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天津城市边缘区的形成及其结构特征

2007年第 4期 NO．4，2007 天津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 总第 1 93期 Sum NO．】93 近代天津城市边缘区的形成及其结构特征 刘 海 岩 (天津社会科学 院 历史所 ，天津 300i 9i) 摘 要 ：20世 纪前半期 中国城 市化过程 ，呈现 出社 会上层聚 集城 市中心和社会 下层沿城 市边缘 分布的趋 势， 贫民聚居的边缘区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形成的。从近代天津城市发展来看，不论是社会空间结构，还是居民的生活 方式，边缘区都有明显的不同特征。边缘区的城市下层文化，与租界地区的上层文化，共同构成了互动的近代城 市文化结构。 关键词 ：边缘 区；城 市下层 ；社会空 间；近代天津 ；城 市史 中图分类号 ：K2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 1]06(2007)04 0037 05 城市社会分层与城市空间结构有一定的关联 性 。这种关联，一是表现在相近阶层的聚居趋向， 再是表现在城市空间的分 区趋 向。在 中国，无论 是传统时期还是近代时期的城 市，这种趋 向一直 都存在，只是随着城市社会结构的近代演变，传统 时期长期稳定的空间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 就不同类型城市而言，这种空间改变 的变化 模式 、程度和速度 ，呈现出差异。变化最为显著、 特征独具的是上海、天津等设 租界的开埠城市。 一 方面，这些城 市出现了 以租界 为核心的“中心 化”趋向。资源和财富向租界流动 ，租界形成城市 中心，社会上层聚居租界 中心区。另一方面 ，社会 下层向租界以外的城市边缘流动 ，形成下层聚居 的边缘区，或可称之为“边缘化”趋 向。这里所说 的边缘区，是指在空间上有明显界线 ，在人 口构成 上呈现明显社会分层的边缘城区。我在此前的一 篇文章 中，已经提出 了城市下层 的边缘化 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 [1]本文再以天津为例，探讨这种边缘化的空间演 变过程及其表现出来的诸多特征。 一 、历史成因 传统时期的中国城市，形成形态稳定的功能 分区。施坚雅认为，明清时期 的城市形成衙署 区 和商业区两个中心。[2](P634)建于河运枢纽的天 津府城，形成了城内的衙署区和城外中心商业区。 人 口居住 分布也 与这种功能分 区形成 相应 的关 联，以官僚士绅为主的社会上层，靠近权力 中 心——衙署区居住 ，商人 阶层则主要 聚居在城外 商业区，尤其是运河码头附近 。这种分区并非泾 渭分明，在地理空间上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一定程 度上又呈现出不同阶层的混杂分布。社会下层的 分布也是同样。 传统中国城市没有界线分 明的下层 聚居 区， 在中上层聚居区，也会 出现下层居民，表现出不同 社会阶层混杂分布的特征。但是 ，就整个城市而 言 ，社会下层也呈现出聚居趋势。明清时期 ，天津 靠近城墙内外的“角落”，也就是“城墙根”，是社会 下层聚居的地方。这种分布的形成 ，与交通有直 接的关系。这些地方空间逼仄，交通上难以通达。 而社会上层则愿意居住在距离主要城门近 、交通 方便的干道两旁。除了城墙根，西门外也是社会 下层的聚居 区。由于天津城西 门外多坟地 ，处决 犯人的刑场也设在那里，因此人们大都不愿意在 那里居住。19世纪中叶，西 门外的居 民人 口只占 整个城区的 5．64 ，是除了当时还是水坑洼地遍 收稿 日期 ：2007—05—13 作者简介 ：刘海岩(1948 )，男 ．天津市人 ，天津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 员。 