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功能普通语言学发展五十年回顾

2011 年 7 月 第 32 卷 第 4 期 外语教学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July． 2011 Vol． 32 No． 4 系统功能普通语言学发展五十年回顾 辛志英，黄国文 (厦门大学 外文学院 福建 厦门 361005;中山大学 外国语学院 广东 广州 510275) 摘 要:本文从历时的角度描绘系统功能普通语言学的发展模式。在梳理系统功能语言学半个多世纪的发展历程的 同时，本文将着重探讨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普通语言学模式的框架和特质。历时研究 表 关于同志近三年现实表现材料材料类招标技术评分表图表与交易pdf视力表打印pdf用图表说话 pdf 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轨迹 起始于小句的语法，扩展到语篇的语法，现在正朝着构建语境的语法努力。本文的研究同时表明，系统功能的普通语 言学是自上而下的理论，它对语言的研究采取整体性和综合性的方法。 关键词:系统功能语言学;普通语言学理论;词汇语法;语篇语义;语境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544(2011)04-0022-06 Abstract:The article takes a diachronic perspective to describe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as a general linguistics theo- ry，focusing on its framework and features concerning the description and interpretation of language and relevant developments over the last 50 years． The study demonstrates how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constructs the grammar of clause and the grammar of discourse and how it now works towards the grammar of context． It also shows that as a general linguistics theory，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takes a top-down，holistic and comprehensive approach to the architecture of language． Key words: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general linguistics theory;lexicogrammar;discourse semantics;context 1． 引言 对于一个学科发展的描述，可以采取不同的角度。 就系统功能语言学①而言，我们可以从体现、元功能、 (横、纵)组合和例示等维度(对系统功能语法)进行梳 理(Halliday 2009:61-62) ，如Matthiessen(2007a，2007b) ; 也可以从跨学科的角度探讨它在应用方面的研究成果， 如 Matthiessen(2009)。国内这方面的文章，黄国文 (2000)点评了系统功能语法在 20 世纪的发展状况;张 德禄(2004)从基本理论本身、跨学科研究和应用研究三 个方面列举了这个学科新近(20 世纪 80 年代以来)的 发展趋势。 本文旨在从语言学模式的角度历时考察系统功能 普通语言学理论的特点和特质。从普通语言学的角度 看，Halliday创建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是最终建立成一个 能解释“什么是语言”和“语言是怎样工作的”这样一种 完整的理论体系(黄国文 2000)。这个理论是整体功能 的、至上而下的理论。Hallliday(1964b)形容自己工作的 目的，就是首先对母语说话者的“语言行为”(perform- ance)范式作宏观描述，然后沿着“精密阶”逐渐作细微 深入的描写。同时，Halliday 一直非常重视语言使用与 语言使用的各类环境之间的关系。实际上，正如 Halli- day(2006)和黄国文(2007b)所强调的，Halliday 把理论 当作解决问 题 快递公司问题件快递公司问题件货款处理关于圆的周长面积重点题型关于解方程组的题及答案关于南海问题 的事业并努力发展一个理论方法和一个 语言学理论模式，而这个理论模式是一个普通语言学的 理论，并可以与每天的活动和任务联系起来的。同时， Halliday继承了 Firth的研究传统，从社会的角度探索语 言问题，把语言当作社会现象。Halliday 本人总是从语 言的外部来审视语言和语言学问题(黄国文 2007a)。 从下面的讨论中我们会发现，在系统功能的普通语言学 理论模式中，词汇语法、(语篇)语义和语境是三个关键 词。 2． 20 世纪 50、60 年代的普通语言学研究 在语言学研究领域，Halliday 第一个把词汇语法纳 入到对语言的研究当中。实际上，系统功能语言学在 20 世纪 50、60 年代的研究主要是围绕着构建词汇语法的 系统功能语法展开的。