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的少年-剧本

此间的少年 The/These/Those days passing by There they were Once upon a time in PKU The unforgettable In-between days Right here, right now 第一场 引子 北京大学广播台，江南vs.导演 访谈【字幕:2005年5月，北京大学广播台】 画面是手持摄影机拍摄的一些细节。话筒，烟，点烟的手指，衬衣(贴片广告之一)，领口，喉结， 胤祥:你为什么要写这么一部 书 关于书的成语关于读书的排比句社区图书漂流公约怎么写关于读书的小报汉书pdf ，用金庸老爷子的人物——只是名字而已，来写自己的大学生活, 江南:那个时侯在美国，应该是02年的1月到7月这样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很无聊——哦，说寂寞会准确一点。当时在美国那样一个状态下，你也没有什么同学在身边，但是随着你跨出校园，你的压力也很大，在美国读PHD的生活也没有时间交流，虽然就有同学在身边，但你可能越来越远。于是那个时侯会想去写一点东西。其实你看比如王小波，他在美国的时候写了许多非常有意思的东西。我想我跟他的那种状态可能有点类似。应该说我经常回忆起大学时代的一些事，毕业越久，这些事慢慢就成了故事——一些可以写出来大家看着开心的东西。书里面的人物叫郭靖或者黄蓉，最初是觉得好玩。我想大家在看金庸先生的书的时候，都会或多或少地有些代入，或者跟身边的人做比较。当然你可以把它叫做同人小说，只是，你去看《射雕》的时候，它一直是一个关于青春和成长的故事啊„„ 第二场 片头 28楼西面的银杏树。镜头缓缓降下。树下一个白衣少年在读一本书。一片银杏树叶飘落下来，落在摊开的书上。那少年拿起银杏树叶，在手中端详了片刻，把它当做书签夹进了书里。合上书。书名《此间的少年》。 书名这时放大，同时周围渐隐。书名变成反白，成为片名。同时下面显出英文片名。 第三场:相遇之一 清晨的新生报名现场。这个时候人还不太多。 画面渐显，是一双手在纸盒子里翻找校园卡。同时导演旁白: 【导演旁白:很多年以后当我开始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常常想起那次和江南做的访谈。以及在某一个夏天的夜里，读完此间的少年的时候蒙蒙发亮的天色。我常想这个故事应该是一个关于我们的大学可以过成什么样，以及应该过成什么样的故事。对于我们每个人，故事都是从这一刻开始的。我们暂时和江南一样，把眼前这个男孩叫做郭靖。郭靖可以长这样。这样。或者这样。那么就让他长这样吧。】 那双手拿出郭靖的校园卡。 某老师:校园卡，拿好，这个是地图，先去办饭卡澡卡然后去领托运行李。这个是宿舍钥匙。其他事情不着急办，入学指南上都有。好吧, 郭靖【内蒙东北口音】:谢谢老师～ 某老师:杨康你去带下路吧。郭靖跟你住一屋的。 杨康正在后景处跟某老师打哈哈。这才跑了出来。长出一口气，恢复了他懒散的表情。他迅速打量了一下郭靖，然后摆出一张笑脸。 杨康【北京土话】:你叫郭靖哈, 郭靖:嗯，同学你叫啥, 杨康被囧到，不过马上忍住，看到郭靖一脸纯良的表情:那个，户口本上写的是完颜康，不过你叫杨康就行了，两个字比较好叫。 同时杨康主动走过去帮郭靖拎了一个包——包很重，不过杨康还是挺住了。 于是两人开始从南门那条路往北走。一片彩旗和横幅。 郭靖:同学你来的好早啊，你的卡啥玩意儿的都办好了么, 杨康【显然是被包累到了】:那个，我是被抓来帮忙的，今年大二大三的老家伙们军训还没回来，然后王处一老师就给我爹打电话叫我来„„我说你这包里装的都是啥玩意儿啊(学郭靖说话)„„这么重„„ 郭靖:啊，课本。 杨康:课„„本, 郭靖:是啊，邱老师当年带我们化学竞赛的时候就说，用的教材跟化学院的是一样的，到时候直接带过来就行了。 杨康:又是老邱„„你不会托运啊„„咱把包先搁宿舍成么。 郭靖:好啊，那你一会儿办饭卡么„„ 杨康:饭卡不着急办„„他们十点才上班„„ 郭靖:哦。 杨康:中午也未必非要在食堂吃吧„„咱们屋有个历史的，叫段誉，云南孩子，昨天就来了。要不中午一起出去吃, 郭靖:那还有一个呢，不是四个人一屋么, 杨康:好像是个国关的。还没见着呢。 郭靖:对了，你是学什么的来着, 杨康:【拖长了声音】生-物-技-术——本来我想上经院来着，我爹不让。不过也好，化学竞赛算没白学，大一大二还能多睡睡觉。 郭靖:啊你也是化学竞赛的, 杨康:是呀，大好青春啊„„老邱当年那个狠啊„„哎，他让你们背薛定谔方程没有, 【说话间两人走到28楼楼下了，这个时候乔峰正站在楼门口，咬着一支烟，手里拿着一叠单子。正对着一个新生讲话】 乔峰:从这条路直走左转，跟学三食堂——康博思食堂——北边办饭卡，准备两百块钱，拿好你的校园卡，进校进楼都靠它，丢了你会被烦死。值钱东西自己先收好。明天院里开学典礼后天学校开学典礼，周五晚上英语分级考试周日去院里看分班，不用准备，准备也没用，分的级别低一点好，不然你自己也搞不定。要领托运行李的跟虚竹走，就是那个光头，有不懂的问他。【远处虚竹骑着板车，带着一个新生和一车行李飘来】 郭靖愣愣地看着乔峰，这番话有一半像是对他说的。乔峰帮虚竹清了车上的行李，把那个新生打发走。然后靠着墙，又点了一支烟发呆。郭靖有点景仰。杨康累得喘气，乔峰看着他们笑了。杨康撇了撇嘴，转头对郭靖说: 杨康:303，走。 郭靖:哦。我来拿吧。你歇会儿。一会你还回去帮忙么, 杨康:先帮你去拿行李吧。我等着你恩。 郭靖哦了一声。消失在楼梯口。杨康坐在门口台阶上。 乔峰:抽烟么, 杨康摆了摆手。 乔峰: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啊。你住这楼, 杨康:嗯，303。 乔峰:搞了半天你也是新生啊，咳。我413，国关的。我们院有个叫令狐冲的孩子跟你们一屋，他还没来吧。 杨康:被抓来来帮忙的。嗯嗯。 乔峰把烟头一丢。拍拍屁股。 乔峰:晚上再去看你们。我去看看有没有漂亮小师妹，哈哈。回见。 乔峰迈着篮球运动员的螃蟹步走了。杨康不由得发呆。这边穆念慈骑着板车七扭八歪地过来了。后面跟的是一路小跑的林平之。 杨康:“没搞错吧,”杨康上去对那个男生说，“怎么让女生蹬车啊,” 林平之:“我„„不会骑自行车„„” 杨康:“哥哥我服你了。”杨康虽然懒得被穆念慈又追问，不过还是把她赶下了三轮自己去蹬。 穆念慈:“杨康，丘老师问你那篇竞赛心得的稿子写没写好。”穆念慈一边推车，一边开始一条一条地追问杨康，“出版社又催了。” 杨康:“快了，快了。” 穆念慈:“丘老师还说你虽然在生物技术那边，第一年最好还是选他的课，他已经和你爸爸说了。” 杨康:“选，选。” 穆念慈:“丘老师下个月生日，丘老师让我告诉你到时候去他家里吃饭。” 杨康:“唉，每年我不都去的么,怎么还用你再来说一趟„„到日子再给我说一声，我怕忘了。” 穆念慈:“杨康„„” 杨康:【对林平之说】:我叫杨康，住303，同学你住哪屋来着, 林平之:哦，我叫林平之，住310，你也是化学院的么, 杨康:是啊是啊，我帮你拎包吧。念慈你等我一会儿，我们屋有个同学也要拿行李，咱一会再说嗯嗯。 杨康和林平之拎着包消失在楼里。穆念慈看了一会，默默地坐在车上。 第四场 相遇之二 纪录片式的拍摄，开学。各种各样鲜嫩的脸。 【导演旁白: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开始。现在我们似乎需要一个黄蓉。拍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这个故事已经不再是江南那个时候的故事，它好像一条时间隧道，把那个时候的北大和我们当年的北大，以及现在的北大连接在一起。比如在我入学的时候，已经不需要排队领宿舍号了，比如在我入学的第一年，学三食堂变成了康博思食堂——所以这个故事逐渐变成了一个开敞的空间，写书的江南，和读书的我们，都在用回忆和想象来建构眼前的故事。那么我们还是来找一个黄蓉吧。】 黄蓉穿着“斜方格花纹呢短裙和白色的紧身背心，在长筒丝袜外加穿了一双雪白的短袜，用两个乌木的雕刻发卡束起两条长鬓”，背着小黑皮书包，端着一盒冰淇淋晃晃悠悠地在五四路上溜达，寻找物理学院的报名点。这个时候遇到了来搭讪的欧阳克。欧阳克穿一身典型的日系学生装(参考郭敬明设计)。 欧阳克:“同学，请问法学院在哪儿报名,” 黄蓉:“不知道～”黄蓉气鼓鼓地回答，两腮鼓起来好像嘴里塞着两个小包子。 欧阳克:“你也是新生吧,” 黄蓉:“我刚来，不知道，你自己找老师去问吧～” 欧阳克“我也是新生。我叫欧阳克，法学院一年级，天蝎座B型，汴京西城区人，我还不错哦„„” 黄蓉:我又没问你„„你有毛病啊,我不知道法学院怎么走。你自己打听去吧。 欧阳克:同学，一起去报到吧，我们系明天晚上还有迎新舞会，欢迎来啊。 黄蓉终于不能忍了，把手里的冰淇淋冲欧阳克丢了过去。欧阳克一个小转身避过。然后，砸到了后面的令狐冲。 令狐冲:我靠～你这是干什么～ 黄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砸到你的。对不起对不起。 黄蓉掏出一包纸巾。令狐冲把纸巾拍到地上。 令狐冲:我招你了么, 黄蓉:我不是故意的嘛～ 令狐冲【拽着黄蓉的袖子】:你你你太过分了。 这时正好杨康和郭靖路过。郭靖看到令狐冲欺负女同学，这下就冲了上去。杨康在一旁发愣，欧阳克早就夺到一边去了。 郭靖【拉开令狐冲的手】:同学你不要欺负女生。有话好好说嘛。 令狐冲:“拉什么拉，老子怕你啊,”令狐冲胳膊肘使劲捣向了郭靖的胸口。 “真够生猛的。”乔峰摇了摇头，上去几步，从背后抓住了令狐冲的领子。 此时郭靖和令狐冲已经揪成了一团，而黄蓉很狡诈地在令狐冲背后推了一把 令狐冲: “拉什么拉,拉什么拉,”令狐冲看不清楚后面的人，只是狠狠地用肩膀往后面撞了过去。 “够狠。”乔峰笑着。乔峰一把拧住了令狐冲的上臂，似乎只是轻松地一扯，令狐冲完全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令狐冲:你们„„这是干什么,, 乔峰把令狐冲拎起来。 乔峰:我说，小朋友，火气不要那么大好不好。人家女孩子已经跟你道歉了，你再这么没风度就不合适了是吧。你哪个院的, 令狐冲:国关的～ 乔峰:哦，好吧。这边来，领你的校园卡。你还得排好几个队呢。别跟着儿耗着了。回去换身衣服就算了。你叫什么, 令狐冲:令狐冲。 乔峰笑了:原来是你小子——你知道这个是你的室友么,开学第一天就打架，以后四年怎么混啊, 郭靖:同学，对不起啊，我，我„„ 令狐冲哼了一声。拍拍身上的土，跟乔峰去国关那边了。 黄蓉:哎，大个子，刚才，谢谢你了啊。 郭靖【傻笑，挠头】:没事，没事，同学你赶紧报名吧，我，我到院里那边去了。 郭靖走了。黄蓉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导演旁白:我们的故事就这么样的开始了。或许这个故事跟很多人对北大最初的记忆并不一样。但是这个故事会因此变得有趣。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就这样认 识，他们的人生会在故事里交织在一起。或许平淡，或许与这个开局一样富有戏剧性。但无论如何，在故事结束之前，故事里的人并不能预知故事的走向，除 了，故事一定会结束。而现在，就像江南写到的一样，“命运很多扇门中的一扇悄悄打开了，走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茫然不觉”。这个秋天，这些孩子的故事 就这样开始。】 第一段落:郭靖-黄蓉 第五场 郭靖黄蓉-1 【9点半左右，宿舍内景。现在是4人宿舍，于是郭靖老大，令狐冲老二，杨康老三，段誉老四。宿舍的灯亮着。郭靖和段誉下铺，杨康和令狐冲上铺。杨康 枕头旁边扣着一本《射雕》。杨康蒙在被子里。郭靖已经在穿衣服了。宿舍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有案板，刀，方便面袋子，饭盒，各种乱七八糟东西食物包装堆 在一起。】 郭靖:“杨康，杨康，”郭靖在下铺敲上铺的床板，“起床起床，老丘的物化课。” 杨康:“靠～”杨康昏昏沉沉地骂了一声，“老大你帮我答到，我请你一只学三的鸡腿。” 郭靖:“可是„„没准今天小测验，老丘上次说的。” 杨康从被子里探出头来:“你帮我写一份不就完了么,而且老丘就喜欢吓唬人，别听他逗你。”然后又缩回去了。 “好。”郭靖穿上北大的T恤，慌慌张张跑出去刷牙洗脸。 令狐冲在看报，《参考消息》。 令狐冲:“靠————”令狐冲拖着长长的尾音，“你们看报纸了么，政府就这个样子～” 杨康:“靠～”杨康恶狠狠地骂道，“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要怪社会。包子皮厚和政府无关，早上睡觉莫谈国事。”【令狐冲在广东长大的，老是把“报纸” 和“包子”念混。】 令狐冲:“为什么要给金国赔款,打就打，怕什么，不灭金国几次他还以为我们大宋没种呢„„不过看政府这样，确实他妈的没种～哼～”令狐冲自说自话，“起 床～”说完他一个翻身爬起来，端着脸盆往水房去了。 杨康崩溃了:丫有完没完啊～ 郭靖进来拿书包。 “喂，”杨康在上铺喊，“告诉他们，你一个人帮我写条子就可以了，别他妈的四五个杨康，老丘不是傻子。” 郭靖应了一声就出去了。杨康继续睡。 镜头转向窗外的银杏树。 第六场 郭靖黄蓉-2 【三角地。刚下过雨的地面。郭靖正奋力骑着二八大车。】 【黄蓉“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束腰长裙”，慢慢地骑着迷你小自行车，听着随身听，看着天空，目光迷离中】 【郭靖走神了一下，发现黄蓉，然后试图刹车。然后两人撞了。】 【黄蓉倒在地上，车子压在她小腿上。黄蓉捂着脚腕。】 郭靖:“同学，同学，你没事吧,”停下车这就过来扶黄蓉。然后他认出了黄蓉，“啊是你„„同学要不要去医院,” 【慢慢地，黄蓉就哭了，因为她脚腕很痛。】 郭靖手足无措:同学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刹车不太好，同学我带你去医院吧。 黄蓉擦了一下眼睛:你先把车子搬开好不好„„ 郭靖手忙脚乱地把车子挪开，黄蓉一下没站稳，郭靖扶了她一把。这时黄蓉一颤，抬头看了一下郭靖。郭靖连忙把目光错开。 郭靖扶着黄蓉上了二八车。右手推着自己的车，左手推着黄蓉的车。从29楼北面这一路走了过去。引来无数侧目。 杨康正在包子大叔那儿买包子。正喝着一杯豆浆。见到郭靖这个架势过去，杨康也惊讶了。 郭靖看到了杨康。愣了一下，刚张嘴准备叫他，这边黄蓉说话了: 黄蓉:同学„„校医院直走到澡堂右转„„ 郭靖:哦哦。 黄蓉小声嘀咕:真笨„„ 杨康摸出手机，半晌，然后骂了一句: 杨康:大爷的～老邱真的测验了„„这下挂了„„ 第七场 郭靖黄蓉-3 郭靖在一边站着。黄蓉坐在床上。医生正在打石膏。 医生【看了郭靖一眼】:自行车都能撞成骨裂,校园限速20公里知不知道, 郭靖:不知道„„ 医生:10点的课都那么着急忙慌的，你早点起床不行啊, 郭靖:是是是。 医生:还好是骨裂，休养一个月就行了。【这个要核实嗯„„】下个礼拜过来照X光，石膏两个礼拜应该就能拆了。其他课不打紧的话，回家住也可以。 黄蓉:我们下周期中考„„ 医生:那你就好好上自习，正好少活动。行了，照这个单子去拿药。先给你开一个礼拜假条，需要了下周再来。 郭靖:谢谢老师了。 郭靖扶着黄蓉【背着,,】一跳一跳地出去了。 第八场 郭靖黄蓉-4 中午。 郭靖跑用他的老破驴把黄蓉载回了女生楼。楼长室。 楼长:校园卡。 递过来登记本。郭靖一手搀着黄蓉一手写字。 黄蓉宿舍，中午的阳光照进来。郭靖先把黄蓉弄到上铺去，又打了开水，给黄蓉的茶杯泡上了茶，顺带把黄蓉她们宿舍的垃圾都倒掉了。 穆念慈不在。宿舍另外两个女生——程遥迦和李莫愁，看着郭靖忙来忙去。