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蔡襄的诗学思想——兼谈蔡襄诗歌与宋初三大诗风的关系

论蔡襄的诗学思想——兼谈蔡襄诗歌与宋初三大诗风的关系 论蔡襄的诗学思想——兼谈蔡襄诗歌与宋 初三大诗风的关系 第3o卷第5期 V01.3ONo.5 长春师范学院(人文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ChangchtmNommlUniversity(HumanitiesandSocialSeier~) 2011年9月 Sep.2011 论蔡襄的诗学思想 兼谈蔡襄诗歌与宋初三大诗风的关系 林晓玲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1) [摘要】蔡襄是北宋着名的政治家,书法家,农学家,也是一个关心民瘼,情深意密的诗人.从蔡 襄"文以道为本"的主张,以及其诗歌与"白体","西昆体"和"晚唐体"三大宋初诗风的关系,可 以看出蔡襄诗学思想主要受韩愈影响.其诗歌创作博采众长,对于颇为后人诟病的宋初三大流派都有 所吸收. [关键词]蔡襄;诗学思想;宋初三大诗风 [中图分类号]I20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78X(2011)05—0056—04 蔡襄(1012—1067),字君谟,兴化军仙游(今属福建省莆田市)人,历任漳州军事推官,知谏院,知 制诰,龙图阁直学士,三司使,端明殿学士等职,并出任福建路转运使,知泉州,福州,开封和杭州府事. 卒赠礼部侍郎,谥"忠惠".历经真宗,仁宗,英宗三朝.蔡襄不仅是北宋开明的政治家,进步的思想家, 而且还是杰出的诗人,散文家及着名的书法家. 据陈庆元等校注的《蔡襄全集》,蔡襄今存诗423首,其中古体诗100多首,近体诗有321首,近体诗占 总数3/4以上.欧阳修赞其诗"公之为文,清遒粹美"[?.王十朋评蔡襄"诗文突出于气之刚"J.《四库全 书总目》称"其诗文亦光明磊落,如其为人"[;《四库全书简明目录》卷十五评其诗云:"今观所作,虽未 能排突欧,梅,驰骤坡,谷,在北宋诸作者间,亦不失为第二流焉"L4J.纵观蔡襄诗歌,古体诗发扬现实主 义传统,"文以道为本",把针对宋代现实的重大题材拉转到诗坛上,显示出宋代特有的时代风貌,表现为以 文为诗,以议论为诗等特征.近体诗,在诗歌艺术上表现为"清遒粹美",诗歌艺术个性颇为鲜明.下面从 蔡襄"文以道为本"的主张,探析蔡襄的诗学思想,兼论其诗歌与宋初三大诗风的关系. 一 ,"文以道为本" 蔡襄在《答谢景山书》中云: 由道而学文,道至焉,文亦至焉;由文而之道,困于道者多矣.是故道为文之本,文为道之用.与其诱 人于文,孰若诱人于道之先也?景山前书主文辞而言,故有是云.襄岂敢鄙文词哉?顾事有先后耳.襄之为 文,无能过人,其句读高下,时亦类乎古人,无足怪也. 《再答谢景山书》又云: 夫传道莫若言,传言莫若文.言者,道之所由;而文者,言之所存.道充乎中,造次而言,无有不极于 文也.其道馁焉,而其文虽工,终亦莫之至也.襄前书云:"由道而学文,道至焉,文亦至焉:由文而之道, 困于道者多矣."此所谓学者先于学道,而后于学文耳. 蔡襄明确提出"文"应以"道"为主,这与韩柳的"文以明道"说是一脉相承的.蔡襄在文学方面重 "道",在书法方面复古的思想,深得欧阳修赞赏.欧阳修领导的北宋"诗文革新"运动同蔡襄的诗文思想是 一 致的,二人同科进士,又关系融洽,交往甚多,彼此之间的影响应是相互的.特别是面对北宋积贫积弱的 局面,蔡襄在踏入官场伊始,就将其理性思考扩展到社会政治领域,表现在诗歌创作中便是常以议论入诗. 正如陈植锷在《北宋文化史述论》中所言:"在宋学初期,不仅通过'议论'这一时代精神沟通了宋儒与宋 诗两者,而且在对诗歌功能的基本认识方面,宋代儒学家也与宋诗人同.