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斯图亚特·密尔自由主义思想研究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自由主义思想研究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自由主义思想研究 中 文 摘 要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是自由主义领域内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一方面,他 将个人的自由权利提升到至高无上的神圣地位,是古典自由主义的集大成者;另 一方面,他也在一定程度上纠正了个人主义的缺陷,其学说又是伸向集体主义的 一种探索。因此西方学术界公认密尔是典型的过渡性思想家。 本文的基本结构和内容安排如下: 第一章描述 19世纪英国自由主义思潮的兴起过程以及密尔自由主义思想的 发展。从 1815年开始,英国自由主义缓慢发展,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六十年代 自由主义达致繁荣,但是自 19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开始,英国陷入经济萧条,政 府加强了对经济和社会的干涉,从而以个人主义为特征的早期自由主义逐渐衰 退。密尔一生(1806-1873)正好经历了自由主义在英国兴起、繁荣以及开始衰 退的过程。其自由主义思想的发展演变与这一思潮的进程密切相关。作为功 利主 义者詹姆斯?密尔之子,密尔很早就确立了功利主义信仰。1826年经过一次信 仰危机之后,密尔认识到边沁与詹姆斯?密尔的功利主义没有在理性与情感之间 设置合理的平衡,主张将感情置于与理智同等的地位。由于受到法国圣西门学派 和浪漫主义等思想的影响,密尔开始关注社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历史沿革,不再把某种制度 当作固定原则,而是由时间、地点和环境决定。托克维尔对于民主制度的观点也 深刻影响了密尔。 第二章主要论述密尔的功利主义思想。这是其自由主义思想的伦理基础与价 值目标。密尔修正了边沁的功利主义理论,强调精神的快乐胜过物质的快乐,因 为人类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沉沦到低级快乐中去。在一个人人都趋乐避苦的社会 中之所以能够获得公共利益,因为人除了具有利己心理,还具有社会同情心,能 够领悟到个人与社会具有共同利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安全。 第三章主要论述了密尔对个人自由权利的观点。在约翰?洛克确立政治自由 原则基础上,密尔阐述了社会所能合法施用于个人的权力的性质与限度,即 划分 个人与社会的界限。密尔提出了一个所谓的“简单原则”:人类之所以有理有权 可以个别地或者集体地对其中任何分子地行动自由进行干涉,唯一地目的只是自 我防御。2第四章论述了密尔的代议制政府思想。代议制政府正是自由的制度保障。它 不仅是发展自我个性、保护个人自由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能够促进自治精神的发 展,尤其个人自行判断所有政治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的能力能够得到锻炼。 第五章对密尔的自由主义思想进行综合评价。与早期自由主义思想家,如洛 克以天赋权利来捍卫个人自由不同,密尔自由主义思想的一大特点就是将功利主 义与自由主义相结合。由于划分了高级快乐和低级快乐,密尔功利主义的“最大 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原则就表现为追求高尚的道德,即塑造有道德的人。而在密 尔看来,思想言论自由和个性自由最有助于培养高尚的情操。这种观念也深刻影 响了他对政府的评价。代议制政府之所以最理想,就在于它能发展个性并促进公 民自治能力的提高。但是密尔从功利主义中推导出自由原则的方法,却可能 会危 害个人自由。功利主义尽管在实践中并不否认个人自由,相反,为了达到社会财 富的增长和个人幸福的目的,它极力主张自由放任,强调国家不干预个人自由的 好处。但是,它在理论上却存在着反自由的倾向。功利主义不能确保自由的优先 性。因此在必要时,容许侵犯一些人的自由权利,只要这一侵犯能保证给大多数 人带来更大的利益。 密尔的自由概念不是消极自由,是积极自由,鼓励自由精神与个人自治。从 这一角度看,密尔所谓的自由不是任何特定的自由,而是包含最多样的、可以改 变的思考和生活模式。3 ’ ’ ’ “ ” ’ ’ ’’ “ ” ’ 4 ’“ ”’ ’ ’ ’ ’ ’ ’ 5 ’ 目录 前言1 第一章密尔与英国 19世纪自由主义 第一节英国自由主义兴起第二节密尔的生平及其自由主义思想的发展第二 章自由的价值目标??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第一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原则 第二节 功利主义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的制裁力 第三节 从功利主义到利他主义第三章自由??手段与目的 第一节 思想自由和言论自由 第二节 个性是人类福祉的因素 第三节 个人自由与社会干涉之间的界限第四节 个人自由与公共福利 第四章自由的制度保障??