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东北近代社会演变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CBXK长白学刊 199814 　 论 中 国 东 北 近 代 社 会 演 变 □　衣保中 　　近代化是 19 世纪中叶以来中国社会发展的主要趋势。地处 祖国边陲的东北地区 , 也在边疆开发的过程中 , 伴随着资本主 义列强的侵略与各族人民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 , 步履维艰地 走上了不平坦的近代化之路。近代化是东北近代政治、经济、 文化演变的主要内容。本文拟从近代化的视角出发 , 对近代东 北社会发展的主要趋向及社会形态演变的历史脉络作一初步考 察。 一、近代化过程中东北社会发展的两种主要趋向 东北地区的近代化是伴随着西方列强的侵入而开其端的 , 因而近代化与半殖民地半封建化交织在一起 , 呈现出两种相悖 的历史趋向。 一种趋向是外国资本主义侵略逐步加深 , 东北一步步沦为 半殖民地和殖民地。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 , 沙俄乘机掠占中国 东北 100 多万平方公里领土 , 1860 年英国迫使清廷开放牛庄为 商埠 , 东北从此开始了半殖民地化的过程。1895 年的《马关条 约》, 使中国割让了辽东 , 并被迫允许日人在中国设厂制造 ; 次 年的《中俄密约》又使中国被迫应允沙俄在东北修筑中东铁路 ; 1904 年日俄战争结束后 , 东北成为日俄两国共有的势力范围。 这一步步的掠占、瓜分 , 加速着东北半殖民地化进程。第一次 世界大战期间 , 日本乘沙俄参加欧战及俄国革命之机 , 把势力 扩大到全东北。1931 年“九·一八”事变后 , 东北完全沦为日本 的独占殖民地。 同时 , 我们也应看到另外一种趋向 , 在外国资本主义侵略 刺激下 , 在关内大量移民的辛勤开发下 , 东北迅速由一个经济 落后地区变成一个经济发达地区 , 很快走上近代化道路 , 东北 完整的封建社会也迅速向半封建社会演进。1861 年牛庄 (营口) 开港后 , 外国商品开始大量流入东北 , 侵蚀着自给自足的封建 经济 , 商品经济逐渐发展 , 辽河流域发展成为著名的大豆商品 生产基地①。19 世纪 70 —80 年代 , 东北开始兴办洋务 , 陆续创 办了以吉林机器局为代表的一些近代工矿企业。还进行了以开 办民治机关 , 消除满汉差异 , 整顿八旗练军为主要内容的军政 改革。又在边疆开辟屯田区 , 东北社会经济迅速发展。1903 年 中东铁路建成通车 , 东北经济进入起飞时期。1931 年“九·一 八”事变后 , 日伪政权在劳工的累累白骨上 , 堆筑起庞大的、 畸形的工业大厦 , 东北成为新兴的重工业基地 , 迅速走上工业 ·08·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化道路。1931 年 , 东北工业产值占社会总产值的 2619 % , 农业产值则占 7311 % ; 到 1937 年 , 工业产值占 总产值的 51 % , 超过农业 ; 1943 年 , 东北工业产值占总产值的 5913 % , 已略占优势②。 沉沦与进步 , 两种趋向貌似水火不容 , 相互悖逆。实际上 , 二者又藉断丝连 , 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 , 呈现出一种纷繁的、奇特的历史运动。一方面 , 外国侵略不断加深 , 人民饱受凌辱和掠夺 , 民族资本主义 发展受到限制 ; 另一方面 , 近代文明和资本主义因素伴随“血与火”渗入旧社会的肌体 , 萌发和增长了新 的因素 , 社会经济飞速发展。营口开港既是东北开始半殖民地化的标志 , 亦是东北近代化的开端。中东铁 路的修筑 , 一方面构造了吸取东北财富的庞大的吸血管 ; 另一方面 , 又把广袤的东北荒原联为一体 , 促进 了东北的土地开发、农产商品化以及城镇经济的兴起 , 把东北与世界资本主义市场联为一体 , 使东北自然 经济土崩瓦解 , 走上艰难而又痛苦的商品经济之路。 有一种流行的观点 , 认为中国近代史的两种发展趋向 , 表现为政治上国家地位的沦丧和经济上资本主 义的发展。事实上 , 政治与经济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外国资本主义对东北的侵略 , 不仅表现为政治上对中 国主权的践踏 , 也体现为疯狂的经济掠夺。东北半殖民地化乃至殖民地化 , 不仅表现为国家主权的丧失 , 也表现为民族经济受到排挤和摧残。东北社会的近代化 , 不仅体现为资本主义经济的出现和发展 , 在政治、 文化等上层建筑领域也有进步因素的出现。作为先进生产力的代表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先后登上历史舞台 , 新生事物层出不穷 , 新思想、新文化日益强烈地冲击着封建大一统的沉闷局面。简单地说政治上沉沦 , 经 济上发展 , 不符合历史实际。 