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世纪期刊网-专业期刊 论文 政研论文下载论文大学下载论文大学下载关于长拳的论文浙大论文封面下载 原文服务网站★★ 【关于我们】 世纪期刊网专业提供中文期刊及学术论文、会议论文的原文传递及下载服务。 【版权申明】 世纪期刊网提供的电子版文件版权均归属原版权所有人，世纪期刊网不承担版权问题，仅供您个人参考。 【联系方式】 电子邮件 support@verylib.com 【网站地址】 世纪期刊网 http://www.verylib.com 【网上购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推荐商家】 当当网 卓越网 读书人网 京东IT数码商城 本次文章生成时间：2011-5-1 7:04:42 文章内容从第二页开始！ 请将本站向您的朋友传递及介绍！ Virtual Capitalist Era and Neo-- lmperialist War 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 146· 口 王 建 内容提要：在当代，是美国在领导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潮流，但是从历史 上看 ，19世纪的霸权国家英国和 20世纪前半期的美国，都没这 么做过，反而 走在德国与日本的后面。这是因为当时的英、美都没有发动战争的动力。 但在“冷战”结束后，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有能力对美国发出挑战，美国为什 么却要率先进行新军事变革呢? 原因在于世界已经进入虚拟资本主义时代。这个时代的最大特点就是 世界资本主义已经从生产过剩型经济转为生产不足型经济，资本运动的主 体已经从物质产品生产转移到虚拟产品生产，并把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转 移，然后以虚拟产品与发展中国家提供的物质产品净剩余相交换。这种“虚 拟经济生存”方式的前提是，想要独占世界净剩余产品的帝国主义国家必须 拥有货币霸权。货币霸权以往都是产生于物质生产的霸权，但进入虚拟资 本主义时代，帝国主义国家相继失去物质产品生产的统治地位，因而只能用 军事霸权来支撑货币霸权。 这样就导致了当代战争形态的变化，主要发生在四个方面，即战争目的 从调节物质产品流向转为调节国际资本流向；战争对象从打击有直接利益 冲突的国家扩大到与直接利益敌人安全形势相关度高的国家；战争形式从 对战争爆发时机的欺骗转为对战争目的的欺骗；战争规模则趋向于小型化。 关键词：虚拟资本主义 时代 新帝国主义 战争 中图分类号：E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4492(2004)04—0146—11 作者：王建，中国宏观经济学会常务副秘书长，研究员 世纪之交，新军事变革的潮流汹涌澎湃，世界主要国家竞相加快变革的 步伐，中国当然也不例外。2003年3月爆发的伊拉克战争，也使我们感受到 国际经济安全对中国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世界新军事变革的起因与趋 势，研究中国经济长期发展与国防战略的关系，成为宏观经济研究的一个重 要课题。 一 、 世界新军事变革之谜思 当代新军事变革的起源在美国，主要特征是利用当代信息技术改造传 王 建：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学术争鸣 统的武器系统，发展陆、海、空、天、电五位一体的 全新武器系统，进而变革军队编制、作战方式和 军事理论，引发军事领域的全面转型。美国作为 世界唯一超级军事大国，拥有无可比拟的军事实 力，凭借这些实力足以实现其大部战略 目标，那 么，为什么还要率先发起并领导这场新军事变革 呢? 与美国的情况不同，英国在其长达 100多年 称霸世界的时间里，始终没有走在世界新军事变 革的前列 英国从 18世纪中期开始掀起工业革 命，到 19世纪 70年代的鼎盛时期，其生产总值 占到世界的一半，成为名副其实的“世界工厂”。 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许多科技发明都是首 先出自英国，但英国的武器系统、军队编制以及 军事理论的发展却始终走在世界各主要资本主 义国家的后面。例如，现代步枪起源于 19世纪 前半期的两项重要发明，即圆锥形弹头和火冒。 圆锥形弹头是 1823年由英军一个上尉发明的， 但英国政府拒绝采用，后来传到法国才被军队采 用：而英国军队直到 1851年，即28年之后，才 开始装备发射新型子弹的步枪。大英帝国号称 “日不落帝国”，海上贸易是英国的生命线。英 国的瓦特在 1769年就发明了蒸汽机。1802年已 经出现了蒸汽动力的轮船，1819年已经出现了 可横渡大西洋的轮船，但是到 1853～1856年的 克里米亚战争期间，英军所使用的战舰居然还全 部是风帆动力的木壳舰。直到 1860年，英国才 造出了第一艘蒸汽动力的装甲舰“勇士号”，这 与瓦特发明蒸汽机的时间整整滞后了90年。在 此期间，英国海军部甚至把反对蒸汽兵舰的使 用，当成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在军队编 制改革方面，英军同样滞后。拿破仑战争中，法 军中出现了“师”级编制，以后又出现了“军”级 编制。在拿破仑战争以后，师与军已经成为欧洲 军队的普遍编制形式。