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地方督抚与清末新政_李绮

淮阴师范学院学报 ( 哲学社会科学版 ) 第 22卷 2000年第 6期 (总第 93期) Journal of Huaiyin Teachers College ( Social Science) Vol. 22 No. 6, 2000 (Sum No. 93) 论 地 方 督 抚 与 清 末 新 政 李 绮 (扬州教育学院 历史系, 江苏 扬州 225002) 摘 要: 清末新政前后, 地方督抚权力不断增长, 逐渐成为一支独立的能够左右清廷政局的政治力量。 晚清督抚不仅积极倡导新政, 参与新政决策, 还对科举制度的废除、君主立宪制的推行等产生了至关重要的 影响。形成 /督抚新政0 的原因, 主要是由于中央权威和政治信誉的下降, 而地方督抚较之中央具有更多易 于变通的因素, 加上因民族危机、统治危机而产生的忧患意识激发了督抚自身思想的转化, 使其对清末新政 的领导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 关键词: 地方督抚; 政治势力 ; 清末新政; 督抚新政 中图分类号 : K249130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8444 ( 2000) 06-0073-05 On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and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LI Qi ( Department of History, Yangzhou Educational Institute, Jiangsu Yangzhou 225002, China) Abstract:Before and after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the power of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 tors was on the increase and grew into an independent political force which could influence the political situation in the Qing Dynasty. The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not only initiated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and participated in its decision, but also played a vital role in the abolition of Imperial Examination System and in pursuit of the Constitutional monarchy. The reasons for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conducted by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were mainly that the central authority and its political prestige were on the decline and that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were more flexible compared with the former. In addition, the anxiety awareness produced by the national crisis and the government crisis brought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around, which made them play an