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西夏僧人“德慧”师号考

【doc】西夏僧人“德慧”师号考 西夏僧人“德慧”师号考 2010年3月 第2-期总第159期 宁夏社会科学 SocialSciencesinNin~xia No.2.Mar.2010 Gen.No.159 西夏僧人"德慧"师号考 崔红芬 (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河北石家庄050091) 摘要:在俄藏黑水城汉文和西夏文佛经题记及发愿文中有多处关于僧人德慧师号的记载.德慧显,密兼 修,由法师荣升为国师,先后有兰山觉行法师,兰山觉行国师和兰山智昭国师的称号.本文对德慧不同师号 的年代进行考证,并对他翻译和校勘多部佛经作了初步梳理.德慧精通汉文,西夏文,藏文和梵文,为西夏的 译经事业和佛法弘扬作出了一定贡献. 关键词:西夏;师;国师;德慧 中图分类号:K246.3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0292(2010)02—0087—05 西夏统治者视佛教为国教,大力加以扶植,在西夏形成寺院林立,僧人众多,信众广布的局面.一些 高僧有帝师,国师,法师,禅师等师号,出任功德司正,副之职和重要寺院住持,地位较高,享有一定特权. 两夏时期汉传和藏传佛教都得到很大程度的发展,不少僧人显,密兼修.本文利用俄藏黑水城汉文和西 夏文佛经题记及发愿文,对西夏僧人德慧不同师号的年代进行分析和考证.德慧由 法师升任国师,精通 显宗和密宗,他既主持皇室的法事活动,又参与多部佛经的翻译和校勘,与皇室有着密切关系. 俄藏黑水城西夏文《佛说阿弥陀经》(西夏特藏第147号,馆册第6761号)即《大正藏》第366号, 姚秦鸠摩罗什译《佛说阿弥陀经》.馆册第6761号题记则提到德慧为觉行法师: 贤觉帝师沙门显胜 五明国师沙门拶也阿难答 金解国师沙门法慧 至觉国师沙门慧护(慧守) 圆和?法师沙门智明 觉行法师沙门德慧等传 两夏文《三十五佛随忏悔要论》(西夏特藏第301号,馆册第880号?)即《大正藏》第326号,唐 不空译《佛说三十五佛名礼忏文》.馆册第880号经题后有"觉行法师沙门德慧造". 两夏文《无垢净光总持》(西夏特藏第389号,馆册第2830号„.)即《大正藏》第1024号,唐天竺 三藏弥陀山译《无垢净光大陀罗尼经》.经文标题后有"兰山觉行法师德慧校". 这几则西夏文佛经题记中都出现"兰山觉行法师"的称号,而经文刊刻和散施时间阙失,也没有出 现间接判定年代的皇帝或皇太后的尊号等,给判断德慧出任觉行法师的年代带来困难.西夏文《佛说 阿弥陀经典》题记中除了"德慧"外,还提到贤觉帝师沙门显胜,五明国师沙门拶也阿难答,金解围师沙 门法慧,至觉国师沙门慧护(慧守)及圆和法师沙门智明等高僧.他们与觉行法师德慧一起传译西夏文 08—12 收稿日期:2009— 作者简介:崔红芬(1968一),女,河北河闻人,博士后,河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副 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历史文献 及佛教. 一 87— 佛经,可以确定这些僧人生活年代大致相当.我们可以借助其他高僧出现的佛经题记,间接推断德慧拥 有法师称号的年代. 贤觉帝师和五明国师沙门拶也阿难答两位僧人曾出现在北京房山云居寺收藏的藏汉合璧《圣胜慧 到彼岸功德宝集偈》经文题记中.云居寺藏经题记为:"诠教法师,番汉三学院并偏袒提点,嚷美则沙门 鲜卑宝源汉译;显密法师,功德司副使,嚷卧英沙f-1(周慧海);演义法师,路赞讹,嚷赏则沙门遏啊难捺 吃哩底梵译;天竺大钵弥怛,五明显密国师,讲经律论,功德司正,嚷乃将沙门拶也阿难捺亲执梵本证义; 贤觉帝师,讲经律论,功德司正,偏袒都大提点,嚷卧勒沙门波罗显胜;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 去邪悖睦懿恭皇帝再详勘."