梅尧臣论诗,尝以'辞虽浅陋颇刻 [收稿日期]201t一05—26 [作者简介]林晓玲(1986一),女,福建莆田人,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从事古代诗文研究. ? 56? 苦,未到《二雅》未忍捐'为期.这不仅是复古派诗人欧阳修,苏舜钦,蔡襄等人的共同战斗纲领,如范仲 淹的《尹师鲁河南集序》,蔡襄的《四贤一不肖诗》均有类似的提法,而且是北宋中期整个文坛的共同追 求."[s]蔡襄这类诗主要有《姑胥行》《郯阳行》《和王学士水车》《四贤一不肖诗》《喜欧阳永叔余安道王仲仪 除谏官》《送许寺丞知古田县》等,真实地再现了北宋特有的时代风貌.诗人不仅关心政事,而且不同程度 地参与了政事,这些重要历史事件在他的诗作中得到反映,开了宋代政治讽谕诗贴紧时政,正视现实,直抒 胸臆.用诗参与政治斗争的先河."集官僚,学者,作家,诗人于一身的北宋知识分子, 无处不浸透着议论 争煌煌的时代精神"[5]5.在蔡襄的诗集里,不论长诗还是短章都有突出的议论.《四贤一不肖诗》在宋代能够 轰动朝野,成为千古名篇,其艺术魅力就在于诗中处处透露出一股击浊扬清的正气,这种正气也就是蔡襄所 说的"道".王十朋在《蔡端明文集序》中评日: 文以气为主,非天下之刚者莫能之.古今能文之士非不多,而能然自名于世者亡几.非文不足也,无 刚气以主之也……端明公文章,文忠公尝称其清道粹美,后虽有善文辞,好议论者,莫能改是评也,予复何 云?然窃谓文以气为主,而公之诗文建出于气之刚,入则为謇谔之臣,出则为神明之政,无非是气之所寓, 学之者宜先涵养吾胸中之浩然,则发而为文章,事业,庶几无愧于公云ol6J 指出蔡襄的诗文中充斥"刚气",这种"气"同其个人品格是紧密相连的,并且贯注于书法与诗文创作 中.蔡襄在《评书》中亦指出:"学书之要,唯取神气为佳.若模象体势,虽形似而无精神,乃不知书者所 为耳."蔡襄之似韩不在其奇崛险怪之貌,而在其气格恢振之神,不在其造语的刻意生新,而在其用笔的伸 缩离合.《过皇甫侍郎》《答葛公绰求猿》《读乐天闲居篇》等,皆用一种晓畅明达的散文化语言抒情状物叙 事,韵散结合,最得韩愈文从字顺,以文为诗之精髓.具体如:《读乐天闲居篇》先叙"予年四十四,发白 成衰翁."次忆"十九登科第,圣毂参英雄.十年出吏选,校书蓬陪中."再叙其"八年江海外,再上螭阶 东.四十入西阁,宿仇司化工."最后用六个"愿"开头的诗句表白自己的志向和理想;《过皇甫侍郎》:"丈 人几八十,岁晚益穷经.阴阳判九六,天地环丙丁.初若发泉穴,渐已澄沧溟.所宝非世有,愿充天子庭. 问我久京国,鬓发何星星.无乃矜才能,吐论生风霆.不尔负洁修,扬眉自娉婷.昏翳本来性,憔悴百岁 形."诗歌通过友人之口,叙述一个人应注重品行操守等等.赋的表现手法,使得这样的诗歌不仅在艺术表 现方法上接近散文,就连诗的篇章结构,格调都具有文的特征. 以文为诗还体现在蔡襄诗题,诗序以及自注中.蔡襄诗集中有部分诗题很长,这类诗题,一般是交待作 诗的缘起,或诗要写的大致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以及作者的思想感情,主张看法等.如:《李山英以疾归田客有言山英移 书石守道者因摭取其略作诗以送之》《过真慧素上人院见红薇盛开因思西阁后轩数株遂成短章寄翰林原叔八 丈禹玉阁长兼书真慧壁间以记所遇》《四月十七日奉安仁宗皇帝御容于景灵孝严殿是日舟次陈留感怀述事十 六韵》.另外在"以文为诗"这种风气的熏染下,宋人写诗爱作序,蔡襄也不例外.如《耕园驿》并序,全 诗56字,而序竟长达106字.序加强了诗的纪实性,使诗歌更加具体. 