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中世纪英国什一税

首都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Capital Normal University 2007 年增刊 (Social Sciences Edition) 　 世界历史研究 浅析中世纪英国什一税 　　　于　平 摘　要 : 　什一税是中世纪基督教会重要的收入来源 ,也是堂区收入的主要构成部 分 ,在当时起着维系堂区教堂、救济穷人及堂区教士生活的作用。它是中世纪人们担 负的重要的税收之一 ,围绕着征收与逃税 ,教会与教徒之间存在着矛盾。研究什一 税 ,我们可以了解当时信徒与教会的关系 ,并对当时的教会做更深入的了解。本文是 从什一税发展、分类、分配及其导致的后果来略作分析 ,以了解当时英国教会的基层 组织 ———堂区的什一税状况。 关键词 : 　什一税 ; 溯源 ; 分类 ; 分配 ; 惩诫 中图分类号 : K56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 - 9142 (2007)增刊 - 0182 - 05 收稿日期 :2007211218 作者简介 :于平 (1982 - ) ,女 ,山东省禹城市人 ,首都师范大学历史系硕士研究生。　(北京 　100089) 一、什一税溯源 　　什一税 (tithe)是欧洲中世纪时教会向全体基 督徒征收的一种宗教捐税 ,以用于维持教堂设施 , 主教、教士的圣俸及救济穷人。什一税的起源是 一个久远而复杂的问题 ,在《圣经》中有多处记载。 它的出现源于摩西指示 ,《利未记》中记载摩西向 耶和华许愿 :“地上所有的 ,无论是地上的种子 ,树 上的果子 ,十分之一是耶和华的 ,是归耶和华为圣 的。⋯⋯凡牛群羊群中 ,一切从杖下经过的 ,每第 十只要归耶和华为圣。”[ 1 ] (利未记 ,27 : 30 - 33) 在 《申命记》中摩西又重申了十分献一的条例 :“你要 把撒种所产的 ,就是你田地每年所出的 ,十分取一 分。又要把你的五谷、新酒和油的十分之一 ,并牛 群羊群中头生的 ,吃在耶和华你神面前 ⋯⋯”[ 1 ] (申命记 ,14 :22 - 23) 于是 ,什一税就成为犹太人宗 教、经济生活的一部分。后来 ,基督教利用《圣经》 中所称农产品的十分之一属于上帝的说法 ,要求 信徒奉献什一税。也有学者指出 ,什一税作为一 种国家财政税收形式 ,早在古迦太基、波斯、希腊、 罗马等地存在。它不仅仅是一种宗教意义上的税 收。[2 ] (p. 244) 早期教会阶段 ,什一税是虔诚的基督徒自愿 向教会捐赠的 ,教会将这些自愿捐赠的部分用于 救助穷人。到公元 4 世纪时 ,教会在布道传教中 鼓励人们捐赠什一税。早期著名教父 ,如安布罗 斯 ( Ambrose ) 、杰 罗 姆 ( Jerome ) 、奥 古 斯 丁 (Augustine)要求教徒将其年收入的十分之一献给 教会 ,并将捐赠什一税救助穷人作为基督徒的一 种道德责任。公元 6 世纪 ,教会利用《圣经》中提 到什一税的说法开始向基督教徒征收 ,对此 ,世俗 政权也做出积极响应。公元 789 年查理大帝 (Charlemagne)规定交纳什一税是每一个法兰克居 民的义务 ,从而在法兰克确立了交纳什一税的规 281 定。在英格兰则是 785 年的一次宗教会议 ———切 尔西宗教会议 (the Council of Chelsea) 上规定所有 的人都应将收入的十分之一交给教会 ,以供养主 教、教士及维持教会组织和救济穷人。[ 2 ] (pp. 245 ～246)盎格鲁2撒克逊时期的国王们也积极支持教 会 ,国王埃德姆德 ( Edmund)在公元 946 年规定 :每 个人都有义务交纳什一税 ,对不交纳者处以绝罚。 