如 Matthiessen(2007a)、黄国文 (2000)等人所归纳的，在这二十年中，系统功能语法的 发展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现代汉语的 语法范畴》(Halliday 1956)是 Halliday 语言理论研究的 开始。在这篇文章中他建立了一个能比较好地处理语 言单位之间关系的 分析 定性数据统计分析pdf销售业绩分析模板建筑结构震害分析销售进度分析表京东商城竞争战略分析 框架。这个初步的理论框架为 以后的系统功能理论奠定了基础。基于对汉语的描写， 《语法理论的范畴》(Halliday 1961)建构了一个语法理 论，即“阶和范畴语法”(Scale and Category Grammar) ，它 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的早期雏形，是建构普通语言学 理论的重要论文。Halliday 在这篇论文中认为，语言学 理论应该包含一个由相关范畴组成的体系，体系中的范 畴应该能解释语言材料;同时，这个理论还应该有一套 ·22· 把范畴和语言材料联系在一起的抽象“阶”(scales)。他 指出，语言材料可以在不同的“层次”(level)上进行解 释。“阶和范畴语法”所描述的是语言结构的表层形式， “结构”和“系统”都是重要的概念，但是并没有具体探 讨二者之间的关系。 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第二阶段以《“深层”语法札记》 (Halliday 1966)为标志，这篇论文表明，原先的“阶和范 畴语法”已经发展成为“系统语法”(Systemic Grammar)。 在这篇文章中，Halliday 解决了阶与范畴，即，系统与结 构、聚合与组合之间的关系问题，认为系统是首要的，构 成语言中基本的深层关系;而结构是系统的体现，从而 把系统从结构中解放出来。 在对系统的研究中 Halliday 发现，在对个别语言 (汉语和英语)的描写过程中，不同的系统形成更大的系 统网络。如何解释这种现象?《英语的及物性和主位札 记》(Halliday 1967 /8)的三篇论文解决了这个问题。这 三篇论文的发表也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第三阶段的标 志。在这三篇文章中，Halliday 看到系统依据语言内部 的功能结成更大的系统网络，首次提出“元功能”(meta- function)思想来解释语言的内部结构，这是 Halliday 功 能语义思想的重要开端。Halliday关于元功能的假说是 对原先的系统语法的扩展，因此就有了“系统功能语法” (Systemic Functional Grammar)的模式。在《语言结构与 语言功能》(Halliday 1970)中，Halliday 第一次比较系统 地勾勒了语言的三大元功能(即概念功能、人际功能、语 篇功能)。这篇论文对系统功能语言学中的“功能语法” 部分的发展奠定了非常重要的基础。 在这个时期，Halliday 还着手解决语言与社会之间 的关系。正如黄国文(2007b)所强调的，Halliday的主要 兴趣一直是语言使用者所创建的语篇以及语篇与语篇 使用环境(包括社会文化环境)之间的关系。Halliday， McIntosh ＆ Strevens(1964)明确地表明了他的语境思想， 并初步构建了语境的三个变量，即“语场”(field)、“基 调”(tenor)和“语式”(mode)。 综上所述，在 20 世纪的 50、60 年代，系统功能语言 学的发展主要是构建描写词汇语法的普通语言学理论， 同时，Halliday把对词汇语法的描写与功能语义联系起 来，并看到了对语言使用所在的社会环境的研究的重要 性。在这个时期，从词汇语法、功能语义到对语境的构 想，我们看到 Halliday的普通语言学理论框架已经搭建 起来。 3． 20 世纪 70、80 年代的普通语言学研究 Halliday 在这个时期要解决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 如何把词汇语法、语篇语义和语境系统地联系起来，如 何建立三者之间的联系体系。Halliday(1979)在《意义 的模式，表达的模式》中提出建立词汇语法(作为表达形 式)和意义(即语义)之间“体现”(realization)关系的假 设。他认为，语言的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 个元功能分别由及物系统、语气系统和主位———述位系 统体现，而各个系统又分别由不同的词汇语法系统体 现。与此同时，沿循 Halliday，McIntosh ＆ Strevens(1964) 的思想，Halliday(1978)和 Halliday ＆ Hasan(1985)又建 立了这三个元功能与语境的三个要素之间联系的假设， 即，语言的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个元功能 分别体现语境的语场、基调和语式三个变量。这样，Hal- liday在词汇语法、语义和语境之间建立了一一对应的 “体现”关系。具体而言，语境由语义来体现，语义由词 汇语法来体现。这样，在他的普通语言学理论研究中， 词汇语法、语篇语义和语境进一步系统地联系在一起， 成为一个整体。 但是，语义与词汇语法之间并不总是简单的一一对 应关系，而会出现更复杂的情况，即，语义由“非一致式 的词汇语法形式体现”(incongruent realization of seman- tics by lexicogrammar)。比如，某个概念意义对应的一致 性的体现是一个物质过程，但也可能通过心理过程来体 现，后者就是不一致的现象。针对这个问题，Hallliday (1985)首次系统地提出语法隐喻(包括概念隐喻和人际 隐喻)的概念，来解释非一致性问题。