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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 还是 “还乡”
—进城务工农民社会保障政策的路径选择 口 文 / 杨立雄
从 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 , 我国农民进
城务工经商 , 促进了城市经济和社会的
繁荣 。但在城乡二元结构下 , 农民工在就
业机会、 劳动安全 、 工资收人 、 教育等各
方面与城市居民存在较大的差别 , 特别
是在社会保障方面与城镇居民差距甚远 ,
农民工的社会保障基本上还处于空白 。
针对这种情况 , 一些专家学者提出了解
决农民工社会保障的 “进城”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 即 (l)
把农民工纳人到城镇社会保障体系 , 或
(2) 参照城镇社会保障制度 , 建立新的农
民工社会保障体系 。 如有的学者建议对
农民工实行分层分类保障 , 即首先建立
农民工的工伤保险制度 ,其次建立大病或
疾病住院保障
机制
综治信访维稳工作机制反恐怖工作机制企业员工晋升机制公司员工晋升机制员工晋升机制图
, 然后再考虑建立农
民工社会救援制度 。 有的学者建议 , 在大
城市建立 “公共劳动” 形式的流动人 口
“最低生存保障” 体制 , 保障失业的 、 身
上一点钱也没有的外来民工能够通过
“公共劳动” 找到饭吃 ; 有的学者提出建
立面向各企业雇佣的农民工和无雇主雇
佣 、从事个体经营或自谋职业的农民的社
会保障制度 , 包括养老、 医疗 、 失业 、 工
作 、 生育、 死亡、 遗属 、 最低生活保障等 。
一些地方开始探索建立农民工社会保障体
制 , 北京出台了 《农民工养老保险暂行办
法》, 成都市颁布了 《成都市非城镇户籍
从业人员综合社会保险暂行办法》等。
农民工社会保障 “进城 ” , 真正有效
地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吗 ?
一 、 “进城 ”—制度的壁垒与无奈(一 ) 将农民工纳入城镇社会保障体
系—困难重重 在城 乡二元的户籍
管理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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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 农民工可以通过劳动力市场的
竞争比较 自由地选择职业 , 包括在城市
就业 , 但他们不能自由选择户 口 , 不能自
由选择永久居住地 , 不能自由改变社会
身份 。 城市对农民工在劳动力市场的接
纳与在社会身
份层面的排斥
并存 。 农民工
虽然工作在城
市 , 但仍然是
农村户口 , 身
份 仍 然 是 农
民 , 在当前体
制下 , 无法进
人城镇社会保
障体系。
如果允许
农民工进人城
镇职工社会保 州炸
障体系 , 会造 拐
成不利影响 :
一是城镇居民与农民工享受社会保障的
待遇不平等 。 农民工拥有承包的土地 , 如
果与城镇职工享受同样的社会保障 , 则
对城镇职工不公平 。 要做到公平 , 只能切
断农民工与土地的联系 , 而土地是其生
存保障养老保障的最后防线 。 事实上 , 绝
大多数农民不愿脱离农村 , 除非能清楚
地看到自己在城市的未来。 二是给目前
比较脆弱的城镇社会保障体系造成巨大
的压力 。 人 口老龄化、 体制改革和经济结
构调整的深入 , 我国传统的城镇社会保
障制度面临巨大压力 , 社会保障体系建
设的任务十分艰巨。 在这种情况下 , 如果
将几千万或者甚至可能是几亿农民工纳
入城镇社会保障体系 , 难度之大 , 冲击之
强可想而知 。 三是操作上存在问题 。 农民
工流动性强 , 必然要求社会保障能够随
之进行转移 。 而目前的社保制度多以省
作为社会保障的统筹单位 ,
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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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 , 差
异明显 , 区域分割 , 难以实现转移 。 因此 ,
把农民工纳人城镇社会保障体系中 , 基
本前提是实行全国统一的社会保障标准 ,
或者在承认省际间保障水平差别上 , 制
一定合理的社会保障省际转移办法 。 这在
} 短期内难以实现。
{ 事实上 , 对农民工的社会保障改革