代议制政府 第一节 代议制政府是最理想的政府 第二节 代议制政府的职能第三节 代议制政府可能产生的危险 第四节 真正的民主第五节 代议制政府的权力制约 6 第五章 对密尔自由主义的思考 第一节 密尔对早期自由主义的贡献 第二节 密尔自由主义的局限 参考书目?62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自由主义思想研究 前 言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John Stuart Mill,1807-1873,旧译为约翰?穆勒,以 下简称为密尔)是英国 19世纪中后期杰出的思想家。他的自由主义思想对当时 ? 知识分子影响巨大,被誉为“十九世纪中叶最令人心悦诚服的自由主义者”。哈 罗德?拉斯基Harold Laski在将他与其他大思想家对比后认为,霍布斯Thomas Hobbes和休谟David Hume的著作会流传更广,边沁Jeremy Bentham产生的影 响会更加深远,但密尔比任何人都更好地启迪着时代传统。 如果回顾一下自由主义的发展历程,肇始于 17世纪的自由主义在其三百多 年的发展中逐步获得了丰富的内涵。早期自由主义以争取个人政治权利与建立宪 政政府为目标。从约翰?洛克John Locke奠定自由主义基石开始,经孟德斯鸠 Charles Montesquieu 、邦雅明?贡斯当Benjamin Constant、托克维尔M.de Tocquevile等人,直至密尔在理论上最终确立了个人权利神圣不可侵犯原则。其 名著《代议制政府》则被公认为有关议会民主制的经典著作,对资本主义国家政 治制度产生了深远影响。莫奎尔(//.quior)称密尔为“自由主义之圣”。到 19世纪中后期,随着欧洲主要国家和美国相继建立宪政政府与个人权利获得法 律保障,以及自由放任的自由资本主义模式逐渐暴露出弊端,自由主义者从关注 个人自由向强调社会公正转变。集古典自由主义大成的密尔,也在维护个人自由 的前提下,放弃“放任经济”的一些基本原则,从而逐渐偏离了古典自由主义理 7论。 由于身处自由主义理论的转折时期,密尔自由主义思想本身的逻辑演化就呈 现出自由与反自由的矛盾纠葛。西方学术界一般认为,密尔的传统形象是一个典 型的过渡性思想家。国内学者李强也认为:“自由主义的几乎所有基本原则在密 尔那里都得到阐述,自由主义的所有内在矛盾、弱点在密尔那里都有清楚的暴 ? 露。”密尔承认,他的社会政治思想没有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经常将前人的诸 多观点加以分析和综合。虽然这使他被冠上了“折衷主义”标签,比如乔治?萨 拜因(George H. Sabine)就认为他的自由主义理论是旧瓶装新酒的典型例子。 但事实上,正是密尔这种对各种观念之间矛盾的诚实态度,使我们能够在他的著 作里得到更丰富的内容。因此深入研究密尔的自由主义思想对于我们清晰把握自 由主义的理论内核以及发展演变具有重要意义。 国内的密尔研究在 20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主要侧重于其功利主义伦理思想, 而且这些研究多集中在关于西方伦理思想史与功利主义伦理学的专著中。主要有 章海山的《西方伦理思想史》(辽宁出版社 1984年版)、王润生的《西方功利主 义伦理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86年版)、罗国杰与宋希仁编著的《西方伦 理思想史》(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1988年版)等。这些著作对密尔自由主义思想 论述较少。即使罗著《西方伦理思想史》中提及密尔的自由思想,也没有将其视 为一种系统的自由主义理论。九十年代以来,随着自由主义成为学术热点,密尔 在自由主义发展史上的地位也开始引起学者的热切关注。这一时期出现的一些著 作虽然仍以研究密尔功利主义为主,但研究者已经开始深入挖掘密尔功利主义与 其自由主义的内在逻辑联系。此类专著主要有周敏凯的《十九世纪英国功利主义 思想比较研究》(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1年版)、窦炎国的《情欲与德性:功 利主义道德哲学评论》(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7年版)、龚群的《当代西方道义论 与功利主义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02年版)以及牛京辉的《英国功用主 义伦理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 2002年版)等。 20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已刊登的关于密尔的研究性文章约有十余篇,其他 一些对密尔自由主义的论述则散见于众多介绍和研究自由主义的专著和论文中。 ? 萨拜因:《政治学说史》商务印书馆 1986年版,下册,第 779页 ? 李强: 《自由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8年版,第 100页 8就这些论文而言,笔者认为存在着一些不足:首先,对密尔所处的历史时代叙述 过于简单,仅仅将其作为背景,没有深入研究特定历史时期与密尔思想的互动关 系。其中一个原因是目前研究密尔的学者其主要学术背景是政治学或伦理学,缺 乏历史感。例如李安泽的《密尔自由观评析》(《广东社会科学》1999年第 3期) 仅用“产业革命后,英国资产阶级经济实力大为增长,他们当然要提出和争取更 大的政治经济权利。这一时期,他们的思想是非常现实和功利的”这样几句话来 描述时代特征。