语法隐喻涉及两 种语法活动:一个是阶上 /下移的活动，另一个是跨越功 能 /类别的活动。因此，语法隐喻可以看作是不同层次 上的重组，语义重新通过词汇语法来体现。需要说明的 是，正是由于有了语言的层次化，语法隐喻才得以实现。 解决了这些问题，功能语法也逐渐进入了成熟阶 段。《功能语法导论》(Halliday 1985)的出版标志着功 能语法理论的整体性和系统性已经基本形成(张德禄 2004:57)。这是第一部全面描写英语中的小句和词组 / 短语的系统功能语法专著，它为后来的对英语的描写奠 定了基础，也为对其他语言的描写提供了“范例”(mod- el) (Matthiessen 2007b:793)。 在这个时期，对于小句之上的语篇语义的研究也有 很大的发展。这个时期的普通语言学研究从词汇语法 “向上”扩展到对语篇语义和语境的描写，在精密度上有 很大幅度的延伸。由于现有的语言理论(系统功能语 法)是对小句的描写，如何解释和描写语篇层面上的意 义是 Halliday等系统功能学者要解决的问题。Halliday ＆ Hasan(1976)在《英语的衔接》中提出了衔接理论，描 写英语(语篇中的)体现“衔接”(cohesion)的词汇语法 系统，确切地说，这部专著描写了超越小句的语法单位 的、因此是非结构性的构建语篇的语言资源。这样，从 语篇语法的角度看，小句语法负责构建语篇所需的结构 性资源，衔接机制负责非结构性资源。因此，《英语的衔 接》是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从基于小句的语法扩展到基 于语篇的语法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并为后来的语篇语义 ·32· 研究提供了理论基础。 随后，Halliday(1982)在《语篇语义与小句语法:语 篇如何与小句相似?》中进一步提出了语篇层面上的元 功能的语义组织模式:语篇在结构组织上与小句相似。 沿循这一思想，相当一批学者开始对语篇的语义组织结 构进行描写。其中包括 Hasan(1978，1984)提出并发展 的“语类结构潜势”(generic structure potential)、Ventola (1987)等提出的“ 流程 快递问题件怎么处理流程河南自建厂房流程下载关于规范招聘需求审批流程制作流程表下载邮件下载流程设计 图”(flowchart)、“伯明翰学派” (Birmingham School)对口语语篇中“语步”(discourse move)的研究(Coulthard 1992)和 Mann，Matthiessen ＆ Thompson(1992)提出的“修辞结构理论”(rhetorical structure theory)等。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不同的描写模 式之间是互为补充的关系，例如，Hasan的语类结构潜势 侧重对语篇的语义结构的静态描写，而 Ventola 等人的 流程图则更关注对语篇语义结构的动态描写。这种互 补的思想贯穿着系统功能普通语言学的发展过程，是系 统功能学者考察语言现象、分析语言问题的重要研究方 法(Halliday 2008b;辛志英 2008;辛志英、黄国文 2010b，2010c)。 这个时期对语境的描写使得语言与语境之间的关 系更加清晰。如前文提到的，Halliday(1978)和 Halliday ＆ Hasan(1985)建立了语言三个元功能与语境的三个变 量之间对应的体现关系。Hasan(1984)着手构建“情景 语境”(situation)的结构和“情景类型”(situation type) ; 她提出的语类结构潜势把对语境描写的精密度延伸到 特定情境语境中的“语类阶段”(generic stages)。 综述上文，在 20 世纪的 70、80 年代，系统功能语言 学的普通语言学理论中，基于小句的系统功能语法已经 成熟，对词汇语法的描写已经具有相当完善的系统性和 整体性;同时建立了词汇语法、语篇语义和语境之间的 体现关系。这样，对语言的描写从词汇语法逐渐扩展到 对语篇语义的(结构)描写。而对语篇的语义研究也推 动了对语境的进一步描写。 4．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的普通语言学研究 在这个时期，对于词汇语法的描写在精密度上逐渐 呈现出三个明显的趋势。一是对“词汇———语法”的描 写分工，有的学者专注于对词汇的描写(Sinclair 1991; Tucker 1998) ，有的专注于对句法的描写 (Fawcett 2000)。实际上，这只代表了不同学者的研究兴趣而已， 因为他们研究的是同一个对象。正如 Halliday(1961， 2008b)所强调的，词汇是最精密的语法，而语法是最概 括化了的词汇;语言只有一个词汇语法的系统网络。二 是对语言的系统描写和功能描写精密度更加深入到细 微之处。Matthiessen(1995)的《词汇语法图解:英语的系 统》描写了英语语法的系统网络，在精密度上扩展了系 统功能语法的系统思想。Halliday ＆ Matthiessen(2004) 《功能语法导论》(第三版)比前两版(Halliday 1985， 1994)更突出了对(英语语言)系统网络的描写。随着 《功能语法导论》(Halliday 1985)的再版，Halliday 对英 语的小句语法的描写逐渐深入和精密。同时，其他学者 对语言各个功能语义系统的描写和研究也越来越深入， 如对概念功能的研究(Halliday ＆ Matthiessen 1999)、人 际功能的描写(Martin ＆ White 2005)和对语篇功能的描 写(Ghadessy 1995) ，以及对各个功能内部的各个子系统 的精密描写(详见 Matthiessen 2007b)。这样，在小句的 系统网络中词汇语法的描写精密度在逐渐延伸，构成越 来越细密的系统网络。