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_李季

074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6年第3期･第185期2014年8月，故宫博物院内高压电力管线铺设 工程施工 建筑工程施工承包1园林工程施工准备消防工程安全技术交底水电安装文明施工建筑工程施工成本控制 时，在南三所外南侧发现了古代建筑遗址。根据现场踏勘确认，遗址所处地带是认识南三所区域建筑群沿革的重要参考‹1›。为认清遗址的年代、性质，制定科学保护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经国家文物局批准，故宫博物院考古研究所在施工区域内进行了抢救性考古发掘。在发掘区东部电力井施工工地，发现了一处保存较好的排水沟及铺砖地面，因其位置临近东城墙墙基，故单独布探方进行重点发掘〔图一〕。下面简要报告发掘情况及主要收获。‹1›参见单士元：《故宫南三所考》，《故宫博物院院刊》1988年第3期。内容提要 2014年8月，故宫博物院在基础设施建设过程中，于东城墙南段内侧发现了一处埋藏在地下的古代排水设施。通过抢救性考古发掘，揭露出东城墙内侧的墙基、铺砖地面、排水沟、大型夯土基础等一组较为完整的遗迹。根据地层关系与出土遗物判断，其年代不晚于明代早期，应属于明北京城宫城初创时期的基础 工程 路基工程安全技术交底工程项目施工成本控制工程量增项单年度零星工程技术标正投影法基本原理 遗迹。这是故宫范围内首次通过考古发掘揭露明代早期的城墙墙基、原始地面及地下夯土基础，填补了故宫初创时期建筑资料的空白，为认识故宫建筑群的创建与使用沿革，了解中国古代土木工程技术在明代的发展状况提供了新的实物资料。关键词 明代 北京城 故宫 城墙 夯土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故宫博物院考古研究所〔图一〕14G02T1探方位置图（●为探方位置）DOI:10.16319/j.cnki.0452-7402.2016.03.008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075一 地层与遗迹南三所建筑群位于故宫东华门内以北、宁寿宫建筑群之南，属于内廷外东路区域。探方位于南三所院落以外东南，南北正方向布方，东西3.5、南北3米，编号14G02T1‹1›。探方东壁即故宫东城墙内壁，西、南两壁因已被施工扰动，未做发掘，探方北壁与今南三所南围墙的南北距离为10.79米。在揭露出城墙基础、墙内铺砖地面及排水沟之后，为保护遗迹，仅在探方内东南角开东西0.9、南北1.6米的解剖沟，对城墙基础进行了局部解剖〔图二〕。现以探方北壁及解剖沟北壁为例，介绍地层关系与主要遗迹〔图三〕。（一）地层关系探方内的地层分为4层，主要遗迹包括铺砖地面、排水沟和城墙夯土基础，三者均位于第③层之下，叠压在第④层之上。第①层，现代地面，自上而下依次为水泥铺地砖、混凝土垫层和乱土垫层，总厚20－24厘米。G1为扰沟，开口于①层下，南北走向，顶部宽约108厘米，斜壁，深60厘米，底部较平，沟中为黄褐色乱土，包含大块砖、石、瓦块及近现代遗物。第②层，分为a、b两个亚层，均被G1打破。②a层压于①层之下，为平整、坚硬的黄沙土层，厚6－10厘‹1›根据《故宫院内考古项目编号规则草案》，“14”指2014年度，“G”指故宫，“02”按故宫博物院区域划分编号规则，是一级区号，包括紫禁城城池及四城门区。〔图二〕探方主要遗迹北向南拍摄〔图三〕探方北壁地层与遗迹剖面图076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6年第3期･第185期米，表面局部分布大面积炭灰。②b层压于②a层之下，为灰褐色土，土质坚硬，包含少量炭粒、碎灰砖块、碎石块、瓷器残片及大量白灰碎块，厚10－24厘米。G2开口于②b层下，南北走向，大部分被G1打破，斜直壁，深约56厘米，底部较平，沟中为黄褐色填土，包含少量白灰、炭灰、石粒、瓷器残片等。