其次,没有将密尔的思想放在完整的自由主义学说发展史角度考 虑,只是就密尔的观点谈密尔,因而无法凸现密尔在学术史上的地位。第三,密 尔本人跨越伦理学、政治学、逻辑学等学科。而国内学界在研究密尔时,研究政 治思想与研究伦理思想割裂,因而导致对密尔的思想解读不全面。 本文主要以密尔的著作《功用主义》、《论自由》、《代议制政府》、《论边沁与 柯勒律治》以及《约翰?穆勒自传》为基本资料,综合采用历史学、伦理学、政 治学等相关学科知识,并通过将密尔置于 19世纪丰富历史背景之下,以及置于 整个西方自由主义发展过程中进行考察,力图解决以下三点: 一、 勾勒密尔思想与19世纪英国乃至欧洲自由主义思潮及政治活动之间 的清晰互动关系。 二、 阐明密尔功利主义伦理思想与其自由主义之间既一致又冲突的逻辑 联系,并解释其原因。 三、 刻画密尔的自由主义理论在其代议制政府构想中如何运用及其产生 的矛盾。 9 第一章 密尔与英国 19世纪自由主义 第一节 英国自由主义兴起 自由主义在英国逐渐兴起,始于拿破仑战争以后。拿破仑?波拿巴自 1807 年夏至 1808年夏,以及 1810年夏至 1812年夏对英国实行大陆封锁政策,英国 经济受到严重打击。1815年拿破仑帝国垮台后,欧洲均势重新建立,英国获得 了发展经济的良好国际环境。自 18世纪后期开始的工业革命创造了惊人的生产 力,英国人民从 1813年到 1873年享受了长期的经济昌盛,中间只有 1847年、 1858 年和 1867年几次短期的经济衰退。尤其在 1837年维多利亚女王登基以后,经济 繁荣成为 19世纪中后期(史称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一个最重要的特征。英国成 为世界工场,“五金制造占世界的 40%,棉和铁的出产量各占世界的 50%,煤 产 量高达全世界的 2/3??1870年,英国钢产量占世界的 50%;到 1880年间,英 国商船吨位占世界的 1/3??1851年,英国的国民生产总值为 5.23亿镑。到 1870 年,为 9.16亿镑。这样的经济奇迹,意味着在 19世纪,英国人均国民收入为 32.6 ? 镑,而同期法国为 21.2镑,德国为 13.3镑。” 经济繁荣深刻影响了英国人民的日常生活。首先,交通的快速发展将以往分 为若干区、郡以及教区等不相往来的社会连接起来。其次,英国城市化程度加深。 到 1850年,英国已经从以农村和农业为主的社会转变为以城镇和工业为主的社 ? 会,“1851年,英国人有 54%居住在城市;到 1870年,达到 70%。”人口的职? 戴维?罗伯兹:《英国史》中山大学出版社 1990年版,第 215页 ? 戴维?罗伯兹:《英国史》中山大学出版社 1990年版,第 220页10业情况也发生了急剧变化,“1831年在大不列颠直接从事农业的家庭为 27.5万 户,在其后的 40年间,这个数目几乎没有变动??说明依靠工商业和交通运输 ? 业谋生的人口比例大大增加了。”城市中充斥着消费品,刺激着人数激增的中产 阶级去追求安逸的生活。中产阶级家庭,一家用两三个仆人,带有舒适花园的房 子数量也不少,“1850年,英国有仆人 34.8万人;到 1870年,达到 130万人。 ? 在伦敦,每 15个工作人员中,就有一个仆人。”技术工人的生活也有所改善。 他们的住宅虽然灰暗,但是越来越暖和、舒适。 维多利亚时代的经济繁荣既是工业革命创造的巨大生产力的结果,在一定程 度上也得益于 1815年以来英国自由主义者的长期奋斗:废除奴隶贸易、废除《谷 物法》、取消印花税、推动议会改革等一系列措施解除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封建约 束,确立了自由民主制度,从而大大推动经济发展。相应的,经济繁荣也是自由 主义运动的推动力,进一步促进它在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发展。 国民财富增长,使得许多人脱离了贫困,能够思考超越他们直接物质要求的 事情。到 19世纪中期,工人阶级中的一部分已经变得很自信,在政治上很成熟。 工人阶级俱乐部也逐渐发展,最早的一个出现在 1848年。各种合作运动如火如 荼地展开,向工人宣传自助,节俭和责任感等价值观。经济繁荣和教育水平的提 高使得大众识字率上升。同时,随着 1855年印花税取消,新闻出版事业得以向 廉价方向发展,大众性的全国和地方报纸出现,尤其地方报纸成为中北部地区中 产阶级、商人和工厂主要求改革和自由贸易的喉舌。当时著名的地方报纸有《曼 彻斯特卫报》(Manchester Guardian)、《利物浦每日电讯报》Liverpool Daily Post 和《伯明翰每日电讯报》Birmingham Daily Post等。这些报纸的发行量大大超 过了其保守党和工人阶级对手的报纸。兰开夏就有超过 40家自由党报纸,而保 ? 守党的只有不到 12家。报纸发行量的增长适应了不断增加的中产阶级的需要, 推动了公共舆论的发展。当时的自由主义者已经意识到这些发展状况,早在 1836 年,密尔就指出:“高工资和广泛阅读是民主的两个因素;哪里有它们,哪里就 ? 有公共舆论的政府,而不可能有其他任何政府。” ? J.P.T.伯里编:《新编剑桥世界近代史》(第十卷)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999年版,第 450页 ? 戴维?罗伯兹:《英国史》,第 221页 ? Ian Bradley: The Optimists: Themes and Personalities in Victorian Liberalism Faber and Faber Limited 1980, 第 30页 ? Ian Bradley:The Optimists:Themes and Personalities in Victorian Liberalism,第 150页11自由主义(liberalism)并非英国独有。