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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释文研究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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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释文研究综论《经典释文》研究综论,《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5年1期   [摘要] 本文分文献学研究和语言本体研究两大类九小类,评述《经典释文》成书1400多年来对它的各类研究,认为对《经典释文》及其音切的性质、内容、作用等的基础研究很不够,必须大大加强。 [关键词]经典释文;音切资料;基础研究   《经典释文》三十卷(简称《释文》),唐陆德明(约550-630)撰,共为《周易》、《古文尚书》、《毛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孝经》、《论语》、《老子》、《庄子》...

经典释文研究综论
《经典释文》研究综论,《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5年1期   [摘要] 本文分文献学研究和语言本体研究两大类九小类,评述《经典释文》成书1400多年来对它的各类研究,认为对《经典释文》及其音切的性质、内容、作用等的基础研究很不够,必须大大加强。 [关键词]经典释文;音切资料;基础研究   《经典释文》三十卷(简称《释文》),唐陆德明(约550-630)撰,共为《周易》、《古文尚书》、《毛诗》、《周礼》、《仪礼》、《礼记》、《春秋左氏传》、《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孝经》、《论语》、《老子》、《庄子》、《尔雅》十四部经典的经文及其注文作音义,按经文及其旧注的顺序,摘出需要解释的文字来注音。古代汉字以音寄义,音切与训诂互为表里,标注、考订字音主要是为了确定或辨析被注字在该句语境中的读音和意义,以便读通经文及其注文,故“释文”又称“音义”。“释文”即解释文献语言,“音义”即注音以明义。 《释文》以注音释义为主,兼及辨析异文、句读和校勘,集六朝音注之大成,对前代文字、声韵、训诂之学具有 总结 初级经济法重点总结下载党员个人总结TXt高中句型全总结.doc高中句型全总结.doc理论力学知识点总结pdf 性意义,是对传统传注的继承和发展。唐张参《五经文字·序例》云“陆氏释文,自南徂北,徧通众家之学,分析音训,特为详举”。它不仅成为阅读古代文献的重要工具书,还为后人研究音韵、词义和文字提供了极为丰富而珍贵的资料,因而它既有很高的文献学价值,又有很高的语言本体研究价值。《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其“所采汉魏六朝音切凡二百六十余家,又兼载诸儒之训诂,证各本之异同。后来得以考见古义者,注疏以外,惟赖此书之存。真所谓残膏剩馥,沾溉无穷者也”。 《释文》成书1400余年来,一直受到重视,该书一出,此前音注之书纷纷亡佚,此后仿作之音义书时有问世,影响深远。对它作整理、介绍、研究、评述的著述历代都有,以清以后为多,引其资料用于其它研究的就更多。但总体来看,缺乏对它的体例,所用术语的含义,所注音切的内容、类别和特点,它本身和它所注音切的性质等的基础研究。基础研究不足,用《释文》音切材料所作的其它研究(如音系研究等)就如沙上建塔,根基不稳,材料相同而得出的研究结论往往差别很大。本文对此前的《释文》研究作一个综论,以说明这一点。 经过对《释文》研究资料的文献普查,得海内外古今材料四百余种,略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文献学方面的研究,另一类是对《释文》所录材料及其自身的语言本体方面的研究。   