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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的焦虑~null“聚焦”的焦虑“聚焦”的焦虑──“focalization”的汉译及其折射的问题傅修延 《论听觉叙事》 《论听觉叙事》 反对视觉文化的过度膨胀出发,提出汉语中应建立“观察”(focalization)与“聆察”(auscultation)这样一对概念,以对应人最主要的两种感知方式──“看”与“听”。null “观察”在英语中的对应词应为“focalization”,这个词被创造出来虽然只有40年的历史,目前却是叙事学领域内首屈一指的热词,据说使用率远远超过了位居第二的“aut...

聚焦的焦虑~
null“聚焦”的焦虑“聚焦”的焦虑──“focalization”的汉译及其折射的问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傅修延 《论听觉叙事》 《论听觉叙事》 反对视觉文化的过度膨胀出发,提出汉语中应建立“观察”(focalization)与“聆察”(auscultation)这样一对概念,以对应人最主要的两种感知方式──“看”与“听”。null “观察”在英语中的对应词应为“focalization”,这个词被创造出来虽然只有40年的历史,目前却是叙事学领域内首屈一指的热词,据说使用率远远超过了位居第二的“author”。null “focalization”在汉语中多被生硬地直译为“聚焦”,而我一贯主张将其意译为更具人文意味的“观察”,而且“观察”较之“聚焦”更能体现“focalization”的本义。一、挥之不去的技术气息一、挥之不去的技术气息“focalization”的词根: “focus”——“焦点”“焦距”“中心” 动词“focalize” 名词“focalization” “聚焦” “调节焦距以达到焦点” null   从解剖学角度说,人类对视觉信息的接受离不开“聚焦”这个环节:眼球中角膜和晶体组成的屈光系统,使外界物体在视网膜上形成映像,角膜的曲率虽然是固定的,但晶体的曲率可经悬韧带由睫状肌加以调节,这种调节或曰“聚焦”能使物体在视网膜上成像清晰,于是“看”的感觉便由视神经传递到大脑。null 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用“聚焦”形容眼球晶体的曲率调节(屈光),实际上是一种借喻,因为“聚焦”(“focusing”)乃是经典物理学中的一个广为人知的概念,其本义为将光或电子束等聚焦于一点。由于经典物理学的许多术语在我们这里早已深入人心,汉语世界已经习惯了“focusing”的对译“聚焦”,以往人们运用“聚焦”一词时,心里想的也只是物理学意义上的“focusing”。换言之,“聚焦”这个概念在中国少说也有数十年的普及历史,它和物理学中“focusing”的对应早已固定。null 而“focalize”、“focalization”等概念则是杰拉尔•热奈特1972年的创造,这位法国叙事学家在《论叙事文话语──方法论》这篇长文中,首先使用了为后来的叙事学家广为采纳的概念“focalization”(法文为“focalisé”和“focalization”)。 null 这样我们就发现了将“focalization”译为“聚焦”的不妥:热奈特放着现成的“focusing”不用,而以同一词根的“focalization”取而代之,原因很可能是“focusing”这个词属于物理学领域,其技术气息已经挥之不去,因此需要另铸新词,以适用于叙事学这门新创立的学科;我们这里将“聚焦”与“focalization”对应,恰恰违背了热奈特的本意!null 虽然经典叙事学走的是“技术”路线,法国叙事学家希望自己归纳的范畴能臻于客观与精确的境地,但叙事学毕竟不是自然科学,它所研究的对象处于人文艺术领域,这一领域与自然科学的最大不同就是主观性和不确定性。将汉语中的物理学术语 “聚焦”一词顺手拿来,对应于叙事学中的新词“focalization”,从思想方法上说未免有点“偷懒”。如今“聚焦”这一汉译渐呈“约定俗成”之势,许多人对其技术气息已经是习焉不察.