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论苏轼小品文的幽默与诙谐特征

【doc】论苏轼小品文的幽默与诙谐特征 论苏轼小品文的幽默与诙谐特征 2009年11月 第2l卷第4期 青岛农业大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QingdaoAgricultur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 November,2009 Vo1.2lNo.4 论苏轼小品文的幽默与诙谐特征 杜晓霞,张海燕 (青岛农业大学人文学院,山东青岛266109) 摘要:苏轼小品文历来被人称道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幽默诙谐.用幽默诙谐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现耐 人寻味的哲理,传递感人至 深的感情,有对朋友的真切关怀,有自身真率性格的袒露,也有对丑拙鄙陋世态的 嘲讽.苏轼小品的幽默诙谐特征 与其乐天的秉性,多舛的人生际遇有着密切的联系. 关键词:苏轼;小品文;幽默;诙谐 中图分类号:I207.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1471(2009)04—0087—04 OnHumourandJesti11SuShi?Essays DUXiao—xia,ZHANGHai—yan (CollegeofHumanities,QingdaoAgriculturalUniversity,Qingdao266109,China) Abstract:SuShi"sessayshavelongbeenacknowledgedforitshumourandjestwhichcouldhe lptodemonstrate thought— provokingphilosophicalideasandconveydeepfeelingssuchassincerecareforfriends,expo sureofoneg candidnessaswellasmockeryattheuglyworld.Tobefrank,hishumourandjestiscloselyrelat edtohisoptimism andeventfullife. Keywords:SuShi;essays;humour;jest 苏东坡是我国文学史上的大家,北宋文坛的领 袖人物,他的散文笔力纵横,挥洒自如,特别是以书 札,序跋,寓言,传记等为表现形式的小品文,以自由 灵活的体式,表现活泼多鲜的生活感受和艺术体验, 尤为后人所喜爱.考苏文的品格,与欧阳修的抑昂 宛转,王安石的峭拔凌厉,以及其父苏洵的简练高古 都迥然不同.苏轼追求情感上的宁静平和,情致上 的幽约细美,有一种从容淡定,优悠不迫的气度,特 别是小品文中表现出来的那种幽默风趣,诙谐机智, 产生了巨大的感染力和审美魅力,这大概就是为什 么苏轼的小品文既无道德目的,又乏使命作用,却深 受人们喜爱的重要原因吧.对于苏轼的小品文来 说,无论具体怎样评价,都绕不开幽默诙谐的特征. (一)寓哲理于诙谐 幽默作为美学范畴,是指一种让人发笑而有余 味的情操.刘勰指出:"古之嘲隐,振危释惫.虽有 丝麻,无弃管蒯.会义适时,颇益讽诫.空戏滑稽, 德音大坏.(《文心雕龙?谐隐》)",要让人在笑声 中明白点道理,得到点启示的笑才是真正的幽默. 