一、文献学方面的研究   1、源流与版本方面的研究 《释文》成书年代的考订由来已久,主要有三说:唐贞观十七年(公元643)说,宋李涛、清桂馥所主;陈至德元年(583)说,清钱大昕、丁杰、许宗彦和近人吴承仕(《经典释文撰述时代考》1929)所主;隋以后唐以前(606-621)说,孙玉文(《经典释文成书年代考》1998)所主。 《释文》刊行版本及其流布情况,资料多而零杂,散见于历代史志、书目、题跋中,尤以明清两代书目题跋为多见,罗常培在《段玉裁校本经典释文跋》(1939)中对版本源流作过一番系统梳理。今传版本有三类:全书合刻本,以通志堂本、抱经堂本和宋刻宋元递修本为最重要;附各经注疏之末的,以阮刻《十三经注疏》本释文附经为最通行;各经音义单刊单行的,虞万里撰《经典释文单刊单行考略》(1994),考索详密,推定单刊本早于今存合刻本,价值颇高。 介绍和评述《释文》的文章古今均很多,都较短,主要评介著者、版本、体例、内容、作用、价值等。古以清人为多,常见于序跋、题录、读书札记中,以卢文弨《重雕经典释文缘起》、钱大昕《跋经典释文》和“四库提要”为典型;今则多见于专书的前言后记、辞书条目、语言学史和语言学专著的相关章节之中,象赵少咸《如何读经典释文》(1959)、林焘《陆德明的经典释文》(1962)、方孝岳《论经典释文的音切和版本》(1979)等则为专门评述性论文。 2、校勘与考据方面的成就 明末,叶林宗依钱谦益绛云楼藏本影抄《经典释文》,清人徐乾学据以刻成通志堂经解本。徐本出,清儒或依叶抄,或对照宋刻经传注疏,对徐本作精细校勘,改正颇多,这批校勘者主要有何煌、惠栋、江声、叶万、段玉裁、臧庸堂、顾之逵、顾广圻、江沅、管庆祺、潘锡爵、孙星衍、纽树玉、黄丕烈、袁廷梼、陈奂、王筠、袁芳瑛、庄世骥、叶德辉、翁方钢、陈寿祺等,为他们的校勘作题跋、校录的还有马剑、刘履芬、唐翰、叶昌炽、费念慈、毛扆、傅增湘和佚名者多人。 卢文弨所刻抱经堂本亦出自叶林宗影抄本,卢氏并撰《经典释文考证》三十卷,后有钱馥《卢本经典释文校记》一卷和《经典释文考证札记》一卷补卢氏刻本与考证之不足。阮元撰《经典释文校勘记》二十七卷,有单行本,又随各经释文附《十三经注疏》各经注疏之后。 今有黄焯先生《经典释文彙校》三十卷(1980),以宋刻宋元递修本对校徐乾学通志堂本,旁及唐石经、敦煌出土唐写本、影宋本,并采录近人黄侃、吴承仕之说,又及卢氏考证、阮氏校勘记,考校精备,为《释文》功臣。再有黄坤尧、邓仕樑《新校索引经典释文》(1988),编校、移录《彙校》于通志堂本当条之眉端,以便查检,又新作部分补校以补《彙校》缺漏。 至于对《释文》及其材料的局部问题的考据,历来多见,散在古今学者的文章中。王利器《经典释文考》(1948)篇幅较大,对《释文》的著者、书名、成书年代、《序录》的承袭、宋人的改窜、版本的流传等问题作了详细的考证,材料丰实,可资参考。 再有黄华珍《庄子音义研究》(1999),主要以日本所藏宋刻《庄子音义》的材料来考证《释文》和《庄子》五十二篇本诸方面的问题,角度新,视野宽,论证扎实,方法可资借鉴。寿普喧《由经典释文试探庄子古本》(1930)则是此类考证的早期尝试。 3 、唐写本《释文》残卷的研究 1908年,法国人伯希和得唐抄古本《尚书释文》残卷于敦煌莫高窟石室,存《尧典》大部和《舜典》全部,藏法国国家图书馆。1912年,日本人狩野直喜游法见之,始作研究,1915年在日本发表《唐抄古本尚书释文考》、《唐抄古本尚书释文考正误》。1916年伯希和影印残卷,1918年张元济在上海将影印本复印于涵芬楼秘籍,吴士鉴作校语,孙毓修有跋。罗振玉1916年为《尚书释文》残卷作跋,1917年刊行《唐开元写本易释文》并作跋,1918年借得狩野直喜影印本《尚书释文》残卷印入吉石庵丛书。 此后,唐写本《释文》残卷的研究渐成大势,主要有马叙伦《唐写本经典释文残卷校语补正》(1918)、吴承仕《唐写本尚书舜典释文笺》(1925)、胡玉缙《写本经典释文残卷书后》(1933)、洪业《尚书释文敦煌残卷与郭忠恕之关系》(1933)、龚道耕《唐写残本尚书释文考证》(1936)、徐仁甫《唐写本隶古定尚书释文残卷跋》(1942)、潘重规《敦煌写本尚书释文残卷跋》(1941)、罗常培《唐写本经典释文残卷四种跋》(1941)和“五种跋”(1951)、方孝岳《跋唐写本经典释文残卷》(1963)及其讨论(1964)等。