早在 1776年要求政府赞同和保护个 人权利的美国《独立宣言》,以及 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领袖们攻击专制统治、贵 族与教会特权的言论中,这一名词就出现了。“liberal”作为政治术语使用起源于 法语。大约在 1807年左右,它首次被使用,是指那些反对拿破仑一世独裁统治 的人,比如斯塔尔夫人(Madame de Stael)和夏多布里昂(Chateaubriand)。1811 年在西班牙,“liberal”是指那些宣扬人民主权、新闻自由和个人自由的改 革者。 这一术语在英语中最早有 记录 混凝土 养护记录下载土方回填监理旁站记录免费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 是在 1816年,诗人罗伯特?索赛( Robert Southey) ? 在《季刊》杂志上提及“大不列颠自由主义者(the British ‘ liberales’)”。 直到 19世纪三十年代它才在英国以英国化方式使用。 尽管“liberal”这一名词本身直到 19世纪三十年代才有 规范 编程规范下载gsp规范下载钢格栅规范下载警徽规范下载建设厅规范下载 用法,但从 18 世纪末开始英国政治中已经清晰可见自由主义者的力量。法国大革命的影响使英 国变成一个非常保守的国家,长达二十多年。18世纪八、九十年代辉格党贵族 失势,他们不得不与激进主义者联盟,并提出诸如废除努力贸易、扩大普选权和 对罗马天主教徒的政治解放等激进政策,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最突出的就是 1832 年第一次议会改革法案通过。可以说 1815年到 1830年是英国自由主义者的觉醒 时代。 辉格党在议会改革后举行的首次选举中上台,制定了一系列自由主义措施, 包括废除奴隶贸易;市政改革法案;地方委员会的大多数成员由选举产生;以及 《婚姻法》,允许非国教派人士(Nonconformist)可以在自己的教堂内结婚。但 这些改革不能使激进主义者中的议会小团体满足,他们是边沁功利主义的狂热信 徒,推崇社会效用和效率。他们看到仍旧贵族化的辉格党政府并没有进行关键性 改革,比如秘密投票、进一步扩大普选权、保证殖民地自治和自由贸易等。辉格 党改革也没有满足商人企业家等中产阶级的愿望。他们发现:尽管是他们推动英 国工商业在全球起领导作用,但国家的经济政策却由在议会中占据优势的土地贵 族制定。 1846年《谷物法》的废除是英国自由主义进程中的一个里程碑,被视为国内 不满团体的首次胜利。1848年欧洲革命爆发,自由主义的胜利似乎要席卷欧洲。 法国成为共和国,匈牙利脱离了哈布斯堡王朝,梅特涅Metternich这个欧洲最大? Ian Bradley:The Optimists:Themes and Personalities in Victorian Liberalism,第 17页12的反动派也逃离了维也纳。激进主义者科布登Richard Cobden和布莱特John Bright希望《谷物法》的废除可以开启政治和体制改革的新时代。但这种 乐观不 久就消失了。《谷物法》废除以后,辉格党上台,却丧失了进一步改革的热情。 作为外交大臣的帕麦斯顿Viscount Palmerston醉心于海外扩张。工人阶级与中产 阶级的联盟也没有成功,因为工人阶级领袖们要求的东西比普选权还多,他们转 向了宪章运动。到了 1855年,英国卷入了克里米亚战争。国民对于战争热情高 涨,对于改革的兴趣却已萎缩。 但另一方面,战争也加快了国内自由主义运动的蓬勃开展。贵族领导战争所 导致的失策与腐败引起了中产阶级的愤怒。1855 年行政改革协会( )成立,反对无竞争和假公济私,要求由 中产阶级来管理政府。 整个 19世纪六十年代,各种自由党联盟在全国,尤其是在制造业发达的中 北部地区纷纷成立。而且一大批杰出的知识分子和学者被自由主义吸引,其中不 乏当时最优秀的人才。在这 年内,议会中的自由党代表就包括两位哲学家: 约翰?阿克顿爵士 和约翰?密尔;历史学家亚历山大?金莱克 和杰出的作家托马斯?休斯 。就像工厂 主想要自由贸易,职业中产阶级希望公职向能者开放,知识分子也有自己的目标, 即建立一个容忍的开放社会,倡导言论自由。毋庸置疑,知识分子加入自由党 的 确促进了自由主义在英国的苏醒。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大部分是自由主义者。自 由主义者垄断了知识界对政治的忠诚,对民众有重大影响。 六十年代是英国和海外自由最终崛起的时代。在欧洲,一系列于 年和 年丧失的立宪和政治解放原则重新获胜:拿破仑三世准许议会对皇帝的言 论进行辩论;俄国亚历山大二世解放农奴;意大利最终在加里波第和加富尔 的领导下完成统一,参照 年英国议 会改革法制定宪法。 年俾斯麦 成为普鲁士首相,他与 自由主义领袖妥协,确立了自由贸易和言论自由原则,工会也合法化了。 欧洲大陆自由主义的胜利极大鼓舞了英国自由主义者。 年 月,迪斯雷 利 的改革法案确立了普选权,选民人数从原来的 万增 加到 万。获得选举权的主要是有能力拥有私人住房的小店主、手工业者和技 13 术一流的工匠,他们几乎都是自由主义者。改革使工商业中产阶级及其代表开始 在政治舞台上扮演主角;而另一方面,土地和金融贵族在上院和地方政府还有相 当势力。但 年改革法案的最直接和最重要结果是保证了 年真正的自由 党政府上台。格拉德斯通( )的首次自由党内阁任期从 年到 年,这是维多利亚时代中期经济繁荣的最后时期,也是英国自由主义政治 最兴盛的时代。 自 世纪七十年代后期,英国陷入经济萧条,大批工人失业。