.因此中国人笃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认为只有 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才不枉为人.也正因为如此,尽管佛教和 道教长期在中国社会中发生着影响,较短的时间内,佛教和道教 也曾拥有过国教的地位,但它们从来不曾真正占领过中国人的内 心.道教也好,佛教也好,他们始终只是儒家的配角,人们只是在仕 途无望的时候才会逃禅人道,或只是将之作为自己精神的平衡 剂.这种思想格局使得佛教和道教都难以为大众的道德和精神生 活树立标识,它们为了取得社会的认同.就只好竭力迎合儒家.对 于道教来说,除了在教义上将忠孝节义等作为成仙的基准之外, 就是将许多社会土有成就的人士吸收到神仙队伍中来,尤其在《历 世真仙体道通鉴》这部产生于元代的仙传中,这使得天上的神仙世 界成了道教徒,方士和各界知名人土的聚集地.神仙已成为一种成 文学暑?文学译箭 功的标志.从这个意义上说:仙道亦即人道. 神仙们虽不免以奇巧异术取信于人,但亦因人设教,认为真正 的神仙乃内心恬静,不为凡尘俗事所累.因时就势,造福于人,因此 当希夷子陈抟被周世宗召至皇宫,请教养生之术之时,却说:”陛下 为四海之王.当以政治为念,奈何留意黄白之事乎?,’陈抟独善其 身,不涉权势利欲之事,为宋太宗赵匡胤所推崇,在当朝宰相问修 仙之道的时候,陈抟却说:”抟山野之人,于时无用,亦不知神仙黄 白之事,吐纳养生非有方术可传.假令白日冲天.亦何益于世?今 圣上龙颜有天人之表,博达古今,深究治乱,真有道仁圣之主也. 办心同德,兴化致治之秋.勤行修炼,无出于此.(《历世真仙体道通 鉴》第四十七卷)如果不能在人间成就伟业,即使是白El飞升.又 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呢?神仙的立足点正是现世而非来世. 全真派丘处机不远万里,应成吉思汗之召.告诉一代天骄的 也不是如何成仙的秘诀,而是忠孝治国的大道,被这位草原之王 欣然接受,称为神仙.(《历世真仙体道通鉴》续编第一卷)第四十 八代天师张士瞻,在明世宗嘉靖皇帝即位之际被召入宫中,被问 及神仙是否可学和如何学的问题时说.”臣闻君类愈于神仙者.尧 舜是也,至今犹存.上自天子.下及庶人,未尝不见.愿陛下慕而效 之,则圣寿可以等天矣.乃若臣类为神仙者,奚足尚哉!”(《历世真 仙体道通鉴》第二十一卷) 因此说,在中国人看来神仙之与一般人不同的地方.主要在 于现世的成功境界,无论是文治,武略,甚至一些雕虫小技,只要 独步天下,就可以被列人仙班.《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主张人皆可 以成仙,按其仙谱,成仙并无定则,并非得怎么做才能成仙,而是 认为只要各尽其才.精诚所至皆可达至成仙乐境.如尧舜之大仁 大智,超绝群伦,造福万民,因此被列人神仙.而许由,务光为信念 独善,隐身山中林泉,也成仙证道.而采药之人,养鸡的平常人, 或有异遇.或忠孝节义,也被列入仙班.即使有一技之长如弄玉之 善吹箫,李白之诗才都可凭之成仙.这都体现出老庄的神韵,因 为从道的眼光.万物自无分别.只有顺其自然才是成功之根本.每 一 个人只要自量尽力,便是离成仙不远. 道教的确无意中为中国人提供了成功的鼓励机制,伏羲,神 农,黄帝,尧,舜,禹和孔孟颜回,因致力于救世济人,解民倒悬,德 被万世,而成为民族的圣哲,虽然像颜回之类短寿而天,但亦自然 列人仙班.其他如伯齐,叔夷并无事功伟业,但有世人皆醉而我独 醒之高风亮节.自然也归入神仙之列.奉皇汉武醉心于成仙之快 意,自然是仙界热门人选.而如徐福,王质仅仅只有仰慕神仙的诚 意.便也得道. 总之,《历世真仙体道通鉴》这部元代产生的仙传和前代的 《列仙传》,《神仙传》,《续仙传》相比,所收传主更加贴近于现实人 生,更能激起普通民众对于神仙的向往和追求. 钱敏(1976一),江汉大学人文学院讲师,华中师范大学2006 级古典文献学博士生.主要从事古典文学,文献研究 文学界.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