从剖面看，G2直壁、平底的构造较为规整，但未见明确的加工痕迹或过水痕迹，因此无法确定其功用。第③层，压于②b层下，东部被G2打破，黄褐色土，土质较松，含少量细碎白灰块，出土铁片、薄玻璃碎片，及少量明代晚期、清代前期的青花瓷片，厚8－20厘米。第④层，压于夯土基础之下，黑褐色土，土质坚硬，致密，纯净，包含极少量碎石粒，厚约15厘米，该层表面较平，似经过人工修整，但在解剖区域内，未见明显的夯筑痕迹。第④层下为生土，黄色粘土，土质坚硬，纯净。发掘过程中，该层在深约3.4米处开始出现渗水迹象。（二）主要遗迹探方及解剖沟揭露出的主要遗迹有：故宫东城墙墙基（Q1）、铺砖地面（DM1、DM2）、排水沟（PSG1），以及三者之下统一分布的夯土基础（夯1）。1. 东城墙墙基东城墙墙基（Q1）位于探方东侧，包括东城墙内壁包砖及墙基底部压于包砖之下的土衬石〔图四〕。土衬石顶面距地表82厘米，由长度不同的条石相接、取平铺筑。揭露出的两块完整条石，短者79厘米，长者117厘米。每个条石顶部平齐，底部薄厚不均，最薄处约厚9厘米，最厚处约15厘米。因压于包砖之下，条石的宽度无法探明。条石上表面和外表面均有经加工形成的规整条状纹理。城墙内壁包砖压在土衬石之上，向内错10厘米，逐层向内微收叠砌。同层用砖一丁一条相间砌筑，上下两层丁、条相错居中。砖呈青灰色，长44.8－45.3厘米，宽22.6－22.8厘米，厚10－10.2厘米，砖缝宽0.1－0.2厘米，缝内以白灰粘结。2. 铺砖地面铺砖地面压于第③层土之下，分为1、2两层，分别编为DM1、DM2。地面1（DM1）埋深70－72厘米，包括砖层和垫土。砖层由长条砖铺筑，多残损，整砖均为东西向铺砌，残砖多为半砖。砖层之下垫黄褐色土，土质疏松，厚0.5－1厘米。地面2（DM2）压于DM1之下，埋深82－85厘米〔图五〕，一层铺砖，临近城墙部分被G2打破。砖层由灰色长条砖东西向铺筑，全部相错半砖，砖长46－48厘米，宽23－24厘米，厚16－17厘米。地面呈东高西低的缓坡，东侧被G2打破位置的残高较城墙土衬石顶面低1厘米，较其西侧尽端高约3厘米。铺砖间的缝隙，也〔图四〕东城墙墙基局部（Q1）西向东拍摄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077由东部1厘米宽向西逐渐增至2厘米宽。铺砖西侧尽端砌一道立砖，砖厚约10厘米。若以城墙土衬石外沿与立砖为界，这段地面宽2.72米。3. 排水沟排水沟（PSG1）压于③层土之下，埋深约70厘米〔图六〕。因施工扰动，排水沟西半部遭到破坏，通过对破坏部分断面的解剖，结合对其东半部进行的发掘，可初步复原其完整结构，主要包括：沟槽、沟底、沟壁和盖板。沟槽打破夯土基础，直壁、平底，宽约1.6米，深约1.4米，基本为正南北走向。沟底平铺两层青砖，砖长50厘米，宽40厘米，厚10厘米，砖下垫厚约2－3厘米的硬质白灰。西侧沟壁外沿经后代严重扰动，东壁保存完好，由两道青砖砌筑，压于沟底铺砖之上，东、西两壁间的距离，即沟内宽度，约0.52米。沟壁用砖与DM2相同，砌筑方式与城墙内壁包砖的砌法相同，共计九层，总高约1.56米。东壁两道砖之间有约1厘米的缝隙，上、下层砖之间有约2厘米的缝隙，沟壁砌砖之间及沟壁与夯土基础之间，均灌注白灰，残存的白灰质地坚硬。东、西沟壁之上架有盖板，由长约88厘米，宽30－45厘米，厚15－17厘米的石板平铺而成。石板在一面或两侧留有加工沟痕，沟痕呈斜向均匀分布，石板与沟壁间残留有白灰痕迹。沟内淤土分为上、中、下三层。上层厚约0.7米，黄褐色土，含有少量白灰块、黄土块。中层厚约0.8米，为黑褐色硬粘土，含有少量白灰块、碎砖块。下层厚约0.1米，硬质，呈黄褐色，因不在发掘区域内，未进行解剖，具体包含物情况不明。4. 夯土基础在城墙墙基土衬石、铺砖地面之下，是统一分布的夯土基础（夯1）。其局部被排水沟槽打破，总厚约1.78米，其下叠压④层土。夯土基础由土层与碎砖瓦层交替夯筑而成，自土衬石之下依次为：夯1土①、夯1砖①、夯1土②、夯1砖②、夯1土③、夯1砖③、夯1土④、夯1砖④、夯1土⑤和夯1砖⑤，共计十层〔图七〕。