二、近代化过程中东北社会形态的演变 1840 年至 1949 年的中国社会性质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 这是我国学术界半个世纪以来一直沿用的 说法。但中国是个封建大国 , 各地区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 , 外国资本主义侵略对各个地区作用的方式及强 弱也有很大的差异。就国际环境来看 , 当资本主义向全世界扩张 , 并开始向帝国主义过渡之时 , 马克思已 创建科学社会主义理论 , 在中国东北的近邻俄国诞生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中国资产阶级正为 实现君主立宪制和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而奋斗的时候 , 中国的无产阶级已揭起了反帝反封建大旗 , 开始运 用马克思主义理论建设新民主主义社会。因此 , 近代中国社会形态的演变呈现出一种空前的复杂性和多样 性。 东北是外国资本主义侵略的重灾区。东北边疆遭受西方侵略最早、最重 , 是外力作用最强、半殖民地 化最深的地区。世界社会主义大本营苏联对中国的影响也以东北最为显著。因此 , 近代社会形态的演变在 东北表现得最充分、最典型 , 先后经历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及新民主主义社会三种 形态 , 呈现出鲜明的阶段性。 从 1860 年中英《北京条约》规定营口开港、中俄《北京条约》割占东北领土 , 到 1931 年“九·一八” 事变前 , 东北的社会经济形态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其特点 : (一) 在经济结构上 , 外国资本主义逐渐渗 透 , 并通过铁路及其他工矿投资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了东北某些重要的经济命脉 , 在东北经济中占有举足轻 重的地位。但外国资本主义在东北还未占绝对优势 , 也没有全面控制东北经济。本国民族资本主义经济仍 有发展余地 , 总的趋势是日益强大。无论国家资本主义经济还是私人资本主义经济 , 都构成东北经济的重 要组成部分。变态的封建经济在东北仍占优势。之所以称变态的封建经济 , 是因为清朝贵族统治下的封建 经济已趋衰落 , 东北的封建经济有所变化 , 经营地主及富农经济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据 1925 年对吉、黑 两省 52 个县的调查统计 , 经营地主及富农占农户的 1413 % , 占有土地的 52 %。(二) 在政治形态上 , 日俄 等帝国主义国家干涉中国内政 , 部分剥夺了中国的主权 , 东北处于半殖民地地位。但无论是清朝还是奉系 军阀 , 都没有完全屈服于外来势力 , 仍然保持着一定的独立地位。清政府及奉系军阀政权对东北仍然实行 专制统治 , 封建色彩浓厚。但资产阶级可以通过咨议局、参议会等机关参与政治 , 使官府实行一些有利于 民族经济发展的措施。(三) 在思想、文化领域中 , 封建思想、文化仍占统治地位 , 但帝国主义殖民思想、 强权主义 , 以及屈服于帝国主义统治的奴化思想和民族虚无主义亦大有市场。随着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 , 资产阶级新思想、新文化日渐抬头 , 革命书刊广为流行 , 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民主共和思想深入民心。 重实业 , 兴教育 , 倡科学 , 一时蔚然成风。 ·18·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从 1931 年“九·一八”事变 , 到 1945 年“八·一五”光复 , 东北的社会性质是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殖 民地与半殖民地的实质性差异 , 在于国家主权是否完全丧失。“九·一八”事变后 , 由日本 策划 活动策划ppt下载游戏策划下载民宿策划下载游戏策划shu下载英文歌曲大赛策划免费下载 和扶植起来 的伪满洲国 , 完全是日本帝国主义的傀儡。东北经济也完全为日本控制 , 成为日本军国主义的附庸经济。 伪满时期 , 东北经济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 , 日本垄断资本全面支配东北经济。伪满洲国的国家资本 , 包括 “国铁”、伪满中央银行 , 以及各种垄断性特殊、准特殊公司 , 皆由日本资本支配 , 是日本垄断资本的变种。 民族资本则遭到毁灭性打击 , 奉系军阀官僚资本被没收 , 私人资本在统制经济下遭到日本资本的排挤和兼 并。到 1945 年 , 中国私人资本投资额仅占全部工业投资的 015 %。在农村 , 日本大规模移民东北 , 占夺了 东北近三分之一的可耕地 , 使本国地主遭到打击 , 成为“二地主”, 地主经济严重扭曲和变形。但超经济强 制及封建剥削关系仍然广泛存在。