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d doc]济宁孙氏兰枝馆藏书事迹钩沉

[word doc]济宁孙氏兰枝馆藏书事迹钩沉 济宁孙氏兰枝馆藏书事迹钩沉 中国典籍与文化 ZHONGGUODiANJIYUWENHUANO42010(总第75期) ?李军 摘要:济宁孙氏兰枝馆以富藏清集着称,然因孙梃仕宦不显,生平事迹史书,邑乘均付阙如.兹 检阅兰枝馆旧藏清集百馀种,利用孙氏题记及其友朋日记等资料,考订孙梃之家世生平,生卒年月,存其 事实,并对孙氏藏书事迹略作钩稽. 关键词:孙梃兰枝馆清集济宁孙氏 清人别集之系统收藏,乃复旦大学图书馆 藏书特色之一,其中多南浔刘氏嘉业堂旧存之 物,早已为人所共知.刘承斡广搜清集,初欲续 编其父所纂《国朝诗萃》,曾于嘉业堂中设诗萃 室,储清集二千余种.虽然《诗萃》最终未能刊 成,而嘉业堂富藏清集之名,却已不胫而走.刘 氏之让书,据本馆1953年所编《刘氏嘉业堂鬻 归本馆清人集目》记载,本年让归复旦大学图书 馆之清人别集凡七百二十二种,约为刘氏所藏 清集的三分之一.近年查检馆中藏书,于清人 别集中固屡见刘氏之书,而济宁孙氏兰枝馆旧 物亦数见.始知刘氏嘉业堂之前,济宁孙氏先 已有志搜藏本朝人诗文集,惜其事迹尚未见学 者论及,故不揣谫陋,据寓目清集中孙氏题记及 其友朋日记所载,略考孙氏之生平与藏书事迹, 以飨同好. 济宁孙氏乃山左大族,明清两代人才辈出, 自乾隆十年(1745)孙扩图中进士以后,门庭日 盛.扩图三子玉庭(1751—1834),字寄圃,乾隆 四十年进士及第,官至体仁阁大学士.《清史 稿》卷三六六有传.玉庭长子善宝(1780— 1853),字楚珍,官至两江总督.三子瑞珍 (1783--1858),字储英,道光三年进士,官至户 部尚书,谥文定.孙玉庭长孙,孙仁荣之子毓淮 (1803--1867),字犀源,道光二十四年(1844)状 元及第,官至浙江按察使.孙瑞珍之子毓汶 (1833--1899),字莱山,咸丰六年(1856)榜眼及 第,累官至兵部尚书,谥文恪.《清史稿》卷四三 六有传.瑞珍之孙,毓洙之子楫,字济川,号驾 航,咸丰二年(1852)进士及第,官至顺天府尹. 百余年间,孙氏一门数代显赫,《清史稿》谓之 “四世并历清要,家门之盛,北方士族,无与埒 焉”?.而其家自嘉庆年间接手玉堂酱园生意, 经营二百余载,声名远播海外,至今仍在营业. 孙氏一族,既以科第显,后人多好读书,藏书. 《山东藏书家史略》于孙氏藏书,收录有孙玉庭 及孙维壁,孙培升,孙培益等四人,而未及兰枝 馆主人孙梃. 孙梃,字孟延,号梦岩.斋名兰枝馆.因仕 宦不显,生平事迹史书,邑乘均未详.而自晚清 叶昌炽《藏书纪事诗》以下,至今人所作《文献家 通考》,《中国私家藏书史》诸书亦均未涉及.惟 据孙氏所用”文定公孙文恪公子孙梃嗣守”一 作者简介:李军,1982年生,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博士生. ?赵尔巽等《清史稿》卷四三六《孙毓汶传》,民国排印本. 