本人认为必须正本清源,让更多的人知道叙事学中的“focalization”与物理学中的“focusing”不能等量齐观。null 从汉语角度说,将视觉感知称之为“聚焦”也是问题多多。“focalization”并不是没有感觉的照相机镜头,即便将人的眼睛比附于镜头,这个“镜头”除了“聚焦”外也还有许多其他工作要做,如“推移”、“切换”和“取景”等等。“聚焦”这一汉译的最大弊端,在于该词表示的是一个冷冰冰的技术性动作──通过调节焦距将呈现于镜头中的图像清晰化,好莱坞电影《终结者》里的机器人就是这样不带感情地“聚焦”外部世界。null 相比较而言,“观察”这种译法虽然缺失了原文“调节焦距”的字面意思,不像“聚焦”那样贴切地对应于“focalization”,但它传递的却是原文的本质内涵──毕竟“聚焦”是为了“观察”,而且“观察”中既有“观看”又有“觉察”,这一汉译不带任何技术成分,更多指向与视觉有关的人类感知。直译在许多时候之所以不如意译,原因就在于直译往往只照顾了字面上的意思,却使原文的本义或要义受到遮蔽。null “聚焦”一词让人想到时下人们常用的“吸引眼球”,如果说“聚焦”是“聚焦者”向“聚焦对象”施以视觉上的关注,那么“吸引眼球”代表着“聚焦对象”向“聚焦者”发出“看”的召唤,两者构成方向正好相反的两种流行表述方式。流行意味着时髦,但时髦不一定就是美的。鲁枢元批判“吸引眼球”:鲁枢元批判“吸引眼球”: 不知诸位是否注意到,现在的媒体说到“眼睛”或“目光”喜欢将其说成“眼球”── 不再说吸引目光,而是吸引眼球。在这一蜕变中,语言的审美属性被大大缩减。──以前若是赞美一位姑娘,说“你的眼睛像月亮”,那就是诗,就是美;如今要说“你的眼球像月球”,诗和美将荡然无存。null 为什么往昔被称为灵魂之窗的“眼睛”会蜕变为解剖学词库中的“眼球”,我认为原因在于我们这个社会理科思维过于发达,技术化大潮的铺天盖地导致了人文艺术的萎靡不振,原本优雅的汉语因此出现粗鄙化的危机。文革时期日常语言趋向于军事化,如今则带有太多被技术学科规训过的痕迹:文学批评被纳入“科学研究”的范畴,艺术活动被冠以某项“工程”的名号,最要命的是为了获得经费资助进入“项目化生存”状态,人文艺术领域的学者被迫要填写显然是从自然科学中照搬过来的各种申请与鉴定表格。null 这就是“聚焦”后面的语境,这一汉译作为技术化大潮溅起的一颗水珠,所映射出的正是我们这个科技时代的颜色。“focusing”的词根“focus”在拉丁文中有“火炉”之义,物理学上的“聚焦”能产生升温效应,但“聚焦”这一汉译缺乏人文学科词语应有的温暖。最近有篇叙事学译文将“focalizer”译成“聚焦器”(与此同时将“auscultator”译成“听诊器”), 读者可能会为这种近乎搞笑的译法而忍俊不禁,本文却认为这一误译应该由过去的错误负责──既然“focalize”、“focalization”的汉译与物理学上的“聚焦”没有区别,那么将“focalizer”译作“聚焦器”就是一件顺理成章之事。如果“focalize”、“focalization”从一开始就被译为“观察”,这类“前仆后继”的误译也许根本不会发生。null 同样的道理,由于迄今为止诉诸听觉的“auscultate”、“auscultation”在各类英汉词典中只有医学意义上的对译──“听诊”,要是不尽快将它们与汉语“聆察”的对应关系固定下来,今后还有人会蹈把“聆察者”译成“听诊器”的覆辙。不管是“观察者”还是“聆察者”(或者二者兼具),也不管他们在叙述中是否被赋予血肉之躯,其“观察”与“聆察”的结果最终还是要作用于真实读者的视听感知,因此我们在翻译这类关乎感知的概念时,特别要注意将其与既有的专用技术名词划清界限。二、无法统一的分类争议二、无法统一的分类争议 “focalization”的始作俑者虽然是热奈特,但他使用这个词显然是受了克林斯•布鲁克斯与R.P.沃伦的启发:“由于视角、视野和视点是过于专门的视觉术语,我将采用较为抽象的聚焦一词,它恰好与布鲁克斯和沃伦的‘叙述焦点’相对应”.null 在对布鲁克斯和沃伦的视角分类提出异议之前,热奈特先强调了自己的分类依据,以下这段话对大多数叙事学研究者来说可能是耳熟能详: 然而我认为有关这个问题的大部分理论著述(基本上停留在分类阶段)令人遗憾地混淆了我所说的语式和语态,即混淆了视点决定投影方向的人物是谁和叙述者是谁这两个不同的问题,简捷些说就是混淆了谁看和谁说的问题。