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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的智慧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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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的智慧第二集禪的智慧02白雲老禪師著作識與不識一具皮囊,多樣湊合,許多事故,紛紛擾擾,有停息之時也無?──作者。揚州豐化和尚。有僧問:「一棒打破虛空時如何?」師曰:「把一片來!」僧謂:「上無片瓦,下無卓錐,學人向什麼處立?」師對曰:「莫飄露麼!」白雲野語:頭頂著藍天身披著清風腳踏著綠浪手抱住陽光嘴承那雨露心與法界契合意念投入湖海五蘊常遊虛空六根不為塵惑四大逍遙自在行者大德:您說該向什麼處立?飄有物飄,露有體露,仍不免有打煞處!化和尚討一片來,咄!可著了也?老野掃眼尋棒,舉首覓虛空,仍不免足下有立錐!因此道:土,有淨有穢。人,有...

禅的智慧第二集
禪的智慧02白雲老禪師著作識與不識一具皮囊,多樣湊合,許多事故,紛紛擾擾,有停息之時也無?──作者。揚州豐化和尚。有僧問:「一棒打破虛空時如何?」師曰:「把一片來!」僧謂:「上無片瓦,下無卓錐,學人向什麼處立?」師對曰:「莫飄露麼!」白雲野語:頭頂著藍天身披著清風腳踏著綠浪手抱住陽光嘴承那雨露心與法界契合意念投入湖海五蘊常遊虛空六根不為塵惑四大逍遙自在行者大德:您說該向什麼處立?飄有物飄,露有體露,仍不免有打煞處!化和尚討一片來,咄!可著了也?老野掃眼尋棒,舉首覓虛空,仍不免足下有立錐!因此道:土,有淨有穢。人,有實有非。試問:不起分別時如何?或謂:不起無法,起是執著。或謂:分別乃心意識之作用也!大德!天地人,誰住中間?如果識得天之貌,地之形,人之相,應該是無有住處;引金剛般若經之句,申述:說名住處,是名住處,非是住處,是謂住處!如何?非是肯與不肯,而是識與不識!認取是時。謾透之中祖教佛教,似生怨家,始有學分;若透祖佛不得,即被祖佛謾去──新豐。湖南龍牙山居遁禪師,十四歲出家,於嵩嶽受戒,得洞山厥旨,後住龍牙妙濟禪苑,號證空大師。一日,有僧問:「祖佛還有謾人之心也無?」師曰:「汝道江湖還有礙人之心也無?」又曰:「江湖雖無礙人之心,為時人過不得江湖,成礙人去;不得道江湖不礙人。祖佛雖無謾人之心,為時人透不得祖佛,成謾人去;不得道祖佛不謾人。若透得祖佛過,此人過卻祖佛,也始是體得祖佛意,方與向上古人同;如未透得,但學佛學祖,則萬劫無有得期。」又問:「如何得不被祖佛謾去?」師曰:「則須自悟去。」白雲野語:謾:猶若雲霧,透宛如閃電,而宇寰間,雲霧常有,閃電鮮見;尤其,雲起霧現時;說不定是個令人欣喜的好天氣,而閃電劃過時,往往是狂風暴雨,令人恐怖煩亂的時刻;但是,在那狂風暴雨中,雖然令人恐怖煩亂,倘使驀地劃過一道閃電,卻很容易激起一份莫名的力量;不像雲起霧現時,只是一片迷茫得使人不知所措的感覺。行者大德!謾佛謾祖是煩惱,祖謾佛謾是力量,透得祖佛煩惱歇,不透祖佛力量竭;謾時天高氣爽,透時風起雲湧,到此時節,能自悟得了麼?不然,謾透之中,又將扮演個什麼樣的腳色?喏!何妨凝視那頓然倏現的那一道閃電!或者,乾脆躺在雲霧裡去迎接那必然來臨的風狂雨暴?承受得了麼?別歡欣!濛茫源遠月移花影,若無相約,疑亦不生;又何來許多情識──作者。京兆香城和尚,有僧問:「牛頭還得四祖意否?」師曰:「沙書下點落千字。」復問:「下點後如何?」師曰:「別將一撮表人天!」復問:「恁麼即人人有分也!」師反問:「汝又作麼生?」僧無語。白雲野語:以一概全,未登堂奧,猶若聞語聲,判其歌詠,或謂觀其表,斷人涵養,都不是可信可靠的話;四祖下,牛頭得領法旨,畢竟不是五祖;何以故?沙書下點,數非恒河,天下名河無數哩!金剛經中說:是法,非法,非非法;得領法旨,如來燃燈佛所,亦實無法可得;領其旨,會其意,亦復如是!宗下有句:向上一路,密不通風!牛頭法融,自立門戶,廣宣發明;其實,五祖下,北方神秀,不也大張法筵,自立門戶麼?畢竟後人,提議南能北秀,金剛與楞伽,總歸是佛陀教法,各具接引之特色,又何來如許麼羅呢?!因此,野老有句:月映千江千江月,法攝眾生眾生法;天上月不是月中月,佛陀法不是人間法。野老禪林打睏,樹底尋夢,也曾見月見水,更妄想放水捕月;然而,水月之間,總是隔著漫天的影子,即使擲石投水,也抓不住濛茫的月亮放不乾源遠的流水!行者大德!如果您也是禪和有份,到此地步,您說:野老是失神了?抑或是神失了?而且,捕放之作,該如何行為?!在這裡,透點消息:雨打芭蕉,不是風雅;青蜓點水,足不沾濕。參!篤實踐行道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認影為頭,豈非大錯──月輪。