一 94— 文献天地? 印,可知其为孙毓汶之子,孙瑞珍之孙.按:恽 毓鼎《澄斋诗钞》卷二有《赠孙孟延大弟》云: 洒落孙公子,深交我恨迟.同庚惭齿 长(余与孟延同癸亥生,而长五月),一话托 心知.乔木延恩第,秋风感遏诗(孟延落拓 郎官,不得志).唐书世系表,掩卷有 馀思?. 此诗据障氏《澄斋日记》所记,作于光绪三十年 甲辰(1904)七月十三日.恽毓鼎(1863— 1917),字薇孙,号澄斋.河北大兴人,祖籍江苏 常州.光绪十五年(1895)进士,历任日讲起居 注官,文渊阁校理,国史馆总纂,宪政研究所总 办等职.着有《澄斋诗钞》,《澄斋日记》,《澄斋 奏稿》,《崇陵传信录》等.据诗中自注可知,孙 梃与恽氏生于同一年,即同治二年癸亥(1863). 孙氏所藏李銮宣《坚白石斋诗集》?中钤有”今 年三十六矣”朱方,”盂延戊戌收阅”白方两印, 逆推年岁,亦与之合,故孙氏生年无疑应是同治 二年.惟《澄斋日记》录有此诗,恽氏自注”而长 五月”中”五”字作”六”.按:恽氏生日为八月初 十日,孙梃生日据《澄斋日记》光绪三十一年十 二月初一日记”祝孙孟延生日,花团锦簇,四座 笙歌,颇为绚烂”?云云,则恽氏仅长孙梃四月 明甚. 孙孟延之名,虽偶见于缪荃孙,孙宝碹,那 桐诸友人日记中,然各家所记多往来酬应之事, 不及孙氏之言行举止.晚年恽毓鼎与之过从颇 密,故恽氏日记中犹可见其身影.《澄斋日记》 光绪三十年(19o4)三月初十日记: 睛.午后至伏魔寺访赵尧生,即赴朱 小南,孙孟延之约.孙处花木极多(济宁尚 书旧宅),春色殊胜,手谈至夜深始归?. 观其所记,似初到孙宅,故出此言,孙梃所居,乃 其父孙毓汶旧第甚明.同年七月初十日,恽氏 访孙孟延,遍观其收藏字画,《日记》云: 刘石庵题《布袋佛》,《睡仙》,《烧香僧》 三图长卷,录自作诗及摘录内典语,凡三十 馀则,茂密洞达,兼而有之,真无上上品. 又董思翁《琵琶行》墨迹,即刻入《玉烟堂》 者.又王觉斯诗草稿本,又梁山舟细书《画 筌》两巨册(《画筌》系江上笪侍御着),皆精 美.又王山谷《临安山色》长卷,为觉罗廷 雍所藏,丰泰主人任景峰以摄影法照之,与 墨迹不隔一尘,分为十九幅,合之可成长 幅,洵画苑巨观.此卷真迹不易得,得此亦 足饱眼福,快临摹矣.又戴醇士山水三幅, 皆真本?. 越三日,恽氏乃作《赠孟延大弟》诗,并详述 其原委.恽氏获王烟客山水横幅后,曾请孙梃 鉴赏,《澄斋日记》同年七月廿一日记: 孟延来夜谈,请其审定书画,极赏烟客 小卷,兼大痴,思翁笔法,若悬之厂肆,价可 二百金?. 孙梃此番并谈及外祖父汪元方(号啸庵,谥文 端,杭州人)之俭德,恽氏以为前朝掌故,详记于 日记中.十日之后,恽氏赴孙梃之约至其家,曾 与杨荫北鉴赏孙氏收藏.《澄斋日记》八月初一 日云: 其最精者,云林着色山水(内府物,流 传有绪,见于各家着录),松雪书《汲黯传》 (中缺一开,文衡山补书),文待诏真赏斋图 ?恽毓鼎《澄斋诗钞》卷二,油印本,1963年,页7. ?[清j李銮宣《坚自石斋诗集》,嘉庆刻本,复旦大学图书馆藏. ?恽毓鼎《澄斋日记》,浙江古籍出版社,2004年,页286. ?