蔡襄诗集中有42首诗歌附有自注,这类自注多是为诗句作注脚,交待时间,或者是介绍具体事况,这 与诗题有着相似之处,诗人已经把作诗当作记录自己生活经历的一种方式,因此叙事性较强.如《梦游洛中 十首并序》其一:天际乌云含雨重,楼前红日照山明.(自注:梦中两句)嵩阳居士今安否?青眼看人万里 情.(自注:司马员外郎王益恭,年四十余致政,居洛中,自号"嵩阳居士")其二:修竹萧萧曲槛前,清泉 虢虢小池边.琴中一弄履霜操,人静当庭月正圆.(自注:予为留守推官,新作绿竹堂,王胜之,刘伯寿多 会宿弹琴)等等. 蔡襄是传统的儒臣,其诗亦遵循传统诗教,王禹玉在《八闽通志》中评日:"蔡君谟《咏草诗》有'时 平生战地,农惰入春田'之句,其言关教化,非'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比."又如襄之《安静堂书 示子》:"勿学异世人,过常不可琛.勿学慢世人,侧身随浮沉.白日当青天,难破是非心.不有拔俗器,安 得太古音.大暑苦烦浊,清泉流高岑.烈士无恋嫂,至理须推寻."教诲其子应有远大志向及高洁品性,方 能有超凡成就,这完全是儒家传统"言传身教"思想之继承.蔡襄诗学思想继承韩愈的"道统"理论,遵从 上古圣贤之理,像这类以"勿"开头说教性的诗句在其诗集里还有很多.如:"勿学得路世俗儿,软语妖歌 El酣蓠"(《李山英以疾归田客有言山英移书石守道者因摭取其略作诗以送之》),"人生随乐住,世事与闲疏. 勿用挂云网,孤鸿翔太虚."(《寄题处州朱山人幽居》) 以上可看出蔡襄诗出韩愈的一面. 二,"宗自"风尚 蔡襄对自居易的追慕是显而易见的,这既受时代风气的影响,又是根据自身遭际选择的结果.蔡襄与自 居易的人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如二人都是当朝高官,均在杭州任过职,政治上不得志时被外放出来等. ? 57? 《读乐天闲居篇》是诗人外任泉州时读自居易《闲居篇》有感而发的诗作,前半部分是作者的自传,后半部 分表白此次辞朝的矛盾心情.在蔡襄诗歌中,以回忆白居易为题材的还有多篇诗作,如《过白乐天坟》《和 王胜之游普明院》等.. 宋初宗白诗风,是以王禹俑为代表的"白体"."白体"指的是宋初诗坛流行的主要学习白居易闲适浅近 风格的诗.欧阳修《六一诗话》云:"仁宗朝,有数达官以诗知名,常慕白乐天体."['] 实际上,白居易及其 诗歌,对整个宋代士大夫阶层的政治人格,文化气质影响很大.此外,受宋代"不杀士大夫及言事者"的祖 宗家法影响,北宋前期党争很少有如唐代赶尽杀绝,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情况.士大夫的进退出处比较宽松, 心态相对从容,故而韩愈的议论习气与白居易的闲适情趣对北宋前期士大夫的影响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宗 白"诗风普遍表现为在"崇文"政治氛围之下进取与闲适的融和.这也是蔡襄诗中出现较多的闲适诗歌的原 因.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蔡襄各阶段的诗歌,可以发现蔡襄这类诗歌在每一个阶段都存在,并不是因为渐入仕途后失意与劳 顿所激发的. 在诗歌语言方面主要表现在追求用词造句上的明白易懂和语言表达上的深入浅出,在平平常常的词语中 熔铸了真情,使诗句显得精巧玲珑,不乏文采.此外,蔡襄很少使用典故,即使用典,也多用读者熟悉的典 故,而非生僻难懂的典故.用典是宋诗的显着特点,蔡襄却极力回避,可见诗人对平易诗风的选择. 诗人并没有因为仕宦而放弃对心灵自由的追求,而是在人生的历练中,重视内在心灵的充实,完成自己 人格的升华,逐渐形成豁达,淡泊,坦然,知足的心态.蔡襄诗集便是他高尚人格的外化. 当然蔡襄闲适诗与自居易还是有明显不同.