英国第一次 依靠进口来供应快速增长的人口,引进廉价的美国小麦和澳大利亚肉制品。结果 导致本国农业崩溃,农业土地的资本价值在 年内减少了一半。制造业也经营 不善。英国出口品价值在七十年代中期也大幅下降。英国传统强项钢铁工业的萧 ? 条尤其厉害,每七年出口减少一半。 欧洲和美国的竞争占领了许多传统英国市 场,英国失去了长期以来在工业世界的领导地位。经济萧条导致的最直接影响就 是人们开始怀疑经济自由主义的核心原则??自由贸易,英国竞争者开始转向保 护主义,建立高关税壁垒以维护国内价格,实行出口补贴。格拉德斯通自由党在年、 年和 年又三次组阁,但已经偏离了六十年代的自 由主义。政府加强了对社会的干涉,政府立法明显具有集体主义色彩,通过了《教 育法》和一系列《工厂法》。以个人主义为特征的早期自由主义在八十年代以后 逐渐衰微。 第二节 密尔的生平及其自由主义思想的发展 约翰?斯图亚特?密尔一生正好经历了 世纪中期的经济繁荣和自由主义 崛起以致胜利的过程。他出生于 年,是著名经济学家和经验主义哲学家詹 姆斯?密尔 的长子。密尔从未进过学校,在其父亲的特殊方式教导 下成材:童年就学会希腊文与拉丁文; 岁开始系统学习经院派逻辑学; 岁 学完政治经济学全部课程; 岁研究心理学和罗马法。之后进入自学阶段。当 ? 密尔回忆父亲对他的幼年教育时,他强调“其中道德影响的重要性超过一切”。 詹姆斯?密尔相信万物的起源不可知,视宗教为人类德行的最大敌人。因此? Ian Bradley:The Optimists:Themes and Personalities in Victorian Liberalism,第 223页 ?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31页14密尔在没有宗教信仰的环境中长大,这在当时的英国非常少见。詹姆斯?密尔是 边沁功利主义思想的追随者,他的道德信念带有希腊哲学家道德观念的特色, “在道德标准上是伊壁鸠鲁学派的,也就是功利主义的,以行为产生的是快乐还 是痛苦,作为决定是非的唯一标准。但他又不贪图快乐??他认为大多数生活中 的失败,都是过分重视快乐的后果。因之,希腊哲学家所指的广义的克制??就 ? 是所有欲望必须止于适度这一点上??几乎是教育箴言的中心要旨。” 詹姆 斯?密尔也一直以“苏格拉底美德”来教育密尔,“这就是正义、克制、诚实、 坚忍、有吃苦耐劳的决心、关心公益、根据人的优点评论人、根据物所固有的效 ? 益评价物。关于生活则要求努力奋斗,反对贪图安逸与懒散。”少年密尔视苏格 拉底为理想美德的楷模,为柏拉图著作中的高尚道德标准所吸引。这对他后来的 思想产生了重要影响:他的自由主义就具有强烈的培养社会道德之目的,公众惟 有自由平等地参与公共事业,才能培养他们关心公益的社会道德。 年密尔旅法一年,最大收获就是接触到欧洲大陆的自由主义思想。他在 经济学家萨伊家中结识了法国自由主义政党领袖和社会各界知名人士。这些人引 发了密尔对欧洲大陆自由主义的强烈兴趣。密尔终其一生都对其保持密切注意。 在他看来,这种自由主义保证自己不以英国标准来判断世界问题。而即使是像他 父亲那样能摆脱各种偏见的人,也会犯以英国标准判断事务的错误。 年密尔潜心研究边沁的《立法论》,阅读这本书成为他思想发展历史的 一个转折点,密尔树立了对功利主义的牢固信仰。不久,他与一些志同道合者共 同成立了以功利为伦理和政治标准的“功利学会”,该学会于 年解散。其 间密尔开始发表论文,尤其他在边沁于 年创建的《威斯敏斯特评论》上发 表了大量论文,涉及《谷物法》、《狩猎条例》和《诽谤法》等问题,大大宣传了 功利主义。 当时正值英国自由主义迅速上升时期,由于对法战争引起的恐惧情绪已经消 失,人们开始重新关注国内政治,改革潮流兴起。以边沁和詹姆斯?密尔为首形 ? 成了所谓哲学和政治学中的边沁学派(密尔语),即哲学激进派。他们认为当时 欧洲的贵族政府为了少数人的自身利益和自由牺牲大多数人的利益。他们“几乎?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36页 ?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36页 ? “哲学激进派”沿用萨拜因的说法,见其《政治学说史》,第 741页15? 无限信任两件事的功效:议会政治和议论的完全自由。”只有通过给予大多数人 更多政治权力的方式才能解决这一问题。密尔本人是其中最活跃分子之一。 年秋天,密尔经历了一次严重的信仰危机。早年的学习过程一度使他相 信:所有道德的感情和性质,无论好坏,都是人们与外界联想的结果。爱事物或 恨事物,是由于对那些事物有快乐或痛苦的观念,因而“教育的目的应该是建立 最牢固的、可能的、有益事物的联想;把喜悦与所有有利于大多人的事物联想起 ? 来,把痛苦与所有有害于大多数人的事物联想起来。”但密尔渐渐发现把痛苦和 快乐这种强制的方法与事物联想起来,并不是自然的联想。他怀疑,“使这些联 想历久不衰的关键,在于开始习惯运用分析能力以前,就使这些联想已经非常强 ? 烈和根深蒂固,达到实际上不可能消失的程度,”结果导致分析的习惯磨灭了人 的感情,甚至除了纯粹物质与感官的快乐以外,任何快乐都被破坏殆尽。密尔的 精神危机从生活意义的突然丧失开始。他一直引以为豪的生活目标是“做一个世 界的改造者”,这是他在第一次读到边沁著作时就确立的理想。但是到了 年,密尔突然感到,这一改造社会的宏伟目标不能带来生活的持久兴趣和快乐。 在此后的几年中,他都无法摆脱对生活的空虚和无意义的感觉。 实际上,密尔的精神危机根本在于:他所受的功利主义教育没有为他在知识 理性和情感熏陶之间设置合理的平衡,没有在个人快乐和社会幸福之间找到合理 的理论联系,从而导致情感的萎缩和缺乏内在精神追求。“在詹姆斯?密尔看来, ? 只有行为才能表征美德,而情感则不能,他忽视了情感在教育中的作用。”密尔 比任何人都坚信,物质上的快乐完全不足以使生活圆满,他对边沁功利主义产生 了动摇。