恽毓鼎《澄斋日记》,页240. ?恽毓鼎《澄斋日记》,页250. ?恽毓鼎《澄斋日记》.页252. 95— 中国典籍与文化 ZH0NGGU0DIANJc丫UWENHUA?42010(总第75期) 书,并小楷书记一篇(时年八十八矣),香光 山水十页,南田公山水十页,石谷山水摹古 十二页(皆摹宋zL),墨井山水大幅(亦见于 诸家着录),可谓人间鸿宝矣.我辈区区掇 拾,安敢复言收藏?. 按:赵孟颊手书《汲黯传》,民国十九年(1930)上 海文明书局曾据孙氏藏本影印,题作《赵文敏书 汲黯传真迹》,孙孟延所书《松泉老人墨缘汇观》 一 则并附印其后.孙氏兰枝馆所藏,承先世之 遗存,故琳琅满目,令人叹为观止. 孙梃为世家子弟,自幼饫闻掌故,恽毓鼎为 之诊病时,曾与”谈道咸间掌故,极可听”,因叹 “王谢子弟,因自不同”?.不过,孙氏一生仕途 却并不得志.光绪三十一年(1905)冬,恽毓鼎 偕孙氏访黄绍箕,作《北风甚寒访孙孟延偕赴黄 仲驶学士之约》诗有句云: 乌衣王谢擅门望,版曹郎官沈乙科. 有怀欲陈叩真宰,天路却阻兰因河(孟延试 御史治河策,引泰西兰因河为证.某尚书 阅卷,大恶之,抑置下第)?. 从恽氏诗注可知,孙梃出身乙科,年逾四十,所 任不过郎官.龚定庵《乙亥杂诗》有”登乙科则 亡姓氏,官七品则亡姓氏”一句,亦堪为孙氏身 世之写照.观孙氏对策中引兰因河(莱茵河)为 证,足见其识见并非泥古不化者可比.惜乎英 年早逝,终未能一展抱负.恽毓鼎《澄斋日记》 光绪三十四年(1908)正月二十日记: 未刻,至全蜀馆,讲官团拜,到者十八 人,用西法摄影.散后吊孙盂延之丧,相见 未几日,遽作古人,回首生平,抚棺大恸?. ?恽毓鼎《澄斋日记》,页254. ?《澄斋Et记》光绪三十二年闰四月初四日,页310. ?恽毓鼎《澄斋诗钞》卷二. ??恽毓鼎《澄斋日记》,页370. ?恽毓鼎《澄斋日记》,页422. ?杨锺羲《雪桥诗话馀集》,民国间《求恕斋丛书》本. 一 96一 此前数日恽氏失记,上接正月十六日《日记》云: 午刻出城,赴梅叟约.至孟延,荫北处 看病?. 可见,此前孙氏已卧病,故恽毓鼎有”相见未几 日”之叹.恽氏《澄斋日记》宣统元年(1909)正 月十八日记云: 晴.巳刻,赴铁厂为胡怀庭署正点主. 至长椿寺,吊唐鄂生尚书之丧,及孙孟延周 年行礼?. 然则,孙梃之卒在光绪三十四年(1908)正月十 八日,享年四十有六.近年屡次现身拍卖场之 张然(陶庵)山水册页(十二开),据其题签知为 孙梃于光绪三十三年(1907)春杪所获,次年新 正三日作跋记之,此或为孙氏绝笔焉.兰枝馆 所藏法书古画,自孙梃去世后,陆续散出,杨钟 羲《雪桥诗话馀集》卷八云: 光绪丙戌,醇贤亲王阅兵北洋,周历旅 顺,烟台,有庙岛海市十图.济宁孙文恪题 云……文恪丙辰第二人及第,道咸同三朝 实录,均充纂校,与翁文恭先后值枢垣,喜 谈书画亦略同.所藏宋牧仲《红树秋鸦 图》,近归贵阳陈氏.余有词云:”跃马桑 乾,朝回染翰,想见筠廊晚步.更甲第任 城,承平槐府.如新触手,百年来,经过烟 云几度.”盖自孟延同年逝后,而卷轴荡 然矣?. 