苏轼的小品文往往寓庄于谐,把深刻严肃的内容包 含于一个"戏"字,将理与日常琐事融为一体,出以 诙谐笔调,让人们在笑声中悟出一些人生哲理. 《黠鼠赋》(本文所引苏轼小品凡未注明出处 的,皆引自本书,不再一一详注出处),一黠鼠"闭于 橐中,橐坚而不可穴也.故不啮而啮,以声致人;不 死而死,以形求脱也",本已堕入空橐的"瓮中之 鼠",竟然先狡猾地装死不动,然后乘人惊愕不备, 一 下子窜出橐中逃跑了,好狡猾的老鼠!笑谈之余 也不由地生出感慨:"役万物而君之"的人类,做事 如果"不一于汝,而二于物","一鼠之啮而为之变 也","能碎千金,不能无失声于破斧;能搏猛虎,不 能无变色于蜂虿".苏轼用这种幽默风趣的寓言形 收稿日期:2009—10—07 作者简介:桂晓霞(1963一),女.河南夏邑人,青岛农业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言 文学. 88青岛农业大学(社会科学版)21卷 式,把这番触及"道"的认识表达得相当透辟.《书 李若之事》,更是以简约传神之笔,描述了一出牛食 稻苗的喜剧性冲突,并将稚童与父母间争辩的嬉笑, 暴怒之态,表现的活灵活现,充满情趣.幸灵那一番 维护食稻之牛的奇语"物各欲得食,牛方食,奈何驱 之?"真是惊世骇俗,同时引人深思:牛之于人,同为 世间之物,都有"食","生"之欲,吃点稻苗,为何不 容许?牛也有生存的权利,况且它还为人们耕田种 稻,不该享受一点比草好的待遇吗?一个未更世事 的孩童竟能说出这样一番令父母语塞的道理,苏东 坡不禁为之赞叹:"此言有理,灵故有道者也!"其 实,幸灵何尝真是"有道",他不过是凭着一颗纯真 无私的孩童之心,说出了活泼泼的生活感受而已. 苏轼的被称之为奇妙小品的《荔枝龙眼说》,一纸 "戏书",似乎只为博得"饮流一笑",其实说出了人 生评价中的大道理,人生价值的评定,须顾及个人的 特点及长处,不能以一时,一技的长短,得失妄论 "高下",东坡此文以"蝤蛑","石蟹"为喻,论说荔 枝,龙眼各有所长,言语轻松幽默,意味隽永.非特 可博好食蟹味的"饮流一笑",亦可令那些在人生事 业中,只因一时,一技屈居人下,便怀疑自身价值者, 增生许多奋斗,创造的勇气吧. 幽默是一种气质,一种心态,一种人生态度,也 是一种艺术手段,一种轻快,诙谐,意味深长的笔调, 一 种风趣而机智地思考问题的方法.苏轼在贬官黄 州时有小品文《记酿酒》,写自己喜欢饮酒,"日欲把 盏为乐",但经济拮据,当地产酒少,价贵质次,只好 "闭户自酿",但因酒母"不佳",方法又"疏谬"了, 以致酿酒失败.酒苦涩不能饮,欲把盏不能为乐,不 免烦恼有些牢骚,但是转念又一想,酒"忽然过口" 之物,"何足追计",我只求酒能醉人,"客不喜","客 之喜怒"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由喜好酒,"自酿" 失败转写到酒虽苦涩,但乃自酿,故也能满足"把盏 为乐"的欲望而自得其乐.苏公的风趣幽默,不禁 让人哑然失笑,笑过之后不免让人思索:换一个角度 思考问题,生活中不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吗?苏 轼不就因着这种乐观旷达幽默的情怀,使本来压抑 的人性,沉重的生活,得到了释放,变得轻松起来了 吗?《与章子厚》中,苏轼告诉朋友"仆居东坡,作陂 种稻.有田五十亩,身耕妻蚕,聊以卒岁",多么轻 松,多么洒脱!他还饶有兴致地告诉对方"昨日一 牛病死,牛医不识其状,而老妻识之,日:'此牛发豆 斑疮也,法当以青蒿粥啖之',用其言而效",那种药 到病除的喜悦,那种对老妻高超医术的自豪,简直是 溢于言表!