37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布的南门外地区之外，居住人 口密度最低的。那 里的居民多为极贫者，更有来天津打工、逃荒者。 冬季，官府在西门外设立粥厂。那里有连乞丐都 住得起的廉价小客店。① 随着 19世纪中叶的开埠与租界的出现，天津 人 口增长速度加快 ，城市空间结构 发生 了根本性 的演变。尤其是 2O世纪以后，大量农民以灾民或 难民身份流入城市，空间界线分明、社区特征明显 的边缘区出现了。就其形成而言，边缘区有三种 类型：第一类是政府或慈善组织行为的结果，第二 类是人口自发聚集和政府行为结合的产物，第三 类完全是人口自发聚集而形成的。 在商埠城市，边缘区的形成与分布和租界有 一 定的关系。上海的“棚户区”分布在以租界跑马 厅为中心，东西向5，000米，南北向3，000米以外 的周边地区，“贫民窟遍布城郊，而且常设在外国 租界的边界”E3](P108)。天津的边缘区则主要分布 在租界与中国城区之间或租界以外。就其起源及 其空间结构特征而言，天津城市边缘区的形成与 租界有着很大的关系。 位于老城区与 日租界之间的南市是最早形成 的边缘区，它的出现与 日租界 的扩张有关。2O世 纪初 ，该地 区被大面积 的水坑所覆盖 ，本地人称 “城南洼”。1900年，野心勃勃的 日本人把租界扩 大到南城根，城南洼也被划入扩展界 内。由于清 政府和列强的反对 ，日本政府在 1903年与清政府 签订《天津日本租界推广条约》时，将该地区退还 给中国政府，但仍保留将来重新划入租界的权利。 [4](P156)就是这项保 留条件为 日后这一特殊类 型 的边缘 区——南市的形成埋下了“祸根”。尽管当 时 日本驻津领事照会 中国地方政府 ，将该地 区的 “ 一 切 行政 警 察 之 权，退 还 中 国政 府 自治”[5] (P203)，但是此后天津地方政府一直未对该地区实 施有效的管理，从而使其边缘化，成为中外市政当 局都不管理的失控地区，天津人形象地称之为“三 不管儿”。对“三不管儿”含义的不同解释②告诉 我们，正是清末政治的动荡以及城市行政权的分 裂，才会在夹缝地带生成这种特殊区域。 民国以后，地处老城区和租界交界处的南市 恰好位于整个城市的中部，交通便利，使其成为被 城市主流社会排斥的各种因素的汇集区。 寓居租界的贵族、军阀和官僚，由于租界法规 及其社会条件的限制，使他们只能到租界以外寻 求享乐的空间。地处两界夹缝、中外当局都无法 干预的南市正是首选地区。以饭店、戏院、澡堂、 妓院为主的服务业和娱乐业的兴起，使南市成为 华人娱乐和社交 的中心。在那里消费、享乐的顾 客，大都并非附近居民。南市的居民则是以社会 下层为主。 南市缺乏统一规划，空间分布混杂，住宅与妓 院、烟馆混合分布。居民吃水靠水车送，粪便污水 倒入河道。低洼的地势和危陋的房屋，使得多数住 房每逢下雨都要漏雨，每遇洪涝更是首当其冲遭受 淹泡。 除了南市以外，其他边缘区的形成大都与区 域自然灾害或战乱有直接关系。1917年，华北发 生大洪灾 ，灾 后聚集 天津 的灾 民急剧 增加 。据 1918年 9月天津警 察厅统计 ，有 28万灾 民栖 身 天津，另 6．7万赤贫者聚在城外。(熊希龄：《京畿水灾 善后纪实》第6卷，1919年刊印本，P17)以灾民为主构成的 城市边缘 区就是在这种背景下逐渐形成的。类似 的边缘区约有十余处，其中面积最大、对城市空间 结构影响也最大的，是谦德庄和“地道外”。 “地道外”位于老龙头车站以东，铁路线以外。 19世纪，这里还是人迹稀少的荒郊。据 1846年 的统计，该地区坐落着沈家庄、王家庄、郭家庄和 旺道庄等四个村庄，共有 182户人家，929口人。 (《津门保甲图说》，1846年刻本)平均每个村庄仅有 4O多 户人家，200多口人，是当时四郊人口最为稀少地 区。该地区城市化 的发端和人 口的迅速增长，始 于 1892年京奉铁路的修筑。由于该地区附近的 海河沿岸被选定建立车站，大片土地的占用迫使 当地住户向位于铁路以外的四个村庄迁移，导致 这些村庄人口加快增长。1900年八国联军占领 天津后，海河东岸与铁路之间的大面积土地被划 为租界，界内原住居 民又被迫迁 移到该地 区，“迨 庚子事变后，海河北一带连亘数里，变为俄、奥、 义、比各国租界。