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述卫气运行的昼夜节律

试述卫气运行的昼夜节律 530001 广西中医学院 黄凤娜 关键词 卫气 运行 昼夜 节律 《灵枢 ·卫气行》描述卫气 “一日一夜五 十周于身，昼日行于阳二十五周，夜行于阴二 十五周，周于五脏”。卫气运行的昼夜节律是 怎样产生呢?按照天人相应的观点，卫气的运 行实际是人体阴阳运动的一种表现形式，必然 与天地的阴阳运动变化有着密切的联系。本文 就此进行论述。 1 昼行于阳二十五周 1．1 卫气周转于身与太阳运动息息相关：《灵 枢 ·卫气行》曰：“岁有十二月，日有十二辰。 子午为经，卯酉为纬。天周二十八宿，而一面 七星，四七二十八星，房昴为纬，虚张为经。 是故房至毕为阳，昴至心为阴。阳主昼，阴主 夜”。为了观测和方便描述星宿的运动变化， 古人把位置相对固定的恒星按照方位分成若干 星群，形成独有的星官体系，其中位于黄道上 的二十八星宿特别受到重视，故成为描述太阳 等星辰运动的坐标体系。《素问 ·八正神明论》 就提到：“星辰者，所以制日月之行也”。在以 天空为背景的坐标体系上，太阳东升西降，运 转一周，历经二十八星宿阵，正好是一昼夜。 人与天地相参，人之手足经脉加上任督二脉及 阴阳跷脉共计二十八脉，与二十八星宿相应。 如 《灵枢 ·五十营》曰：“人经脉上下左右前 后二十八脉，周身十六丈二尺，以应二十八 宿”。 “阳气者，若天与日”。卫气的运行就好比 太阳的运动，两者的对应关系有规律可循。 《灵枢 ·卫气行》曰：“是故日行一舍，人气行 一 周与十分身之八；日行二舍，人气行三周于 身与十分身之六⋯⋯日行十四舍，人气二十五 周于身有奇分与十分身之二，阳尽于阴，阴受 气矣”。即太阳运动历经每一宿，卫气在人身 的运行就产生相应的变化。《灵枢 ·五十营》 曰：“天周二十八宿，宿三十六分。人气行一 周，千八分”。又曰：“人一呼，脉再动，气行 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 息，气行六寸。十息，气行六尺，日行二分”。 人气即卫气。舍即宿的意思，宿与宿之间的距 离大约是三十六分。分并非指时间言，而是指 的长度单位。太阳历经二十八星宿的总距离是 千八分，人身一周为十六丈二尺。按照呼吸定 息气行六寸的规律运算，日行二十五分，呼吸 定息二百七十息，卫气运行一周于身，为十六 丈二尺。故日行一舍三十六分，卫气运行于身 一 周又十分身之八。以此类推，日行十四舍， 卫气运行于人身二十五周又十分身之二。从房 至毕一十四舍，是为白昼。此即卫气昼行于阳 二十五周。 I．2 与漏壶计时的关系：太阳每时每刻的运 动都关系着时间的变化，漏壶的计时系统正好 能提示太阳运动历经二十八星宿的具体时间和 位置。漏壶是古人观测时间的一种重要手段， 《说文》曰： “漏，以铜受水，刻节，昼夜百 节”。即以铜壶盛水，壶中立一箭，刻有一百 刻度，壶底有洞，水自洞滴流而出，箭上刻度 依次变化，进而表示不同的时刻。壶中水量恰 好一昼夜漏尽，故一昼夜为百刻。《灵枢 ·卫 气行》曰：“水下一刻，人气在太阳⋯⋯水下 二十五刻，人气在太阳，此半日之度也”。这 段话回答了黄帝的疑问 “卫气之在于身也，上 下往来不以期，候气而刺之奈何”?从而也提 示人们可以根据时间的变化来推断卫气运行所 到达的位置。“谨候其时，气可以期”之谓也。 然而，单从经文表面看，卫气昼夜仅循行于身 二十五周，与上文矛盾重重。楼英曾注曰： · 47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大与上文矛盾，盖衍文也”。是否果如其言， 我们尝试从以下两方面来理解。 第一、卫气行于三阳与阴分是否为一周? 