公元 970 年 国 王 埃 德 加 ( Edgar ) 在 安 德 沃 (Andover)颁布的法律中也规定基督徒必须虔诚 地交纳什一税 ,那些拒绝交纳者将会在国王助理、 主教代理及堂区负责人的强迫下补交所欠什一 税 ,将交纳什一税作为一种不可免除的义务向所 有居民征收。[3 ] (p. 42) 至此 ,在盎格鲁2撒克逊的 法律中确立了交纳什一税的原则。 二、大、小什一税 　　什一税的主要用途即维持堂区教堂的发展所 需。堂区 (parish)是英格兰教会组织的基本单位 , 也是当时信徒进行宗教活动的中心 ,堂区内设教 堂。堂区教堂是人们精神生活的中心 ,它为信徒 提供各种宗教服务 ,如基督教的七项圣事 :领洗、 坚振、告解、圣体、经传、神品、婚配 ,以及向教民传 播福音等。相应地 ,它的收入也较多 ,如土地圣 俸、贡金、献祭、宗教服务费 ,在诸种收入中什一税 收入是一种属灵收入 ,同时也是教会主要的收入 来 源。如 兰 开 夏 郡 的 沃 尔 利 ( Whalley in Lancashire)的斯坦劳修院 (Stanlaw Abbey) 在 13 世 纪拨给切斯特肯修院 (Cistercian Abbey) 的 200 英 镑中 ,其中 50 英镑得自土地俸禄的收入 ,20 英镑 的祭品 ,剩下的 130 英镑则来自什一税收入。再 如在昆卡莫尔 (Queen Camel) ,1317 年任命了一个 堂区主持人代理 (vicar) ,他的土地俸禄是 5 英镑 , 而什一税收入却是 18 英镑。[4 ] (pp. 114～115)每个 堂区的主持或名义上的领袖是堂区主持人 (retor) ,他可以是神职人员也可以是拥有教堂保 有权的世俗人员 ,但堂区教堂的具体事务往往不 由主持人管理 ,他们雇用堂区主持人代理 (vicar) 来主持教堂宗教事务。作为俸禄 ,堂区主持人代 理收取小什一税 ,大什一税则由堂区区主持人 享有。 当时被列为什一税征收范围的东西无所不 包。从征收的种类上可以分为 : (1) 农产品什一 税 ,这些都是直接来自土地上的收入 ,如谷物、玉 米、小麦、水果。(2)混合产品什一税 ,即由于土地 的供养而出产的东西 ,如小牛、羔羊、小鸡、牛奶、 鸡蛋等。(3)个人什一税 ,将从事工商业活动及靠 出卖劳动力为生的人的纯收入的十分之一交给教 会 ,类似于今天的个人所得税。一般说来 ,什一税 被分为两大类 :大什一税、小什一税 ,大什一税是 教会主要的收入来源。但大、小什一税的划分依 据各堂区的大小及土地状况不同而有所差异 ,如 可耕地、草地、林地、沼泽、荒地或废弃地所占比例 的大小 ,具体划分也不同。另外 ,还要看该堂区内 修道院所占土地的多少 ,因为在中世纪修道院是 免交什一税的。农产品一般都属大什一税的范 围 ,比如玉米、稻谷、大麦、小麦 ,这些占有较大比 重 ,一般归堂区主持人占有。小什一税则涵盖较 广 ,其中干草什一税是小什一税中的主要构成部 分 ,尤其对那些蓄养牲口的教士尤为重要。在英 格兰北部 ,大半年的时间里 ,牲口要蓄养在家里 , 因此干草在当时很重要。如果农民在一年中收割 两次青草 ,教会则会向其征收两次干草什一税。 小什一税中除干草什一税外 ,较为重要的还有获 自植物的果实 ,不管这些植物是野生的还是种植 的。如 1268 年在埃利敏斯特 ( Iiminster) 征收的亚 麻什一税是 60 先令 ,大麻 8 便士。[4 ] (p. 117)果园 也是有利可图的收入来源 ,甚至花园里种的些许 的韭菜、洋葱 ,一点点的香菜或薄荷、生菜、卷心菜 等都会被教士征收去放进自己的食橱里 ,以改善 他们的伙食。土地或花园产品的十分之一也要交 给教堂教士 ,甚至野生的东西也包括在内 ,不过这 些大都被教士私用了。