〔图五〕铺砖地面（DM2）北向南拍摄〔图六〕排水沟上部（PSG1）南向北拍摄078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6年第3期･第185期夯1土①，压于土衬石下，厚16－22厘米，土质较纯且坚硬，呈黄褐色，含少量细小的白灰、砖块、瓦块；夯1砖①，厚12－20厘米，由青灰砖和灰瓦残块构成，其中有零星砖、瓦表面残存白灰，砖瓦之间有黄褐色土；夯1土②，厚8－11厘米，土质、土色、包含物与土①相同，其表面因砖①层叠压，满布砖、瓦残块的印痕；夯1砖②，厚6－9厘米，做法、包含物与砖①相同；夯1土③，厚23－26厘米，用土、做法及夯土表面的压印痕迹与土②相同；夯1砖③，厚6－8厘米，做法、包含物与砖①相同；夯1土④，厚22－24厘米，用土、做法及夯土表面的压印痕迹与土②相同，土中包含零星瓷器残片与建筑构件残件；夯1砖④，厚8－10厘米，做法、包含物与砖①相同，零星出土小块瓷器残片；夯1土⑤，厚28－34厘米，用土、做法及夯土表面的压印痕迹与土②相同，土中包含零星瓷器残片；夯1砖⑤，厚5－7厘米，做法、包含物与砖①相同；夯1砖⑤之下叠压④层土。二 出土遗物探方地层、夯土中出土的遗物，主要为瓷器残片与建筑构件残件。其中第②b层出土十余件瓷器残片，夯1土④、⑤中分别出土几件瓷器、琉璃建筑构件残件，夯1砖⑤中除素面青砖、灰瓦残块外另出土几件沟纹砖、琉璃瓦及灰瓦残件。下面按照出土单位，逐一简述。（一）地层出土遗物1. ②b层②b层出土八件瓷片〔图八〕。14G02T1②b：1，白瓷碗口沿，残长8.5厘米，宽2.5厘米，厚0.45厘米，敞口，圆唇。口沿外侧、外壁有规整修坯痕，胎呈浅黄色，细砂质，表面施白色化妆土，其上施薄透明釉，釉面呈暗白色，间有黑色、黄色沙粒杂质，内壁釉面局部干涩。14G02T1②b：2，白瓷器底，残长6厘米，宽3.5厘米，胎呈黄褐色，胎质较细但含有细砂杂质，内壁施白化妆土，其上施薄透明釉，釉面呈暗白色，间有黑色、黄色沙粒杂质。内底与圈足同宽位置有多组沙粒垫烧痕迹，每两组间距约1.2厘米。矮宽圈足，足跟宽1.3厘米，足尖宽0.7厘米，足高0.6厘米，足外侧直壁至〔图七〕解剖沟中的夯土基础（夯1）西向东拍摄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079足尖斜削、内侧斜壁，足尖有间距约1.2厘米的垫烧痕，粘有白釉，印有颗粒小坑，外底心较平，正中凸出小尖圆底心。14G02T1②b：3，白瓷碗口沿，残长4.3厘米，宽2.7厘米，厚0.35厘米，敞口，尖圆唇。外壁口沿下2厘米处有一道凹修坯痕，胎呈浅黄褐色，较致密，表面施化妆土及薄透明釉，釉面呈暗白色，间有浅灰色斑块。14G02T1②b：4，白瓷厚胎器，残长4厘米，宽3.3厘米，厚1.8－1.2厘米，外壁施白化妆土及薄透明釉，釉面呈白黄色，内壁施黑褐色釉，有轮制修坯的宽沟痕，胎呈暗白色，轻微沙粒。14G02T1②b：5，绿釉碗口沿，残长2.4厘米，宽2.1厘米，厚4厘米，厚唇口，尖圆唇，满施一层薄釉，釉呈暗淡青色，微泛黄，玻璃质感较强，胎呈浅灰色，较致密。14G02T1②b：6，青花碗口沿，残长2.7厘米，宽2厘米，厚0.3厘米，敞口微侈，尖唇，内壁口沿以下为青花色块，发色呈暗蓝色，外壁透明釉，釉面微泛蓝，胎呈白色，纯净致密。14G02T1②b：7，青花碗底，残长7.8厘米，宽4.5厘米，胎厚0.25－0.4厘米，曲腹，圈足，胎呈白色，较致密，含杂质。圈足外壁斜直至足尖斜削，足尖窄平、无釉，削足过肩，足内壁微内凹并粘有沙粒。足外壁及腹外壁釉面略厚，呈淡青色，有较多缩釉痕。青花发色呈淡蓝色，外壁绘写意花卉，内底双圈，内绘花卉，外底足跟绘单圈。14G02T1②b：8，白瓷器口沿，残长4.5厘米，宽2.7厘米，直口微侈，尖平唇，斜肩，口内出子母口，口边露胎，胎厚0.25－0.3厘米，胎呈白色，致密，胎上施透明釉，釉面玻璃质感较强。2. ③层③层出土两件瓷片。14G02T1③：1，白瓷器底，残长6厘米，宽5.4厘米，曲腹，圈足高0.8厘米，足外壁微斜，内直壁，足尖平且刮釉，外壁及底心满施透明釉，釉面玻璃质感较强，微泛灰黄色，胎呈白色，致密纯净，内壁无釉，有细密修坯痕。14G02T1③：2，白瓷器，残长3.7厘米，宽2.6厘米，厚0.4－0.8厘米，胎呈白色，致密纯净，外施透明釉，釉面呈玻璃质感，微泛青蓝色。