irreplaceable part in leading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Key words: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political force;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at the end of the Qing Dynasty; the Constitutional Reform conducted by local governors and inspectors 收稿日期: 2000-09-05 作者简介: 李绮 ( 1961-) , 女, 江苏扬州人, 扬州教育学院历史系讲师, 主要从事中国近代史研究。 清末新政是清季最后十年社会全面危机时的适 时应势之举, 清政府为应付内外压力, 主动地进行 了一场规模空前的新政改革, 较为全面地开启了现 代化的闸门, 使传统中国开始发生深刻而不可逆转 的变化。在晚清新政史的研究中, 对地方督抚这一 清末政治结构中的特殊阶层参与新政的探讨很不充 分, 即使有所论及, 也多是以清廷附属者的身份, 没有注意到把地方督抚势力作为一种既别于中央又 别于绅商的独立政治力量加以研究。有些论者还提 出地方督抚对新政改革态度冷淡、倍加阻挠, 是清 末新政失败原因之一[ 1]。本文拟从以下三个方面探 讨其对晚清新政所起到的实际作用。 一、新政前后地方督抚的权力发展 19世纪中叶以前, 清中央集权高度发展, 清 廷控制着地方的军权、财权和人事行政权, 又以 布、按二司分割巡抚权力, 以提镇武职牵制总督权 力, 因此督抚拥有的权力很有限。19 世纪五六十 73 年代, 第二次鸦片战争和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后, 内 忧外患的压力, 迫使清政府放松了地方军权与财 权。清朝 /王威素重0 的中央集权权力体制开始向 /内轻外重0 的中央与地方双重权力结构转变。首 先是军权下落, 由于满族军队八旗、绿营已无战斗 力, 咸丰初年谕令在籍官绅举办团练, 原为镇压农 民起义的权宜之计, 结果形成了兵为将有、饷由师 筹的私人属性的地方势力。曾国藩创办了最早、影 响最大的湘军, 李鸿章建立了淮军。其次是财权下 放, 咸丰以前户部统筹一切财权, 由于国家财力困 难和镇压农民起义的需要, 1853 年后, 清王朝变 通京饷拨解办法, 允许各省就地筹饷, 并赋予地方 督抚控制财政的合法权力。最后是决策权的下移, 由于地方督抚中汉族地方势力的上升, 一方面扩大 了统治阶级的基础, 另一方面清政府在办理洋务中 的外交、经济、战备等问题上的决策, 都由地方督 抚条陈奏折形式批准决定。 晚清时期, 地方督抚权力的增强已很明显, 只 是尚未达到公开与朝廷对抗的程度。一方面由于地 方督抚在政治伦理与观念上对清廷的耿耿忠心, 另 一方面朝廷也控制着督抚的任免权和调署权。所 以, 晚清时期中国仍维持着统一的局面。但在这种 统一的表面下, 中央与地方的关系已不同于以往。 19世纪末、20世纪初, 随着地方督抚在政治舞台 上地位的不断抬升, 权力自重倾向有了深刻的发 展。具体特点表现如下: (一) 政见与实力相联, 独立性增强。地方督 抚坐镇一方, 军政大权在握, 以其拥有的实力成为 晚清最后十年清政府依恃的主要社会力量。同时地 方督抚亦可依据自己的政治见解和需要, 对朝廷的 诏令或积极支持、或敷衍应付、置若罔闻, 于时事 政局起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1898年 8 月 26 日, 光绪帝颁发的一道上谕说: /近来朝廷整顿庶务, 如学堂、商务、铁路、矿务 一切新政、迭经谕令各将军督抚切实筹办,,, 乃 各省积习相沿, 因循玩懈, 虽经严旨敦迫, 犹复意 存观望。即如刘坤一、谭钟麟身任封圻, 于本月 五、六月间谕令筹办之事, 并无一字复奏, 迨经电 旨催问, 刘坤一则借口部文未到, 一味塞责, 谭钟 麟且电旨未复, 置若罔闻。该督等皆受恩深重, 久 膺服疆之人, 泄沓如此, 朕复何望。0[ 2] ( P. 4164) 从这 道谕旨不难看出地方督抚对清廷诏令的态度, 尽管 谕旨措词严厉, 但实际上清廷对地方督抚的所作所 为仍是无可奈何。由于地方督抚对戊戌变法持冷眼 观望态度, 光绪新政的举措无法深入各地。 