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的故事

.厕所的故事 (一)堕坑 Z先生的童年在农村度过。 村里的伙伴们很多。可以玩的地方也很多。Z先生最爱玩的除了泥巴做成的手枪和用杨树杈做成的弹弓，甚至还包括了马桶箍。玩具，本来就没什么好讲究的，一根细长的竹竿，就可以当作马来骑。 至于马桶，大多数人都是知道的。 在南京的农村家家都有马桶。女人们嫁到村子里来，嫁妆里必定有一只用红漆漆得发亮的崭新的马桶。而这只马桶一定得有一个童男子来背。背马桶的小孩子当然免不了有些好处的，马桶里总是放着红鸡蛋啊～ 马桶是木制的，它的作用主要是盛装起夜的秽物。在每个清晨，女人们都会拎着马桶去村边，把秽物倒进大大小小的茅坑。然后，用篾丝做成的工具清洗马桶。通俗了说就是:涮马桶。 所以无论多好的马桶，经过那些秽物的浸泡，反复的涮洗，最终难逃腐败破烂。这个时候，Z先生就可以得到一个马桶箍。因为马桶箍一般都是篾片或铁丝，寿命当然要比木制的马桶长久些了。 关于马桶箍的玩法，现在几乎失传了～南京电视台曾在某年，在民间发起了几次老南京的活动，对那些久远渐逝的老文化进行了较有系统的整理，其实在广场就进行过“滚铁环”的比赛。用的“铁环”也不外乎是铁制或是篾制的，肯定不是马桶箍。“滚铁环”这事儿，其实倒并不讲究材制，只要是圆的，都能推起来玩玩。不过市电台的这些活动，只在一段时间稍带满足了一些怀旧人们的情绪，热闹了一阵之后，便再无下文了。 其实，这种 “滚铁环”，光有马桶箍还不行，必须找一根较粗的铁丝，在端头向下折弯一截，折弯的这一截，再用“老虎钳”折出个“U”形，玩的时候，以“U”的内底端推住直立向前的马桶箍稍下位置，只需在手腕上稍加技巧，便能将个圆状物体推得满地撒欢儿。那时候村里孩子多，一人推了一个马桶箍，互相追逐，浑身大汗，还不知道疲累，一玩就忘了吃饭。大人们在吃饭的时间，总会满世界的找了来，拎了孩子的耳朵家去，但是马桶箍却不能一怒之下扔了。因为，大人们也知道那是孩子们的宝贝。 童年当然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Z先生有叙事啰嗦的毛病，接下来咱得说说正题了。 有马桶当然就有茅坑。 而且茅坑也是过去农村标志性的风景。茅坑通常是只指没遮没拦的，挖一个直径约一两米，深约一两米的坑就是了，或者干脆埋一口废缸，只要能暂时装下了那些秽物。 茅房便高级一些了，用木棍在茅坑周围简单支起骨架，在骨架上绑上稻草以油毡覆住，铁丝绞紧固定，留出一面背人，以布帘垂挡，这样，去茅房的女人就可以大胆一点，不用担心有 人看到。 茅坑茅房同时也是给田地供肥的发酵池，所以在农村，它们的势力很大。大大小小，形态各异，星罗棋布，几乎占据了村子的四分之一。 所以Z先生终有一次掉进去，也是有理论依据的。 那真是一个伤心的雨季。沥沥拉拉的细雨，愁肠百结的轻风，没日没夜。Z先生和伙伴们被困在家里足足有半个月。 而雨季最有趣的就是捞戏水鱼。农田里的积水都要排到池塘里。那时正是鱼儿产卵的高峰期，它们溯水而上，在一片白晃晃田野里，到处都可以找到鱼儿。所以天气一有好转，伙伴们便拿着各式各样的捕鱼工具蜂涌而出。 