假如一个人砍了一棵树 , 这棵树上十分之一的木材必须交给当地的教士 ; 再如一个布料生产商去野地里采摘起绒草 (以使 布的表面起绒毛) 的话 ,他也要交纳起绒草什一 税。不仅人们土地上的收获物要交税 ,就是人或 牲口从野地里采摘果实也得交税 ,如果人们把猪 赶到林子里找橡实或者让孩子们去捡干柴 ,这些 也要交什一税。 除了土地上的产品要交什一税 ———不管这些 产品是野生的还是栽种的 ,动物以及获自动物身 上的东西也要交什一税。所有的小动物 ,如乳牛、 山羊、绵羊、猪仔、马驹、鹅、鸡甚至天鹅、鸽子、蜜 蜂 ,凡获自它们身上的东西如羊毛、牛奶、蜂蜜、蜂 蜡甚至鹅蛋都要交什一税。那些教会法学家经过 仔细、周到的考虑后 ,把人们几乎所有可能的收入 来源都考虑进去 ,列入收税范围内 ,可以说教会什 一税之网无孔不入 ,渗透到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 什一税涵盖广泛 ,具体的征收范围及征收方 式也与当地的惯例有很大关系。通常 ,什一税都 381 于 　平 　浅析中世纪英国什一税 是得自土地或与上帝作为有关的东西 ,至于房子、 矿石、煤等自然形成或与上帝作为为无关的则不 属征收范围 ,自然生长之物 ,如飞禽、海产品也不 纳税。但是由于各地习惯不同征收方式也就有所 差异。在约克的斯卡波诺夫 (Scarborough) ,所收获 的海产品就要交纳什一税 ,但这些海产品往往不 以实物形式交纳 ,而是折合成货币交纳 ,税率在二 十分之一至四十分之一不等。[ 5 ] (p. 211) 有些城 镇 ,如林肯的托克西 (Torksey) ,许多动物的什一税 就以货币的形式交纳 ,在都哈姆 (Durharm) ,什一 税以何种形式交纳依情况而定 :如果庄家收成好 且市场价格较低时 ,教会要求以货币形式交 ,而当 庄家歉收且市场价格高时 ,教会就会要求以实物 交纳。[4 ] (p. 119) 从大、小什一税所占比例多少 ,我们也可以断 定该地区的经济状况。一般说来 ,农产品什一税 属于大什一税范围 ,动物什一税属于小什一税 ,因 此在农业占主导的地区 ,大什一税获得者 ———堂 区主持人 (rector) 收入多 ,而小什一税获得者 ——— 堂区主持人代理 (vicar) 收入少 ,而在以畜牧业为 主的地区 ,获自动物的小什一税往往成为堂区主 要的收入来源。 上面提到的是农业中大小什一税的划分 ,对 那些不占有土地 ,不从事农业而靠出卖劳动力为 生的人 ,则向其征收个人什一税 (personal tithe) , 即将其年收入所得利润的十分之一交给教会。泰 德卡斯特教堂 ( Tadcaster Church) 宣布向所有的商 人、面包师、采石工、石匠、石灰匠、啤酒酿造者及 雇佣工人和短期被雇佣的人征收个人什一税。在 西克斯敦 (Silkstone)还特别提到向铁矿工人征税 , 伯瑞丁 (Brading) 特别提到向渔业为生的人征税。 [5 ] (p. 214) 不管你从事何种职业 ,以何某生 ,收入 多微薄 ,教会在征税时也不会遗忘的。 什一税内容如此之广 ,在征收时肯定会遇到 种种问题 ,而什一税的不确定性是个大问题。这 种不确定性会引起教堂之间的争执 ,他们会因同 一土地上什一税的征收权而产生争执 ,为此 ,要制 定解决争执的协定。如 1364 年相邻的两个堂区 ———斯塔福斯 (Staffs) 的 Cliftom Campville 与沃尔 (War)的 Newton Regis 之间因为征收什一税产生 的争执。[4 ] (p. 211)因为一年之中羊群在这两个堂 区都曾放牧过 ,究竟由谁来征收什一税呢 ? 对此 教会的回答是 :由于羊群在不同的堂区放牧 ,为了 堂区间的和平 ,决定在羊群放牧过并圈养过的堂 区间平分所得羊毛及羔羊什一税。再如 ,假如羊 群白天在一个堂区吃草 ,而晚上在另一个堂区过 夜时 ,如何征收什一税呢 ? 