不时凑到一起嘀咕两句。黄蓉垂着两条腿看着郭靖忙活。 黄蓉:哎，大个子，我的饭盒在桌上。帮我打饭吧。 郭靖:哦。同学你要吃什么。 黄蓉:别同学同学的了，我叫黄蓉。 郭靖:哦，好。黄蓉同学你要吃什么。 黄蓉被囧到。程遥迦和李莫愁窃笑。黄蓉怒道:你吃什么就给我打什么好了。 郭靖:哦。 正要走。 黄蓉:哎，回来，你是叫郭靖吧,我听穆姐姐说过你，你帮她搬过书。 郭靖:哦，是呀。黄蓉同学我去打饭了。很快回来。郭靖关门出去了。 李莫愁:这就是那个“大力水手”啊,黄蓉同学,他会不会给你带份菠菜来,哈哈哈。 黄蓉:哼。 郭靖再次出现，带着红烧土豆和炒白菜。 黄蓉吃了两口，实在不能忍了。但是看到郭靖在一旁站着，想了想，还是努力吃了一半。 郭靖很自觉地去帮她刷饭盒。 黄蓉叹了口气。 穆念慈出现。 穆念慈:这是„„怎么了, 黄蓉:啊，被大力水手撞了个骨裂。校医院程大夫说要休养一个月。 穆念慈:大力水手, 郭靖推门进来。 穆念慈:郭靖, 郭靖:啊，穆念慈，你好。 穆念慈:哦~~我知道了。 穆念慈看了一眼黄蓉，黄蓉把脸别过去。 郭靖:黄蓉同学，十分对不起。我先走了。晚上我再过来帮你打饭。 黄蓉:别走～把我弄下来，我要上厕所～ 郭靖:这„„ 穆念慈:好啦好啦，郭靖你回去吧。这几天我跟黄蓉换一下床，上厕所我陪她，你走吧，没事。 郭靖:哦，好。 郭靖落荒而逃。穆念慈终于笑了出来。 黄蓉:穆姐姐你讨厌～ 第九场 郭靖黄蓉-5 晚上。郭靖在楼长室登记。进屋，拿开水瓶。打水回来，给黄蓉倒上茶。拿饭盒。回来还是红烧土豆和炒白菜。黄蓉吃饭的时候郭靖把窗户擦了。 黄蓉:我没叫你擦窗户～ 郭靖:哦，好。 黄蓉:既然擦了就擦完嘛～ 郭靖:哦，好。 于是郭靖去洗抹布，黄蓉做了一个抓狂的表情。程遥迦窝在床上讲电话。 程遥迦:哎你知不知道化学院那个郭靖,对对就是那个长得跟施瓦辛格似的，我跟你说啊，他现在给我们屋扫地呢，哎我跟你说，他可有意思了，你见过没有„„ 见郭靖进屋，程遥迦咳了一声，又继续讲。 郭靖:黄蓉同学，那我先走了，对不起。 黄蓉:„„ 第十场 郭靖黄蓉-6 郭靖的宿舍。夜景。 郭靖的宿舍里一下多了十个人。 欧阳克:郭靖，没看出来啊，你下手真狠。 梁发:辣手摧花嘛。黄蓉可是物理学院八大美女之首。 田伯光:拜托，物理学院今年只有八个女生好不好。 田伯光拍了拍郭靖肩膀:我军训回来就听说新生里有个特别生猛的，真是，啧啧，比我们这些师兄强多了。我田伯光人送外号刀巴——这种事，还从来没干过„„ 陆大有:郭靖啊郭靖，我真是看错你了„„哎，弟兄们说说，黄蓉，啥背景, 杨康:她呀，双子座B型学，她老爸是生科的副院长，桃花岛制药总裁，汴京城里城外五六套房子，还有别墅——她本人空手道黑带，钢琴海内外九级，通六 种番话—— 陆大有:杨康，你怎么这么清楚, 杨康:废话，我跟她从一个幼儿园同学到现在，我能不清楚么, 段誉:原来你俩青梅竹马„„ 杨康:青你个圈圈叉叉鸟儿飞啊，这种小妖女，我可不敢招惹。 段誉:此话怎讲。 杨康:高一她跟我们班一孩子谈恋爱，黄药师——黄蓉她老爹——开了一辆宝马，冲到学校给了那孩子一耳光。 欧阳克:我靠这种家长怎么这么暴力„„那以后呢, 杨康:黄蓉觉得那小子没骨气，就一脚踹了。然后就一直被无数男生追求，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 陆大有:看来还是一物降一物傻人有傻福，大约黄蓉喜欢咱郭靖这种浓眉大眼憨厚型。 郭靖:你们，你们„„ 梁发:郭靖这是你祖坟冒青烟。快回家看看。 郭靖:你们不要开玩笑了„„ 乔峰和令狐冲进来。 乔峰:郭靖～听说你今天撞了黄蓉,运气不错啊。 郭靖:连你都来笑话我„„ 乔峰:谁笑话你了，我这是恭喜你„„你撞的是黄蓉，你要是撞到英语系的傻姑„„嘿嘿， 全场爆笑。 杨康:今天的结论是，自行车撞人还是可行的。但是要像老大这样，一要准，二要狠～ 令狐冲:老大报告～ 郭靖:„„ 令狐冲:起码你成功接近物理系花了啊。 郭靖:„„我兜里没钱了„„今天给黄蓉交医药费了来着„„ 杨康:靠，我请～黄蓉有的是钱，她明儿一准儿加倍给你。走走走，鸡翅鸡翅。 于是众人呼啸而去。 第十一场 郭靖黄蓉-7 于是一组快切。 郭靖在楼长室登记。郭靖扫地，郭靖打水，郭靖倒茶。郭靖打饭。郭靖倒垃圾。 郭靖:黄蓉同学，那我先走了，对不起。 直到郭靖经过楼长室直接过去。 终于有一天黄蓉说:你不用来了，我又不怪你，你天天跑来干什么。 郭靖:我没别的意思，你伤好了我就不来了，你别怕，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黄蓉:那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红烧土豆和炒白菜了好不好～～～ 郭靖:哦，好。 黄蓉: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 郭靖:那你想吃什么。 黄蓉:你除了红烧土豆和炒白菜还吃什么, 郭靖:酱牛肉。 黄蓉:不要～ 郭靖:那你要吃什么, 黄蓉:哈根达斯～ 郭靖:那是什么, 黄蓉崩溃了一下。然后摸出一百块钱:冰淇淋。家乐福南边有专卖店。 郭靖: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黄蓉:我要XXX口味的。五十块钱一杯。买两杯，算我请你帮忙跑腿。 郭靖被吓到:五十块的冰淇淋, 黄蓉:是啊，你不喜欢吃, 郭靖:哦，哦，好。哎，那么远带回来不会化了么, 黄蓉:外卖有干冰的啦～好啦赶紧去„„ 郭靖走了。 黄蓉:笨死了„„ 然后抚摸自己的小腿:快点好快点好，然后我就不用吃红烧土豆和炒白菜了„„ 第十二场 郭靖黄蓉-8 傍晚，天空飘着细雨，黄蓉躺在下铺自己收拾得一尘不染的床上发呆，听着随身听，看着窗外的雨。 【插入段落之一】 郭靖:“黄蓉，”郭靖期期艾艾地说，“明天我可能来不了了。” 黄蓉:“嗯„„”黄蓉啃着鸡腿心不在焉。 郭靖:“放完假我们要考物化了，我们系老丘是个名捕，”郭靖抓了抓脑袋， 【插入镜头】某教室 丘处机:【满脸微笑说】大家放假好好玩玩，下次课我们考期中，大家不用复习，复习也没用，全看平时的基础。没有重点，凡是书上有的都可能考。下课。 而后老丘夹着讲义含笑而去，全院傻孩子们呆坐在教室里足足一分钟没有动静。然后轰地一下炸了。 杨康:喂，喂，老爹，放假我不回去了。干啥,复习～老邱的物化～不用送饭～我靠我要挂了你去给我求情么, 【回到郭靖】 郭靖:连杨康这么聪明的人都要看书了„„所以„„反正明天你们屋的人都在，穆念慈说她到时候帮你打饭。 黄蓉:嗯，嗯„„ 【插入段落之二】 穆念慈:蓉儿，我中午可能实验做不完，我跟程遥迦说了，她中午回来给你带饭。 十二点。 程遥迦推开了门。 黄蓉:程姐姐，你能帮我买个康博思的汉堡么, 程遥迦:呀，我忘了给你带饭了。不成不成来不及了，我回来拿钱的，他们还在下面等着我去大相国寺呢。你给念慈打电话吧。我走了啊。 五点半 黄蓉已经在床上打滚了。 李莫愁出现了。 黄蓉:李姐姐，我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有时间帮我下去自动售货机买点东西么, 李莫愁:大力水手今天没来啊, 黄蓉:他明天考试。 李莫愁:考试就不来啊，当时撞你的时候怎么不小心呢, 黄蓉:李姐姐„„ 李莫愁皱了皱眉头。 黄蓉不吱声了。 李莫愁:“穆念慈饭盒还在这里，她一会肯定回来，等她回来帮你买吧。”于是也消失了。 【回来】 六点。黄蓉从那个时候开始发呆，一直呆呆地看着雨往下落。 七点。黄蓉哭了。 有人敲门。门开了。 郭靖随手打开了灯。 黄蓉赶忙坐起来，擦了擦眼睛。 郭靖:啊，你怎么了, 黄蓉:我，我饿了„„ 郭靖丢下书包。黄蓉打开了台灯。 郭靖回来了带着汉堡和可乐。 黄蓉一言不发地啃。郭靖很慌张，看了看热水瓶又看了看地面。 黄蓉小声说:你怎么来了, 郭靖:我„„我来的时候忘记我跟你说了我今天不来的。 黄蓉笑了:哎，你还真是„„ 郭靖:没事就好了，我先走了，看看哪里还能占座，明天考试了。 犹豫了一下，黄蓉偏着脑袋看郭靖 黄蓉:现在太晚，没地方了吧,反正我们屋没人，你在这里看书也行。 郭靖:哦，好。 黄蓉:台灯给你。 郭靖关了窗子，把淅沥沥的雨声隔在窗外。把台灯拿到书桌上，掏出物化书来。 郭靖:你们南方的雨真好，我们那里一下起雨，老是刮风，草原上一大片什么都看不见。 黄蓉:你家真在蒙古啊, 郭靖:“是啊，”郭靖点头，“我们家在旗里是放牧的，从小就开始骑马，到初中还是骑马上学呢。 黄蓉瞪大了眼睛:骑马上学,真的啊,我没骑过马哎。骑马好玩么, 郭靖笑了，很开心。 黄蓉愣了一下。 黄蓉:你暑假回家么, 郭靖:“不回去了，”叹了口气“夏天我妈和旗里的人带牲口出去赶草场了，回去家里也没有人。” 黄蓉:那你爸爸呢, 郭靖:我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世了。 黄蓉低声说:对不起。 略停了停，黄蓉又低声说。 黄蓉:我刚生下来妈妈就死啦。我从来没见过我妈妈。 郭靖的笔停了一下，看着黄蓉，不知道说啥。 黄蓉自顾自地说:我爹爹整天忙，我要是回家，就得一个人住了。没人照顾我，连找个人说话都没有。 郭靖以为黄蓉又要哭了。憋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话。 郭靖:嗯，在学校还是好些吧。你就别回家了。考完试我还过来给你打饭。 于是黄蓉没有再问，冲郭靖笑了笑，于是郭靖低下头去写写画画。郭靖不知道的是，黄蓉就这么沉默的在旁边看着他，看着漆黑的窗前这个认真的蒙古大个子。 郭靖在埋头看书，黄蓉抱着枕头看了一会儿郭靖，也找了本书来看。 穆念慈轻轻推开门，黄蓉正静静地坐在床上看书，郭靖的铅笔滑在纸面上沙沙地响。如此的安静。 穆念慈悄悄地带门出去了，没发出一丝声音。 第十三场 郭靖黄蓉-9 【一段快切镜头】【插曲《铁血丹心》】 郭靖进女生楼，拎着明显是女生的暖壶和饭盒，跟楼长打招呼。 郭靖带来哈根达斯。郭靖带来KFC。郭靖从书包里拿出各种复印的笔记。 黄蓉给郭靖展示各种抽屉里的小玩意。 黄蓉拿自己的MP3给郭靖听。 郭靖换了书包。 郭靖在书包上拴了公仔。 郭靖骑着二八车在学校里呼啸而过，背后坐着黄蓉。被穆念慈看到。 田伯光拎着饭盒晃到郭靖屋里。拍着郭靖肩膀，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郭靖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 段誉发现了郭靖正在试图修指甲。 杨康睡醒了，发现郭靖已经不在屋里了。 令狐冲发现郭靖的笔袋。 令狐冲排在郭靖后面打饭的时候，郭靖手里仍然是两个饭盒。 令狐冲揪着他的樱桃小丸子说:“老大，这到底是什么,” 郭靖:啊，那啥，黄蓉说叫“公仔。” 令狐冲把勺子柄凑到了郭靖嘴边:那请问您能不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要背着她呢, 郭靖:黄蓉说很流行的耶„„ 令狐冲当即昏倒状。 于是晚上猥琐男们排队来参观公仔: “很流行的耶” 而郭靖只是愣愣地眨眨眼睛，根本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了。 郭靖盯着黄蓉的小腿【或者别的部分，比如胸嗯„„】看。黄蓉脸红了一下。 郭靖笑着指着黄蓉的白袜子说:“上面那只黑猫好像小时候看的黑猫警长。”黄蓉当即昏倒。 夜晚杨康准备泡面，结果发现没有热水。再看郭靖根本不在。 第十四场 郭靖黄蓉-10 【熄灯后卧谈会】 杨康放下手里的《碧血剑》，看了看手机。 杨康:靠，老大这是怎么了，早出晚归么„„这都熄灯了啊„„难道就着路灯看书么,不是期中考完了么„„ 段誉从被窝里直起身子说:别逗了，老大哪里有那个时间,今天晚上还看见老大被那个妖女挟持，在牛牛端茶倒水，跑来跑去跟野兔一样。 令狐冲大喊一声:啊～老大被小妖女挟持深夜不归„„今天天气阴得够呛，风头不好，老大„„莫非已经惨遭不幸，失身于那个妖女了, 杨康:打住～哎兄弟们你说小妖女是不是喜欢上咱们老大了, 令狐冲:靠~你相信李师师会喜欢李逵么, 段誉:未必。岂不闻色即是空，小妖女看来有佛性啊，她参透了这一层了。 令狐冲:咱们老大有色么„„ 杨康:老二你还是去修中国佛教史吧„„ 令狐冲:我故意的好不好„„只能说小妖女品味奇特，果然妖气十足„„ 这个时候郭靖敲门。“天王盖地虎” 杨康:宝塔镇河妖～是丘处机旅长派来的么, 郭靖:开门啊，我是郭靖，不是来偷水的～ 令狐冲:真是老大,想让我们相信你，先从门缝里把尾巴伸进来看看„„ 郭靖:令狐冲你大爷，再不让我进去，明天太祖皇帝统一史别想让我替你签到～ 令狐冲拉开门:嗯，验明正身。 令狐冲一脸坏笑，就穿着一条裤衩站在门口，把勺子柄递到了郭靖的嘴边:“请问郭先生，能不能谈谈您和黄小姐的具体关系,” 郭靖嘿嘿地傻笑起来:同学，同学。 令狐冲:靠～我们不是你同学么,穆念慈不是你同学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同学关系，说，你们今天都在一起干啥了, 郭靖:吃饭、上课、自习、上课、吃饭、上课、自习、吃宵夜。 令狐冲:然后呢, 郭靖:然后我把她送回去了我就回来了啊。 杨康:老二这样不行。我来问。 杨康跳下床。 杨康:老大我问你，如果你娘和黄蓉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郭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娘。 杨康:为啥。 郭靖:黄蓉八岁就考了深水证啊。 杨康:这„„好吧，黄蓉漂亮还是李师师漂亮。 郭靖毫不犹豫地回答:李师师。 杨康:为啥。 郭靖:黄蓉肩膀上有一颗痣。 杨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段誉:老大，你跟黄蓉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是跟别的女生不一样的感觉。 郭靖:有啊。我，我„„ 令狐冲:Bingo～说吧，你是不是喜欢上小妖女了～ 郭靖:我，我，我„„ 第十五场 郭靖黄蓉-11 【与此同时】 穆念慈悄悄地坐在黄蓉边上。 穆念慈:哎，蓉儿，那个郭靖„„ 黄蓉:嗯, 穆念慈:你的脚快好了吧。 黄蓉【声音有点闷闷不乐】:嗯„„ 穆念慈:哦。哎，我是想说，郭靖他„„ 黄蓉:笨死了～ 穆念慈:好啦，我什么都没说，赶紧睡觉吧。明你是三四节的课么, 黄蓉:嗯。 穆念慈:哎，那郭靖又得跑个来回了。明天我们一二节老邱的物化，但愿他别拖堂。 黄蓉:„„穆姐姐～ 穆念慈一笑。李莫愁咳嗽了一声。黄蓉不支声了。 第十六场 郭靖黄蓉-12 段誉:老大，你应该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 杨康:啥也别说了，既然老大对小妖女有想法，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帮老大把她搞定～大家有什么表白的方法，贡献一下吧。 段誉提出:买花吧，问问她喜欢什么花，要不然就直接送玫瑰。 郭靖有点犹豫:又不过节我送她花，不好吧,再说，捧一束玫瑰跑到女生宿舍去，影响多不好„„ 令狐冲:靠，老大，要揣摩一下女生的心理，非要过节才送花啊„„女生都好这个，小妖女古灵精怪，她没准还怕知道的人少呢。 杨康:切，你不知道。从初中开始有给她送花，都被她直接扔了，何况这都是什么时代的方法了,再说，小妖女对老大不错，老大送花我估计是不会给扔出来， 不过问题是这一送可就停不住了，几百块一束玫瑰，想把郭靖穷死啊, 令狐冲:二号方案～女生嘛，简单～不就是女生嘛，你把她整上床就可以了，保证她以后一辈子都跟你～ 段誉:老二就会吹牛——扯犊子。 杨康:要是被告了强奸怎么办,老大给关起来了，你帮他打水啊, 令狐冲:不是快放假了么,人少的时候让郭靖从女生楼水管爬上去，深夜跳进她们宿舍，趁熄灯的时候，这样就不怕被认出来了。 