到处都是积水，分不清路径，认不准茅坑茅房，那么多激动的，争先恐后的小孩子，总得有一两个掉进去的。Z先生当仁不让，首当其冲。。。 在花花绿绿的世界里，他几次探出脑袋，浮出茅坑，这换气的时节，Z先生还“忍不住”喝了几口。。。Z先生并没能因为“受苦受难”而免于责罚，他被狠狠打了屁股，因为他不仅弄湿了所有的衣裤物而且浑身恶臭。。。这事儿在Z先生的光辉历程上算是添上了“浓重一笔”。 农村的生活，教会Z先生很多东西。所以说农村的孩子都早成熟早当家嘛。落后和贫困未必是坏事。但是，拉屎拉尿的事情，一定要解决好。Z先生说，总有一天，我们的茅坑要放在家里，不能再害人了啊～ (二)原则 Z先生生平最怕的事之一(其实最怕的事挺多)，就是入公厕。在宿舍文学的版块里，四面白墙成了最重要阵地。 别人要不在墙上写爱情，比如老虎油之类; 要不写豪言壮语，比如死亦为鬼雄; 要不写学海无涯，宝剑锋，腊梅香; Z先生才华四溢，经过三天两夜，揉出一个纸团。众人摊开一看，只见满纸蚊字。写了什么呀,Z先生不急不慢地爬上架子床，沾饱了毛笔，认认真真先抄下了四个大字: 入厕原则～ 第一条:六亲不认。 有一回，Z先生穿过阴暗的楼道，进入装有劣质灯管，显得颇有神秘况味的宿舍公厕。一个 哥们刚小便完毕，“甩了两甩”，“弹了两弹”，“猛然”见到Z先生自然分外热情，双手伸出紧着握了Z先生的手，十秒钟，还使劲摇了三次。然后，很欣赏地抚弄了一下Z先生那刘德华式的发型，最后很暧昧地拍了二次Z先生的臀部，“行了，不跟你聊了，我走了，要开饭了，88～”。痛定思痛，这六亲不认，必得做为第一条严格遵守。 第二条:非空不入。 Z先生虽然郁闷，但也迫于情势，急忙解衣宽带，准备出恭。刚蹲下，就听得门外一阵大乱，瞬息间仿佛一彪人马杀了进来。 来者何人,不详。Z先生屏息凝神。 彼君不由分说，撞开一档厕门，宽衣解带，十分利落，只听几声炮响，劈里叭啦，真个是风暴雷霆～那黯然销魂之气味扑面而来。。。Z先生忙以手掩鼻，心想，拉屎放屁本是生理现象，且忍之。于是放松心情，继续。 邪门儿，刚来那会儿急得要命，经彼君一闹，那点货竟出不来了～Z先生默默运气，终于在彼君响声大作之下，发出一点声息。。。 “谁啊,”彼君一声断喝～ Z先生暗暗叫苦，您那么大动作，我这么点动静您也能听见,～ “谁啊,”彼君不依不挠～ Z先生这边正憋得怒目金刚的样子，这当口，经了两声暴喝，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把那斯打个满地找牙～ “哎,我说，还有人吗,”彼君的声音居高不下。 Z先生心里话，没人，人都气死光了～你他妈拉不拉, Z先生也是怕这家伙没完没了，便闷声闷气应了声“有啊～” 那边噢了一声，立马又问:“你谁啊,” 他妈的～Z先生差点栽到坑里去～心里这个气啊。没办法，咬了半天牙，道:“我～” “噢。你没有，嗯，没有去上课啊～,”其实，这家伙压根儿没在乎这个“我”是谁。 Z先生火了:“你他妈的拉不拉,管那么多干嘛,我们是不是要谈恋爱呢,～要拉你就拉，不拉你立马走人～这里臭气薰天，是说话的地方吗,” 好了，彼君讨了个没趣，没声了。 