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语文》2005年第 6期
摆腰台吉碑文八思巴文释读
正 月
内蒙古呼和浩特市东6O华里处原榆林公社苏莫勤村释迦牟尼寺内的摆腰台吉碑文,1981
年为内蒙古师范大学金峰教授发现,后被内蒙古大学图书馆收藏。前几年,内蒙古大学蒙古
学学院又把它搬到二楼展厅供外来人员和过往师生参观。目前,有关该石碑的消息仅见于《呼
和浩特蒙古文历史文献》 一书的简要介绍。
该碑高54厘米,宽72厘米,厚l2厘米;正面外围有三层图案,中间镌刻梵、藏、汉、
回鹘式蒙古和八思巴等五种文字。梵藏文的
内容
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财务内部控制制度的内容人员招聘与配置的内容项目成本控制的内容消防安全演练内容
为佛教咒语,汉文内容涉及到创立石碑的年
月及有关人物,而回鹘式蒙古文内容与汉文大致相同,同时说明石碑主人为阿拉坦汗之孙摆
腰台吉。据碑文 (回鹘式蒙古文和汉文)记载,这座石碑刻于万历八年 (铁龙年,即 1580
年)四月十.五日,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因长年日晒雨淋,碑文多处漫漶不清,对其进
行全面解读难度较大。其中,碑文底部的八思巴文即如此。碑文其他文字的咒语均为梵文咒
语的音译或转写。梵文咒语分布在碑额、碑面正中部位及其下面等处(碑文照片见本期封三)。
下面我们先将能够认清的梵文 部分用拉丁音标转写如下:
碑额梵文:
om ah hQm bdzra gu I'U badma siddhi har~ (位于碑文额头部分,莲花心咒,起头部分和结
尾部分有起始符和结束符) .
碑面正中部位的梵文:takhaha(意义不明)
碑面正中下面既有竖写的梵文,也有横写的梵文,但因笔者梵文知识所限,未能解读。
一 八思巴文拉丁转写及汉译
八思巴文分布在碑文左右两侧、底部和碑文中部回鹘式蒙古文间隙。
左侧八思巴文:
’om’a‘a hu。um’om bajar gu。u rtl bad ma (莲花心咒⋯)
底部八思巴文:
si dts(h)i hu·u(m)(⋯莲花心咒) d(a)layi lam(a)一du mti rgii(miir gti)一mti(叩拜达赖喇
嘛)⋯khal ba(劫乐) b(?)ma(?),ba lag gi pay(7)⋯
右侧八思巴文:
~akdza mu ni.11 siim6.(Hj beve.bbr bi~i(.b6) 亲自写于释迦牟尼寺
碑文中部回鹘式蒙古文间隙的八思巴文:
。 参见该书的 “宗教、文化教育篇”部分,内蒙古文化出版社出版,1989年。
。 这些梵文的解读除得到贾拉森教授的指教之外,还参考了策·盂和额尔德尼:《天竺兰扎字书写法》,
乌兰巴托,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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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腰台吉碑文八思巴文释读
1.a芒ibayagud 孙儿摆腰
2.p(b)aga。atur tayiji 巴特尔台吉
3.·yin siim~mtin (的)寺是
4.bti6 有
碑文左、右侧八思巴文按蒙古文1=}写习惯从上到下竖写,左侧八思巴文写到 bad ma后继
续在底部沿底边从左到右横写。右侧则正好完整地写了一句蒙古语 “亲自写于释迦牟尼寺”。
二 书写特点及正字法、语法特点
碑文左侧八恩巴文是碑额梵文咒语的八思巴字拼写,内容相同。这里的八思巴字在拼写
梵文的特点 E与其他多数文献基本一致,即以标写梵文读音为拼写原则,但略微受到梵文咒
语藏文转写形式的影响。右侧第一个词为藏语借词 ~akya muni(释迦牟尼),这是一个音译和
转写混合的词。从其藏文书写,我们看不到读音类似为 “如 ”的ca( )字母,但藏文kya
音节的读法接近于ca(藏文的罨八思巴字的flf)。因此,这个词的八思巴文形式基本上遵循了
对梵文音译的书写原则,同时也体现出藏文书写形式的影响。
碑文底部的八思巴文被分为三个部分,并且以蛏排的j个圈点 (:)作为分界线。第一部
分为左侧八思巴文的继续;第二部分是意为 “叩拜达赖喇嘛”的蒙古语句子:第三部分有些
字迹很模糊,笔者目前还不能确认它是蒙古语词还是梵藏语词。这种分界符号在其他八思巴
字文献中迄今未曾见到。
这座碑文的八思巴字字体大多沿用较常见的普通体 (忽必烈体),少数字则为篆体形式,
如:’a、i、O、u(ti)、ma、ha、ta等。这里出现的O、ta字母形状与 《蒙古字韵》中相同字母
的篆体形式有所区别,有可能受类似八思巴字的一种藏文字体的影响。 八思巴文虽然以音
节为书写单位,但 《摆腰台吉碑文》因书写空问的关系,一些词的写法违背了原来的原则,
如:“姬 (dla yi)”应为 “ 苗lf (dalayi)‘大海 ,“祷 腋 (mti rgii.mti)”
应为 “}暑I 屈 (miirgti.mid ‘叩拜 等。
《摆腰台吉碑文》八思巴文最大的一个特点是把相当于现代蒙古语e的元音标记为e(八
思巴文形式为 ),如: (stim~“寺”), (b6y6.b6r“亲 自”)。
碑文所反映的蒙古语具有近代蒙古语特征。碑文名词与位格形式为.du/.dti,动词现在一
将来时后缀为一mu/.mii。从碑文回鹘式蒙古文与八思巴文的分布看,这两种文字在当时显然具
有主次关系,回鹘式蒙古文已恢复其主导地位,而八思巴文则起着辅助和修饰作用。但是,
一 些词的八思巴文写法给我们提供了有关 l6世纪蒙占语长元音的一些信息,如碑文中部回鹘
式蒙古文写为 “英雄”的词用八思巴字拼写为ill"同 p(b)a ga·a tur,再用藏文拼
写为pa gh 。这种对第二音节 的双重拼写不仅是当时蒙古语长元音存在的有利证明, 而且也似乎.a
揭
th
示
ur
了蒙古语长元音的一
a
种形成的由来。由此也可以判断当时碑文的撰写者对八
思巴文勺型a的理解:它的重要功能之一就是标记长元音。
(通信地址:010021 呼和浩特市 内蒙古大学蒙古学学院)
。 照那斯图:《素囊黄台吉献给阿兴喇嘛的金印》,《中同占玉玺印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集》,王人聪、游
学华编,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照那先生在该文中认为有一种文字不是八思巴字而是从八思巴字演化而来,
其用途特殊,通常转写藏文。(过去人们一直认为这利一文字为八思巴字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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