} 实践也证明了 “进城” 方案费力不讨好 。
} 19 9夕年丈月公布实施的 《社会保险费征缴
{ 暂行条例》和 《失业保险条例》规定城镇
{ 从业人员必须参加社会保险 , 农民工也
1 在其中。 可条例难以实施 , 甚至在一些地
} 方受到农民工一致抵制 。 原因在于农民
⋯工进入城市 , 大部分进入 “非正规部门”
{
“”卜正规就业 ” , 而 ““卜正规部f〕” 是 “岗
1 位成本
” 最为节省的就业 , 几乎毫无例外
1游离于社会保障范围之外
。 如果将非正
⋯规就业纳人社会保障体系中来 , 无疑加⋯重了企业的负担 , 这时企业可以采取其⋯他的变通办法 , 劳动部门要付出相当高
1 的监督管理成本
, 这种做法得不偿失 · 现
⋯在推行的农民工社会保障制度 , 企业和⋯农民工 , 都不乐意接受 。 由此可见 要把」农民工纳人城镇社会保障体系 ,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仁 ) 建立新的农民工社会保障体 系
! —新的吱视 目前社会保障体系的城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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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元体制丧失社会公正 , 人为地拉大城
乡之间的差距 , 造成管理上的不便 。 于
此 , 有人提出新建与城镇职工社会保障
体系相对应的农民工社会保障体系 , 形
成社会保障的 “三元格局” 。 这种保障模
式貌似公正 , 事实上带有更大的歧视 。 因
为在农民与工人之间 , 又人为地增加一
个阶层 , 即所谓的农民工阶层 , 其结果使
专司农业生产的 “种地” 农民更感低人一
等 , 而农民工也不可能真正地融人工人
阶层中去 。 这种保障模式与建立统一社
会保障制度的改革方向不相符 。
设计新的农民工社会保障制度 , 可
能造成对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建设的继续
漠视 · 我国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先天不尽,整体水平低。 由于自然灾害频繁发生 , 徐
了有限的社会救济外 , 相当规模的农村
居民不得不依靠家庭保障和 自我保障 ,
以维持寨本生活 , 解决养老问题。 社会保
障的欠缺不谏严重影响了农村的生产生
活 , 导致贫困现象的恶性循环 , 而且直接
妨碍着农村土地制度的改革和城市化进
程的推进 , 成为制约整个农村社会实现
小康目标的瓶颈 。
建立新的农民工社会保障体系 , 操
作起来也有难度 。 以社会救助中的最低
生活保障为例 , 其资金来源是政府财政
拨款 , 它由农民工的输出地政府支付 , 还
是由输人地政府支付呢 ? 如果由输出地
支付 , 那么对农民工的收入调查将是一
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过程 , 成本远远高出
最低生活保障的支付 。 如果由输入地支
付 , 无疑增加当地的财政负担 , 而且还会
增加农民的无序和盲目流动 , 对农业的
发展极为不利 。 为解决这个问题 , 一些学
者提出了两种方案 : 一种是彻底打破现
有的户籍制度 , 促进城乡流动的一体化;
另一种是采取 “劣质化 ” 手段防止农村人
口因比较利益的驱动大量涌入城市。 第
一种
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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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近期内对许多城市来说
是难以实现的 , 而第二种方法事实上是
对农民工的一种歧视 。 因此 , 建立新的农
民工社会保障体系也不可行 。
二 、 “还乡”—求得生存再谋发展反对把农民工纳入城镇社会保障体
系或建立新的农民工社会保障制度 , 并
不表明不保护不重视农民工合法权益 。
我们认为 , 真正有效保护农民工合法权
益 , 在制度设计之前 , 首先要了解农民工
的需要 。
农民工进城后 , 其迫切需要首先是
增加收人 , 而增加收入的惟一办法是在
城市实现就业 , 以及保障其安全就业的
政策 。 因此 , 要保障农民工的合法权益 ,
首先要建立农民工的工资保障制度 ; 其
次要清除对农民工进城的歧视性政策 ,
如户口 、 身份 、 工作岗位 、 子女上学等方
面的限制 , 逐步建立城乡统一 、 开放的劳
动力市场 , 真正做到城乡居民在发展机