Z先生见对方没话，气也消了一半，心里话:“我本来不想骂你，你可是自找的～”正想着，彼君像从地下突然冒出来似的，十分伟岸地站在了Z先生眼前。 Z先生一阵紧张，不是吧，这么小气,想打架了,～我这样可吃亏啊～彼君却一脸诚恳，万分歉意地说，“对不起啊～老兄～我以为那谁呢。。。。你慢慢拉。。。” 这便是所谓“非空不入”。好象女同志去厕所都约个伴儿什么的，呼上喝四的，象去打狼。Z先生上公厕所那是受够了气，一般情况下坚绝不与人同行。 (三)禁忌 Z先生在校园写了皱皱巴巴一张纸，曾定下了十几个入厕原则。其中有些原则太过主观，而且难登大雅之堂，毕竟时隔已久，便不再一一敖述了。 Z先生有内急不讲“原则”，四处找厕所的经历，也遇到过无比靓丽，无比时尚的美女，“笃笃笃”花容失色闯入男厕的情景。但是活人给尿憋死的故事听来就让人心情沉重了。 那是南京某一年看花灯闹出的惨剧。彼时人山人海，游人摩肩接踵。正当妙龄的少女被挤在人群之中，她只想小个便，苦于找不到厕所，人又多。一时间又急又气，却不能放下羞耻之心，最后胀破膀胱，昏倒在地。当人们分开层层包围，将这个不幸的少女送到医院。得到的消息是:尿液遍布腹腔，无药可治。亡魂已远矣。 芸芸众生，皆凡人也。食五谷杂粮，纵七情六欲。嗟呼吃喝～嗟呼拉撒～急切之下，哪里还能顾及太多,既便尿在身上，又有何妨, 有一回，Z先生万分狼狈地钻进厕所。等到一阵酣畅淋漓之后，却突然发现忘带厕纸啊～～可巧了，校园里的公厕关于厕纸的问题一向是: 公厕凶险，小心蹲坑～ Z先生半提着裤子，在厕所里等了半天。那些无法预知的活闹鬼偏偏一个不来了～ 怎么办呢, Z先生忽然想起儿时的伙伴们，大完便没有纸擦，跑到池塘用水洗的历史了～ 可不是吗,～那时，很多小伙伴拉完屎都是这么干的～还有的干脆就光个腚找棵小树去蹭呢～。。。 厕所里虽然没有树～但是有水啊～ Z先生自以为聪明，趁着无人，象地老鼠似的钻进水房。。。天啊～这里没有池塘，只有自来水，当然还有水池子～ 难道要爬到水池子上面去吗,～万一来个人呢,。。。 没有办法，Z先生又一溜烟“蹲”回厕所。 回宿舍去取,不行，要穿过那么长的走道呢。 等着,不行，老这么着端个屁股不是个事啊。 正所谓急中生智～ Z先生最后选择了用纸篓里的废纸～是啊，虽然是别人用过的。但是，一张纸还是蛮大的嘛～。。。 忘带厕纸虽然麻烦，虽然难堪，但是终究是一件小事。是人总能想个办法来应付的。曾经有 人就出过妙招，迅速脱下脚上的袜子。。。然后光脚回宿舍，换双新的。。。其实这些仍然算不 得最高境界，且看下面这则发生在部队里的“硬”经历。 部队三百里急行军，在一荒山小憩。 班长内急跑向山后，半天没有出来。 大军将行。连长命新兵去找。 班长大喜:快给我纸～ 新兵曰:没有。 班长怒曰:快想办法～ 新兵曰:可，以石蹭之～ 班长叹曰:也罢。 新兵欲动，班长面露恳切:找尽量圆滑一些的，可好,～ 哈哈，正所谓百无禁忌啊～ 近日朋友给笔者发来一则短消息，每当心情不佳时取出。且把它留作本文结尾，以为笔者文 字粗鄙之处解嘲了。 学生:老师，我要拉屎～ 老师:说话要文明～ 学生沉吟一会儿，大声说: 老师，我的屁股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