史载,仁孝带"制义去邪"的尊号是在大庆二年(1141)开始使用的@,并 延续到仁孝晚年.据此推测,在1141年以后,贤觉帝师和拶也阿难答国师封号已经存在,德慧法师与 他们一起从事译经工作,说明德慧此时已有法师的封号. 在俄藏黑水城汉文《圣观自在大悲心总持功能依经录》《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TK—l64, i65)的首题后有:"诠教法师番汉三学院兼偏袒提点嚷卧耶沙门鲜卑宝源奉敕译,天竺大般弥怛五明显 密国师在家功德司正嚷乃将沙门拶也阿难捺传."这里提到鲜卑宝源和拶也阿难捺的称号与北京房山 云居寺《圣胜慧到彼岸功德宝集偈》题记所载一致,说明这些经文翻译年代大致 相同. 拶也阿难答国师精通西夏文,藏文和梵文,在仁孝前期已有国师称号,他还传译西夏文《顶尊胜相 总持功德韵集》(西夏特藏第109号,馆册第4078,6796,6821,3707,7592号„韶铝),并把《圣观自主大 悲心总持功德经韵集》(西夏特藏第83号,馆册第6881号)和《圣胜慧到彼岸功德宝集偈》(西夏特藏第 66号,馆册第598号)从藏文译为西夏文.这说明在黑水城藏品中,《圣观自主大悲心总持功德经韵集》 和《顶尊胜相总持功德韵集》的西夏文本和汉文本都得以保存下来.汉文《圣观自在大悲心总持功能依 经录》《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TK一165)后的御制发愿文载"朕睹兹胜因,倍激诚恳,遂命工镂板, 雕印番,汉一万五千卷,普施国内臣民,志心看转,虔诚顶受".从克恰诺夫的俄译文看,汉文和西夏文 发愿文内容大致相同?,正表明汉文本和西夏文本《圣观自在大悲心总持功能依经录》《胜相顶尊总持功 能依经录》是在同一法会上刊印散施给信众的,可惜汉文本发愿文的时间残缺. 还好西夏文《顶尊胜相总持功德韵集》(馆册第6796,6821号)标题有"于天盛元年,地蛇年(1149) 向民众散施经文"的记载,由此判定,《圣观自在大悲心总持功能依经录》《顶尊胜相总持功德韵集》最晚 在天盛元年以前已译成西夏文并刊印完毕,向广大信众散施,拶耶阿难答至迟在天盛元年已有国师 封号. 再结合汉文《圣观自主大悲心总持功德经韵集》和《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发愿文只提到"以兹 胜善,伏愿神考崇宗皇帝超升三界,乘十地之法云,越度四生,达一真之性海,默助无为之化,潜扶有道之 风"的内容,可以确定发愿雕印《圣观自主大悲心总持功德经韵集》和《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时仁 孝的母亲仍然健在.西夏有作七七斋会,周年,二年和三年斋祭法会为死者超度的习俗,崇宗皇帝死于 大德五年(1139),而汉文《圣观自主大悲心总持功德经韵集》和《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御制发愿 文又出现仁孝皇帝带"制义去邪"的尊号,在大庆二年(1141)崇宗皇帝三年斋祭法会上施印汉文本和西 夏文本《圣观自主大悲心总持功德经韵集》《胜相顶尊总持功能依经录》应当没有疑问.进而推断,在大 庆二年或以前此经已被翻译成西夏文,拶耶阿难答已有国师封号,大概德慧此时也有觉行法师 的封号了. 俄藏黑水城汉文《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TK一128)首 题中出现德慧,首题后双行小字标有"兰山觉行国师沙门德慧奉敕译,/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 义去邪悖睦懿恭皇帝(仁宗)详定".在经文后有仁宗皇帝御制发愿文:"„„朕睹胜因,遂陈诚愿./寻 命兰山觉行国师沙门德慧,重将梵本,/再译微言.仍集'真空观门施食仪轨',附于/卷末,连为一轴. 于/神妣皇太后周忌之辰,开板印造番/汉共二万卷,散施臣民.请觉行国师6/烧施灭恶趣中围坛仪,并 拽六道,及讲演/《金刚般若经》《般若心经》,作法华会,大乘忏/悔,放神幡,救生命,施贫济苦等事,恳伸 追/荐之仪,用答劬劳之德.