杨康:靠～摸错床了怎么办,万一碰到李莫愁„„ 段誉:杨康说得对，段誉嘿嘿地笑，摸错床了怎么办,穆念慈也在黄蓉她们宿舍„„ 杨康的枕头从上铺狠狠地砸了下来。 令狐冲:那就三号方案:英雄救美吧，不如英雄救美。 段誉:“嗯,”段誉没反应过来。 令狐冲:“唉，土狗，你现在设想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孙悟空和牛魔王都睡觉了，有那么一个女生，穿着低胸露背裙慷慨激昂地走在幽明湖边的小道上„„ 段誉:慢着，怎么感觉有点像你, 令狐冲:“No～”他一摆手，“如果是我，我会一丝不挂地走在幽明湖边。现在是我们的黄蓉同学，这时候远处有一声狼嚎，一条黑影噌地从路边窜出来，两眼 闪着淫光扑向了黄蓉„„” 郭靖:黄蓉会空手道的„„ 令狐冲很专业地再次挥手:No～现在不能等黄蓉动手，老大你必须抢先冲出去„„” 令狐冲把一把五厘米长的塑料柄水果刀塞到郭靖手里:“你就拿这把刀对那个辣手摧花的大淫贼乱砍，直到黄蓉看得晕血了倒在你怀里，老大再借机表白，你的终生幸福就有保障了。 杨康:有道理，不过我们现在是不是还需要一个很有胆魄很有义气的淫贼呢, 令狐冲:我靠，你们三个看我干什么, 段誉:老二，牺牲一次吧，我们大家那么铁的交情，你洒一次热血换老大一生的幸福，值得啊，那是光荣的。 杨康:狐冲哥„„我愿意为你这一次流血献身贡献五只学三的鸡腿。 令狐冲:颜康弟„„你鸡腿都愿意出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要是老大可以在那个万恶淫贼施暴的时候晚一点出现，要我倒贴五只鸡腿兄弟也当仁不让啊～ 郭靖:令狐冲～你，你„„ 杨康:好啦好啦，别扯犊子了~我看老大你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表白吧，以我对小妖女的了解，她最多把你当傻子，不过最近一个礼拜她对你可真不一般，所以——还是有机会的。 郭靖:可是„„ 段誉:老大你要用委婉一点的说法„„ 郭靖:啥, 段誉:你知道古人怎么谈恋爱的么，比如说“我想跟你过一辈子”，这太直白对吧，要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明白不, 郭靖:这„„ 杨康:老四你也是，这种话像蒙古兄弟说的么,老大，你们那儿都怎么谈恋爱的啊,我看过一电影儿，《黑骏马》，是唱歌的。你会唱歌么„„不如你到35楼楼下唱歌去„„ 郭靖:我„„托雷安达说我唱歌能把狼招来„„ 段誉:我现在觉得最好的办法是你见了黄蓉就直接表白——啥弯子也不要绕，你现在叫她啥,黄蓉同学,黄姑娘,不对~，你应该叫——蓉儿~ 郭靖:啊, 杨康:明儿你不还要去她们宿舍么,趁没人了，就说呗，你就说:“蓉儿，我喜欢你”，怎样, 郭靖:这，不太好吧„„ 令狐冲:你要有欧阳克一半，不，一个零头的胆子，就成了。哎，明天说不出来，后天说，后天说不出来，大后天——对了黄蓉的脚怎么样了。 郭靖:嗯„„好像快好了。 杨康:抓紧机会～ 第十七场 郭靖黄蓉-13 郭靖和黄蓉在宿舍吃饭。黄蓉扒了两口饭，偷眼看郭靖。发现郭靖也在看她。于是两人的目光马上相互避开。 黄蓉想了想:你想说什么, 郭靖:蓉„„黄蓉同学，我，你的脚最近怎么样了, 黄蓉撇了撇嘴:程大夫说下周可以拆石膏了。 郭靖:哦。 郭靖埋头继续吃饭。 黄蓉看着郭靖。忽然没心情吃饭了。等到郭靖把宿舍收拾完开水打好。黄蓉忽然说 黄蓉:郭靖，我们去图书馆看书吧。 郭靖挽着黄蓉的胳膊，黄蓉一跳一跳地出了宿舍，灯就那么随之亮了一下。 35楼楼下，郭靖骑车带着黄蓉。黄蓉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车座。 第十八场 郭靖黄蓉-14 【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周围颇是有一片火辣辣的目光。黄蓉那天上身穿了件贴身的无袖小背心，用一条李维斯的紧身牛仔裤把打了石膏的脚腕遮起来，光脚穿了一双细带的高跟皮凉鞋。而郭靖一件粗布短裤，身上披挂着汴大的典型装束——前面有“汴京大学”四个大蓝字的圆领衫。】 几乎有一半的人都侧过眼来，让目光从书本旁边溜出去看黄蓉。 没有座位了。 “人满了。”郭靖扭头看黄蓉。 黄蓉扁了扁小嘴，扯了扯郭靖的胳膊说:“先别走，我去商量一下。” 黄蓉松开郭靖，一跳一跳地到一个男生身边说:“对不起，同学，你身边可以坐人么,” 那个男生不露声色地把自己的书本往旁边扫了扫，只是对黄蓉露齿微笑。 于是黄蓉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了那个男生旁边。 她立刻跑到图书馆另一边，选了其中看起来最顺眼的男生，凑上去很淑女地问:“同学，我在那边有个位子，我们换个座位可不可以,那边空调太凉，我觉得冷„„” 那个男生抬起头来看着黄蓉上身薄薄的白色小背心，在黄蓉灿烂的笑容下，他矜持地点点头，收拾起了自己的书包。 于是黄蓉微笑着把他引到刚才的男生身边坐下，然后拉起郭靖的手，和他肩并肩的坐在了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上。 两个男生静静地看着彼此，过了一会他们一起低声说:“太牛了～” 于是生平第一次，郭靖和一个女生一起自习。郭靖在看他的物理化学，黄蓉则心不在焉地读一本叫《众神之车》的闲书，也心不在焉地吸引着周围的眼神。惟一一双丝毫不乱的眼睛是郭靖的，这种丝毫不乱根本不能用“平静”来形容，而是绝对的——“迟钝”。 郭靖忽然感到一片巨大的黑云遮在他头顶，他抬起头，看见了乔峰剃成板寸的脑袋。乔峰咧开大嘴嘿嘿地笑着，彻底破坏了他此时很有点黑道老大风范的造型。 乔峰:“哈哈哈哈，小子，行啊～”乔峰很豪爽地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然后不由分说把郭靖往里面一挤，直接坐在了郭靖旁边。 黄蓉只好往里面挪动一个位子，不得不和另一个男生贴着坐。被旁边那股汗味一熏，黄蓉立刻对乔峰极为不满，不过乔峰接下来的话马上令黄蓉没时间不满了。 乔峰:“女朋友漂亮嘛～”乔峰很赞赏郭靖的眼光，“什么时候请客,” 郭靖刚要分辨，乔峰却已经隔着郭靖探过身子对黄蓉说:“我们郭靖人可好，找到他错不了，请客请客„„师妹哪个院的,” 黄蓉脸上一红，心里乱乱的，低声说:“物理。” 乔峰:物理啊,鲁有脚和你熟么,他球打得不错。 黄蓉:不认识。 乔峰:以后有什么麻烦找他，想要以前的卷子和答案就管他要，没错的，我好久没见他了，见到他叫他出来打球。 乔峰扬了扬手里的红宝书说:“背单词是背单词，那孙子想考GRE去西域混饭，可别连球都不玩了。” 黄蓉呆呆地点头。 乔峰:“你小子，”又使劲敲打了郭靖一下，“带女朋友上这儿来自习还不如去看电影呢，我那儿有盘《情书》，倭国片子，可煽情了，女生都喜欢看，我一会儿 回去塞你们宿舍里，别忘记找令狐冲拿。带女朋友看看，也学习学习。” 郭靖说:“我„„” 乔峰一巴掌把他推得靠到了黄蓉肩膀上，咧嘴又笑:“别那么多废话，记得请客，请客啊。” 说完，乔峰施施然站了起来，以一个运动健将特有的豪迈步伐——就是有点外八字还有点像螃蟹，走出了图书馆。 郭靖回过头来正好对上黄蓉的眼睛。 郭靖说:“乔峰„„乔峰，国关的，住我们楼上，他玩笑开惯了„„对不起啊。” 黄蓉推了推郭靖说:“我自己去找本书。” 看着黄蓉微微有点跛地走到书架背后去了，郭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黄蓉的脚腕快好了。 黄蓉没翻书，她就是躲到书架后面去了。靠在汴大那些摇摇欲坠的铁书架上。 黄蓉微微蹙起眉毛，抬头默默地看着头顶的日光灯管，坏了的灯管一闪一闪。 黄蓉嘟嘟嘴说:“笨死了～” 黄蓉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随便抽了一本书回到郭靖身边坐下。 郭靖说:“你喜欢阿拉伯语么,” 黄蓉:“不喜欢。”黄蓉有点赌气地看着他。 郭靖:“那你为什么拿阿拉伯语的教材,” 黄蓉只好对郭靖笑了笑，然后继续看那本叫《众神之车》的伪科学。 看着看着，一点心思又泛了上来。黄蓉摇了摇头，一点点失落的感觉老是摇不掉，这让她有点烦躁，却又没有心情发火。黄蓉就枕着自己的胳膊在桌子上睡了 过去。 直到这个时候，郭靖才终于敢扭过头去仔细看她。 黄蓉柔软的黑色头发里有几缕挑染成金色，郭靖低头看着婉约的黑发在黄蓉雪白的脖子上，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挑染成金色确实是很好看的。也是第一次，他开 始留恋一种美丽。 迟疑了很久，郭靖偷偷用手背碰了碰黄蓉的头发。 黄蓉的眼睛偷偷睁开，她听见郭靖竟然破天荒地叹了口气。 走廊外的乔峰也看见了郭靖很贼地碰了碰黄蓉的头发，这一次他没有喳喳呼呼的闯进去拍郭靖的肩膀，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小步走进去。他手里拿着三杯苹果 芬达【三罐,】，给郭靖和黄蓉各一杯后，乔峰摇摇手让郭靖不要说话打搅黄蓉睡觉。 黄蓉从假寐的状态中伸了伸懒腰，表示自己醒来了。郭靖不太敢看她，拼命集中精神看物化课本，可怜他都快成斗鸡眼了。 黄蓉心里有了底，这下子一扫刚才的小幽怨，笑眉笑眼地问郭靖说:“你买了芬达啊，我正好渴了。” 郭靖丝毫没有意识到黄蓉只是和自己搭话，只是拼命摇头说:“乔峰„„乔峰„„” 黄蓉斜飞了他一眼，肚里骂他笨的时候，却瞟见了郭靖的物化书。从进来图书馆开始，郭靖的物化书就再也没有翻过一页。 黄蓉笑了。她抬起头，郭靖额头上居然连冷汗也有了。 “热啊,”黄蓉说。 郭靖急忙点头:“空调太热，空调太热。” “笨～”黄蓉说，“现在是夏天，空调开冷风，有点文化好不好,” 郭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黄蓉拉起他的胳膊说:“我们去南门外面吃包子吧，啊,” 然后黄蓉根本没有给郭靖回答的机会，一跳一跳地拉扯着郭靖窜出了图书馆。 那两个贴身而坐的男生此时又抬起头互相对看一眼，各自嘴角拉出点笑，像两头无可奈何的大灰狼。 第十八场:郭靖黄蓉-15 于是夕阳下郭靖用他的二八老破驴拉着黄蓉去吃东西，令人侧目地直冲下老生物楼边的大坡，伴着黄蓉的尖叫 黄蓉终于把手搭在郭靖的腰上。 郭靖一愣，车子歪了一下。 黄蓉:笨～会不会骑车～ 郭靖:哦。 黄蓉:嗯，猪头，笨笨，木头，狗熊，大力水手，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嘛, 郭靖:不知道。 黄蓉:哎，说你呢。 郭靖傻傻地笑了笑:嗯，我知道，以前邱老师就骂过我，我元素周期表背了一个月才背出来。 黄蓉:哎，算了，你，哎~~ 第十九场 郭靖黄蓉-16 于是黄蓉看着郭靖吃了一斤包子。黄蓉只是托着腮帮子看。 郭靖:你不吃么, 黄蓉:我不饿。 第二十场 郭靖黄蓉-完 35楼楼下。 黄蓉下了车还不肯走。 穆念慈洗澡回来，路过。 穆念慈:郭靖～怎么不上去了, 郭靖:啊，那个， 黄蓉:穆姐姐～ 穆念慈:你们聊，你们聊~ 黄蓉:嗯„„穆念慈，她，她， 郭靖的勇气终于攒够了，他说:“那你明天还去图书馆么,” 黄蓉:去啊。 郭靖:那我来接你去吧„„ 黄蓉:好呀~ 郭靖:那„„嗯，蓉儿【含糊】，我先回去了~ 黄蓉心里一甜，笑得跟朵花似的:你，叫我什么, 郭靖害羞了，抬头开了黄蓉一眼:啊，那个~ 黄蓉:哈哈，蓉儿是吧，好呀，那我就叫你靖哥哥。 郭靖笑着挠挠头。 【导演旁白:于是我们再次讲了一个傻小子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的故事。读《射雕英雄传》的时候，我想很多人跟我一样，把它读成一个青春故事，这个故事讲一个男孩怎么爱上一个女孩，不，应该是他们怎么样互相喜欢。这个故事总是让我想起发生在身边的无数个一样一样的故事。这些故事里的人，有的就像郭靖和黄蓉一样，毕业了工作了结婚了生孩子了，有的则是毕业了分手了，但是就让我们回到这一个时刻——秋天的微风，女生楼前，这里，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相爱了。这是我们四年大学时光里最美好的记忆——于是这个男孩被我们叫做郭靖，于是，这个女孩被我们叫做黄蓉。】 第二十一场 访谈-2 胤祥:郭靖黄蓉的这个段落，看起来似乎还是跟《射雕》里面的很像，人物的动机或者行为逻辑是一样的。 江南:对，这就是我开始写的时候，最先写下的是这个段落。 胤祥:那么你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最初是觉得好玩，后来呢, 江南:后来„„就是被人催稿了。其实纪念大学生活的话真的没有必要把一本书写完，你写完一个段落，可能就已经够了，大家看到就很开心了，但是被人催稿的话，你就没有办法了，你想跟他们解释说，大家已经看到这些段落了，大家已经很高兴了，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没有头和尾，而他们不相信这一点。我们经常讲人类内心最深处那种对秩序感的追求，就是我一定要把它补全了，怎么开始就怎么结束，但是其实没有必这个必要吧，很多故事生活中的结束都很简单，他结束了所以就结束了。 第二段落:乔峰-康敏 第二十二场 乔峰康敏-1 乔峰站在自动售货机前。放进一张十块的纸币，三罐芬达。 走廊外的乔峰也看见了郭靖很贼地碰了碰黄蓉的头发，这一次他没有喳喳呼呼的闯进去拍郭靖的肩膀，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小步走进去。他手里拿着三杯苹果 芬达【三罐,】，给郭靖和黄蓉各一杯后，乔峰摇摇手让郭靖不要说话打搅黄蓉睡觉。 乔峰拎了包离开。下楼或者拐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黄蓉正敲郭靖脑袋。 【插入镜头，均为无声镜头】康敏跳起来敲了一下乔峰。说了些什么。 乔峰咧嘴笑了一下，伸手去兜里摸烟。 乔峰走出图书馆，点上烟。 【插入镜头】空空的女生楼，夕阳从楼道的尽头洒进来。乔峰的剪影。 乔峰喷了一口烟。 【插入镜头】康敏在篮球场上又叫又跳。 乔峰在图书馆门口坐下。暮色上来。 【插入镜头】KTV里康敏在唱歌。背影 乔峰看到郭靖搀着黄蓉走出来。 【插入镜头】折柳-书签。 乔峰把烟头随手一丢。 第二十三场 乔峰康敏-2 乔峰推开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康敏一身黑衣，一束乌黑的长发是用白手帕扎起来垂在胸口。站在三只凳子的顶端给日光灯换灯管，下面是三个男生在帮她扶凳 子，递灯管。乔峰上下看了看康敏。 乔峰:同学，要帮忙么, 康敏一甩长发，说:你想帮就别光站着看，楼上系会议室的灯泡也得换。 马大元:小康姐，你管会议室的灯泡干什么，其实这儿的灯管也不用管，礼拜一上班找人来换就得了。 康敏:靠，换个灯泡你哪来那么多屁话。 乔峰已经拎了三根灯管出门了。 等康敏勉强把她那根换好，乔峰已经拎着三根废灯管回来了。拍拍手上的灰。 乔峰:会议室全搞定了。垃圾扔哪儿, 康敏:你那么快就换好了, 康敏鄙视地看了那几个男生一眼。 乔峰耸耸肩:没事，顺手的事儿。那啥，我找学生会康敏，你们谁看见她了, 康敏女孩从三只凳子快两米的高度直接跳了下来，擦了擦手上的灰， 康敏:我就是康敏。废灯管给小马，那，就是他。走，请杯芬达谢你帮忙。 乔峰:谢谢啊。 康敏:咳，多大事儿啊。哎，你找我啥事儿来着。 乔峰:哦，下月新生杯篮球赛的事，我想„„ 马大元:小康姐，那个，一会儿饭是让红棉给你带回去，还是我直接给你送三教去, 康敏把头发拨到身后:没事，不麻烦了，你没看我正忙呢嘛。今儿兴许一高兴我就不吃了。饭卡给我。 马大元:哦。 马大元递过饭卡。 乔峰跟康敏边聊边走。马大元低声道:靠～ 康敏:你大一的啊, 乔峰:啊，对。那个，我想组个队，正好咱们院今年招了仨体特„„ 【这儿加一场戏，过一年吧。】 