二者的区别,看上去清晰可辨,实际上几乎普遍不为人知。——热拉尔•热奈特:《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null 热奈特对“谁看”与“谁说”所作的区分,与其提出的“focalization”概念一道,构成了他对叙事学研究的重要贡献。《叙事话语》于1980年译成英文后产生了广泛影响,此后凡是讨论视角问题,人们都没有忘记他的提醒──叙事文中那个“说”的人不一定就是“看”的人,“focalization”与“narration”的主体可以重合也可以分离。 null 厘定了“谁看”与“谁说”之后,热奈特着手把“focalization”分成三类: “zero focalization”(“零聚焦”或“无聚焦”)、“internal focalization”(“内聚焦”)与“external focalization”(“外聚焦”),   他的分类随即引起激烈而又持久的争议,其热闹程度在叙事学发展史上无与伦比,热奈特后来诙谐地说“聚焦研究使人费了不少而且恐怕有点过多的笔墨”。以下删繁就简,只按分类多寡述其荦荦大端。对“focalization”的分类争议对“focalization”的分类争议 米克•巴尔: “focalization”只有“内聚焦”与“外聚焦”之别(当然其下有更细的类别),她从施动与受动角度将“聚焦”的主客体分为“聚焦者”与“聚焦对象”,同时提出了一系列“聚焦层次”。由于将电影纳入研究范畴,她从“聚焦”讨论到“视觉叙述”,甚至提出了“视觉叙述学”这样的概念。对“focalization”的分类争议对“focalization”的分类争议 里蒙-凯南: 注重考察内外“聚焦”的各个侧面,因此其分类实际上属于“多分法”,所划分的有感知侧面(涉及时间与空间)、心理侧面(涉及认知与情感)以及意识形态侧面等,这样做固然更为精细,但似乎也过于繁琐。 对“focalization”的分类争议对“focalization”的分类争议 曼弗雷德•雅安: 依据“聚焦者”自身的时空位置角度,提出了所谓适应范围更广的“四分法”──“严格聚焦”(strict focalization)、“环绕聚焦”(ambient focalization)、“弱聚焦”(weak focalization)和“零聚焦”(zero focalization) 。不过这四种“聚焦”中有的比较费解,从名称看也有自相冲突之嫌。null 里蒙-凯南批评热奈特执行的分类 标准 excel标准偏差excel标准偏差函数exl标准差函数国标检验抽样标准表免费下载红头文件格式标准下载 不一:“热奈特的分类是基于两个不同的标准的:无聚焦和内部聚焦的区分是以观察者(聚焦者)的位置为基准,而内部聚焦和外部聚焦却是依据被观察者(被聚焦者)的位置划分的。”热奈特的分类惹出众声喧哗, 表面原因是其分类标准游移不定。null “热奈特的一大贡献在于廓清了‘叙述’(声音)与‘聚焦’(眼睛、感知)之间的界限,但他在对聚焦类型进行分类时,又用叙述者‘说’出了多少信息作为衡量标准,这样就又混淆了两者之间的界限,并导致变换式和多重式内聚焦与全知模式的难以区分。”——申丹与王亚丽合著的《西方叙述学:经典与后经典》null 这些批评无疑都是对的,但本文认为问题的根源还在于“focalization”自身,我们不妨对此稍作辨析。 我之所以坚持将“focalization”译为“观察”,是因为它的本义为从某个特定角度出发进行观察(此即热奈特所说“视点决定投影方向”),选择某个“视点”是为了获得有利的观察视野,同时也会受到这个观察点所处位置的限制,通常说的“盲区”、“死角” 即由此而生。显而易见,这一本义与全知模式存在矛盾,因为全知模式意味着“无所不在”与“无时不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对这种模式下的“看”与“说”构成障碍。问题的根源—— “focalization”null 据此我们能够理解,为什么热奈特的“零聚焦”会遭到米克•巴尔与里蒙-凯南等人的扬弃──与其说全知模式是一种不受限制的“零聚焦”,不如说它是在内外“聚焦”之间执行随心所欲的变换。