月輪禪師得夾山入室受印後,依附七年,辭師歸臨川,樂棲黃山,時有僧問:「如何是道?」師曰:「石牛頻吐三春霧,木馬喙聲滿道途。」又問:「如何得見本來面目?」師曰:「不勞懸石鏡,天曉自雞鳴。」白雲野語:石牛吐霧,只為寒暑壓榨,禁不住汗流夾肯;木馬嘶聲,原本受自然淘汰,沒有了忍耐與抗衡的能力。基於人或物的本身,具有各種不同的天賦,一旦這種天賦消失了;便像月亮失去了太陽,即刻回復到黯然無光。那時,為月亮懸起的將是「石鏡」一面;漫漫的長夜,唯有等待雞啼報曉,金陽普照!大德!夜路茫茫,前程遙遠,誰與提燈引路!若果,不如挺胸直腰,抖擻精神,邁啟踏實的步子,小心謹慎地勇往前行?因為,虛妄的等待,不如篤實踐行!雖然如是,畢竟如何是道?如何得見本來面目?行者!野僧道:「摸黑路者是!」肯麼?白水黑泥是雨後,白泥黑水是雨時;仔細開步,道在盡頭,走完全程,得見柳暗花明處!遠假顯真登高山,必至峰頂;下大海,當沉極底;如是方識面目──作者。撫州荷玉山玄悟大師,有僧問:「古人云:如紅爐上一點雪,意旨如何?」師曰:「惜取眉毛好!」問:「如何指示,不昧於時中?」師曰:「不可雪上更加霜!」曰:「恁麼,即全因和尚去也!」師曰:「因什麼?」白雲野語:榮華富貴,錦衣玉食,看似羨煞窮人;其實,那內裡,明爭暗鬥,各顯神通,時時處處,盡是險詐陰謀,隨時都有冤枉屈辱之事;即使,不與人爭,守住本份,也少不了被拖下水的時刻!因此,老野有句道:人生如朝露萬般總是空爐溶一點雪何處不惹塵貪欲滿是幻娑婆業是身透得鵑啼意遠假方顯真因此,須臾的人命歷程中,如果有意想要抓住一些什麼時,不如靜下來先思量一下,所於人與事的行為,其結果是功德於「他」的利益?抑或是固執於「我」的任性?相較之下,必然地,將會發現炎夏雪蹤,仍然沒有離開這個世界!行者大德!針尖之塵,非肉眼之所見,不可言「無」;虛空之菌,伸手難觸,待得見之時;病苦皆已成形矣!如是言說,非是未雨之計,而是「有」之相,非見不見;「無」來自有,乃面對現實,於認識瞭解之餘,已經發現了些什麼?!倘若盡在「有無」中打轉,那末,突破的機會,無異於紅爐上一點雪,然後雪上再加霜!識得麼?若仍不會,不妨起個火,燒個爐子,待到紅透了,滴幾滴冷水試看。福慧之外功德須回向,著之享識神;菩提應大捨,智慧總多餘,勘的破麼?!──作者。襄州萬銅山廣德和尚,有人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山前人不住,山後更茫茫!」問:「如何是透法身句?」師曰:「無力登山水,茆戶絕知音。」復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始嗟黃葉落,又見柳條青!」白雲野語:家風,法身句,佛法大意。住山,雲水悠,春來秋去。山水天候,組不成曲;自然情觸,譜的是天籟;請問:「山水之間,聲色之垢,何來許多麼羅?清淨裡,試說看!」或許,有人要說:「臥虎藏龍,不是龍虎之諍!」那麼,可有人知道,茆蓋頭底下,都是住山的麼?櫛風沐雨的,都是行腳僧?時序的遷流,誰又不是喜樂於欣欣向榮的春天?!因此,廣德和尚說住山,說雲水,說時序,雖然不是透示翠竹黃花,暗藏菩提般若;但是,林中的,水裡的,時潮的,在在處處,無不是道的蹤影,法的點滴!譬如說:山窮水盡峰迴路轉浮漚沙界蟻穴人寰行者大德!從小現大,見微思廣;只要不起汙染,不生執著,面對聲色,入毘缽舍那;自然,萌芽說冬盡,果熟報豐年。是以,修學行者,不捨聲色,觀照發明,必有突破之日,還見本地風光!可曾有本地風光的消息?試舉看。對曰:莫在福慧裡打轉!參!莫露針線迦葉上名衣,披來須捷機,纔分招的箭,密露不藏龜──從範。福州羅源聖壽嚴和尚,有僧自泉州迴來參,師補衲次,提起示之曰:「山僧一衲衣,展似眾人見,雲水請兩條,莫教露針線,快道!」僧無對。師曰:「如許多時,在彼作什麼?」白雲野語:衣衲是補,衲衣是製,補衲是行者事,製衲是煞時間;二者有似雲白雲黑,其咎不在雲的本身,其過歸於風伯之緣境,也就是說,在於那因緣聚合的動靜之中。事化成理,理化成事,事不是理,理也不是事,事理圓融,始稱之謂法;法助於人,人運之法,法不是人,人也不是法,法人諦當,始成之為道!如能透得個中消息,不為消息所轉,則自在屬於行者,密露運行灑脫,來去逍遙無礙;如虛空中雲,如浩海中浪,也不辜負頭戴烈日,身披風雨,腳踐泥濘的苦行時日!大德!弓張弩發,箭終究墜,最要緊的是應該知道,為什麼張弓,為什麼發弩;那時,箭墜之處,無論景象如何?均都是有意義有結果之行為!宗門下,多少行者,行於禪的道途,每張弓,每發弩,箭墜落點,一無是處;還滿以為昭彰之的,輝煌璨爛,無與倫比;甚至以為已經擁有了這個世界!行者!可知嚴和尚為什麼要說:「莫教露針線」?!識得底,茶來餅去!茫然的,正如嚴和尚所說:「如許多時,在彼作什麼」?!快道!在彼作什麼?莫言參禪!莫負殺人向汝道,若自驗,著實個親切到汝分上,因何特地生疏?只為拋家日久,流浪年深,一向緣塵,致見如此,所以喚作背覺合塵,亦名捨父逃逝──道怤。杭州龍冊寺順德大師,自二十歲即不食葷腥,出家後,於開元寺受具;遊方參雪峰,峰問:「什麼處人?」