第二十四场 乔峰康敏-3 第二十五场 乔峰康敏-4 乔峰宿舍。 白世镜:北大杯咱领队是——康敏, 乔峰【一边翻着篮球服装】:是啊，怎么了, 白世镜:我靠，你都不知道她多风骚。同时五六个人追她，她都来者不拒。天天连饭都不用自己打的。 乔峰:靠，林子一大什么鸟都有，怎么越传越邪乎了,你追女生的时候不帮她打饭, 白世镜:我自己就看康敏和三个不同的外系男生一起去打饭。 乔峰冷笑一声说:你牛你去勾三个外系女生和你一起打饭。人家风骚不风骚干你屁事，多吃多睡少废话是真的。康敏咋啦，你少在这扯淡，说，你上不上, 白世镜:我„„ 康敏短裤短袖，戴了一顶太阳帽，墨镜。拎着盒饭。公然暴露一双线条娇好的长腿走进乔峰他们宿舍了。 白世镜正张大嘴巴看康敏，康敏已经拍拍乔峰说:“衰人，快吃，吃完了打球,” 乔峰:你给我带的啥,我靠，学三的鸡腿啊，够意思。等着。老白，你去把衣服发一下，把虚竹、小马他们叫回来，告诉他们半小时后去二体练球。 白世镜:哦，哦。 于是乔峰大吃起来。康敏坐在乔峰床上翻灌篮高手漫画。白世镜抱了一堆衣服出去了，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康敏乐的哈哈大笑。乔峰把头凑过去看。 第二十六场 乔峰康敏-5 二体篮球场 众人打完，浑身是汗。 康敏坐在篮球架下，站起来，拿了一瓶水递给乔峰。乔峰接过就往嘴里倒。 康敏:你慢点～ 康敏转头对马大元说:小马，分一下水。 马大元:哦，好。 乔峰喝完半瓶水，撩起衣服擦擦脸:走吧，我们练完，该你了。 康敏:我,练啥, 乔峰:12分钟跑啊，你想不想及格了, 康敏:我靠～ 乔峰:现在，一体，走。 康敏:行行行。 康敏坐在乔峰自行车后面走了。 马大元白世镜虚竹一干人站在后面看。【可以拍一个透过爬山虎和铁丝网的镜头，嗯„„】 第二十七场 乔峰康敏-6 宿舍楼里的海报。灌篮高手的图，不过字是“国关v,s.信科，卷土重来～”底下还有“北乔峰南慕容，校队两大主力一决雌雄”的字样。 五四篮球场上同样的海报。 镜头升起又降下。沸腾的球场。 国关这边，康敏是旗手，正在摇旗呐喊。红旗下架着两箱矿泉水一箱可乐，还有国政系四十多名女生。康敏自己扣了顶白色棒球帽压住长发，一身白衣，一脚 踩在可乐箱子上，举着红旗。旁边有男生敲鼓。 “国关～必胜～”“乔峰～无敌”，“国关～加油～” 当然信科那边人也不少„„“信科～必胜～”“慕容复～无敌”，“信科～加油～” 比分牌36比51，国关落后。 国关的反扑开始。乔峰个人连续上篮成功三次，白世镜从邓百川手里断了三个球，包不同七窍生烟地看着虚竹那个光头永远在篮下晃悠，最糟糕的是他始终能 摸清补篮的位置„„随着慕容复牛得不着边的三分给马大元的逼人死死压了下去，国政系的分数一路窜到了46。 慕容复真的急了，他虽然有点小白脸的嫌疑，不过绝对是急了能咬人的兔子。几个眼光比来比去，风波恶率先开始打虚竹的手抢球，而包不同封着乔峰的时候， 双手的动作几乎是要搂着乔峰了。偏偏当时的裁判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靠，你丫会裁不会吹啊,”终于连最呆的虚竹也发火了。 裁判很专业的样子做了几个手势，连答都不答他。裁判那意思就是国际惯例，场上他说了算，没二话——虽然他是个大近视。 “算了算了，”乔峰拍了拍虚竹的肩膀，“先打再说。” 结果是计算机的小动作越来越多了，多到了包不同能撞进乔峰的怀里抢球。 那个裁判不小心踏进场边的陷阱，就觉得领子后面被人使劲一拉，裁判一转身，脑袋几乎要栽到康敏起伏的胸脯上。 康敏:“几年没换眼镜了,看不见东西啊,” 裁判的男生个子和康敏差不多高，被她吓得退了一步。 “你到底会不会当裁判啊,不会你跟这里戳着干嘛,”康敏确实是生气了，“当盆景啊,盆景也要敬业一点啊～” “我是裁判，我负责，”裁判终于回过了神，扶了扶眼镜:“有话比完再说。” 康敏:“谁跟你比完再说,睁大点眼睛不会死人吧,校内比赛，还玩黑哨啊,” “你怎么说话的,”裁判终于也火了，狠狠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慕容复上去几步拦在裁判面前，瞪着康敏说:“你谁啊,不要妨碍比赛行不行，懂不懂篮球啊,” “你懂,”康敏是一点也没有害怕，上前和他瞪在了一起，几乎要贴到他脸上，“你懂手上那么不干净,” 慕容复狠狠推在康敏的肩膀上把她推倒在地上，大声吼了一句:“他妈的别靠我那么近，要不要脸啊,” 马大元早就走了过来，这时候一肩膀把慕容复扛了出去:“你干什么,” 慕容复:“问谁呢,你问谁呢,谁先挑的,你们国关会玩不会玩,谁手上不干净,都以为就自己干净,好像别人不知道你是谁一样，不要脸就在你们系里不要 脸。别以为人人都让你，拉拉扯扯的，以为自己是谁啊,”慕容复的手直指康敏。 这时候连包不同也觉得慕容复说得过了，急忙使劲拉他，可是慕容复火气上来以后竟然一挥胳膊要挣脱他。好像准备出去把康敏揍一顿的样子。 乔峰:“说什么呢,” 慕容复抬头，他又对乔峰吼了一句:“要打架啊,” 乔峰转头看了看地上的康敏，几个女生正想扶她起来，一身的白色运动服已经沾满灰尘。康敏默默地爬起来，眼神有点呆。 乔峰点了点头，低声吼道:“小康你们女生让开，打架我陪他玩。” 然后一拳砸在慕容复鼻子上，“我操你大爷。”随后上去用胳膊肘捞住慕容复的脖子，用力把他掼在木板场地上。 慕容复当然还手。“你他妈的打人～” 乔峰:“我打的就是你，没种的东西，跟女生动手，你他妈的还是爷们儿吗,” 于是各种人一拥而上，缠做一团，主要是两边把乔峰和慕容复拉开，马大元暗地里还要踹慕容复一脚。 【镜头升起】康敏:你们别打了～ 第二十八场 乔峰康敏-7 【乔峰的宿舍】 乔峰进门。 康敏:怎么说, 乔峰:咳，没事，就一警告，被方证老师训了一通，写5千字检查明儿交给他。妈的，慕容复那孙子，我怎么跟丫齐名了，丢人。 康敏:我就知道。哪，写好了。 乔峰:我靠不是吧。 康敏:咳，不就一检查吗，方证老师哪天一高兴，没准把你警告撤了。咱是国关嘛。你不知道打架按校规要开除么, 乔峰:不知道。 康敏那起手中的检查敲了一下乔峰的脑袋:猪头啊你，校规校纪你没学过啊。 乔峰:那也得打。妈的，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别让我再看见他。 康敏:行啦，我知道啦。没事，慕容复不是男人，打不过国关的男人，只好欺负国关的女人是吧。 乔峰:那是。丫就欠揍～ 康敏拍了拍乔峰的肩膀说:你不不跟女生动手么，哈哈。走，康姐晚上请你吃饭。 第二十九场 乔峰康敏-8 【某饭店，大致天外天一类】 “水煮肉，樟茶鸭子，酱肘花„„”康敏漫不经心地扫视着菜谱，看见一个点一个。 乔峰坐在对面，有点好奇地看着她。康敏已经换了一身黑，惟有一头黑发还是按照老习惯用大幅的白手绢扎起来，随便地理在胸前。 乔峰:“喂猪啊，点那么多,” “就这些，”康敏挥挥手，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了。 康敏支颐，默默地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也不和乔峰说话。车灯的光芒在她清澈的眼睛里一一流过。陆续有菜上来。 乔峰:小康, 乔峰在康敏面前挥挥手。 康敏:干嘛, 乔峰嘿嘿一笑: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小康你还是穿白的好看。 康敏用筷子敲了一下乔峰的脑袋:油嘴滑舌～ 乔峰:真的，你今儿那叫一个剽悍，真有穆桂英风范。 康敏:你话真多。 乔峰:嘿嘿，我就是看慕容复不顺眼，不是单为你出头。 康敏:我靠，姐姐我今儿心情好出来吃饭，客气你个头。能喝多少喝多少。怎么着，啤的白的。 乔峰:你能喝白的, 康敏:逗你呢,服务员，来四瓶小二～ 乔峰:这„„ 于是两人开始对干小二。 康敏:哎，跟你说个事儿，下届院里团学联主席你当吧。 乔峰:我,开玩笑哪，我管个体育部都四脚朝天了。 康敏:康姐说是你就是你，我给你写稿，你不当也得当。 乔峰:我靠，咱们院啥时候开始搞继承人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了。 康敏在乔峰头上敲了个栗子:你懂个屁，康姐看你专业课惨不忍睹，今儿又背一处分，给你弄个主席玩两年，好歹以后保研也方便点。 乔峰:哦。康姐你也别太在乎了。 康敏:屁话，我不在乎你指望谁啊。 乔峰:那我敬康姐一杯，哦，一瓶，先。 乔峰一口干了瓶里的酒。 康敏喝了口酒，停了杯子:我找到工作了。 乔峰:行啊，哪儿,这刚十月啊。 康敏:看各人本事，我是谁啊, 乔峰:什么公司,五大派, 康敏:苏州。 乔峰:哦。 康敏酒意渐浓。小二已经喝完了。 康敏:服务员，再来两瓶雪花。 乔峰:你行么，混着喝我都扛不住。 康敏笑了:你康姐不是一般人。哎，衰人，我认识你几年了, 乔峰:快两年了吧, 康敏:“你说我在汴大混得好不好,”康敏笑，“怎么给人骂成这个样子,” 乔峰:你还记着呢,别听慕容复那孙子瞎说， 乔峰狠狠地挥了挥手，“他妈的那小子嘴就是贱。” 乔峰点了一支烟。 康敏:不是他一个人说，”康敏摇摇欲坠了，“我知道系里说我这样那样的人多去了。我也不在乎，我男朋友是多，没准你也算一号。” 乔峰吐了一口烟:靠，白世镜那些人的话你也听, 康敏拿过乔峰手里的烟，抽了一口，呛住了:“靠，不是说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康敏笑着骂了一句，“你康姐也是女的，还能不怕别人说,” 乔峰:“女的,”嘿嘿地笑，“我忘记了忘记了。” 康敏没再和他一起笑，趴在桌上玩弄手里的烟，看着火光和飘起的烟:“乔峰，你说康姐这样好么,整天飘来飘去的。” 乔峰愣了一下，抓抓头皮说:“也没什么不好吧，你乐意和这个好一阵那个好一阵，谁管得着,自己高兴就得，反正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情。” 康敏捧着一杯啤酒，眼睛在金黄的酒液后面眨了一眨，看乔峰，静了片刻:“说得也对，没人管得着，也没谁真有心情管我„„” 康敏的眼泪缓缓地划过脸庞，从尖尖的下巴打落到玻璃杯里。 “小康,小康,”乔峰赶快说，“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康敏说。 然后乔峰怔怔地看着康敏趴在了桌子上，双肩微微抽动着。 那是乔峰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轻轻拍了拍康敏的肩膀，说:“小康不要哭。” 第30场 乔峰康敏-9 乔峰背着康敏在路灯下走。康敏不停地捶着乔峰的肩膀吵吵着要下来。乔峰好言抚慰着。两人走到女生楼，乔峰看见秦红棉正要出去打水，叫住她，秦红棉搀 着康敏，乔峰跟楼长室那儿登记，然后背着康敏上楼。 乔峰跟着秦红棉下楼。 乔峰:你晚上多看着她点。拿一盆儿，免得她要吐。醒了喂她点牛奶。 秦红棉:你们喝了多少啊, 乔峰去兜里烟，却发现没有了。 乔峰:“也就四瓶小二两瓶雪花” 秦红棉:小康不能喝白酒啊„„她喝白酒会起疹子„„ 乔峰:靠～她没跟我说啊„„ 秦红棉:你傻啊，哪有让女生喝白酒的～ 乔峰挠挠头:是，是，我，咳～ 第31场 乔峰康敏-10 【时间流逝】 乔峰光着膀子打篮球，看到康敏，康敏正和某男从二体外面飘过。乔峰打了个招呼，康敏挥挥手。 乔峰在某会场读稿子，康敏在下头专注的听。 黑板上计票数的正字，乔峰名字下头的最长。 康敏和乔峰握握手，下头同学们鼓掌。乔峰讲话。 乔峰在自习，康敏一身黑衣飘到教室门口。乔峰扔下书出门。 乔峰在路上晃晃悠悠，康敏在背后跳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乔峰接到康敏的电话。 【此时音乐渐弱】康敏:明儿晚上六点旺福楼，我们班散伙饭。衰人，来吧。 乔峰:不是，你们班散伙饭叫我干啥啊。 康敏:靠，你不送送康姐，也得送送马大元白世镜吧，好歹一块儿打球的。 乔峰:我还说呢，这两天请你吃饭来着。 康敏:我明儿就走了，你怎么今儿才想起来啊。你倒是来不来。 乔峰:废话我当然去啊。 第32场 乔峰康敏-11 【散伙饭】 闹哄哄一片。吃吃喝喝，劝酒。一个男生在众人计时下一口喝干一瓶啤酒。 秦红棉和白世镜在唱《夫妻双双把家还》 还是喝酒喝酒喝酒，有人开始各种找理由频频举杯，有人抢话筒。 马大元男声独唱《枉凝眉》这种曲目都敢公然拿出来现眼， 白世镜和乔峰干了三杯啤酒。乔峰把桌上的三个纸杯子摞到地上，堆起来的纸杯子已经跟桌面差不多高了。 康敏:乔峰，我们唱个歌吧, 乔峰:我小时候是我们那里小老鸹歌唱团的，农民伯伯都不让我去他们村里。 康敏笑笑说:为什么, 乔峰:我去唱一次母鸡都不敢下蛋了。 康敏笑了:好吧，那我去唱。 康敏把音箱接到自己手机上。乔峰醉眼迷离地看着康敏，身旁一群人还在大声喧哗，喝酒，划拳。 Drama Someday。 康敏低低地唱起来: People laugh, and people cry Some give up, some always try Some say hi, while some say bye Some will forget you, but never will I 康敏站在屏幕前，水洗的牛仔裤，白色的纯棉衬衣，白色大手帕束发，很安静。 Write down tears, or write down smile Want a sun or a kiss beyond night Wave to all in noise or just a quiet It is time or the mind which can fly 乔峰静静地听着。 Congratulations to you let us celebrate the graduation Drama will be present let us send the invitations Someday the words just can not say out all of the passion Someday your eyes can answer all the questions 她唱这首歌的时候，面前有帽子飞来飞去，菜流水一样上来。 后来是白世镜拔掉了手机的线， 秦红棉把话筒抢去和白世镜对唱《明明白白我的心》，两人都醉的七扭八歪，歌唱得雷人，全场哄笑。 乔峰:这什么歌啊。 康敏:哦，关于毕业的。一个师姐写的，咱学校原创呢还。 乔峰笑:听不懂听不懂，我英文烂你又不是不知道。 康敏笑笑:听不懂算了，也没指望你听懂。来，喝酒喝酒，老规矩，我一你二，喝醉了姐姐抬你回去。” 康敏在面前排开一列纸杯，一杯一杯地满上，马大元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递上开了瓶的啤酒。 乔峰继续垒着纸杯子，康敏趴在桌子上。 乔峰被马大元叫醒，他才发现已经散场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出饭馆，外面各种东歪西倒的男男女女拉着手说话。 康敏醉的很厉害，这会儿秦红棉似乎酒醒了，康敏趴在秦红棉的肩头。 第33场 乔峰康敏-12 学校里的路灯下，大家三三两两的走。几个女生拉着喝醉的康敏走在前面。 一个男生在路边弹着吉他，《尘埃》。 很多人留下来听，乔峰凝神听了一会儿，稍微清醒了些。往前看，女生们的队伍有点远了。紧追几步，发现康敏坐在路边，女生已经走到前头去了。 乔峰停下，伸出手。康敏抬起头，接受了乔峰的帮忙，站了起来。 乔峰:还行吧, 康敏:乔峰。 乔峰:啊。 康敏:跟我说点啥。 乔峰嘿嘿笑着说:小康姐在咱院还有什么未竞的事业么,即使想炸掉国关，兄弟也一定帮你完成。 康敏:又不是让你说这个。 康敏顿了顿。 康敏:以后少打球，把主课成绩混上去再说。 乔峰:靠，你现在开始由我老姐往我妈那边进化了。 康敏:听我说，上次你跟慕容复他们打架，方证老头很不满的，以后老实点，再让别人抓住了，姐可就罩不住你了。 