而在 19世纪中，英国军 队只有师一级编制，而且还是战时编制，战争一 旦结束，英军的师级编制就会被撤销。在军事理 论方面，英国从工业革命开始直到大英帝国鼎盛 时期，也没有出现什么对当代乃至后世产生重大 影响的军事理论家。 19世纪后期，随着内燃机的出现，世界军事 开始走入从热兵器时代向机械化兵器时代的过 渡阶段。与此同时，美国以其不断超越英国的经 济实力，逐渐取代了英国的世界霸主地位。到 1894年，美国的制造业总值已经是英国的两倍； 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其总隼已经是英、法、德、 日之各国制造业的总和。但是直到第二次世界 大战前，美国既没有扩充自己的军事实力，更没 有去赶世界军事变革的潮流。例如，美国虽然到 最后也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但只派去了一个 师的兵力，派去的军队所使用的重武器如坦克和 大炮等还是从英、法两国临时租借的。第二次世 界大战中出现坦克和飞机后，西方各国特别是德 国，都在加紧坦克与飞机的生产以及新兵器战法 的研究。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德国已经装备了 6个装甲师，波兰战争后又扩大到 10个。直到 1932年，美国才组建第一支机械化部队——第 七骑兵旅，而国会竟然通过了限制军队装备坦克 的法律，以致第七骑兵旅里热衷于发展坦克的军 官们，只能把偷偷搞进来的几辆坦克称为“轻型 装甲车”。到了 1940年，美国才组建第一个装甲 师。飞机虽然是美国的莱特兄弟在 1903年发明 的，但是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当欧洲主要国 家都已经装备了数千架作战飞机的时候，美国的 空军却只有 1200架军用飞机和2500名飞行员。 美国海军的命运也是如此。直到第一次世界大 战前，美国海军还只相当于南美洲一个小国海军 的规模。这常使美国海军军官在中南美洲的同 行们面前汗颜。可见，并不是拥有世界霸权的国 家就一定会走在世界军事变革的前列。那么，为 什么英国，以及后来居上的美国在 19世纪和第 二次世界大战前会如此作为呢? 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需要注意的是，自 工业革命以来直到上世纪 90年代前，世界资本 主义始终是处在物质产品生产时代。因此主要 资本主义国家的世界霸权，首先是物质产品生产 的霸权。英国取得 19世纪的世界霸权，是由于 英国最早进行了工业革命，因此最先在资本主义 ． 】47． 中国军事科学 2004年第4期 第17卷第4期 经济中占据最大生产和市场份额。美国可以取 代英国的霸主地位，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资本 主义生产的目的是为了追求最大利润，如果能够 通过生产的发展与技术进步获得最大的市场份 额与利润，就没有必要“大打出手”。 19世纪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生产方式刚刚在 欧洲确立的时期，而亚洲、非洲和南北美洲许多 地方还处在封建乃至奴隶社会的阶段。先进的 资本主义生产力与生产关系具有摧枯拉朽的力 量。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 “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 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 还要多，还要大”。“由于一切生产工具的迅速 改进，由于交通的极其便利，把一切民族甚至最 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它的商品的低 廉价格，是它用来摧毁一切万里长城、征服野蛮 人最顽强的仇外心理的重炮”①。而走在工业革 命最前面的英国，正是靠着工业革命所创造出的 巨大生产力，不断实行对外经济征服，建立了庞 大的殖民帝国，为自己的商品和资本输出带来日 益扩大的市场与利润空间。19世纪初，英国的 海外殖民地面积已经相当于本土面积的近 50 倍。1800～1876年，英国的海外殖民地以年均 15万平方千米的速度增长，达到 2250万平方千 米。而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英国的殖民地面积 又扩大了1100万平方千米。英国从与殖民地的 贸易和投资中获取巨大的经济利益。例如，1814 ～ 1836年问，英国对印度的纺织品输出增长了 50倍，占英国纺织品生产能力的1／4。英国的海 外投资收入，在 19世纪 30年代年均为 800万英 镑，到 19世纪 70年代竟超过 5000万英镑。英 国的殖民地，大都是弱小国家和落后民族，他们 在军事上无法与英军相抗衡。英国的产品虽然 也输往欧洲大陆，但主要还是向殖民地国家输 出，因此与欧洲列强的经济利益矛盾并不大。在 整个 19世纪，英国对欧洲大陆的政治目标是，保 持欧洲各大国实力的均衡，防止一国做大对英国 形成威胁。因此，在 19世纪欧洲发生的几场战 争中，英国都是以联合其他国家，支持弱小一方 ． 1 48 ． 为军事行动目标的。英国所参与的19世纪初期 的反法战争和 19世纪中期的克里米亚战争都是 如此。由于英国没有称霸欧洲，而殖民地又都是 小国和弱国，因而缺乏推动军事变革，发展军事 实力的紧迫感和动力。保罗 ·肯尼迪一针见血 地指出：“1815～1880年期间，英帝国的大部分 地区是在强权的真空中存在的这种说法，并非言 过其实，这也是英国殖民军规模较小的原因。”