師曰:「溫州人。」峰曰:「恁麼即與一宿覺是鄉人也!」師曰:「只如一宿覺是什麼處人?」峰曰:「好吃一頓棒,且放過!」白雲野語:一刀不如一針,刀口血流如注,誰的耳目也逃不了;針尖透孔雖小,如果部位對了,可以不留痕跡!禪中有刀有針,倘使只揀大的,結果脫不了漩渦擺不了渡;因此,拉親扯戚,除了暴露自己渺小,壯大他人勢力,結論將是「微而不妙」!信不?酌比城隍廟裡小鬼大,那麼,小鬼為何不能登大雅之堂?!大德!親近疏遠,暗小明大,其實只為識心分別,誰也沒有規定如何?如何!惟獨刀針差異,巧遇不同,得有賴於分別前後之分別!何以故?分別前,動機如何?分別後,結果不變!有道是條條大路通長安,過程內容不是始末全對麼?!行者玩刀也會弄劍,卻不一定可以引線穿針!何況半尺紅綾繡世界,點滴都得分明哩!所以,野老有句道:月印千潭同一月無水潭中月也無水月相映潭是本無水無月潭亦空大德!莫負殺人,不留痕跡,說的不是做的,自驗是時!如何?試舉將來,茶餅有分!起心分別長長三尺餘,鬱鬱覆荒草,不知何代人?得見此松老──師虔。有僧問洞山虔禪師:「正法眼藏,祖祖同印,未審和尚傳付何人?」師曰:「靈苗生有地,大悟不存師。」問:「如何是道?」師曰:「迴牛尋遠澗。」問:「如何是道中人?」師曰:「擁雪首揚眉。」問:「千差路別,如何頓曉?」師曰:「足下背驪珠,空怨長天月!」白雲野語:一輪明月,照盡芸芸眾生,有的欣喜,有的詛咒,有的感慨,有的沉醉;同樣景色,反應各異,究竟是心的造作?識的變化?大德!殊不論心識如何!只問明月顏色!於體,月冷月靜;於用,月暗月明;於相,月圓月缺;於境,月隱月現;大德起心分別,畢竟是所為何來?!人生暫短,能得幾回月當頭?古人舉杯邀月,為後人留下印象;大德睹月生情,個中可有滋味?切莫道,仁者行於其中,只可竟會,不能言傳!畢竟夜不闌,虛空不淨,心中無事之時,任誰也起不了心,動不了念,遑論造作變化!是麼?!明月原本就不是禪!真性顯自假師成自學生,主以外不是奴;牛鑽不了牛角,謹慎才不失蹄──作者。杭州龍華寺真覺大師,高麗人,於雪峰處,冥符玄旨;一日謂眾曰:「諸方以毗盧法身為極則,我這裡即不然;須知毗盧有師,法身有主。」問:「如何是毗盧師法身主?」師曰:「二公爭敢論!」白雲野語:青出於藍,不離於藍;箭隨於弓,不離於弓;藍是一種表現,弓是一種表現;而青與箭欲有所表現時,則怎也少不了藍與弓!成雲成雨是陽光的力量,成浪成潮是氣流的力量;有多少人看到了陽光忘卻了雲雨,面對著浪潮更不知道氣流。大德!眾所周知,學生走的是老師的路,有幾位老師,永遠願意做一個學生?就像是吃麵攤,上小吃店,那會失去了多少虛假,犯了同樣的幼稚病!因此,老野題了一首打油詩,唱道:「有地才見天,無母那來兒?沒有日昨事,何來明朝新?!」行者!高樓從地起,切莫扼煞了每一粒沙,每一顆石子!就像是多少行於「道」的腳色,一味地追求明心見性,卻不屑於那禮佛誦經;尤其是常住的職事與勞務!嗨!結語不是完了,願您從頭再看一遍!因為,心性之內外,誰都容不下別人的東西!乘風歸去珠中有水君不信,擬向天邊問太陽──光仁。撫州竦山光仁禪師,身相短醜,但精辯冠眾;時有僧問:「和尚百年後向什麼處去?」師曰:「背底芒叢,四腳指天。」師遷化時有偈曰:我路碧空外白雲無處閑世有無根樹黃葉風送還白雲野語:山間林下,櫛風沐雨,往往染一身綠;巖前水邊,餐芋宿露,往往披一身淨;出家僧尼,於游綠泳淨之中,從不計算百年去處。基於來自來處,去自去方,即使「綠」也變黃,「淨」也成濁;任誰也計算不了的!可不是麼?!孀婦常懷棄意,鰥夫輒感寂悲;見不得月明雨後,看不得戲水鴛鴦;為的是念生念滅,搗亂胸懷,忍不住煩惱無邊。縱然道從三學,心沉八支,也少不了時空洗鍊;是以,欲睡得平穩,躺的舒服,必須心裡不存點滴;否則,背底芒叢,尚不止是四腳指天而已;有道是:於天觀象,於地觀法,通明之德,存乎一心;宗門下,講求心念清淨,凡所發明,須於自性中流露。倘若透得此中消息,自然,天象如掌戲,地法若棋局,只有一個「熟」字。然雖如是,光仁和尚百年後,畢竟向什麼處去?野老於此下一轉語,道:「鷂子翻身乘風去,一朵祥雲倒駕來!」大德!天高氣爽,不是因緣時節;天寒地凍,可以圍爐煨芋!座下心識所在,是居高臨下?抑或是井底觀天?道得的,許您焚琴煮鶴,免去露宿泉飲!風起波揚清涼無丈室,何處住維摩?相談遙天隔,無語說清風,鏡湖也作不了證──作者。杭州化度悟真大師,自得雪峰心印,法緣盛於杭越之間,後居西興,弘傳挺盛;有僧問:「維摩與文殊對談何事?」師曰:「唯有門前鏡湖水,清風不改舊時波。」自此聲播於遐邇。白雲野語:一潭鏡湖水,清風不改姿,維摩文殊事,言句莫奈何!向上一著,如弓搭箭,射者御能有別;箭離弓,奔路不變,徐疾剛柔,卻是一目瞭然,取巧不得!大德!維摩病,佛陀座前弟子不敢往探,文殊具大智之能,去到維摩丈室,畢竟相談何事?為何悟真大師欲說:「唯有門前鏡湖水,清風不改舊時波?」與相談之事有交涉麼?還是真老另有見地?行者!公案不是牘牒,自古論說紛紜,所謂見仁見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唯須「有感」與否?