而当他阅读了英国诗人华滋华斯( )和柯勒律治 ? ( )的诗歌以后,很受启发。“是什么使华滋华斯的 诗象一味治我心病的良药呢???在动人的美景下含蓄着感情,蕴藏着由感情渲 ? 染的思想。”柯勒律治等人代表的浪漫主义批评功利主义过于依赖冷酷的理性而?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66页 ?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84页 ?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85页 ? 牛京辉:《英国功用主义伦理思想研究》,人民出版社 2002年版,第 85页 ? 华滋华斯(1770-1850)与柯勒律治(1772-1834)是英国湖畔派诗人,浪漫主义诗歌流派的代表。 Wordsworth 的中文译名取自《约翰?穆勒自传》,Coleridge在《约翰?穆勒自传》中被译为“科尔里奇”,商务印书馆 出版的《英语姓名译名手册》(1996)也取此译名。而在《论边沁与柯勒律治》中则被译为“柯勒律治”。 本文取第二种译法。 ?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91页16 压抑人的情感和想象力,过分强调逻辑而压制人的直觉,将人类生活庸俗化。密 尔也开始主张将感情放到与理智同等的地位。密尔本人承认,这段经历使他的生 活信念与以前完全不同。虽然固有信念没有动摇,即快乐是所有行为规则的 检验 标准和生活目的,但他认为这个目的只有在不把它当作直接目的时才能达到。只 有那些不为自己谋快乐而把心力用在其他目的上的人才快乐。密尔思想上的另一 个重要变化就是首次将个人的内心修养当作人类幸福的首要条件之一。由此开 始,密尔逐渐形成他对边沁功利主义的一个重要修正思想;快乐不仅有量的标准, 也有质的标准,而且后者更为重要。 年,密尔终止为《威斯敏斯特评论》撰稿。 年之后,他逐渐接触 了欧洲思想家们的一些观念:人类的思想进步有一定顺序;政府和杰出人物可以 使这些顺序稍加变动,但变动的程度有限;政治制度的全部问题都是相对而非绝 对的;以及人类进步的不同阶段不但有并且必定有不同的制度。在方法论上,密 尔很重视真理的多面性,“我坚持真理的这一边也同样坚持真理的那一边??而 ? 歌德‘多面性’的说法,在这个时刻我最乐意接过来为我所用。”这种信念就使 得密尔的著作具有鲜明的折衷特征,力图包容真理的各个方面。从而密尔的思想 突出地具有高度朴实的品质和学术上诚实的特点。萨拜因对此评价道“这就使 得他几乎是神经质地急于以公正的态度对待同他自己哲学对立的哲学。于是,他 倾向于作出比他了解的更多的让步;这些让步往往更多表现为宽容而不是批判。” ? ? 而在新政治思想方式上给密尔印象最深刻的是法国圣西门学派作家 。 和 年密尔陆续阅读了他们的著作,尤其孔德 提出的人类 知识有三个自然阶段的理论与密尔的思想很合拍。而他的最大收获就是“比以前?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99页 ? 萨拜因:《政治学说史》,商务印书馆 1986年版,第 777页 ? “圣西门学派”是密尔在《约翰?穆勒自传》中的说法。社会学家刘易斯?科塞在其著作《理念人》中 将追随圣西门理论的一批人称为“圣西门主义者”,早期的如孔德和奥古斯丁?梯叶里(Augustin Thierry), 后期的如奥利维尔?罗德里格斯(Olive Rodrigues)、巴扎尔(Bazard)和昂方坦Enfantin。从 1826年到 1829年,圣西门主义吸引了大批追随者,特别是来自巴黎综合工科学院的青年科学家们。他们大部分受过 自然科学与经济学的教育,设想用一种新的稳定秩序来代替他们周围的无政府状态,而这种秩序必须体现 着科学和进步。他们大声抗议的不仅是无政府状态,还有当时社会缺少的共同体意识和兄弟般的友爱。通 过一系列会议以及在《生产者》(Le Producteur)和《环球》(Le Globe)杂志上阐述圣西门主义,所谓的“圣 西门之家”产生。这一组织等级森严,昂方坦和巴扎尔为最高领袖。到了后期,圣西门主义者以信仰代替 科学,以奇异的仪式、陌生的符号与闹剧收场,在 1832年,追随者们先后离开了他们曾经集体引退的梅尼 勒蒙坦修道院。其中许多人重新成为工业和金融业的精英,使拿破仑三世的法国成为经济强国。17更清楚地理解思想变迁阶段的各种特色,不再错误地把这样一个阶段的道德和智 ? 力的特征当作人类的正常属性”。忽略社会制度的历史成长,将人类天性和动机 抽象化,按照公式化概念行事是边沁哲学激进派被抨击的焦点之一。在边沁的改 革观念中,现存的和历史上形成的制度不再具有“直接效用和天然价值”,而应 ? 该“通过它为个人所产生的效益来证明自身的存在的权利”。密尔受到圣西门学 派和浪漫主义等思想影响,开始关注社会制度的历史沿革,不再把某种制度看作 千古不变的原则,而是由时间,地点和环境决定的问题。在接触了圣西门学派的 领袖巴扎尔和昂方坦以后,密尔高度赞扬了他们主张男女完全平等以及一种新型 男女关系的观点,这对密尔本人对妇女的看法产生了深远影响。 年,密尔认识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泰勒夫人( 原名 ),他们于 年结婚。泰勒夫人对密尔有重要影响。密尔的一 些著作,像《政治经济学原理》她就参与了大量意见,《论自由》中很大一部分 由泰勒夫人执笔。而《论妇女的从属地位》中表述的男女之间必须有完全平等的 法律、政治、社会和家庭关系的强烈信念,密尔也主要受到她的影响。密尔评价 说,泰勒夫人对他思想发展影响最有价值的地方在于“她能恰当地衡量各种见解 的相对重要性??不至于见到一种新的道理,就使它在我的思想中占有超过其应 ? 得的重要地位。” 