② 美国的情况在许多方面与英国极为相似。 美国建国时的面积，仅限于今天在东北部的 13 个州。独立战争特别是南北战争以后，美国在北 美地区进行了一系列领土扩张。1803年美国从 法国手中买得了路易斯安那，使国土面积增加了 一 倍。1819年又从西班牙手中买到了佛罗里 达。1836～1846年，美国在与墨西哥的两场战 争中兼并了得克萨斯，还获得了新墨西哥、亚利 桑那、加利福尼亚、内华达、犹他和科罗拉多的一 部分。同时，美国又与英国签订了一个条约，获 得了奥尔良地区，即华盛顿、奥尔良和爱达荷三 个州；1853年，又从墨西哥购买了加德森。1867 年，美国从俄国方面购得了阿拉斯加。国土的扩 大使美国获得了丰富的自然资源。由于人口迅 速增长和移民不断增加，使美国的国内市场需求 不断扩大。美国完全可以凭借国内的资源与市 场需求获得经济的长期快速发展。因此没有形 成与欧洲列强争霸的强烈欲望。海权思想虽然 最早产生于美国，美国的许多政要也很欣赏“海 权论”，但它却被长期束之高阁。反而是 19世纪 20年代由门罗总统提出的“门罗主义”，主导了 美国长达 100多年的外交政策。即美洲是美国 人的美洲，美国对欧洲事务没有兴趣，欧洲也不 要干预美洲事务。《海权论》的作者马汉虽然极 力主张美国实行海洋扩张，面对美国的国情却无 可奈何。1890年他不无悲哀地写道，除阿拉斯 JJH~'F，美国没有任何外国的领地⋯⋯太平洋是防 ① 《共产党宣言》，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 ② (美)保罗 ·肯尼迪：《大国的兴衰》，193页，中 国经济出版社．1989。 王 建：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学术争鸣 御最薄弱的边境，它也远离最危险的敌人。国内 的资源与我们 目前的需要相比，能够用之不竭， 我们能够在“自己的JJ,JJ,角落”里无限期地依靠 自己生活下去。 对比19世纪走在世界军事变革最前列的德 国，其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环境却是另一番模 样。19世纪前半期，德国还是一个分裂成几十 个邦国的关税联盟，直到 1871年，才在普鲁士 “铁血宰相”俾斯麦的领导下完成了国家的统 一 。 但此时，世界的殖民地已经被欧洲列强瓜分 的差不多了。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德国的 海外殖民地面积，只是英国的 1／12，法国的1／3。 1870年德 国统一前，其生产总量只是英国的 40％，略高于法国。然而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 已经比英国高出15％，是法国的2．7倍。德国的 人口也显著高出英、法两国。德国是个资源贫乏 的国家，除了东部地区有一点褐煤，工业化急需 的矿产资源都要依靠进口。市场与资源的缺乏， 促使德国与其他列强开战。为了建立“德国世 纪”，夺取“生存空间”，德国成为两次世界大战 的策源地。而正是这个原因，使德国成为 19世 纪中期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走在世界军事变革 前列的国家。 历史经验表明，没有经济利益冲突所导致的 战争动机，就不会产生进行新军事变革的强大动 力。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世界进入“冷战” 时期，由于要与前苏联争霸世界，美国始终走在 西方国家军事力量发展的前列。然而，今天冷战 已经结束，美国的军事力量空前强大，为什么还 要急于进行新军事变革呢?我们需要从军事范 畴以外去寻找答案。 二 、资本主义发展的新 阶段 前面的分析表明，用技术与武器的发展原 因，并不能解释清楚新军事变革的动力问题。因 为战争只是谋取国家利益的手段，而武器只是战 争的工具。领导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深层原因存 在于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内部。 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说明，传统资本主 义经济的特征是生产过剩。这是因为，资本主义 生产的目的不是为了消费而是为了利润。为了 实现利润最大化的目标，资本家把工人的工资压 到最低，使国内需求与供给能力严重不对称。由 此产生了生产过剩问题，以及商品和资本输出， 并且构成了国内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殖 民地与宗主国的矛盾，以及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 矛盾。但是今天世界最大的资本主义经济体美 国，已经出现了连续20年的贸易逆差。去年贸 易逆差已经突破了5000亿美元，相当于国内物 质产品消费总量的 1／4，而且其贸易逆差还在不 断扩大。因此，美国已经从传统的资本主义生产 过剩型经济，转变成不折不扣的“生产不足”型 经济。这个转变不仅发生在美国，到目前为止， 英国与西班牙的贸易逆差也已经连续出现了20 多年。法国、意大利与日本虽然还能保持贸易顺 差，但呈现逐步缩小趋势。例如，目前与19世纪 90年代最高峰相比，法国缩小了92％，日本缩小 了55％。