不然,仁智之下,愚邪必定當頭,一切將是抹煞了的!因此,作者說:「無語說清風,鏡湖也作不了證!」大德們!清風有可說的麼?為何鏡湖也作不了證?難不成,維摩與文殊相談無事?抑或是密而不宣?!試舉看,莫錯會了,清風過去,波不揚,水無恙!不然,他二老,加上一個真大師,豈非都跌進無事甲裡窮吆喝,徒增後學者無謂煩惱!也因此,山僧透點消息,怡然唱道:有風不鏡湖,無風湖如鏡,風湖常俏語,道盡人間世;人間世,本無事,風起波揚,紛紜不止,癡、癡、癡!剎那間的抓住雲,捕捉風,踏碎月影,吞卻什麼呢?剎那之間的一點點收穫──作者。益州普通山普明大師,有僧問:「如何是佛性?」師曰:「汝無佛性!」問:「蠢動含靈,皆有佛性,學人為何卻無?」師曰:「為汝向外求!」白雲野語:躲在屋子裡喊冷,摒棄天上的太陽,無異是暴損財物,而渲染自己的產業龐大;卻忘了天底下多少在享受陽光的人,同樣擁有不是貧窮的富貴者。森林裡,飛禽走獸的熱鬧,不是不願意為那些山居者趕走寂寞,而是太多懶散的人類緊擁著寂寞不放!正所謂學道之人嘆身貧,忘了道業無價珍,常為五欲添妄想,亙被八風轉不停!行者啊!迷是自迷,無人予迷,覺須自覺,不是知見;於任何的起心動念,冷靜的分析它,研究它;進而認識它,瞭解它;自然,便無究詰「自我」的幼稚意念了!大德!人我不是活計,心性仔細照應,得無得中只麼得,動靜無閑真修行!即是夜來月移花影,黃昏彩霞滿天,也得抓一把,裝一袋,珍藏於晨昏流轉的意識之中;切莫以為池塘裡捕捉月亮,耗費了從手指縫裡漏失的時光!其實,少打點妄想,減說幾句閒話,每天十二時辰,你會發現,真正為自己所珍惜有多少?!浪費了的又有多少如果,每日裡,確能抓住一絲雲,一滴雨,甚至踩碎過亮亮的月影;那末,你這一天的生命,便算是換取了些微的代價!如是,一絲一滴,日長月久,累積下來,你將是行道者的行列中,最最富有的一位踏實的行者!體取了麼?剎那是時,是分,是秒;卻什麼也不是!只在你於剎那中,可有值得慶幸的內容!如何?!參參看!近前不惑山高水遠,雲高風淡,智高氣揚,能一切無所動麼?默照為最──作者。南嶽金輪可觀大師,參雪峰時,峰曰:「近前。」師方近前作禮,峰舉足蹋之,師忽然冥契,事峰十二年,後止南嶽法輪峰;一日上堂曰:「我在雪峰處,遭他一蹋,直至如今眼不開,不知是何境界。」白雲野云:「有道得的麼?!信口開河,法輪峰上轉法輪,小心輪轉交替,壓了舌頭!」白雲野語:近前來,不是挨耳光,較馬大師,不免裝模作樣;一足蹋煞天下人,當具七級地震威力;不然,新戒子孫,即已六天震動,祇落個人天師範,也不能天下人信服!是以,舉足之重,不是開步走,而是透人心!佛具法眼,眾生先學法,有道是「蹋著了,不知痛,蹋個什麼?!」野老倘若心不起,念不動,縱馬大師亦莫可奈何!但是,心能不起?念能不動麼?然則無異木石,不然則天翻地覆,欲得「眼開」知「境界」,任三大阿僧祇劫,仍然是個業障鬼!大德!雲動雷起,烈日失色,不定是個下雨天氣!你窺見了雨蹤嗎?!觀大師事雪峰十二年,「眼不開」,「境不知」,聽是聽夠了,藏睛貪寂,猶較些子;若論「境不知」,當在小波上,未入水底中,點滴分明,絲毫不見!如何?八千里路磨草鞋,落個餐風的腳色!也不曾鼻孔朝天!不信?唇顫舌結時,與我說個明白如何?!可曾有唇顫舌結之時?雲飄日常現,夜黑月無蹤;近年來,老僧這裡有消息,馬路上得來的!信不?!靜慮是時!明原自心中有塵生染,無塵染啥?佛門中事,是法為門,原本無門,因何立一道關卡──作者。鄧州中度和尚,一日有人問:「如何是暗中明鏡?」師曰:「萬機昧不得!」問:「未審照何物?」師曰:「什麼物不照?!」復問:「如何是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佛事門中不捨一法?」師曰:「真常塵不染,海內百川流!」白雲野語:佛法為眾生而說,尤其是眾生中的人;不過,人之業識,輕重不同,善惡有別;明鏡普照,歷歷分明。但是,倘若沒有明鏡時如何?或者,有鏡無有光映,又能顯現什麼?因此追問道:「不受一塵,不捨一法時如何?」果爾,一句「不染」,就可以天下太平麼?即使「海內百川」,也得有「流」之水;不然,無流何以成海?鹹淡怎能分明?再說:不受一塵,落腳何處,不捨一法,無異是虛空裡看彩霞,陰霾中候雷電!花飛葉落,鳥啼水流;人,守著盛開的花,珍惜繁茂的葉,聆聽唧喳的鳥,依傍潺流的水;情識紛紜,總少不了過多的感歎,很少有人,於中探究它們的秘密;即使有,也只是呈現在花瓶的摧殘中,和試驗室的顯微鏡下,盡都是以為實際理地的自我意識!行者大德!契機即是相應,無鏡裡外分別;有道是:真常源於自然,水急多為瀑布;任它千瘡百孔,都是時久形成。一塵一法,意念之中,認明親證,湛然虛靈;因此,透徹了,染方始污,貪才會濁;世上的垢與淨,不都是來自分別的心念麼!雖然如是,這萬機昧不得,畢竟是誰的主意?老野道:鏡明鏡不明,鏡本無所明;明鏡明非鏡,明原自心中。如何?參參看。所為何來山的形,水的影,花的秀,樹的挺;世上有不變的山水花樹麼──作者。福州僊宗院契符清法大師,初開堂,有僧問:「師登寶座,合談何事?」