〔图八〕探方②b层出土瓷片标本080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6年第3期･第185期3. G2G2出土三件瓷片。14G02T1G2：1，青瓷残片，残长3.8厘米，宽3.8厘米，厚0.35厘米，胎呈浅灰白色，釉面具有玻璃质感，呈淡青色，微泛黄。14G02T1G2：2，白瓷残片，残长2.4厘米，宽1.5厘米，厚0.45厘米，胎呈浅黄色，细砂质，表面施白色化妆土，其上施薄透明釉，釉面呈暗白色，间有黑色、黄色沙粒杂质。14G02T1G2：3，青花碗口沿，残长3.5厘米，宽1.8厘米，厚0.2厘米，敞口，方平唇，胎呈白色，致密纯净，透明釉微泛蓝，口沿局部有焦黄色条痕，沿下内外壁均绘青花双圈，青花发色淡蓝。（二）夯土层出土遗物1. 夯1土④夯1土④出土一件瓷片及两件瓦片。14G02T1夯1土④：1〔图九〕，黑瓷碗口沿，残长3.7厘米，宽2厘米，厚0.4厘米。侈口圆唇，口外沿微尖圆，胎呈淡灰黄色，微砂质，外施黑釉，釉层微厚，具有玻璃质感，釉面可见较多白色颗粒状杂质，部分杂质伴有凹痕。14G02T1夯1土④：2〔图十〕，红胎瓦件，残长4.5厘米，宽3厘米，外壁残存白色化妆土薄层，内壁满布网状布纹，表层残存白灰层，胎呈橙红色，质地较纯净，有微量气泡。14G02T1夯1土④：3[图十]，红胎瓦件，残长6.3厘米，宽4厘米，厚1.5厘米，圆弧状，外壁残存极薄的化妆土层，呈银白色，沿瓦的纵向留有规整削坯痕，内壁有不规则的修坯痕，胎呈橙红色，含较多细沙粒，有微量气泡。2. 夯1砖④夯1砖④层中包含大量灰色素面砖块及瓦块，其中掺有一件釉陶残片及三件琉璃瓦片。14G02T1夯1砖④：1〔图十一〕，绿釉厚胎器，残长9.5厘米，宽4厘米，厚1.7厘米，内、外壁均有对应、规〔图九〕夯1土出土瓷片夯1土④：1〔图十〕夯1土出土瓦片夯1土④：2夯1土④：3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081整的横向修坯痕。外壁施厚约0.1厘米的暗墨绿色釉，釉面有较多黑色斑点，釉断面呈黑色，有较多极微小的气泡。釉下部分侵入胎体，形成灰色烧结层。胎呈淡灰黄色，含较多细沙粒，有气泡，胎内壁施一层较薄的棕绿色釉，含有细小的气泡与杂质。14G02T1夯1砖④：2〔图十二〕，红胎绿釉琉璃瓦件，残长8.3厘米，宽4.6厘米，厚2.3厘米，筒瓦，外壁施一层极薄的化妆土层，之上施绿色釉，釉层较薄，玻璃质感不明显，内壁印有规整的布纹，胎呈橙红色，含较多细沙粒，有气泡。14G02T1夯1砖④：3，红胎绿釉琉璃瓦件，残长12.4厘米，宽9.5厘米，厚2.1厘米，板瓦，微外弧。侧壁及外壁临近边沿处施极薄的化妆土层，化妆土仅施至外壁一半，再收近1.5厘米，之上施绿色釉，釉层较薄，在边沿位置呈深绿色并且具有玻璃质感。另一侧外壁残留有白灰痕。内壁满布规整的布纹，胎呈浅橙红色，含有细沙粒，有少量气泡。14G02T1夯1砖④：4，灰色瓦件，残长8.2厘米，宽7.8厘米，厚1.5厘米，板瓦，微外弧，两侧壁斜截，后壁直截，素面光洁，胎呈浅灰色，胎质致密，含有细砂杂质，内壁满布布纹，外壁残存有白灰痕。3. 夯1土⑤夯1土⑤出土二十余件瓷片，下面选出八件作为代表〔图十三，图十四〕。14G02T1夯1土⑤：1，白瓷碗口沿，残长5.6厘米，宽3.5厘米，厚0.25厘米，窄方唇口，尖唇，芒口，碗壁斜直微曲。胎呈白色，微泛浅灰，胎质致密，含微小杂质和气泡，透明釉极薄，微泛淡黄色，玻璃质感较强，透过釉面可见轮制拉坯痕。〔图十一〕夯1砖④：1〔图十二〕夯1砖④：2-4（左至右）〔图十三〕夯1土⑤：1-3、5、8〔图十四〕夯1土⑤：4、6-7082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6年第3期･第185期14G02T1夯1土⑤：2，白瓷碗口沿，残长4.5厘米，宽2.3厘米，厚0.2厘米，敞口圆唇，芒口。胎呈白色，微泛浅灰，胎质致密，含微小杂质和气泡，透明釉极薄，微泛淡黄色，玻璃质感较强。