所有村落尽遭折废，居民多相率 来居 于上述诸 村 (指沈、王、郭、旺四村)”[6] ① “西门外小店住贫人乞丐甚伙，每值隆冬风雪，店主恐其饿死，往往逐出，倒毙不可胜数。”(《续天津县志》卷 8，附“义举”)。 ② 一种解释为中国政府和日、法租界行政当局三方都不愿对该地区实行管理(周恩玉：《解放前的天津南市概况》，《天津文史资料 选辑》，第 33辑)；另外一种解释是清末新政时期设立的市政当局、县衙门和租界当局都不对该地区实施管理(云游客：《江湖丛 谈》，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影印本，P16—17)。 ● 38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P3287)。第三次人 口增长是在 1917年 大洪水发 生之后，大量灾民人住该地区。此后的海河裁湾 取直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又使得大批工程拆迁民户迁居到“铁道 外”。同时，连年战乱引发 的战争难民避难 ，也是 导致该地区人 口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近来各 处之兵荒，无论本省外省，鲜不以天津为桃源。富 有者固然居租界，等而下之 只得权住华界 。故沈 王郭旺各处 ，无处不以人满为患”，“义冢荒野不数 年而易为极稠密之街市”。[7](P3) 大量耕地被占用，迫使村民放弃耕作，转而组 织脚行，以在车站、货场搬运为生。村民成立的 “七村脚行”垄断了车站货场的搬运，农民转变为 搬运工人。铁路运输提供的大量 就业机会 ，吸引 众多人口来此聚居谋生。民国初年，该地区的居 民超过了 7，000户。 “谦德庄”位于英、德租界以南，直至民国初年 还是一片荒僻之地。1917年水灾发生 时，大批 灾 民在这片地势较高的地区落脚 ，红十字会搭盖窝 铺、发放食物让灾民栖身。灾后，有的灾民陆续返 回家乡，有的就地谋生，成为谦德庄最早的居民。 谦德庄的土地主要属于天津盐商“李善人”以及天 主教会“崇德堂”，他们在这一地区搭盖大批简陋住 房，租赁给流落此地的灾民居住。 二、空间特征 边缘区大都有明显的分界线。例如“地道外” 就以铁路为分界线。谦德庄和英租界相毗邻，分 界线是豪华建筑密集的马场道。一路相隔，宛若 天上地下。南市与日租界之间也由一条狭窄弯曲 的道路相隔，这条道路成 为罪犯或黑社会成员逃 避租界巡捕追捕 ，躲人“三不管”地区的“边界”。 边缘区基本上没有有效的基础设施和市政管 理。“地道外”地区只有一条土路，路旁挖的明沟 就是下水道，所有的雨水、污水甚至粪便，都经由 明沟流人建火车站时取土后留下的一个面积有五 六千平方米的水坑内。在谦德庄，既没有任何排 水设施也没有清道夫，住户的垃圾和污水随手倒 洒。一走进这一街区，便“立刻觉得有一股子怪 味，说臭不是臭，说骚不是骚，足以令人呕吐”[8]。 在南市“三不管儿”，地上的秽土堆积成丘 ，游人在 秽土上来来往往，尘土飞扬 ，空气非常浑浊。 边缘区居 民的居处非常简陋，大多是 天津人 所称 的“窝铺”，一般 的建造方法是用少量木料 和 秸秆或苇把支起棚架，外面抹上一层黄泥，便成为 一 家人的栖身之所。“窝铺”两个字形象地 说明 关于失联党员情况说明岗位说明总经理岗位说明书会计岗位说明书行政主管岗位说明书 了 这种简陋居处的特征 ：低矮 、狭小，顶部呈圆拱状， 如同动物的“窝”一样 。有的窝铺甚至建成半地下 状 ，以抗风寒。 即便如此简陋的窝铺，很多也是由赈济机构 或慈善组织搭建的。1917年，由警察厅发起组织 的“水灾急赈会”，在 老城南地势较高处盖 了 300 间窝铺安顿灾民。这是最早一片大面积建造的窝 铺区，后来演变为被称做“南开”(即城南开洼旷地 之意)的居住区。 “地道外”地区早期的窝铺也是由慈善组织或 个人捐资建造的。1917年 ，寓居 租界 的徐世 昌、 赵尔巽等人发起捐助在郭家庄搭盖窝铺安顿灾 民。在他们通报警察厅的信 函中说道 ： “径启者⋯⋯当洪水横流之后 ，灾黎猝避 而来，路侧墙隅风餐露宿，同人睹其惨状为之 恻然，因相与集议倡捐拟建 窝铺 以居之。商 请警局 指定老龙 头迤北郭庄地 点，随即鸠工 庀材克期建造草房式窝铺二百间，内外皆涂 以双层厚泥不使雨雪渗漏，并设置炉灶及有 窗棂之门扇 ，外加 男女厕所。