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现象与军事现象的共变关系

语言现象与军事现象的共变关系 李苏鸣 在人类社会历史的长河中，任何一种社会现象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诸多社会现象在顺沿着各自的轨道发展变化的同时，也与其它社会现象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在互相影响、互相作用中发生着嬗变。军事现象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会现象，也在一定程度上与语言的变异发生着种种关联。深入探索这种联系，不仅有助于进一步揭示语言变异现象的系统原因，从而丰富语言发展史的研究，而且有助于更加全面地揭示军事现象作用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宏观影响。 一、语言与社会的共变关系 人类社会的发展经历着分化、统一的过程，社会的分化往往引起语言的分化，而社会的统一总是要求语言的统一。正如陈原先生所说：“语言是一个变数，社会是另一个变数。两个变数互相影响、互相作用、互相制约、互相变化，这就是共变。如果这意味着我们常说的：当社会生活发生渐变和激变时，语言一定会随着社会生活的步伐发生变化，那么，这个共变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陈原：《社会语言学的兴起、生长和发展前景》，载《中国语文》１９８２年第５期）的确，从总体上说，语言现象与其它社会现象的共变关系不难理解。但是，如果我们剖开语言现象和其它社会现象的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层关系，深入地分析两个相互制约的系统各自组成要素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将会发现这两个系统诸要素之间的共变关系是相当复杂的。 （一）语言是一种交缘性极广的特殊社会现象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也是最社会化的交际工具。语言离不开社会，社会也离不开语言。社会之外无语言，没有语言社会也将不复存在。19世纪以来的语言学家十分关注语言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他们不但承认语言是社会现象，而且强调语言与人类社会生活、社会文化、民族历史的紧密联系。法国语言学家梅耶（A.Meillet）在《普通语言学》一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中指出：“语言毫无疑问是社会现象。”他还在《语言学史概要》一书中论述，“语言的演变在遵从一切语言普遍情况所决定的某些一般规则的同时，是跟文化的事实和使用这些语言的社会的状态联系着的。”因此，梅耶认为“不明白使用那种语言的民族的生活情况，就不能了解这种语言；不了解那些人的语言，也就不能真正明白他们的宗教和社会习惯。”（梅耶：《历史语言学中的比较方法》，科学出版社1957年出版，第1页）普通语言学的奠基者、德国语言学家洪堡特（W.Humboldt）也认为，“语言被深深地埋在人类的精神之中。语言在人类进步的每个阶段都伴随着它，文化的每个状态在语言当中也是很显著······。”（《论人类语言结构的差异》，商务印书馆1997年出版，第139页）这些论述都强调了语言与其它社会现象极其广泛而密切的联系。语言这种广泛的交缘性主要决定于它的社会交际功能。社会交际功能是语言的本质功能，因此，它得以在任何一个社会领域存在并发挥作用，同时，它也可能受到任何一种社会现象的影响而发生变异。从语言的要素看，无论是语音、词汇还是语法、文字，它们都在社会现象的影响下发生着变异，同时，语言诸要素又都客观地反映着社会的变化。因此，瑞士语言学家费尔南·德·索绪尔（Ferdinand.de.Saussure）精辟地指出：“语言就是一种历史文献”，“我们不能不把语言放到它的社会环境里去考察。”