按:杨氏所作《白苎》(宋牧仲红树秋鸦图济宁孙 文恪旧藏庸庵属题)一阕,载其《圣遗诗》丙集, 文献天地? 时在民国九年(1920).杨钟羲,那桐均于光绪 十一年(1885)中举,两人称孙氏为同年,则孟延 亦本年中举,此后屡试不第,沉沦下僚,郁郁而 终.庸庵即贵阳陈夔龙,其《近花楼诗存五编》 卷一有《八月二十七日逸社第五集题商邱宋牧 仲尚书红树秋鸦图画轴旧为济宁孙莱山尚书师 斋中物仁和王小坞大令持赠特赋长歌索同社诸 老正和》,杨氏词作附于诗后,可见《红树秋鸦 图》自孙氏流出后,已数易其手.上海博物馆藏 元人钱选《浮玉山居图卷》乃得自庞莱臣虚斋, 而庞氏之前,原为济宁孙氏所有,上钤孙毓汶, 孙梃两父子印记即其证明.济宁孙氏旧物,近 年现身拍卖市场者颇多,如董其昌行书唐诗家 书合册,恽寿平仿古山水册,查士标山水册,张 淇绘董其昌像等皆是也. 孙氏兰枝馆所藏古籍善本,孙梃去世后,其 家人似尚能保藏不散,解放后终为北京中同书 店所得.据复旦大学图书馆藏书卡记录,济宁 孙氏旧藏各书,均是1990年自北京中国书店转 入者?.兹对复旦大学图书馆所存孙氏藏书粗 加统计,约有一百二十馀种,凡数千卷.其中, 清人别集有一.五种,清诗总集有十二种.由 此可知,孙氏兰枝馆藏书之特点,似为清人诗文 集之专门收藏.而馆藏黄任《香草斋诗钞》一书 内有光绪二十二年(1896)孙氏题记云: 余藏本朝诸家诗集不下五六百种,仆 人高刘知余癖此也,多方为购求,此册亦其 阅市得来者也.余为狂喜,盖费钱不多,而 世不多觏之本往往在焉,如莘田先生此诗 是也.吾高刘胜康成诗婢多矣,见周志,亦 识数语于此.光绪丙申四月,兰枝馆主孙 孟延书?. 次年夏,孙氏获乐钧《青芝山馆诗集》,喜而 跋之: 乐莲裳先生集,余思之久矣.同时诸 公如郭,屠,查,彭及吴兰雪各集皆已购藏, 今复得此,次第展观,如与诸先生晤对一 堂,真足乐而忘寐也.光绪丁酉夏日,孟延 识.时收国朝各大家诗集已逾六百种?. 然则,光绪二十三四年(18961897)问,孙氏兰 枝馆所藏清集已逾六百种,时距其身故,尚有十 载,身后家中所储清集较彼时必有增加,不止六 百之数,则可推而知之.当日孙氏曾镌”臣梃秘 藏国朝名集之印”朱文长方印一枚,以表明致力 于本朝名家诗文集之搜藏.其嗜清集癖深,仆 人皆知之,故会留下高刘代主购书的佳话. 关于孙氏兰枝馆藏书之来源,据其所作题 记可知,分为购买与受赠两类.购书又分两种, 如《黄湄诗选》题记云”同《吴风》,魏坤《粤游 诗》,吴荆山《吹剑集》,徐健庵集皆购自商邱宋 氏”?,是为购自故家者;《白华前稿》题记云”乙 未冬初购于翰文斋.两函十六册.六金”?,是 为得自书肆者,与前者稍有不同.至于友人赠 书,如《省吾斋诗赋集》题记云”丙申三月初七 日,管养山同年赠”?,《未谷诗集》题记云”孔樾 农赠,乙未冬月梦岩重装”?,是其例证. 孙氏之收罗清集,以分地分派搜聚为主,渐 求其备.有未惬心者,务求当于意者乃已,如 《教经堂诗集》题记云”思之数年,去岁得一本, ?潘继安《复旦大学图书馆古籍存藏概况》,见潘美月,沈津编《中 国大陆古籍存藏概况》第章《大学图书馆 存藏古籍的概况》,台湾学生书局,2002年,页387. ?