仰凭觉荫,冀锡冥/资,直往净方,得生佛土,永住不退,速证法/身.又愿/六 一 88— 朝祖宗,恒游极乐,万年祉稷,永享升平./一德大臣,百祥成萃,更均余祉,下逮含灵./天盛_卜九年岁次 丁亥五月初九日,/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悖睦懿恭皇帝谨施."由此可见,及至天盛乙 年前后德慧已由兰山觉行法师荣升兰山觉行国师,并参加仁宗皇妣的周忌法会活动. 德慧奉敕翻译的《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虽未收录于《大正藏》中,但从汉文佛经题记看,《佛 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是德慧执梵文本重译成汉文的,说明在 德慧重译之前应还有别的版本在西夏境内流传. 《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在黑水城藏品中也有西夏文本 存在.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西夏特藏第139号,馆册第 )在汉 4336,5605,6360号 文和藏文《大藏经》都有收录,见《大正藏》第257号,宋施护译《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藏 文佛经正经全目录》第160号,"世尊母般若波罗蜜多心". 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经题后有"奉天显道光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醇睦懿 恭皇帝嵬名(仁孝)"御校勘,其中馆册第4336号题记称"兰山觉行国师沙门德慧奉敕译". 馆册第5605号经题后有"奉天显道光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醇睦懿恭皇帝嵬名(仁孝)"御览 校勘,兰山觉行国师沙门德慧泰敕译并传经. 馆册第6360号经题后有"奉天显道光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醇睦懿恭皇帝嵬名(仁孝)"御览 并钦定,兰山沙门德慧奉敕译.题记大致内容为:此经是仁孝皇帝为纪念他去年去的母亲而刻印散施 的,感念他母亲在十分艰难的条件下对他的生养和教育之恩.在她去世周年的日子,作为一个伟大的发 愿者邀请兰山沙门德慧,将经文重新执梵文和藏文译成西夏文和汉文.印刷经牿2万卷,散施民众.皇 帝希望他母亲在西方净土世界里超生. 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心经诵持顺要论》(西夏特藏第68号,馆册第2829号,译自藏文)的题记 则为:兰山沙门德慧奉仁孝皇帝御旨,为纪念皇-人后去世一周年,于天盛十九年五月执梵文本与藏文本 对照校勘并翻译经文.译经目的是以慈航般若之船渡皇太后到达彼岸.皇帝作为大发愿者,刻印经文 2万卷,散施官吏及民众,在祈法大会上读诵经文,好使皇太后在净土世界里超生并得到法身正果. 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心经诵持顺要论》(西夏特藏第68号,馆册第4090,5253号)经题后也有: 兰山觉行国师沙门奉敕译,"奉天显道光耀武宣文神谍睿智制义去邪醇睦懿恭皇帝嵬名(仁孝)"御览并 钦定. 从这几则题记的具体内容,刊刻时间以及施印数量,我们可以断定,俄藏黑水城汉文和西夏文《佛 说圣佛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和《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应是仁孝为纪念母亲去世周年而作的法 会上刊印散施的.德慧不仅参与佛经的翻译工作,而且还主持皇室的大法会,作烧结灭恶趣中同坛仪, 讲演般若经文.