年议会改革之后数年,虽然一些激进派自由主义者,像密尔的好友罗巴 克( )等人都进入议会,但由于大众希望的一些改良立法 已经实现,深化改革的激情渐渐消退。人们希望休息。 年密尔父子与威廉?莫 尔斯沃思 爵士合作,创办了《伦敦与威斯敏斯特评论》。 从 年到 年,密尔一直想利用《评论》将议会内外的激进派人士发动起 来,引导他们建立一个有能力管理国家的强大政党。密尔一度过分乐观,认为议 会中会出现一个自由主义政党领袖。他曾把希望寄托在激进派人士德拉姆勋爵 身上。但是勋爵受到托利党、辉格党及各方面攻击。密尔建立 激进党的希望全部落空,不久也停止编辑《评论》。但《评论》作为密尔发表见 解的场所,在他的思想发展历程中也不无重要性:他改变了许多以前的思想方式,?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100页 ? 文德尔班: 《哲学史教程》,商务印书馆 1993年版,第 690页 ? 约翰?穆勒:《约翰?穆勒自传》,商务印书馆 1987年版,第 147页18 以显著的形式摆脱了他早期作品中狭隘的边沁主义。 年和 年他评论边 ? 沁和柯勒律治的论文“是他脱离他父亲影响的一种独立宣言”。密尔以敏锐的洞 察力看到:边沁作为“既定事物的伟大置疑人”,对古代和公认的观念会置疑: “这是真的吗?”而柯勒律治则会从观念的内部询问:“其意义是什么?”他常 常能发现边沁错过的传统观念中的真理。柯勒律治这种对社会制度性质的关心, 对社会制度历史演变的关心,正是英国经验论传统所缺少的。 密尔自称到三十年代,思想剧变已经完成,而政治思想方面则开始缓慢变化, 缘起于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 世纪二、三十年代法国自由主义理论家 如基佐 、贡斯当等人的著作在英国引起巨大反响,远甚于他们 的前辈在法国大革命中引起的震动,尤其托克维尔对英国自由主义影响最大。他 关于多数人统治的民主政治之弱点的观点给密尔留下深刻印象,密尔开始关注这 一政治理论。特别是在中央集权问题上,托克维尔认为可以安全地由人民来管理 的社会事业,政府不要干涉,应该尽可能让人民自己管理。这不但是锻炼人民 社 会感情和实际管理才能的最有效方法,也是保护民主政治不堕落为专制机关 的必 要手段。密尔在其著作《代议制政府》和《论自由》中就反复强调这一观点。 四十年代以后,密尔说他的思想没有发生进一步变化,只有不断进步。他的 一系列经典著作相继问世:《逻辑学体系》( 年);《政治经济学原理》 ( 年);《论自由》( 年);《代议制政府》( 年);《功用主义》 ( 年);《孔德与实证哲学》( 年)等。而这二十年英国自由党的创建运 动也正如火如荼地开展,工商业中产阶级要求第二次议会改革的呼声日益高 涨。 密尔本人作为当时最杰出的自由主义理论家,在海内外享有很高声望。 年 密尔从工作了 年的东印度公司退休, 年他当选为下院议员,提倡比例代 表制度和给予妇女选举权。 年密尔在威斯敏斯特竞选中失败,之后隐居法 国直至去世。? 萨拜因:《政治学说史》,商务印书馆 1986年版,第 777页 19 第二章 自由的价值目标 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 密尔与功利主义渊源颇深。其父詹姆斯?密尔是功利主义创始人边沁的好友 和追随者,他有意将密尔培养成为功利主义接班人。因而当密尔 岁阅读边沁 《立法论》一书时,很自然地确立了功利主义信仰。虽然他在 年经历过一 次信仰危机,对边沁功利主义产生动摇,以后又相继受到欧洲大陆浪漫主义、 法 国圣西门学派和法国自由主义思想的影响,但功利主义始终是其思想中最基本的 东西。密尔本人也成为边沁以后的功利主义代表人物。 第一节 “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原则 当我们思考道德本性的时候,就出现一个问题:是否有一个最高的道德原则 可以用来规定我们的全部义务,并且从这一最高原则出发能派生出我们的全部道 德标准。西方伦理学对于道德上是非的标准有两种不同的学派:一派主张看行为 的效果如何,一派主张看行为的动机如何。功利主义是以行为的目的和效果衡量 行为价值的影响最大的伦理学派,即“承认功用为道德基础的信条,换言之,最 大幸福主义,主张行为的是与它增进幸福的倾向为比例;行为的非与它产生不幸 ? 福的倾向为比例。幸福是指快乐与免除痛苦;不幸福是指痛苦与丧失快乐。” 杰里米?边沁首次从心理角度提出一种人性论,人类只有两种动机:趋乐避 苦。这一心理命题推导出的伦理命题就是:当我们必须在两种行为之间选择时,?约翰?穆勒:《功用主义》,商务印书馆 1957年重印版,第 7页。Utilitarianism,学术界的通行译法是“功 利主义”,唐钺将其译为“功用主义”。本文中两种译法含义一致。 20永远应该选择可以产生最大数量的最大幸福的行为。他将行为的意义转化为对行 为带来的快乐和痛苦的明确计算。快乐或痛苦的价值直接与它的强度、持续性、 确定性及实际感受快乐痛苦的人数相关。幸福只有量的区别,没有质的不同。 密尔修正了边沁的快乐( )概念,对其进行质与量的区分。密尔 主张某些快乐,尤其是精神与灵魂的快乐,要胜过肉体与物质的快乐。但是一般 的功利主义者认为,精神的快乐高于肉体的快乐,因为前者更持久、稳当、更不 花钱。而密尔指出:人类的自尊心不允许人心甘情愿沉沦到他觉得是下等的生活 中去,因此做一个不满足的苏格拉底比做一个满足的傻子好。幸福需要的是高尚 的快乐,即使这种快乐要以痛苦和牺牲低等快乐为代价。 然而个人的高尚快乐也不是功利主义追求的目标,不能增加幸福总量的牺牲 是白费。功利主义“那个标准并不是行为者自身的最大幸福,而是最大量之一般 ? 人幸福。”密尔非常强调这一点,因为攻击功利主义的人很少能公平地承认它。 