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师引向大众的必由桥梁——《梅西安钢琴作品研究》读后
把大师引向大众的必由桥梁——《梅西安钢
琴作品研究》读后
把大师引向大众的必由桥梁
《梅西安钢琴作品研究》读后
2006年9月,人民音乐出版社正式出 版了郑中博士的《梅西安钢琴作品研究》. 这部学术专着以8章24节正文,78条精选 谱例,20个关系示图等容量,周密论述,缜 密分析,全面集中地探讨,揭示了梅西安不 同时期创作的钢琴音乐作品及其独创而重 要的作曲技术,是一部有思想,有见地,有主 题,有价值的学术专着,不仅展示了作者在 香港中文大学随张惠玲教授攻读博士学位 的研究成果,展示了她及其导师的学术视野 和选题眼光,也架起了一座能把大师梅西安 及其钢琴音乐作品引向中国音乐大众的必 由桥梁.
作为20世纪新音乐创作研究的重大课 题之一,梅西安一生出版了各类新音乐作品 61部(包括由其夫人在他去世后完成的《四首 协奏曲》),其中有歌剧作品1部,管弦乐作品 17部(含使用钢琴声部或其他特殊媒体的混 合性作品),声乐作品9部,室内乐作品4be-~, 管风琴作品12部,电子音乐作品4部,钢琴 作品14部(含1943年为双钢琴而作的《阿门 的显像》).这些音乐作品集中表现了梅西安 对宗教的深切信仰,对人类的博大爱心和对
大自然的崇高赞美.作为20世纪新音乐理 论研究的重大课题之一,梅西安又通过其两 卷本的《我的音乐语言和技巧》(1944年巴黎 版),七卷本的《节奏,色彩和鸟类学的论着》 (1994至2002年在巴黎陆续出版),接受他 彭志敏
人采访时的大量讲话,为重要作品总谱或唱 片出版所写的阐发性"序言",以及专题演讲 和专业教学等,及时而分门别类地总结探讨 了他自己的艺术思想,美学观念,音乐语言, 以及节奏,旋律,调式,和声,色彩等诸多方 面的作曲技术问题.它们既是梅西安以"自 我研究"方式留给人们的重要"原生型成果" (第5页),也是他人在此基础上继续开展 "次生型研究"的必要参照和依据.这些情况 清楚地告诉人们:梅西安及其音乐创作的技 术方法和理论体系是博大丰厚,复杂完备而 独特"原生"的(在20世纪的新音乐作曲家 中,除了欣德米特和斯托克豪森,像梅西安 那样也有大量理论着述的人不多);要对梅 西安这样的"原生型"体系进行"次生型"研 究,如果没有必要的勇气和足够的经验,没 有全面的了解和恰当的选择,没有深切的感 悟和崭新的发现,将是非常困难或易徒劳无 功的.
对此,作者十分明智地选择把梅西安的 钢琴独奏作品作为对梅西安研究的突破口, 其中一个方面的原因在于:自巴罗克音乐时 期以来的历代作曲家,都无不喜爱钢琴,依
赖钢琴,擅长把钢琴作为音乐创作的"轻骑 队"和技法探索的"实验室",梅西安的"许多 创新技术理念也都是经由钢琴来实验和实 现的"(第277页).正因如此,钢琴音乐(特 别是独奏钢琴音乐)才能成为"音乐历史的 2007年12月第4期121
风格测量船"([日]磺山雅语),才能总是引 领不同时期音乐的风格变化,流派更迭,语 言更新和技法革命,进而才能成为其他体裁 形式之音乐创作的"先遣队","奠基石"或 "参照系",成为音乐研究尤其是作曲技术理 论研究的重要关注点.另一方面,由于梅西 安一生创作的钢琴独奏作品数量多(仅次于 他创作的管弦乐作品),延续时间长(从1929 年的《前奏曲》到1985年的《鸟儿小素描》,几 乎纵贯了他的全部创作生涯和各个风格时 期),作品篇幅大(如《对圣婴耶稣的二十凝 视》演奏一次就需两个半小时),技术含量丰 富(钢琴独奏作品"几乎涉及到他的全部创 作技法",第19页),更重要的是,"就目前所 见,无论是梅西安本人的着述,还是其他研 究学者对于(梅西安)钢琴独奏作品的分析 与描述相对较为简单,带有一定的局限性"
).因此郑中博士认为,由于上述原 (第18页
因,加上梅西安的"全部理论着述都已出 版",如果能把他的"13首钢琴独奏作品从其 他带有钢琴声部的作品中分离出来",以"完 整的梅西安创作理论"为基础进行分类研
究,定会增加分析结果的"可行性"和"可靠 性"(第19页).