在正常情况下, 皇权帝位是不许臣下擅行过问 的, 但在 1898 ) 1901 年几年间, 地方督抚对清室 帝位进行了异乎寻常的干预活动。1898 年慈禧 /废黜光绪0 成为公开的秘密, 统治集团内部由此 开始异动, 诸多大臣不同意慈禧的废帝举动, 其中 尤以东南督抚的态度最为明朗, 刘坤一在给总督衙 门的电文中说: / 经权之说须慎, 中外之口宜防, 现在谣诼纷腾, 人情危惧, 强邻环视, 难免借起兵 端, 伏愿我皇太后, 我皇上慈孝相孚, 尊亲共戴, 护持宗社, 维系民心0, 并声明 / 坤一受恩深重, 图报无由, 当此事机危迫之际, 不敢顾忌讳, 而甘 缄默, 谨披沥具陈0 [ 3] ( P. 631)。刘坤一率先发难, 东 南各省督抚接踵效尤, 纷纷对为穆宗立嗣的试探表 示不同 意见 文理分科指导河道管理范围浙江建筑工程概算定额教材专家评审意见党员教师互相批评意见 。 1900年清政府向八国联军宣战, 谕令各省督 抚迅速筹兵筹饷, 力保疆土, 如有疏失, 惟各督抚 是问。而东南督抚十余人不奉诏, 竟然漠视朝廷的 对外宣战诏书, 私与西方列强达成所谓 / 两不相 扰0 的东南互保 协议 离婚协议模板下载合伙人协议 下载渠道分销协议免费下载敬业协议下载授课协议下载 。义和团运动后期, 东南督抚 成为清政府同各交战国政府间的协调人。此时, 列 强图谋对慈禧进行报复, 曾力保光绪的东南督抚又 转而力保慈禧, 他们深知只有维护两宫, 才能保持 大局稳定, 同时才能保护他们的既得利益。他们反 对列强只要光绪一人回京, 置慈禧于一旁的作法, 并反对另立政府。由于东南督抚等实力派的明确反 对, 列强另立政府的阴谋未能得逞。东南督抚还出 面为慈禧与列强之间修补关系, 穿针引线, 使慈禧 与列强的裂痕得到消弭。 总之, 地方督抚从自身利益出发, 同清中央政 府有维系, 也有矛盾, 同外国列强有勾结, 也有抗 争, 左右着事态朝着他们的主观意愿发展, 政治独 立性有所增强。 (二) 构派成势与联结行动, 对清廷政局影响 力更大。很长时间以来, 清朝统治集团内部一直存 在着顽固派与洋务派的对垒, 洋务派推行的每一项 现代化措施, 都受到顽固派守旧势力的阻挠。但在 义和团运动后, 代表中国社会最落后最腐朽的顽固 官僚, 由于盲目仇外而被列强作为 / 祸首0 惩办, 从中央到地方都受到了致命的打击。由此清朝权力 结构发生新的变化, 以张之洞、周馥、岑春煊和袁 世凯为代表的统治阶级内部的督抚革新派取得了明 显的地位和权力。 地方督抚参与政事影响决策, 主要通过奏折建 议的形式。由于皇帝和处于内廷的军机大臣居于深 宫, 与具体事件相隔离, 当新问题出现, 无法援引 成例时, 他们判断信息的来源主要是靠报告人督 抚, 督抚的奏折成为中央决策的主要信息资源。浏 74 览晚清督抚在各个时期所呈奏折, 可以发现 19世 纪 80 年代以前, 各督抚大多采取单独奏呈的形式, 但在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清末新政中, 几乎每一 项重要变革都是通过督抚联合上奏的形式 (详后 )。 由于政治观点接近, 切身利益相同, 他们往往遇事 先小范围商量, 然后联衔上奏, 搭成联手, 力量自 然不可小视。 清末新政期间, 地方督抚的权势及对政局的影 响进一步增加, 出现 /各省督抚之力, 未尝不足以 敌中央0 的情形[ 4]。在清政府的决策中拥有很大发 言权, /疆臣建议, 每每立见施行0[ 2] ( P. 1084)。尤其 是督抚中之首要 ) ) ) 直隶总督和两江总督, 不但握 有一方军政财权, 而且办理相当一部分对外交涉, 对清廷影响力更大。 二、地方督抚与清末新政 清末新政是晚清三次变革中规模最巨、影响最 大的一次。洋务运动中许多地方督抚如曾国藩、左 宗棠、李鸿章、刘铭传等, 都曾积极从事洋务开创 工作, 但洋务新政呈分散、零碎状态, 时间长、成 效不大。维新新政是在维新派推动下光绪为首的帝 党主持的变法, 地方督抚出于对权力斗争的观望, 对维新新政持消极、拖延态度。但在清末新政中, 随着地方督抚势力的空前扩张和对新政改革的深刻 介入, 其所起的作用愈益明显, 主要表现在以下两 个方面: (一) 积极倡导新政, 参与新政决策。1901年 1 月清廷变法上谕颁布前半个月, 张之洞联络刘坤 一、袁世凯准备上奏请求变法时, 便提出推行变法 的关键在于 /化新旧之见0, 主张弥合戊戌时期所 谓新旧之争, 否则既不能革除旧时的种种积弊, 又 不能断绝康有为的活动。