[清]黄任,《香草斋诗钞》,乾隆刻本,复旦大学图书馆藏.有关孙氏 题记诸书皆复旦藏书,下不赘记. ?[清]乐钧,《青芝山馆诗集》,嘉庆刻本. ?[清]王又旦《黄湄诗选》,康熙刻本. ?[清]吴省钦《白华前稿》,乾隆刻本. ?[清]窦光鼐《省吾斋诗赋集》,嘉庆六年刻本. ?[清]桂馥《未谷诗集》,道光二十一年刻本. 97 中国典籍与文化 ZHoNGGUoDIANj1YUWENHUANo42010(总第75期) 仅六卷,不全,深用怃然.今幸购得此全本,宝 何如之”?,《淮海英灵续集》题记云”余旧有《淮 海英灵集》白纸初印本,今得此《续集》,二难并 矣,可宝如何”?,皆其明证. 孙氏获书之后,往往重加装治,加钤印章, 题记获书年月.从复旦所藏百馀种清集来看, 入藏兰枝馆之书,孙氏多添制函套护书,有签条 脱落,书衣破损,遭火焚馀者,必一一为之重装, 并于首册书衣记明卷册数目,补写书根.每阅 孙氏藏书,主人爱书之情,跃然目前,不禁为之 赞叹者久之.而孙梃日常阅览,偶有所得,即批 于书衣,简端,或评集之佳否,或取校选集,补录 所缺.偶或涉及书林史事,如《海日堂集》题记 云”光绪戊戌年九月廿三日,方柳桥观察藏书抵 京出售.余初往观,无甚当意者,仅购得此集. 洎辛斋诗以归,于是国朝诸老佳集又添两种,此 行为不虚也”?,实为研究方功惠碧琳琅馆藏书 流散之珍贵史料也. 孙梃身为世家子弟,其藏书之风雅,从其藏 书印之繁多,可略窥一斑.复旦大学图书馆所 藏百馀种清集中,孙氏所用藏印,就有”孙梃”, “孙梃印信”,”孙梃宝藏”,”孙”“梃”,”梃印”, “孙孟延”,”孟延”,”孟延父”,”文定公孙文恪公 子孙梃嗣守”,”山左古任城孙氏孟延鉴赏书籍 字画印”,”孙孟延鉴赏书画之章”,”孙孟延收藏 书画印”,”梦岩所藏图书”,”济宁孙氏兰枝馆 藏”,”兰枝馆宝藏印”,”枝良吟馆”,”兰枝馆”, “孙大所得”,”今为梃所得”,”今为梃所宝”,”臣 梃秘藏国朝名集之印”,”案头遗集有先生”,”梦 岩墨缘”,”梦岩秘笈”,”梃尝三复”,”孟延心 赏”,”孟延眼福”,”孟延得来”,”孟延手校”,”孟 延过目”,”孟延读过”,”孙梃永保”,”孟延秘 既”,”卓荦观群书”,”长在来枝案头”,”孟延平 生所好”,”书画自怡”,”阿大”,”大雅”,”今年三 十六矣”,”孟延戊戌收阅”,”耽书是伊缘”,”阿 蒙”等,凡数十种之多.如表阅书之意者,即有 心赏,眼福,手校,过目,读过,三复等印,而内中 ?[清]徐书受《教经堂诗集》,嘉庆刻本. ?[清]阮亨《淮海英灵续集》,道光刻本. ?[清]程可则《海日堂集》,道光五年刻本. 一 98一 “济宁孙氏兰枝馆藏”朱文大方印为孙氏藏书最 常用之印,”臣梃秘藏国朝名集之印”则多加盖 于清代名家别集之上. 复旦大学图书馆所藏孙氏旧物中,除清集 之外,还杂有宋元人别集及孙氏友生赠书数种, 如:宋人杨亿《武夷新集》二十卷附《逸诗文》,为 嘉庆十六年留香书室祝氏刻本.元人杜本《清 江碧蟑集》一卷,为毛氏汲古阁刻本.钱仪吉编 《文端公年谱》三卷,光绪二十年金陵穆子美书 刻本,书衣题”金甸丞赠,兰枝存阅”一行,知为 金镜蓉所赠.