14G02T1夯1土⑤：3，白瓷盘底足,残长5厘米，宽2.2厘米，厚0.4厘米，内壁盘心印折枝花，盘壁印缠枝花，印纹清晰，外底窄圈足，内外足墙微敛，削足过肩，足高0.65厘米，宽0.15－0.4厘米。胎呈白色，微泛浅灰，胎质致密，含微小杂质和气泡，透明釉极薄，微泛淡黄色，玻璃质感较强，外壁局部积釉。14G02T1夯1土⑤：4，白瓷碗底足，残长9.2厘米，宽4.2厘米，厚6.5厘米，内壁施白釉，微泛黄，含细沙粒，局部积釉，玻璃质感不强。内底心分布有长0.7厘米，宽0.15厘米的不规则支烧痕，两支烧痕间距约3厘米。外壁近底足不施釉，宽圈足，足墙、足尖均近直截，削足过肩，足高0.6厘米，宽0.9厘米。胎呈黄白色，略疏松，含较多细沙、气泡。14G02T1夯1土⑤：5，内黑釉外白釉碗口沿，残长4厘米，宽2.8厘米，厚0.5厘米，侈口圆唇，唇内侧有一周支烧痕，之下施白釉，微泛黄，有细沙杂质，玻璃质感不强，外壁黑釉不及唇尖，釉呈黑色，密布细小的棕色斑点，玻璃质感较强。胎呈白灰色，较致密，含少量细沙粒。14G02T1夯1土⑤：6，绿釉陶器残片，残长7厘米，宽2.9厘米，厚1.1厘米，胎呈淡黄褐色，含较多沙粒杂质，含有气泡，内外壁均施釉，内壁釉呈淡黄绿色，外壁呈淡灰绿色，含较多沙粒，釉层厚0.1厘米，玻璃质感不强。14G02T1夯1土⑤：7，绿釉陶器残片，残长5.5厘米，宽4.1厘米，厚1厘米，胎呈深灰色，含少量白色沙粒和小气泡，外壁釉面呈黄绿色，内壁釉面呈深棕色，釉面下的釉层均呈黑色，厚约0.1厘米，略显玻璃质感。14G02T1夯1土⑤：8，青瓷残件，残长3.2厘米，宽1.5厘米，厚0.8厘米，胎呈白灰色，较致密，含少量沙粒、气泡。釉层含较多气泡，玻璃质感较强。内壁釉厚0.1厘米，呈青白色，外壁釉厚0.15厘米，呈淡青蓝色。4. 夯1砖⑤夯1砖⑤包含物情况与砖④相当，现选五件标本作为代表〔图十五〕。14G02T1夯1砖⑤：1，青灰色素面瓦，残长9.5厘米，宽9厘米，厚1.6厘米，胎呈青灰色，含少量气泡、沙粒，外壁经过打磨或其他处理，致密光亮，内壁满布布纹。14G02T1夯1砖⑤：2，青灰色沟纹砖，残长8厘米，宽7.5厘米，厚5.2厘米，胎呈浅灰色，含较多气泡和〔图十五〕夯1砖⑤：1-5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083细沙粒，内壁有宽约1厘米、深约0.5厘米的纵向沟纹。14G02T1夯1砖⑤：3，红胎绿釉瓦件，残长9.4厘米，宽5.9厘米，厚2厘米，板瓦，微外弧，侧壁及外壁临近边沿处施极薄的化妆土层，外壁仅施一半，化妆土之上施绿色釉，釉层较薄，在边沿位置呈深绿色并且具有玻璃质感。14G02T1夯1砖⑤：4，红胎绿釉瓦件,残长8厘米，宽6.5厘米，厚2.5厘米，筒瓦，外壁施一层极薄的化妆土层，其上施绿色釉，釉层较薄，呈玻璃质感，内壁印有规整的布纹，胎呈橙红色，含较多细沙粒，有气泡。14G02T1夯1砖⑤：5，红胎绿釉瓦件，残长12.3厘米，宽5.5厘米，厚2.7厘米，板瓦，内外壁及侧壁均施一层极薄的青绿色釉，釉面泛有油光，玻璃质感不强，内壁釉下可见满布的布纹。三 主要认识与收获（一）夯土基础的年代与做法1. 夯土基础的年代通过局部解剖可知，在夯土基础中包含的瓷器残片及砖瓦残件中，年代最早的标本，包括辽金时期的青灰色沟纹砖(如14G02T1夯1砖⑤：2)，金代定窑芒口碗及印花盘（14G02T1夯1土⑤：1－3）；年代最晚的标本，以红陶胎琉璃板瓦、筒瓦（14G02T1夯1砖⑤：3－5）为代表，此类红陶胎琉璃建筑构件在北京后英房元代居住遗址‹1›、北京公主坟元代白琉璃窑址‹2›、元中都一号殿址、西南角台、宫城南门‹3›等元代遗址或地层中均有发现。经检测验证，胎体成分与故宫内明清两代所用琉璃瓦明显不同‹4›，是较为明确的元代琉璃建材。元大都宫城建于元世祖时期，主要建筑毁于明洪武初年‹5›，此后，北京城的宫城仅在明永乐初再次营建‹6›。探方地层显示，夯土基础整体压在城墙之下，其与墙基土衬石之间无扰动层，亦无二次夯筑或垫土迹象，是今存城墙在创建时的原始基础，体量巨大，不易改动。夯土中包含元代残碎砖瓦及琉璃建材，说明其年代当不早于前述琉璃瓦件在元大都宫城建筑上的使用年代。包含物与地层相合可以推断，此处的夯土基础极有可能夯筑于明永乐时期，属于永乐建宫城时的基础工程遗迹。