2 月 27日, 又致电军机 大臣鹿传霖, 针对清廷中有 /万勿多言西法0 的说 法, 指出变法必须多改旧章, 多仿西法不可。清廷 变法上谕颁布两个月后, 张之洞再次呼吁只有 /变 西法0 , 才能消弭内忧外患, 强国富国, 保存圣教。 地方督抚不仅积极倡导新政, 还参与新政的决 策和探讨。袁世凯于 1901 年 4 月最先提出新政意 见十条, 贡献筹办新政办法, 要点有设立课官院和 课吏馆, 对官吏进行新的教育, 充实武备力量, 改 进财政制度, 开启民智, 派留学生, 设立商会, 兴 办商务等等。 1901年 7 ) 8 月间, 张之洞、刘坤一联衔会奏 5变通政治人才为先遵旨筹议折6、5遵旨筹议变法 谨拟整顿中法十二条折6 和 5遵旨筹议变法谨采用 西法十一条折6, 这便是著名的 5江楚会奏三折6, /变法三折0 基本上成为了 / 新政0 的实施大纲, 具权威性和指导意义。慈禧认为, /事多可行, 即 当按照所陈; 随时设法, 择要举办。0[ 2] ( P. 4771) (二) 全面开展新政, 深刻影响改革进程。地 方督抚广泛参与了新政, 清廷革创之政, 大多出于 其手。政治改革方面: 整饬吏治, 创设巡警, /开 官智0, 培养新政人才, 督促清廷成立法律馆等。 经济改革方面: 大力兴办近代企业, 督修铁路, 倡 导和奖励工商, 提出 /官倡民办0 等主张。文教改 革方面: 力行推广新式学堂, 鼓励出洋留学, 颁布 新学制等。 地方督抚除了切实在各地实施新政举措, 对全 国范围的新政, 尤其在国家体制的改革上, 倡导、 推行最力的有三件大事: 第一, 改革教育体制, 废除科举制度。科举制 度是封建政治的重要支柱, 它 /不是从外部将其废 除的, 而是由那些寻求着现时代更新自己国家政治 和制 度 的 理 性 计 划 的 儒 家 大 臣 们 所 废 除 的0[ 5] ( P. 320)。地方督抚改革科举制度的活动, 始于 李鸿章, 他提出变通科举之制问题, 要求在 / 科 目0 中废弃 / 小楷试帖0 , 又建议变通考试功令, /另开洋务进取一格0, 通过 /洋学局0 培养掌握西 方近代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的人才, 使其与正统出 身无异[ 6] ( P. 53) , 这就扩大了科举取仕的途径。后 来, 张之洞对科举制度改革的认识更深入、更具 体, 他在 5劝学篇#变科举6 中提出改革科举的意 见, 主张考试分三场进行, 分别考中学经济、西学 经济与四书五经。从考试内容、学习内容上强调要 求兼学中西。义和团运动失败后, 清廷改革复议再 起, 1901 年 6 ) 7 月, 张之洞与两江总督刘坤一连 续会奏变法事宜, 要求设文武学堂, 递减科举取仕 名额, 渐次以学校毕业取中之额替代科举取中之 额。1903 年, 他与直隶总督袁世凯联名上奏, 再 次提出递减科举, 以促进学校教育, 同年 11 月, 张之洞参与制订 5奏定学堂 章程 公司章程范本下载项目章程下载公司章程下载公司章程下载公司章程下载 6 告成后, 又与张 百熙、荣庆上奏, 又一次提出递减科举, 计划 项目进度计划表范例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计划下载课程教学计划下载 到 1912年减尽, 实现科举与学堂的合一。 1901年李鸿章去世, 袁世凯任直隶总督兼北 洋大臣, 成为继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之后晚清 政坛的实权人物。袁世凯措意于科举制的废除, 起 先也是提出渐废主张, 日俄战争以后, 在严重的民 族危机面前, 他竭陈形势危急, / 实同一日千金, 即使现在立停, 也需数十年后, 人才始盛0 , 故提 出立即废除科举主张。1905 年 8 月 30 日, 袁世凯 领衔与赵尔巽、张之洞等联名上奏, 奏请立停科 举, 推广学校[ 7] ( P. 1186)。清廷同意此奏, 颁布上谕, 75 自丙午 ( 1906) 科为始, 所有乡试一律停止, 各县 岁科举考试亦即停止, 长达 1 300多年的科举取仕 制度终于结束了。在废除科举制度问题上, 1901 ) 1905年几年间, 地方督抚关于科举制度的奏折所 提出的办法几乎是数月一变, 一变就是跃进一大 步。