为此,作者特地为其课题研究设定了一 套分析程序(第20页图1?1):第一,是以梅 西安之"原生"作曲理论为基础的"技术系统" 解析,其中包括作为其技术系统核心的"不可 能的魅力","理性化的节奏系统","多样化的 旋律技法","对称性的有限移位调式","个性 化的色彩和弦",以及"多维度的准序列技法" 等方面(见第二,三,六章);第二,是对应上述 技术系统进行的单个作品分析,其中既有不 受创作时间限制而均衡进行的"共时性分析" (遍及全部13首钢琴独奏作品),也有以创作 时间为序而比照进行的"历时性分析"(纵贯 四个风格时期),后者在方法上还将涉及以现 有文献为基础的"分析之分析"(以求拓展分 122音乐研究(季刊)
析的深广度)和以多种方法相对照的"综合之 分析"(以求增加分析的说服力.上述内容见 第四,五,六,七章);第三是在上述基础上的 "风格
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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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包括对梅西安"创作技术发 展"和"创作理念变化"两方面的观察描述(第 八章第一节);第四是对梅西安音乐创作的整 体性评价(第八章第二节).由此可见,郑中博 士设定的分析程序是环环相扣和自成体系 的,不仅符合梅西安研究之自身情况和实际 需要,还自然形成了全书的叙述脉络和体例 结构:其中的第一步骤可使人们清楚,集中 而深入地了解梅西安的独特作曲理论和方
法体系,以获得"接触"或"接近"梅西安的 "基本话语权"背景;第二步骤是课题要求的 必然内容,在这个步骤中,梅西安的作曲理 论和技术方法在对作品的解析过程中得到 了"再一次的"阐释,而梅西安的钢琴独奏作 品也在对作曲技法的阐释中得到了"可理解 的"(A.勋伯格语)说明;第三步骤则是对 "单个作品技术分析"或"单项作曲技术研 究"之后的必要综合与提升,从而区别于对 音乐作品的"肢解性"剖析,避免对音乐技术 的"枯燥性"说明;第四步骤则在进一步提升 的基础上,为梅西安作曲技术理论的系统研 究和对其全部作品的音乐分析奠定了基础, 展望了前景.
时光如水.伟大的法国新音乐作曲家,理 论家,教育家,管风琴演奏家和鸟类学家梅西 安(OlivierMessiean,1908--1992)竞已辞世十 五个年头了,明年还将是他的百年冥诞.就20 世纪以来如火如茶的新音乐浪潮,大破大立 的新音乐革命以及置身其中,勇敢探索的新 音乐作曲家而言,能像梅西安那样健康长寿 到84岁高龄是非常幸运的;能像梅西安那样 生活工作在"政府公开支持新音乐(乃至一切 新艺术)"的法国是非常幸运的;能像梅西安 那样拥有伊芙妮?洛里奥(YvonneLoriod.
1924一)这样的新音乐钢琴家作为其生活
和事业的伴侣是非常幸运的;能像梅西安那 样有为专门演奏他的钢琴作品而设立的国
际音乐比赛也是非常幸运的;能像梅西安那 样使自己的作品,思想,技法,理论如此广泛 而深入地影响专业音乐生活,就更是非常幸 运的了.与之相应,梅西安的作曲理论,创 作手法和钢琴独奏作品能够进入新时期中 国青年学者的研究视野,且在研究的新度, 广度和深度方面不亚于欧洲同行,其结果又 能迅速转化成可以共享的社会资源,也是值 得庆幸和自豪的事情.因此,我们要感谢郑 中博士和她的导师,感谢人民音乐出版社, 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这部着作及这座必由 的桥梁.
可以顺便提及的是:2003年底,我应邀赴 港出席国际华人作曲家音乐节,其间曾在中 文大学郑中的宿舍里就她的学位论文选题和 梅西安的研究问题交换过意见;.2007年,我又 应聘评审了她在上海音乐学院博士后流动站 的研究
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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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西安的作曲技术理论体系研 究》,其中也谈到类似的意见.我认为,梅西安 的钢琴独奏作品不仅和勋伯格,贝尔格,韦伯 恩,克拉姆以及斯托克豪森等人的同类作品 一
样,都具有很高的"理论价值"和"作曲技术 价值",更重要的是,梅西安的钢琴作品还具 有很高的"演奏价值"和"欣赏价值"(况且还 有洛里奥的默契合作与权威演奏),这就使之 在一定程度上和勋伯格的op.19,韦伯恩的 op.27,布列兹的《结构第一号》以及斯托克豪 森的那些《钢琴曲》作品区别开来.此外,强
化新音乐作品的可演唱演奏特性,提升它们 可聆听或可接受的程度,是音乐创作值得注 意或改观的一个问题;而从演唱演奏或发音 发声方法的角度研究新音乐,也是理论研究 值得关注或加强的一个方面.因此,我们不 仅需要"从技术的角度",把梅西安的钢琴作 品介绍给作曲家和音乐理论家,也有必要 "从演奏的角度",把它们介绍给钢琴家和音 乐爱好者.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推广新音 乐,更有力地推进新音乐,更便捷地通过这 座必由之桥有效地推动中国音乐生活的内 容更新和质量提升.郑中博士新着中的可圈 可点之处甚多,特别是在具体技术问题上的 深入解析(尤其是人们谈论较少且不易接近 的那些"鸟歌"技术与作品),对各种研究文 献的集中比较,对梅西安创作分期问题的独 到见解,以及对各种分析方法的综合运用 等——如果能够在此基础上辟出一定的篇 幅,集中谈谈梅西安钢琴作品的演奏问题, 那就更好了.
作者单位:武汉音乐学院
(上接第120页)
结语
为期三天的世界民族音乐学术研讨会取 得了丰硕的成果,代表们从不同角度对世界 民族音乐进行了多元化的探究,在不同的视 界中进行对话,交流,合作.在当今多元化时 代的今天,世界民族音乐研究的方法和理念 应跳出"西方音乐中心论"的藩篱,而文化并
置,学科综合,跨学科已经成为世界民族音乐 研究和教育的必然趋势.世界民族音乐的学 习和研究不仅顺应了多元化社会发展的需 要,而且可以增强对本民族音乐文化的认同 感和归属感,从而共同唱响世界民族音乐的 新天地.
综述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2007年12月第4期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