多是用新见的材料从不同的角度来同刻本《释文》作比较,做校订、分析、推求《释文》原貌等工作,取得了不少新的成果,对正确认识和利用《释文》很有帮助。王重民在《敦煌古籍叙录》(1958)中收集和评述了这样的一些成果。日本和港台的学者也作过不少这方面的研究,尤以日本的为多。 张金泉、许建平《敦煌音义汇考》(1996)总汇了唐写本《释文》残卷及其研究资料,学者们考定与《释文》相关的残卷主要有《周易经典释文》(P.2617  S.5735)、《尚书释文》(P.3315)、《礼记释文》(殷44)、《毛诗音》(P.3383  S.2729)、《礼记音》(S.2053)、《论语郑注音义》(殷42)、《庄子释文》(P.3602)等。 4、《释文》所引录资料的原书、原著者考 《释文》全书采录汉魏六朝音切达二百三十余家。《序录》有“注解传述人”一篇,论各经注解者的师承关系,颇为详备。由此生发,考索《释文》音切资料所从出的经师行状,梳理其经学流派和相互关系,就成了《释文》研究的一个门类。清人大量的读经札记中有不少这类考证,谢启昆的《小学考》和朱彝尊的《经义考》作了较集中而普遍的考释,《清经解·经义丛钞》有“六朝经术流派论”专题,计有汪家禧、钱福林、邵保初、胡敬、吴文健、徐鲲、周中乎、金廷栋、洪震煊、孙同元、陆尧春、李遇孙等人考辨过此题。其余于论中涉及者则不暇备列。给《释文》多所引录而后亡佚的《字林》、《声类》、《韵谱》等作辑佚和考证的,也属此类,任大椿的《字林考逸》八卷就比较典型。 今人也偶有这类考证,而以吴承仕的《经典释文序录疏证》和《经籍旧音序录》最为集中与详细,考明了汉魏六朝经学上的主要人物、重大事件和群经的兴衰,梳理清楚了陆德明以前的经学发展史概貌,对理解、研究《释文》乃至整个经学都是大有帮助的。   二、 语言本体方面的研究   1 、对《释文》所录语言材料的考证 对《释文》所录的语言材料作文字、声韵、训诂方面的考证,唐代以降连绵不断,如唐玄宗引《释文》考“无偏无颇,遵王之义”,宋项安世《项氏家说》多处引用和考证《释文》材料,明朱睦(木+挈)《授经图》涉及《易》、《书》、《诗》、《春秋》和三礼的很多音义问题等等。 清儒“朴学”最善语言文字材料考证,考证和引用《释文》材料者随处可见,以读经札记为最多,如《释文》“歌以讯止”等条“讯”与“谇”音训互用就有钱大昕、段玉裁、王念孙、王引之、陈奂、郝懿行、庄述祖等十多家考证过。《说文解字注》、《广雅疏证》、《读书杂志》、《经义述闻》、《尔雅义疏》等小学巨著引考《释文》材料很多,如《说文》段注引用、考校《释文》材料就有415条之多。[1] 清儒经籍注疏中也随处可见引考《释文》材料的用例。 今人试对《释文》所录材料作全面考释和研究的有多家,但或未能成稿,或成稿散失。吴承仕曾遍搜经籍音切,“自汉末讫于唐初,大凡百有余家,家各一篇,撰为《旧音》二十五卷”,体例近于《经籍籑诂》,内容“一则集雅诂之大成,一则综音声之流变”,这25卷《经籍旧音》1920年前后完成,所谓“伦脊已具,犹待补苴”。[2] 然卷帙繁重,未及刊行而吴氏谢世,书稿散佚。从他生前刊布的《经籍旧音辨证》看,七卷中前三卷是《经典释文》,占全书65% 篇幅,可见是有意通体研究《释文》音切材料的,不只是作部分材料的考证,可惜未能存世。 《中国语言学人名大辞典》载,赵少咸(1884-1966)撰写《经典释文集说附笺》30余卷约三百万字,余行达助编,书稿已誊清,却于文革中散失,今存残稿九卷,未见刊行。[3] 吴承仕《经籍旧音辨证》在他生前出版,内有《释文》材料考证三卷,系统而精审,后有黄侃《经籍旧音辨证笺识》327条补其疏漏,又有沈兼士《吴注经籍旧音辨证发墨》利用吴氏考证材料来阐述自己的“语根字族”理论,已经是现代意义上的语言本体研究了。 黄坤尧撰写了一批考证《释文》单字音义的短文,主要有“见、解、论、重、质、错、复、刺、识与帜”等篇,多收入《音义阐微》(1997)中,虽然意在分析音变构词的破读,但仍以传统考据方法为主要手段。 