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中，只有德国还 能保持贸易顺差的扩大趋势。这说明，当代资本 主义经济从总体上看，已经从传统的“生产过 剩”型经济，转向“生产不足”型经济，这是资本 主义经济的质的变化，表明一个资本主义发展的 新阶段——虚拟资本主义阶段正在到来。 虚拟资本主义阶段的标志，主要体现在其经 济体系发生了一系列新的、实质的变化。 第一，资本主义经济体系的分化，最引人注 目的是美欧经济体系的分裂 1992年末，在丹麦的小城马斯特里赫特，欧 共体国家宣布成立“欧盟”，要进行经济、货币与 政治的统一。“欧盟”范围从 9国扩大到 12国， 以后又扩大到15国。1999年欧盟在英国尼斯湖 畔召开的会议又决定继续“东扩”，2004年将扩 大到25国。当欧共体扩大到 9国时，其经济实 力已经接近美国，贸易额则超过美国。明年欧盟 完成东扩，则不仅贸易额会大大超过美国，人口 与GDP总量也将超过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 济体。1999年欧盟已经顺利启动了欧元，去年 ． 149 ． 中国军事科学 2004年第4期 第17卷第4期 欧元现钞也开始流通。欧元在启动的第一年，以 欧元计价的国际债券发行额就超过了美国。去 年7月以来，欧元已逐渐展现出强势，对美元的 比价从年初最低的 1美元兑0．8欧元向1欧元 兑 1．2美元逼近，从而对美元和美国经济形成巨 大挑战。欧盟的出现仅仅发生在“冷战”结束一 年后。欧盟国家之所以在“冷战”刚刚结束就敢 于同美国唱“对台”戏，就是因为过去与美国的 经济“联姻”是由于在政治与军事上有求于美 国，当这种政治与军事需求消失，与美国的经济 利益对立就凸显出来。美国为了应付欧盟的经 济和市场分化行为，也在第二年，即1993年推出 了“北美自由贸易区”，并且极力推进“美洲自由 贸易区”和“环太平洋经济区”的建设，力图把欧 盟以外的市场区圈人美国的经济势力版图。而 在本世纪初，中国与日本、韩国则正在推进三国 自由贸易区的发展，以及与东盟国家10+3的方 案。这种区域经济组织的建立与发展，就是 90 年代以来人们经常提到的“世界经济区域化”势 头。 第二，跨国并购与跨国公司的发展形成前所 未有的浪潮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20世纪90年代前， 虽然主要资本主义国家问的跨国并购始终没有 中断，但从未成为国际直接投资的主体。90年 代前半期，国际直接投资年均在2000多亿美元， 1996年跃升到3470亿美元，当年跨国并购投资 比重为45．4％。但 1998～2000年问，跨国并购 比重已在 80％以上，而且投资金额急剧增加。 2000年全球直接投资金额为1．3万亿美元，其中 跨国并购规模创 记录 混凝土 养护记录下载土方回填监理旁站记录免费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集备记录下载 地达到 1．1万亿美元，是 1996年的 7倍，占当年 国际直接投资总额的 83％。跨国并购的领域主要集中在一些技术竞 争激烈的新兴产业部门，如电子、通信、制药、生 物工程等，以及由于需求停滞、生产过剩导致产 品销售竞争激烈的传统产业部门，如飞机、汽车、 钢铁、石油、化工等。另外，第三产业中的一些行 业，如金融、保险、不动产等也成为国际并购投资 的热点。由于跨国并购主体是跨国公司，因此跨 ． 1 50． 国并购浪潮也极大地推动了跨国公司的发展。 从跨国公司的个数看，70年代还只有 1万个，80 年代末也才有 2万多个，但到 1996年已增加到 4．4万个。到2002年，跨国公司竞增加到6．4万 个，是80年代初期的3倍还多。80年代中期由 跨国公司掌握的世界生产份额还不到 1／4，90年 代中期已上升到 1／3，到本世纪初已超过 50％。 而这种由跨国公司所领导的世界性生产体系的 发展，就是90年代以来人们所经常提到的“经济 全球化”浪潮。 世界经济的区域化与全球化经常被许多学 者看成是两种互逆的世界经济格局与发展趋势， 并热衷于探讨哪个趋势将成为未来世界经济发 展的真正主宰。其实，经济区域化也罢，经济全 球化也好，都是起源于一个变化，即“后冷战”时 代资本主义体系内经济竞争压力的释放。列宁 在《帝国主义论》中早就指出，是竞争导致了资 本主义的生产集中与垄断①。因此，每一次世界 垄断组织的发展高潮，都是资本主义经济竞争加 剧的结果。而区域化垄断组织和全球化垄断组 织都是资本主义垄断组织的发展形式。 第三，发达国家的制造业向发展中国家大规 模转移 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世界资本主义国家向殖 民地国家的资本输出，主要是以获得原料和市场 为目的，是以资本输出带动商品输出和原料输 入。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80年代前，则出现 了资本输出带动制造业输出的新的资本输出形 式，但主要是集中在发达国家之间。战后 日本经 济的成功发展，基本是依靠经济高速成长过程中 自身的资金积累。70年代以来，韩国和南美洲 国家虽然也曾大量利用外资，但主渠道是国际商 业借贷。而90年代以来出现的发达国家以资本 输出带动制造业生产能力输出，则主要是面向发 展中国家，这是当代资本运动的又一个新变化。 1991～1996年，全球海外直接投资中流人 ① 参见《列宁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5。 王 建：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学术争鸣 发展中国家的年平均增长率为 32．