乔峰愣了一下，说:“哦。” 康敏忽然一笑:我知道就是这样，跟你说，也没有用的。嗯，还有个事儿，我把以前用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封在一个纸箱里头，明天走的时候我送你们宿舍 去，以前的卷子单词卡片什么的都有，怎么处理你自己看。 乔峰:“喔，”乔峰和康敏肩并肩默默地走在昏黄的路灯下，“明天去火车站记得叫我。” 康敏笑了笑:“送不送没关系，我没整什么行李。” 康敏慢慢停下脚步，就站在路灯昏黄的光圈下。乔峰有点纳闷，就陪着她站住了。 康敏:“乔峰，”康敏抬起头看他，一只很纤细很柔软的手轻轻按了按乔峰的胸口，“自己多小心。” 就这样，很简单的，康敏哭了。 乔峰:小康„„ 康敏在乔峰胸口捶了一圈，扭头跑掉了，在花圃边没入了黑暗里。 乔峰:小康怎么了, 乔峰茫然地看着康敏的背影。 “不懂啊,”平时一向对乔峰和颜悦色的秦红棉忽然瞪了他一眼，“继续装傻去吧你。” 第34场 乔峰康敏-13 【乔峰的宿舍】 乔峰所以回到宿舍，他一米九的身板好像散架一样倒在了床上，连腿都是虚竹帮他扛到床上去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乔峰似乎看见了窗外的明月，然后他就在 梦里看见了明月。那轮大大的，黄得像一张蛋饼的大月亮，晃晃悠悠地悬挂在自己头顶。 乔峰梦见自己站在夜空下看月亮，月亮离他很远很远。 【两种方法，要么，参考《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里的月亮，要么做动画。】 第35场 乔峰康敏-14 一梦惊醒的时候，虚竹正坐在他旁边喝黑米粥，床头挂着虚竹的一排袜子。 乔峰:“靠，有钱人啊，”乔峰嘟哝了一声，“学一的小炒,” 虚竹:“艺园的。” 乔峰:“艺园的,”乔峰隐隐约约觉得有点不对。 他抬头看见窗户外面的太阳，才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乔峰:“现在几点,”乔峰急忙踢开虚竹往外面探头去看钟。 五点四十，天已黄昏。 乔峰瞥见地上一个写着“乔峰”的纸箱子。 虚竹:啊，那个，马大元拿过来的。说是给你的。 乔峰狠狠地骂了一声:操～ 虚竹看见乔峰三下五除二地套上衣服，一阵风冲出了宿舍，闪避障碍和垃圾的姿势好像场上过人上篮那么帅。 虚竹:“不至于吧，赶晚饭有那么夸张么,”虚竹啃着馒头，“老生今天都离校了，食堂里根本没什么人排队„„” 第36场 乔峰康敏-15 乔峰很安静地走进女生楼静悄悄地走廊里，左转上楼。 夕阳在楼道映出乔峰的剪影。乔峰迟疑了一下，推开了楼梯旁边虚掩的宿舍门。 床铺清空了，废纸扫掉了，刚刚打扫干净的宿舍却好像被一层看不见的灰尘罩着。凳子不见了，被子也卷走了，空荡荡的床上只剩下粗劣的床板，或许一角的 报纸还没有撕干净。惟一带了点人气的是忘记拆下的晾衣服绳子，在窗口吹进来的风中晃晃悠悠。 乔峰坐在康敏只剩下床板的床上，摸了摸床板。仿佛在找什么，不过最后放弃了。 乔峰伸手去口袋里摸香烟。好在还有最后一根，他有些别扭地点上了火， 转身默默地走出了宿舍。 楼长:“女生楼不许抽烟，”楼长幽灵一样出现在乔峰背后。 乔峰:“靠，”乔峰皱了皱眉头，“男生楼也不准，回去问问你家老头。女生都没有，也不是什么女生楼了，” 乔峰挥了挥手，独自走出楼门，靠在空荡荡的自行车棚旁边，慢慢地抽完了最后一枝烟。 第37场 乔峰康敏-16 乔峰拿着手机拨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 乔峰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虚竹:呦，这不老白嘛，稀客稀客。 白世镜:啊，回来办成绩单，要出国了。 白世镜叼着烟进来。乔峰躺在床上，没有要招呼的意思。 虚竹:可以啊，哎，最近怎么样, 白世镜看了一眼乔峰:我，就那样，哎，康敏结婚了你们知不知道。 虚竹:谁那么大胆子敢娶我们小康姐。 白世镜:废话，世界上吃豹子胆的人多了，以前你们打球的小马记得吧, 虚竹愣了一下:“马大元,” 白世镜悠悠地吐了个烟圈:“人那叫有恒心，本来可以留在汴梁的，人不是为了追小康硬和她去一个公司了么,早就一起给派海南去了。” 虚竹:我靠，马哥管得住康姐么, 白世镜:“女人嘛，”潇洒地挥挥拿烟的手，“总是要嫁人的，小康可聪明，马大元对她好，她当然嫁马大元。女生老得快，以前追她那些男生靠不上，还是要 找个靠得住的人，谁有时间跟那儿瞎耗啊,能年轻几年啊,” 这时候虚竹看见乔峰拾起饭盆往外面去了，急忙说:“嗨，乔峰„„” 乔峰说:“马大元，丫以前也就能拿拿篮板„„” 第38场 乔峰康敏-17 那天夜里，图书馆熄灯后，二体篮球场上乔峰在打球。 路过的兄弟说:“哟，这哥们猛啊，一个人打全场～”【嗯，飘来一句话】 乔峰一个人打全场，豹子一样带球上三步篮，然后抢过落下的篮球再运向另一个半场，一个又一个来回。 上篮，上篮，再上篮。 乔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篮球架下，球滚着篮框落下，砸在地上砰砰地响。 第39场 乔峰康敏-18 【杨康他们宿舍。】 乔峰探头进来:哎，你们屋令狐冲呢, 杨康放下手里正切葱的刀:打水去了。 乔峰坐下。瞥见一边郭靖和段誉窝在一起看《大话西游》 正是夕阳武士那一段，孙悟空背着棒子大摇大摆地离去。城楼上两个人说:“哎，他好像一条狗耶。” 第40场 访谈-3 胤祥:很多读者都对你在后记里提到的乔峰的原型非常感兴趣，这个人和乔峰之间有多大的联系, 江南:这个很难具体我们在回头去说乔峰这个人怎么样，因为真的说到这个人，我们说到很多具体情节的话，就会真的涉及到个人的生活了，我知道的是这个人喜欢大鲨鱼奥尼尔，这个人和我看过一场篮球，是对着电视直播看的，这个人很仗义，说话很直接，从表面来说，你不会看到这个人有任何细致的感情，大家都对我说，他以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我也无意向他去核实这些故事是不是真的，我就是按照他的形象和这些故事叠加起来，把它写了出来，很多老北大的学生对这个故事感觉最强烈，因为不管这个故事最终是不是百分之一百真实的，但至少对我它是最有感觉的一个故事，也是最有感情的一件事，它让我很深的能体会到，年少无知的错过和无可挽回的悲剧感，实际上就是年轻的错过吧。 第三段落:令狐冲 第四段落:杨康-穆念慈 第场 杨康穆念慈-1 【黄蓉和穆念慈的宿舍】 穆念慈正在翻自己的抽屉。 这时黄蓉已经换回了上铺，正在听听力。穆念慈翻出了日记本。她翻开日记本。 稚嫩的字迹。“至和元年九月初三，雨” 杨康穿了一身雪白的学生装，站在教学楼的最高层。那时候穆念慈站在操场上，蒙蒙细雨中，需要把头仰得很高才能看见那个一身雪白的男生捧着一只文件夹 悠然走过，目光懒洋洋地扫过整个操场。细雨中的杨康只是个雪白的影子，站在高天上很遥远的地方看她。 穆念慈心里怦然动了一下，胸口一片好像空了。 杨康正低头俯视下面人海人山排成的大方阵，大家在操场上伸胳膊踢腿地做早操。杨康只是嚼了嚼嘴里的口香糖，吹了个泡泡粘在嘴上，然后刻意让脑袋麻木 一会，随机的给每个班评上三到五分。他惟一开心的是这样他就不必做早操了，也不会在细雨里把他一身衣服淋湿。 早操结束，穆念慈抬头再看，杨康已经消失了。 第场 杨康穆念慈-2 穆念慈从床下找出了一个纸箱子。高中竞赛的笔记本。 【汴京大学附中某教室】 教室里有人穿着校服，穆念慈也穿着校服。杨康穿着做作的白色学生装。杨康坐在穆念慈后面。穆念慈坐的特别直。 丘处机拿出一根香烟，在黑板上画一个尼古丁的分子结构，很严肃地说:“同学们，你们知不知道，一根香烟的尼古丁含量可以毒死七头骆驼,” 大家往往悚然心惊，诧异地互相看看。 丘处机:“不过人体内有一种酶，可以分解尼古丁，所以它是毒不死人的。” 同学们恍然大悟“哦～”，点点头使劲写笔记。 这时候丘处机就顺理成章地把烟叼上点火，说:“所以我抽一根是毒不死大家的„„大家年轻，抵抗力比我强，我倒下以前，大家是一定安全的。” 杨康趴在桌子上画着，穆念慈脸红心跳中。 老丘合上书。“好，物理化学第四章就算讲完了，大家回去做题，下周两次课，我们把物化这部分结掉。” 一片“啊~”声。 老丘:叫什么啊，这才多少内容，物化不能死记硬背，要好好理解。 老丘又点上一支烟。 老丘:然后下个月我们把有机讲完。明白,杨康～ 杨康:有～ 老丘:你帮同学们订一下书，你们看B类的就行。B类比较简单一点。 老丘飘然而去。留下一屋子人。 某两个小朋友 A:下周你还来么。 B:不来了不来了，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A:你说竞赛真要考这么难么, B:废话，得奖能保送啊，还不考难点。哎，我是学不成了，老老实实高考吧。 穆念慈抄完最后一点笔记。知道杨康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画了一只小猪。 穆念慈想了想，看到教室空了，她从本子上撕下了一张纸，把那头小猪描了下来。 第场 杨康穆念慈-2 穆念慈笔记本里夹着那张小猪。 穆念慈笑了。 一张雪糕包装纸，里面是一根雪糕棒。 穆念慈打开包装纸。 【黄昏，附中校园。】 穆念慈穿着蓝色布裙子，校服，低头背着书包。 杨康在买冰棍。 梁子翁和彭连虎两个拦住穆念慈。 不过当时梁子翁和彭连虎两个还是努力堆起满脸横肉，做出见谁砍谁的样子说:“同学借点钱花花。” 穆念慈满脸惊惶连连后退的时候，杨康正直愣愣地抬头去看天空。穆念慈当时看了他一眼，所以杨康认出了她是为自己提供睡觉空间的那个女生。 杨康那天就穿着他很有些夸张的白色学生装，即使在惊恐中，穆念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远处的人。虽然白衣少年只是呆呆地举着一只雪糕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中央看天，穆念慈还是忍不住看着他，只是一种奇妙的心思让她不肯大喊救命。 杨康从天空里收回视线的时候，还是拿不定主意是否为穆念慈出这个头，毕竟他们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这时候杨康看见远处的穆念慈依然在看他，杨康忽然迷茫起来，不知道穆念慈是否就这么一直看着他。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杨康回头对卖雪糕的大妈说:“大妈再来一根～” 彭连虎:“他妈的快点～有钱就借来花花～” 一根雪糕塞到了穆念慈手里，杨康忽然拦在了她和两个实习强盗的中间。 梁子翁:“你丫找死啊,没你事别他妈的掺合～” 杨康指着穆念慈手里的冰棍说:“看看也知道啊。” 彭连虎:“看什么看,关你屁事，赶紧滚蛋。” 杨康:“我是她同学，就是刚刚去帮她买根冰棍，你们说有没有我的事,” 梁子翁和彭连虎对看了一眼，又一起去看冰棍，心想看来这小子还真的认识那个女生。 彭连虎:“我靠～”彭连虎准备最后再狠一把，瞪圆了眼睛往上逼了一步去拽杨康的领子，“少他妈管闲事，我数三，你给我滚一边去。” 杨康立刻就滚一边去了。这个变化让彭连虎两兄弟彻底愣在那里，满脸痴呆的神情，实在不明白杨康在想什么。他们只看见杨康一溜小跑到学校工地里面去了。纳闷中的彭连虎只好继续实施打劫，他刚刚把凶狠的表情恢复过来，就觉得梁子翁在扯他的胳膊:“我靠，那小子回来了。” 彭连虎大惊抬头，远远的杨康正抄了一块板砖，一边大步走过来一边解衣服扣子。 杨康:“我数三，你们两个他妈的放马过来。”杨康拿板砖一指彭连虎，“别没种。” 彭连虎和梁子翁对看了一眼。 彭连虎:“愣啥，跑啊～” 等杨康走到穆念慈身边，板砖已经失去了用途。杨康掂了掂砖，目送夕阳下彭连虎和梁子翁兔子般的背影。杨康把板砖放低，雪糕放到嘴边，对穆念慈笑了笑:“你叫穆念慈吧，送你根雪糕。” 穆念慈脸红，低下了头。许久:“谢谢你。” 杨康跟穆念慈一路回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拖得悠长。【南淮夜路图～】 路上穆念慈低头小口小口吃那根雪糕，杨康也只是咬着雪糕左顾右盼，彼此都没有什么话。 直到分岔路口，杨康家和穆念慈家就不在一条路上了。杨康觉得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于是他猛地站住，用一种很小心的语气说:“穆念慈，我有件事情一直想和你说„„” 穆念慈:“什么事情„„”穆念慈心里仿佛一窝兔子炸窝了，抬头看见杨康一双透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穆念慈不曾想过杨康那样懒散的人也会有如此认真的时候。 杨康叹口气:“嗯„„能不能把笔记借我抄一下,老丘的板书和鳖爬一样，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穆念慈恍然。她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笔记给杨康。 杨康:“好人啊，”杨康顿时笑得春光灿烂，“下堂课的笔记你也帮帮忙，行吧,” 穆念慈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 杨康:“不行就算了，没事没事。我抄完就还给你。” 可是穆念慈笑了一下，低声说:“好啊。” 杨康兴高采烈地夹着笔记去复印了。看着杨康高兴地夹着笔记本跑了，那夕阳下猴子般一蹦一跳的背影。 穆念慈叹了口气。看了看夕阳。 第场 杨康穆念慈-3 【回到穆念慈宿舍】 穆念慈:我当时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了的，可是„„可是他要看我的笔记。老丘那课啊，哎，你想想，把你们那本《力学》那么厚的书，一周两次，一个月一共八次，讲完，怎么可能学得会。我没他那么聪明，他看一小时，我得背一个礼拜，可是，他等着要我的笔记啊„„ 黄蓉听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黄蓉:杨康那孙子，怎么可以这样啊, 黄蓉拍桌子喊起来。 穆念慈:“别那么大声～” 黄蓉翻着穆念慈的纸箱。 穆念慈在一旁解说:哪，这是那天他买给我的雪糕。他的《射雕英雄传》，他忘了借给我的了。他送的圣诞卡片、生日卡，他画的漫画，那，据他说是参考我和史奴比两种造型画的。这是我们班春游，我不小心摔倒了，他给我的手帕„„ 黄蓉:穆姐姐„„ 穆念慈自顾自地说:高中时候的笔记本，每次我上课抄啊抄的，他就坐在我后面。每次下课借给他，他每次都那么高兴„„ 黄蓉没说话。 穆念慈:嗯，这是那天我穿的裙子。哎，现在太旧了„„ 黄蓉:穆姐姐～ 穆念慈:哪，这是我过生日他送的头花，高二时候的。高三时候他送我的镜子„„ 黄蓉:靠～你不和他当面说他还欺负你～杨康这个大坏蛋～ 穆念慈:又没他什么错儿„„ 黄蓉眨巴眨巴眼睛，傻了。穆念慈抱着膝盖发呆，纸箱子放在床上。黄蓉只好爬回去，翻翻时尚杂志解闷。 黄蓉:哎呀，好办～ 黄蓉用杂志卷了一个棒子打了打自己的小脑袋。 黄蓉:姐姐，你这样是不行的～ 黄蓉很有经验的样子，一溜烟爬下床，捻了捻穆念慈的头发，又摸了摸她身上衣服的料子。 穆念慈愣在那里，任黄蓉拾起一把梳子，摘下了她的头花帮她梳头。 穆念慈:哎，蓉儿，你干啥, 黄蓉:哎呀穆姐姐，你这样魅力不行，发型又单调，衣服和头发也不搭配，我们得想办法让杨康那小子自己跑你这里献殷勤。 黄蓉嘴里咬着穆念慈的发夹，一手翻阅时装杂志一手帮她梳头。 黄蓉:这种长发不行，要么剃短，要么跟我去把头发拉直。你额头比较宽，不留刘海不行，我去把我那把电梳找出来，你别跑啊。 黄蓉:杨康送头花一点品味也没有，扔了扔了～我那里有一只镶烟水晶的，我送给你，反正我也不戴。对了对了，还得去找一条项链，圆领的裙子没有项链脖 子就空了一块，不好～我去把我的玳瑁项链找出来。 