会面前地位乎等。 而建立统一 、 开放的劳
动力市场 , 社会保障的统一是其前提条
件之一 。但是 , 我国城乡二元体制不可能
在短时间内打破 , 目前把农民工纳人到
城镇保障体系中来不现实也不可行 , 最
佳方案是把农民工纳入农村社会保障制
度 , 加快改革、 完善衣村社会保障制度 ,
并在适当时机 , 与城镇社会保障制度统
一接轨 ‘ -
一 考虑到我国农村经济社会发展落后
于绒镶的现状 , 建立和完善农村社会保
障体系的原则是 : 低水平 , 广覆盖 , 逐步
完善 。 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内容主要包
括: 最低生活保障 、 医疗保险 、养老保险 、
教育救助 , 来现 “生 (存) 有所靠 、 病有
所医 、 老有所养 、 子有所学 ” 。 考虑到东 、
中、 西部农村区域发展的不均衡现状 , 在
进行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再选择时采取的
策略是梯度推进 , 即根据不同的经济类
型地区选择不同的社会保障内容 。 在东
部地区可选择社会保险型的社会保障体
系 , 而中西部地区选择社会救助型的社
会保障体系 。 最后建成正式保障与非正
式保障相结合 , 包括社会救助 、 社会保
险 、 社会福利与社会互助等基本保障项
目的 、 资源得到充分整合的农村社会保
障体系 。 待其条件成熟后 , 向统一的社会
保障体系过渡 , 形成适应全面小康社会
发展要求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保障体
系 。
目前要做好以下三项工作: (l) 建立
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 (2) 建立多支柱
农村医疗保障制度; (3) 建立多层次养老
保障体系 。
建设农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 , 需要
注意几点 : 其一 , 从农村的实际情况出
发 , 科学确定最低生活保障线标准 。 其
二 , 合理界定最低生活保障对象 。 其三 ,
科学合理地确定农民收入 。 其四 , 在资金
筹措上 , 考虑到乡一级财政整体困难 , 不
宜加重乡财政负担 , 拟采取市、 县二级财
政分摊的办法 。 其五 , 完善农村最低生活
保障配套措施 , 如教育救助制度 。
发展与完善农村合作医疗时应注意
以下问题 : 其一 , 正确选择合作医疗的形
式及内容 。 应根据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和
群众意愿 , 选择多种合作医疗形式 , 逐步
形成以村合作医疗组织为基础 、 乡 (镇 )
合作医疗组织为重点 , 一定范围 (如大病
及康复医疗合作 ) 的县 (市) 联合的多级
合作医疗组织体系 。其二 , 合理补偿医疗
费用 。 应本着 “以收定支 、 略有结余” 的
原则 , 合理确定合作医疗费用的补偿即
报销比例。 其三 , 明确政府责任 。 农村医
疗保险的开展 , 以政府参与的强有力的
社会动员及其提供的财政支持为前提 。
在必备条件欠缺太多的情况下 , 为了降
低农村人口特别是贫困人口的健康风险 ,
就需要从加强公共支持 、 改善村级健康
服务的筹资和管理 , 校正卫生服务的过
度市场化倾向做起 。
开展农村社会养老保险要考虑以下
问题 。其一 , 考虑到我国的地区差距和农
民的实际收人 , 农村养老保险应实行差
别对待的原则 。 东部地区具备投保条件 ,
实行国家强制的农村社会养老保险体料
中部地区少数省份具备投保条件 , 西部
地区基本不具备投保条件 , 则可以实行
自愿原则 。 其二 , 正确规定养老保险资金
的筹集和缴纳方式 。 在筹集和缴纳方式
上应实行差别对待 : 东部地区 , 采取强制
保险 , 以农民个人交纳保险费为主 , 集体
补贴为为辅; 中部地区 , 采取自愿参加为
主 , 个人缴纳与政府补贴相结合 ; 西部地
区 , 采取自愿参加为主 , 个人缴纳为辅 ,
实行中央 、 省 (区) 、 市 (地区) 三级政
府补贴 。其三 , 切实做好养老保险基金的
管理及保值增值工作 。 无论农村的养老
制度是强制性的还是自愿性的 , 关键是
确保一个合理的正实际 回报率 。
只有建立城乡一体的社会保障体系 ,
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农民工的社会保障问
题 。事实上 , 它也是解决农民的社会保障
问题的一个途径 。 艾
2 6 中国社会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