（费尔南·德·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商务印书馆1980年出版，第312页、108页）。从社会发展变化历史中探寻语言变异的根本原因，从语言变异的系统现象中印证人类社会历史的发展变化——这种互为异向的研究将产生殊途同归的功效。两种研究方法的成立，决定于语言这一特殊社会现象极为广泛的交缘性。 （二）语言系统中各种要素发生变异的速度是不均等的 由于语言系统中各个要素的性质不同，它们与社会生活发生联系的密合度和方式也各不相同。换言之，语言各要素接受社会生活的作用以及对社会生活的反作用都不是均等的。因此，各种语言要素变异的速度也不可能均等。词汇直接反映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变化，它在诸语言要素中变异最为显著，有时局部的变化甚至是急剧的。比如，某一个或某一类词语由于社会生活的剧变而迅速滋生或退化，这种变化比较容易引起人们的关注；语法是人类思维长期抽象化的结果，是语言中最具有稳固性的部分，它的变化往往是渐变的；语音的变化也十分缓慢，并且往往只能在一定的地域范围内、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在一定的条件下起作用。前苏联语言学家兹维金采夫在论述这一问题时说过：“语言具有一定的体系性，因此，把语言的各个组成部分分开，个别地去研究它们的发展同社会发展规律性的关系，这是一种人为的作法。不过这种研究方式也有一定的根据。因为语言的各个方面（词汇、语法、语音）对人民历史事实的敏感程度不同”。（兹维金采夫：《普通语言学纲要》，商务印书馆1981年出版，第21页） （三）各种社会现象对语言变异的影响力也是不均等的 人类社会的发展变化是由各种社会现象的变化所导致的，而各种社会现象自身变化的量和度是不均衡的，因此，它们对语言变异的影响力也是不均等的。在发展变化着的社会历史中，政治、经济、法律、军事、民族、种族、宗教等各种社会现象总是以其自身的发展变化，制约和影响着其它社会现象的发展变化，同时，也必然地制约和影响着语言现象的发展变化。但是，诸多社会因素不可能同步地、均衡地作用于语言的变异。一般地说，自身发展变化显著并能引起社会急剧变革和剧烈动荡的社会现象，对语言变异的影响也是显著的。 二、对语言变异产生重要作用的军事现象 在人类语言发展史上，作为社会现象之一的军事现象以其独具的特性对语言的变异发生着重要的作用。 从共时的角度看，军事现象总是包容或伴随着政治、经济、法律、民族、种族、宗教等社会现象；而这些几乎就是人们所说的与语言共变着的社会现象之大全。马克思在谈及军事现象与其它社会现象的关系时这样说过：“军队的历史比任何东西都更加清楚地表明，我们对生产力和社会关系之间的联系的看法是正确的。一般说来，军队在经济的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例如，薪金最初就完全是在古代的军队中发展起来的。同样，罗马人的军营里的财产是承认非家长的动产的第一种法律形式，在军队服役的手工业者的公会是行会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的开端。大规模运用机器也是在军队里首先开始。甚至金属的特殊价值和它作为货币的用途，看来最初（格林石器时代以后）也是以它在军事上的作用为基础的。部门内部的分工也是在军队里首先实行的。此外，军队的历史非常明显地概括了市民社会的全部历史（马克思：《致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９卷，第369页）。马克思的这段论述集中反映了军事现象的“综合性”特点。正是由于军事现象包容了诸多社会现象，因而，它可以多角度、多触点地与语言现象发生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并与其产生共变。基于这样的认识，我们说：在一定的条件下，军事现象对语言变异的作用力强于其它社会现象。这绝不仅仅是一种理论上的推断，人类语言发展史上曾一次又一次地留下了军事活动影响语言变异的痕迹。