2、有关《释文》语音系统的研究 清人法伟堂曾从审音角度校读《释文》,以等韵学观点考释《释文》声纽特点、韵部分合及其等呼与开合、陆德明音与徐邈音类隔音和之不同等。罗常培在校本跋中评道:“法氏通解等韵,精于审音,明辨开合,详究弇侈”。[4] 这是目前所见首家从语音本体上对《释文》所作的研究。 罗常培曾系统研究《经典释文》音系(或称陆德明音系),云:“《释文》音系与《切韵》不同。余所作《经典释文陆氏音切考》,穷年研索,条贯初成”,[5] 其撰写宗旨是“钩稽陆氏音切,尚论六代吴音”,书约成于1941年前后,然未及刊出,书稿与资料至今不知去向。《罗常培纪念论文集》收有《经典释文音切考》、《经典释文中徐邈音辨》的残篇,[6] 可见是专意作全面的音系研究的。 据称,方孝岳曾著《六朝书音反切普系》,“方先生生前曾对《经典释文》一书加以分析和研究,将此书所录音切按中古韵书所分的韵部加以分类排比,以便与韵书作比较的研究,帮助读者了解六朝时读书音的反切系统。全书按《经典释文》所录经典音切,分为《周易》、《尚书》、《诗经》、《尔雅》、《庄子》反切等各部分”。然书未见出,只是其弟子将书的序言及说明整理成文以遗作形式发表。[7] 已刊《释文》音系研究专著有:王力《经典释文反切考》(1982),邵荣芬《经典释文音系》(1995)。 关于《释文》个别音类研究、对比研究、音韵性质讨论等论文较多,重要的有:方孝岳(1979)、蒋希文(1989)、黄坤尧(1995)等文讨论《释文》音切某种性质;平山久雄论《毛诗音》反切的结构特点(1990);闻宥(1931)、张文焯(1936)、葛信益(1948)比较《释文》与《广韵》音切异同;邵荣芬(1982、1989)、沈建民(2000)讨论《释文》的首音、重音和标准音切;竺家宁(1985)、黄坤尧(1997)讨论《释文》复声母和重纽;罗常培(1939)、寻仲臣和张文敏(1999)讨论《释文》“匣-于”、“从-邪”声纽的分合;张文轩(1982-1984)讨论《释文》的“协韵”等等。此外,港台与日本还有一些文章研究《释文》语音上某一方面的问题。 3、有关《释文》所引诸家音系的研究 《释文》引录前人音切230多家,所引音书在《释文》通行后多已亡佚,后人勾稽出《释文》所录诸家音,为之整理语音系统,一度成为风气。 陆志韦在《古反切是怎样构造的》(1963)中,分别专题讨论了徐邈的反切、吕忱《字林》的反切、郭璞的反切,材料主要取自《释文》,分析各自切语用字的情况,归纳其结构特点和音韵地位,是该类研究的早期代表。 日本学者坂井健一自1959年至1973年,发表研究《释文》所引诸家音切的系列论文,1975年汇成《魏晋南北朝字音研究——经典释文所引音义考》一书在东京出版。上篇是各家音义本论(398页),下篇是各家音资料列表(299页)。共论徐邈、李轨、刘昌宗、郭璞、郭象、韦昭、向秀、王元规、崔譔、吕忱《字林》、沈重、戚衮、沈旋、谢峤、顾野王、孙炎、郑玄、王肃、何胤、施乾等20家音切资料,归纳各家声类、韵类和声调。工程浩大,工作细致,材料详备。 蒋希文发表过《释文》引徐邈音切论文多篇,1999年出版《徐邈音切研究》一书。罗常培有徐邈音研究未竟稿(1984),简宗梧(1970、1986)、黄坤尧(1991)也有徐邈音专论文章。 盘晓愚(1998、1999)、范新干(1998)有刘昌宗音切的声类、韵类考,简启贤有郭璞音(1990)、李轨音(1993)、郭象音(1994)、吕忱《字林》音(1996)的简要研究,彭辉球(1991、1993)有郭璞反切上、下字研究,古敬恒(1989)有沈重音述略,赵克刚(1998)有郑玄音研究等等。另外,何大安(1973)分析了《释文》所见早期诸家反切的结构特点。 4、利用《释文》破读材料进行音变构词研究 北宋贾昌朝的《群经音辨》开始对《释文》传承下来的异读材料作有意识的整理和分类,共分五门,其中二、三、四这3门排列的就是音变构词的材料。他选音义相关的例字分列12组,虽未能作理论说明,但类别本身体现了本读与破读在语义和语法功能上的多种区别。他还归纳出“阴阳、轻重、清浊、形用”等音变方式,为以后的音变构词研究打下了基础。 