教会规定 :这些羊群的 什一税要在这两个堂区间分。问题远不止于此 , 假如所要纳税的牲口少于十只时 ,该如何交呢 ? 对此 ,温切斯特主教在 1305 年英顿法令中作了详 细回答 :假如产了六只羔羊 ,它的什一税就要折合 成 3 便士。若有七只羊 ,则它要交纳 3. 5 便士 , 计算的基础在于一只羊大约价值 5 便士 ,那么六 只羊就是 30 便士 ,十分之一就是 3 便士 ,七只羊 的十分之一则是 3. 5 便士了。[4 ] (pp. 118～119) 另外 ,什一税的不确定性还受到自然灾害的 影响。如 1421 年洪水毁坏了约克的瑞德克斯 (Reedness) 和斯温尼福里特 ( Swinefleet ) 的干草。 [7 ] (p. 196)根据教会的账目可以看出 ,斯卡波诺夫 (Scarborough)对海产品征收的什一税下降了 ,这归 因于 1430 年的大瘟疫造成的人口下降 ,渔业衰 落 ,因此什一税也减少了。 三、什一税的分配 　　根据古老的惯例 ,所征什一税可分为四部分 : 四分之一归主教 ,四分之一救济穷人 ,四分之一用 于维持教会的修缮 ,剩下的则用于教职人员的俸 禄。但这一规定在 13 世纪英格兰似乎已不存在 , 大体上形成了什一税的三分法。 首先 ,按惯例什一税中有四分之一归主教 ,但 这早已不存在了 ,究竟是如何取消的不清楚。13 世纪时 ,主教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其采邑 ,从堂区所 得只是有限的一小部分 ,主教还向堂区征收宗教 会议费 ,即所有参加主教会议的堂区主持人要交 纳一笔费用 ,各堂区交纳不同 ,如在里切斯特郡 (Leicestershire)的亨克利 ( Hinckley) 堂区及附属小 教堂每年交 3 先令 6 便士 ,以利 ( Ely) 大主教区交 了 2 先令 4 便士 ,圣保罗教堂下属的几个教堂大 约只交了 12 便士。另外 ,主教每年还从各教区收 代理费 ,这源于以前主教出行时的招待费 ,后来各 堂区不再实际招待 ,代之以交纳一定的代理费 ,即 所谓代理出访费。每个堂区所交数额也不同 ,如 伊利大主教区较穷的教堂每年只交 12 便士 ,属奥 古斯丁修道院的堂区和牛津的圣福里德瓦尔德 (St . Frideswide)每年交 6 先令 8 便士。[ 4 ] (p. 123) 这样 ,什一税中一部分以这些形式流向主教。 什一税中还有一部分用以救济穷人 ,13 世纪 时 ,这已经大打折扣了 ,教会的救济工作已被淡化 了。坎特伯雷大主教佩卡姆 ( Pecham ,1279 - 92) 在 1284 年写给肯特的沃塞姆 (Wrotham) 和利米格 481 于 　平 　浅析中世纪英国什一税 (Lyminge)堂区主持人比得·波恩克 ( Peter Blaunc) 的信中说 :“最近我出行时经过你的堂区 ,发现那 些需要救助的人被忽略了 ,他们缺少主的布恩 ,饥 饿使他们陷入极度痛苦中。”于是 ,该堂区主持人 命令其代理牧师给每个教堂拨了 100 先令救助穷 人。[4 ] (p. 112)教会救济失职原因在于当时存在的 圣俸转拨制 (appropriation) ,即堂区每年向其所属 的修道院或大教堂转拨圣俸 ,堂区主持人就以这 种形式为自己保有私有财产 ,传给继承人。堂区 主持人将堂区收入的大部分转移到修道院 ,以至 于教堂拿不出足够的救济金来帮助穷人。而堂区 主持人代理的收入微薄 ,每年大约只有 3、4 英镑 , 生活都难以维持 ,谈何救助穷人 ? 也正因为此 ,人 们对什一税日益不满 ,农民交纳了如此多的税收 , 得到的回报却微乎其微。人民对教会的不满情绪 日益增长。 在什一税的使用上 ,对于教堂的修缮是教士 与教民达成的唯一共识。