例如：阿尔巴尼亚语中大量的来自拉丁语、土耳其语、意大利语的词语，是公元前罗马军队入侵、１５世纪后土耳其军队入侵和近代意大利军队入侵留下的痕迹；东南亚国家联盟各国的双语现象，多属于历史上军事入侵者通过各种手段强行扩大使用宗主国语言的结果；我国现存的 “方言岛”现象，多是历史上军队远征和屯戍的产物，.....凡此种种，使我们在研究社会与语言的共变关系时，不能不对军事现象与语言变异之间的关系投以更多的关注。 从历时的角度看，军事现象作为一种特殊的、综合的社会现象，在人类历史上长期地、持续地对包括语言现象在内的其它社会现象发生着影响。恩格斯认为：在史前史的蒙昧时代，原始社会中的民族或部落之间就有了一种血族复仇的作战活动。这一时代距今至少有一万年。当时，民族社会的血缘关系可以调解内部的冲突，而“对外的冲突，则由战争来解决”。当然，这里所说的“战争”并不是指有为达到剥削、压迫或反剥削、反压迫的经济政治目的，有专门进行战争的组织和物质条件（军队和武器装备），而进行的武装斗争。恩格斯的论述使我们看到了在国家、阶级和军队产生以前就有了原始的军事现象──原始战争。这种你死我活的、愈演愈烈的部族冲突，比原始社会中任何集体劳动都更需要组织和秩序，更需要以语言作为协调集体行动的信号，也更需要在使用不同语言的部落、氏族之间有能为双方所共同理解的交际媒介。可以由此推断，原始军事现象在对社会变革发生着巨大影响的同时，也对语言的成熟和发展有着不容忽视的作用。人类历史进入阶级社会以后，由于产生了私有制，社会分裂为相互对立的阶级，产生了国家和军队，军事现象也从此更加丰富和系统。高度集中的军事社团，产生了适用于特定交际目的军事社会方言；长期延续使用的军事社团专用语汇，逐渐发育成熟为系统的军事术语；军队的流动和屯驻，影响着一定区域的语言应用；连年征战引起的民众迁徙，推动了各地方言的交流和融合；长期的军事割据，又使某一区域的语言运用更具封闭特色······军事现象对语言变异诸如此类的影响，并非一朝一夕形成的现象，而是在长期的交互作用中逐渐积淀的历史景观。只要国家没有消亡，军事现象就将存在，军事现象对语言现象的影响也将持续存在。 三、战争对语言变异的特殊影响 战争是一种典型的军事现象。马克思主义的战争学说认为。“只要有利益相互对立、相互冲突和社会地位不同的阶级存在。阶级之间的战争就不会熄灭”。（恩格斯：《去年十二月法国无产者相对消极的真正原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８卷，第245页）根据这一原理，我们不难理解军事现象将长期、持续地与其它社会现象相互影响、相互作用。战争作为一种特殊的、综合的社会现象，往往以其显著的“暴力”特征，对包括语言现象在内的其它社会现象的变异产生着重要作用。古代蒙古语的分化就是一个典型的例证：公元13世纪初，蒙古孛儿只斤氏族铁木真依靠强大的军队先后打败了其他部落，被尊为成吉思汗，并建立了蒙古帝国。成吉思汗在位期间，曾利用文化进步的契丹人、畏兀儿人以为已助，仿用兀儿字创制了蒙古文字。后来，强悍的蒙古军连年征战，攻女真金国，征天山南路，灭花刺子模，伐小亚细亚，入欧洲腹地，以至灭宋兴元。众多的蒙古人随军远征，并在各地定居。由于地域广阔，交通不便，联系困难，各个蒙古人聚居地的蒙古语便开始独自发展，逐渐分化成现在的蒙古人民共和国和我国内蒙古自治区境内的蒙古语、阿富汗境内的戈勒语、苏联境内的布里亚特蒙古语，以及甘肃省境内的东乡语、新疆境内的土族语、黑龙江和内蒙境内的达翰尔语。尽管古代蒙古军并没有把分化本民族的语言作为征战的目的，但是，古代蒙古语毕竟分化了，并被作为战争导致语言分化这一特殊社会现象的典型实例而载入语言发展史册。 斯大林在论述语言变异过程时，强调语言发展的“渐变论”，他说：“事实上语言的发展不是用消灭现有的语言和创造新的语言的方法，而是用扩大和改进现存语言基本要素的方法，并且语言从一种质过渡到另一种质不是经过爆发，不是经过一下子消灭旧的和建立新的那种方法，而是经过逐渐的长期的语言新质和新结构要素的积累，经过旧质要素的逐渐衰亡来实现的”（斯大林：《马克思主义的语言学问题》，《斯大林选集》下卷，第501页）。从总体上讲，一个完整的语言体系，它的发展过程的确是渐变的。但是，这个变异过程决不可能始终“匀速”——当社会生活发生急剧变动时，语言的变异也将随之加速；而能够引起社会生活发生急剧变动的现象莫过于流血的政治──战争。