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十六国时期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系

黑龙江民族丛刊 　　　　　　　　　　　2003 年第 3 期 (总第 74 期) 民族历史 　　〔收稿日期〕2002 - 07 - 22 　　〔作者简介〕张久和 (1963 - ) ,男 ,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人 ,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蒙古史研究所所长、研究员、史学博士 ,主要从事北 方民族史研究。 两晋十六国时期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系 张久和 (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蒙古史研究所 ,呼和浩特 010021) 〔摘　　要〕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系 ,从 3 世纪末的慕容广鬼和烽上王时开始 ,到 5 世纪初的慕容熙和广开土王时结束。 双方互有攻伐侵扰 ,又有和平相处。4 世纪 40 年代开始 ,高句丽一度成为前燕属国。古代辽东地区是双方争夺焦点 ,慕容鲜 卑多居于优势 ,后燕时失去主动权和控制权。 〔关 键 词〕慕容鲜卑 ;高句丽 ;关系 〔中图分类号〕K2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 - 4922 (2003) 03 - 0073 - 04 　　慕容是古代鲜卑族的一支。东汉末年 ,在鲜 卑檀石槐建立的“尽据匈奴故地”的部落军事联 盟中 ,首领慕容为中部大人之一 ,驻地在右北平郡 (治今河北丰润县东) 至上谷郡 (治今河北省怀来 县东南) 塞外之间 ,是为“慕容”见于史乘之始。 曹魏初年 ,慕容部首领莫护跋率领部众迁居辽西 , 后随司马懿征讨辽东割据势力公孙渊 ,因功受封 率义王 ,驻牧于昌黎郡棘城 (今辽宁锦州市)之北。 逾二代 ,首领涉归于 281 年 (西晋太康二年)反晋 , 兵败 ,又迁部众于辽东郡 (治今辽宁省辽阳市) 北 边塞之地。284 年 ,涉归死 ,慕容广鬼立 ,与西晋、夫 余、宇文、段部等时有冲突 ,处于下风。289 年 ,慕 容广鬼遣使降晋 ,迁徒河青山 (今辽宁省义县境内) 。 294 年 (元康四年) ,又南迁棘城。此后 ,慕容部以 棘城为中心 ,鼓励发展农业生产 ,效仿实行中原制 度 ,逐步发展起来。高句丽是我国东北古族。据 文献记载 ,汉武帝灭朝鲜后 ,以高句丽设县 ,属玄 菟郡。公元前 37 年 (西汉元帝建昭二年) ,夫余贵 族朱蒙因故出走高句丽 ,统治部众 ,始建高句丽 国 ,中心地域在沸流水中下游。王莽时 ,更名“下 句丽”,引起反抗。东汉时 ,高句丽屡犯辽东、玄菟 等郡 ,双方多次冲突 ;归服时则先后由玄菟、辽东 郡管辖。三国时 ,归属曹魏。后因寇边 ,被攻破都 城。西晋时期 ,东北古代各族分裂割据的局势 ,为 高句丽发展势力 ,提供了机会。此时 ,高句丽地域 大约南至今朝鲜济川江 ,北与夫余、挹娄相接 ,西 邻辽东。慕容鲜卑在西晋辽东等地的活动 ,势必 与这一地区相邻的传统势力高句丽发生冲突。东 晋初年 ,慕容鲜卑强大起来 ,在与高句丽的交锋中 屡屡获胜 ,迫使高句丽请求结盟。慕容鲜卑建立 前燕、后燕 (十六国时期的两个政权)以后 ,双方对 辽东地区的争夺就更为激烈。 关于慕容鲜卑与高句丽间的关系 ,文献记载 的不多 ,零星史料反映的是 3 世纪末至 5 世纪初 双方和战的历史情况。学界对慕容鲜卑与高句丽 的关系 ,至今还没有专文探讨。本文根据有限史 料 ,试对这一题目作初步阐述 ,希望能大致捋出一 个线条 ,说清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历史关系。 一 3 世纪末 ,慕容鲜卑首领慕容广鬼急于扩大势 力和影响 ,依附西晋 ,企图吞灭其他相邻的古代民 族集团或政权。