3％，而流向 发达国家直接投资的年增长率仅为8．8％；发展 中国家吸收的直接投资 比重，也从 1990年的 16．5％提高到 1996年的40％。1996～2000年， 发达国家之间的跨国并购投资突然放大，流入发 展中国家的直接投资比重相应下降到2000年的 24％。但从 2001年开始，发达国家间的跨国并 购出现落潮，发展中国家所吸收投资的比重又回 升到34％，吸纳的投资金额，则从 1995年 1133 亿美元增加到 2001年 2250亿美元，增长了一 倍。1995年，排在世界前 10位的直接投资吸收 国中，已经有两个是发展中国家(中国占第二位、 墨西哥占第八位)。2002年，中国第一次超过美 国，成为世界第一大引资国。2003年不仅中国 仍能保持第一引资大国的位置，排在前 10位的 国家中，还会出现墨西哥、巴西、俄罗斯和波兰， 即在前 10位中有 5个国家将是发展中的经济 体 当代资本运动的这个新变化，同样源于“冷 战”结束后国际产业资本生产竞争的激化。资本 主义经济体系由于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 制度改良，工人的工资水平得到大幅度提高，与 发展中国家工人的工资水平形成巨大落差。90 年代初以来，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内外部环境都发 生了重大变化，出现了以降低生产成本为目标， 以向发展中国家转移产业为内容的、大规模的国 际产业资本运动。人们近来常说，70年代、80年 代随着日本和“亚洲四小龙”的崛起，出现了“日 本制造”、“韩国制造”，而今天的“中国制造”却 是“美国在中国制造”，“日本在中国制造”，就是 当代国际产业资本运动新特点的最生动写照。 发达国家产业资本外移的结果，导致本国经 济的“空心化”和贸易逆差不断增加，这是传统 资本主义从“生产过剩”型经济转向“生产不 足”型经济的主要原因。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转 变，也是一个刚刚开始的转变。从主要资本主义 国家贸易逆差占本国物质生产的比重看，在本世 纪初，最高的是美国，约占20％，其次是西班牙 和英国，分别占 17％和 14％。法、意、日的贸易 顺差正在逐渐减小。德国的贸易顺差增长则趋 向于停滞。而不论是已经转入还是正在转向“生 产不足”型经济的资本主义国家，都无一例外地 酝酿着向发展中国家更大规模的产业转移。目 前发达经济体的物质产品生产总值约为8万亿 美元，其中制造业约为7万亿美元。按物质产业 向发展中国家移出50％和90年代中期以来美、 英、西等国贸易逆差的增长速度推算，这个向发 展中国家转移物质生产能力的浪潮将可能持续 到2020年之前，并可能在未来 10内形成高峰。 第四，生产虚拟产品成为资本主义经济活动 的主体 在自由竞争资本主义时代和垄断资本主义 时代，资本的主要功能是通过发展物质产品生产 使资本增值，马克思因此而概括出资本运动的著 名公式，即资本从货币形态出发，经过生产和商 品等环节实现增值，最后又回到货币形态。由于 资本必须经过生产环节才能通过剥削工人的剩 余价值而实现增值，因此马克思又提出了产业资 本“居高”的理论。但是如前所言，到上世纪70 年代，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已经相继完成了工业化 任务，资本主义经济体系内的物质产品需求相对 饱和，资本通过发展物质生产实现增值的途径 日 益狭窄，于是开始产生从物质产业向外游离的趋 势。与此同时，战后所确立的“布雷顿森林”体 系解体，货币增长开始脱离物质生产的制约，就 给虚拟资本市场的发展准备了条件，使各类金融 商品及其衍生品的交易得以疯狂发展。到90年 代后期，世界货币市场的年交易额已经高达600 万亿美元。全球年金融产品交易额高达2000万 亿美元，也是全球年 GDP总额的 70倍。可以 说，当代资本运动的主体已经转移到虚拟产品生 产方面。 资本运动的主体转向虚拟产品生产，这与当 代资本主义转向“生产不足”型经济是密切联系 的两个方面。因为，虚拟资本主义经济体之所以 可以长期保持贸易逆差，是由于可以用虚拟产品 与其他国家所提供的实物产品相交换，满足国内 对物质产品的需求。这就是“虚拟经济生存”状 · 1 51· 中国军事科学 2004年第4期 第 17卷第4期 态。货币本来是交换的媒介，但在虚拟资本主义 时代，货币及其所创造的价值产品竟然成了可与 物质产品交换的物品。2002年美国的对外投资 存量是 2．1万亿美元，外国在美国的直接投资存 量是2．3万亿美元，而负差就意味着美国的海外 投资收益是负值。美国的贸易逆差不仅表现产 业资本外移的结果，也反映了差别是在用虚拟经 济产品与其他国家交换实物产品。美国之所以 可以用虚拟经济产品与其他国家交换物质产品， 是因为美元具有世界霸权。以中美贸易为例，中 美贸易逆差虽然去年已超过千亿美元，但中国当 年的贸易顺差总体计算只有 303．7亿美元，这就 是说，中国虽然不能从美国买回等值的物质产 品，但是因为世界其他国家都接受美元，中国仍 能从其他国家买到与700亿美元等值的物质产 品。中国由于常年顺差积累了大量的外汇储备， 而这些外汇储备又主要投资于美国资本市场，从 中获得了每年超过 200亿美元的收益。如果需 要这些投资收益，仍可以从其他国家满足中国的 进口需求。从美国来说，因为向美国输出物质产 品的国家对美元和美国股市与债市有信心，愿意 长期和扩大持有美元，并把获得的美元再投入到 美国资本市场，就有能力保持其国际收支中经常 项目逆差与资本项目顺差间的平衡，可以不断扩 大其“虚拟经济生存”状态。 