因此 , 把伪满时期东北的社会性质定为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 能够准确地 反映历史实际。 从 1945 年“八·一五”光复到建国前 , 是新民主主义社会在东北建立和发展的时期。当然这个时期东 北的国统区仍属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 但已不是历史的主流。当时绝大部分地区都处在中国共产党的控制 之下 , 国统区只局限在少数大中城市及其附近地区 , 而且随着解放战争的进展 , 国统区迅速缩小。因此 , 从全局和发展方向上看 , 解放战争时期东北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经济形态是新民主主义。在解放区内没收外 国资本和汉奸官僚资本 , 建立了具有某些社会主义性质的公营经济。通过土地改革 , 基本上消灭了封建地 主土地所有制。土改前占农户总数 70 %左右的无地、少地农民普遍获得了土地 , 中农经济迅速增长 , 已占 绝对优势③。解放区内的合作经济也日趋扩大 , 到 1949 年 9 月为止 , 东北老解放区参加农业劳动互助组织 的农户占农户总数的 80 %以上 , 有的地区高达 90 %。农村供销合作社发展也很快 , 1948 年 11 月东北有农 村供销合作社 1845 个 , 1949 年 9 月增至 4601 个 , 到同年 12 月发展为 7804 个 , 平均每四个行政村就有一 个供销合作社。在城市亦有消费合作社的发展。1948 年 12 月 , 东北城市基层合作社有 399 个 , 到 1949 年 12 月 , 社数增至 1315 个 , 社员达 1192698 人④。同时 , 解放区内资本主义经济不仅大量存在 , 而且由于推 翻了日伪殖民统治和压迫 , 呈现出蒸蒸日上的发展势头。1948 年 , 哈尔滨有较大的私营工厂 3954 家 , 其 中“八·一五”光复前开业者仅占 10 % ,“八·一五”到 1946 年 4 月 28 日民主联军接管哈尔滨前开业者仅占 8 % , 而接管后开业者则占 82 %。沈阳在国民党统治时期 1947 年有私营工业 6546 家 , 解放后 1949 年 4 月 增为 9727 家。1949 年 3 月 , 东北私人工业有 76303 家 , 占工厂总数 97 %。此外 , 还有以合股制 (公私合 营) 、出租制、加工制、定货制、代卖制等形式出现的国家资本主义经济 ⑤。当然 , 东北解放区仍有外国资 本的残余。据 1948 年统计 , 哈尔滨共有外资企业 732 家 , 占哈市私人工商业户数的 3116 %⑥。因此 , 从解 放区的经济结构上看 , 一个全新的新民主主义社会经济形态已完全确立。 近代东北社会所经历的三种社会形态 , 因其内部结构有明显的差异而互相区别 , 又因同处一个历史时 代而具有某些共性。就其共性而言 , 主要表现为 : (一) 三种社会形态都建立在相同的生产力基础上。近代东北的生产力水平 , 较封建时代有了突飞猛进 的发展 , 特别是进入 20 世纪 , 东北的近代工业、交通和商品经济都已达到一定水平 , 成为全国经济最发达 的地区之一。但是 , 由于受外国资本的排挤、压迫 , 再加上内部封建生产关系的阻碍 , 近代东北经济的发 展又有很大的局限性。机器大工业一直未能取代手工业 , 小农生产依然是一片汪洋大海。 (二) 三种社会形态都具有过渡性和不稳定性。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是由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 的中间形态 , 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是封建社会向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的中间形态 , 而新民主主义社会则是从封 建社会向社会主义过渡的中间形态。 (三) 三种社会形态都是外来因素和内部因素互相纠缠的杂交体 , 具有多元性和复杂性。在半殖民地半 封建社会内部 , 资本主义、殖民主义、封建主义三种因素平分秋色 , 而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则是帝国主义、 封建主义、少量资本主义的复合体。新民主主义社会 , 更是包容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乃至残余的封建主义 等多种因素。尽管这三种社会形态都是过渡形态 , 但内部要素的构成各不相同 , 不应以“半封建半殖民地” 这个概念笼统概括之。 三、东北社会近代化过程的历史线索 ·28· © 1994-2009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根据东北近代化的基本趋向和三种社会形态的更替 , 我们大致把东北近代社会发展过程划分为三个大 的历史阶段 , 每个大阶段又可分几个小段。 