師曰:「剔開耳孔著。」僧問:「古人為什麼道,非耳目之所到?」師曰:「金櫻樹上不生梨子。」僧問:「古今不到處請師道?」師曰:「汝作麼生問?」僧問:「眾手淘金,誰是得者?」師曰:「舉手隔千里,休功任意看!」僧問:「飛岫巖邊華子秀,仙境臺前事若何?」師曰:「無價大寶光中現,暗客惛惛爭奈何!」白雲野語:江南杜鵑,漫山遍紅,如火似雪,寒熱相同;居高臨下,錦簇花團,同樣景物,異樣感情。此是什麼心境變化?莫說心識作用。莫說情識變化。想一想上山前後。看一看腳下履痕。如果,只是遊山玩水;駐足青春嶺上,付愛恨於流泉之中。那末,山嵐與雲霧昇起時,即使是您的「避難」之所,你又能分別一些什麼?像:杜鵑的火熱。杜鵑的冰冷。杜鵑的燦爛。杜鵑的凋零。大德!現今踏山涉水,試問:是看山的秀?看水的清?看花的艷?看樹的挺?或者是:量山的高?量水的長?量花的影?量樹的蹤?或者:什麼也不是!若爾如是,山水花樹,拜訪觀察;曲徑幽谷,躺下來,好好的做一個夢是麼?舉足處,你可曾發現:山,迷茫了。水,污濁了。花,踩踤了。樹,折損了。豆腐韻味守住一輪明月,常伴迎面清風,忘了日昨虛幻,破字就在眼前──作者。韶州龍光和尚,有僧問:「如何是龍光一句子?」師曰:「不空罥索。」謂:「學人不會。」師曰:「唵!」有偈云:龍光山頂寶月輪照耀乾坤爍暗雲尊者不移元一質千江影現萬家春(按:罥,絹,繫結之繩。)白雲野語:蛛絲結網,絹絲結繩,總不離束縛;人命業團,無量結使,無明迷惑,隨著緣境度過,從來難表寸心;但是,有誰能不承受!因此,多少人,或怨天尤人,或無可奈何,或頑強掙扎;畢生歲月,焦頭爛額,遍體鱗傷,幾乎不得喘息機會!即使,嚷一句:唵啞吽,也不能逕度無極。行者!山間林下,抱住話頭,固然可以止妄去幻,畢竟大事無交涉;倒不如:千山萬水逐鳥蹤曲徑尋幽共虎行一綸獨釣寒潭月兩袖盡藏古禪風雖然,難免禪意薄弱,到底有著「豆腐間」的韻味;可以清淨,莊嚴,淡泊了的。大德!您識得那其間的韻味也無?有這麼一幅對聯,寫道:白玉成方禪和本色綠葉歸根衲子掃空橫批是:不是蘿蔔嗨!如何是末後一句?老野嘗下轉語,惹來些許鬨笑,曰:總是青菜豆腐!禪和同道!且參看,可相應於龍光一句子?抑或是五里霧中,高樓潑水?!果爾!勸請趕緊卸下高腳擔子,隱姓埋名;守住一輪明月,常伴迎面清風;時辰一到,地裂天崩,自有出頭日子!如何?參取看。沈默是時無性山水有心人,樂山樂水分智仁,凡俗不識了別義,心念之中認諦真──作者。吉州潮山延宗禪師,資福和尚來謁,師下禪床接,資福問:「如何是潮山?」師曰:「不宿屍!」問:「如何是山中人?」師曰:「石上種紅蓮!」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切忌犯朝儀!」白雲野語:依海伴浪眠,霧起一色天,鏗鏘催鼓樂,來去不是泉。幼兒赤裸裸地,揀螺拾貝,腳不沾沙,衣不濕水;白淨淨底,萍飄不定,也不嫌累,畢竟鍊就了一身嬉戲之功!不過,縱然騰躍起勁,卻只能望海鳶於藍空而不及,終久依波附浪,離不開水域世界!聳峻巍峨,嶙峋陡峭,隱約於白茫碧黛之中;近前了,腳到之處,黃綠棕黑,萬紫千紅,何止百種顏色?!往裡再進,境遇林溪,眺走獸,聆飛禽,自然樂章,音韻組曲,盡是難得天籟!到此刻,識得的,亦已不知迴響;落個留連忘返,痴呆神色!大德!從來山水藏智仁,畢竟是仁者樂山?抑或是智者樂水?難不成,樂山的不智?樂水的不仁?有道是見仁見智,各人分別不同!尚有問起家風的麼?!野老這裡,上不接天,下不挨地,你道是什麼家風?!如何?一月千江,千江千月,行者!見著了什麼?莫說水月趣事,且住鏡花人生,尋覓那夕陽投水,旭日昇山,它繞了個什麼樣的圈子?更經歷了些什麼世界?探的真切,獲的究竟,自然不犯朝儀!行者!肯麼?!沉默是時。把握過程旭日是日,夕陽是日,其中無不是的日;日頭日尾,最珍貴的是日中──作者。洛京憩鶴山主,一日,柏谷長老來訪,師曰:「太老去也!」谷曰:「還我不老的來!」師與一摑。谷問:「駿馬不入西秦時如何?」師曰:「向什麼處去?」白雲野語:枯榮老少,強弱壯衰,皆是相對之法,但無論如何,其間尚有美好的過程,不可抹煞不管;猶如旭日而至夕陽,怎也不能捨棄了日懸中天,由東到西的漫長時辰。為何?人類計較於幼稚無知,惶恐於龍鍾老態,卻不把握住少壯年華,兢業於黃金歲月?!生有其由,滅有其處,但切不可忽視了其間的造作過程!曾經造作,而今承受,現今造作,來朝承受,循環不息,只為造作;若識無作,必然無過!然雖如是,無作無過,耽在空亡裡,少不得於造作中,擇無為於勝境之究竟,由迷轉覺於煩惱之成菩提,入真如之寂靜法界;方始自本覺而達究竟覺之正途也!大德!計較成汙染,惶恐成執著,最初的既然無知,何不精勤於般若之海?!最後的龍鍾老態,為何揚棄少壯年華?!旭日昇,只是一天的開始,夕陽墜,莫忘了一天中作了些什麼!把握過程,即是珍惜生命,有道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時潮中謂:七十方開始,以之鼓勵老耄,倒是可喜之句;如果依之而成期待,則一生一滅,盲目休矣!