宋代还有毛居正《六经正误》、岳珂《相台书塾刊正九经三传沿革例》注意并引用了《释文》的别义音变式破读材料,分析其音义,尤其注意去声变换所显示的意义区别。元代刘鑑《经史动静字音》、明代袁子让《字学元元》和吕维祺《音韵日月灯》,也相对集中地选录和分析了《释文》的一些别义音变式破读用例。 清儒中,如王夫之《说文广义》、顾炎武《音论》、袁仁林《虚字说》、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段玉裁《六书音韵表》、俞樾《古书疑义举例》等,注意并论及《释文》引录过的别义音变式破读材料,但大多持否定态度,不信先儒“两声各义”之说,认为是“六朝经师强生分别”。晚清马建忠《马氏文通》中有“名字·同字异音”和“动字辨音”两节,排列别义音变式破读材料二百余例,其中很多是《释文》引录过的。马氏虽然也认为用四声区别词类“皆后人强为之”,但基本上承认了异读区别词义、区别某几类词性的语言事实。 到现代,金兆梓《国文法之研究》对此有所涉及,而以周祖谟《四声别义释例》(1945)一文最为重要。周氏选汉魏时期郑玄至韦昭等的音训材料来证明一字两读“昉自汉世”,将主要来自《释文》的变调破读材料分类辨析,证明“以四声区分字义,远自汉始,至晋宋以后,经师为书作音,推波助澜,分辨更严,至陆德明《经典释文》,乃集其大成。后之传《文选》《史》《汉》之学者,论音定义,亦莫不宗之”,他确认这些变调异读具有语法意义上的构词特点:“然汉语古代书音以四声区分词性及词义,颇似印欧语言中构词上之形态变化”。[8] 此后,有严学宭《释汉儒音读用本字例》(1948),选汉儒音读中与声调变换相关的59例来为周氏之说佐证。 周法高《中国语法札记·语音区别词类说》(1950)和《中国古代语法·构词篇·音变》(1962)系统地讨论了音变构词的相关理论及其发展历史,分类研究了大量的音变构词用例,材料也是以《释文》所录的为多,小标题就有叫“《经典释文》诸书例证之分类”的。 王力《汉语史稿》(1958)、唐纳《Derivation by Tone-change in Classical Chinese》(1959)讨论破读问题也多取材于《释文》。此后,吕冀平和陈欣向(1964)、任铭善(1965)、唐作藩(1979)、梅祖麟(1980)等讨论破读问题的文章即便不直接言及《释文》,其材料也多源于《释文》。 黄坤尧有《经典释文动词异读新探》(1992)一书和《经典释文的虚词异读》(收入《音义阐微》1997)等论文,专门研究《释文》音变构词异读,创获甚多。黄氏1988年撰写《释文如字初探》一文,1994年发表于台湾学生书局出版的《声韵论丛》第一辑,1990年于香港大学《东方文化》第28卷第1期上发表《释文两类特殊如字分析》一文,1997年收入《音义阐微》时更名为《释文如字辩音》,黄氏研究《释文》“如字”,主要从音变构词角度来作探讨。 再有孙玉文《汉语变调构词研究》(2000)及此前四篇同类的研究论文,论定变调构词是上古的产物,是语言事实,《释文》的用例反映了滋生词的破读音在六朝时处于衰退的趋势,孙氏分析了100组变调构词,大量的材料都是引自《释文》的。   5、有关《释文》异文的研究 异文是经注中十分常见而复杂的现象,涉及到字形、读音、意义中的一项或多项,涉及到版本讹异、假借通用、古今异写、雅俗异形、方言习用等诸多问题。《释文》集经注音义训释之大成,汉语书面词语因音辨义是以字形为载体的,所以《释文》所录异文多至近八千组。 清儒对《释文》异文的个别考释和辨析很多,散见于经学、小学的多种文体之中。系统研究经典异文的专著有:李富孙《易经》、《诗经》、《春秋三传》异文释三种,赵坦《春秋异文笺》,朱骏声《春秋三家异文覈》,俞樾《礼记异文笺》,陈乔枞《诗四家异文考》等,都大量涉及《释文》所录异文。段玉裁“汉读考”也较多较集中地涉及《释文》异文。而沈淑《陆氏经典异文辑》六卷、《陆氏经典异文补》六卷,则是专门勾稽和整理《释文》异文的。 今人有林焘和陆志韦《经典释文异文之分析》(1950)、陆志韦《〈经典释文异文之分析〉补正》(1951),收《释文》普通异文6170条,特殊异文1780条,合计7950条,补正时又有所增,总数在8000条左右。