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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诗本义》的文学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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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诗本义》的文学阐释 欧阳修《诗本义》的文学阐释思想 摘要:在欧阳修《诗本义》之前,对诗的文学阐释思想很早就已出现,东汉班固《汉书·艺文志·六艺略》中提出的“本义”问题便是《诗本义》的源头,宋代理学大倡及文学创作的进一步发展也促成了它的产生;《诗本义》的文学阐释思想主要包括:从诗的本义去说诗的阐释原则;以“情理”解诗的阐释方法;“还原”诗歌情境的阐释创新。 关键词:欧阳修...

欧阳修《诗本义》的文学阐释
欧阳修《诗本义》的文学阐释思想 摘要:在欧阳修《诗本义》之前,对诗的文学阐释思想很早就已出现,东汉班固《汉书·艺文志·六艺略》中提出的“本义”问题便是《诗本义》的源头,宋代理学大倡及文学创作的进一步发展也促成了它的产生;《诗本义》的文学阐释思想主要包括:从诗的本义去说诗的阐释原则;以“情理”解诗的阐释方法;“还原”诗歌情境的阐释创新。 关键词:欧阳修 诗本义 诗经 文学阐释 欧阳修是北宋古文运动的领袖,以文学为世所称,他的《诗本义》虽是经学著作,但其中对于《诗经》的文学性研究却开启宋代研究《诗经》的新风气,对宋代研究《诗经》的诸家影响深远。探讨这部著作对《诗经》的文学阐释思想的情况,有助于把握这一时期诗学研究的发展,同时对研究与《诗经》经学阐释并行的文学阐释的发展历史也有重要意义。 一、《诗本义》文学阐释的渊源和背景 先秦时期,人们已注意到了《诗经》的文学特性,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又说“言之无文,行而不远。”孟子也提出了“以意逆志”、“知人论世”的解释方法,“把诗文创作同时代联系起来ⅷ只是这一时期对于诗经的解释还只注重其政教意义,诗的本义意识非常淡薄。汉代的《诗经》研究也基本是功利的、政治的,汉武帝时,独尊儒术,“三家诗”立于学官,博士弟子遍布朝野。这样的学术氛围和思想模式,决定了汉代经师对《诗经》进行阐释时往往不能忠实其文本,探求其本义,而重在政教伦理层面微言大义的阐发。但就在这时,《诗经》本义问题首次被提了出来。《汉书·艺文志·六艺略》诗类序云: 《书》日:“诗言志,歌咏言。”故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诵其言谓之诗,咏其声谓之歌。故古有采诗之官,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孔子纯取周诗,上采殷,下取鲁,凡三百五篇,遭秦而全者,以其讽诵,不独在竹帛故也。汉兴,鲁申公为《诗》训故,而齐辕固、燕韩生皆为之传。或取《春秋》,采杂说,咸非其本义。与不得已,鲁最为尽之。三家皆立于学官。又有毛公之学,自谓子夏所传,而河间献王好之,未得立。 《汉书·艺文志》是班固删取刘歆《七略》而成。这里说的三家诗“咸非其本义”,实际上是刘歆、班固以“本义”问题向当时的《诗》学权威经师们发出的挑战。这种挑战虽然当时为主流话语所淹没,连他们自己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被迫以当时最有权威的鲁诗为依傍,但本义问题一经提出,便随着《汉书》的流传而保存下来,直至宋代启迪了疑经议经的思潮。 魏晋南北朝时期,社会动荡,儒学地位动摇,经学失去了神圣性,士人解经注重发挥个性,受此影响,经书研究突出学术品位。随着思想解放潮流的兴起和个体意识的觉醒,文学观念逐步得到净化,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批评进入一个“自觉时代”,《诗经》的文学特性受到重视,曹氏父子常化用《诗经》的成句以抒情言志,文学理论著作如刘勰的《文心雕龙》,钟嵘的《诗品》也都注意到了《诗经》的文学研究。在《诗经》解读方面,与汉代的传疏相比魏晋人解诗破除礼教的束缚而更注重人情。 唐朝唐太宗认为提倡儒学就必须统一经学,于是命孔颖达等撰定《五经正义》,《正义》在继承毛、郑之说基础上,集汉魏六朝《诗经》研究成果之大成,把汉代《诗经》学提高了一大步。