‹1›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北京市文物管理处元大都考古队：《北京后英房元代居住遗址》，《考古》1972年第6期。‹2›赵光林：《海淀区公主坟元代白琉璃窑址》，《考古学年鉴》1984年，页74。‹3›河北省文物研究所：《元中都·1998－2003年发掘报告》，文物出版社，2012年。‹4›康葆强等：《故宫出土元代孔雀蓝釉琉璃瓦的原料及工艺研究》，待刊。‹5›（明）萧洵：《故宫遗录》序，《北平考·故宫遗录》，北京古籍出版社，1983年。‹6›《明史》卷四○，“顺天府……永乐四年闰七月诏建北京宫殿，修城垣。十九年正月告成”，中华书局点校本，1974年。084故宮博物院院刊  2016年第3期･第185期2. 城墙夯土基础的做法发掘显示，夯土基础的总厚度约1.78米，与《营造法式》（以下简称《法式》）中“筑城之制……城基开地深五尺，其厚随城之厚”‹1›所规定的深度相近。受发掘面积所限，发掘区域内夯土基础的西界暂未探明，但至排水沟处已距城墙内壁逾3米，其宽度应远过城墙的厚度。夯土基础的做法，是在平整的垫土层之上，用碎砖瓦层和黄土层交替夯筑，碎砖瓦层厚6－12厘米，土层厚8－34厘米，主体厚20－25厘米。这与《法式》所记“筑基之制，每方一尺，用土二檐；隔层用碎砖瓦及石扎等，亦二檐。每次布土厚五寸，先打六杵（二人相对，每窝子内各打三杵），次打四杵（二人相对，每窝子内各打二杵），次打两杵（二人相对，每窝子内各打一杵），以上并各打平土头，然后碎用杵辗蹑令平；再攒杵扇撲，重细辗蹑。每布土厚五寸，筑实厚三寸。每布碎砖瓦及石扎等厚三寸，筑实厚一寸五分”‹2›的建筑基础做法基本相同，唯本次发掘所见夯土的土层厚度约为《法式》规定的一倍。值得注意的是，此类夯土做法不见于清雍正《工程做法则例》（以下简称《则例》）的记录。发掘所见夯土的年代正值《法式》（崇宁二年，1103年）与《则例》（雍正十二年，1734年）之中，这为了解两部建筑官书在城防、夯土基础等做法上的变迁提供了依据。故宫城墙基础曾局部进行过抢险探测‹3›，在历年基建工程施工过程中也曾进行过局部揭露。由此处考古发掘可知，各处散见的城墙基础均采用相同的砖土相叠夯筑的做法，只在夯土基础除埋深、层厚及夯土之下的垫土做法略有差别。由此可以推测，明永乐朝建宫城时，城墙基础工程是统一规划、施工的。从这些夯土基础的体量及其中包含辽金、元代遗物的数量来看，该工程所用的大量土方应系就近采用，这或是在本次发掘区域内未见元代及元以前遗迹的主要原因。（二）铺砖地面与排水设施1. 铺砖地面（DM2）的做法与年代铺砖地面DM2之下直接叠压夯土基础夯1，其间无二次夯筑或垫层痕迹，其顶部与墙基土衬石的水平高度相同，被G2打破处为规整的断砖，由此可知DM2原应与土衬石联通，在城墙内侧构成完整的地面。这段地面临近墙基一侧偏高，向西逐渐下沉形成缓坡，能够有效排散墙基积水，与建筑台基周边的散水功能相同。《法式》卷十五砖作“铺地面”条记殿堂等铺地做法：“其阶外散水，量檐上滴水远近铺砌；向外侧砖砌线道两周。”‹4›发掘所见DM2西侧立砖，应即散水地面边缘的“线道”。DM2平铺所用整砖的长、宽尺寸与城墙内壁‹1›《营造法式》卷三“壕寨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城”，《营造法式注释》，《梁思成全集》第七卷，页46－47，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1年。‹2›《营造法式》卷三“豪宅制度·筑基”，上揭《营造法式注释》页46－47。‹3›故宫博物院古建管理部、北京市勘察 设计 领导形象设计圆作业设计ao工艺污水处理厂设计附属工程施工组织设计清扫机器人结构设计 研究院《故宫地基基础综合勘察》，《紫禁城建筑研究与保护》，紫禁城出版社，1995年；故宫博物院古建部、中兵勘察设计研究院：《故宫西城墙（西华门－西北角楼）》抢险勘测技术报告》。‹4›《营造法式》卷一五“砖作制度·铺地面”，前揭《营造法式注释》页247。故宫东城墙基2014年考古发掘简报085用砖尺寸基本相同。