还诙谐地宽慰朋友"勿谓仆谪居之后, 一 向便作村舍翁,老妻犹解黑牡丹也".面对残酷 而痛楚的命运,苏东坡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懑,更没 有颓废,挺立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历经磨难而旷放 豁达,富有生活情趣的智者形象.真正幽默的人是 机智而聪慧的,入于生活,出乎其外,才能摆脱不必 要的烦恼,走出人生窘境. (二)寓真情于谐谑 傅庚生说:"文学离却真情,更无是处……书牍 随笔之作,颇多可诵者,其情真也……读情真作,如 食橄榄,初尚疑其苦涩,回味始觉如饴,而其芳馨永 留齿颊间."l2苏轼的小品文正是以谐谑的形式表 达真情实感. 1.对朋友的真诚关切 《与王定国》:"数日卧病在告.不审起居佳否? 知今日会两婿,清虚阴森,正好剧饮,坐无狂客,冰玉 相对,得无少澹否?扶病暂起,见与子由简大骂,书 尺往还,正是扰人可憎之物,公乃以此为喜怒乎?仙 人王远云,得此书,当复剧口大骂之,固应尔".因 "乌台诗案"苏轼被贬黄州,友人王定国也受牵连贬 去宾州,东坡心中惦念,去信探问.文中苏轼谈笑风 声,借骂书简是可憎扰人之物,抒发心中不平之气, 以博得友人的会心一笑,慰藉其清虚寂寥的生活. 从苏轼骂书简又作书简这一矛盾行为中,可以品味 出他对友人的真切情谊.又如《答贾耘老四首(之 四)》:"念贾处士贫甚,无以慰其意,乃为作怪石古 木一纸,每遇饥时,辄一开看,还能饱人否?若吴兴 有好事者,能为君月致米三石酒二斗终君之世者,便 以赠之.不尔者,可令双荷叶收掌,须添丁长,以付 之也".贾耘老处境贫困,东坡嘉其为人,这是东坡 为贾耘老画《怪石古木图》的附信,信中借怪石古木 自喻,也以此喻贾耘老,借以表达孤高耿介,不合流 俗的共同志趣,并且用风趣幽默的话语安慰困境中 的朋友,戏谑道:《怪石古木图》可以"充饥",或可 "致米三石酒二斗",或可传之子孙后代,足见其情 真意切,用心良苦. 2.自身真率性情的袒露 文与可善画墨竹,自开一派,为东坡所师法.两 人是表兄,且同在京师任职,关系密切,东坡尝言: "予平生好与与可剧谈大噱."《跋文与可墨竹》文 中,苏轼以"发病"为隐语,指与可的画竹和自己的 酷爱其墨竹,都到了"犹若痴"的地步了.特别是文 4期卡十晓霞,等:论苏轼小品文的幽默与诙谐特征89 中的"余将伺其发而掩取之",让人忍俊不禁.在无 赖的背后,可看到东坡的率真和可爱,看到其与文与 可那亲厚无间,言语无禁的真情.清代评论家刘熙 载在《艺概》中说:"文有仰视,有俯视,有平视.仰 视者,其言恭;俯视者,其言慈;平视者,其言直."的 确如此,朋友愈是亲密,离繁文缛节就愈远,感情的 表达就愈直率愈真诚.从苏轼的这些小品中,从他 直率真诚的谑语中的,可以充分体会到了这一点. 苏轼还有许多自嘲式的幽默小品,同样也是真 情感人.他在《跋退之送李愿序》谈到对韩愈的 这篇文章很欣赏,甚至想摹仿写作一篇,但"每执笔 辄罢,因自笑日:'不若且放教退之独步"'.意为: 算了,写不出,姑且放他韩愈一马,来日再战.这种 阿Q式的"宣战"让人觉得亲切,平易和可爱,不仅 不会降低苏轼的高度,反而更显其豁达与自信,坦率 与真诚.北归时,人问迁谪之艰苦,苏轼戏谑地说: "此骨相所招.幼时入京师,有相者云:'一双学士 眼,半个配军头;异日文章虽当知名,然有迁徙不测 之祸.'今悉符其语."能以如此自嘲诙谐的口吻 来追述和描写生命的坎坷历程,可见"苦难"二字早 已从其人生字典中消失了,有的只是坦然,淡泊与平 静,这种境界之后当然是轻逸和愉快.正如赫伯? 