如果是用虚拟产品与实物产品相交换，所交 换的对象就只能是世界各国物质产品的净剩余。 因为国际贸易的实质是各国依据比较利益原则 互通有无，出口都是为了偿付进口，如果出口长 期大于进口，这个贸易盈余部分只能是该国物质 产品的净剩余，否则就会影响一个国家基本的生 产与生活消费。但是在特定时间内，世界物质产 品的净剩余数额是有限的，并不是所有进入虚拟 经济生存状态的国家都可以充分享受到“虚拟经 济利益”。美国的贸易逆差在 90年代中期以前 始终在年均 1500亿美元上下，90年代后期才开 始急剧增加，而到年均5000亿美元的水平，已经 吸纳了全球 70％以上的净剩余产品，加上英国 和西班牙就占到了85％。由于世界净剩余产品 · 1 52 ． 的有限性，只有拥有货币霸权的国家才能对世界 净剩余产品实行独占，这就导致在虚拟资本主义 时代帝国主义国家间围绕世界货币霸权的争夺。 三 、争 夺 货 币 霸 权 的 新 帝 国 主义战争 前面的分析已经说明，帝国主义国家独占世 界剩余产品的前提是拥有货币霸权。从资本主 义的历史上看，货币霸权无不产生于物质生产的 霸权。因为，只有在世界生产份额中占据了主体 地位，才会由于投资、贸易和国际储备等原因使 本国货币在国际货币流通中占据主体地位，形成 本国货币的强势。英国和美国都曾先后在 19世 纪70年代和20世纪50年代拥有世界50％以上 的生产份额，才确立了英镑而后是美元的霸权地 位。 但是在当代，由于资本运动的主体已经转向 虚拟产品生产，由物质产品生产和流通所引发的 货币交换比重越来越少，所以货币霸权的形成机 制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本国货币的强与弱以 及本币资产价格的涨与跌，已经越来越与本国的 生产增长状况和国际贸易状况相分离，而取决于 国际资本的流动。如果国际资本是对本国净流 入，则不论本国的物质生产增长是快是慢，贸易 是否出现逆差，本币都会坚挺，本国的资本市场 都会繁荣。反之，即使是物质生产增长状况 良 好，并且拥有大量贸易盈余，本币还是要贬值。 例如，在上世纪90年代长达 10年中，虽然美国 的制造业始终处在衰退状态，贸易逆差连年扩 大，但是由于“新经济”的概念吸引国际资本大 举流入美国资本市场，所以美元始终坚挺。而同 期的日本，尽管以丰田、索尼为代表的一批 日本 大公司仍能保持在国际市场中的强势，使日本仍 能保持连年的贸易顺差，但由于本国的金融市场 崩溃，国际资本和本国的资金大举逃离，自90年 代中期开始，日元还是对美元长期下跌。 当代，国际资本流动主要取决于三个要素， 一 是经济增长率，二是利率和投资回报率，三是 王 建：虚拟资本主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学术争鸣 国际资本对安全的要求。进入虚拟经济生存状 态的国家，经济增长率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由 于本国的物质产业逐渐衰退和外移，经济增长主 要是需求方面的增长而不是本国生产的增长，所 以增长的结果是社会总需求与总供给间的缺口 持续拉大，以及贸易逆差的增加。以美国为例， 2003年第三季度虽然创出了近20年以来单季度 经济增长的记录，高达 8．2％，似乎使人们看到 了经济复苏的希望。但从供给方面看，该季度制 造业只增长了0．7％。而在需求方面，社会总支 出增长了7．7％，其中消费支出增长了6．6％，所 以9月份的贸易逆差又创了新记录。生产增长 的停滞必然会带来利润增长的停滞，会压低投资 回报率。因此，有人评论美国此次经济回升是 “无就业、无利润”的回升。这在美国历史上的 经济复苏过程中还是首次，也是人们对美元不放 心，对美国经济增长前景没信心的原因。 此外，虚拟资本主义经济也是负债经济。因 为虚拟产品与实物产品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它是 一 种信用产品。虚拟产品与实物产品相交换，实 际是以债权和股权相交换，股权也是债权的一种 形式，因为还要给股东回报。所以，虚拟经济生 存状态的扩大就意味着负债的增加。美国在90 年代初就已经从债权国转为债务国，到 2002年， 美国政府、企业和居民的负债总额已高达 33万 亿美元，其中对外净负债2．6万亿美元。这就与 以前的货币霸权很不一样。以前的货币霸权是 债权国的霸权，因为拥有货币霸权的国家都是资 本净输出国，而当代的货币霸权却成了债务国的 霸权。但是，过度负债迟早会引起债权国对偿债 能力的担忧。有剩余产品提供能力的国家都有 用储蓄进行投资的要求，除非是没有其他债务人 可以选择，否则谁也不会把钱借给逐渐失去偿还 能力的债务人。 由于进入虚拟经济生存状态的资本主义国 家，如果没有能力用经济增长和投资回报率等经 济因素吸引国际资本流向本国，就可能通过战争 手段来改变世界各主要资本市场的安全环境，打 出一个在世界~IIUL放钱都不安全，只能把钱借给 这些国家的国际安全环境。这就引出了军事霸 权对争夺货币霸权的作用，并使虚拟资本主义时 代的帝国主义战争与以往实物资本主义时代的 帝国主义战争比较，出现了许多极为不同的新特 点。 第一个特点是战争目的的变化。自古以来， 战争都是根源于民族与国家问的利益矛盾。处 在物质产品生产阶段内的帝国主义战争，是为了 打通物质产品的贸易渠道，保证本国物质产品的 输出与生产资源的输入。而在虚拟资本主义时 代，随着世界资本主义国家利益争夺的焦点从实 物经济利益转向虚拟经济利益，战争的目的也从 为了调节实物产品流向转到为了调节国际资本 的流向，或者说从争夺实物产品的霸权转向争夺 货币霸权。 科索沃战争就是虚拟资本主义时代帝国主 义国家为争夺货币霸权打响的第一枪，是美国为 了维护自己的货币霸权，对与自己争霸的另一种 货币——欧元进行的一次打击。