天盛十九年,德慧已为国师,仍称"觉行",他受到皇室的重视,与皇室关系密切. 另外,根据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西夏特藏第138号,馆册第7036号)题载 还可将德慧觉拥有觉行国师称号提前些时间.馆册第7036号题记称: 印雕面发愿者御前内侍芥斤西 印面写者哆施那神哇 天盛乙酉十七年八月一日 发愿者发愿雕刻西夏文佛经,说明此前经文已被翻译成西夏文,可以说德慧在天盛十七年左右已升 为觉行国师了. 俄藏黑水城汉文《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TK一12l,122)有两个不同版本,但经题后都有双行小字 "兰山智昭国师沙门德慧奉诏译/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悖睦懿恭皇帝(仁宗)详定". 《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TK—l21)经文题记为:"朕适逢/本命年之际,特发利生之愿,恳命/国师,法 师,禅师,暨副判,提点,旨,僧录,座主,僧众等,遂乃烧施/结坛,摄瓶诵咒,作广大供养,放/千种施 食,读诵大藏等尊经,演上乘等妙法.亦致打截截,作/忏悔,放生命,喂凶徒,饭僧没贫,/诸多法事. 仍敕有司,印造斯经,/番汉五万一千余卷,彩画功德/大小五万一千余帧,数珠不等/.If.万一下余串,普施 一 89— 臣吏僧民,/每日诵持供养.所获福善,伏愿/皇基永刚,宝运弥昌./艺祖,神宗,冀齐登于党道;/崇考, 皇妣,祈早往于净方./中宗永保于寿龄,圣嗣长增/于福履然后满朝臣庶,共沐/慈光,四海存亡,俱蒙 善利.时/R高大夏国乾祜十五年岁次/甲辰九月十五日,/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悖睦 懿恭皇帝施."该经是仁孝皇帝在其本命之年,大做法事,选定刊印经文,散施于信众的. 汉文《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TK一121)题记中提到"印造斯经,番,汉五万一千余 卷",说明当时还 刊印了此经的西夏文本.正好西夏文本《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在俄藏黑水城藏品中也有保存.西夏 文《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西夏特藏第141号,馆册第4940,7577,6542号„跖)馆册第4940经文题 记为"兰山智昭国师沙门德慧奉敕译". 馆册第7577号经文题记称:"奉天显道光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邪醇睦懿恭皇帝嵬名(仁孝)" 刊印此经,西夏文5万卷,汉文5万卷,并有刊印经文时间"白高国乾格f.五年九月五日". 馆册第6542号经题后仅有"兰山智昭国师沙门德慧奉敕译".. 汉文本《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指出由"兰山智昭国师沙门德慧奉诏译",并没有说明德慧由何种语 言译成汉文的.日本学者西田龙雄认为,西夏文《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是由藏文译成西夏文的,见《藏 文佛经正经全目录》第891号,"圣归依j宝大乘经".从汉文和西夏文题记的施经时间和内容判定, 汉文和西夏文《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是在仁孝皇帝本命年所做法会上一起刊印施舍的. 俄藏汉文《圣大乘胜意菩萨经》凹(TK一145)的首题"此云圣大乘胜意菩萨经"后双行小字"兰IjJ智 昭国师沙门„„/奉天显道耀武宣文神谋睿智制义去„„",施经时间为白高大夏国乾柘„„甲辰九月 十五日.