三是对语言的描写从英语扩展 到越来越多的不同语系的语言的描写。从构建普通语 言学理论的角度看，对各种语言的个别的、比较的和最 终类型的描写为普通语言学理论提供了基础和佐证。 实际上，在这个时期，系统功能学者已经着手构建语言 的系统功能类型学(Caffarel，Martin ＆ Matthiessen 2004; 辛志英、黄国文 2010a) ，朝着建立功能语义学的方向迈 进(Halliday 2008a;胡壮麟 2007)。 接续前期的对语篇语义的研究，特别是 20 世纪 80 年代的研究，这个时期对语篇语义的研究在描写语义组 织结构方面更加深入，并同语类的研究紧密联系起来， 如 Christie ＆ Martin(1997)、Eggins(1994 /2004)等人的 研究;这个时期对语篇语义的结构描写往往是基于某个 语类的描写。与此同时，Martin(1992)、Martin ＆ Rose (2003)和 Martin ＆ White(2005)等学者着手构建语篇语 义的系统，其目的是解决小句语法与衔接理论之间的结 合性问题。他们着重描写了语篇中的语义系统，特别是 对人际语篇语义的描写，并认为“评价系统”(apprais- al)、“协商系统”(negotiation)和“参与系统”(involve- ment)是语篇语义层面共同表达人际意义的三个系统， 其中以对评价系统的描写(即评价分析框架，见 Martin ＆ White 2005)最具有系统性和整体性。如果说 Halliday ＆ Hasan(1976)是从“自下而上”的角度构建衔接的词汇 语法资源系统，Martin 等人的研究则从互补的角度，从 “自上而下”的角度构建衔接的语义资源系统。因此，他 们的研究是对衔接理论的扩展。 这个时期对语境的研究有突破性的拓展，主要有两 个描写维度。一个是 Martin(1992)发展了 Halliday(Hal- liday，McIntosh ＆ Strevens 1964)关于语境层次的观点， 对语境进行的“层次化”(stratification)描写;一个是 Hal- liday(1992)提出“例示化渐变体”(cline of instantiation) 对语境的描写。 Martin把语境本身看作(以语言等意义系统为表达 层的)意义系统，并从这个角度把语境层次化为意识形 态(ideology)、语类(genre)和语域(register)三个层面:处 于最低层面上的是语域，由语场、基调和语式组成，并分 别与语言的三个元功能(经验、人际和语篇)对应。语域 ·42· 通过社会中意义资源使用的“目的取向”(goal orienta- tion)形成纵横交错的系统网络，即语类结构，这就是处 于中间层面上的语类所描写的内容。处于最高层面上 的意识形态则表征社会中意义资源的不均衡分配。关 于这三个层面，目前研究最多的是处于中间层面的语 类，以 Martin为代表的“悉尼学派”(Sydney School)的研 究最为瞩目(如 Martin ＆ Rose 2008 对语类关系的研 究)。 Halliday(1992)则从观察者的角度，明确提出把语 境看作一个例示化渐变体，一端是系统(文化语境) ，另 一端是系统的例示(情境语境)。也就是说，文化语境是 情景语境的系统终端，而情景语境则是文化语境的例 示。在这个例示化渐变体的中端，是“机构”(institution) 和“情境类型”(situation type)。从文化语境的一端看， 机构是文化语境的一个子系统;从情境语境的一端看， 情境类型是“例示类型”(instance type) ，是对情境的概 括。同时，Halliday用例示化渐变体把语篇与语篇背后 的潜势(即语言系统)联系在一起。他认为，系统和语篇 的关系是一个例示化渐变体上的两个端点，一端是语言 系统，另一端是语篇。处于这个渐变体中端的是语域和 “语篇类型”(text type)。从语言作为系统的一端看，语 域是系统的一个子系统;从语言作为语篇的一端看，语 篇类型是语篇的概括。这样，例示化渐变体把语言系统 与实例结合起来，把系统与实际语言例子(即语篇)结合 起来描述(黄国文 2010)。例示化渐变体这个维度在 Halliday ＆ Matthiessen(1999)中得到了进一步的阐释。 随后，Halliday(2002)从“计算意义”(computing meaning)的立场出发，构建了“层次化———例示化矩阵” (instantiation-stratification matrix) ，把从层次化角度的 “词汇语法———语义———语境”和例示化角度的“系 统———子系统 /例示类型———例示”联系起来。这个描 写模式对于语言意义系统的计算以及最终的意义生成 至关重要，为其提供了理论描写的基础和支撑。这也代 表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普通语言学研究的最新描写模 式和潜势。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进入 20 世纪 90 年代以 来，系统功能语言学对词汇语法的描写沿着精密阶进行 越来越细密的研究，同时勾勒系统功能类型学的研究。 对于语篇语义的研究在对语义结构的描写之外，又着重 了对语义系统的描写。在对语境的研究方面，对其层次 化和例示化的理论描写不但对语境的描写更加清晰，也 为其他与语言(学)相关的研究提供了理论支撑。在这 个阶段，对于语境的描写有了很大的发展。从整体趋势 上看，系统功能语言学从词汇语法、到语篇语义，向上逐 渐扩展到对语境的研究。可以这样说，从普通语言学的 角度看，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发展轨迹起始于小句的语 法，扩展到语篇的语法，现在正朝着构建语境的语法努 力。 5．结语 系统功能普通语言学的这三个发展阶段清晰地展 示了作为普通语言学的系统功能语言学是怎样逐步从 句法研究向语篇研究、向语境研究推进的。