热奈特本人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要不然他不会在后来的《新叙事话语》中说“零聚焦=可变聚焦”。不难看出,热奈特提出 “零聚焦”等概念时思考还不全面,《叙事话语》一文主要是借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来“磨刀”──将刚提炼出的叙事学范畴尝试性地运用于批评实践。这些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没有创始人的自我完善与别人的“接着说”,任何理论观点都不可能真正走向成熟。问题的根源——“focalization”null 但是划分“聚焦”类型无法避免一个与生俱来的问题,这就是“focalization”的“调整焦距”内蕴常常会与该词前面的限定词发生冲突,而分类其实就是为各种类型找到合适的限定词。汉语中将“focalization”译为“聚焦”后,这一“不兼容性”表现得更为明显。如果只读汉语文本,许多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可变聚焦”、“环绕聚焦”是什么意思,因为一般来说只有固定观察点才能调焦,“可变”和“环绕”这样的限定词与“聚焦”结合,给人造成一种自相矛盾的印象──人们很难理解那种处在不稳定状态下的“可变聚焦”,更难以想象“聚焦”变换所形成的“环绕”效果。再则,“聚焦”应当是专注于一点,“弱聚焦”这样的提法带有匪夷所思的解构性质,按此逻辑推演,“聚焦”类型中是否还要分出“强聚焦”与“中聚焦”?热奈特在《新叙事话语》中还将“谁看”改为“谁感知”,意在用“感知”囊括“听”和其他感觉,这一修正受到过一些称赞,但如此一来又有新矛盾产生:我们的耳朵没有“耳睑”,也不像兔子耳朵那样可以转动方向,因此听觉是没有办法实现“聚焦”的。问题的根源——“focalization”null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根本原因,对热奈特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提出的每一个看似更为完善的修正案,都未能获得一致认同:人人都对划分“聚焦”类型有自己的主见,谁都觉得自己的分类体系最有道理,但就是没有办法说服对方。申丹把这种情况称之为“繁杂的混乱”,并引述博尔托卢西和狄克逊的感叹作为梳理相关争议的归结:“视角理论其实已发展成看上去不可调和的各种框架和争论”。 事实上,热奈特作为“focalization”的提出者,他从一开始就预感到这一概念有可能引发争议。在《叙事话语》中,他已经把划分“聚焦”类型的相对性说得非常清楚,可惜后来的争议者大多没有认真对待该文中的一段话:问题的根源——“focalization”null 聚焦方法不一定在整部叙事作品中保持不变,不定内聚焦(这个提法已十分灵活)就没有贯串《包法利夫人》的始终,不仅出租马车那一段是外聚焦,而且我们已有机会说过,第二部分开始时对永镇的描写并不比巴尔扎克的大部分描写更聚在一个焦点上。因此聚焦方法并不总运用于整部作品,而是运用于一个可能非常短的特定的叙述段。另外,各个视点之间的区别也不总是像仅仅考虑纯类型时那样清晰,对一个人物的外聚焦有时可能被确定为对另一个人物的内聚焦:对菲莱阿斯•福格的外聚焦也是对被新主人吓得发呆的帕斯帕尔图的内聚焦,之所以坚持认为它是外聚焦,唯一的原因在于菲莱阿斯的主人公身份迫使帕斯帕尔图扮演目击者的角色。《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null 这番话的意思可以概括为两点: 第一,“聚焦”类型的划分并不绝对,彼此之间没有“截然分明”的区别──张三的“外聚焦”,有时候可以是李四的“内聚焦”; 第二,任何“聚焦”都不可能在整部作品中一以贯之,它们往往只适合于“一个可能非常短的特定的叙述段”。 既然热奈特都说自己的划分只是相对而言,由其引发的争议还能有什么意义?热奈特在1983年的《新叙事话语》开篇中说,他写该文是“受了叙述学十年来取得的进展或倒退的启迪”,这样的表述颇为耐人寻味。