从 90年代中期 开始，欧盟国家加快了准备启动欧元的步伐，主 要是各参与欧元的国家为了满足加入欧元的条 件。极大地实施宏观紧缩，已把公共赤字压缩到 占GDP的3％以下，按理说欧盟的宏观紧缩应该 使本币升值，但在 1995～1997年间却出现 了以 马克和法郎为代表的欧洲货币对美元大幅度贬 值，原因是大量欧洲货币资本出于对欧元启动的 前景不明朗，用美元来回避汇率风险，其间大约 有超过两万亿美元的资金流入美国，由此造成 1995以后美元和美国股市的大幅度上升。在欧 元启动之前已经有各种迹象显示欧元可能走强， 这必将导致早前流入美国的欧洲资本大举回流， 而美元和美国股市将面临崩溃的危险，货币霸权 则可能在美欧之间易手。1999年初欧元正式启 动，一开始就先声夺人，对美元上涨到 1：1．19， 以后稍有回落，但仍维持在高于美元的水平上， 而恰在此时，美国及其所领导的北约发动了科索 沃战争，使欧洲的安全形势发生变化，由此使欧 元对美 元 的比价 一路急跌，最低时 曾跌 至 0．8：1。 ． 1 53 ． 中国军】．‘科学 2004年第4期 第 17卷第4期 今年3月爆发的美伊战争，是美国用战争手 段对欧元的第二次打击。从去年7月开始，欧元 再次上升到与美元平价，到今年初最高已升至 1：1．18美元，接近欧元启动时的水平。美国则 不顾世界各国的强烈反对，在海湾地区开战。欧 洲的经济与石油安全再次受到威胁，欧元对美元 的强势也再次被遏制。 第二个特点是战争对象的变化。以往世界 战争的历史，军事打击的对象都是自己的直接利 益敌人，因此战争都是发生在有直接利益冲突的 国家与国家之间。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 说，战争中的目的是“消灭敌人军队、占领敌人国 土和摧毁敌人的抵抗意志”。这是对传统战争的 经典概括。传统战争之所以必须以敌方国家为 对象，以领土占领为目的，是因为处在物质产品 生产时代的帝国主义国家要想扩大市场份额和 获得生产资源，必须在打垮了敌国的军队和占领 了敌国及其殖民地的领土后才能办到。但是在 虚拟资本主义时代，由于国际资本的特点，以军 事手段直接打击自己的利益竞争对手的可能性 大为降低。 可流动的国际资本是价值形态的资本，但又 与实物形态的资本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例如， 停留在美国的国际资本，其实物形态可能是欧洲 的矿山和工厂，或者是日本的地产、道路和桥梁， 如果美国为了维护美元的霸权，直接打击其他发 达国家的本土，破坏了其他发达国家国际资本的 · 实物形态，停留在美国资本市场上的国际资本也 将不复存在。到2002年底，停留在美国本土的 国际资本总值已经超过了9万亿美元，相当于美 国一年的 GDP总值和全部资本市场资本总值的 1／3。此外，与美国保持巨大贸易顺差的发展中 国家，也需要把部分所获得的美元在其他发达国 家转换成实物资产。如果其他发达国家的生产 能力遭到破坏，这种转换机制就不会反过来影响 这些发展中国家愿意持有的美元数量，由此减少 对美国的贸易顺差。由于有能力争夺世界货币 霸权的国家都是当代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或国 家联盟，这就决定了进入到虚拟资本主义时代， · 】54 ． 在发达国家间难以爆发类似前两次世界大战那 样的战争。 如果需要用战争手段来调节国际资本流向， 就只能打击那些与利益竞争对手国家在国土或 经济安全方面有密切联系的国家，以此来改变利 益竞争对手国家资本市场的安全状况，达到把停 留在这些国家资本市场内的国际资本驱赶到本 国的目的。科索沃位于欧洲的腹心地带，爆发战 争当然会对欧洲经济与资本市场产生巨大影响。 科索沃战争中的区位因素对欧元形成了沉重的 一 击。伊拉克虽然离欧洲的经济中心比较远，但 由于欧洲高度依赖海湾地区的石油，如果战争逐 渐蔓延到海湾其他产油国，导致欧洲来自海湾地 区的石油供应断绝，欧洲经济必然会陷入一片混 乱，欧元自然面临更加沉重的打击。 第三个特点是战争方式的变化。第一次世 界大战以来，帝国主义战争的爆发方式越来越趋 向于突然袭击。为此就需要进行战略与战术欺 骗，让对手缺乏准备。战争一旦开始，对手还是 自己的直接利益敌人。而为争夺货币霸权的战 争，需要进行军事打击的对象与本国并不存在直 接利益冲突，只是因为这些国家与自己的直接利 益敌人在安全形势方面的相关度高。这就需要 把战争的真实动机掩藏起来，而找一个看似与此 不相关的理由。这样，战争中的欺骗就从战争时 机的欺骗转向战争目的的欺骗。 处在实物资本主义时代的帝国主义战争，发 动战争的目的一般都很清楚，即使开始不清楚， 战争爆发后不久也很快就能清楚。例如，第二次 世界大战中，德国在向苏联发动突然袭击后不 久，一支大军直逼莫斯科，目的是要摧毁苏联的 政权；另一支大军则奔向巴库，去夺取那里的石 油，因为德国极度缺乏能源和矿产资源。而在虚 拟资本主义时代，由于出现了新的战争欺骗性， 使人们更难明了发动战争者的动机，以致在科索 沃战争中欧洲人开始还和美国连手打南联盟，只 是到后来才对美国打击欧元的意图有所察觉，走 向了反战。 从战争时机欺骗到战争目的欺骗，使战争爆 王 建：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与新帝国主义战争 学术争鸣 发的突然性减小了。发动战争的国家为了提高 欺骗的效果，往往会在战争爆发前很长时间先做 大量舆论准备，公开宣称要教训某个或某几个国 家，然后是堂而皇之地调兵遣将。 第四个特点是战争规模的变化。处在物质 产品生产阶段的帝国主义战争，在规模上是趋于 扩大的。