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系 ,最初 是慕容鲜卑发动的侵扰高句丽的两次战争。由于 慕容部当时的实力还不是很强大 ,因此 ,一次以兵 败而归结局 ,一次以没有任何战功而收场。随后 , 高句丽利用东北地区群雄争霸、局势混乱之机 ,频 繁侵扰辽东等地 ,慕容鲜卑处于无力应对的局面。 史载 ,公元 293 年 (西晋元康三年 高句丽烽 上王二年)秋八月 ,慕容广鬼率领部众向东侵入高句 ·37· 丽境内。当时高句丽烽上王在位 (292 - 300 年) , 探知慕容鲜卑兵强马壮 ,自认为难于抵御 ,决定迁 往新城以暂避。稍后 ,慕容广鬼得知高句丽烽上王 已经离开都城 ,于是领兵追赶。时高句丽新城宰 北部小兄高奴子率 500 骑兵迎接烽上王 ,途中与 慕容军相遇 ,双方激战 ,慕容广鬼败 ,退出高句丽境。 烽上王以高奴子有功 ,加爵为大兄 ,赐鹄林作食 邑。〔1〕三年后 (296 年 ,西晋元康六年 高句丽烽上 王五年) ,慕容广鬼又率部侵入高句丽 ,行至故国原 , 见高句丽西川王 (270 - 292 年在位) 陵墓 ,于是役 使民人挖掘。后因恐惧而退兵。高句丽两次遭到 慕容鲜卑侵扰 ,烽上王乃以慕容鲜卑兵马精强 ,屡 犯疆域为题 ,召集群臣议政。相国仓助利认为高 奴子贤良勇敢 ,御敌安民 ,非其而无可用者 ,建议 重用高奴子。高句丽王采纳这一建议 ,以高奴子 为新城太守。史载高奴子治理边郡有方 ,慕容鲜 卑无机可乘 ,高句丽不复受到侵扰。〔2〕 西晋惠帝时 ,政治腐败 ,贵族争权 ,爆发了八 王之乱 ,削弱了西晋的统治能力。随后发生的永 嘉内乱 ,进一步瓦解了西晋的统治。慕容广鬼继续 以昌黎大棘城为中心 ,实际控制着昌黎、玄菟、辽 东等郡地。西边段部、宇文部鲜卑虎视眈眈 ,对慕 容部构成一定威胁 ,所以 ,慕容广鬼不敢贸然采取军 事行动 ,而是拥兵不动 ,等待时机。利用这一有利 形势 ,高句丽美川王 (中国史书记作乙弗利) 则频 繁派兵侵扰辽东等地 ,掳获很多人口。302 年 (高 句丽美川王三年) 秋 ,美川王率兵 3 万攻入玄菟 郡 ,掳获 8000 人 ,迁至平壤。315 年春 ,攻破玄菟 郡城 ,杀获甚众。〔3〕患于宇文、段部和高句丽联合 攻击 ,慕容鲜卑坚守而不与应战。采取的是保存 实力 ,避免正面交锋的策略。高句丽对辽东地区 的侵扰 ,慕容鲜卑一时难以应制 ,处于被动防御的 地位。〔4〕另方面 ,慕容广鬼借天下大乱之机 ,把发展 重点放在从各方面加强自己的实力上。311 年 (永嘉五年) ,匈奴贵族刘聪、刘曜攻陷西晋洛阳、 长安二都 ,幽州、冀州相继沦陷 ,黄河以北兵燹连 连 ,群雄争战。慕容广鬼借机引贤纳士 ,整顿军政 , 流亡士庶多踊跃投奔。广鬼于是侨立郡县 ,以统流 人 ;网罗人才 ,委以庶政。以河东裴嶷等任谋主 , 北海逄羡等为重臣 ,渤海封弈等掌机要 ,会稽朱左 车等作宾友 ,来投的北方汉族士人尽为所用。汉 族知识分子在慕容部当中推行儒学和中原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 慕容广鬼之子慕容皇光率众贵族子弟前往受业。广鬼 理政余暇 ,亦亲临听学。汉文化对慕容鲜卑贵族 的影响进一步加深 ,同时也赢得了东北地区汉族 士族及普通百姓的拥护 ,史称“路有颂声 ,礼让兴 矣”。〔5〕经过一番内部整顿和发展生产 ,尤其重要 的是争取到了汉族势力的辅佐 ,慕容鲜卑的实力 开始超过了高句丽及鲜卑宇文、段等部。在对高 句丽的关系上 ,慕容鲜卑先前采取的以守为主的 策略开始发生变化 ,难以应对高句丽侵扰的局面 也逐渐变成了主动出击。 二 316 年 ,西晋亡。次年 ,琅邪王司马睿在建康 (今江苏南京市)即位 ,史称东晋。东晋初年 ,慕容 鲜卑声势日益壮大 ,多次击败进犯辽东的高句丽 , 致使高句丽遣使请和 ,双方一度停止征战。 4 世纪初年 ,慕容广鬼的一系列汉化政策 ,招致 遥任东晋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的疑忌。为限 制慕容鲜卑的进一步发展 ,崔毖密结高句丽及宇 文、段部鲜卑 ,谋灭慕容鲜卑而后瓜分其地。319 年 (东晋太兴二年、高句丽美川王二十年) ,高句 丽、宇文、段三部联合进攻慕容鲜卑。