教堂的修缮会用去什一 税中很大一部分 ,教士无力承担。于是很早以前 , 堂区居民与堂区主持人达成 协议 离婚协议模板下载合伙人协议 下载渠道分销协议免费下载敬业协议下载授课协议下载 , 圣台部分 (altar)由堂区主持人承担 ,教堂正厅 (nave) 则由教 民来承担。有时 ,俗人也会承担圣台的维修 ,这大 多是在某个堂区与教士达成的协议。在教士与教 民的共同努力下 ,一部分教堂得到很好的修缮 ,人 民的宗教需要得到满足 ,教会藏书也丰富了 ,装饰 也华丽了。当然 ,也有维持不力的教堂 ,书籍被撕 坏 ,弄脏 ,建筑失修 ,装饰破坏 ,甚至一些教堂没有 在圣台前服务时用的法衣。这些破旧的教堂在下 雨时都不能启用 ,有些干脆用于其它世俗目的了。 什一税剩下的一部分则归堂区主持人代理 (vicar)所有。前面提到过 ,13 世纪大部分教堂主 持人为俗人 ,他们一般居主持人位置 ,领取大什一 税 ,而却不居住堂区 ,不主持堂区具体事务。因此 雇用堂区主持人代理来管理堂区具体事务 ,相应 地 ,作为其俸禄的回报 ,主持人代理收取小什一税 中的一部分。后来 ,堂区主持人代理所得的什一 税也越来越少 ,甚至难以维持其生计 ,以至后来堂 区主持人代理只能领取固定的薪金来维持生活。 小什一税除给堂区主持人外 ,还有一部分给附属 小教堂的牧师 (chaplain) 所有。主教座堂会在边 远的区设立附属小教堂 ,以方便边远地区人们的 宗教生活 ,相应地 ,设立管理这些小教堂的牧师 , 他们也收取小什一税的一部分。后来 ,什一税征 收困难 ,这些圣职人员的收入越来越少 ,教皇规定 给他们以固定的薪金 ,这样 ,堂区主持人代理及小 教堂牧师转变成为领固定薪金的人员。 从以上什一税的各种用途及实际运用上 ,我 们发现教堂大部分收入都归堂区主持人所有 ,继 而以圣俸转拨的形式收归自己囊中 ,而教堂应担 负的救济穷人的责任却推置一边了。 四、惩戒 　　无疑 ,什一税对其所有者 ———堂区主持人或 修道院来说都是有利可图的 ,全年收入的十分之 一也是相当可观的。但是我们决不能认为教士征 收什一税是件轻松的事 ,教民不会自愿交什一税 的。事实上 ,什一税一直是引起摩擦和诉讼的根 源。一般在居堂区的主持人所在的堂区 ,人们的 反抗情绪没那么强烈 ,因为堂区主持人已为他们 提供了宗教服务 ;而落入国家或俗人之手的堂区 内 ,教民对什一税的反抗情绪则较强烈 ,因为他们 没有提供任何服务或完成其责任 ;在什一税归修 道院所有的地方 ,居民则更为愤恨 ,因为他们付出 如此之多而回报却微乎其微。堂区内的居民贡献 一部分维持教士的生存是合理的 ,但他们不能容 忍将其收入的十分之一用以修道院的舒适与奢 侈。只要什一税 制度 关于办公室下班关闭电源制度矿山事故隐患举报和奖励制度制度下载人事管理制度doc盘点制度下载 存在 ,这种冲突和矛盾就不 可避免。 什一税的征收也是非常严厉的 ,这导致教民 关系冲突。教皇在给教士的指令中规定 ,要全额 征收什一税 ,不许有任何减少。并且在教令中还 提到一个习俗 ,即教士在职者举办宴会 ,以提醒人 们全额交纳什一税。另外 ,如果在一年中收割两 次青草 ,教会也会征收两次干草什一税 ,且每次都 是全额。一方面是教会的坚持执行 ;另一方面 ,什 一税交纳者也会欺骗教会 ,如在交税前先扣除自 己消费的部分 ,或以次充好。对此 ,教会有严厉的 惩戒 措施 《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全国民用建筑工程设计技术措施》规划•建筑•景观软件质量保证措施下载工地伤害及预防措施下载关于贯彻落实的具体措施 。其中较常用的就是向教会法庭起诉、 停止宗教活动、拒绝主持圣事 ,最严厉的就是开除 教籍。为了达到征税的目的 ,教会会毫不犹豫地 采取各种措施。教士们常用的惩罚办法就是 ——— 诅咒。