前折所提议的措施尚未来得及实施, 新的进一 步建议已接踵而至, 而清廷亦能被动地接受地方督 抚的建议, 作出了废除科举的决定。 第二, 改革政治体制, 赞襄君主立宪。揭开督 抚奏请立宪序幕的是云南巡抚林绍年, 1904年 8月 面对日益严重的东北局势, 他明确指出: / 中国必 变法始足以自立, 今欲收回东三省, 尤必先定变法 之计, 方足以对日而拒俄0 , 至于变法之最要者, / 则无如改专制为立宪法0[ 8] , 随着日俄战争局势的 明朗化, 更多的督抚认识到自强之路唯有立宪。 1905年 6 月, 直督袁世凯、江督周馥、鄂督张之洞 联衔奏请 /十二年后, 实行立宪政体0[ 9] , 7月初, 袁世凯单独奏请清廷派亲贵大臣出洋考察政治, 地 方督抚亦同时奏请立宪。在当时, 如果只有立宪派 的舆论要求和压力, 而没有督抚的响应和促进, 就 不可能引起清政府的足够的重视, 很可能会以惯有 的高压手段来对付, 督抚的奏请改变了立宪极可能 遭扼杀的命运。1906年 9月 1日, 清廷发布预备立 宪上谕, 将预备立宪作为一项基本国策确立下来。 以后地方督抚更积极推动预备立宪进程。 清廷在中央体制改革中, 虽提出设立资政院, 但迟迟不见行动。1906 年 6 ) 7 月, 岑春煊、袁世 凯分别上奏设资政院、咨议局, 9 月清廷下诏宣布 / 设立资政院以立议院基础0, 成为国会设立过程中 不可缺少的一步, 传统政治体制开始向现代转化。 1910年云贵总督李经羲、吉林巡抚陈昭常、 山东巡抚袁树勋等上奏要求设立责任内阁, 对宪政 的筹备产生了更为重要的影响。1910 年 10 月 25 日, 由李经羲主稿, 锡良、瑞 领衔十八省督联名 致电军机处, 要求立即组织责任内阁, / 明年即开 国会0[ 10]。在地方督抚和请愿民众的强大压力下, 清廷被迫于 1910 年 11 月 4 日颁布上谕, 宣布于 1913年召开国会, 并着手组织内阁, 上谕中承认: /此次缩定年限, 系采取各督抚等奏章。0[ 11]立宪派 亦承认: /今三次上书, 幸值各督抚连翩之电内争 于外。0[ 12]朝野两方面的言论, 从侧面反映了地方 督抚在预备立宪进程中的重要作用。 第三, 改革军事体制, 编练新式军队。晚清军 政废弛, 清廷虽然多次下谕要改军制, 练新军, 但 并没有系统的具体的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从 1895年起, 地方督 抚编练出堪称一流水准的新式陆军, 张之洞 /自强 军0 和袁世凯 /新建陆军0 的建立在中国近代军制 史上是一个重大的转折, 尤其是袁世凯的军事改革 声名最著。袁世凯在军队改革中仿行资本主义军 制, 改进募兵制, 提高兵丁素质, 改革军官官制, 注重军官文化和近代军事技术。袁世凯针对旧军的 弊病, 从军制、营制、募兵、装备、训练等方面, 最先进行了全面的改革, 为清末全国军制改革提供 了蓝本, 且为全国所效法, 在我国由封建军制向近 代军制的转变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 地方督抚的积极参予, 使新政在广度、深度上 超过了洋务运动、维新变法二次改革, 在某种程度 上突破了相沿已久的 / 祖制0, 在不自觉地朝现代 化的国家建制推进。由于地方督抚对清末新政所起 的特殊作用, 笔者认为从更准确的意义上来说, 晚 清新政可以称之为 /督抚新政0。 三、形成 / 督抚新政0 的原因 中国的三次改革中, 洋务运动时期, 地方督抚 改革目标不明确, 层次较低。戊戌变法时, 地方督 抚中只有湖南巡抚陈宝箴支持变法, 其他督抚多抱 消极怠慢态度。时过几年, 督抚态度变化大, 所起 作用明显, 其主要原因是: (一) 中央权威与政治信誉的下降。国家现代 化真正开始举步时, 需要统一的国家政权担当指导 者和保护者。但清政权实际握在慈禧太后之手, 她 在政治上退缩苟安, 只图保住小朝廷和自己手中的 权力, 对世界大事茫然无知, 根本无法应付由于西 方列强入侵而产生的各种新问题, 清王朝已彻底腐 败, 丧失了权威指导, 也缺乏推动政治革新和领导 现代化经济事务的实际能力。成功的改革需要一流 的政治家主持, 由扼杀戊戌变法的刽子手袁世凯主 持新一轮变法, 社会各阶层普遍持不信任态度。20 世纪的中国局势已经不是一个拙劣的王朝所能左右 的了。 (二) 地方督抚势力的崛起及其特殊政治品格。 地方督抚作为一支独立的能够左右清廷政局的政治 势力, 它的实力发展伴随着清季改革的历史过程而 有所成长, 同时又在 20 世纪初的改革中扮演了更 为重要的角色。