我们可以看 出 Halliday所建构的普通语言学理论框架如何在不断解 决语言构建问题过程中逐渐在精密度上不断延伸，在描 写层面上不断扩展、在描写潜势上不断增加，从而最终 实现对意义的描写。同时，系统功能语言学所研究的是 语言的方方面面，语言中的每个组成部分都是这个理论 所要研究的内容，而对语言中某一层次和某一部分的讨 论都会涉及整个语言的系统;对语言的研究也必须考虑 语境因素。系统功能的普通语言学研究旨在在对不同 语言层次的分析和描述过程中建立与语言用途相关的 普遍原则。同时，在这个模式中，对语言的描写和普通 理论的发展又是交织在一起的。 对系统功能语言学发展五十年的历时回顾再一次 证明了系统功能语言学是一个普通语言学理论。它的 普通语言学模式是整体性的;对语言的研究采取整体性 和综合性的方法。作为一个完善的完整的语言理论，系 统功能语言学一直把语言当作社会现象对其各个方面 进行研究。在这个语言学模式中，各个方面的研究是同 时进行的，一个方向的开始并不意味着其他方向的终 止。相反，它们都是一个整体中互为补充的组成部分。 通过分析、描写、比较的研究过程，系统功能语言学将最 终抽象出“意义”的理论，从而实现对意义的描写，建立 功能语义学。 注释: ① 在谈到系统功能语言学这个理论时，我们在文献中会看到诸如“阶 和范畴语法”、“系统语法”、“功能语法”、“系统功能语法”、“系统 功能语言学”和“功能语言学”等很多术语。实际上，正如黄国文 (2007a)所讲到的，采用不同的术语，谈论的范围是不同的。比如， 如果采用“系统功能语法”这个术语，那我们谈论的是“系统”和“功 能”两大部分;如果采用“系统功能语言学”，则应该包括除了“系统 功能语法”以外的更多的内容。我们这里讨论的范围是“系统功能 语言学”作为一个普通语言学模式的发展阶段。 参考文献 ［1］Caffarel，A．，J． R． Martin ＆ C． M． I． M． Matthiessen(eds．)． Lan- guage Typology:A Functional Perspective［C］． Amsterdam:Benja- mins，2004． ［2］Christie，F． ＆ J． R． Martin(eds．)． Genre and Institutions:Social Processes in the Workplace and School［C］． London:Pinter，1997． ［3］Coulthard，M． (ed．)． Advances in Spoken Discourse Analysis［C］． London:Routledge，1992． ［4］Eggins，S． An Introduction to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M］． London:Continuum，1994 /2004． ［5］Fawcett，R． P． A Theory of Syntax for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 ［M］． Amsterdam:Benjamins，2000． ·52· ［6］Ghadessy，M． (ed．)． Thematic Development in English Texts［C］． London:Pinter，1995． ［7］Halliday，M． A． K． Grammatical categories in modern Chinese［J］． Transactions of the Philological Society，1956(4) :177-224． ［8］Halliday，M． A． K． Categories of the theory of grammar［J］． Word， 1961，17(3) :241-292． ［9］Halliday，M． A． K． Syntax and consumer［A］． In C． I． J． M． Stuart (ed．)． Report of the Fifteenth Annual (First National)Round Table Meeting on Linguistics and Language［C］． Washington，DC:George- town University Press，1964:11-24． ［10］Halliday，M． A． K． Some notes on“deep”grammar［J］． Journal of Linguistics，1966(2) :110-118． ［11］Halliday，M． A． K． Notes on transitivity and theme in English Parts 1- 3［J］． Journal of Linguistics，1967 /8，3(1) :37-81，3(2) :199-244， 4(2) :179-215． ［12］Halliday，M． A． K． Language structure and language function［A］． In J． Lyons(ed．)． New Horizons in Linguistics［C］． Harmondsworth: Penguin，1970:140-165． ［13］Halliday，M． A． K． Language as Social Semiotic:The Social Interpre- tation of Language and Meaning［M］． London:Arnold，1978． ［14］Halliday，M． A． K． Modes of meaning and modes of expression:Types of grammatical structure and their determination by different semantic functions［A］． In G． J． Allerton，E． Carney ＆ D． Holdcroft (eds．)