《叙事话语/新叙事话语》null 热奈特本人并不是说自己分类成功,甚至他不鼓励别人也这么做,但这确实有意思,所以后人趋之若鹬。三、“语言学钦羡”与“物理学钦羡” 之前提到“聚焦”一词在汉语世界中产生的背景,这里有必要对酿成“focalization”的法兰西语境再作追踪。 众所周知,叙事学(Narratology)在1960年代的法国呱呱坠地,与当时结构主义思潮的涌动有密切关系,而结构主义语言学则是这门学科直接的孵化器。罗兰•巴特说叙事文与语言存在相通之处──语言元素只有与其他元素及整个体系联系起来才有意义,叙事文中某一层次也只有与其他层次及整部作品联系起来才能让人理解。三、“语言学钦羡”与“物理学钦羡”null 兹维坦•托多罗夫把叙事文看作一种扩展了的句子,其谓语部分各小类的排列组合,构成了各种各样的文学故事。 热奈特的《叙事话语》也体现了这种“结构主义时髦”,“引论”部分响应了托多罗夫的观点:null 既然一切叙事,哪怕像《追忆逝水年华》这样复杂的宏篇巨制,都是承担叙述一个或多个事件的语言生产,那么把它视为动词形式(语法意义上的动词)的铺展(愿意铺展多大都可以),即一个动词的扩张,或许是合情合理的。我行走,皮埃尔来了对我来说是最短的叙述形式,反之,《奥德修纪》或《追忆》不过以某种方式扩大了(在修辞含义上)奥德修斯回到伊塔克或马塞尔成为作家这类陈述句。null 热奈特所说的一种“聚焦”方法无法在叙事文中贯穿始终,实际上也是受了语言学中人称研究的启发,巴特比他先看到叙事文中存在人称与无人称的交替使用:“我们今天看到许多叙事作品,而且是最常见的叙事作品,经常是在同一个句子的范围内以极快的节奏交替使用人称和无人称。” 看来在叙事学的草创阶段,人们不仅把语言学方法当成了自己的工具箱,甚至还把“开箱取用”作为一项值得标傍的举动。null 那么,为什么早期叙事学家纷纷以语言学为楷模建构自己的体系呢?巴特在《叙事作品结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导论》中谈到,由于采用了先进方法,“从那天起,语言学才真正形成,并且以巨大的步伐向前迈进,甚至于能够预见以前未曾发现的事实。” 巴特在这里表达的钦羡之情颇具代表性,由于所用的方法更为精密有效,语言学在20世纪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绩,发展成为一门具有巨大影响的带头学科。有带头者就会有追随者,在使用各种“硬”方法的自然科学面前,人文社会科学的研究者一直都有底气不足的焦虑,语言学的崛起让许多人看到了希望,于是就有了包括归纳“叙事语法”在内的种种“语言学转向”行为。null 《叙事话语》中处处体现出向语言学致敬的冲动,其主要概念大多取自于语言学的基本范畴,出发点与立论之基也是语言学。以“focalization”所属的第四章“语式”(mode)为例,热奈特一开始承认,按照严格的语言学定义,叙事文的“语式”只能是直陈式,但他接下来话锋一转,指出“语式”定义中仍有供“叙述语式”回旋的余地:null 利特辞典在定义语式的语法含义时显然考虑到这个功能:“这个词就是指程度不同地肯定有关事物和表现……人们观察存在或行动之不同角度的各种动词形式”,这个措辞精当的定义在此对我们十分宝贵。讲述一件事的时候,的确可以讲多讲少,也可以从这个或那个角度去讲;叙述语式范畴涉及的正是这种能力和发挥这种能力的方式。。 null 热奈特为“叙述语式”(narrative mode)开辟的讨论空间,包括了“观察存在或行动之不同角度”,这就是“focalization”的学支点。热奈特对语言学如此亦步亦趋,原因在于他想按照语言学的范式来探讨叙事各层面的各种可能性,他将文章的副题定为“方法论”(An essay in Method),其意图也是在理论方法上做出示范──语言学可以为浩如烟海的语言现象“立法”,叙事学也应为千变万化的叙事文订立 规则 编码规则下载淘宝规则下载天猫规则下载麻将竞赛规则pdf麻将竞赛规则pdf 。 null 以上所述,或可用“语言学钦羡”(linguistics envy)予以概括。但是,仅仅看到叙事学是语言学的追随者是不够的,如果把包括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在内的所有学科看作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那么举着大旗走在最前面的绝对不是语言学。