特鲁所言:"幽默的最高层次,只有那些能笑自己, 能对自己做趣味思想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j 除此以外,苏轼也会运用自己的幽默在小品文 中讽刺揶揄一些人的丑态,但大多比较温和,含蓄, 如《诗经》中所言"善戏谑兮,不为虐兮."如当时有 一 些小文人喜欢摹仿司马相如的《大人赋》,写漫无 边际,不知所云的作品以显示自己的才华,苏轼调侃 道:"长卿固不汝嗔,但恐览者渴睡落床难以凌云 耳",语气有点促狭,但一针见血.《僧文荤食名》则 嘲讽当时虚假的世风,"僧谓酒为般若汤,谓鱼为水 凌花,鸡为钻篱菜.竟无所益,但欺而已,世常笑之. 有为不义而文之以美名者,与此何异哉!".'般若 汤"代酒,"水凌花"代鱼,"钻篱菜"代鸡,用这种 自欺欺人的方式让自己大快朵颐,让人在反感之余 又忍俊不禁.《答毕仲举书》云:"往时陈述古好论 禅,自以为至矣.而鄙仆所言为浅陋.仆尝语述古: 公之所谈,譬之饮食,龙肉也;而仆之所学,猪肉也. 猪之与龙,则有间矣;然公终日说龙肉,不如仆之食 猪肉,实美而真饱也"这是东坡用警句,妙语的幽 默形式来嘲诮朋友玄虚无用的空谈,陈述自己追求 "实美而真饱"的审美情趣和价值观念. 苏轼小品文如此幽默诙谐,奇情四溢,是性情与 机智的表现,与他的性格和人生遭遇有着密切的 关系. (一)乐天的禀性 苏轼性格中有一种天然的豪放不羁,这在许多 杂史笔记,诗话轶事中都有记载. 叶梦得的《避暑录话》载:"子瞻在黄州及岭表, 每旦起,不招客相与语,则必出而访客.所与游者, 亦不尽择,各随其人高下,谈谐放荡,不复为畛畦. 有不能谈者,则强之说鬼.或辞无有,则日姑妄言 之.于是闻者无不绝倒,皆尽欢而后去.设一日无 客,则歉然若有疾."不与人谈谐说笑,是苏轼性 格所不能适应的. 另据《曲洧旧闻》载,东坡曾跟好友刘贡父说 自己在"习制科时,H享三自,食之甚美.贡父问 '三白'何物,答日:'一撮盐,一碟生萝卜,一碗饭', 贡父大笑."当东坡到刘家做客,贡父就以"三白"待 之,乃始悟贡父与己戏笑,于是云:明日当具毳饭奉 侍.贡父如期而往,谈论过食时,贡父饥甚索食,东 坡徐日:"盐也毛,萝卜也毛,饭也毛,非'毳'而 何?"."毛"在当时与"没"同音,故日"毳".这令 人捧腹的故事不正是苏轼乐观天性的自然流露吗? 《渑水燕谈录》lO]还记载,贡父晚年苦风疾,鬓 眉皆落,鼻梁且断.与子瞻小酌,子瞻戏日:"大风 起兮眉飞扬,安得壮士兮守鼻梁."贡父大笑,真可 谓善戏也,让人化苦为乐.苏轼的乐观禀赋,使他无 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朋友,苏轼自己也声称: "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悲田院乞儿." 《蓼花洲闲录》记载:"苏子泛爱天下士,无贤不 肖欢如也."他与歌妓舞女开玩笑,同聋医庞安常戏 语,为馓子老妪戏作诗……,并且都是随机而发,漫 不经心,但却情趣盎然,一派乐观幽默景象.刘勰 说:"吐纳英华,莫非性情(《文心雕龙?体性》)", "文章由学,能在天资(《文心雕龙?事类》)",苏轼 若无乐天的禀赋,狂放率真的性格,是很难达到这种 涉笔成趣的境界的. (二)坎坷的人生际遇. 有人说:幽默背后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能对 生活的痛苦和窘促作淡定自若的化解,能时时看到 人生的乐趣,活出诗意来. 苏轼一生宦海沉浮,历经坎坷,因反对王安石厉 青岛农业大学(社会科学版)21卷 行新法,又不同意司马光简单地废除新法,多次受到 排斥打击,屡遭贬谪.44岁时遭遇"乌台诗案",险 遭不测.