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拿破仑战争中 出现了军的编制；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 大战中，不仅出现了集团军的编制，还出现了方 面军的编制。19世纪初的战争，两军对垒时战 线的长度不过十几千米。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欧 洲战场的战线长度已达 300千米，从欧洲南部的 阿尔卑斯山直达北海。拿破仑战争时期，参战国 在战场上投入的兵力不过数十万人。第一次世 界大战时期增加到 1300万人，第二次世界大战 时期则增加到 6500万人。战争规模的扩大，当 然有人口和生产能力增加以及军事装备现代化 的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参战的双方都是实 力相差不多的大国，为了打垮对方，必须倾其全 部国力。虚拟资本主义时代的战争，由于需要进 行军事打击的对象主要不是实力相当的大国，而 是与敌对利益国家安全形势相关度高的小国或 弱国，是实力不对等的战争，因此战争便趋于小 型化。 此外，国际资本的流动每 日每时都在发生， 而价值形态的资本只不过是电脑磁盘中的一个 记录符号，在世界进入网络时代的今天，从美国 向欧洲或亚洲调动一笔资金的速度据说只需要 0．6秒。当然从看清形势、做出决策到抛出资 产、回笼现金也需要时间，不会有0．6秒那么快。 但从国际性投资基金的通常运作规律看一般都 不会超出两周。所以，国际资本出于经济、安全 和投机等原因随时都可能出现大规模流动。90 年代中期以来，国际资本的流动规模越来越大， 也越来越频繁，使国际货币汇率出现了前所未有 的频繁和大幅度的变化。以美元与欧元的比价 来说，从去年初到目前为止，欧元已经对美元升 值30％，其间已经历了三次大起大落。欧元已 经三次逼近与美元 1：1．2大关。从 日本资本市 场泡沫破裂的情况看，日经指数下跌 30％不过 是几个月内的事，下跌50％不到一年时间，而三 年内则下跌了70％。在下跌 50％以后，日本金 融市场就已经无可挽回地走入崩溃了。所以，如 果打击国际资本流向的行动晚了，在本国的金融 风暴已经发生后才动手就无济于事。这就要求， 用以支撑货币霸权的军事力量必须具有快速反 应和多点式行动的能力，促使军队编制、作战方 式和武器系统朝小型化和能够快速反应方向发 展。 许多人特别是许多军事专家认为，是现代信 息技术的进步导致武器系统发生“精确革命”， 才使战争和军队编制等出现小型化的趋势。因 为，远程精确打击武器的发展使军队的火力更强 大，打击得更准确，所以过去需要大批军队才能 达成的作战目标，现在由较小的作战部队就能完 成。这样说当然有其道理，历史上武器系统的多 次重大进步，总是能引起作战方式和军队编成方 式的改变。但是，武器系统在过去的年代里已经 出现过三次重大进步，却并没有使战争出现小型 化的趋势，而是越打越大。说到“精确革命”，19 世纪中期现代步枪的出现实际上也是一次精确 革命。在以火冒、圆锥弹头、线膛和后装式为标 志的现代步枪出现以前，军队所使用的步枪是前 装式滑膛枪。老式步枪不仅射速慢，而且有效射 程也极为有限，还不如弓箭，所以在 19世纪初期 的反法战争中，造成战场杀伤的武器主要是火 炮。现代步枪与老式滑膛枪相比，由于射击精度 提高了5倍，有效射程提高了6倍，甚至超过了 一 些火炮的有效射距，发射速度也提高了 10倍。 到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由步枪所造成的杀伤已占 到全部战场杀伤的90％，比火炮高出 10倍。以 后，火炮也像步枪一样进行了类似的改良，也能 够打得更远、更准。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各 国统帅部估计只要几周内就能结束战争。但因 为战场伤亡太高，使交战双方谁也不敢轻易发起 进攻，由此变成了长达四年的“胶着战”和“绞肉 机”式的战争，几百万士兵付出了生命。在大国 之间发生的战争，不论武器系统怎样进步，战争 ． 1 55． 中国军事科学 2004年第4期 第 17卷第4期 的规模是难以控制的。 以上分析说明，为什么是美国要率先进行新 军事变革。我认为，是因为在当今世界，只有美 国最先进入虚拟经济生存状态，只有美国最需要 用军事霸权支撑货币霸权。美国进行新军事变 革的动力，植根于美国当代资本主义发展形态的 转变当中，不首先从经济角度观察美国进行新军 事变革的动机，就难以看清美国进行这场变革的 原因和前景，也不能深刻理解当代国际经济、政 治、外交和军事斗争中诸多新变化的原因与发展 趋势。本文无意评论一些军事专家从军事角度 来解释世界新军事变革的观点，因为从经济角度 出发，全面剖析世界资本主义新阶段中已经发生 和将要发生的种种变化及其原因，首先是经济学 家的责任 · 156 · 主要参考文献 ： 1 (美)马汉 ．海权论 ．中国言实出版社 ， 1997 2 (德)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商务印书 馆 ．1997 3 (英)富勒 ．战争指导 ．解放军出版社， 1985 4 (美)保罗 ·肯尼迪 ．大国的兴衰，中国 经济 出版社 ．1989 5 (英)克里斯多福 ·武德．泡沫经济．台 湾：时英出版社 ，1998 6 (美)Z．K．布热津斯基 ．大棋局 ．上海 人 民 出版社 ，1998 收稿日期：2003—11—22 责任编辑：潘友木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