宋育仁编《采风记》五卷附《纪程 感事诗》,《时务论》,光绪二十一年袖石山房石 印本.首册书衣黏红签题”是编急就,点句凌 乱,字讹未订,伏祈诲鉴.受业宋育仁谨注”,则 为宋育仁所赠.足见孙氏兰枝馆藏书并不局限 于清集,此与其专藏清集这一特点也并不冲突. 孙氏兰枝馆旧藏各书,至今已历百馀年,其 间难免损坏散佚,复旦大学图书馆所获,亦不过 其旧藏清集之六七分之一.至于其馀藏书,不 知流落何所.藏书几经流转,一旦重装,或失旧 貌,遂难知其递藏源流.笔者所见的一百馀种 兰枝馆旧藏清集,既经北京中国书店,复旦大学 图书馆两家递藏,其中不乏函套,书衣均有更易 者.而如《笥河诗集》二十卷《笥河文集》十六 卷,凡十二册,原虽分上,下两函,尚作一种着 录,而今诗,文一分为二,分别着录.《浮家泛宅 图诗》书衣孙氏原题”张杞园浮家泛宅图诗.钟 圣舆蒙木集”,《匡庐集》书衣孙氏原题”匡庐集, 小匡庐集”,可见两书均合装一函,今并析作二 函.至于中国书店欲求全备,以别家所藏文集 配合孙氏所藏诗集,遂使他本阑入,以致今日难 加分辨,此类情况亦有之. 目前,国内外各馆所编藏书目录,多着录藏 印,至于函套,书衣题签等,则注意不多.孙氏 兰枝馆藏书未遍钤藏印,其函套,书衣题签本堪 为旁证,两者一旦易去,顿失依据.兹检《北京 师范大学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见康熙间刻本 文献天地? 《静观堂诗集》三十卷,乾隆六十年刻本《清素堂 诗集》十卷,康熙刻嘉庆修本《据梧诗稿》十五卷 《小游仙诗集》一卷,乾隆五十二年刻本《来鹤堂 诗钞》四卷,嘉庆十二年刻本《存素堂诗初集录 存》二十四卷,嘉庆十六年刻本《素修堂诗集》二 十四卷《后集》六卷《补遗》一卷等,均着录有孙 氏印记,可确定为兰枝馆旧物. 而近年北京各公司拍卖古籍善本内,所见 孙氏旧藏者有嘉靖间济美堂刻本《河东先生 集》,康熙三十一年刻本《箧衍集》,乾隆间刻本 《带经堂集》,康熙间孔传铎抄本《孔东塘先生诗 集》,乾隆间惠氏抄本《解春集诗抄》,康熙三十 六年冠山堂刻本《儋园文集》,乾隆二十四年刻 本《溪音全集》,雍正九年陆氏水云屋刻本《笠泽 丛书》,光绪十八年刻本《李长吉歌诗》,康熙四 十二年刻本《白香山诗集》,康熙四十三年泽存 堂刻本《玉篇》,康熙五十七年刻本《隶辨》,康熙 刻本《笃素堂集》,崇祯间毛氏汲古阁刻本《津逮 秘书》,日本精抄本《何氏语》,日本宽政十二年 刻本《江村销夏录》,日本安政五年刻本《元诗自 携》等书.1999年4月,北京嘉德拍出李雯《蓼 斋集》(633号)十二册一种,乃光绪二十三年 (1897)兰枝馆抄本,则孙氏亦借抄书籍. 孙氏兰枝馆藏书由于为北京中国书店所收 购,虽说已经易手,但仍未出北京一地.不过随 着拍卖等活动之盛行,孙氏藏书陆续星散,已难 一一 踪迹.所幸归藏复旦大图书馆之百馀种清 集,尽管南流申浦,至今却仍聚于一处,堪称专 藏,是可为孙氏庆幸者也. 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