原拟俟 工竣报 交警局验 明再行查拨居住，而各户未待 完成 即一齐迁入。现 已催 匠将未了之工一律添补 戢事，遂复挨次编号，并于其地树立本标名 日：‘公济窝铺处’，以昭识别。”r9] 刚建成的窝铺 区一度实施过 管理。1917年 “京畿水灾赈济联合会天津分会”还制定了《窝铺 管理章程》。章程规定建造窝铺的团体，要设立办 事处负责窝铺区的管理；要加强窝铺区卫生的管 理，如保证饮用水 的洁净 ，建厕所、浴室及浣衣所； 要随时为居民检查身体，病者送医院疗治，等等。 [6](P3415—3416)然而，慈善组织 的管理不能持久。 这些地区形成一定规模后，他们 已经无力管理，城 市行政当局又不认真实施市政管理，这些边缘区 最终沦为失控的贫民窟 。 除了这些大面积的边缘区外，还有若干规模 较小 的边缘区分布在城市的不同地 区。[1o]这些 边缘 区往往分布在与 中心城 区有一定距离，地处 偏僻 ，原居民不多，警察控制相对薄弱的地 区。 例如，在河北新区新开河河道堤岸旁，出现了 由灾民 自发聚居形成 的一片贫 民区。由于规模 小，甚至没有名称 ，记者称之为“新开河岸贫民窟” [11]。这片贫 民区最初也形成 于 1917年洪灾 之 39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年。以后，天灾战乱不断，这里的人口逐渐增多。 到了 30年代初，已经形成大约八九百家，四五千 口的规模 。居住者 以山东人为多数 ，河北 、河南人 次之，是一个典型的下层移民社区。 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地区，除了地处偏僻、警 察很少干预外，另外一个经济上的原因，就是可以 利用河堤，降低生存成本。他们的“住房”是在河 堤坡上挖一方形洞，以泥土接出一段墙 ，用破麻袋 片挡住洞 口即成。洞 内宽不过三尺 ，深不过 四五 尺，是名副其实的“窟”。还有的利用倾斜的堤坡， 用秫秸编成四壁和屋顶，抹上一层泥土以避风雨。 用土坯或砖头筑墙，门窗齐备者，就算是“豪宅” 了。贫民窟的居住者，多数是人力车夫、乞丐，少 数为负担小贩或小本生意人。 另外 ，在城市边缘区，多会形成 以娱乐为主要 功能的公共空间。在近代中国，不同地区的城市， 社会下层娱乐场所的空间分布有不同的模式。四 JI J成都的下层大众娱乐场所主要是大量沿街分布 的茶馆[12](P59—64)，北方城市则往往在城市边缘 区形成集中分布的下层娱乐中心。北京的下层娱 乐中心是城南贫民聚居的“天桥”。在天津，面积 较大的边缘区都出现了集中分布的大众娱乐场。 这些娱乐场一般是由许多简陋的戏棚、说书场等 室内娱乐场所，以及一片供艺人表演和地摊商业 公开经营的露天公共场所组成。稍有些吸引力的 艺人可以进入戏棚、说书场演出，那些贫苦的江湖 艺人或没有任何名气的演员们，则只能在空场“撂 地”表演。边缘区的居民是这些演出的主要观众， 他们可以在观看后支付一两个铜板，也可以免费 观看“撂地”表演 。 三 、职业与生活 边缘区的居民大多是晚近从乡村进入城市的 “外来者”，对于他们而言，能在城市生存本身就是 成功或者说就是幸福[13](P395)，因此 ，城市里任何 收入低微的职业都是他们渴望得到的。大量边缘 区居民从事的是城市里的苦力行业，如拉洋车、地 扒车 ，河坝码头或车站“扛大个”——搬运工，小贩 或戏园茶役等已经是他们的好职业。 洋车或称人力车，至迟 19世纪 80年代就已 经出现在天津街头 。到 19世纪末 ，全城的人力车 达到了四五千辆，到了20世纪 20年代，更有人说 人力车已不下数十万辆。这一说法或许有些夸 40 大，但是天津的人力车数量 已经达到饱和当是事 实。大量贫民以此谋生，由于车资低廉，人力车夫 的收入极其微薄，甚或终 日街头不得一饱。 很多人靠捡垃圾或乞讨为生。他们把拾到的 垃圾分类后出售。在边缘区，许多贫户户外都摆 放着各类捡拾来的垃圾分类以备变卖：破布卖给 做鞋的作坊，桔子皮卖给药铺，小磁罐售之破烂 摊，破纸归纸作坊作包装纸，破铁皮卖给洋铁铺打 烟筒，烟卷头破开当烟丝卖或卷冒牌烟，等等。在 边缘 区，有多处专供贫民销售垃圾废品的市场 。 边缘 区的居 民，居住方 式破陋 ，生活景 况恶 劣。