黄蓉:你好瘦哦„„抹一点腮红吧„„ 黄蓉足足把穆念慈折腾了两个钟头，可是轮到黄蓉拿自己那面磨银小镜子给穆念慈看的时候，黄蓉忽然有点发愣。 穆念慈从黄蓉手上拿过那面小镜子，静静看向镜子中另一个自己。 看了许久，穆念慈才放下镜子，低声说:“好像„„妖怪啊～～～” 然后是以穆念慈在整个宿舍楼的楼道里追打黄蓉告终。最后正好是郭靖自习完了跑来看黄蓉，黄蓉一边笑一边挽着郭靖的胳膊躲在他背后。郭靖不知所措的张 开胳膊，好像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那样把黄蓉拦在自己背后。 穆念慈笑啊笑啊，然后忽然就停住了。默默转身回去。 郭靖:她„„怎么了, 黄蓉:没你事。走，吃包子去嗯嗯，你先下楼，我回去换衣服。 第场 杨康穆念慈-4 【某美容店】 黄蓉:哪，就这么办。这个是项链和头花，我有会员卡，同学也打七折吧, 店员:嗯，是的。 黄蓉把穆念慈拖到座位上:穆姐姐，听话，就做个造型嘛，出来就不一样了。 茫然的穆念慈坐在美容椅上，面对着银镜中的丑小鸭，店员小姐拿了一个喷罐微笑着说:“是帮助清洁皮肤的喷剂，没问题吧,那闭上眼睛。” 穆念慈闭上眼睛，【此时是那个雨天杨康的身影，不过这次是正面，看得很清楚。慢镜头。杨康微笑着走过来。】 店员小姐甜润的声音在耳边:“其实啊，你可以一直闭着眼睛，一会儿睁眼就不一样了。你脸部的基础很好的„„” 第场 杨康穆念慈-5 【二体】 杨康正在和一个叫令狐冲的衰人练引体向上。杨康猛地打了个喷嚏说:“大爷的，谁又在骂我了,” 令狐冲:“别没文化，据说有人想你的时候你也会打喷嚏的。”愤青正吊在横杆上脸色血红。 “莫非是我老娘,”杨康看着天空上的白云悠悠。 第场 杨康穆念慈-6 【美容店】 当穆念慈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黄蓉正鼓着她的小腮帮子，嘴里含着一口辛辣的漱口水洗牙齿。她猛的看见穆念慈， 黄蓉:“呀，穆姐姐„„”黄蓉把满满一口漱口水都给吞进了肚子里。 黄蓉:“经理，我也做一下发型吧，不然郭靖看见穆念慈没准就跑了。” 穆念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蓉把穆念慈推到镜子前面，然后把项链围在她的脖子上，小心地梳理着一幅瀑布一样的青丝，把头花卡在她的长发间。 黄蓉把穆念慈小心地转了过来。 【当然，这个时候才给到穆念慈的正面镜头】【穆念慈不知道自己是面对一张海报还是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拉得笔直，是一溪垂落的流水。穿堂的微风中，发梢婉约在她的肩上。黄蓉给配的玳瑁项链，岁月沉淀的色泽衬着她自己原本皎皎的肤色。丝绸的白色头花宛如一只大蝴蝶降落在自己头上。黄蓉说白色的衬衫很衬姐姐的脸色，于是穆念慈买了白色的衬衣。黄蓉说姐姐的腰细，腰线也高，最好穿长裙子，于是穆念慈买了亚麻色的束腰长裙。甚至连脚上镂出空花的白色袜子都是黄蓉推荐的，束着细细的脚踝，美丽得精致而优雅。】 穆念慈忽然落下泪来。(～～～或者要哭的样子) 黄蓉:穆姐姐，你怎么啦。 穆念慈:你说，他从来都注意不到我么, 黄蓉愣了一下，咬咬嘴唇，微微叹口气说:“姐姐，我本来还以为你是装傻呢„„” 第场 杨康穆念慈-7 【杨康宿舍】 穆念慈静悄悄地站在门外，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脚尖。白色的鞋尖干净得没有一粒尘。 穆念慈犹豫着举起手，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下手敲，门已经开了。令狐冲端着一只大茶缸准备去隔壁借水，这时候正好看见穆念慈举起手做了一个敲的姿势，好像是要扣他的脑门。 令狐冲:“啊～”迟疑了几秒，令狐冲发出一声惊叫，伸手去捂嘴。他嘴张大到了极点，好像可以把自己的手和大茶缸一起吞下去。 门在穆念慈面前忽地关上了，令狐冲贴在门背后喊:“杨康咬我一口，我不是做梦吧,” 杨康:“怎么啦,” 令狐冲:“自己过来看啊。” 杨康走过来，疑惑地看了令狐冲一眼，拍了拍他肩膀把他推开，伸手要去开门。 令狐冲:“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再开门，”令狐冲双手齐上先把自己的眼睛捂住了，“我不忍心看见你被吓得口吐白沫。” 杨康:“闪开，”杨康拉拉袖子，“我怕过什么,就算是左冷禅，我也不怕～” 门开了，杨康睁大眼睛看着穆念慈。披散一头长发的女孩对他笑了笑，不管是怎样的装束和修饰，熟悉的笑容立刻唤起了杨康的记忆。 杨康:“不就是穆念慈啊，”杨康回头对令狐冲说，“我还以为真是左冷禅呢„„” 杨康:“走了走了，快迟到了。” 杨康回去拿了件衣服，自己先跑了出去。 穆念慈愣在那里，还是令狐冲找不到话说，于是赞美了一句:“这么穿漂亮多了。” 杨康在走廊尽头大叫:穆念慈——赶紧赶紧—— 穆念慈对令狐冲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啊。我们，我们高中同学聚会，那我走了啊。 第场 杨康穆念慈-8 【某饭店门口】 彭连虎站在饭店门后招呼找不到路的同学。杨康穆念慈一路过来。穆念慈盯着自己脚尖走路，杨康望着天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 彭连虎:“哟，杨康，你女朋友啊,”彭连虎惊叹，“漂亮嘛。” 杨康冷笑了一声:“靠，没看错吧,这不是穆念慈么,” 彭连虎恍然大悟:“穆念慈啊，四年没见„„都认不出来了。” 第场 杨康穆念慈-9 【某饭店包间】 穆念慈坐在人群中间，周围是人声鼎沸。 穆念慈望着桌上的菜。 【闪回】彭连虎:四年没见了„„ 【闪回】彭连虎:同学，借点钱花花。 【闪回】杨康拎着板砖走来的样子。 【闪回】杨康:这不是穆念慈么, 身后是杨康拿着话筒在吼《大宋御林军军歌(嗯就是《向前向前向前》)》——杨康的保留曲目。周围一帮兄弟和他一起吼，杨康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穆念慈有些落寞地坐在人群里，似乎是个陌生人。 彭连虎:“穆念慈，不吃辣啊,”穆念慈的旁边居然是彭连虎。彭连虎看她一直默默喝水，给她盛了一满碗的菜，倒像是他在请客一样。 穆念慈只好笑笑:“吃啊，不过是有点辣„„” 彭连虎看她笑了，也高兴起来，对跑堂的伙计说:“下面几个菜别加那么多辣椒，我们这边女士多，啊,再上两个大鲜橙多。” 穆念慈幽幽地叹口气。 程瑛:“念慈，怎么坐着不说话啊,”程瑛也上来拉穆念慈，她身后跟着一个男生【杨过】，依稀有点杨康高中时候的感觉，清秀俊朗。 穆念慈:“有点累，没事啊。” 程瑛:嗯，你真变样了。挺好看的。 穆念慈无奈地笑了:嗯，蓉儿陪我买的衣服，然后又拉我去做的造型。 程瑛:哎，好呀，那下次你也叫着我，我好久没见蓉儿了。 彭连虎:嗯嗯，你们说的是我们院那个黄蓉吧。啧啧，你们认识啊。 程瑛:一个学校的啊，她初一就跟爹爹出国了，高二才回汴梁读书，那个时候你不都毕业了么, 彭连虎恍然大悟:哦—— 穆念慈:哎，程瑛，我没事，真的。 程瑛:“那我过去跟他们说几句话，马上回来。”程瑛摸了摸穆念慈的额头。 穆念慈点点头。 杨过:“程瑛，”那个清秀的男生有点犹豫，但还是歉然地说，“我先走了，无双还让我帮她写通史的论文，我晚上不写就来不及了。” 程瑛:“傻蛋，等一会我跟你一起走吧„„” 杨过:“你们先玩着吧，”男生说，“时间还早。” 程瑛:“哦。”程瑛淡淡地应着，穆念慈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黯然。 杨康:“哟,有人要走,”杨康急忙把话筒往旁边的人手里一塞，一窜就过来了，“一起走吧，我也有点事情，我们快考试了。老丘逼死人了。” 程瑛低头问穆念慈:“那你跟杨康一起走么,” 杨康:“早着呢，菜还没上完，你们急什么,” 程瑛:你得送念慈回去啊，你陪她来，哪有让女孩自己回去的, 杨过脸上有点不自然，看了杨康一眼。穆念慈感觉到程瑛的手指在背后轻轻捅了捅自己。 杨康:“没什么危险，路上刑部兵马司不是有警察巡逻么,反正也不远，而且晚上回汴大的多呢，你们一起回去或者随便找个人送也行啊。” 彭连虎在旁边点头:“不然我送得了。” 穆念慈:“不要紧，”穆念慈笑，“没什么危险，路上刑部兵马司不是有警察巡逻么,” 于是杨康和杨过赶快掉头跑了，如逢大赦一样。 程瑛没有离开，她捏了捏穆念慈的手掌坐在她身边，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刚拉直的吧,你头发这个长度，拉直最好看了。” 穆念慈愣了一下，笑了，程瑛忽地叹了口气。 屋里仍然很热闹。 第场 杨康穆念慈-10 【学校外头某条街上，成府路吧。】 最后是程瑛送穆念慈回学校的，反正她在旁边的宋朝大学，也算顺路。 两个女孩在路上走，一阵夜风吹过，还是有点冷，穆念慈打了个哆嗦。 程瑛把自己的外套递给穆念慈:“穿成这个样子，不冷啊,为了漂亮不要命了。漂亮有什么用,你以前又不是不好看。” 穆念慈低了头，没说话。 程瑛:“杨康就是那样„„” 穆念慈:“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的,” 程瑛:“傻蛋啊,不是我男朋友，”程瑛轻轻笑了起来，“我让你们都带男朋友来，我也不能自己来吧,” 穆念慈:“不是,”穆念慈站住了。 程瑛:“一般朋友。”程瑛淡淡地说。 穆念慈动了动嘴，可是没说出来。 程瑛:“不信啊,”程瑛笑了，“别瞎想了，确实是一般朋友，他有女朋友了。” 穆念慈咬了咬嘴唇。 程瑛挽起穆念慈的胳膊:别想了。杨康对你还不错，你高兴跟他在一起就行。他喜欢不喜欢你就是他的事情了，你也没办法。反正我从高中看你就离不了他„„ 穆念慈:“他不喜欢你啊,” 程瑛:也还行，可他不是有女朋友了么,再说，喜欢他的又不只我一个。 穆念慈:那你以后怎么办, 程瑛无声地笑着:“你还以为真的谁离不了谁啊,” 穆念慈不再说话，两人沉默地走到东门。分手。 第场 杨康穆念慈-11 【穆念慈宿舍】 黄蓉:“穆姐姐你回来了啊～怎么样怎么样,”回到宿舍，黄蓉立刻凑上来问。 穆念慈:“没事啊，”穆念慈有一丝疲倦的笑容，“挺好的。” 黄蓉:“那杨康说什么,” 穆念慈:“他快考试了，回去复习了„„” 黄蓉:杨康这个王八蛋～靠～他考试你不考试啊～ 电话铃响了起来。穆念慈拿起电话。 只是微微的一声咳嗽，穆念慈已感到一阵战栗。仅仅一声咳嗽她就听出了杨康的声音。杨康毕竟还是打电话来了„„ 杨康:“喂，嗯，那个，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告诉你„„我怕再不说就没有勇气了„„” 穆念慈:眼泪好像已经滚在眼眶里了，她几乎握不住话筒，偏偏话筒对面又是久久的安静。 然后杨康很认真地说:“我是猪～我真的是猪～” 穆念慈还没有反应过来，段誉已经接过了话筒喊:“他是骗你的，其实我才是猪～” 穆念慈听见隐约有杨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杨康说:“我靠，再来再来，上一把是你们手气好。这把我收个猪羊满圈～老大，有种你接着卖变压器„„” 穆念慈默默地把话筒挂上。黄蓉从上铺里探出脑袋，看着她呆呆站在电话旁边，许久都不曾动一下。 黄蓉说:“穆姐姐，你怎么啦,谁的电话,” 穆念慈轻轻摇头说:“我没事。”然后爬到自己的铺里，拉上床帘。头落到枕头里的一刹那，眼泪唰地滑过了脸庞，穆念慈死死地抓着毛巾被盖住自己的脸。 第场 杨康穆念慈-12 【杨康宿舍】 杨康咬着笔杆仰望天花板。 彭连虎坐在桌子对面。满脸堆笑。 面前摆着五瓶雪花，两个小炒，还有好几只学三的鸡腿。 杨康:喂猪那这是, 彭连虎:哎哎，我是猪我是猪，听说你文采不错啊,帮我写封„„那个„„情书吧，就是表白信。 杨康:我靠你土不土啊，这都嘉佑年间了，谁还写情书啊„„ 彭连虎:那我也不能搞什么点蜡烛啊，送玫瑰啊，这年头那些才叫土呢。兄弟你支个招吧，今天算是零食，明儿报告你顿大的，你挑地方。 杨康:仿膳。 彭连虎:没问题，仿膳就仿膳。 杨康:呦，老彭，现在混得可以啊。 彭连虎:一般一般，我老板比较大方。嘿嘿 杨康已经拎起一只鸡腿了。彭连虎赶紧开了一瓶啤酒。 杨康:你看上的MM，是什么类型的, 彭连虎:你们这儿还分类型呐, 令狐冲:我们规模化经营的。那，我们有先锋型，裙子长度始终在膝盖上半尺，头发五颜六色，身上二十个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女生适用。” 令狐冲也拎了一只鸡腿。 杨康白了令狐冲一眼:你见过啊, 令狐冲:靠，等两年，保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庆历一代非主流。 杨康:老二你闭嘴。老彭你看上的不是这种吧。 彭连虎抓抓头:我靠，我其实是个很保守的人„„ 杨康:没事没事，与时俱进嘛，这一款是我们开发适应未来需要的。那么还有小资型、可爱型、柔和型、忧郁型等等一堆款式„„” 彭连虎:那个，那个„„她挺文静的„„ 杨康:看来你跟这个MM不熟啊，那这样，老彭，你要给这个MM什么感觉, 彭连虎:“比较感人一点好。”彭连虎尴尬地笑笑。 杨康:“嗯，那就不要太彪悍太热情是吧,我们可以把你包装成成比较淡定，还稍微有点忧郁的那种。对对，就是情圣。” 彭连虎:嗯对对对。 令狐冲:完颜贤弟，你觉得，彭兄像情圣么, 杨康:不像。情圣应该有个大鼻子，像段正淳那样的。 彭连虎:这„„ 杨康:对了～ 杨康一拍脑袋。 杨康:情什么圣啊，应该是情~痴~，对对，就是你花痴一个女生，你特别特别欣赏她，又不好意思说„„ 彭连虎:对对对，就是这样，哎，还是兄弟你了解我。 杨康:那这么这么办。令狐二哥，备笔墨。 令狐冲:得令! 彭连虎:还是情书啊, 杨康:不不不，柳永那一套早就out了。我们管这叫——表白整体解决方案～带技术参数的。 彭连虎:这么复杂, 杨康擦擦手，拿起笔:那是，不然我们怎么是汴大唯一的专业爱情咨询机构呢，哈哈。 第场 杨康穆念慈-13 【穆念慈的宿舍】 穆念慈打开面前的快递。是一张光盘。 穆念慈把光盘放进电脑。 【一段音乐，各种电影的剪辑】 【杨康的声音朗诵:你在舞台上你自己的骄傲和美丽中舞蹈，我在你舞台外寂静的黑暗中沉默。我曾愿用尽我有限的时光，就如此凝视、凝视、凝视，直到我 随着时间的流水化作雕塑或者尘埃。可是当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片黑暗中的孤独和寂寞时，我拾起那束经年尚未凋谢的百合放在惟一的灯旁。看见这随风飘逝的 花瓣么,请在最后一片花瓣零落成灰前看我的眼睛„„】 穆念慈呆呆地看着屏幕。 电影结束了。 黑场，穆念慈正要关掉。忽然很粗糙的画面(手机视频,) 一个男生对着镜头说: 穆念慈，彭连虎他喜欢你。 一个女生对着镜头说:穆念慈，你知不知道彭连虎喜欢你很久了啊。 一个男生对着镜头说:穆念慈，做彭连虎的女朋友好不好。 然后是无数的男生和女生。 【他们的口型是一样的。但是穆念慈听到的却是:穆念慈，你喜欢杨康吗,】 【穆念慈，杨康喜欢你吗,】(出黑底白字的字幕,《大逃杀》那种) 【穆念慈，你还想着杨康吗,】 最后是彭连虎自己对着镜子拍的。彭连虎憨厚地笑了笑。然后举起一张纸。 纸上是彭连虎的电话号码。 穆念慈终于忍不住了，伏在电脑的键盘上哭了起来。 第场 杨康穆念慈-14 【杨康的宿舍】 【穆念慈，电话】“杨康，”穆念慈的声音在电话那边特别的温柔，“晚上丘师母生日，你去不去,” 喝了彭连虎五瓶啤酒的杨康正头晕脑胀，站在电话旁边摇摇晃晃:“去吧，去吧„„我现在困得要死，你晚上去之前再给我打个电话叫我一声。” 【穆念慈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嗯，晚上我准备去给丘师母买束花，你一起来帮我挑，行吧,” 杨康:“你自己随便选一束不就完了么,不要挑菊花别送红白玫瑰就得了，什么康乃馨象牙红马蹄莲都凑合着能用，拉我这个可怜的壮丁不是浪费人力么,” 【穆念慈】:“我不想一个人去。”