语言学内部人士认为,该学科中的“客观主义”来自“当代各门硬科学,尤其是物理学和计算机科学的影响”:null “近现代物理学由于成功地运用了数学工具,对物质现象的分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精深细密的程度,以致各门自然科学甚至社会、人文科学都出现一种‘物理学的钦羡’(the physics envy),把它当作自己的楷模。……现代语言学虽自视为领先科学,但由形式语言学的原则方法观之,其物理学钦羡一点也不落人后。”null 这也就是说,语言学虽然是叙事学的前导,但它自身又是物理学等“硬科学”的追随者。明乎此,我们就会看出在早期叙事学的“语言学钦羡”深处,隐藏着与其他“软科学”一脉相承的“物理学钦羡”。 说得更直截一些,热奈特等人虽然借用了许多语言学术语,但他们骨子里是希望自己能做到像物理学那样“精深细密”。如前所述,“focalization”一词本身就有挥之不去的技术气息,它后面还隐约可见物理学名词“聚焦”(focusing)的身影,我们这里将“focalization”译为“聚焦”,将“auscultation”译为“听诊”,说到底也是“物理学钦羡”在暗中作祟! null 除了“focalization”之外,叙事学有关视角的表达方式中,还有一些也折射出这种“物理学钦羡”。亨利•詹姆斯在西方被认为是探讨视角概念的元老,那个时代的“看”主要还是诉诸肉眼,所以他会用墙上的“窗户”来形容小说中展开的视觉图景。随着日常生活中技术成分的增加,光学器械用语开始进入叙事学,西摩•查特曼等人都用“摄影眼”(camera eye)来指涉纯粹客观的观察,他甚至还用“滤光器”(filter)这种相当专门化的技术词汇来指涉人物的感知。null 晚近以来,由于计算机“Windows”操作系统的普及以及数码小说的登场,“窗口”(windows,不是墙上的而是计算机屏幕上的窗口)与“界面”(interface)又成了人们把握叙事的新手段,玛丽-劳勒•莱恩据此建立起她的“窗口叙事”理论,其中“多窗口叙事”构成对以往线性叙事的巨大挑战。 雅安则将“windows”与“focalization”相结合,提出了“聚焦之窗”(windows of focalization)这样的概念,不言而喻,这一概念和他的“环绕聚焦”和“弱聚焦”一样,均有受技术科学浸染的明显痕迹。null 工具从来都会影响人的思维。经常摆弄照相机与摄影机的人,会很自然地把肉眼对外部世界的观察想象成镜头的“聚焦”,同样的道理,那些成天坐在计算机面前的人,有时也会不由自主地将“窗口思维”运用于日常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应当对叙事学领域内的“物理学钦羡”保持一定的警惕。null 人的眼睛不是镜头,人的大脑也不是计算机,“聚焦”和“窗口”仅仅是一种直观的形容,使用此类字眼完全是出于修辞的需要。莱恩在其另一篇文章中提出要“学会用媒介思维”, 此论虽然不无道理,但工具思维应有底线,不能一味向机器看齐,这就像具有人格特征的“观察者”绝对不是什么“聚焦器”一样。詹姆斯在使用“窗户”譬喻时,特别强调艺术家作为“驻在洞口的观察者”所发挥的决定性作用:null 开的窗洞或者大,或者建有阳台,或者像一条裂缝,或者洞口低矮,这些便是“文学形式”,但它们不论个别或全体,如果没有驻在洞口的观察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艺术家的意识,便不能发挥任何作用。null 今天的视角研究者最应牢记这一叮嘱,如果不能守住“人≠机器”这条底线,我们将有可能陷入机械主义、还原主义的泥淖,把人类充满灵气的精神驰骋等同于刻板僵硬的机械运动。null 事实上,热奈特本人的阐述还是很注意分寸的。每逢使用非文学词语的场合,他都会秉持学术研究应有的严谨态度,坦承这是一种譬喻意义上的借用。