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这一原则本身意味着,某些幸福不会而且实际上也不应该 得到满足。那么个人的一己幸福与社会全体福利有什么联系?毕竟实际上,多数 行为只是有利于个人,任何人能够显著增进社会福利的机会很少。只有遇到这些 机会,他才会考虑公共利益。密尔认为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法律和社会组织协 调个人幸福与社会利益;教育和舆论则积极培养人的品格,使促进公益成为人人 都有的行为动机。 第二节 功利主义标准的制裁力 对于任何伦理道德标准,人们都会问:它用什么力量使人遵循它?密尔认为, 一切伦理系统的最后制裁力是人心中的一种主观感情,功利主义的制裁力就是人 类的良心。那么公共利益又靠什么来要求人们遵循?依靠法律、社会调节和教育 引导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一个人自己的幸福在于别的东西,为什么他不可以 选取别的东西?密尔转向人的心理,人性中有一种强烈的情操,就是人类的社会 感情,要同人类成为一体的欲望。因为这种感情,人总是设想他是团体的一分 子, 并且认识到,只有承认一切人的利益平等,才可以有彼此平等的人组成的社会。?约翰?穆勒:《功用主义》,商务印书馆 1957年重印版,第 12页21 通过合作,个人自己的目的与他人的目的渐渐同一。随着社会联系的加强,人人 都会觉得顾及他人利益有利于自己,人人也越把自己的感情与他人的福利化为一 体。 功利主义以行为的效果为判断道德是非的标准,达到何种效果才是道德的 “是”,何种效果又是道德的“非”呢?密尔是经验主义者,一切道德都来源于 经验,“只有人真真见到这个东西才能够证明这个东西是见得到的,只有人真真 听到这个声音才能够证明这个声音是听得到的??只有人真真欲望这个东西是 ? 这个东西是可欲的那个意见所可有的证明。”幸福作为目的,因而可欲;其他一 切别的东西只因它是取得幸福的工具而成为可欲的。比如美德,功利主义承认在 有利于达到最终目的的工具中美德居第一位,而且也承认美德可以变成目的的一 部分;又比如钱,起初只是达到幸福的工具,后来钱自身就是幸福概念的一个成 分了。但密尔又强调,这些欲望都包含在幸福之内,要它们的欲望与要幸福的欲 望不同,他们是组成要幸福的欲望的某些元素。幸福不是一个抽象观念,而是一 个具体的整体。 当边沁首次将“功利”转变为一个准技术性名词时,他的方式是总结对快乐 的期望。但密尔大大扩展了关于人们追求并赋予价值的各种目标,就使“功利” 成为一种几乎可以概括全部能得到满足的经验和活动的概念。这样一来,功利似 乎没有确定的实质内容,人们对这个标准的解释都彼此不同。反对功利主义的人 遂转向公道( ),认定公道是事物本身的性质,是绝对的。密尔则强调,自 然赋予人类一种公道的感情,与这种感情是否是行为的最后标准是两回事。不公 道通常包括:剥夺个人的法律上的权利;剥夺个人按其道德权利应该得到的东西; 人没有得到他应得的东西,或人得到他不应得的东西;失信于人(这一点不是绝 对的,可以被别的更强的公道约束力取代);偏私,在不应有偏爱的事情上只 给 一个人好处。公道的词源由来表明:它的原始意义是遵从法律。在古代希伯来人 那里,公道指守法,因为他们相信法律是上帝的直接命令。而希腊人与罗马人知 道法律由人制定,可能会出现恶法。因此不是一切犯法都引起不公道的感觉。法 律不再是公道的标准。虽然公道观念中法律还是主要部分,但公道主要与道德权 利相关。?约翰?穆勒:《功用主义》,商务印书馆 1957年重印版,第 37页22那么公道与其他道德如何区分?密尔将道德义务分为完全强制性义务和不 完全强制性义务,完全强制性义务是别人有与它相当的权利的义务;不完全强制 性义务是不发生任何权利的义务。而公道则含有个人权利的意思,这是它与其他 道德相区别的地方。“公道牵连着一件事情??这件事,不特应该做,不做就不 ? 对,并且是有个人可以认为他的道德上权利而向我们要求的。”密尔将权利定义 ? 为:“可以合法要求社会用法律,或是教育与舆论的力量使他保有这个权利。”因 此凡有权利的场合,都是公道的问题,而不是仁爱的问题。 各种不公道总包含着两件事:所犯的侵害和可以确定的受害人。公道引起的 感情就包括两个要素:要惩罚实施侵害的人和知道或相信有确定的受害人。密尔 认为,要惩罚侵害别人的人是两种感情的表现:自卫的冲动和同情。动物也有这 两种本能,但人与动物不同的就是:人不仅能同情自己的亲朋,还可以同情一切 人;并且人的智力更发达,他能领悟自身与社会具有共同利益。惩罚犯罪者的报 复感情本身没有道德性,道德性在于它完全建立在社会同情心基础上。如果人只 有自然的报复感情,那么对一切不合乎他意志的行为都会愤怒;但建立在社会同 情心之上的报复感情只会合乎公共福利,即“公平的人,遇着伤害社会的行为, 就是这件行为在别方面不损害他个人,他也愤怒;假如这件行为,不是社会和他 ? 须要共同制止它,无论他个人怎么样受苦,他对这种伤害总不起愤恨。” 为什么人的报复感情是建立在社会同情心之上的?因为它关乎一个非常重 要的公共利益??安全,这是人人都觉得是一切利益中最有关系的事情。一切 其 他世间利益,这个人需要,那个人也许不需要。但任何人都需要安全。因此,人 们要求大家一起共同保障这个生存基础的感情就比任何一般利益引发的感情更 强烈。 那些认为公道是绝对的、先验的人,无法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如果公道意味 着社会应该保护个人道德权利赋予的东西,为什么社会应该保护呢?不是为权利 而保护,而是因为公益。进而,密尔认为公道不是绝对不变的,相反不但各国和 各人对公道的观念不同,就是在同一个人心里,公道也不是一个标准,而是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