从第二次鸦片战争到“九·一八”事变前 , 东北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时期。在这个大阶段里 , 可分 为以下三个小阶段 : 第一小段 , 从 1860 年第二次鸦片战争中国战败 , 到 1894 年中日甲午战争之前 , 外国 资本主义利用商品输出的形式侵入东北 , 东北开始沦为半殖民地 , 在封建社会内部出现了资本主义因素。 第二小段 , 从 1894 年中日甲午战争爆发 , 到 1911 年辛亥革命前 , 外国资本主义由商品输出发展到资本输 出 , 日俄争夺和划分势力范围 , 东北完全沦为半殖民地 , 封建社会日趋解体 , 资本主义有了初步的发展。 第三小段 , 从 1911 年辛亥革命到 1931 年“九·一八”事变前 , 日本帝国主义积极扶持奉系军阀统治东北 , 扩大日本势力范围 , 东北半殖民地化程度不断加深 , 并呈现出逐渐沦为日本独占殖民地的趋势。清朝封建 统治终结 , 军阀统治确立。东北社会经济关系发生显著变化 , 民族资本主义的发展盛况空前。 从 1931 年“九·一八”事变 , 到 1945 年伪满洲国覆灭 , 为东北近代史第二个大的历史阶段 , 即殖民地 半封建社会时期。这个时期又可从 1937 年“七·七”事变为界限 , 划分为前后两个小阶段。前一阶段为东 北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形成时期。“九·一八”事变后 , 日本武力占领全东北 , 炮制傀儡政权 , 攫取东北经济 命脉。但伪满洲国表面上还戴着一具“独立”的面纱 , 日伪政权尚未全面实行经济统制 , 民族资本主义尚 可勉强维持 , 因而被称为“自由经济时代”。后一阶段是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成型、僵化直至灭亡的时期。日 本为了适应扩大侵略战争的需要 , 对东北在政治上加强了控制 , 在经济上加紧了掠夺 , 全面实施统制经济 , 整个东北都在随着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机器转动 , 完全丧失了自由和活力 , 民族资本主义已处于被窒息的 危境 , 随着日本的战败 , 伪满洲国这个日本的附庸也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第三个大的历史阶段 , 是 1945 年“八·一五”光复后至 1949 年建国前东北的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实 际上 , 东北从建国到完成三大改造之前 , 仍属新民主主义社会。但习惯上把这段历史看作社会主义社会的 形成期 , 纳入社会主义社会历史范畴。1948 年 11 月 2 日 , 解放军占领营口 , 东北全境已获解放 , 解放战 争在东北胜利结束 , 似乎东北地区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已经取得最后胜利 , 东北的近代史也应到此为止。但 应看到 ,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 , 不仅仅是通过战争推翻旧社会 , 还有个建设新社会的任务 , 而后者更为重要。因此 , 东北全境解放后 , 新民主主义革命并未终结 , 从 1948 年 11 月到 1949 年 3 月 , 在 东北解放区进行了土改 , 彻底消灭了封建土地所有制。到 1949 年 4 月 , 东北解放区大体上完成了各级民主 政权的建设 , 建置了六省四市的行政区域。因此 , 把这个历史阶段的下限定为 1949 年是比较符合历史实际 的。 以上作为分期界标的历史事件 , 大致可分为两类 , 一类是对东北社会向下沉沦趋向有重大影响的事件 , 如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日甲午战争、“九·一八”事变等 ; 二是对东北社会向上发展趋向起促进作用的关键 历史事件 , 如辛亥革命、“八·一五”光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等。以这两类界标划分历史阶段可以全面 反映出近代东北社会的两种发展趋向 , 抓住了近代东北社会历史演变的两条最基本的线索 , 从而揭示出近 代东北史的全貌。 注释 : ①参见拙文 :《试论东北商品粮产地的形成和初步发展》, 载《平淮学刊》第 5 辑。光明日报出版社 1989 年版。 ②《东北经济统计材料》 (1) —5。 ③朱建华主编 :《东北解放区财政经济史稿》第 2 章。 ④同上书 , 第 3 章 , 第 2 节 ; 第 6 章 , 第 3 节。 ⑤同上书 , 第 4 章 , 第 5 节。 ⑥哈尔滨工商局侨商科 :《1948 年 工作总结 关于社区教育工作总结关于年中工作总结关于校园安全工作总结关于校园安全工作总结关于意识形态工作总结 》。 (本文系吉林大学“　川良一基金”项目成果) (作者单位 : 吉林大学东北亚研究院 　长春市 　130021) (责任编辑 : 吴祖鲲) ·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