晚年更是被一贬再贬,直到荒远的海南,食 芋饮水,过着艰苦的生活.冷落,排斥,打击,坐牢, 放逐,降职,历尽艰辛.正因为这样的人生遭遇,苏 轼才能更深刻地了解社会和人生,磨练造就出一种 超然,淡定和旷达,任何时候都能随遇而安,看到人 生的乐趣.《与参寥子二十一首》之十七中关于曹 州,杭州居处不殊,或贬地,京都无不有病的议论, 《试笔自书》中关于天地,大九州,中国皆在岛中的 奇想,蚂蚁附芥的妙喻,《书上元夜游》对于"游",睡 得失的探讨,都在满纸谐趣中显得意趣超越,别致的 诠释着随遇而安的生命智慧.多舛的人生际遇,让 他对人生一切看得淡然,通过释老的禅悦,心斋情趣 来体会精神的本我状态.闲时呼朋唤友,或出游,或 吟诗,或斗棋,率真自然,其乐融融.苏轼曾对堂兄 子明说:"吾兄弟俱老矣,当以时自娱.世事万端, 皆不足介意.所渭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 然无一物,即天壤之内,山J1【草木虫鱼之类,皆是供 吾家乐事也"_l.苏轼之言,实在是一份深沉的悲 愤与企求.而与之共存的,又是一种知足的快乐,这 一 点在他贬谪以后所写的小品文中表现的尤为突 出.《在儋耳书》中,面对天水无际的蛮荒野岛,苏 轼说:"有生孰不在岛者?""岂知俯仰之间,有方轨 八达之路乎?"这种俯仰宇宙,笑对人生的自得,恐 怕也只有历经生活磨难的苏轼才能做到.不论命运 如何不公,苏轼都能随缘自适,随遇而安,"用之则 为帝王师,不用则穷谷一病叟耳"(《与贾耘老》 之一). 苏公善于把他诙谐的天性渗透到文学创作和生 活中,而其生活和文学创作中的谐谑又是对其天性 的佐证. 在苏轼的眼里,无一事不可人文,无一事会无 趣.任何平淡无味的东西,到了他的笔下,就趣味横 生.为宽慰贫困的友人,他想得出"作怪石古木一 纸.每遇饥时,辄以开看,还能饱人否"(《与贾耘 老》)的新奇主意.要讥讽世上欲为不义而又以文 美名者,他想得出"僧谓酒为般若汤,谓鱼为水梭 花,鸡为钻篱菜"(《僧文荤食名》)之类的妙喻. 《与参寥子》里,对好友叙述他的近况与心境,身处 贬所,遭际境遇可想而知,但是言语中仍充溢着东坡 式的达观和幽默,他风趣的说自己"似灵隐天竺和 尚退院","住一小村院子,折足铛中,罨糙米饭,便 过一生也得."面对贬地的瘴疠,他安慰友人:"北方何尝不病;是病皆死得人,何必瘴气."有无奈的安 慰,但更多的是乐观和幽默. 朱光潜指出,幽默诙谐"是一种情趣饱和独立 自足的意象","能谐所以能在丑中见出美,在失意 中见出安慰,在怨中见出欢欣,谐是人类拿来轻松紧 张情境和解脱悲哀与困难的一种清凉剂"._l苏轼 率真善良的本性与政坛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格格不 入,所以他的一生历经仕宦沉浮,可谓多灾多难.但 是,苏轼却能将愁苦以幽默诙谐出之,使本来沉重的 人生,灰暗的生活,变得轻松明亮起来,这就是苏轼 小品文的幽默诙谐显示出来的巨大力量,也是他的 小品文千百年来一直被人称道的重要原因吧. 参考文献: 【1]汤高才.历代小品大观[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7:267— 327. 2]傅庚生.真情与兴会中国文学之欣赏举隅[M].台北:台北国文 天地,198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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