． Functions and Context in Linguistic Analysis:Essays Offered to William Haas［C］． Cambridge:CUP，1979． ［15］Halliday，M． A． K． Text semantics and clause grammar:How a text is like a clause? ［A］． In S． Allén (ed．)． Text Processing［C］． Stock- holm:Almqvist and Wiksell，1982:209-247． ［16］Halliday，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 London:Arnold，1985． ［17］Halliday，M． A． K． The notion of‘context’in language education ［A］． In T． Le ＆ M． McCausland(eds．)． Interaction and Develop- ment:Proceedings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C］． Vietnam，Uni- versity of Tasmania:Language Education，1992． ［18］Halliday，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2nd edi- tion) ［M］． London:Arnold，1994． ［19］Halliday，M． A． K． On grammar and grammatics［A］． In R． Hasan， C． Cloran ＆ D． Butt(eds．)． Functional Descriptions:Theory in Prac- tice［C］． Amsterdam:Benjamins，1996:1-38． ［20］Halliday，M． A． K． Computing meanings:Some reflections on past ex- perience and present prospects［A］． In G． W． Huang ＆ Z． Y． Wang (eds．)． Discourse and Language Functions［C］． 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2:3-25． ［21］Halliday，M． A． K． Some theoretical considerations underlying the teaching of English in China［J］．英语研究，2006(4) :7-20． ［22］Halliday，M． A． K． Opening address:Working with meaning:To- wards an appliable linguistics［A］． In J． Webster (ed．)． Meaning in Context:Implementing Intelligent Applications of Language Studies［C］． London:Continuum，2008a:7-23． ［23］Halliday，M． A． K． Complementarities in Language［M］． Beijing: The Commercial Press，2008b． ［24］Halliday，M． A． K． Methods-techniques-problems［A］． In M． A． K． Halliday ＆ J． Webster(eds．)． The Continuum Companion to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C］． London:Continuum，2009:59-86． ［25］Halliday，M． A． K．，A． McIntosh ＆ P． Strevens． The Linguistic Sci- ences and Language Teaching［M］． London:Longman，1964． ［26］Halliday，M． A． K． ＆ R． Hasan． Cohesion in English［M］． London: Longman，1976． ［27］Halliday，M． A． K． ＆ R． Hasan． Language，Context and Text:As- pects of Language in a Social-Semiotic Perspective［M］． Geelong，Vic- toria:Deakin University Press，1985． ［28］Halliday，M． A． K． ＆ C． M． I． M． Matthiessen． Construing Experience through Meaning:A Language-based Approach to Cognition［M］． Lon- don:Cassell，1999． ［29］Halliday，M． A． K． ＆ C． M． I． M． Matthiessen．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3rd edition) ［M］． London:Arnold，2004． ［30］Hasan，R． Text in the systemic-functional model［A］． In W． U． Dressler(ed．)