文章先讨论了异文产生的原因、研究异文的价值、分析异文的标准和方法等理论问题,然后将全部异文按性质分为七大类,篇幅很大,材料详尽,分类明确,论辨清晰,是目前所见研究《释文》异文最为系统和深入的文章。其总结云:所谓异文,“大率古人所书别字”,“《释文》一条正文之下时兼举数种释解,数种反切。其中固多有出于家法或方言之歧异者,然绝大多数恐仍为经文传写之讹。后人即据误字以造反切,且复望文生义。原有误字之钞卷一旦失传,则后人所造音义为陆氏收入《释文》者,即变为一字数音数义。原有误字之钞卷为陆氏所曾见且引入《释文》者,即为经注本身之异文。明乎此始可以读《释文》”。[9] 这对于正确认识和研究《释文》收录在异文下的音切有指导性意义。 另外,黄焯、郑仁甲《经典释文索引》(1997)将《释文》所录异文整理一过,编成《经典释文所录经典异文索引》,便利读者检索查对和比较研究。 前修时贤的《释文》研究取得了很多成果,值得继承和借鉴。总体来看,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的《释文》研究大多是题跋序录、版本校勘类的,再或是简单的提要介绍和评点,最有成就的是清代的经学家和小学家们利用《释文》材料作出的大量考据成果。五十年代以后,国内外学者除延续传统的研究外,更注重语言本体的研究,或为《释文》建构音系,或为《释文》所引各家音作音系系连研究,或对《释文》的异文作整体考察,也有几家利用《释文》记录下来的大量异读材料作音变构词的研究,试图探究上古汉语的形态之谜。此外,还有少数文章研究《释文》的句读材料、义训方式、思想文化等问题。   三、基础研究不足及其弊端   1、《释文》基础研究的不足 方孝岳说:“《经典释文》为六朝重要‘音书’之总汇,对于研究古汉语文字音读之历史发展有重要作用。唯全书体例尚待阐发”。[10] 清汪远孙有《经典释文补 条例 事业单位人事管理条例.pdf信访条例下载信访条例下载问刑条例下载新准则、条例下载 》一卷,其中大部分还是书信,所补条例也不是对《释文》条例的阐发或研究,而是为他认为该补录的《释文》未收音义材料作细则上的补充说明。 吴承仕《经典释文序录疏证》涉及《释文》体例,然重心放在“注解传述人”一篇上,把它拓展成经学源流史,而“条例”一篇只在每节下作简短的疏证。其《经籍旧音序录》有部分阐发音书凡例的文字,谈如何认识和处理前人音切资料,言及《释文》云:“陆德明《经典释文》所引汉魏六朝音切,不下百有余家,甄录最为周备。然繁称博引,端绪纠纷,颇难董理。是宜铺观全书,抽其条贯,略著凡例,以奠纪纲”。[11] 他谈到《释文》“又音、或音、一音、又某某反、旧音某”及“后儒依义为建安前诸师作反语”等术语和体例,堪足珍贵,惜重笔又转到“作音人”考订上,未能“抽其条贯,略著凡例”。假如吴氏《经籍旧音》和赵少咸《经典释文集说附笺》能完整面世,或能更多涉及《释文》术语和条例等基础研究,至少能为这类研究提供系统材料,可惜都是人书两去,这是《释文》研究的不幸。 黄焯先生曾宏观地涉及到《释文》体例问题,认为《释文》有“正读音、正讹误、存异文、存佚文、兼采众本、兼备众说、兼载异音、用注音方式表示异文或误字”八事。[12] 首次正面阐述《释文》的编旨和体例,印证其“条例”篇,但因是评介性短文,未能展开和深入。先生晚年作《经典释文略例》,顺《释文》篇次,逐条梳理考释其条例和术语,但仅从《序录》考到《周礼·天官》,成为未竟的遗稿。[13]这是《释文》研究的又一大憾事。 蒋希文《整理反切的方法》(1992)、范新干《试说音切材料的校勘》(1997)和《音切变例说略》(1999),涉及《释文》术语、条例上的某些问题,只是泛论中举例。朱承平在《训诂材料的鉴别与应用》(2001)一书中专立“音释反切”章,也只是不时举《释文》音切为例。 《释文》成书1400多年,外围的、局部的、单个字的、单个问题的、某个方面的考证、评介或研究很多,但未能进入《释文》内部,透彻地整体把握它的内容、阐释它的术语和体例、认识它自身和它所录音切的性质,确有人这样想过或尝试过,但因种种局限而未实现,使这部音义巨典至今仍未能“铺观全书,抽其条贯,略著凡例,以奠纪纲”,其基础研究非常缺乏。 