唐中后期,少数学者开始突破《正义》束缚,各抒己见。其中如成伯玙的《毛诗指说》已开始对《诗经》的文学技巧进行论述。 因此,宋以前,人们已从不同程度地对《诗经》进行文学阐释以探求诗义,欧阳修正是在此基础之上撰写了《诗本义》。影响欧阳修撰写此书的还在于宋代特殊的文化背景。宋代理学家们宣扬“三纲五常”为核心的理学思想,而宋以前就一直在《诗经》研究领域占有重要地位的《毛诗序》、毛《传》、郑《笺》等与宋儒的道统学说有相悖之处,特别是其中《小序》中的“美刺说”的“刺”,多指刺某君、某王,这显然与宋儒们要以“存天理、灭人欲”来重振社会道德秩序的愿望是不一致的。因而他们对《小序》从批驳到废弃,转而使他们能更多地从文学角度去解释《诗经》。 二、《诗本义》的文学阐释思想 欧阳修对《诗经》的文学阐释思想在《诗本义》中主要体现为三个方面: (一)从诗的本义去说诗的阐释原则 如前所说,汉代的刘歆、班固已提出了诗的“本义”的概念,但并未就这一概念作太多解释,汉、唐之间,《诗经》的阐释与研究有许多进展,但也未对这一问题有拓展开发。欧阳修则于千载之后对这一问题作出了回应,其所著之书便以此来命名,可见其关乎诗之阐释的重要原则。在以往的说诗过程中,经学家们往往忽略或偏离了诗的本质,重在比附牵合,申言美刺,阐发政教伦理方面的微言大义,诗中许多篇章的真情实感为政治说教所掩盖。欧氏是想拂去遮盖在诗经扉页上的千年尘埃,让诗之本义重见天日。在《诗本义·本末论》中他肯定了《诗经》本义的存在:吾之于《诗》,有幸有不幸者也。不幸者,远出圣人之后,不得质吾疑也;幸者,《诗》之本义在尔。那么,诗义的本末又如何区分呢?他说: 何谓本末?作此诗,述此事,善则美,恶则刺,所谓诗人之意者,本也;正其名,别其类,或系于彼,或系于此,所谓太师之职者,末也;察其美刺,知其善恶,以为劝诫,所谓圣人之志者,本也。求诗人之意,达圣人之志者,经师之本也;讲太师之职,因其失传而妄自为之说者,经师之末也。 欧阳修认为“诗人之意”与“圣人之志”为本,“太师之职”为末。“经师之业”,能求诗人之意而达于圣人之志,则为本,仅讲太师之职,因其失传而妄为之说,则为末。因而他强调诗之本义,主要是要在不违背“圣人之志”的情况下,于阐释的过程中凸显出作者或诗人的创作动机或写作原意。《诗本义·破斧论》中,他评论“《破斧》、《笺》、《传》意同而说异,然皆失‘诗人本意”’。《诗本义·斯干论》中他指出“且《诗》之比兴必须上下成文以相发明,乃可推据,今若独用一句,而不以上下文推理之,何以见‘诗人之意”’。这两例都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明了这一原则。同时,他也认为诗之本义还包含了文本或作品所具有的意义。如《诗本义·本论》中说“《郑笺》所说皆‘诗意’本无,考于《序》文亦不述。虽‘诗之大义’未甚失,然于说为衍也。”《斯干论》中说“《郑笺》不详之首卒,随文为解,至有一章之内别为一说,是以文意散离,前后错乱而失‘诗之旨归’矣。”无论是诗人之意还是文本之意,欧阳修都摈弃了经学家们强加在诗本来面目上的牵强附会之意,以诗的本来面目示人,表明诗的阐释在此时已基本转向文学方向。所以,在阐释《邶风·静女》一诗时否定了毛、郑的美、刺说法,认为“‘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踯蹰’据文求义,是言静女有所待于城隅,不见而彷徨尔,其文显而义明,卓然易见。”在释《周南·葛覃》时,虽也尊《小序》的后妃之说,但也已经依诗解诗,日: “诗人言后妃为女时勤于女事,见葛生引蔓于中谷,其叶萋萋然茂盛,葛常生于丛木之间,故又仰见丛木之上,黄鸟之声喈喈然,知此黄鸟之鸣乃盛夏之时,草木方茂,葛将成就而可采,因时感事,乐女功之将作,故其次章遂言葛以成就,刈劐而为絺络也。” 这个阐释与《小序》的政教之说已是不同了,它更强调文本的词句意义,这种解诗的原则改变了汉唐《诗经》研究的方向,开启了宋人从文学角度言诗的新路。 (二)以“情理”解诗的阐释方法 在把握了按照诗的本义去解诗的原则后,又如何接近诗的本义,找到诗义产生的源头呢?《毛诗序》认为《诗》是“情动于中”的产物,具有可以“感天地,动鬼神”的感染力,但在具体说诗中,经学家却很少从诗的抒情角度去阐释诗歌。《诗本义》卷六《出车论》中则认为:“诗文虽简易,然能曲尽人事,而古今人情一也。求诗义者,以人情求之,则不远矣。然学者常至于迂远,遂失其本义。”因此“人情”是寻求诗义的重要途径,也是从文学角度探求诗义的方法。此外,《假乐论》云“考文求义,理不然也。”《皇矣论》亦云“以上下文考文……理必不然。”这里的“理”,当是人事之理、人情常理。沿着诗之情、理的脉络去阐释,诗的内涵才不会迂远。