自居易后期的诗,在清淡的语言中流露出一种雍容闲散的心 情,北宋初崇尚白体的诗人,也常有这种情况.常用随意闲淡的笔法,写出绝无焦灼苦闷的心境.蔡襄努力 求得平静,排遣苦闷,内心实际是失意而伤感的,这种心境总是会在某种触景感伤时显露出来.所以蔡襄闲 适诗不是闲散无聊下的产物,而是对现实无奈所做的心理调节下的产物,多表现自 己的闲适高逸,与世无争 的心情.如《授转运使罢州端居述怀》: 被诏领均漕,前解闽州符.掩关谢来宾,释然舍挛拘. 日晏眠宝斋,啼禽在高梧.神情已欣快,疴恙还轻苏. 暂闲固自适,况与尘滓殊.勿乐夸毗子,开眼趋畏途. 投身试罗网,反用腴妻孥.精虑成长谣,鉴此非迷愚. 本篇作于庆历七年解除知州职后,抒发暂时摆脱官事羁绊后轻松闲适的心情.诗人得知暂时摆脱官事, 谢绝来客,在天清无云时沉睡于宝斋中,鸟儿在高大的梧桐上欢乐地歌唱.精神上的愉悦使得诗人疾病也好 转起来. 不过,在中唐险恶的政治环境下对自居易来说这种姿态是明哲保身的必要途径,而在强调"崇文"政治 的宋代这却是文官享受优厚政治,生活待遇以及自觉追求人格完善的一种自然流露.两者表象相似,实质有 异. 三,西昆体,晚唐体与蔡襄诗歌 蔡襄与欧阳修,梅尧臣,苏舜钦等人同属于革新诗派,在文学观念上共同追求健康明朗的格调,反对绮 靡纤弱的晚唐余风,浅俗的白体,以及内容空洞的西昆体,然正如明代的张埏所说:"六一翁恐其(指西昆 体——引者注)流靡不返,故以优游坦夷之辞矫而变之,其功不可少,然亦未尝不有取于昆体也."(《刊西 昆诗集序》)[0】也就是说,欧阳修对待西昆体的态度是从学西昆体到反西昆体的过程,蔡襄亦是如此. 西昆体在当时遭到以石介,孙复为代表的宋初理学家们的大力抨击.石介在《怪说》中写道:"今杨亿 ,淫巧侈丽,浮华纂组,元JJ锼圣人之经,破碎圣人之言,离穷妍极态,缀风月,弄花草 析圣人之意,蠢伤圣 人之道."(]长期以来,不少学者对石介《怪说》评价过高,致使其甚至成为西昆评价之定论.然综观《西昆 酬唱集》,对于其诗之精工,后人有不少肯定,如欧阳修"亦不非之,而服其工",刘克庄《后村诗话》 "(蔡)君谟以诗寄欧公,公答云:'先朝杨刘风采,耸动天下,至今使人倾想.'世谓公尤恶杨刘之作,而其 言如此,岂公特恶其碑版奏疏,磔裂古文为偶俪者.其诗之精工律切者,自不可废欤帕J西昆体在格律精 工上顽对欧阳修,梅尧臣,蔡襄等人都产生很大的影响,诗人的创作正是在这一养分上扬弃,创新的.如蔡 襄的七言律绝语言清丽,文采斐然. 西昆派后期诗风的转变对蔡襄产生很大的影响.如钱惟演,晏殊后期清雅精洁的诗风.与蔡襄交往的胡 宿,宋庠,宋祁等人还是"后西昆"成员.蔡襄在《谢昭文张相公笺》中写道:"襄幼而从学,少长举进士, 作词章,日益务奇新,与时等辈争声名,当时处之无所愧也.数年以来.专于圣人书,更求其意,少有得 焉.储于心而力于躬.其于为文,不复奋肆夸丽,通乎意则已."随着人生的历练,蔡襄的诗歌洗去了夸丽 ? 58? 精巧的余弊,从先前的崇尚奇新转变成后面的渐趋平和.. 晚唐体对蔡襄的影响,更多的是个体审美取向选择的结果.晚唐体诗人任情率真,萧散逸放,宁静淡 泊,放情山水,这与蔡襄内心渴望自由,热爱自然相契合.虽然蔡襄不像晚唐体诗人那样嗜好"苦吟",在 诗歌总体风格上也不一样,但是在题咏以及感怀写志诗这两类诗歌意象的选择以及情感的表达上都有相似之 处.如《访陈处士》:"桥畔修篁下碧溪,君家元在此桥西.来时不似人间世,日暖花香 山鸟啼."诗中出现 的意象多为"山""花""竹""桥""草""溪""鸟"等景物,意象狭窄,意境清幽.又《西湖》(《漳南十 咏》之一):"湖上山光一抹青,佛宫高下裹岩扃.烟收水曲开尘匣,春送人家人画屏.竹气更清初霁雨,梅 英犹细欲残星.吴船越棹知何处,柳拂长堤月满汀."本诗作于漳州军事判官任上.据《八闽通志》卷八, 西湖在龙溪城西.本诗描写西湖春天如画的景色."