穆念慈这次竟异常的顽固。 杨康打了个大哈欠:“唉～好吧好吧，几点,我要是起得来我就去。” 【穆念慈】:“五点吧，就在学校外面的那个花店，上次我们去的那个。” 杨康继续打哈欠:“喔，知道了知道了。你四点半打我手机，我要是起不来你就别等我了。” 【穆念慈】:“„„我等你到五点十五，你起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杨康愣了一下，还没回味过穆念慈的固执，电话已经断了。 长长的盲音显得分外单调，杨康轻轻嘟哝了一句:“这是怎么了这,” 第场 杨康穆念慈-15 穆念慈双手抄在裙子的口袋里，站在玻璃窗前，看着蒙蒙细雨间静悄悄地街道。雨已经下了很久。刚开始下的时候还经常看见有人拿一份《大宋时报》遮着脑 袋跑过，现在一切都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浅灰色笼罩，安静得有些陌生起来。 店员自己静静地看着一本书。 穆念慈看了看表，5点。 穆念慈拨了电话，杨康的手机没有开机。 【闪回，细雨蒙蒙的操场，】 五点五分，穆念慈看看手腕上的表，默默地伸手在玻璃上， 【闪回，那时候穆念慈抱着一本笔记坐在昏暗的教室里，杨康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子上看下雨，他没有带伞。整个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雨一直下，好像是不会 停了。杨康终于饿了，于是他决定跑回家。杨康走到门口，把校服脱下来顶在头上。这时候一柄绿色的伞从他身边经过，穆念慈低声说:“我带伞了，我们一起 走吧。”】 五点十分。 【闪回，汴大附中的报告会上杨康给穆念慈送花。六个人一字排开，杨康就对着穆念慈。穆念慈看见杨康在台下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他走了过来，捧着一大束白色的鲜花。像从初次看见他的那场雨意中走出来，穆念慈的心里是惶然无措的。杨康捧着花走了过来，目光抬高二十度，这是他的习惯。话筒的电线把他狠狠地绊倒在献花的队伍里，在一片哄笑中，杨康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一大束鲜花都摔散了。杨康从花束里找了一枝最好的递给穆念慈，自嘲地笑笑，向穆念慈略一鞠躬，然后转身下去了。据说他当时的举动颇得女生赏识，大家都说杨康的举动还是很有风度的。穆念慈却没说什么。】 穆念慈:“小姐，帮我拿一束花。” 店员:“嗯，是送老师还是男朋友,” 穆念慈:“老师。” 店员:“那送康乃馨吧,香水百合也很好，今天刚进的，花期特别长，用一点盐水养起来，很久都鲜的。” 穆念慈:“能养多长呢,” 店员:“两个星期吧。” 穆念慈沉默了一刻:“也不算很长„„” 店员小姐笑笑:“还开一辈子啊,买花是个心意嘛，再经开的鲜花总是要谢的。” 穆念慈叹口气:“是啊，”穆念慈从背包里拿出日记本，里面有一朵压干的花，“这好像就是香水百合吧,” 店员:“应该是。不过压成标本了，也不太好认。” 穆念慈:“那，我要一束香水百合吧。”穆念慈微微牵动嘴角，笑了笑。 店员在柜台包装。穆念慈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 花包好了。看了一下表，穆念慈走进了雨幕。五点十五分。 第场 杨康穆念慈-16 抱着鲜花已经走进教工住宅区的穆念慈猛然一惊，觉察到日记本不在自己手中。她慌慌张张地抛开雨伞去翻背包，也不在包里。她的心紧了一下，扭头顺着原路跑了回去。 雨伞落在路边。 第场 杨康穆念慈-17 穆念慈一推门，门上的铜风铃“叮当叮当”一阵清脆的响声。穆念慈慌乱地给她比划着:“小姐，您看见一本日记了么,这么大，蓝色封面的。” “没有，”店员茫然地摇头，“我找找看，要是丢在这儿应该还在。” 可是终于还是找不到。 店员摇摇头:“找不到，您是丢这儿了么,” 穆念慈:嗯，路上我都看了。刚才有人来过么, 店员:都是进来一下就走的，我想想，有一个男孩子，还有几个女孩，都没买东西，没呆多长时间。他们要是看见的会说的啊。 穆念慈咬着嘴唇，“算了。”穆念慈低声说，黯然地抱着香水百合出去了。 第场 杨康穆念慈-18 穆念慈站在雨里。看阴霾的天空。 【闪回，穆念慈和杨康一道撑着伞走在雨里】 【穆念慈的脸】 【闪回，一样的场景，杨康不见了，穆念慈停下脚，四处张望，空茫茫一片，没有杨康，只有她自己。】 第场 杨康穆念慈-19 丘处机一边大喷烟枪，一边亲自下厨做饭。端上来一盘糯米丸子。 丘处机嘿嘿一笑:康儿啊，好吃不好吃,念慈呢, 杨康啃着糯米丸子:嗯嗯好吃，啊，我俩本来要一起来的，我没碰到她，就先过来了。 丘师母:做你的饭～ 老丘跑了。 丘师母:“唉，想起小时候你爸爸第一次带你来学校的时候还只有那么点大呢„„好像昨天一样。” 杨康嗯嗯嗯的。 门铃忽然开了。 丘师母开门，穆念慈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束花，一头长发湿漉漉的，眼神有点呆。 丘师母:“哟，这孩子怎么也湿透了,没带伞啊,来赶紧擦擦。”师娘转身去拿一块干毛巾给穆念慈擦头发。 穆念慈摇摇头，把花递了过去:“送给您的，生日快乐。” 丘师母:“哎呀，花什么钱呢,哟„„现在漂亮多了。”师娘乐呵呵地接过花，拉上穆念慈的手。 杨康嘴里叼着一只糯米丸子，坐那里和尊神一样，含糊不清地说:“你怎么比我还晚啊,” 穆念慈:“我日记本丢了。” 杨康:“不是我偷的„„”杨康赶快摇头。 穆念慈:“我可能丢在花店了，回去找了„„” 杨康:“找到了么,” 穆念慈摇头:“算了。” 杨康:“就是，你还记什么日记啊,我也就是在老秃教我们语文的时候记一点，头都给折腾大了。”杨康点头。 丘师母:“康儿，别没大没小。别老管你们老师叫老秃，我年轻的时候他就秃了，也够倒霉的。”师娘笑着骂杨康，拉穆念慈到桌子边坐下，特意闪身让穆念慈 和杨康坐在一起。“念慈，康儿最近没跟你捣蛋吧,” 穆念慈默然。勉强笑了下:“没有。” 杨康:“对了，干妈，老秃年轻时候有什么外号没有,” 师娘一时高兴，捂着嘴笑了起来，忍不住露了嘴:“当然叫小秃了„„” 一片乐意融融中，穆念慈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老丘从厨房钻出来:好啦好啦开饭，你们都等饿了吧„„ 第场 杨康穆念慈-20 夜深，杨康送穆念慈回宿舍。 雨已经停了，树叶上的雨水还不停地往下打。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夏夜，穆念慈安静地走着，杨康却翻着眼睛苦着脸——冰凉的雨水总是打在他脑袋上。【这才是 真的南淮夜路图啊„„】 杨康:“以前放学老走这条路吧,” 穆念慈:“嗯。”穆念慈点头。 杨康:“那时候雪糕才五毛一根。” 穆念慈:“哦。是么,” 杨康:“穆念慈,”杨康在她面前挥挥手，“怎么啦,” 穆念慈:“喔„„没事，”穆念慈笑了一下，“对了，下个星期我们班出去烧烤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杨康:嗯嗯，记得记得，周六早上8点东门集合。 穆念慈:“我把网球拍放在你们宿舍床底下，你知道了吧,” 杨康:“喔。” 穆念慈:“别又睡过了啊，至少开着手机吧。” 杨康:“喔，还有么,” 穆念慈:“我想想„„”穆念慈停下了脚步说。 穆念慈:“想不起来了，我要是想起来再提醒你吧，”穆念慈摇头，“你别送我了，学校里又没有什么事。” 说话间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穆念慈:“杨康„„”穆念慈走出几步，又回头问，“环境科学导论我有点不想选了，你有笔记么,” 杨康:“没事儿。”杨康耸了耸肩膀，“郭靖选了，我印印他的就行了。” 穆念慈:“嗯，那我回去了。” 杨康看着穆念慈白色的背影转进了校门，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愣了愣神，回头走了。 穆念慈在黑暗里转身看了看杨康，杨康手抄在裤兜里，一蹦一跳地走了。穆念慈站到路灯下，想了想，轻轻地朝着杨康的背影挥了挥手。 第场 杨康穆念慈-21 【学一食堂】 杨康又在闹哄哄的食堂里看见了穆念慈。那时候杨康正拿着一只鸡腿使劲往前面挤，后面跟着手捧免费汤的令狐冲。 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穆念慈正怯生生地说:“对不起。” 穆念慈刚刚把一饭盒黑米粥泼在了一个男生的胸前。那可怜的兄弟刚刚上身的白外套立刻带上了抽象艺术的风格。 某男:“他妈的长不长眼啊,你怎么这样的,” 杨康:“你多不多只手啊,”杨康回头看令狐冲。 令狐冲:“这里这里，”令狐冲张开大嘴。杨康把饭盆送到他嘴边让他叼好，卷了卷袖子走了过去。 彭连虎:“你丫嘴巴干净一点行不行,没病吧,” 彭连虎把一张百元大钞拍在那兄弟脸上: “赔你，行了吧,跟女生这个德性，老兄你这样的我在汴大还真没见过。” 周围低声的:“嗯~” 彭连虎:“念慈，别看了，走吧。” 彭连虎拉了穆念慈一把，高大的身板把那个男生往旁边一挤，带着穆念慈出去了。 杨康刚把袖子卷起来，杨康愣了一下，和其他人一起让开一条路，让彭连虎拉着穆念慈过去了。擦肩而过的时候，穆念慈对他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有说。 杨康抬起头。以前也有一次，他抬起头看天空，手里拿着一支雪糕，现在他头顶尚有苍白的天花板，手中却空空如也。 令狐冲:“老三„„可怜我„„的牙„„”令狐冲从齿缝里呜呜咽咽地喊，“你鸡腿那么重„„” 杨康愣了很久都没有理他。 第场 杨康穆念慈-22 【杨康宿舍】 傍晚，杨康独自在宿舍。靠在桌子旁边随意看向窗外。他们的窗前是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抬头看的时候，整个一片天空都是金黄的银杏叶子。 风吹过的时候，缥缥缈缈的落叶，如滚滚而下的天空碎片。 有人在铺满银杏叶子的路上走过，杨康眨了眨眼睛，没有看清就已经过去了。 落叶纷纷，有一些落在草间，有一些吹上屋顶，还有一些洒在他们宿舍的桌子上， 杨康把那本蓝色封面的日记本合上，忽然掉出来一朵花，杨康拿起花，又翻看本子，看到那一页上娟秀的字迹: 【至和二年五月十一，晴。】 【今天他送了我一枝花，这么久的啃大学课本，真是一场豪赌，我赌上了整个未来，只是因为，因为他要抄我的笔记„„或许我就该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竞赛这种事，本来就是杨康他们的世界。我是多么想看看他那个世界啊。可是他总是高高地站着，目光充满了整个天空。】 杨康抽出那页夹的纸，纸上是一只小猪。 杨康:杨、康、是、个、大坏蛋。 杨康摇了摇头。把日记本塞进抽屉里。 窗外的银杏树在风中哗哗作响。 第场 访谈-4 胤祥:我觉得杨康和穆念慈的故事非常有趣，跟前面的故事比起来，一个是，这并不是《射雕》里面的人物关系了，穆念慈最后放弃了杨康;另一个是，前面的几段故事，视角都在男生这一边，这一段的视角是穆念慈，当然，最后回到杨康了。 江南:其实是这样，因为最开始主要的目的完全是越搞笑越好，我并不在乎它主线往哪里走，也没有预先的设计，写郭靖和黄蓉的时候，我重视的是去描写那样一个曾经的环境，可以引起我们的回忆就足够了。但是我经常会想，《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为什么会爱上杨康，难道就因为杨康在比武招亲时候赢了，抢了她的一只鞋子,而当我真正去写这个故事的时候，当然，是写我自己和熟悉的人的故事的时候，就发现穆念慈和杨康绝对不可能在一起，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那真的是我对这个生活的一个粉饰。但我并不希望粉饰它，我希望还原一个越来越接近真实的生活，在我们的生活里，注定的错过也是不可避免的。至于视角，我只是觉得从穆念慈的角度来写会比较好，其实这个故事，我没有考虑太多技术性的问题，因为它毕竟不仅仅是一篇普通的小说。 第五段落:尾声 第场 尾声-1 夕阳下，乔峰守着一大摊子书在那里打磕睡。 某女生:“喂，同学，这本十块卖不卖,”一个穿了短裙的女生很娇俏地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前方。 乔峰:“不卖，”乔峰摇摇头，“我一百九十多斤呢，十块不卖，加点吧。” 某女生:“那本GRE。”女生妩媚地笑了笑，“不是说你。” 书藏在一堆笔记里，不很显眼，但确实是乔峰书摊上看起来最体面的一本书，用那种有点古老的牛皮纸包得很整齐，虽然有点磨损，却非常干净，封面上用绿色的荧光笔写着书名。 乔峰低头翻过那本书，忽然愣了。摸到封面，乔峰的手指微微抖了一下。他对那个女生摇了摇头:“不卖。” 女生有点不悦:“都拿出来了你怎么又不卖了，最多算你十二块，那边本来有一本只要八块的，书被水泡了，我才没买。” 乔峰抄起那本书扣在摆摊的报纸下面:“这本我拿错了。” 某女生:“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女生皱了皱眉毛，噘起嘴，穿着凉鞋的脚下意识地踩了踩地下，转身要走。乔峰摇摇头，笑了一下。 乔峰:“我这有本新的，”乔峰从自己书包里抄了一本扔给那个女生，“一样的书，版本还要新一点，我买了就没用过。” 某女生“你怎么两本啊,算多少钱,”女生瞅了一眼那本书， 乔峰:“十块，”乔峰漫不经心地说着，“你不说两块么,” 女生糊里糊涂地付了钱走了，走了很远又有点好奇地回头看乔峰。那个大个子和尚坐禅一样端坐在那里，手里捏着那本牛皮纸包面的单词书，看起来有些走神。 令狐冲:“喂，同学，太阳下山了，卖书还不如都救济难民算了。”乔峰耳朵边上有人说。 乔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手腕一翻就用手里那本旧书敲在后面那人的脑袋上:“一边歇着去，难民你还欠我一顿麦当劳呢。” 令狐冲及时遮住了脑门:“轻点轻点，眼镜给你打碎我就完蛋了。” 乔峰:“咱们系的课本我不都扔给你了么,这些都是番话和外系的书，你要了也没屁用。” 令狐冲:“我已经决定好好学习番话下个学期考GRE，以后留学西域为国争光„„” 乔峰:“你小子就是他妈的废话多，”乔峰看了看天色，“你看看什么有用都拿走。” 令狐冲:“哎，郭靖郭靖～”令狐冲赶快起身对远处招手。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动，郭靖排开人群，蹬着一辆破三轮过来了。 乔峰目瞪口呆地看着令狐冲捋起袖子往三轮上堆书，半天才反应过来:“打劫啊„„有人打劫了„„” 令狐冲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落在乔峰手上那本GRE单词上:“哟，这里还有一本,战利品战利品，一起扛走。” 乔峰的手忽然缩了回去:“这本我留着有用。” 令狐冲:“你又不出国，拿本单词干什么用,靠，好人做到底，一起给我算了。”令狐冲胳膊一伸就把那本单词从乔峰手上抄了过去。 这一次乔峰是真的有些急了，令狐冲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已经劈手把那本书夺了回去，并在令狐冲肩膀上狠狠推了一巴掌:“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啊” 令狐冲一下子愣住了。“怎么了这是,”令狐冲不好发作，嘟哝了两声。 乔峰皱着浓黑的眉毛，冲令狐冲挥了挥手:“该干嘛干嘛去，赶紧滚蛋，啰嗦。” 