《圣大乘胜意菩萨经》发愿文的文字,行款与《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的发愿文完全相同.可证 明汉文《佛说圣大乘三归依经》(TK一121,122)和《圣大乘胜意菩萨经》(TK一145)都是兰山智昭国师 奉敕翻译的,同在庆贺仁宗皇帝寿辰的法会上由皇室施印而散施于信众的.由于皇家资金雄厚,在同一 法会上不仅施印同部佛经的不同文字版本,而且常常施印多部佛经. 从以上题记判定,在乾柘十五年德慧仍任国师,但}}j"兰山觉行国师"改为"兰山智昭国师". 德慧任兰山智昭国师期间还翻译了其他西夏文佛经,如西夏文《吉祥上乐轮随狮子卧以定正修顺 要论》(西夏特藏第126号,馆册第2521号)经题后有:中国大乘密教帝师,沙门慧称或慧宣编写,兰山 智昭国师德慧翻译. 西夏文《吉祥上乐轮随耶稀鸠稀字咒以前尊习为识过定人顺要论》(两夏特藏第128号,馆册第 2838号)经题后有:"中国大乘密教帝师沙门慧称或慧宣编写,并有兰山智昭国师翻译."„ 以上佛经题记都标明德慧的师号,而下面佛经题记只有德慧的名号,刊印时间和德慧师号皆未出 现,尚无法判断其翻译时问.这些佛经是:西夏文《菩提勇识大勇识不价菩萨众之归依礼拜》(西夏特藏 第122号,馆册第4996号)经题称"沙门德慧",西夏文《风气心于人顺》(西夏特藏第425号,馆册第 3808号)经题为"兰山沙门德慧",西夏文《大乘默有者道中入顺大宝聚集要论》(西夏特藏第340号,馆 册第5031,5149号,译自藏文)的馆册第5031号经题后有"兰山沙门德慧译",馆册第5149号标题后有 "兰山沙门德慧译",西夏文《大印究境要集》(西夏特藏第345号,馆册第824号;第665号,馆册第2526 号,译自藏文)经题后有"兰山沙门德慧集",西夏文《吉祥护法大集求主》(西夏特藏第442号,馆册第 4994号)标题后有"兰山沙门德慧译".[1]533,543,561,583,586 四 综上所述,在俄藏黑水城汉文和西夏文佛经题记和发愿文中,德慧共有3个师号, 依次是兰山觉行 法师,兰山觉行国师和兰山智昭国师.在大庆年间,德慧称兰山觉行法师,到天盛十七年左右升为国师, 为兰山觉行国师,及至乾柘十五年左右再次改为兰山智昭国师.依据佛经题记出现的时间判定,德慧的 佛事活动主要集中在仁孝时期.德慧不同师号前都有"兰山","兰山"应指"贺兰山".贺兰山作为西 夏佛教圣地,《嘉靖宁夏新志》记载,到明代时"(贺兰山)上有颓寺百余所,并元吴故宫遗址"J.从考 古发掘看,西夏五台山清凉寺,拜寺沟方塔,拜寺口双塔以及山嘴沟石窟寺等遗址都位于贺兰山一带. 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诵持顺要论》(西夏特藏第140号,馆册第6360号)题记有"兰山寺国师沙门德 慧奉敕翻译并改写",这再次证明德慧是贺兰山某座寺院的高僧. 一 90— 德慧与皇室关系密切,得到皇室的重用,为皇室的法会或译经效劳,他不仅主持皇室重大法事活动, 而且还常常奉诏翻译佛经,在俄藏黑水城藏品中常常有"兰山觉行国师沙门德慧奉敕译"和"兰山智昭 国师沙门奉敕译"等.德慧由法师升任国师,但限于材料,对德慧不同师号具体更迭时间和原因还不是 很明了,估计与他的佛学修养或得到皇室的赏识有密切联系. 德慧在佛学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是位显,密兼修的高僧,精通汉文,西夏文,藏文和梵文,在天庆到 乾桁年问奉敕翻译和校勘多种经文,不少经文译自藏文和梵文,德慧为西夏佛经的译释和弘扬作出一定 贡献.德慧精通般若类经典,还熟悉藏传佛教的经典和仪轨等,在皇室法会上,他除 讲演《金刚般若经》 和《般若心经》等经文外,还主持烧结灭恶趣中围坛仪,为各族信众祈福禳灾. 西夏时期,佛教发展受世俗化等因素的影响,很多西夏僧人出家不废俗姓,存法名前往往冠以俗家 姓氏.可是德慧前既没有出现俗家姓氏,在佛经文献和史料中也未找到反映其族氏的任何线索,目前仍 不能解决德慧的民族等问题. 注释: ?克恰诺大在《俄藏西夏文佛经文献叙录》中将两个西夏字俄译成"不安定地区",此处不应表示地点,应译成"圆 和"为好. ?"