湖""烟""竹""梅""船""柳""堤",如画屏般呈现在 诗人眼前,使人如临其境,如见其景,赏心悦目,儋然忘归. 蔡襄诗歌有很多直接以"登","游"为题的游览诗歌.如《游冲虚观》《游鼓山灵源洞》: 《游金山寺》 储灵峰院龙龛山》《游龙门香山寺》《游九鲤湖》《甲辰寒食游公瑾园池》《十五日游龙华净明两院值雨》, 《登清风楼》《暮春登南门》《登三乡寺阁》《登府店福昌山阁》等.蔡襄大半生均在江南,东南地区活动,这 里水道纵横,峰峦叠秀,更易使诗人的审美情趣转入曲折,幽深,精巧.诸如:"亭午树阴圆,深冬泉响 细."(《访天台庵》)"斜峰约云势,干树起秋声.泉槛妨蛩响,霜楼助月明."(《次韵翠岩寺》)这些都生动 地描写了江南自然风光,传神地再现了山水的特点,也体现了清雅自然的审美情趣. 蔡襄诗歌没有落入晚唐体格调纤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诗人的一生中无论是仕途得意,还是外放失意,亲 友离散均保持着乐观向上的精神.虽其间归隐之思从未间断,但诗人从没有放弃对美好人生的向往,对大自 然美的追求,对慈亲的孝敬,对朋友的信任,对百姓的体恤.此外平和澹泊的性情使诗人更易于体会江南山 水之美,诗人徜徉其间,与秀丽的山水产生共鸣.在客观描摹自然的同时融入了诗 人丰富的人生感悟.后期 诗风开始转向开朗疏阔,语言也更加简洁明丽. 蔡襄眼界开阔,博采众长,对于颇为后人诟病的宋初三大流派都有所吸收.欧阳修 批评蔡书"性喜书多 学,是以难精",同样可以用到蔡诗中,不论其诗宗唐,宋的哪一家,因学诗过杂,未能 形成自己独特的风 格,这成为妨碍蔡襄成为诗坛大家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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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thePoeticThoughtsofCAIXiangandtheRelationshipbetween HisPoemsandThreeMainPoeticStylesinEarlySongDynasty LINXiao—-ling (LiteratureCollegeofFujianNormalUniversity,Fuzhou350001,China) Abstract:CAIXiang,afamouspolitician,calligrapherandagronomistinNorthernSongDyn asty,Wasalsoakind—hearted poetwhoalwaysconeemedaboutpeople'slivingcondition.FromCAIXiang'sviewabout"lit eratureisbasedontruth''and therelationshipbetweenhispoemsandthreemainpoeticstylesinearlySongI:b~aasty.wecan seethatCAIXiang'Spoetic theoryism~i,ayaffectedbyHamYu.Hispoetrylearned,adetyfromothers'strongmints,andc onsultedfromthethreemain poetics哆lesintheearlySongDynasty. KeyWOrdS,CAIXiang;poeticthoughts;threemainpoeticstylesinearlySongDynasty ? 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