慕容广鬼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战局形势 ,认为高句丽等为各自利益而来 ,应先避 其锋芒 ,离间关系 ,而后各个击破。等高句丽联军 来攻棘城 ,慕容广鬼命部众闭门不应战 ,而独遣使送 酒肉给宇文部众。高句丽、段部鲜卑果然怀疑宇 文同慕容有谋 ,于是各引兵而归。慕容广鬼派慕容 皇光与长史裴嶷领精锐为前锋 ,亲率大军后继 ,大 败宇文部众 ,悉独官仅以身免。崔毖听说后 ,派侄 子崔焘至棘城假装向广鬼祝贺胜利 ,广鬼迫使崔焘说 出内情 ,并引兵随崔焘至辽东治襄平 (今辽宁辽阳 市) 。崔毖惧怕祸及自身 ,率数十骑兵弃家投奔高 句丽 ,余众悉降于广鬼。广鬼重新控制辽东 ,派子慕容 仁镇守。随后 ,慕容广鬼以高句丽容留崔毖为名 ,派 将军张统率兵攻击据守河城的高句丽兵 ,大胜 ,擒 将军如孥 ,俘虏千余家 ,迁归棘城。高句丽起初也 不示弱 ,美川王数次派兵侵寇辽东。慕容广鬼遣慕 容翰、慕容仁拒战 ,屡屡获胜 ,并进而攻入高句丽 境 ,对高句丽形成很大威胁。在慕容强高句丽弱 的情况下 ,美川王无奈遣使请求结盟 ,慕容鲜卑接 受高句丽所请 ,翰、仁还军 ,双方归于和好。〔6〕 东晋时期 ,慕容鲜卑与高句丽争斗的结果 ,慕 ·47· 容多次击败高句丽 ,重新占据辽东 ,地盘有所扩 大 ,阻遏了高句丽向辽东地区的发展。 三 333 年 (东晋咸和八年) ,慕容广鬼死 ,子皇光嗣 位。337 年 (东晋咸康三年) ,慕容皇光称燕王 ,史称 前燕。前燕对高句丽发动了大规模侵略战争 ,攻 入高句丽都城 ,灭高句丽政权 ,双方确定了宗属关 系。 前燕建立以后 ,慕容皇光勘平内乱 ,削弱鲜卑段 部、宇文部势力 ,周边形势对慕容鲜卑是有利的。 但高句丽虽然战败与前燕结盟 ,仍是势力较强的地 区政权 ,尤其对辽东的威胁最大。前燕要想进一步 发展 ,必须削弱高句丽的实力。342 年 (咸康八年、 高句丽故国原王十二年) 10 月 ,慕容皇光迁都龙城 (今辽宁朝阳市) 。众将议征伐之道 ,慕容翰说宜先 取高句丽 ,后灭宇文 ,然后中原可图。慕容皇光认为 可行。11 月 ,对高句丽发动了大规模的侵略战争。 大破高句丽军 ,乘胜长驱直入高句丽都城———丸都 (今吉林集安市丸都山城) 。高句丽王单骑逃入断 熊谷 ,慕舆泥土尾追不舍 ,获高句丽王母、妃而归。因 北道王寓战败 ,慕容皇光不复穷追 ,遣使招王 ,王不 出。韩寿献策说 :高句丽之地不便戍守 ,现在主逃 民散 ,潜伏山谷 ,一旦回军 ,重又鸠集 ,仍可为患。 应载其父尸 ,囚其生母而归作为牵制。皇光采纳韩寿 计 ,掘挖美川王陵墓 ,囚故国原王生母妻子 ,掠获大 量珍宝及男女五万余口 ,焚烧宫室 ,毁坏丸都城而 还。〔7〕此役 ,高句丽受到沉重打击 ,与慕容鲜卑前此 大体均衡的实力遭到严重削弱。次年 (343) 春二 月 ,高句丽王遣弟出使前燕 ,称臣 ,贡珍宝异物千 数。皇光还高句丽王父尸 ,但仍留王母做人质。同年 7 月 ,高句丽移都平壤黄城。345 年 ,皇光派慕容恪攻 高句丽 ,克南苏城 ,置戍而还。〔8〕至此 ,双方由此前 的平等关系转变为宗属关系 ,由相互战争转化为相 对和平。稍后 ,慕容鲜卑又北并宇文鲜卑 ,西平段 氏鲜卑 ,开地益民 ,实力强盛 ,成为我国古代东北地 区惟一的强大政权。从此至前燕灭亡 ,慕容前燕与 高句丽始终保持着宗属关系 ,双方使者往还 ,和平 相处。 349 年 ,慕容皇光死 ,子慕容俊继任燕王。慕容 俊时 ,高句丽王遣使贡方物 ,请还其母 ,俊许之 ,派 殿中将军刀龛送归高句丽 ,并按旧例给高句丽王 征东大将军、营州刺史、乐浪公等官爵称号。〔9〕 350 年 ,前燕发兵三路攻伐石赵 ,陷蓟城 (今北京 市)后徙都于此。又灭冉魏 ,徙都于邺城 (今河南 临漳) 。亦即慕容鲜卑征服高句丽以后 ,向南发展 已无后顾之忧 ,开始集中力量在中原地区拓展地 盘 ,统治中心也一再南迁。在与前秦的争锋中 ,前 燕逐渐处于弱势。370 年 ,前燕被前秦灭亡 ,太傅 慕容评投高句丽 ,被执送前秦。〔10〕随着前燕政权 的灭亡 ,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宗属关系实际上也 就不复存在了。 