由其层位、做法与用材综合判断，DM2的铺筑年代应与城墙基础年代相同，属明永乐建城时的原始地面遗迹。该地面较今天东城墙内中南部的现代地面低约85厘米，这是故宫内首次经过考古发掘确定明代早期地面的埋深，为在该区域内对地下埋藏的明初遗迹进行保护、勘探、施工和考古发掘提供了重要参考。同时，也为在院内其他区域探寻明宫城创建时期的遗迹提供了线索。2. 铺砖地面（DM1）与排水沟（PSG1）的关系发掘地层显示，铺砖地面（DM1）与排水沟（PSG1）同压于③层下，地面顶部与排水沟石盖板平齐，两者曾是共存关系。DM1叠压DM2，其间施一薄层垫土，虽局部所用碎砖尺寸与DM2用砖相同，其年代应较DM1略晚，但相差不远。排水沟（PSG1）沟顶部盖石板约与DM1平齐表明，两者共存时其应是地表可见的明沟。现存排水沟东壁外侧一道砌砖存在用碎砖填充的现象，在③层下石盖板与DM1之间局部填乱土，不夯筑，排水沟西侧壁上半部砌砖也不规整。这些现象说明，发掘所见的排水沟，其上部可能经过多次修整，最后一次修整的时间应晚于DM1，早于③层的形成年代。结合③层的出土遗物判断，DM1与PSG1共存的时间应不早于明初，不晚于明末清初，可能是明代城墙内部散水地面、排水沟二次整修的遗迹。排水沟的沟槽打破夯土基础，沟壁直切夯土，其间无填充迹象，沟壁用与城墙内壁同尺寸的青砖砌筑。这说明在二次修整时，应未改变排水沟的原始走向与底部结构。从DM1与PSG1的关系可以推断，DM2曾与早期的PSG1共存，共同构成明代初期城墙内侧散水地面连接排水沟的完整结构。根据往年施工工地的发现，这条排水沟向北直线延伸至宁寿宫院落东南的敛禧门东侧，并与另一道东西向的排水沟连通。两者应同属于明初宫城东墙内服务于东部建筑群的排水沟系统，经过整体的规划。因未揭露排水沟西侧区域，因此暂时无法确定排水沟沟槽是打破整体夯土基础开挖而成，还是未曾夯筑，预留而成。这关系到明初兴建宫城时，夯土基础与排水系统的规划、兴建次第，因此，探寻城墙区域夯土基础与排水系统的规划、构筑方式，将是日后该区域考古勘探、发掘的主要目标之一。总负责人：李季领队：王光尧参加发掘：王光尧、冀洛源、单莹莹摄影：王琎、冀洛源绘图：冀洛源执笔：冀洛源、单莹莹（责任编辑：项坤鹏）Englishabstractofthearticles161ThearticleChineseappearsfrompage055to073.ThearticleChineseappearsfrompage074to085.ThearticleChineseappearsfrompage086to098.OnTheModelPavilionofBlessing&LongevityatYangxinDian(Hall)ofThePalaceMuseumLiYueZhaoBoLiuChangAbstract:Followingtheanalysisofamodelwoodenpavilionnumbered‘资古建00000692’keptinTheDepartmentofHistoricalArchitectureofThePalaceMuseum,itissuggestedinthethesisthatthistranslucenttilewoodstructureshouldberenamed‘YǎngXīnDiànDōngNuǎnGéQiánMíngWǎXǐShòuPéng’or‘YǎngXīnDiànXǐShòuPéng’forshort,whichwasbuiltasatemporaryconstructioninfrontoftheeastwarmroomofHallofMentalCultivation(YangxinDian)ontheoccasionsforcelebration,andthatitmayhavegotimproperlyrestoredandreassembledintherecentprojectbasedonthecharacteristicsofthemodelstructureandthemeasuresforit.Thestudyaimstogaininsightintothemotifofstructuredesignaswellasthelifeoftheimperialpalaceofthattime.Keywords:themodelpavilionofblessing&longevity(XǐShòuPéngTàngyàng);YangxinDian(Hall);temporarybuildingintheimperialpalace2014BriefReportonTheArchaeologicalExcavationofTheEast-WallBaseofTheForbiddenCityThePalaceMuseumArchaeologicalInstituteAbstract:IntheprocessofinfrastructureconstructioninAugust2014,asetofancientdrainagefacilitieswasexcavatedwhichliehiddenintheearthalongtheinsideoftheeastwallaroundtheForbiddenCityincludingthewallfoot,brickground,drainageditchandtherammed-earthbaseoflargescale.Judgingfromthestratumrelationshipandunearthedobjects,theprojectwasbuiltinnolaterthantheearlyMingdynastyasapartofinfrastructureworkintheinitialstageoftheconstructionoftheimperialpalaceinBeijing.ThefindingswhichwereachievedthroughthefirsttimearchaeologicalexcavationinsidetheForbiddenCityfillinagapwhichhashithertoexistedinthearchaeologicalliteratureontheimperialpalaceofitsearlystagetoreviewtheevolutionofthegreatconstructiongroupoftheMing-QingimperialpalaceandthedevelopmentofChineseancientcivilengineeringtechniquesintheMingdynasty.Keywords:theMingdynasty;Beijingcity;imperialpalace;citywall;rammedearthOnTheSong-LiaoImperialPortraitsExchangesinTheArtHistoryResearchZhangPengAbstract:ThereismuchhistoricalinformationastotheimperialportraitexchangesbetweentheSongandtheLiaodynastieswhichonceevokeddebatesamongthepeopleofvariouscirclesatthattime.Thispaperdiscussedthehistoricalincidentintheoryandcreationfromtheperspectiveofarthistoryconcerningtheimperialportraits,paintersandprofilesaswellasthetechniquesofdrawingfrommemoryorobservationtoaffirmitsimpactsuponthedevelopmentofportraitartofthelatergenerations.Keywords:theSongDynasty;theLiaoDynasty;imperialportraits;drawingfrommem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