试读“语式”一章的开篇部分:null “叙事可用较为直接或不那么直接的方式向读者提供或多或少的细节,因而看上去与讲述的内容(借用一个简便常用的空间隐喻,但切忌照字面理解)保持或大或小的距离;叙事也可以不再通过均匀过滤的方式,而依据故事参与者(人物或一组人物)的认识能力调节它提供的信息,采纳或佯装采纳上述参与者的通常所说的“视角”或视点,好像对故事作了(继续借用空间隐喻)这个或那个投影。我们暂且这样命名并下定义的“距离”和“投影”是语式即叙述信息调节的两种形态,这就像欣赏一幅画,看得真切与否取决于与画的距离,看到多大的画面则取决于与或多或少遮住画面的某个局部障碍之间的相对位置。”null 从标出内容看,一是使用譬喻相当频繁(两次“借用”空间隐喻),二是使用的喻体如“距离”(distance)、“投影” (perspective)和“观赏一幅画” “欣赏一幅画”等均与空间有关,三是陈述的语气为“像是”而非“就是”(“看上去”、“好像”、“就像”和“暂且这样命名”等)。null 据此我们明白,热奈特对“叙述语式”的探讨,建立在“借用空间隐喻”的基础之上。在接下来“投影”一节的开头,他又一次称讨论对象为“运用隐喻暂且称作的叙述投影”,由于“focalization”在该节末尾第一次横空出世,可以确定“空间隐喻”乃是这一概念脱胎的语境。换句话说,“focalization”就本质而言属于“空间隐喻”,热奈特在“投影”一节中将其从所嵌入的空间背景上抽离出来,作为一个在逻辑上与“距离”、“投影”等构成并列关系的研究对象,以便在接下来的“聚焦”一节中进行专门讨论。null 循着热奈特的提示──“切勿照字面意义理解”,我们认识到了“focalization”的譬喻性质,而将“focalization”译成“聚焦”,恰恰强化了原文字面上的空间意义──“调节焦距”,这正是热奈特不愿意看到的。譬喻这种修辞手段让人看到“A像B”,但其后面的意思却是“A非B”,如果只看到“像”而忘记了“非”,便会把字面意义当成本义,不知不觉由“A像B”滑向“A是B”。叙事学研究中这类混淆层出不穷,例如,在使用“距离控制”与“叙述声音”等术语时,许多人根本就忘记了它们在本质上属于譬喻,这些概念中的“距离”与“声音”均不能按字面意义理解,因为它们并非真正地诉诸视听感官。null 这里,并不笼统反对使用技术领域的概念,但不加界定的使用显然会把自己连同他人拖入“A是B”的误区。换句话说,叙事学朝“精深细密”方向的发展不能轻率否定,但我们应警惕“物理学钦羡”的负面影响。热奈特在《新叙事话语》开篇中以“机械论式的叙述学”为话题,自我嘲谑般地提到它那“没有‘灵魂’的、往往没有思想的技术性,以及在文学研究中扮演‘尖端科学’角色的奢望”,我们千万不要成为他所嘲弄的对象。null 总而言之,遵循热奈特本人所说的“切忌照字面意义理解”空间隐喻,我们应当让他的“focalization”在汉语中回归其本义──“观察”。我注意到许多汉语文章在解释“聚焦”这一概念时,绕来绕去还是离不开“观察”一词,既然如此,何不迳用“观察”代替“聚焦”?“观察”中其实就有“聚焦”的成分,这层意思并未真正“撇”去,而是作为一层内蕴隐藏在字面之下,这就像人们看东西时自然要通过眼球晶体“屈光”一样,但人们从来不会将“看”机械地表述为“屈光”,那样做的话未免有点煞风景。四、余论四、余论 语言问题的背后是文化,“聚焦”这一译法折射出的诸多问题,归根结底还要到文化上去寻求解释。null 大家或许已经注意到,“聚焦”在现代汉语中已经成为一个高频词(媒体上这个词几乎等于“关注”),但在文学领域,人们多半是在讨论西方叙事时才使用这个术语,一旦涉及我们自己的文学特别是传统叙事,研究者还是倾向于用“视角”之类的概念来表达。为什么“聚焦”一词与中国叙事之间会出现这种不“和谐”现象?我认为原因在于中西文化在空间表现上的巨大差异,这种差异在绘画上体现得最为明显。null 众所周知,中西绘画的透视方式分别为“散点透视”与“焦点透视”:前者的观察点可以自由移动,后者则如照相机镜头般固守一处。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依靠“散点透视”,将绵延几十里的水陆景观纳入五米多长的画幅之内,这种面面俱到、纤毫毕现的动态观察,使画家能逐一描绘宋代清明时节的市相百态;拉斐尔的《雅典学派》运用的是“焦点透视”,画家把古希腊50多位学者名人集中到一间大厅之内,把他们表现为仿佛是从背景深处的拱顶长廊内走来,挺立于画面正中的亚里士多德与柏拉图成了最吸引观众目光的人物。