詰言之,無異於寄生等死,甘淪三塗,遑論過程中遺下些許意義!識得麼?太陽珍惜於藍天白雲之時,不是迷戀於朝晚的彩霞之境!會了也未?不然,趁風雨氣象,磨鍊晨昏,倒也安逸穩妥,不致枉生!作聲作麼生觸目處,菩提現成,閉眼時,煩惱失真;如何才是觸閉之間──作者。太原孚上座,遍歷諸方,名聞宇內,藹雪峰,得器重,室中印解,不遠行。一日,師在庫前立,有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師踢狗子作聲走,僧無對。師曰:「小狗子不消一踢!」白雲野語:孚老!世間多的是蚊子蒼蠅,幹麼腳踢會作聲的狗呢?既然觸目,腳下何必露手功夫?趙州狗子的知名度頗高,難不成東效西顰,檢個現成的模式?!若果如是,可曾想到「突破」始現菩提?!若爾不是,東海西江,連成一氣,那將耗費多少時日?!因此,有偈道:不問狗子佛性何但究菩提觸目多眼前煩惱腳邊事若不作聲又奈何行者大德!這裡不問狗子佛性,但詰狗子作聲何意?!說得的,無異狗子;說不得的,有情亦不識,何處認菩提?!嗨!您可有開口處?!可千萬別緘默,所謂開口即錯,不開口,連錯的機會都沒有!在這裡,野老透點消息:日昨狗蝕月,今夜月更圓,十五早已過,眼前下雨天。上座!天道乃福報之地,何來業重畜生?!孚老庫前腳踢的畢竟是什麼?煩惱?菩提?先別急參,俯首請看,腳前可有狗子?!若有,作聲是時!若無,小心福盡下墮,三塗可不是好地方!咄!囂不是好狗。參也得,肯也得,唯獨只信不得!會麼?禁聲!西來的意若開成掌,即五指參差,如今為拳,必無高下──欽山邃禪師。澧州欽山文邃大師,初參洞山時,洞山問:「什麼處來?」師曰:「大慈來。」曰:「還見大慈麼?」師曰:「見。」曰:「色前見?色後見?」師曰:「非前後見。」洞山默置。師乃曰:「離師太早,不盡師意。」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梁公曲尺,誌公剪刀。」白雲野語:曲尺能量材,剪刀能製材,量有能量不能量,製則必定成器,唯成就之分別耳!掌指參差,拳無高下;較之,前者畢竟有賴於人的一雙手,而手的運用,在於心意識的作用;因此,色前色後,只是根塵相觸的起始與結束,其間尚有一些複雜的過程,才能「見」到事實真象的佐證!大德!拾起刀尺,扔掉意識,座下的「心」將如空中鳥跡,燈發火花;縱然「見」到許多,卻也抓不住些許,又為何追覓祖師西來的意?!設若不然,摒刀棄尺,意識抬頭;那未,座下的「心」必然是雷電交加,風雨狂囂,所具有的只是自我獨頭,緣絕生滅;任祖師道出了西來的意,也穿透不了「阻障」的根!哼!然雖如是,畢竟如何是祖師西來意?!野僧道:月掛柳梢頭,人迷黃昏後,一記悶聲雷,樹下尋玄奧!喂!舉首可見明月?俯首切莫沉思,海天外,一韋渡個碧眼胡僧,帶來多少方便?多少隨緣?那其間,可有胡茶胡餅?!以及令人休歇打睡的法子?!識得的,高峰頂上可以造庵!不識的,海水深處只能藏洞!如何?!且於樹下討生活,不向伽藍求信施!行麼?切忌離師太早,以免耽誤了前程。西來東去正法眼藏,付囑摩訶迦葉,菩提達摩西來,做了九年壁上觀,為啥──作者。襄州鳳凰山石門寺獻禪師,楚王馬氏特別仰重之,一日求教云:「未審將何法示人?」師曰:「無弦琴韻流沙界,清和普應大千機。」復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師曰:「一曲宮商看品弄,辨寶須知碧眼胡!」復問:「恁麼即清流分洞,滿月照青林!」師曰:「多子塔前分的意,至今異世度洪音。」白雲野語:禪宗血脈,上承佛陀釋迦牟尼,及至菩提達摩西來,唱向上一著,以四行二入,揚楞伽法旨;待到慧可斷臂,獲安心法門,方始建立中國式的禪風;迨至五祖,以般若無相旨趣,廣開法筳,接引來茲,扶植了惠能,主張無念,無住,無相,唱自性的明見;訂定了中國祖禪的特色,符合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世尊之學;相應正法眼藏,透得實相無相的微妙法門,以期進入涅槃妙心,成就阿耨菩提。這,就是獻禪師的辨寶須知碧眼胡的含義;起自法統,乃至家風,道盡了本來面目,禪林風光!行者大德!倘若捨棄了碧眼胡,莫說是中國的禪,即使一句阿彌陀佛,亦不得聞;何況是了生脫死的佛陀之法!禪宗初祖,不僅帶來了四卷楞伽,更帶來了「西來的意」!有道是:言無展事語不投機承言者喪滯句者迷您說!如何展事,如何投機?承言滯句,無非心識透得與否!這原本不是射燈虎,弄玄虛的事業;即使是離言絕句,總歸是聲色中打轉,難入微妙法門!因此,野老雪裡埋棉花,沾斥的,乾濕的,您必須透得實相無相之境;千萬莫在言句下討生活,攝取一肚子欲吐為快的苦水!如何?總歸是西來東去。自以為是萬象之中獨露身,唯人自肯乃方親,昔時謬向途中覓,今日看如火裡冰──長慶。福州長慶慧稜禪師,杭州鹽官人,自幼稟性淳澹;歷參禪肆,於雪峰處疑情冰釋;從此廣引來茲。一日,有僧問:「名言妙義,教有所詮,不涉三科,請師直道。」師曰:「珍重!」隨後,師集眾示云:「明明歌詠,汝尚不會,忽被闇來底事,汝作麼生?」