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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手”的作用
2012-08-27 第09版:文化教育
作者:蒲坚 来源:学习时报 字数:2088
很多人知道亚当 斯密对市场经济曾经有个著名的“看不见的手”的论断，却不知道他还另有“一手”，那就是对情感道德之手的总结。
对于市场经济这只手说来，亚当 斯密认为市场有自己的逻辑，有自己的调节方式，因为参与者——个人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有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冲动，利己是人类天性。如果充分利用市场机制，放任个人自由竞争，这只“看不见的手”就会起到自动调节的作用，使社会资源分配达到最佳状态。这是他在《国富论》中的著名论断，说的是利己主义。
但是在另一部巨著《道德情操论》中他则提出了对道德的发人深省的思考:道德的基础是同情。而关心他人，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关心别人的幸福就是同情。在这里，他说的是利他主义。因为市场是商品交换的场所，而商品的本质属性是其服务性。服务性是一个“外界的对象”，其直接的逻辑推论就是“利他性”。利己性与利他性对立统一于市场中。
也就是说，在同一社会里，市场中的经济人同样可能成为情感约束下的道德人，无论利己还是利他都出自人类的本能。亚当当斯密进而指出，只有社会所有成员都具有同情心并以此作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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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则时，社会才能安定和谐，才能持续发展。
实际上，在他提出市场中“看不见的手”之前，他已经指出了情感道德的另一手。这个手往小处说就是每个社会人“同情”之心，比如仁慈和关爱，可以说是为人处世的道理。往大处说这另一手其实指正义和社会公德，它是伴随着工业社会的进步和现代文明而演化过来的。小处的同情之心需要自我修炼，而大处的正义和社会公德则需要社会监督和制度的强制。
同情听上去是给予，道德听上去是自律，看上去都是对别人有益而非对自己有利，那么在面对利己主义心态和自私自利的社会环境下，是否利他主义就亏了呢,其实不是。恰恰相反，利他主义的行为往往既有益于别人也有利于自己，比如信誉好又遵守承诺的人会比信用记录差的人获得更多的贷款和更低的利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会受到周围人的尊敬和物质奖励，热衷于慈善事业的企业家会得到更高的社会荣誉。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的利他精神都会得到回报，即便没有，他们这样做时至少会得到精神上的充实和心理上的满足，而这种满足感有时比物质上的激励更鼓舞人心。
进一步讲，践行利他主义还会减少社会成本、促进和谐。比如每个人都讲卫生没有乱扔东西的话，街头环境就会整洁，遇到冲突时双方相互礼让就会化解矛盾减少不必要争斗。这样大家实际上分享了利他的好处，节约了社会成本，最后每个人都是赢家。从这个意义上说，利他就是利己，利他主义是通过对别人和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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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施惠使自己同样受益。如果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利己主义终极格言的话，那么“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就是利他主义最好的诠释。
和谐社会是人类共同追求的理想目标，是理想的社会形态。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全面的良性共存和发展，各个社会阶层有效的分工和合作，社会资源有效的配置和利用，公民、社会和政府相互的支持和配合，这一切都能促进社会中所有公民对基本社会公共物品的公平分配和分享。
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说:“人类幸福和繁荣的大厦是依赖许多双手建设的，通过添砖加瓦使它仍然在升高;社会就是一个幸福的大厦，是依赖社会正义美德建设的;在这一座大厦的建设过程中，如果没有彼此的支持和结合，任何一块砖头都不能发挥作用。”
休谟年长于斯密，他们曾经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是亦师亦友的关系。斯密的“同情”理论深受休谟的影响。可以肯定的是，他关于道德这只手的理论形成早于市场“看不见之手”，至少可以说，他对社会公平和正义的重视不亚于对经济自由的追求。所以他在解读这个社会时，关注的是两只手，而不是仅仅市场一只手。
无论先有情感道德后有市场机制还是相反，人类社会必须同时运用这两只手来促进社会的发展:一手保证效率，一手平衡公平;一手鼓励竞争，一手重视道德;一手抓民主，一手搞集中;一手激发个人创新，一手完善分配机制。就像自然人一样，人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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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同时抓好左右手，才能掌握平衡，使得可持续发展和社会和谐不至于成为一句空话。
孔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又说“仁者爱人，礼之用，和为贵”。和谐乃善治有序，仁爱均衡。可见古代贤人对待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也就是人的情感道德看得比任何其他方面都重要。因为听任个人主义和利己主义膨胀，社会就会出现两极分化，贫富之间的差距就会拉大，社会矛盾就会增加，动乱甚至暴力革命就会出现。
和谐社会和人际关系的融洽相辅相成。物质财富到了一定的高度，精神财富也就应该达到相应的高度。极大地满足社会成员的物质需求是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没有物质性的和谐就没有和谐社会存在的基础。但是和谐如果不能形成客观利益上的互惠结构，那么真正的和谐社会只能是一种遥遥无期的空想。
如果说利己主义是人类天性的话，那么利他主义也是人类的天性。以利己为基础的市场机制必须用以利他为基础的情感道德来协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 ,要在利己与利他的对立中寻求两者的统一，使人认识到利己目的必须在利他的前提下并通过利他行为方能实现。
在这里，政府的作用也是必要的，因为它有法制的强制。机构的作用是必要的，因为它们可以
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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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分享的机制，使和谐成为可能，使和谐得以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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