null 与此相似,西方叙事也喜欢在主要人物身上“聚焦”,从荷马史诗、骑士传奇到流浪汉小说(18世纪之后的小说更不用说),都是紧紧围绕主要人物的行动(战斗、飘流、游侠、流浪等)展开叙述。中国叙事则不那么讲究“聚焦”,叙述的重点经常发生偏离与游动,这方面《水浒传》、《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等可为代表。鲁迅对《儒林外史》所作的考语──“惟全书无主干,仅驱使各种人物,行列而来,事与其来俱起,亦与其去俱迄,虽云长篇,颇同短制;但如集诸碎锦,合为帖子”,指的就是叙述中观察对象的不断转移。null “聚焦”这一概念与中国叙事的疏离,其道理就像西洋拳击术语不适合中国的太极拳一样。借用上文的空间譬喻,西方文化是讲究“聚焦”的“焦点透视”,而我们的文化则是不那么注重“聚焦”的“散点透视”,“聚”有“聚”的好处,“散”也有“散”的优势,这两种方式各有所长,没有高下优劣之别,在这方面我们也要警惕某种“西方学术钦羡”。本文不同意将“focalization”译为“聚焦”,还有更深一层的用意:该词的滥用有可能酿成“重‘聚’轻‘散’”的偏见。当然,如同有些人已经做过的那样,在“聚焦”前面加上“可变”、“环绕”之类的限定语,或许可以规范其适用范围,但此类自我矛盾的表达总令人感觉别扭。null 文化不但有中西之分,还有视觉文化、听觉文化等基于感知方式的区分。如前所述,热奈特发明“focalization”一词是为了避开“专门的视觉术语”(“由于视角、视野和视点是过于专门的视觉术语,我将采用较为抽象的聚焦一词”),但是事与愿违,该词在人们印象中始终摆脱不了“专门的视觉含义”,不仅如此,“聚焦”这一汉译的流行如今反而扩大了视觉文化的强势地位。可能有人会说“观察”这一表述也指涉视觉,这点本文完全承认,不过请注意,“观察”(诉诸视觉)在这里是与“聆察”(诉诸听觉)平行的一对范畴,也就是说使用该词为的是给其他感觉的表达留出余地!而热奈特的意图则是以“focalization”囊括所有感觉,所以他会在《新叙事话语》中将“谁看”改成“谁感知”,但由于前面提到的原因,不是所有的感知方式都能“聚焦”,因此“聚焦”这一汉译与“谁感知”又有龃龉。null 按照沃尔夫冈•韦尔施的意见,西方文化最初是一种听觉文化,但从公元前5世纪初赫拉克里特宣布眼睛“较之耳朵是更为精确的见证人”开始,“听觉领先已经在向视觉领先转移”,“到了柏拉图的时代,已完全盛行视觉模式”。从那以后人们更倾向于用视觉来代替其他所有的感觉,似乎“看到”就是“知道”──“‘视’与‘知’划上了等号”。我们赖以生存的譬喻》一书举出大量与视觉相关的喻语,来说明“视即知”这种语言表达习惯。null 不过西方的有识之士对此早有警觉,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中,主人公得知自己弑父娶母后弄瞎双眼,莎士比亚的《李尔王》中,主人公失明后反而“看”清三个女儿的真实面目,这两部悲剧似乎都在说明“看到”不一定就是“知道”。马歇尔•麦克卢汉称中国人为“听觉人”,中国文化为倚重听觉的精致文化,不管这种概括是否准确,我们都应该尊重和珍惜自己的感觉表达习惯。本文当然不主张大家都怀疑自己的眼睛,只希望恢复感觉的丰富与均衡,以抵御视觉霸权对其他感知方式的压迫。不加辨析地使用乃至推广“聚焦”概念,有可能把叙事学推向狭隘的视觉叙事学,这一焦虑在当前这个“读图时代”应当不是多余的。null 《我们赖以生存的譬喻》一书举出大量与视觉相关的喻语,证明“理解是见”。 不仅如此,就连“视角”、“窗口”、“景深”、“视野”等表述,统统都是譬喻。因为我们的感知,是糅杂各种感觉,哪里能分出视觉与其他。是多种感知同时作用的结果。不是独大。麦克卢汉以李尔王失明后反而获悉真相为喻,来说明视觉文化的压迫。本文当然不主张“失明”,但我们要的是丰富的感觉生活,不能独大。“聚焦”有碍于这个目的,所以我们反对。叙事学,不能变成视觉叙事学。使我们的生活狭隘化,岂能?谢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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