《灵枢 ·五十营》日：“周身十六丈二尺”。这 个度数从何而来?《灵枢 ·脉度》已经有详细 的说明：“手之六阳，从手至头，长五尺，五 六三丈⋯⋯督脉任脉各四尺五寸，二四八尺， 二五一尺，合九尺。凡都合一十六丈二尺，此 气之大经隧也”。故卫气循身一周除了三阳与 阴分，还应当包括跷脉及任督二脉，否则将不 能成为十六丈二尺，亦不能上应二十八宿了。 此处虽然说明 “水下一刻，人气在太阳⋯⋯”， 但并不能就此机械地认为卫气行于三阳和阴分 等为一周。《灵枢 ·五十营》日：“二百七十 息，气行十六丈二尺，气行交通于中，一周于 身，下水二刻，日行二十五分”。这里明白告 诉人们水每下二刻，卫气行一周于身。故漏水 下百刻，五十周于身。可见没有矛盾。 第二、对 “水下一刻，人气在太阳⋯⋯” 这段话依然要放在天地阴阳的变化中来认识。 常识告诉我们，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后，光芒 在瞬间洒向大地。太阳光照使地球表面受热， 在不同的空间和时间，光照强度虽然不同但其 变化却是有规律的。就时间而言，一昼夜中， 日出后光照渐强，温度逐步上升，中午达到高 峰后逐步下降，直到日出前降到最低值；就空 间而言，光照强度与海拔高度成正比，海拔越 高，光照越强。受时间的影响，海拔固定的地 方得到的光照依次发生改变。古人通过观察太 阳的起落和人兽的活动来区分昼夜，故有 “夜 半、鸡鸣、平旦、日出、食时、隅中、日中、 日呋、晡时、日入、黄昏、人定”之说，分别 对应十二时辰。日出对应的是卯时。“平旦阴 尽而阳受气”，阳气结束其收藏状态，开始升 发起来。卫气在卯时从阴出阳，迅速上行至 头，循于周身，发挥其 “温分肉，充皮肤，肥 腠理”的功能，故用 “傈疾滑利”来形容卫气 速度之快。地表有海拔平地，人身有表里。越 趋于体表，卫气的活动就越旺盛。太阳主一身 之大表，《素问 ·热论》称其为 “巨阳”，盖其 · 48 · 得卫气之助最多也。少阳居两胁，为半表半 里，得卫气之助次之太阳，阳明为里，又次之 少阳。因此，漏水下刻，提示了卫气在某个特 定的时间，循行到某个位置，对三阳和阴分产 生了不同的影响。如王冰所述： “气在太阳， 则太阳独盛，气在少阳，则少阳独盛”。例如， 平旦至日中至日入，是阳气由长到盛大到渐收 的阶段。当水下二十五刻时，人气在太阳，此 时大约是巳时。正是太阳光照渐强，阳气最隆 盛的时候，卫气在这个时候加强了温煦、卫外 功能，故 《伤寒论》日：“太阳病欲解时，从 巳至未上”。所以，结合太阳运动及漏壶计时 来看，二者的关系是统一的。故 《灵枢·卫气 行》日：“日行一舍，水下三刻与七分刻之四 ⋯ ⋯ 日行一舍，人气行三阳与阴分”。 2 夜行于阴二十五周 《灵枢·卫气行》描述卫气在阴分是先从 足少阴注入肾，按照肾、心、肺、肝、脾的顺 序运行的。其与太阳运动变化的对应关系亦如 其在阳分的运行，故不赘述。尽管与漏壶计时 的具体对应关系没有相关论述，但并不妨碍我 们从天地阴阳的变化规律来进行讨论。 “日入阳尽而阴受气”，日入于酉，酉即太 阳落山的意思，夜从这时候开始了。从四季来 分，应该是仲秋时节，阳气已经收敛。从十二 消息卦可以直观看到，这时对应的是观卦，是 阳气收敛而阴气开始占主导的时候。随着阴阳 二气力量对比的变化，到了亥时，阴气完全居 主导，对应坤卦，是一派纯阴之象。应冬季十 月份。冬主封藏，此时草木凋零，鸟兽绝迹， 天地万物都转入封藏，以休养生息。人亦应 之，肾应冬，为封藏之本，故卫气入阴始从足 少阴注入，亥时对应的时段是夜晚9～11时， 平常人在这个时段大都进入了睡眠状态。“阴 盛则目瞑”之谓也。瞑者，《说文》日：“翕目 也”。《正韵》日：“与 ‘眠’通”。《玉篇》日： “寐也”。正是睡眠的意思。 “夜半而阴陇为重阴”。