． Current Trends in Textlinguistics［C］． Berlin:de Gruyter，1978:228-246． ［31］Hasan，R． The nursery tale as a genre［J］． Nottingham Linguistics Circular，1984(13) :71-102． ［32］Mann，W． C．，C． M． I． M． Matthiessen ＆ S． A． Thompson． Rhetori- cal structure theory and text analysis［A］． In W． C． Mann ＆ S． A． Thompson (eds．)． Discourse Description:Diverse Linguistic Analysis of a Fund-raising Text［C］． Amsterdam:Benjamins，1992． ［33］Martin，J． R． English Text:System and Structure［M］． Amsterdam: Benjamins，1992． ［34］Martin，J． R． ＆ D． Rose． Working with the Discourse:Meaning Be- yond the Clause［M］． London:Continuum，2003． ［35］Martin，J． R． ＆ P． R． R． White． 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 praisal in English［M］． Houndmills:Macmillan，2005． ［36］Martin，J． R． ＆ D． Rose． Genre Relations:Mapping Culture［M］． London:Equinox，2008． ［37］Matthiessen，C． M． I． M． Lexicogrammatical Cartography:English Systems［M］． Tokyo: International Language Sciences Publishers， 1995． ［38］Matthiessen，C． M． I． M． The“architecture”of language according to systemic functional theory:Developments since the 1970s［A］． In R． Hasan，C． M． I． M． Matthiessen ＆ J． Webster (eds．)． Continuing Discourse on Language:A Functional Perspective(Vol． 2) ［C］． Lon- don:Equinox，2007a:505-561． ［39］Matthiessen，C． M． I． M． Lexicogrammar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 guistics:Descriptive and theoretical developments in the“IFG”tradi- tion since the 1970s［A］． In R． Hasan，C． M． I． M． Matthiessen ＆ J． Webster(eds．)． Continuing Discourse on Language:A Functional Per- spective(Vol． 2) ［C］． London:Equinox，2007b:765-858． ［40］Matthiessen，C． M． I． M． Ideas and new directions［A］． In M． A． K． Halliday ＆ J． Webster(eds．)． The Continuum Companion to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C］． London:Continuum，2009:12-58． ［41］Sinclair，J． M． Corpus，Concordance，Collocation［M］． Oxford:Ox- ford University Press，1991． ［42］Tucker，G． H． The Lexicogrammar of Adjectives:A Systemic Function- al Approach to Lexis［M］． London:Cassell，1998． ［43］Ventola，E． The Structure of Social Interaction:A Systemic Approach to the Semiotics of Service Encounters［M］． London:Pinter，1987． ［44］胡壮麟． 解读韩礼德的 Appliable Linguistics［J］．四川外语学院学 报，2007(6) :1-6． (下转第 84 页) ·62· 家对人类可能生存方式的持续探寻，还反映出其生态思想 的不断演进与深化，最终建构起布宁丰富而独特的生态思 想体系，即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及精神生态的和谐统一。 无疑，布宁生态思想的挖掘和梳理，对于丰富布宁研究，对 于处理当前人类面临的严峻生态危机均具有重要的意义。 