如果欠税者或拒交什一税者在三次警告之 后 ,仍无动于衷 ,教士就会诅咒他们 :犯罪者会受 到圣父、圣子、圣灵及所有神的谴责 ,无论他是睡 去或醒来 ,行走或就座 ,站立或躺下 ;说活、骑马、 吃饭、喝水 ,在树林中、水中、乡下或城镇 ,他都会 受到诅咒。他不能参加教堂的宗教活动并且与背 叛上帝的撒旦一同受着地狱之苦。[4 ] (p. 125)这是 多么恶毒的诅咒 ,但堂区牧师们似乎从不吝啬 ,他 们在征税受阻时往往以此诅咒堂区居民。乔叟在 581 于 　平 　浅析中世纪英国什一税 《坎特伯雷故事集》中描写了中世纪的一位绅士牧 师 ,他对堂区内的居民小心呵护 ,如同牧羊人一样 小心地看管自己的羊群 ,他“不愿因什一税而诅 咒”(ful loth were him to curse of his tythes) 他的羊 羔 ,“他一方面圣洁善良 ,一方面对于犯下罪恶的 人也不冷酷 ,也不恶言相对 ,却仍是耐心说服 ,循 循善诱 ;用自己的正直言行来潜移默化 ,引入天 国 ,这才是他所开心的事。⋯⋯比他还好的牧师 我相信是没有的了”。[ 7 ] (p. 13) 但他同时代的人 没有几个不会认识到 ,这使他成为多么罕有的人 物。拒不交纳者会遭到教会最严厉的诅咒 ,教士 受命用敕令、钟声、蜡烛来宣读破门律。 教会一方面是医治人类灵魂的牧师 ,但在涉 及自身利益时 ,他又毫不犹豫拿起“武器”,摇身一 变成为面目狰狞的魔鬼 ,在拯救灵魂的旗号下却 加剧了人们精神上的恐慌。正如贝内特所说 :“教 会并不是一个等待孩子归来的温顺而善良的慈 母。中世纪的教会在许多方面都更像一个教会军 团 ,它与农民的关系绝不只是温情脉脉的关爱。 当它的利益与特权受到侵犯时 ,它比任何世俗领 主都吵得更凶 ,更迅速的诉诸武力。”[8 ] (p. 31) 上帝是仁慈的 ,但在对待不交纳什一税者时 , 他却是凶暴的。什一税的是非也引起人们的思 考 ,有人指出什一税制度阻碍了农业的发展 ,打消 了农民生产的积极性 ,同时也阻碍了工商业的发 展 ,人们对它的反抗情绪日益增长 ,这种反抗斗争 也给教会敲响了警钟。 　　参考文献 : [ 1 ] 圣经[ Z] . 中国基督教协会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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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matained the parish church and aided the poor and supported the parish clergy. It was a heavy bear of medieval peasants , people and church were struggling about tithe. Researching on it , we can know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lergy and their believers , and to know more about the church of that times , we draw our conclusion according to tithe’s origin , development , classification , distribution and so on. Key words : tithe ; origin ; classification ; distribution ; punishment (责任编辑 :素微) 681 于 　平 　浅析中世纪英国什一税