2、基础研究不足带来的弊病 《释义》为十四部经典作音义,卷帙浩繁,从电脑数据看,全书共施注项80581次,给7371个被注字头实注音切70803次。《释文》录存了巨量的直音、反切和异读、异文资料,是研究汉魏六朝语音、词义、文字和音变构词法等的宝库。然其音切数量巨大、头绪纷繁、年代久远、错讹甚多,很难驾驭。术语、体例和音切内容等基础研究不够,大大影响语言本体研究的质量。 就八十年代以来对《释文》音注材料所作的音系研究而言,由于基础研究不够,材料相同而得出的结论相差甚远。同是从《释文》中摘取所引徐邈音切,陆志韦“条件从宽”得1186条,蒋希文得切语千余条而“去其重复无效”还有1400多条;同是给《释文》所引刘昌宗音建构音系,范新干得声类35、韵53类32部,而盘晓愚得33声类28声纽、77韵类。 王力先生早年在《中国语言学史》(1963)中认为《释文》音切有古今、方言、师承的不同,要“在《经典释文》中清理出一时一地的实际语音系统,那是很困难的”,[14] 但到作《经典释文反切考》(1982)时则肯定地说“《经典释文》则代表当时中国的普通话,可能就是长安音”。[15] 他把《释文》所录的各类反切当作统一的平面系统来系连,得出结果与《广韵》相比,是声母、韵部大量混用,总结道:“《经典释文》反切所反映的韵部才是隋唐时代的实际读音”。[16] 邵荣芬先生《经典释文音系》(1995)认为“标之于首的音切都是陆德明认为的标准音切”,据这些标之于首的音切来“考求陆德明的标准音系”,结果是“有充分的理由肯定陆氏反切音系是当时南方的标准音系,也就是当时的金陵音系”,[17] 这些用“过而舍之”的方法把又音、或音、一音、旧音、方音以及首音后的各家音切统统舍去而剩下的“陆氏标准音”被做成《同音反切字表》,作者称它为“一部《南切韵》”。这部《南切韵》声母30个;韵母方面,舒声不计声调有韵母78个,入声韵母42个,共120个,只比《广韵》少“支之臻欣耕咸严”七个韵。 语音学是科学性很强的,研究方法可以不同,但用相同材料作研究得出的结论应该是可以复合的。王、邵都是音韵学大家,同是研究《释文》音切材料,得出的结论除声调外,声、韵系统完全远得无从比较,故一家认为《释文》音是“当时中国普通话”,即“长安音”;一家肯定是“当时南方的标准音系”,即“金陵音系(可称《南切韵》)”。差别这样大,也会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但对《释文》的体例和性质研究不够、认识不同,显然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释文》保存了大量汉魏六朝佚书的材料,是辑佚的宝库;保存了大量的异文旧读,是研究异文和假借的宝库;以音注示句读和讹误,是校勘的宝库;存数以万计的音切,是研究音韵的宝库;存众多的异读,是研究构词法和上古汉语形态的宝库。最重要的是《释文》作为音义书,释义是目的,注音是手段,“因义注音”和“以音明义”是《释文》注音的特点,不考虑音注中“义”的特定内容,只看注音形式,那是很容易张冠李戴的。《释文》全书体例的系统整理,音切术语和条目的梳理,不同层次和内容的音切的合理分类,音切内部的系统性和客观性的揭示,音切分类数据所含规律与理论的探讨等等,都是复杂而艰难的问题,涉及到语言学和文献学的诸多理论和方法,不做好这些基础的研究工作,其它的研究都只会浮于表面而难深入。 建立《经典释文》音切资料数据库以及笔者所作的《〈经典释文〉音切类目研究》,是武汉大学古籍研究所承担的全国高校古委会重点古籍整理项目《古音汇纂》中的一个子项目,我们将《释文》音注条目逐字头切成卡片,回索并补齐被注字在14部经典经注原文中的句子,录入电脑做成音切资料数据库,凭借电脑强大的数据检索与信息处理功能,我们框定《释文》所有的音切材料,进行封闭式穷尽性的语音材料研究,这是大规模真实文本研究,属于材料研究类型。对《释文》音切作穷尽性的系统分析和研究,分类统计、排列表格、显示频率、寻找内在规律,给《释文》音切及其术语以准确的定性、定义,从而探索相关的一些理论问题。 