前僧又問:「如何是闇來底事?」師曰:「吃茶去!」中塔云:「便請和尚相伴!」白雲野語:張招營業,百貨懼全,希冀財源茂盛達三江,生意興隆通四海;大有欲做「陶朱公」之勢,認定了必然鴻圖大展!然而,有朝一日,門可羅雀時,那情景又當如何?斯便是:「闇來底事」!開店的老闆!汝作麼生?!大德!古人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時人又說:「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您著急幹麼?!然雖如是,座下可有「吃茶去」的心情?!無怪來僧要說:「便請和尚相伴」!這正是寶塔角上的銅鈴,風起湊熱鬧,縱響無韻律,又怎能扯得上「音樂」二字?!是以,世間人,常被自己迷惑,以至耽誤了大好辰光;反而沾沾自喜,錯認天上的太陽,落在自家門前的水塘裡──所獲的只是一個徒具空妄的自以為「是」而已!因此,古德們留下言句說:「他人牙慧,點滴不沾;自己家珍,一無所有」!倘使,透得個中消息,縱然自以為是也非過患!何以故?已具「吃茶去」的心情了!何事不辦?!死活不論叫囂不是喊冤,嗟嘆別人成就,標新立異,如何強調聰明──作者。陝府龍谿和尚,上堂謂眾曰:「直饒說似個無縫塔,也不免老僧下一個橛!」續曰:「作麼生免得下橛?」眾無對。師自代曰:「下去。」僧問:「如何是無縫塔?」師曰:「百寶莊嚴今已了,四門開豁已多時!」白雲野語:無縫塔是什麼膠黏住了?一磚一石,一土一瓦,多事者堆砌如山;門開四方,窗向八面;說它玲瓏,塔頂透天,說它莊嚴,曇白骨;難得方外舍利,菩薩肉身。是誰?讓它有輪有廓!是誰?讓它風頭挺勁!是誰?讓它驕生慣養!是誰?讓它遠離塵囂!有誰知道?那密不通風的設施,是惟恐打內裡透出了消息,驚駭世俗!有誰知道?那有門不開的設施,是惟恐無有聲響的腳步,踩踤了世人的夢!有誰知道?那封閉的窗戶,雖然關不住風蹤,卻堵塞了太多的影子!有誰知道?那挺拔的層樓,雖然看不見燈亮,卻蘊藏了太多的光彩!因此,神秘的聲譽,隨著時空廣布世界;偏偏,無事者多事,硬要揭開透視;說什麼有縫無縫,而且,居然有心下一個橛;殊不知,橛置青寮,柄兒朝天,那已是絕戶的了,何來香火燃著,薪火遞傳?!有道是:活人論死誰喘氣,死人欲活隨業識;莊嚴的總歸不失,迷盲的手語是時。還有要說無縫塔的麼?!風筆線斷,誰為氣流?!把握了什麼?參參看。如何是家血型有盡,血緣無盡,探源尋流,仍舊耽在緣境裡──作者。漳州羅漢院桂琛禪師,有僧問:「如何是出家?」師曰:「喚什麼作家?」稍刻,師問來僧:「什麼處來?」僧曰:「秦州來!」師曰:「將來什麼物來?」僧曰:「不將得物來!」師曰:「汝為什麼對眾謾語?」僧無對。師復問:「秦州豈不是出鸚鵡?」僧曰:「鸚鵡出在隴州!」師曰:「也不較多!」白雲野語:古人牙慧,鸚鵡學語,猶如月亮的光,雖然現前具有不可否定的事實,而本有與內涵,永遠是最好的真象證明;古德們喻鏡花水月,可以說是深刻的剖析,任誰也改變不了,或者是短暫的迷惑。從來出家人沒有家,卻處處都是家的說法,一直如水流動,散佈川河,後歸大海,似乎是「家」的註腳;可是,家的涵義,到底是什麼?如何喚作「家」呢?因此道:黃河長江水濁清只為流程各不同源頭歸處無顏色點點滴滴自分明行者大德!何處是兒家,問取爹娘,慈嚴見背,究竟來處;倘若來時一片昏暗,那末,如鏡如月,執持不見端倪,又何必打破砂鍋,窮根究底?!君不見,承上以來,先知後起,若爾捨了現前,查族尋譜,豈非仍舊鑽在空亡之中麼!有道是:木燒成炭,炭燼成灰;螢燃光亮,炬盡成淚。灰化了如何?淚乾了如何?為何耽在淒涼境裡,盡作老年昔夢!日月分明,合之成一,若但取相,光亦枉然;劃然一根火柴吧!總歸猶效些子!識得麼?月亮擁著黑暗,披著陽光;您說:畢竟如何喚作「家」呢!如何作用?認內辨外,剖脫尋芒,香的來臭的,臭的不離香的;問取西來,不免傷心──作者。餘杭大錢山從聾禪師,自雪峰印解,洞曉宗法;有僧問:「不因王請,不因眾聚,請師直道西來的意?」師曰:「那邊師僧過這邊著!」曰:「學人不會,乞師指示。」師曰:「爭得恁麼不識好惡?!」白雲野語:王請問功德,福田量果還,菩提本是覺,因何有西來?!眾聚尋蹤跡,龍蛇爪無痕,逍遙常造業,何如足履萍!仰看,藍天文釆何在?俯首,海竭石爛;荒野地,狼虎無所是從!翠谷裡,月寒風冷!嘿!那內裡,涵蓋了多少笑與淚?莫道暘炎兵亂,只為業起無始,何須怨天尤人?!行者!頭頂者青天,怎也免不了身披繁露,說什麼心裡濕透!越嶺與雪共,過橋水沾裙,吹燈眉毛落,坐坑煙火焚;動也不得,靜也不得,試道:可有空隙?!欲認取麼?或者攝之?那一葦渡水,說他是來?那隻履西歸,說他是去?誰予斷喝?!難怪從聾大師喚來者,投下金玉換爛泥!大德!土洞裡有蛇,石洞裡藏的是龍麼?老野有問:且道不蛇不龍藏何處?!代答云:山河大地一微塵逢物不生我無蹤今朝忘卻過往事午夜夢回心不驚如何?!抓把泥沙堵洞口,意?我?如何作用?!參它個西來東去,南北朝風!噫?哦?又如何?!出家底事趕山堵水難,跋山涉水易;請問跋涉山水為的是什麼?莫速道──作者。