一般的贫民家中，简陋的土炕占据了大部分 居住空间，被形容为“一间屋子半拉炕”。仅有的 家产往往是炕上的一领破席，几只碗和几双筷子， 有 的甚至没有一床完整的被子。 他们的日常饮食主要是玉米面或高梁面，有 的还要掺上豆腐渣。对于这些平日连饭都吃不饱 的人们来说，过年吃上一顿饺子，往往成为一种对 生活的奢求 。Elo3 边缘区居民的日常穿着“衣不遮体”者占有相 当的比例。尤其到了冬季，能穿上棉衣便可以说 是贫民中上层了。据 20年代初在“地道外”的调 查，无棉衣者有 95人，无棉裤者 178人，连一件夹 袄也没有者 141人。有的一家夫妇仅有一套棉 衣，白天妻子出外做工，丈夫只能赤身露体在家。 傍晚妻子回家，丈夫再换上棉衣出外拉车。E143 即便多数居民的生活几近“一贫如洗”，贫民 窟也会出现专门放债谋利者，甚至经营所谓“房 产”者。一些小商人垒几间简陋的草房就可以出 赁，每天的房租要五六个铜子。向贫民放债的小 金融商人，每借 1元钱，每天要还 1毛，11天本利 全部还清。这种高利贷称“印子钱”，贷款额一般 只有几元，贷者还要有人作保。就是如此小额的 借贷，许多贫民也不敢举借。Elo3 边缘区居民子女 的教育 ，主要是通过慈善组 织的“善行”实现的。1917年，华洋义赈会等在贫 民区设立初级 小学 小学生如何制作手抄报课件柳垭小学关于三违自查自纠报告小学英语获奖优质说课课件小学足球课教案全集小学语文新课程标准测试题 ，专门招收住在窝铺的灾民子 女上学。教师多为来 自城市 中上层社会的知识女 性 ，义务从事贫 民教育 。各边缘区的学校多为慈 善性质的私立学校或贫民学校。如政府参与承 办，则要给学校一定的补贴，以利减免学费。 传统时期到近代，天津城市社会的一个最大 的变化，就是社会阶层空间分布的“分区化”。富 人聚居的租界与贫民聚居的边缘区，形成城市的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两极。居住在租界的富人阶层，作为“慈善家”或 者通过捐助慈善组织，为边缘区的建设以及边缘 区居民的生活提供帮助。边缘区的居民为租界社 会提供各种“苦力”服务。有意思的是，伴随移民 进入城市的下层大众娱乐文化，在边缘区的娱乐 场立脚、生根之后 ，随着观众群的扩大和表演者的 成名进入租界的剧场、戏院等上等娱乐场所 ，成为 被城市各阶层普遍接受和欣赏 的大众娱乐 文化 。 这种不同社会空间之 间的“文化流动”，体现了边 缘区对整个城市文化 的影响力。当然 ，这需要专 文加以论述了。 参考文献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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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ver the mar— ginal area in Chinese city，and the marginal quarters in where poor people lived were formed．W hether Tianjin’S space structure or the life style of its inhabitant，there were distinctive characteristic in the marginal quarter society．The low social culture from the marginal quarter，with upper social culture from foreign concessions had constituted an interactive framework of modern urban culture of China toget her． Key words：marginal quarter；urban lower class；social space；modern Tianj in；urban history 41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