从海量音切数据的类聚中总结规律和探索理论,阐明《释文》一书及其音切的性质、内容和作用,也就是通过定量来定性。用高科技手段与传统音韵、训诂手段相结合的方法,对《释文》作全面而深入的基础研究,显然是必须的,也是有重要价值的。 [1] 见余行达《经典释文在学术上的价值》一文统计(第146页),《中华文史论丛增刊·语言文字专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2] 吴承仕《经籍旧音辩正·自序》(第77页),中华书局1986 [3] 《中国语言学人名大辞典》(649-650页),岳麓书社1997 [4] 罗常培《法伟堂校本经典释文跋》(第10页),图书月刊第二卷第四期,1940 [5] 罗常培《法伟堂校本经典释文跋》(第9页),图书月刊第二卷第四期,1940 [6] 《罗常培纪念论文集》,商务印书馆1984 [7] 方孝岳:论经典释文的音切和版本(编者按语),中山大学学报1979年3期 [8] 周祖谟《四声别义释例》,《问学集》(第91、113页),中华书局1966 [9] 林涛、陆志伟《经典释文异文之分析》(第2、3页),燕京学报第三十八期,1950 [10] 方孝岳《关于敦煌残卷尚书释文若干问题之讨论》(第7页),中华文史论丛增刊·语言文字研究专辑,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 [11] 吴承仕《经籍旧音序录、经籍旧音辨证》(第5页),中华书局1986 [12] 黄焯《关于经典释文》,《训诂研究》第一辑,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 [13] 黄焯《经典释文略例》(未竟之作),《黄焯文集》,湖北教育出版社1990 [14] 王力《中国语言学史》(第62页),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 [15] 王力《经典释文反切考》,《龙虫并雕斋文集》第三集(第92页),中华书局1982 [16] 同上,第176页 [17] 邵荣芬《经典释文音系·序》(第1页),(台北)学海出版社1995   Comment on Study of The Annotation of Classics WAN Xian-chu (Institute of Ancient Books, Wuhan University, Wuhan 430072, Hubei) Abstract:This article contains two parts, the research work of the philology and language noumental study, pov over 1400years, The Annotion of classics has been studied a lot. The article comments on these studes and achieves a understanding: the basic research on character,conteat, effect of phonetic transcriptions in The Annotation of Classics is wery limited, and should be enhanced. Key words: The Annotation of Classics;  phonetic annotations;  basic stu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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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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