注释: ① Иван Бунин在国内有两种翻译方法:学者汪介之等将其译为伊 凡·布宁(见汪介之的《对已逝年华的深情回望———读布宁的〈阿尔 谢尼耶夫的一生〉》，《名作欣赏》，2004(10) ) ;翻译家戴骢将其译为 伊凡·蒲宁(见本文参考文献［6］) ;学者冯玉律并用了蒲宁和布宁 两种译法(见冯玉律的《论蒲宁创作中的永恒主题》，《俄罗斯文艺》， 1994(1)及《布宁哲理抒情诗七首》，《俄罗斯文艺》，1996(5) )。本文 统一采用伊凡·布宁的译法。 ② 1999年在莫斯科大学举办的“俄罗斯文学回顾与展望”国际研讨会 上，俄罗斯学术界提出了 21 世纪最具研究价值的五位作家名单，布 宁名列榜首。 ③ 弗·谢·索洛维约夫(1853-1900)是俄罗斯哲学史上最重要的哲学 家。索洛维约夫强调人与自然在上帝爱的原则下统一为一个整体， 认为万物统一就是上帝(哲学上帝而非基督教上帝)的实质。作为俄 罗斯宗教哲学的集大成者，其后俄罗斯哲学与文学中有关人与自然 关系的思考，都与索洛维约夫思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④帕·亚·弗洛连斯基(1882-1943)是俄罗斯白银时代著名思想家和哲 学家。他在古希腊哲学传统的轨迹上展开小宇宙和大宇宙统一的主 题，认为人与自然相像，内在地统一。人是小世界，小宇宙;环境是大 世界，大宇宙。但是什么也不能妨碍反过来称人是大宇宙，而自然是 小宇宙。 ⑤ 学者刘文飞在《俄罗斯生态文学论》序言中认为，“道德性”是俄罗斯 生态文学的首要特征。 参考文献 ［1］Баборенко А． И． А． Бунин материалы для биографии［M］． Mосква:ИХЛ，1983． ［2］Бунин И． А． 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 в 9 т． ［M］，Москва: художественн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1967． ［3］Вернадский В． Н． Живое вещество и биосфера［M］，Москва: наука，1994． ［4］Мальцев Ю． Иван Бунин 1870-1953［M］． Mосква:Посев．，1994． ［5］Федор С． Встречи［M］． Москва:Аграф，1988． ［6］布 宁． 蒲宁文集Ⅰ—Ⅴ［M］． 戴骢，主编，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 2005． ［7］弗兰克． 俄国知识人与精神偶像［M］．徐凤林，译． 上海:学林出版 社，1999． ［8］康·帕乌斯托夫斯基． 金玫瑰［M］． 戴骢，译． 上海:上海译文出版 社，2004． ［9］梁 坤． 俄罗斯宇宙论———现代生态世界观的思想根源［J］． 俄罗 斯文艺，2009(4) :3-9． ［10］王 诺． 欧美生态批评———生态学研究概论［M］． 上海:学林出版 社，2008． 作者简介:叶琳，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西安交通大 学外国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俄罗斯文学与中俄文学比 较。 收稿日期 2011-01-10 责任编校 采  玉 (上接第 26 页) ［45］黄国文．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 40 年发展述评［J］． 外语教学与 研究，2000(1) :1-21． ［46］黄国文． 导读［A］． Halliday，M． A． K． 2002 /2007． On Grammar． The Collected Works of M． A． K． Halliday Vol． 1［M］． London:Con- tinuum /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a． ［47］黄国文．作为普通语言学的系统功能语言学［J］．中国外语，2007b (5) :14-19． ［48］黄国文． 对“胡———朱与 Halliday 访谈”的解读［J］． 中国外语， 2010(6) :25-30． ［49］辛志英． 韵律结构的隐喻模式建构［J］． 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 2008(4) :37-40，43． ［50］辛志英，黄国文．系统功能类型学:理论、目标与方法［J］． 外语学 刊，2010a(5) :50-55． ［51］辛志英，黄国文． 系统功能语言学研究方法论［J］． 外语研究， 2010b(5) :1-6． ［52］辛志英，黄国文． 元话语的评价赋值功能［J］． 外语教学，2010c (6) :1-5． ［53］张德禄．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新发展［J］．当代语言学，2004(1) :57- 65．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 规划 污水管网监理规划下载职业规划大学生职业规划个人职业规划职业规划论文 基金项目“中国功能语言学研 究现状分析与展望”(项目批准号:10YJA740034)。 作者简介:辛志英，厦门大学外文学院教授，博士 /后，研究方 向:功能语言学，语篇分析。 黄国文，“应用语言学”博士(爱丁堡大学)、“功能 语言学”博士(威尔士大学) ，中山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功能语言学、应用语言学、语篇分 析、翻译研究。 收稿日期 2011-01-11 责任编校 孙 毅 ·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