四 383 年 ,先前降附前秦的慕容鲜卑贵族慕容 垂 (慕容皇光第五子) 称大都督、燕王。次年到达邺 城 ,置百官 ,立太子 ,改元燕元年 ,重建燕政权 ,史 称后燕。386 年 ,慕容垂又以中山 (今河北定县) 为都 ,即皇帝位 ,领有幽、冀、平三州。慕容后燕 时 ,双方一方面相互攻伐 ,争夺焦点主要在辽东地 区 ;另方面又有和平交往 ,名义上沿袭慕容前燕时 确定的宗属关系。随着慕容后燕政权的衰落和灭 亡 ,高句丽逐步控制了辽东等郡。 高句丽在慕容前燕倾力开拓中原之时 ,赢得了 恢复实力的机会。385 年 (高句丽故国壤王二年) , 高句丽王出兵 4 万攻袭辽东。当时后燕带方王佐 镇守龙城 ,得到消息后派司马郝景率兵救援 ,被高 句丽击败 ,辽东、玄菟二郡陷于高句丽。同年冬 11 月 ,慕容垂遣弟慕容农将兵攻伐 ,胜高句丽 ,收复辽 东、玄菟二郡。当时幽、冀二州流民多往投高句丽 , 慕容农就以庞渊为辽东太守 ,采取措施招抚流 民。〔11〕此后 ,慕容后燕将主要兵力放在中原地区征 战 ,难以腾出力量制遏高句丽 ,在名义上封高句丽 王诸多名号 ,高句丽不袭后燕 ,后燕也不攻高句丽 , 双方维持一种相对和平的关系。高句丽广开土王 (391 - 412 年在位) 即位后 ,遣使贡方物于后燕。 396 年 ,慕容垂死 ,子宝立 ,以高句丽王为平州牧 , 封辽东、带方二国王。时拓跋魏渐强 ,与后燕屡有 冲突 ,慕容后燕失地丧众 ,日显败相。高句丽则利 用这一时机 ,一度攻略辽东郡。〔12〕398 年 ,慕容宝被 杀 ,子盛立。次年 2 月 ,慕容盛以高句丽王傲慢无 礼为借口 ,亲自率兵 3 万 ,以骠骑大将军慕容熙为 前锋 ,攻入高句丽 ,拔新城、南苏二城 ,拓地 700 余 里 ,迁徙 5000 余户而还。〔13〕慕容后燕在与拓跋魏 ·57· 的争夺中 ,实力消耗很大 ,对地处其版图东北的辽 东、玄菟、带方等郡地的控制能力日渐减弱 ;而高句 丽则在这一带的活动能力逐渐上升。401 年 ,慕容 盛被部下所杀 ,慕容熙立。高句丽王派兵攻击后 燕 ,平州 (同为带方郡治 ,今辽宁盖县西南) 刺史慕 容归弃城而走。403 年冬 11 月 ,高句丽继续出兵 攻击后燕 ,进一步扩充在辽东地区的势力。404 年 春正月 ,慕容熙企图恢复对辽东的控制 ,率兵攻辽 东城。在城将攻破之际 ,熙命将士不得先登 ,等他 与“皇后”乘舆而入 ,因而贻误战机 ,未能攻下。适 逢天降大雨雪 ,士卒多病死 ,被迫撤军。〔14〕大概 4 世纪初年 ,高句丽取得了对辽东地区的控制权 ,慕 容鲜卑则退出了对这一地区的统治。慕容后燕试 图恢复统治辽东地区的努力未能实现 ,转而奔袭高 句丽本部。405 年冬 12 月 ,慕容熙准备北袭契丹 , 见契丹势众 ,于是扔掉辎重 ,轻兵袭高句丽。后燕 兵行军 3000 余里 ,士兵马匹疲劳冻馁而死者属路。 攻高句丽木底城 ,不克而还。〔15〕这是慕容后燕最后 一次与高句丽之间发生的战事 ,以慕容鲜卑的失败 告终。 407 年 ,慕容熙被将军冯跋所杀 ,后燕亡。同 年春 3 月 ,高句丽遣使至接续后燕的北燕叙宗族 关系。北燕王慕容云祖父本高句丽人 ,慕容宝做 太子时 ,云在后燕 ,以武艺高强随侍左右 ,被宝收 为养子 ,赐姓慕容氏 ,〔16〕实际不是鲜卑人。关于 慕容鲜卑与高句丽关系的文献史料 ,到后燕灭亡 以后就更是少而又少了。慕容鲜卑与高句丽的关 系 ,从 3 世纪末的慕容广鬼和烽上王时开始 ,到 5 世 纪初的慕容熙和广开土王时结束。双方根据各自 实力和利益 ,互有攻伐侵扰 ,又有和平相处 ,并且 一度确立宗属关系 ,高句丽在一段时间内成为前 燕的附属国。除了慕容鲜卑攻入高句丽境内之 外 ,古代辽东地区是双方争夺的焦点 ,慕容鲜卑多 数时间居于优势。随着慕容鲜卑势力的削弱 ,渐 渐失去对辽东地区的主动权和控制权 ,而高句丽 则抓住发展机遇 ,逐步居于主动。文献记载明确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明 ,4 世纪初年的辽东地区已在高句丽的控制 之下。此时 ,鲜卑拓跋魏强盛 ,后燕所属疆土已大 部被其蚕食 ,北燕建立后只占有后燕的辽西、昌黎 等郡地 ,带方、辽东、玄菟等郡地则入高句丽。 　　