这种情况的出现, 既是中央体制僵 化, 没有主动调整以适应社会变化所致, 也是这一 时期督抚自身品格所造就。 地方督抚靠 /平乱0 起家, 讲求经世致用, 因 办理洋务接触外人, 在不同程度上对世界大势有所 了解, 他们中的一部分中坚人物对内外局势有更深 刻的感悟、更强烈的危机意识与变局思想。 由于督抚处于中央集权体系的中间层次, 既是 76 地方权力的集中代表, 又是中央权力在地方的最高 体现。当传统体制难以满足充分变化所带来的新需 求, 充分变化需要原有体制变通而中央体制不愿变 通之际, 改革先从地方做起, 地方督抚就会成为中 央的主要依靠对象。地方督抚为一方之长, 政治上 握有一定的大权, 原由中央任命的各省布政使与按 察使被降为督抚的属员地位, 不构成分权制衡, 督 抚以奏折形式直接向皇帝打报告请示工作, 这为督 抚办理事务时的变通提供了机会与可能。 督抚衙门中, 设有庞大的行政机构, 一般延请 幕友协助处理公文案牍。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 清 廷和地方督抚向西方和日本派出了许多留学生, 这 些人回国后, 多为督抚招纳为幕友。如袁世凯手下 有唐绍仪、詹天佑、杨士琦、金邦平、张一 等 人, 张之洞有梁敦彦、郑孝胥等人, 岑春煊身边有 张鸣歧、李凤歧等人。这些人对西方先进文化和政 治制度有较深了解, 对民间觉醒的士绅亦表同情, 他们的思想对督抚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张一 曾 劝袁世凯奏请立宪, 并同金邦平等为袁世凯起草奏 稿。由于督抚行使权力时效率较高而所受内耗较 小, 故督抚衙门能较灵活地根据新需求实行变通并 设置新机构。此外, 地方督抚不满清廷长期以来削 弱汉族地方督抚权力的措施, 想借改革发展实力, 借立宪机会和中央争夺权力。权力之争的需要, 也 是地方督抚热衷改革的原因之一。 (三) 国内外危机的刺激和督抚自身思想意识 的转变。因民族危机、统治危机而产生的忧患意识 是地方督抚倡导新政的直接动因。20 世纪初, 清 政府统治摇摇欲坠, 革命派的思想宣传和武装起 义, 立宪派的舆论压力, 及此起彼伏的群众性反帝 斗争, 使清廷面临险境。从国际形势来看, 中国处 于日俄及英美列强环伺的险境中。与清王朝有唇齿 之关的督抚为了挽救清王朝的统治和富国强兵抵御 外敌的双重目的, 认为非改变现行的制度不可。 地方督抚一开始就将改革、立宪与救亡图存紧 密联系在一起, 正如岑春煊所云: /欲图自强, 必 先变法。欲变法, 必先改革政体。为政之计, 惟有 举行立宪, 方可救亡。0[ 13] 1910年 12 月东三省总督 锡良在谈及请愿立宪原因时写道: /东三省自甲午、 甲辰以后, 受强邻刺激, 生国家之思想, ,,复目 睹朝鲜亡国惨状, 甚恐三省版图首沦异域, 即万劫 不能自拔。其切肤之痛, 较之各行省有特别之危 险, 不能不有特别之请求。0[ 11] ( P. 649) 当时清廷已严 令不准再言及国会之事, 锡良上书冒相当风险, 不 能不说是由爱国心所致, 也说明民族危机的刺激和 督抚自身思想意识的转变, 为其新政要求转化为行 动提供了可能。督抚是新政的实际主持者, 与资本 主义或带有资本主义性质的东西发生了越来越密切 的联系。资本主义的生活方式和思想意识就不可避 免地在他们身上打下深浅不一的烙印, 使他们成为 带有资本主义倾向的封建官僚。不少督抚的意识超 越了洋务思想, 把眼光投向了深层次的社会政治制 度的改革领域, 突破了他们在思想上一贯坚持的 /中体西用0 的原则。 综上所述, 地方督抚深刻影响了清末新政的进 程。固然他们不是传统的反叛者, 推进现代化的冲 力受到自身目标的严重限制。作为清末新政与中国 现代化的推进力量, 与资产阶级士绅的政治要求相 比, 他们亦有更多的局限。但总体上说, 地方督抚 对清末新政与中国早期现代化发展的助力大于阻碍 力。他们是 20世纪初期中国现代化领导力量构成 中的重要部分, 对清末新政的领导起到了无可替代 的作用。 参考文献: [ 1] 谢俊美. 清末新政失败论议 [ J] . 历史教学, 1995,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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