如《周南·关雎》,以往解经者多从《小序》“美后妃之德”说,而欧阳修却认为:“盖《关雎》之作,本以雎鸠比后妃之德,故上言雎鸠在河洲之上,关关然雄雌和鸣,下言淑女以配君子,已述文王、太姒为好匹,如雎鸠雄雌之和谐尔。”虽然仍在说后妃与君子,但已经转而咏颂后妃、君子情好而有别,带有情诗的意味,关注到了情感的因素,具有了文学的情调。因为关注诗情,所以欧阳修能看出《诗》中男女恋歌的存在。如《郑风·野有蔓草》毛《传》云“《野有蔓草》,思君时也,君之责不下流,民穷于兵革,男女失时,思不期而会焉。”《诗本义·义解》则云:“其诗曰:‘野有蔓草,零露溥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此诗文甚明白,是男女昏娶失时,邂逅相遇于野草之间尔。”认为是男女会遇之诗。解释《邶风·静女》中的“彤管”时,毛氏解为女史所执以书后妃群妾功过之笔的赤管,郑玄也解释为“笔赤色”。而欧阳修却认为“不知此彤管是何物也,但彤是色之美者,盖男女相悦用此美色之管,相遗以通情结好尔。” (三)“还原”诗歌情境的阐释创新 汉代学者“执序义以解诗,是以太师假设之义假设诗人之本义,宜其失之远矣。”(《诗本义》卷一)汉代学者不顾诗人创作实际所以解诗难达本义,欧阳修“诗本义”的“还原法”,试图回归诗人创作之原境,以体会和探求诗人之本旨。将所解之诗置于当时之境,推论文理文意,以求通达合理,从而得出诗旨。具体而言,就是解诗之人反复诵读诗歌文本以期达到诗人创作诗的状态,甚至与诗人合而为一。这种诗歌阐释的创新在欧阳修之后被广泛运用,特别是南宋的朱熹和清代的方玉润等人。方玉润就言:“反复涵咏,参论其间,务求得古人做诗之本义而止。”(《诗经原始》自序)最著名的就是方玉润在解析《周南·芣苢》一诗时的这段话“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秀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余音袅袅,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这种阐释法符合文学的本质特点,是对前人的诸法的极大突破,更接近现代的阐释风格,具有极深的创新意义。 三、《诗本义》文学阐释的局限性 虽然欧阳修的《诗本义》对宋代《诗经》的研究革新和发展,曾产生过重大影响,但也还是存在一些阐释理论上的局限性: (一)理论不够成熟,常有说诗实际与阐释理论自相矛盾之处。《诗本义》在诗的文学阐释理论上与后来的郑樵、朱熹相比,稍显稚弱。欧阳修虽主观上先探求诗之本义,但讲得多的仍是“经师之业”,脱离不了《诗序》的影响,根据《诗序》论诗旨的地方如《行露》云“据序本为美召伯能听讼”,于《子衿》云“据序但刺郑人”学校不修尔,于《沔水》则云“《序》言沔水规劝宣王也”,都表现出对《诗序》的尊之信之,这与他强调的“诗本义”的释诗原则是相冲突的。 (二)对民歌的认识不够充分,说诗时说教意味较浓。诗经的《国风》、《小雅》部分民歌较多,文学特点鲜明,是《诗经》中的精华。如果真按照欧氏的理论按文求义,当民歌讲,就会自然通达,趣味深长;如果作为文王之化、后妃之德来讲,作为美、刺某君、某公来讲,就迂曲难通,离题万里。欧阳修因不懂得民歌特点,或是未认识到这部分诗的民歌性质,对其很多都作了穿凿附会的解释。如说《女曰鸡鸣》是“诗人刺时好色而不说德,乃陈古贤夫妇相警,励以勤生之语”,说《东门之扮》是“陈俗男女喜淫风者,诗人斥其尤者。”附会人事,借题发挥,离开诗的本义越来越远。 (三)诗境“还原”的不可能真正完全实现。因为语言是在不断发展着的,诗人创作诗歌时的语言可能是只能适合当时的语境,只存在于诗人言说的那一刻,过后的《诗经》文本,只能是个虚假之象而已,因而所谓“诗本义”说的“还原法”多只能是解诗之人的一种奢望。 附注: [1]夏传才 《诗经研究史概要》,中州书画社1982,53 [2]方玉润 《诗经原始》李先耕点校,中华书局1986:85参考文献: [1]欧阳修 《诗本义》十六卷(四库全书本) [2]班固 《汉书》中华书局1962 [3]王先谦 《诗三家义集疏》中华书局,1987 [4]洪湛侯 《诗经学史》中华书局,2002 [5]中国诗经学会《诗经研究丛刊》第五辑,学苑出版社2003 [6]张启成 《诗经研究史论稿》贵州人民出版社,2003 [7]谭德兴 《宋代诗经学研究》贵州人民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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