〔参考文献〕 〔1〕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烽上王二年秋. 〔2〕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烽上王五年秋. 〔3〕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美川王条. 〔4〕梁书[ M ]1 卷 54. 高句骊传. 〔5〕晋书[ M ]1 卷 108. 慕容广鬼载记. 〔6〕三国史记 [ M ] . 高句丽本纪. 美川王二十年冬 ,晋书 [ M ] . 卷 108. 慕容广鬼载记. 〔7〕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故国原王十二年春 ,晋书[ M ] . 卷 109. 慕容皇光载记 ,魏书[ M ] . 卷 100. 高句丽传. 〔8〕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故国原王十五年冬. 〔9〕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故国原王二十五年冬 ,晋书[ M ] . 卷 110. 慕容俊载记. 〔10〕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故国原王四十年. 〔11〕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故国壤王二年 ,梁书[ M ] :卷 54. 高句骊传. 〔12〕梁书[ M ] . 卷 54. 高句骊传. 〔13〕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广开土王二年、九年. 〔14〕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广开土王十四年 ,晋书 [ M ] . 卷 124. 慕容盛载记. 〔15〕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广开土王十五年 ,晋书 [ M ] . 卷 124. 慕容熙载记. 〔16〕三国史记[ M ] . 高句丽本纪. 广开土王十七年. 〔责任编辑　波·土默特夫〕 Relations bet ween Murong Xianbei and Gaogouli in the Period of the Jin Dynasty Sixteen Countries ZHA N G Ji u he (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 Abstract] Relations between Murong Xianbei and Gaogouli began from the Murong and Fengshang King in the end of the 3th century , and ended to the Murongxi and Guangkai King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5th century. Both sides had not only invading and harassing , but also peaceful coexistence. Gaogouli be2 came the front Yan’s subordinate country from the 440s. The ancient LiaoDong area was the point at fight . Murong Xianbei occupied a dominant position. They lost initiative rights and control power during latter Yan. [ Key Words] Murong Xianbei ; Gaogouli ;Relation ·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