周慧海"在此题记中没有出现,笔者根据其他西夏文佛经题记考证,显密法师,功德司副使,嚷卧英沙门应为周 慧海. ?《宋史》卷486(夏国传》内容为"十一年六月,夏枢密使慕洧弟慕溶谋反,伏诛.仁孝上尊号日制义去邪".俄罗 斯学者克恰诺夫认为是平定萧合达叛乱,与宋史记载不一致. ?这与美国学者范德康的考证基本一致,据范德康考证,拶也阿难答是位来自喀什米尔的西夏围师,他主要活动在 12世纪,在来西夏之前曾在西藏从事佛事活动,他除了翻译佛经外,在藏文经典中保存两部他的作品(译文见《拶 也阿难捺:十二世纪唐古忒的喀什米尔国师》,《国外藏学研究译文集》第14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 341—351页). ?兜恰诺大的俄泽为"西天五明大般密怛,国师,功德司正,增利益,沙门阿难答传经.解义信师,功德司护法,增利 益,沙门周慧海奉敕译". ?汉文本《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由梵文译成汉文,而克恰诺夫认为,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股若心经诵持顺要 论》是译自藏文.要解决这一问题尚待西夏文佛经公布之后方可进行. ?见 E.H.KblqattOB,Kamanoemaneymcxux6yOOuacruxna.MamuuKo6.YFIIIBepcrITeTK HOTO.1999r.cap.291,293.西 田龙雄和克恰诺夫都认为,此经由藏文译成西夏文. ?见 E.H.K~qaHOB,KamanoemanzymcKux6yOOuacruxrlaMRmHUKO6.YHrtBepcrl'rer KaoTo.1999r.cap.293.此段中文 是根据克恰诺夫俄泽文翻译的. ?见 E.H.K~qaHOB,Kama.noemaneymcrux6yOOuacruxna,x~mHuKo6.YHHBepCHTeTK HOTO.1999r.cap.293—294.此 段中文是根据克恰诺夫俄译文翻译的. ?西夏文《佛说圣佛母般若心经诵持顺要论》即是汉文本《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汉文本《佛说圣佛母般若 波罗蜜多心经》和《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m'-J)题记载,德慧"重将梵文,再译微言",而西夏文本则称执梵文本 与藏文本对照校勘并翻译经文,这再次证明德慧执梵重译《持诵圣佛母般若多心经要门》之前,西夏境内已有不 同文字版本流行. ?见 E.H.KbItIaIlOB,KamanoemamymcKux@OOuacruxna,~LqmHUKOa.YHI,IBCpCHT eTKHOTO.1999r.cvp.544.此段中文 是根据克恰诺夫俄译文翻译的. ?西田龙雄着:《西夏文华严经》(第三册),京都大学文学部,1977年,第42页.俄罗斯学者兜恰诺夫在Kamaaoe maneymc,(I,IX6y~Oucrla,MstmltuKoB(yHrtBepcrtTerKnOTO.1999r.)中与西田龙雄的观点一致. ?《圣大乘胜意菩萨经》由德慧奉诏译,但经文题记未指明译自何种语言.沈卫荣 对照《圣大乘胜意菩萨经》汉,藏 译本内容,推断兰山智昭国师德慧的汉译本不是译自藏文,而可能是直接从梵文原本翻译过来的. 参考文献: [1]E.H.[~lqaI-IOB.KamanoemaneymcKux6yOOuacruxrla.MamHuKO6[M].KI,IOTO :YltHBepCrITeTKHOTO.1999. [2]罗熠.藏汉合璧《圣胜慧到彼岸功德宝集偈》考略[J].世界宗教研究,1983(4). [3](明)胡汝砺,编.嘉靖宁夏新志[M].陈明猷,校勘.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12. (责任编辑孙颖慧) 一 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