江州廬山永安淨悟禪師,有僧問:「如何是出家底事?」師曰:「萬丈懸崖撒手去!」問:「如何是不出家底事?」師曰:「向殊雪嶺安巢節,有異許由掛一瓢!」白雲野語:懸崖撒手,必須捨得,於身於口於意,不能稍存恪惜;看的透,放得下,千纏萬縛,一念之間,化為烏有。不過,莫誤認,形同自殺,消極得很;理應深思熟慮,所謂「捨得」二字,意義非凡,決不是「管它的」或「顧不了」交付茫然;而是不污染,不執著,具有大死大活的精神。安巢掛瓢,但圖安逸,不免三業運作,隨境打轉;莫說是撒手懸崖,即使臨崖遠眺,亦將膽顫心驚;因為,有著太多的捨不得,情識中,千頭萬緒,染著紛紜;試想看,提一分勇氣也難,何況是脫胎換骨,將成為世尊的代理人,天人的師表!行者大德!殊異本非正,立的穩,認清了,撒手是輕而易舉的事:古德有句:刻骨銘心,傷痕如警策。這刻骨,不是愛的灼傷,這銘心,不是情的刺痛;經事長智,死裡逃生,纔是人命活動過程中鐵的驗證,以血淚換來的慘然教訓,豈只是「多舛」而怨尤的結果!因此,有一分付出,有一分代價,原就是歷鍊的方程式;禪中法義,不談加減乘除,卻少不了幾加幾,幾減幾,幾乘幾,幾除幾中的「幾」究竟是什麼?所謂認得,放膽體取,必然有它可信的結果!大德!出家底事畢竟如何?!切莫道:只為變換生活方式!勿作糞中蛆頭上頂日,腳下踏水,三三五五,烤乾皮囊,你不是稻草人──作者。漳州保福院超悟禪師,有僧問:「魚未透龍門時如何?」師曰:「養性深潭。」問:「透出時如何?」師曰:「纔昇霄漢,眾類難追。」問:「昇後如何?」師曰:「慈雲普覆,潤及大千。」問:「還有不受潤者無?」師曰「有!」問:「如何是不受潤者?」師曰:「直杌撐太陽!」白雲野語:魚有千萬種,門戶有高低,什麼魚透什麼門,透與不透,在於相應與否?!相應了,是鯉魚,也是龍門!不相應,田螺貝殼,門都沒有!因此,魚躍門光彩,陽光更燦爛,必然天高氣爽,景色宜人。雖然如是,倘若湖海竭盡,陸地毀沉,請問魚何以生?門何以立?或謂:果爾,豈非透徹了麼!若爾,二乘空亡,仍不離惑;亦如飢食壓麻煩,索性自殺了事!結果了得了麼?嗜賭者戒賭,截指誓願,或如好色者戒淫,斷其男根;其心念能得清淨麼?所以道:念中無意味識心五蘊動分別念作用起自變化中行者大德!意念之生滅,造作之動靜,於什麼處體取?五蘊本空,自性清淨,於什麼處認識?緣境皆塵,因何起用?這許多,在在與道有關,與生死相通;座下是當面錯過?抑或是隨它去卻?在這裡,老野透點消息,試參看:「不淨何來?」切莫自說自話,回答道:「原本非淨,何處著淨,是名為淨!」若真不捨,住在蓮花瓣裡,仍然是臭氣沖天!會麼?勿作糞中蛆!參!元本是安末後一句始到牢關,鎖斷要津不通凡聖;欲知上流之士,不將佛祖見解貼在額頭,如靈龜負圖,自取喪身之本──元安禪師。樂普元安禪者,參夾山會和尚,一日問夾山:「佛魔不到處如何體會?」夾山曰:「燭明千里像,闇室老僧迷。」又問:「朝陽已昇,夜月不現時如何?夾山曰:「龍啣海珠,游魚不顧。」夾山將示寂,垂語於眾曰:「石頭一枝,看看即滅矣!」師對曰:「不然!」夾山曰:「何也?」師曰:「自有青山在!」夾山曰:「苟如是,即吾道不墜矣!」白雲野語:若無四季常青樹木,縱然春到人間,仍免不了黃葉舞秋風,光禿枝頭淒涼時節;因此,花叢雖艷,碩果最鮮,也只是日暮黃昏的夕陽,經不住時空流變!樂普山頭,然遠眺,那迷濛的雲天,那渺茫山色,可曾看透了抑或看清了青山蹤跡?不然,元何而安!元何而安!莫非是身後的?腳前的?大德!欲知青山何處?必然身在重山內,心生山外山!不是知者云見即得,應該確知此身可在重山中?在麼?近藍遠黛,何處有青山?元本是安?元本是安!一物不中記得江南三月,鷓鴣啼處,山花映紅,遠如黛,近似絨,畢竟都是顏色──作者。洪州泐潭匡悟禪師,有僧問:「如何是直截一路?」師曰:「恰好消息!」曰:「還通向上事也無?」師曰:「魚從下過。」問:「如何是閉門造車?」師曰:「活計一物無!」曰:「如何是出門合轍?」師曰:「坐地進長安。」問:「香煙馥郁,大張法筵,從上宗乘,如何舉唱?」師曰:「莫錯舉似人!」曰:「恁麼即總應如是?」師曰:「還是沒交涉!」白雲野語:江南景色,四季分明,於春莫說秋,於夏莫說冬,變幻顏色,境相各異;能說的,盡是眼前所見,臆測的,如室作畫,與實際景色,總是相距甚遠!是以,欲報訊息,莫傳消息,不然,皆錯舉似人,盡都是莫交涉!然而,千山萬水,煙雲飄渺,那踏青尋幽的消息,可該獨享?可該獨享?!難不原真的任那「明月照三江,光澤無高下」,誰感誰受,不干卿底?如是,朔古至今,很可以抹煞傳統,掩歿承啟的了!該麼?!記得先賢們也有分一杯羹的善舉。雖然那並不是什麼活計,卻也是具有與君共享的美德!行者大德們!活計猶交酒食朋友,感受才是如水之誼;天降甘霖,推心置腹,從不保留些許,但卻也不是傳個消息而已!因此,黃花染色,翠竹生筍,說似一物也不中!卻又處處皆井然!贊同此說麼?有反感的請「用餅喝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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