令狐冲再没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等到收罗了一圈旧书回来，乔峰居然还捏着那本书站在那里。郭靖对乔峰点点头，卖力地蹬着三轮，令狐冲懒洋洋地坐在车斗里，侧过脸没和乔峰打招呼。 三轮从乔峰身边擦过去的时候，令狐冲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似乎听见乔峰微微叹了口气，叹息声在瞬间被周围的嘈杂淹没了。 乔峰:“嗨，令狐冲。”乔峰在三轮后说，“给你算了，别他妈的给我随便扔了，拿了就要用。” 令狐冲慌慌张张地张开胳膊在车斗里做了一个艰难的平衡动作，把那本书抱住了。这一阵慌张就让他没有看清乔峰那一瞬间的神色。乔峰嘴角歪了歪，似乎是笑了一下。三轮吱呀吱呀地跑远了，令狐冲掂着手上那本书，看见远处的乔峰一个人弯下腰去收拾那些旧书。令狐冲没有想去帮他，因为那时候他觉得乔峰和他的距离很遥远。 红透了天空的夕阳下，乔峰模糊的影子半跪在那张塑料布上。周围卖旧书的队伍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只有乔峰一个人在干活。令狐冲看不见乔峰的脸。收拾了两下后，乔峰发现自己一个人完成这件工作实在太困难，于是他起身骂了句妈妈的，扔下那堆书自己就跑掉了。 第场 尾声-2 【令狐冲的宿舍，桌上的钟指着11点。】 于是当天晚上自习的时候，他把乔峰那本GRE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很久， 不过令狐冲惟一的发现是一张绿色的书签，上面有一个绿色墨水的笔迹——“折柳”。无论怎么看这细细的两个字都是女孩笔迹，乔峰写的字和乌龟爬出来的相差不远。 令狐冲:“折柳„„章台柳，章台柳，昔日青青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他拿着那页书签，想着当年送乔峰书的那个女孩，是否也是趴在汴大的某一张课桌上，郁郁地写下这两个字。 【插入镜头，康敏在写折柳两个字，只拍到手，手腕上系着白手绢。】 令狐冲叹息着摇摇头，把书签反过来，却看见背面还是那个可爱的绿色笔迹，这回足足六个大字——“大猪头大猪头”。 令狐冲嘿嘿一笑。“哦~~~~” 第场 尾声-3 【令狐冲宿舍】 令狐冲:“嗯嗯，这个这个，”令狐冲清了清嗓子问，“大宋当前三十年经济建设的三个中心环节是什么,” 杨康:简单。首先是提高丝绸制品的产量和金银的开采，保证我们可以履行对金朝纳币输绢的硬性指标;其次是大力发展畜牧养殖业，争取早日改进我们大宋 的战马素质，以便在和金朝的冲突中能保证战略转移的速度;最后是拓展和蒙古的经济合作来促进我们和蒙古的军事合作让蒙古去打金朝。 令狐冲:“靠，你牛。”令狐冲说，“怎么尽是蒙古去打不是我们自己去打,” 杨康歪了歪嘴:“你要想及格就少废话，有本事你去打。赶紧背，我是不打算看了。” 令狐冲:“你又准备打小抄啊,” 杨康:“小抄,”杨康哼了一声，“小看我，这次的有一张桌面那么大～” 令狐冲:“你脑子没问题吧,” 杨康:“废话，我都写在桌面上了，明天早晨占那张桌子就行了。嘿嘿嘿嘿。”杨康一脸狡诈的笑，“服了吧,” 令狐冲:“那算什么,阿朱说去年有一门考试我们班阿紫把纸条贴在腿上，翻开裙子来看就可以了，老师也不敢查她，你这差远了„„哎对了，好几天没看见 阿朱了„„” 杨康叹息一声:“我也想过把纸条藏在短裤里，可是裤腿太窄，翻起来看也太艰难了„„” 有人敲门。 令狐冲抬头，看见乔峰抱着胳膊靠在门上幸灾乐祸地笑。 乔峰:“小混蛋们，走走走，跟我喝酒。” 令狐冲:“老大你请客啊,” 乔峰:“我请客,你小子真是个王八蛋，我明天就走你还要我请客,” 令狐冲:“明天要走,” 杨康扣了书说:“走吧。” 郭靖拎着开水进门被拉住，四个人一路推搡着去了。 第场 尾声-4 四个人一路晃去，有人一路晃回来，大家擦肩而过不说什么话，路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安静。 有人弹吉他，女生楼下倒是人头攒动，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各种荒腔走板的歌声此起彼伏。 只见重重黑影中一个兄弟“唰”地跳上一个水泥台，拼足了力气大喊一声:“香香我爱你，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 杨康看看郭靖，郭靖看看令狐冲，令狐冲再看乔峰，乔峰把脸遮上了:“真不敢想象这小子还是我们系我们级的„„” 杨康本来想笑的，可是大家都没笑，他也就没笑。 有人摔啤酒瓶，有人哭。 四个人默默地走。 第场 尾声-5 【某饭店，大约是亲亲一家人之类的】 老板:“我们这有套菜，‘群英会’怎么样,比点菜实惠多了。” 乔峰摇头:“我们这狗熊多，没什么英雄，您给上桌熊掌席算了。” 老板愣了一下。 乔峰挥手笑笑:“土豆丝先上两个，其他我们再点，啤酒一箱，您这里晚上不关门吧,” 老板:“不关不关，喝到明天早上也没关系。” 乔峰:“明儿还得赶火车呢。 杨康:“这个，”杨康抓了抓脑袋说，“先敬你一杯意思一下,” 乔峰:“你一边歇着吃去吧，没事敬来敬去不烦啊,” 杨康笑笑，吃菜喝酒。 令狐冲:以前听说每到毕业就有人发神经，这几天总算见识了。 郭靖:怎么了, 乔峰:朱子柳你知道么，中文的那个，昨天临走时候激动，在墙上拿毛笔疯狂写诗，最后被楼长抓了，报到系里记了一个处分。 杨康:我靠牛逼啊，我要是临走能跟他这么猛，也不枉我在汴大混了几年。 乔峰:这还不算最牛，宗教学有个叫霍都的，昨天喝多了啤酒坐在二楼窗台上弹吉他，不小心一个跟头翻了下去，居然什么事没有掸掸灰自己又跑上来了。 杨康:这个倒一般，我们老二喝醉了能从上铺一脚走下来。 大家一起笑。 令狐冲明显感觉到乔峰心不在焉。乔峰漫不经心地讲别人的事情，但笑起来的时候明显有些疲倦。 乔峰点了一支烟，扔给令狐冲一支。朝郭靖比了比，郭靖想了想，接了过来，杨康喝了一口酒，伸手要了一支烟。 乔峰大咧咧地点上火，把打火机拍在桌子中间。令狐冲很自然地点上，郭靖抽了一口连连咳嗽，乔峰哈哈大笑。杨康点着烟，倒是没咳嗽，但是他不会拿烟， 一看就是第一次抽烟的。 乔峰自顾自地喝酒。 令狐冲看着窗外，灯光通明，有人走过。 乔峰给每人塞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写“苏州丐帮股份有限总公司:总经理助理”。 令狐冲愣了一下。 郭靖读了出来:苏州丐帮——牛啊，比五大还牛的公司～直接总经理助理, 乔峰:嗯„„没啥，以后来苏州找我好了，别跟我要房子住，我只管饭。” 杨康:“管几个人的,”杨康笑。 乔峰:“你带老婆我就管两个，带儿子我管三个，儿子女儿都带恐怕就是计生委管你饭了。” 杨康愣了一下，噗哧一声笑着把一口啤酒喷了出去。 乔峰:“别傻笑了。”乔峰懒洋洋地举了举杯子，“你小子小心，你那个性子只能做光棍，你要不改将来没人跟你。” 杨康:“什么跟什么呀,”杨康皱了皱眉毛。 乔峰:“哼，”乔峰冷笑了一声，“你小子太狂了，别以为自己有点小本事就怎么样了，在外面没人忍你，谁看你不顺眼暗地里黑你一下，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的。” 杨康:“我靠～说什么呢,”杨康一推酒杯猛地站了起来。 乔峰:“自己长个脑子。”乔峰拍了拍杨康的肩膀，硬把他压了下去，“柳永知道吧,不想跟他一样，就趁早改。” 乔峰喝了口啤酒:“柳永当年在我们学校可是一等一的才子，死的时候连火化的钱都没有，酒吧坐台的小姐给凑的钱。” 乔峰没有戏谑的意思，杨康绷着脸，没有说话。 乔峰:“你呢„„”乔峰开始看令狐冲。 令狐冲哆嗦了一下:“老大，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相关的事情少干，真抓实干把GPA弄上去，以后好好学习番话考出国。” 这次轮到乔峰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乔峰摇头苦笑，也拍了拍令狐冲:“其实你小子真是太聪明，就是做人太嫩了，说你能说，就怕你改不过来。” 郭靖:“下来该我了吧,”郭靖有点紧张。 乔峰:“郭贤弟，我不说你了，”乔峰说，“你那个德性一辈子也改不过来，指着你家蓉儿罩你吧。” 令狐冲嘿嘿地笑。乔峰摇头:“就怕不是都跟他一样运气好。” 老板识相地凑上来:“要不要再加几个菜,” 乔峰:“不加了，差不多了。”乔峰把剩下的啤酒匀到几个酒杯里，对所有人扬了扬酒杯，自己喝干了。 四个人起身的时候，旁边的包厢开了。 某人【当然不是段誉„„】:“老板，打折吧,明儿我们就滚蛋了，不打七折么,” 老板看着他那副流氓无产者的模样，只好点头:“七折，七折„„” 一帮人闹哄哄地去了。乔峰点了根烟，悠悠地说:“还他妈的都是孩子啊„„” 第场 尾声-4 【南门，路灯下，跟】 乔峰和令狐冲 令狐冲:“这两天没看见阿朱。” 乔峰一愣，说:“嗯。” 令狐冲:“你们怎么了,” 静了许久，乔峰转过脸对令狐冲笑了一下:“跟阿朱吵了一架，她好像缓了一门考试，提前回家了。” 令狐冲:“不会吧,” 乔峰:“有什么不会的,”乔峰点了一根烟，转身坐在旁边楼门口的台阶上。【嗯，走到28楼了】楼门上的灯照在他们背后。乔峰半边身子隐在黑暗里，只有吸 烟时短暂的火光明灭在他的脸上，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 乔峰:“阿朱想让我留在学校，今年考研，我不想，跟丐帮签了三年 合同 劳动合同范本免费下载装修合同范本免费下载租赁合同免费下载房屋买卖合同下载劳务合同范本下载 ，都吵了好长时间了，上个星期吵得太厉害，她就订火车票回家了。” 令狐冲:“阿朱是怕以后你在苏州太远了吧,” 乔峰:“阿朱说以前去外地工作的一般都断了，”乔峰说得坦率，“她说要是我真的要去丐帮，那我们就算了。” 令狐冲:“老大，那是气话吧,”令狐冲有点着急。 乔峰:“我知道，”乔峰掸了掸烟，“不过以前去外地工作的，确实基本上都断了，我又不是神仙，还能每个月往汴梁跑一次么,” 令狐冲:“那你要不想考研，找汴梁的公司也行啊。” 乔峰:“说得容易，”乔峰摇头，“我们院本科出去还行，研究生根本找不到工作，我以后准备喝西北风混日子么,我一百九十多斤，你养得起么,还有，汴梁 的公司那么好近么，都是朝廷控股的，算了算了。” 令狐冲:“那你和阿朱怎么办,” 乔峰:“走走看了，如果真的断了„„她要有什么事情你多帮着点。”乔 令狐冲:“我„„” 乔峰:“别废话了，”乔峰拍了拍令狐冲的背，“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能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说你们几个就是小孩儿。” 令狐冲从乔峰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 乔峰停了停，说道:我那里还有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明天走的时候我送你们宿舍去，以前的卷子笔记什么的，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 说到这里，乔峰愣了一下。令狐冲疑惑地看看他。 乔峰:“忽然想起以前有人跟我也这么说的。真他妈的有历史重演的感觉„„” 乔峰:“你赶紧滚吧，明不还考太祖统一史么,”乔峰说，“我跟这儿，抽根烟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没整好的。” 犹豫了一下，令狐冲起身走了。走到七八米开外他回过头来:“你去的那公司我以前听说过，咱们系以前有个康敏就去的那儿吧,” 乔峰照令狐冲伸出一只中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令狐冲已经扭头走了。 乔峰像一尊雕像坐在那里，直到烟烧到他的手指。手一抖，烟灰洒洒地飘在灯光里，乔峰咧咧嘴笑:“臭小子，丫还真狡猾哎。” 风又吹了过来，夜里的风似乎安静地走在地面上，经过花圃边小小的灌木，沙沙地吹叶。 乔峰坐在那儿。 【闪回镜头】 阿朱:你为什么不签少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去找康敏么, 阿朱摔门走了，乔峰没有去追。 【闪回镜头】 乔峰第一次在舞会上见到阿朱，白手绢。 康敏从一堆凳子上跳下来。拍拍手。白手绢。 乔峰和阿朱跳舞。 乔峰望着空空的路。 过肩镜头，乔峰看见自己在路上走，康敏在背后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 空空的路。 乔峰:“靠，他们两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吧,” 乔峰把脸别到身后。 【闪回镜头】那个黑衣服的女孩。她使劲跳起来，狠狠地敲在乔峰脑袋上， 康敏:“你懂个屁～” 然后再敲一下，又是一下„„ 乔峰咧开嘴笑了，轻轻摸着似乎有点疼的脑袋。 乔峰:“要不要给阿朱打个电话，道歉,” 天蒙蒙的亮了。 乔峰依然坐在楼门口。抽烟。 楼长大爷背着手溜达出来，乔峰没动，楼长看看他，又溜达回去了。 阳光升起，乔峰伸了个懒腰。把空烟盒往地上一丢，刷卡，进门了。 第场 尾声-5 乔峰背着一个登山包，郭靖帮他拎着箱子。 下午4点的阳光，空荡荡的楼道，好像那天康敏走的样子，乔峰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宿舍。郭靖在不远处等他。 乔峰最后犹豫了一下，没有关上门。 楼道里乱七八糟，垃圾场一般。乔峰大步跨过大堆的垃圾。 第场 尾声-6 南门那条路。 走出汴大的校门，乔峰在微微有些阴暗的天空下点了一根烟。 “老彭啊～”乔峰兴头一起，跑进去和值班室里的彭莹玉握手。 彭莹玉:“哟，你不是那个„„那个„„” 乔峰:“乔峰。就是去年冬天带国关那帮孙子帮您扫雪的那个。” 彭莹玉:“这怎么,毕业啦,” 乔峰:“走了走了，毕业了。” 乔峰敬了老彭一根上好的云烟，拎起那只不大的旅行袋，离开了值班室。 他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笑笑，走了。 乔峰的身影消失在一辆出租车里。 郭靖站在南门外。 镜头升起，在空中掠过南门。七月的微风拂过树梢。 第场 访谈-5 【不出画面，只给声音】 胤祥:说到生活，你认为你眼里的青春，你眼里的生活，北大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江南:我认为北大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长的自由时间。我认为对于多数人的生活，青春是一个不断屈服的过程，我们曾经很有梭角，曾经有很多的梦想，但是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多的东西被磨掉，越来越多的事情你可以接受，越来越多的责任你必须承担，也许这是个好事，因为你会知道一个人只能做一件事，你为此必须做很大的牺牲，但是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是一件坏事，因为真的有很多很多很美好的东西，是只有你在年青的时候才会想的，而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放弃它们，所有的女孩都会变老变得不那么漂亮，所有年少轻狂的男孩最后都会变成一个养家糊口的男人。大约就是这样的吧，很多事情，你经历了才会明白。 2009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