重阴必阳，夜半子 时一阳初生，但阴气仍居于主导地位，一直到 平旦阴尽之后，阳气恢复主导地位，太阳升 · 浙江中医杂志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起，“清阳出上窍”，故卫气由阴出阳，先上循 太阳，开始新的循环。 3 卫气运行次序与阴阳消长的关系 卫气在阴分的这种运行次第，历代医家并 无很大的分歧，一般都认为是按照五脏相客的 顺序运行的。张介宾日：“卫气夜行阴分，始 于足少阴。肾经以周五脏，其行也以相克为序， 故肾心肺肝脾相传为一周”。按照五脏相克的 次序运行，实际就是按照阴阳力量对比何方占 主导的顺序逐渐过渡的。因为阳中有阳，阴中 有阴，如 《素问·金匮真言论》所言：“平旦 至日中，天之阳，阳中之阳也；日中至黄昏， 天之阳，阳中之阴也；合夜至鸡鸣，天之阴， 阴中之阴也；鸡呜至平旦，天之阴，阴中之阳 也。故人亦应之”。昼夜是阴阳规律消长的表 现，昼的阴阳消长是以阴为消，阳为长，二者 始终保持动态平衡，故昼的阴阳变化是从阳中 之阳向阳中之阴过渡；夜的阴阳消长是以阳为 消，阴为长，二者始终保持动态平衡，故夜的 阴阳变化是从阴中之阴向阴中之阳过渡的。 《灵枢 ·阴阳系日月》日：“其于五脏也，心为 阳中之太阳，肺为阴中之少阴，肝为阴中之少 阳，脾为阴中之至阴，肾为阴中之太阴”。正 如昼夜的阴阳消长变化一样。卫气在昼是按太 阳、少阳、阳明、阴分运行，在夜是按阴中之 阴向阴中之阳，即五脏相克次序运行。 从十二消息卦来看，在象征昼的六个卦中 (即大壮、夹、乾、骺、逐、否)，阴阳爻的比 例基本持平，但仍以阳爻为主，反之，在象征 夜的六个卦中 (即观、剥、坤、复、临、泰)， 阴阳爻的比例也基本持平，但以阴爻为主，由 此形象说明卫气昼行于阳二十五周，并非仅行 于阳，而是以阳为主，兼以行于阴分；在夜行 于阴二十五周，并非仅行于阴，而是以阴为 主，兼以行于阳分的。 4 结语 卫气运行与自然界阴阳变化的和谐关系再 次向我们展示了 “天人相应”的重要思想。二 者的对应关系对针灸的影响不言而喻。此外， 《内经》的卫气运行理论主要用来解释寤寐， 所以把握二者的关系，有助于我们更直观的理 解寤寐的机理。 指导 刘力红 收稿日期 2004—11-04 川楝子善治带状疱疹 252000 山东省聊城市第四人民医院 郭兴旺 带状疱疹，多为肝气久郁，化火动湿，致湿 热酿毒，蕴结肝胆，外渗肌肤使然。病在上，多 火郁，治以小柴胡汤；病在下，多湿热，投以龙胆 泻肝汤。考川楝子，既可疏肝郁，泄肝热，又可 渗湿热，理气止痛，正如《本草逢原》所云：“川楝 子苦寒沉降，能导湿热下走渗运，人但知其有治 疝之功，而不知其荡热止痛之用”。故用治带状 疱疹之胁肋疼痛，疗效颇佳。如治李某，女，75 岁。1990年5月11日初诊。患者左季肋部出 现带状疱疹已7天，曾服龙胆泻肝汤5剂，不见 效。诊见患者左季肋部带状疱疹，呈簇密集，内 含透明液体，小如粟米，大如黄豆，疼如火燎，痛 苦不堪，烦躁难眠。舌淡红、苔腻微黄，脉濡数。 · 2005年 2月号 · 诊为湿热蕴结肝胆，渗于肌肤，予龙胆泻肝汤加 川楝子20g，水煎服。服药1剂，痛减眠安。继 服5剂，皮损基本干燥、结痂，痛止。再服5剂， 皮损基本痊愈。嘱服龙胆泻肝丸两周，以资巩 固。 总之，川楝子既能治疗带状疱疹前期肋间 神经痛，并起到预防作用，又能治疗带状疱疹 进行期和带状疱疹后遗肋间神经痛。唯在应用 时应注意，治疗肝气郁滞之胁痛，川楝子常用 至lOg左右；治疗湿热内蕴之肋间神经痛，川 楝子须用至20g左右；而治疗带状疱疹后遗神 经痛，川楝子用量又在6g以下。 收稿日期 2004—12 06 · 49 ·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