著名军事理论家克劳塞维茨对战争的基本性质有一个精辟的阐述：“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他还说：“暴力，即物质暴力（因为除了国家和法的概念以外就没有精神暴力了）是手段；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敌人是目的。”（克劳塞维茨：《战争论》第1卷，解放军出版社1964年出版，第22页）这些观点使我们对军事现象尤其是战争现象，有时以其暴力性、强制性特征对语言的变异发生重大影响这一基本原理，有了更加全面的理解： 一方面，历史上的连年征战以暴力引起社会生活的急剧变动，而诸多社会因素的变化则加速了语言的变异。孙维张先生在他的《汉语社会语言学》中谈到，“巨大的社会变革，例如人民革命，制度改革等也会语言的发展变化产生重大影响，而且其影响具有一种突发性。”所谓语言的渐变性，主要发生在正常的社会生活时期，一旦社会发生持续的、剧烈的动荡，一些语言要素也就相应地发生突变。当然主要指的是可变性最强的词汇。例如，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军管制了日本，大量的英语借词在很短的时间里随之拥入日本，造成了大量的日语固有词语与英语借词重叠并用的局面。比如：“电影”一词，日语中的固有词语为ぇソガ（映画），又借入了英语的フィルム（film）。这类词语还有很多，如地下铁（ちかてつ）/サブウエ（subway），自车云车（じてんしゃ）/サイクル（cycle），教科书（きょうかしょ）/テキストブシク（text book）等等，使语言的使用产生了一定的混乱。美国语言学家肯尼思.卡兹纳在他的《世界的语言》一书中也曾例举过这类史实：“由罗马军队把帝国的疆界扩展到欧洲大陆的许多地方，拉丁语便成了这些地方行政管理使用的新语言。拉丁语的口语在开始的时间还相当统一，尽管这时它已经和古典文献中的拉丁语大不相同。但是，由于帝国开始崩溃，罗马统治者开始消失，所以各地区的拉丁语开始沿着自己独特的道路发展起来，因为彼此距离遥远，而且自然会受到邻族语言的影响，每种语言都发展了自己独特的特点，以致都变成了独立的语言。”至今，民间拉丁语已分化成为意大利语、法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罗马尼亚语、撒丁语、摩尔达维亚语等等。 一方面，战争的主宰者以暴力强加于敌对一方的意志，往往也包括了服务于政治、经济等目的语言政策。历史上不乏战争的胜利者在战败国实行语言同化的事例。这种同化不是依靠语言自身的力量，而是靠主宰者掌握的军事、政治权力和暴力性、强制性手段来推广自己的语言，限制使用被统治民族的语言，以期达到同化目的。如日本帝国主义在1894年侵占朝鲜和中国台湾省后所实行的语言政策，以及1931年侵占中国东北以后实行的政策，都是强迫同化政策，企图用日语同化朝鲜语和汉语。这些强迫同化的历史至今可以在当地语言尤其是词汇中找到相关的痕迹。如前所述，在日本的语言发展史上，也出现过本民族的语言文字在外力的强制作用下产生混乱的现象。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军在日本推行“民主化”。他们一方面认为罗马字是“民主化”的工具，予以大力推行；另一方面认为战前规定、战后应用的“国定式”罗马字标准有民族主义、甚至军国主义色彩，加以排斥。1945年，驻日美军下令，路名和车站名一律改写“黑奔式”（罗马字运动者在1885年成立“罗马字会”，为了统一罗马字的拼写法，以黑奔的设计为基础，重新修订，称为“黑奔式”）。1946年美国的日本教育观察团建议， 小学 小学生如何制作手抄报课件柳垭小学关于三违自查自纠报告小学英语获奖优质说课课件小学足球课教案全集小学语文新课程标准测试题 和初中应学习罗马字，但是可以在3种 方案 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pdf气瓶 现场处置方案 .doc见习基地管理方案.doc关于群访事件的化解方案建筑工地扬尘治理专项方案下载 （日本式、国定式、黑奔式）中任意选择一种，不求统一。这样，就造成了当时日本语言文字使用的混乱现象。 PAGE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